喻琦倚靠著楊開敔,兩人靜靜地觀賞北海岸美麗的日出景致。
為了十月十日的婚禮,以及之前小瑤和高碩的事,他們倆這段時間簡直就像是兩頭燒的蠟燭般,差點沒被累死。
所以在小瑤被高碩帶回國,他們倆婚禮的事前準備也都安排妥當之後,兩人便在婚禮前兩天偷得浮生一日閒,起了個大早觀賞日出後,便兜游了一趟北海岸欣賞碧海藍天。
照著旅遊雜誌上的推薦,他們開著車一路從野柳地質公園、中角海濱公園、金山海濱公園……等,玩到富貴角公園,最後抵達他們現在所在的巴莎諾瓦。
巴莎諾瓦位於淺水灣旁,是問有著異國風情外觀的休閒小館。不過除了外觀引人注目之外,店內別具風味的裝潢設計也很有味道,因此常有新人來此出外景。
楊開敔和喻琦才進店裡坐下不到一個小時,便接二連三的看到三對新人穿著婚紗在他們倆面前晃過來晃過去的,感覺既複雜又好笑。
離開小館走到岸邊觀海後,喻琦再也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嘻……」
「妳在笑什麼?」楊開敔嘴角凝笑,好奇的低下頭來凝望著被他擁抱在胸前的愛人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不容易才暫時丟開結婚的事,跑到這裡來鬆口氣,沒想到老天卻一點都不肯放過我們,竟然用這種方法提醒我們時時刻刻都得記住。」她輕笑的說。
「怎麼,妳該不會是在暗示我,妳突然得了婚前憂鬱症吧?」楊開敔挑眉道。
「如果我說對,你會怎樣?」她抬起頭,帶著微笑挑釁。
「我會準備繩索。」
「繩索?」
「把妳綁起來,直到我們順利結婚呀,免得妳跑掉。」他說著,低頭親吻了她一下。
「你真的會擔心我跑掉嗎?」她好奇的問。
「當然不會,因為妳捨不得。」他親吻她第二下。
「是嗎?」她眉頭輕佻,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
「當然。」他自信滿滿的說。
「我有什麼理由捨不得?」瞧他一臉自信的模樣,喻琦忍不住的問道。
「我既帥又聰明,對妳專情又溫柔,而且還是個擁有金飯碗的醫生,以上這些理由夠不夠?如果還不夠的話,再加上一顆會愛妳一生一世的真心,這樣妳覺得如何?」他嘴角輕勾,以一副輕浮的口吻說,但眼中卻漾著醉人的深情。
「讓我想一下。」喻琦微笑的看著他,卻拿喬的說。
「嘿,妳可別得了便直又賣乖喔。」楊開敔不滿她的反應,原本擁抱著她的雙手突然改擁為搔,在她身上放肆的搔癢了起來。
「哇哈哈……你別鬧……哈哈……別鬧了。」喻琦怕癢,頓時在他懷中劇烈的扭動,邊笑邊向他求饒。
「說妳愛我。」停止搔癢的動作,楊開敔再度將她緊緊地納入懷抱中,輕貼在她耳邊低聲要求。
「不要,你先說。」她靠著他,以撒嬌般的語氣柔柔地說。
「我愛妳,老婆。」
她微笑。「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你喜歡我的?國中的時候嗎?」她好奇的問。
「雖然絕大多數的人都會覺得國中生是小孩子,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但是是的,我從國中的時候就已經愛上妳了。」他深情的說。
「國中時的你是那麼的受歡迎,幾乎可以說是全校女生們的偶像,我從沒想過你會喜歡當時像根竹竿的我。」
「我不覺得妳像根竹竿呀。」楊開敔微笑的伸手罩住她胸前的渾圓。
「別鬧。」她紅著臉將他不規炬的手拉下,嬌瞪他一眼。「為什麼喜歡我?」
「老實說當年對妳的第一印象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哇,好高。」回憶當年剛與她同班時的心情,他緩緩地開口。「當時身高不足一百六的我,真的是有點恨妳,心想一個女生長那麼高幹什麼,如果我們倆的身高能夠交換那該有多好。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我是用既羨慕又嫉妒,又有點仇恨的心態在注視著妳,可是沒想到看著看著,我的目光卻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看著妳,我發現我喜歡妳的開朗自信、聰明伶俐,喜歡妳不矯揉造作的真實,更喜歡妳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豪氣,妳讓我有種漂流已久的船終於找到停泊港灣的感覺,一種可以讓我安心的歸屬感。」
