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的情況會變得更加的嚴重,唉……什麼福星啊,根本就是煞星嘛!
基本上來講鄭福欣是有點報復心態,所以不覺得自己對待他應該要多溫柔,沒把他謀殺掉已經算她仁慈了。居然敢利用地!
「我又不是東西,不需要這麼粗魯吧!」梅衡遠覺得鄭福欣是在整他,所以對待他如此粗魯。
「在我眼中你跟只蟑螂沒差多少。」鄭福欣用力哼他。
「啥?」怎麼又叫他蟑螂?他長得這麼英俊又有氣質,怎麼會被她拿去跟害蟲相提並論?
「就蟑螂啊!」鄭福欣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你這該死的傢伙居然利用我。還道貌岸然地指責我說我把你講給我聽的話告訴影詩,你這傢伙簡直就沒良心!不是人!」
「喔,你是說那件事情。」居然挑這個節骨眼找他算帳,唉……算她狠,不過等他恢復之後,他也不會讓她好過就是!
「不要給我吊兒郎當的!」鄭福欣怒吼。
「這個時候說這個應該是無意義的吧!你不覺得目前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跟外界取得聯絡嗎?」梅衡遠非常狡猾地把話題帶開,已經身受重傷了,他可不想又被人家翻舊賬。
「我的手機在這裡收不到訊號,你的給我試試看吧!」雖然不曉得到底是手機型號問題還是通訊公司的問題,總之她覺得先試試看再說。
「我的手機在墜落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壓壞了,別告訴我你的也被壓壞了。」梅衡遠開始緊張了。
「壞是沒有壞,不過……」鄭福欣為難地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梅衡遠緊張地接著問。
「不過我的手機收不到訊號,看來必須要使用大型通訊器材才成。」鄭福欣也同樣無奈地回答。「都是你平時不買保險的關係。看吧!遇到這種緊急狀況,一點保障也沒有。」
「這個時候就算買了保險也沒用吧!」梅衡遠看了她一眼,「難道你家的保險公司還會用心電感應知道客戶落難地點,然後去救人嗎?」
「買保險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啊!」鄭福欣不服氣地頂回去。
「哪種不時之需?現在這種不時之需有用嗎?」梅衡遠反駁她。
「你這個人……」鄭福欣真想狂扁他一頓。要不是看在他受傷的分上,她一定會這麼做的。
「哼,不跟你說了,去看看直升機上的通訊器材壞了沒。」再這樣跟她吵下去他一定會退化,梅衡遠決定跳過她那一堆保險經。
「通訊器材?」鄭福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對機械至少有基本瞭解吧,不是會修車嗎?」雖然是兩回事,梅衡遠仍是朝她擺了擺手,「快去,不然我們可要餓死在這裡了。」
「也不想想看是誰的錯。」一講到這個她就一肚子火,怎麼會有人連一點乾糧都不準備的呢?
「當然是因為你出現在我的飛機上害它暴斃的。」梅衡遠涼涼地接口。
那種耍痞的態度真的讓人厭惡。
「可惡……」鄭福欣提起纖纖玉腳準備踹下去,而梅衡遠則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腳踝以免她真的一腳踩在他的臉上。
這一觸碰,鄭福欣呆了呆,就連梅衡遠自己也呆住。
轟,機艙外的雷雨下得更大,閃電照亮兩個人相互注視的臉龐。
***
「你……」在他那雙具有蠱惑力的眼眸下,她實在很難想起來自己到底想要講什麼。
「何事?」梅衡遠對於她愣愣的模樣感到滿有趣的,呵呵呵……再多發愣一會兒吧!
「我發現你……」呀,快想起來自己原本到底要說些什麼啊!可是鄭福欣卻偏偏找不到任何可以說出口的詞彙。
「嗯?」梅衡遠露出鼓勵的微笑要她繼續說下去。
「我發現你……」鄭福欣停頓了好久,然後才說:「你發燒了。」
「什麼?」怎麼會是這種對話?梅衡遠怔愣了一下。
「你的身體好熱,我看看喔!」鄭福欣頗為緊張地走到他身邊想伸手探測他身體的溫度,卻被他給揮開。
「不用,先去看看通訊器材能不能用吧!」梅衡遠冷冷地說著,但是他最生氣的是自己居然有所期望。
搞什麼啊!他該不會真的生病了吧!
「鬧什麼彆扭啊!」鄭福欣對於他這個舉動可是萬分不悅,直起身來雙手叉腰,「又不是小孩子,生病了還耍脾氣。」
「小……小孩子?」梅衡遠差點狂吼,只是身體虛弱得根本沒力氣叫。
小孩子……嗯哼,很好,又是蟑螂又是小孩的,原來在她眼中他就只是個蟑螂跟小孩?真是……令人不爽!
