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鄧總管口中,他得知水藍買了「一拖拉庫」的書並在他臥室待了一整夜,她想幹麼?他挑挑濃眉,一步一步的踱上樓去,進了臥室後,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老天,她買了一整家書店的書回來是不是?」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被一堆又一堆的書淹沒的大床,還有書桌,衣櫥旁的幾大疊精裝書。
「人呢?」他攏起眉頭,小心翼翼的跨過腳下的書堆,目光梭巡著水藍,終於在床畔找到坐在地上倚靠著被書海淹沒的床鋪一角的她。
他蹲下身來,看著她沉睡中的甜美臉龐,搖搖頭,「難怪你會坐著睡,這地方讓你搞成這樣,我也找不到地方睡了。」
他索性將她身旁的書踢得更遠,坐了下來,再來回看看圍在他倆身旁的一大堆書,「如何讓一個男人愛你?」、「男女愛情面面觀」、「追愛秘笈」、「如何收服男人?」、「射手座男人的愛情」、「O型男人」、「你適合他嗎?評分愛情」、「愛情急診室」——
凌裕飛看著那一大堆都與愛情有關,琳琅滿目的書籍,翻了翻白眼,再無可奈何的瞪著沉沉睡著的水藍,喃聲道:「你這麼想征服我這個浪子嗎?」
水藍的眉頭皺了一下,她好像聽到凌裕飛的聲音了,她再次皺皺眉頭,掙扎的睜開沉重的雙眼,果然看到了他,但在她直起腰桿的同時,她發覺自己的雙手都麻掉了,她頓時齜牙咧嘴的呆視著又麻又疼的手,「我的手——」
凌裕飛嗤了一聲,「誰教你用這種姿勢睡覺?」一說完,他大手一伸,就搓揉起她的手。
水藍失聲尖叫,「痛死了。」
「一會兒就好了,別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難聽死了。」
她倏地閉上嘴,但不可否認的,她雙手在他略帶力道的揉搓下,確實好多了。
一會兒後,凌裕飛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走到同樣被書本佔領的沙發椅,大手用力一撥,掃掉那些書本後,他才放鬆的坐下來。
水藍看看四周,跟著站起身,卻發覺自己全身腰酸背痛的,她一邊搓揉著僵硬的脖子一邊走到他的眼前,「你昨晚陪了她一整夜,是不是?」
他點點頭,「知道身旁沒有你這個守護在身邊,做什麼事都起勁許多,也自在多了。」
她撇撇嘴,依著他坐下,「跟女人在一起你能有『什麼事』?還不就『辦事』嘛。」
「是啊,我是辦事,但就不知你在辦什麼大事?」他大剌剌的承認後,再眸中帶笑的看著眼前的一片書海。
瞪著那堆書海,水藍嘟高了嘴,一臉委屈,「我就不懂,你什麼樣的女人玩都行,就我不可以,所以我只好多看一些教戰守策。」
「那也不需要將整個書店搬回來吧?」
「打發時間啊,我本以為你和柏錦玟一出去搞不好會混個好幾天才回來,沒想到你還滿有良心的,這麼快就回來找我了。」她綻放出甜甜的笑容。
凌裕飛定定的凝睇著她,腦中思緒百轉,面對著這張笑臉,不陪她好像他很殘忍。
水藍被他看得臉紅心跳,靦腆的直摸著挺俏的鼻子。
「這樣吧,下下星期天我就要為錦玟戴婚戒了,這兩個星期我就陪你四處玩玩。」他拿出一本書隨手翻看著。
她橫他一眼,「我當凡人的時間還有九十九天,而你就只要陪我兩星期?」
「不夠嗎?」他漂亮的眉宇間有著不解。
「喂,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守護了你二十七年,你卻只打算陪我十四天?」她的心裡好酸啊。
「這樣算來確實不公平,不然二十七天好了。」他開玩笑的道。
水藍突地站起身,雙手叉腰,神情落寞,「跟我在一起這麼難過嗎?還得如此斤斤計較?」
他丟下書本,懶洋洋的站起身,再將雙手放在她纖細的肩膀上,「我可沒那樣想,只是你知道我一向隨興,如果我們在一起感覺很好,這十四天會變成二十七天,二十七變成三十七天,也許後來到了一百天,我還捨不得放開你呢。」