「當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在我開口之前,妳就已經先拒絕我了,還要我和林詩雨交往。」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話,可以拒絕呀,但是你卻答應了要和她交往。」
「那是在跟妳賭氣,妳應該知道。」
看著一臉無辜的他,喻琦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現在想起來才知道,當初我們倆都做了非常愚蠢的事。」她感歎的說。
「沒錯。」楊開敔心有慼慼焉的點頭,「不過幸好林詩雨現在過得很幸福。」
之前陪喻琦去參加國中同學會時,沒想到原本想嚇老同學一跳的他們,反而被大家嚇了一大跳,因為他們壓根兒都沒想到林詩雨竟然會參加,而且還和同班同學章承堂結了婚,有了一個剛滿週歲的小孩。
他們倆當時真的被嚇傻了,除了因為乍見到林詩雨的驚訝外,讓他們最錯愕的是,娶她的人竟然是深知她最難堪那段過去的章承堂。
為此,他們不得不感歎命運還真是一件奇妙的東西。因為早知如此,當初林詩雨只要喜歡章承堂,而不要喜歡楊開敔不就好了嗎?何必要兜這麼一大圈又受苦又受難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就是命運不是嗎?
「是呀,幸好。否則我一定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是呀,幸好。否則我有可能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楊開敔瞄了她一眼,學她的口吻以微酸的語氣說。
「後天就要結婚了,你還在為以前的事記恨呀。」喻琦一頓,忍不住失笑的斜睨他一眼。
「我能不恨嗎?沒想到七個死黨裡我最後一個談戀愛也就罷了,竟然連結婚也落到最後一個,這都是妳的良心害的。」他似真還假的恨聲道。
原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最後一名的龜王頭銜,沒想到小瑤和高碩合好如初的回國後,在大伙關心的詢問他們婚禮打算在何時舉行,要不要乾脆與他們合辦時,他們倆竟然回答說,他們已經在國外結婚了。
他們倆真是有夠賊的,竟然偷偷摸摸的來這一招,真是可惡的混蛋雙人組!
「嘻……」看他一臉氣呼呼的模樣,喻琦再也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妳在笑什麼?」他都快要氣昏了,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可愛。」她笑聲道。
「可愛?」楊開敔頓時雙眼圓瞠的露出一臉被污辱了的表情,「我堂堂一個六尺男子漢被妳說可愛,妳是要我哭還是要我笑?」說著,他再度伸手搔她癢。
「哈哈……」喻琦笑著一邊躲避,一邊企圖抓住他的手阻止他。
厚,終於抓住了。她用雙手緊緊的與他十指交握著,讓他沒辦法再繼續對她使壞。
「我愛你。」當然這才是必殺絕招。她柔情的對他說。
楊開敔聞言頓時龍心大悅,眼中閃著對她的深情,傾身深深地親吻著她。
碧海藍天,海風輕拂,俊男美女相擁而吻,美麗得就像一幅畫一樣。
站在一旁中場休息的婚紗攝影師看著看著,再也忍不住手癢的拿起相機,在兩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先斬後奏的為他們一連拍攝了數張照片,為他們留下了美麗而深情的紀錄。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在淡水賞過美麗的夕陽餘輝,並解決晚餐之後,楊開敔帶喻琦到北投泡溫泉,為今日的北海岸一日游劃下最完美的句點。