「本來就是,明明身體不舒服還逞強,不是小孩子是什麼?」鄭福欣講得理直氣壯。
懶得理她了,還是自己起來比較快。可是當梅衡遠才剛要撐起身子卻又倒回去,還是動不了,他只得平躺著直喘氣。
「你要做什麼?」鄭福欣連忙伸手扶他。
「通訊器啊,就算生病了也得趕快找人來救吧,不然可真的要掛了。」梅衡遠沒好氣地說著。
「可是,你能動嗎?」鄭福欣擔心地看著他。
「你不會扶我嗎?」梅衡遠斜睨了她一眼。
「喔……」他那種神情像是她問了一個世紀蠢的問題,讓她聽了心頭頗不爽。
努力地把他扶到儀表板附近,她才注意到他的身材可比她高出許多,即便她已經算是女生當中很高的了,可是他還是足足高出她一個頭,而且肌肉也很結實,絲毫沒有多餘的贅肉,真不曉得他是怎麼煉的?
察覺自己的想法,她先是臉兒紅了紅,然後暗罵自己也快變成花癡了。
「你又在臉紅個什麼勁兒?」梅衡遠淡掃了她一眼。
「要你管!」兩個人濕透的衣服貼在一起更覺寒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全身發抖。
梅衡遠見狀仰頭歎了口氣,然後說:「再這樣下去,我們倆大概都會凍死在這裡。」
「咦?」鄭福欣詫異地看著他。
「機艙後面應該有一床薄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把濕衣服脫下來吧,沒東西吃是還好,要是兩個人都倒下去那就不妙了。」梅衡遠冷靜地說著。
「把濕衣服脫下之後呢?」鄭福欣異常平靜地問道。
「等雨停啊!」難道還能吃飯?
「你說薄被只有一條?」很好,青筋已經冒出來了。
「我的直升機很少有其他人的。」梅衡遠大概猜得出她想講什麼,不過他倒是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反應。
「你想聽我的回答嗎?」鄭福欣笑意盈盈地露出一口白牙給他看,「請讀我的唇,我——才——不——要……」
那個「要」字的語音才落下.她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不要也沒關係啊,那我就自己享用了。」梅衡遠好風度地微笑著,那種微笑讓鄭福欣的拳頭直發抖,「只要你感冒別傳染給虛弱的我就好……」
好,有他的,要不是看在他是為了她受傷的分上,她的拳頭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揮出去。「哼,人家說笨蛋才不會感冒,搞不好你要感冒還沒辦法……哈瞅。」她又打了個噴嚏。
「就這個時候當笨蛋又如何?」他可是百毒不侵的,憑她幾句話就想讓他發標?呵呵,別傻了。
好極了,沒想到她居然輸了,鄭福欣只能不甘心地看著他笑得得意洋洋的臉,恨不得提起腳來踹扁他,就像踩扁一隻蟑螂一樣。
不想理會他,她往機艙後面去找找看,果然找到一條乾淨的薄被,嗯,還蠻大件的。
「喏,拿去。」鄭福欣超級不爽地將被子遞到他面前。
「過來幫我脫衣服。」梅衡遠很直接地說。
「什麼?!」鄭福欣尖叫出聲,叫她幫他脫衣服?有沒有搞錯!
「我不能動啊!」梅衡遠用看笨蛋的目光看她,「確定真的只有笨蛋不會感冒嗎?也有會感冒的笨蛋……啊!」腹部遭受攻擊讓他只好閉上嘴,她打起人來力道還不小,呵呵,看來是真的火大了。
居然把她當成女傭使喚?有沒有搞錯啊!這傢伙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需要有人來解決他的小命?
鄭福欣把手指扳得喀啦喀啦響,早知道就幫他保個巨額強制保險,這樣就算在這裡謀殺掉他也不會有人發現,然後她再去把那筆錢給領出來。
在心底閃過不少殺他的手法,倒是沒注意到梅衡遠看她的眼神是愈看愈有趣、愈看愈得意。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喜歡欺負她,反正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所以這樣做是不是很壞,他也懶得去理會,反正,他被她的反應給迷住了,而且,愈來愈無法自拔。
咦?他剛剛想了什麼?梅衡遠忍不住皺起眉,他應該是愛夏影詩的吧……可是怎麼好像根本沒想起她呢?難道他真的這麼容易見異思遷?
嗯……看來他得好好地想想。
***
「算了,就當是我還你的,這樣一來就互不相欠了。」鄭福欣可是對這傢伙感冒到極點,若是能和他毫無瓜葛,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那當然是太好了。
所以她只得超級不情願地動手替他解開扣子,而且非常該死的發現,她的手居然在發抖。
「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純情,只是幫我脫個衣服需要緊張成這樣嗎?」梅衡遠好興致地逗著她。
「哼,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善於脫女人衣服嗎?」鄭福欣一邊說著一邊用力脫掉他的襯衫,發現到他的體溫在她微涼的掌心下熱得令人心驚,「抱歉,本姑娘可不是大淫蟲,只有死人在脫別人衣服的時候才會毫無感覺。」
「總之,你還是把我歸類到爛人或是敗類那一類的。」梅衡遠非常無奈地說。
「難道你認為自己是好人?」她怎麼看都不覺得嘛!