「會嗎?」她傷心的搖搖頭,「我認識你這麼久,你不曾將自己陷入那種困境的,你生命中出現了那麼多的女人都不曾。」
「但她們都是平凡的女人,可沒有一個是守護神變成的女人啊。」他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回答。
水藍的神情凝重了起來,「裕飛,別這麼快給我希望,有期望後,待希望一旦落空,我會更難過的。」
凌裕飛歎了一聲,將她圈入懷中,「水藍,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比你還懂我,你變成了凡人,讓我既想靠近又想離開,但若說如今世界上有一個女人值得讓我為她托付真情的,那也只有你了,只是兩人一旦愛上了,一百天後又必須分隔兩界,這種愛情太辛苦了,人生苦短,我不希望將自己搞成那樣。」
「我知道,因為你是射手座的男人,你酷愛自由。」
他神情溫柔的搓搓她的頭髮,「你真的信那些專家寫的書啊?」
她點點頭,「我覺得他們寫得很有道理,也將你分析的很對。」
「別傻了,人的個性不會是『公式化』,更不會有所謂的『慣性』,何況我爸那個號稱剖析人性的名專家還不是背叛了婚姻?」
水藍無言。
凌裕飛靜靜的擁著她,突然間也覺得心頭沉重。
半晌,水藍推開他的擁抱,幽幽的道:「如果我仍要求你在我身為凡人的這些日子裡好好陪我四處遊玩走走,你還是會拒絕我嗎?」
他喟歎一聲,隨即擠眉弄眼的笑開了嘴,再意有所指的看看一室的書海,「我敗給你了,無條件陪你出走遊玩行了吧?」
她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抱住他,「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時間有多長,所以你也不需在你的訂婚宴上缺度,只是完成後,請你繼續的陪我,這對柏錦玟或許很不公平,不過,你可以編一些我得了什麼重大疾病,日子只剩三個月的事等等——」
他挑高了眉頭,不可思議的凝睇著她,「看來你將什麼都想好,安排好了。」
水藍坦白的點點頭,「這遊玩的路線我也都想好了,由於你一直在北台灣,身為你的守護神自然也沒有機會到南台灣遊玩。」
凌裕飛明白的點了點她俏皮的鼻子,眸中亦快速的閃過一道柔柔的憐愛之光,只是他在心中也不免提醒自己,為他及水藍好,他絕對得把持住自己,別讓兩人陷入萬劫不復的愛情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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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來攘往的高雄小港機場裡,一身休閒衣衫的鄭丕文提著簡單行李正往登機門走去。
他來高雄已經半個月了,四處走訪一些山林瀑布湧泉,依然沒有神泉的消息,他懷疑神泉之靈恍如琥珀玉之形寄生在有形的生命體上,只是人海茫茫,他如何尋找?
在古代,他化身為採花賊,四處奔波夜探小姐閨房,解其肚兜,查看是否有琥珀玉鑲在她們胸口。
來到現代,他重金尋玉,也失敗了,在和「貴族頹廢號」那群人打過照面後,他的真實身份也洩了底,再使用舊法,或許只會讓他這只黑狐精反陷困境。
他倒不畏懼現代科技,但卻不得不擔心那些寺院的得道高僧,他自嘲的笑了笑,這個世間總有一物克一物,他的生命太可貴了,必須留著這條命找到神泉拯救愛人的性命。
交身而過,一些穿著清涼的辣妹,在見到鄭丕文俊美又帶邪惑的外貌時,莫不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只不過,對這些愛慕放電的目光,他在古代及現代的日子裡都看太多了,而他只對他的愛人專情。
驀地,他眉頭一皺突然聞到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味,而這是身為妖精的他所能嗅到的獨特氣味,然而,為何在這個機場裡會有這等亦仙亦人的氣味出現?