泡完溫泉,賞完台北市夜景,楊開敔開車載著喻琦從仰德大道下陽明山。
才晚上十一點多而已,所以上山的車多,下山的車反而稀少。
「你今天開了一整天的車會不會累,要不要換我開?我看待會兒你找個稍微寬一點的地方停下來換我開好了。」看他連打了數個哈欠,一副好像累得隨時都要睡著的模樣,喻琦開口說。
「妳可以嗎?」楊開敔眨了眨眼,猶豫的看向她。
「幹麼,難道你沒坐過我開的車嗎?」她挑唇說。
「坐是坐過,但是沒坐過妳開山路。」
「仰德大道這麼大一條,算什麼山路呀?」她失笑的搖頭。「啊,前面路邊有個停車場,我們到那裡換手吧。」
「妳好像很想開車的樣子。」她積極的態度讓他忍不住的想揶揄她。
「我是心疼你,怕你太累好不好?」喻琦白了他一眼。
「心疼?真的嗎?」楊開敔頓時笑得眼睛都彎了。
「都笑成這樣了,還裝!」她沒好氣的輕聲笑罵,「快點把車開到那裡吧。」
「遵命。既然女王都這麼命令了,小的又怎敢不從呢?」他嘻皮笑臉的說,然後將車子停向她剛剛所說的停車場。
其實如果不是真的累的話,他不會同意讓她開車的。但是因為昨晚醫院來了個醫急病患,害他半夜被Call回醫院開刀,直到凌晨三點多才回到家,睡不到一個小時就又起床出門玩的關係,他現在真的是累斃了。
所以為了兩人的安全著想,他決定還是讓出駕駛的寶座,反正頂多再開個一個小時就能到家了不是嗎?小琦應該可以勝任這個任務才對。
打方向燈將車停靠在停車場邊,停車場內已停下幾部車,幾個年輕人或蹲或站的圍繞在一輛改裝車旁,一邊抽煙一邊聊天。
因為他們倆只是為了換人開車所以才停車的,所以他們並沒有對那群人多看一眼,只是自然而然的下車,然後自然而然的繞過車頭,再坐上車交換位置。
可是他們不去注意那群人,不見得那群人也跟他們一樣不會去注意他們,尤其在那群人發現楊開敔的車子也是部改裝車之後,更是緊盯著他們不放。
喻琦坐上駕駛座後,立即熟練而穩定的將車子重新開上路,可是才一下子的時間而已,她便發現有兩部車子迅速的接近他們,接著便以貼緊他們車屁股的方式跟在他們後頭。
「別理他們。」楊開敔也發現了,開口對她說。
「他們好像是故意想找我們麻煩的樣子。」她有點不安。
「別理他們就好了。」他再次說道,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早知道會碰到這種事,他剛剛就不應該把車子讓給她開。
但話說回來,後面那兩部車究竟想幹麼?他們好像是剛剛在停車場裡的車子。
「如果我把車開到路邊讓他們先過,他們會先過嗎?」喻琦蹙眉問道。雖然說她開車的技術還不錯,但是在被人緊緊地咬住車屁股時,還是會緊張的,她可不想在結婚的前兩天發生車禍。
「妳試試看。」楊開敔沉聲道。原本懶洋洋癱在座位上的坐姿也直了起來。
聞言,喻琦立刻打方向燈,同時將車速放慢的靠向路肩行駛,可是沒想到緊跟在他們車後的那兩部車,竟也跟著放慢了速度靠向路邊行駛,一副就是要和他們纏鬥的樣子。
「他們到底想幹麼?」喻琦的眉頭愈皺愈緊。
「別理他們,妳把車靠路邊停下來。」楊開敔指揮著。
「你想幹麼?不會是想要跟他們打架吧?」她擔心的問。
「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了,不會做這種事。」他聞言失笑。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我停車?」
「我來開車。」
「你想和他們賽車?」
「如果他們繼續這樣纏鬥不休的話,也只剩這個方法可以擺脫他們了。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喻琦猶豫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馬上將車停向路邊。
她當然知道他開車的技術很好,也知道他絕對不會讓她受傷的,但問題是他昨晚明顯睡眠不足,今天又已過度開車的累了一整天,現在若跟人賽車的話,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她到底該不該停車,將車讓他開呢?