「當然不,我可是立志要嘗遍天下絕色,怎麼可能會希望自己是好男人?」梅衡遠呵呵笑。
「果然是個人間敗類!」鄭福欣過分用力地扯開他的皮帶,愈想愈生氣,真可惜沒帶宮刑器具。
「就算是又怎麼樣?至少我可從來沒有欺騙過女人,沒給她們我做不到的承諾,我不認為我有罪。」梅衡遠說得理所當然。
「哼,你不過是把責任推到那些甘願被你騙的女人身上而已,基本上來說,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替自己找借口。」鄭福欣一邊幫他脫衣服一邊罵,「想想如果沒有期待怎麼可能會談戀愛?可是你卻在人家認真地交出真心來給你之後,卻狠狠地踐踏人家的心跟人家分手,你真認為這樣的你無罪?」
「一開始就說好的遊戲規則,她們自己要破壞,當然與我無關。若是對我有所期待就別找我啊!」梅衡遠反駁回去,「又不是我叫她們愛上我的,也不是我要她們對我認真的,為什麼這種事情也要我負責?每個人都自詡為浪子終結者,我只不過是要那些小女生別太高估自己而已,又有什麼錯?」
啪——
一記清亮的巴掌聲迴盪在機艙之內。
「你以為要或不要愛上一個人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嗎?人的情感可不是任你這樣玩弄的,不會愛人就不要去害別人!」鄭福欣冷冷地說著。
非常難得的,這次梅衡遠卻保持沉默,沒有再回答。
他曾經想過,身邊的女人沒一個瞭解他,沒一個真的能給他他所想要的,但實際上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所找的女人類型根本就不是適合他的,他只是找他所想要的,但不見得適合。
想要的並不適合,但適合的又不一定是他想要的,人的一生總是在作這些抉擇。
兩個人之間陷入一陣漫長的沉默,梅衡遠沒有開口,鄭福欣也沒有出聲,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像是在時間的流動中凍結了。
「還是堅持不要脫掉濕衣服嗎?」良久,梅衡遠終於開口,像是剛剛的那十幾分鐘從未發生過。
「不用了,你自己多保重,不要造成我的負擔就行了。」鄭福欣可對他的好心一點都不領情。
「這麼怕我會對你做什麼?」梅衡遠似笑非笑地說著,那種語調讓人聽了莫名地臉紅。
「男女授受不親。」鄭福欣努力讓自己的語調維持平淡,像是無動於衷。
「嗯……那我是不是應該要表示一下我的誠意?」
梅衡遠露出詭異的笑容,讓鄭福欣一下子愣住。
「什麼誠意?」鄭福欣莫名所以。
「就是……」已經被脫得幾乎全裸的梅衡遠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那種懶洋洋的就感笑容加上他現在的情況,簡直就像是一幅活生色香的引人犯罪圖。「我不會侵犯你的誠意。」
「什……」鄭福欣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結實地吻住。
這……這傢伙不是虛弱到不能動嗎?為什麼還可以吻她啊?
鄭福欣想推開他.卻發現他的左手臂已經攀上她的腰際,解開她的裙扣,拉下她的拉鏈,讓她嚇了一跳。
「喂,你不是……」鄭福欣又羞又氣,真是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傢伙,「既然你沒事,做啥裝這個死樣子?」
「我哪沒有事?我只是剛剛才發現我還有一隻手可以動。」梅衡遠笑得邪邪的,「不過我答應過不會侵犯你就一定會做到,因為若我真的想,你絕對逃不了。我現在可不想惟一可以照顧我的人到最後居然變成要我照顧,那我可就麻煩了。」
「哼,我不會丟下你先走嗎?你在我眼裡不過就蟑螂一隻,我也不必對你多仁慈。」鄭福欣冷哼道。
「啊……你不會的。」梅衡遠勾起微笑,像是掌握了她的弱點,「若是你會,現在就不會還在這裡。」
「那是因為我暫時不知道要去哪裡,等我找到地方去一定就會丟下你的。」鄭福欣真是恨死這個犀利的傢伙。
「等到你找到的時候我大概也跟著獲救了,到時候不需要你也無所謂。」梅衡遠就事論事。
鄭福欣在心底又痛罵他一堆髒話,這個男人真是讓人討厭到很想宰了他。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不要扭扭捏捏的,染上風寒還傳染給病弱的我。」梅衡遠睨著她,即使受了傷,仍是高傲得欠人扁。
「哼。」鄭福欣雖然很想堅持,但是想想他說的話也對,他身上受的傷有多重還不知道,要是到時候又因為感冒而引起什麼併發症的話,她可是會感到內疚的。
算了,就當她是為了償還人情,不然她寧死也不要再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