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小朋友想開飛機,有的想當醫生,有的想娶班裡最漂亮的女生當老婆,有的想開糖果工廠……
當老師問到我時,我便指著一個小朋友說:「我想要他爸爸!」
那小朋友的爸爸又高又大,又魁梧又強壯,身上充滿熊一般的肌肉,每次見到他,我都像蠟筆小新見到波霸美女一樣興奮到呆掉。
同學的爸爸怪我總是流口水,哈喇子特別多,為此還特地提醒我媽媽,有必要對我進行一番再教育。
後來我才知道那種感覺就是自己體內最洶湧澎湃的零號衝動——哦!酷哥,快來抱我吧!親我吧!咬我吧!啃我吧!蹂躪我吧!踐踏我吧!
哦!哦!哦!
我的神啊,請做我永恆的一號吧!
小時侯的我,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比班裡最漂亮的女生還要漂亮九分。逢到大人多,特別是女人多的時候,我的小臉總是飽受蹂躪(注意!這是真的蹂躪哦!於我痛苦萬分,生不如死!),幾乎每天都要留下一臉的口紅印回家。
回家後我就會沖媽媽嚎啕大哭,心裡的委屈比銀河系裡的星星還多——要是大哥哥親的多好!要是小朋友的爸爸親的多好!
嗚哇啊……永恆的一號,我不是故意背叛你,實在是我身小體薄有心無力,可是請你相信我,我的心永遠是你的,嗚哇啊……
十三、四歲的時候,我依然楚楚可人,走在大街上,還會有很多大哥哥衝我吹口哨(哦!小心兒砰砰跳!不要再吹了啦,人家會害羞了啦!),每當這時,我內心就會歡躍無比,零號!零號!零號!我是天生的零號!
悲劇發生在十五歲以後,我的身體與我對成為零號的渴望一樣成正比,瘋狂攀高滋長,嗖嗖嗖往上竄,好像全世界的增高藥劑都被我吃掉一樣。
不僅高,還相當強壯,想落個『高挑』都不可能(我愛踢足球不是我的錯,是為了和帥哥在一起啊;我愛打籃球不是我的錯,因為那裡才有無與倫比的一號啊;嗚哇……可是我不想和他們一樣雄壯啊!)。
嗖嗖嗖,身體火速往上拔高。
忽忽忽,心情電速向下墜落。
零號,零號,零號,心目中完美的零號怎麼離我越來越遠了呢?
那眉兒忽而就濃了,那眼睛忽而就深了,那臉型忽而就如刀鞘了,那鬍子瘋草一樣往外招搖了……
我才剛剛十九歲,唇上腮邊就青須須一片(好吧,我承認自己腎上腺分泌過旺,但那都是因為對一號的渴望啊,酷哥,你在何方……),每天早晨照鏡子,我都忍不住多愁善感到淚流滿面。
人家有一顆纖細敏感、晶瑩脆弱、柔情似水、纏綿悱惻、渴望被酷哥OO叉叉的零號心啊!
嗚……為什麼天妒藍顏!
別安慰我,讓我自個傷心吧,我是憂鬱美少年(起碼在心理上是啦!)。
嗯嗯!我不會甘休的!
俗話說的好,守得雲破見明月,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精誠所致金石為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我一定會克服千辛萬苦、千難萬難,做一個無與倫比天下無雙的零號。
沒錯,這就是我的理想。
讓您見笑,多多幫忙吧。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