「啊!」
也許她猶豫的時間太久了,對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竟然從後方追撞他們的車子,嚇得她頓時驚叫出聲。
「該死!」楊開敔倏地詛咒出聲,回頭看向後方,沒想到對方竟又再一次的追撞他們,讓他們的車子在一瞬間失控的向前突進。
「開敔!」喻琦忍不住的吊高嗓音,她從沒碰過這種情況。
「冷靜一點,雙手握緊方向盤,雙眼專心的直視前方路面,一定要記住,那就是方向盤掌握在妳手中,車子的方向是由妳在控制的,知道嗎?」他冷靜的教導她。
「嗯。」她用力吸氣的點頭。
「現在妳加快速度,用妳能控制的最快速度下山,或者追上在我們前方行駛的車子,只要有其它車子在,我想他們應該會適可而止。」
「我知道了。」喻琦再度深呼吸,沉著的應答,然後慢慢地將車速加快。
後方兩台車一見他們速度加快,毫不猶豫的立刻跟進,依然緊緊地貼在他們車屁股後。
該死的混蛋,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開在他們前方的車子駕駛人是個女人呀,竟然這樣苦苦相逼,真是他媽該死的混蛋!
楊開敔轉身向後望,銳利的雙眼在逆光中迅速的找到對方的車牌號碼,並將它記了下來。他發誓事後非將這群混蛋揪出來教訓一頓不可,否則他誓不為人!
三部車在仰德大道上狂奔競速,但是一點也不高潮迭起,因為帶頭的喻琦即使盡了最大的努力,在下山的路段上,車速依然不敢超過七十公里的時速。
也之所以,她根本就無法擺脫後面追逐著她的兩輛車,而最糟糕的還是她至今仍沒追上任何一部要下山的車子。
今晚的仰德大道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下山的車子都不見了?
「喻琦,前面要轉彎。」楊開敔提醒她,現在的他即使覺得再累再愛困,也無法放鬆下來。
喻琦輕點了下頭,自然而然的踩下煞車,轉動手上的方向盤。
這是一般人開車轉彎時最基本的正常反應,但是喜歡競速的人碰到轉彎時反倒不會這樣做,因為他們會為了顯現自己的超高技術,反而會加緊油門,然後再選在最關鍵的時刻以煞車甩尾的方式過彎。
意外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前方車子減速轉彎,後方車子加速直接從四十五度角撞上來。
「砰!」一聲巨響。
「吱!」再來是緊急煞車的尖銳噪音。
楊開敔的車頓時打滑旋轉,失控的衝向對面車道,然後與一部小貨車迎面相撞,發出另一聲更大的巨響,驚駭的迴盪在山間。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哇哇哇……」
一連串急促而匆忙的腳步聲從急診室街上三樓的開刀房,急迫的氣息幾乎要讓人為之屏息。
羅致旋、簡聿權、梁矢璣、麥峪衡四人,急如星火的衝向手術房,他們的表情嚴肅、臉色蒼白,眼中仍存留在乍然聽見楊開敔與喻琦發生車禍時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他們倆明天就要結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該死!
衝到手術房外,只見楊開敔的父母已雙眼紅腫的呆坐在走道椅子上,渾身籠罩著一股說不出的哀傷,絲毫沒有發覺他們的到來。
「伯父、伯母。」羅致旋出聲喚道。
楊父、楊母反應遲頓的抬起頭來看向他們。
「你們怎麼來了?」楊父沙啞的開口問道,老態龍鍾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一個多小時,他就像突然老了十歲一樣,而在他身旁跟著他一起站起來,再度悲傷落淚的楊母也一樣。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惡夢,明明兩個小時之前,他們兩老還在為兒子的婚禮,以及未來抱孫的話題聊得興高采烈,沒想到才上床剛剛入睡,就被警察局所打來的電話給嚇了一大跳,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則讓他們希望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我哥有朋友在這間醫院工作。」麥峪衡開口道,「伯父,他們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傷勢很嚴重嗎?」他眉頭緊蹙,一臉關心與著急的問。
楊父先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無言的搖了搖頭,而一旁的楊母則在聽到他的問話後,瞬間又哭得更傷心難過了。
四人不由自主的對看了一眼,原本沉重的心情在一瞬間又向下沉了沉。
「伯母,妳先別難過,也許情況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梁矢璣開口安慰她。
「喻琦呢?她也在裡面嗎?」簡聿權問。怎麼不見喻琦她家人來?
「小琦在五樓的開刀房。」楊父啞聲道。
四人同時一怔,一顆心不住的沉進了谷底。他們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開陽絕對會挺身保護喻琦的,可是現在他們兩人竟然都要開刀,情況真的那麼嚴重嗎?
「天權、峪衡,你們倆陪伯父伯母,我和天璣到五樓去看看。」羅致旋倏然開口道。
簡聿權和麥峪衡點點頭,而梁矢璣則跟他一起轉身離開。
「天璣,你先上去。」走到樓梯口時,羅致旋突然說。
「我先上去?那你呢?」
「我到樓下急診室去一趟。」
「你想去那裡打聽他們的傷勢,以及當時的事發狀況嗎?我總覺得以開陽開車的技術,這場車禍根本就不應該發生才對。你去打聽一下也好。」梁矢璣若有所思的點頭道,然後兩人即在樓梯間分頭進行。
羅致旋重新回到急診室卻正好遇上剛剛趕來的倪天樞、高碩和季芛瑤,他讓高碩夫妻倆先上樓去幫忙安慰手術室外心急如焚的兩對父母,留倪天樞下來幫他。
「現在情況怎樣?」倪天樞蹙眉問。
「兩人都在手術,狀況不明。這就是我會下來這兒的原因。」羅致旋搖頭沉聲道,接著卻驀然伸手拉住一位正要走過他們面前的護士。「小姐,可以打擾幾分鐘嗎?」
「有事嗎?」
「我想請問一下之前因車禍送到這裡急救的男女,妳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他們的情況嚴重嗎?我們是他們的朋友。」
護士小姐以為他們是想知道那兩人現在人在哪裡,於是側身指向她右邊的走道說:「那兩人現在正在三樓和五樓的手術房裡進行手術,你們從這裡走過去有電梯可以上去。」
「我想知道他們受傷的情況,他們的傷勢很嚴重嗎?」羅致旋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再次詢問。
「詳細情形你們必須問醫生才知道,我只知道大概而已。」
「大概也行,請妳告訴我們。」
「他們都流了很多血,男的身上好像多處骨折,也有大量內出血的情況,所以醫生才會即刻替他動手術。至於女生的情況內傷比較少,但是外傷卻很嚴重,她的左半臉頰整個被玻璃割得傷痕纍纍、血流不止,左眼似乎也受了傷,可能會有失明的危險。」
「老天!」羅致旋再也忍不住的低喃出聲。
「請問警察來過了嗎?」倪天樞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詢問。
護士小姐正打算開口回答沒有,就見兩名警察從急診室的大門口走了進來。
「他們來了。」她伸手指向那兩名警察。
「謝謝妳。」羅致旋對她點頭道,然後跟倪天樞兩人迅速的走向那兩名正在櫃檯詢問車禍患者家屬有沒有來的警員。
巧的是,那兩名警察中,有一名竟與倪天樞是舊識。
「倪老弟?」徐警官非常訝異他的出現。
「徐大哥,好久不見。」
「對呀,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裡,該不會是你哪個兄弟又受了傷吧?」徐警官開玩笑的說。
他當然知道這傢伙早已不再是讓警方頭痛的黑道份子,相反的,他還帶領了兩大幫派近千名黑幫份子改邪歸正,為警方減少了不少社會問題。
「徐大哥猜得真準,我會在這裡的確是因為我兄弟受了傷的關係,不過他是因為車禍才受傷的。」
「車禍?難道說剛剛那車禍的一男一女是你朋友?」
「比親兄弟還親的朋友。」倪天樞沉聲接口道,「所以徐大哥,我們可以談一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