他突地轉身,以敏銳的嗅覺來到氣味濃烈的機場大廳,以目光四處梭巡,隨即闊步來到一名外貌美麗,坐在三個行李箱前的一個女孩面前。
水藍略微錯愕的看著倚身在她旁邊坐下的鄭丕文,她的錯愕倒不是來自他過人的外貌,而是他身上帶有的一股邪氣。
她現在雖為凡人,但千年的守護之職也讓她仍存有仙氣,而仙對妖的感覺是最為敏銳的,所以她幾乎可以確定她身旁這個俊得不像凡人的男人絕對不是凡人。
鄭丕文看著她眸中升起的畏懼之光,知道她也感受到自己的不同了,只是她一定不知道他對她卻有著無比的熟悉感。
鄭丕文眸中的冷霜不見了,他的眸中有著在凝睇自己愛人時的溫柔與呵護之光,水藍乍見這道柔光,更覺手足無措。
這凌裕飛在幹麼?一下飛機就跑廁所,到現在還沒回來。
「為什麼選擇當個折翼天使?你凡人的日子只有一百天,之後就會變成一個老太婆,五臟六腑衰竭而亡,你為何如此抉擇?」鄭丕文靜靜的道。
驚聞這段話,水藍粉臉刷白,她不明白一個妖為何會知道天使界的事?
鄭丕文微微一笑,「相信你也感受到我並屬於凡人一界的,不過,你也可以放心,我已施法術,我們目前的對話連坐在另一旁的人都聽不到,更甭提其他人了。」
水藍嚥了一下口水,不解的問:「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我是天使?而且還有折翼天使的最終命運?」
鄭丕文的眼眸快速的閃過一道幽黯之光,他抿抿嘴,有些悲傷的回答,「我的愛人也是折翼天使,所以我極需要——」
見他倏地住口,她好奇的追問:「需要什麼?難道有什麼可以改變命運的方法?」
他悲涼一笑,她和他的愛人是同樣的聰慧,只是他對她雖有側隱之心,但他無法將神泉之事告訴她,因為他並不需要一個和他爭取神泉的敵人。
他搖搖頭,輕歎一聲,「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絕不贊成她折去自己的羽翼,成為走出銅鏡的凡人,我可以不在乎身體的相偎相依,和以往一樣與銅鏡內的她談情說愛,也不會希望她變成凡人——」
凝睇著他眸中在談論他愛人的深情光芒,水藍不由得想著,若凌裕飛也能以這樣深情款款的目光凝睇著她,那她成為折翼天使也就無憾了。
鄭丕文停止了自己的濃烈相思,他的折翼天使目前仍在遠古的古代,他封住了她全身的穴道並將她安置在千年冰棺,所以她容貌仍是美麗的。
他現在只要找到神泉之靈,就能央求神泉帶他回古代,然後給予她永恆的生命與不老的容顏——
見他久久沉默不語,水藍不禁想著,他的愛人肯定死了,要不然他看起來不會如此的孤寂。
「你是為了那個男人而讓自己迎向有限的生命的?」鄭丕文看著神色怪異直朝著他而來的男人。
水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對上凌裕飛那雙略帶怒火的黑眸,她苦澀一笑,「我是為了他,而且我們認識已二十多年了,可是他一向是個愛情浪子,所以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想感受一下彼此的甜美愛情。」
「相逢即是有緣,我可以幫你。」鄭丕文深邃的黑眸有著深深的憐惜。
「幫我?」她愣了愣。
「我可以施法讓他愛你。」他微微頷首。
「不,我不要。」她頻頻搖頭,「我不要這種虛假的愛情。」
鄭丕文的目光一冷,「我從來不是一個善人,甚至可以說是個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之人,今天我會想幫你,那純粹是因為你與我的愛人同屬於天使,又同樣為了人世間最美麗的愛情而拋棄永恆的生命。說得再清楚些,我自己也是深陷愛情流沙之人,然而我的愛情是相對的,而你呢?你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等待愛情,一旦你到一百零一天時,就開始變老,不到一星期你就發白齒落,到那時候你還能感受到他對你的愛情嗎?」他冷嗤一聲,「你別太天真了。」
「天不天真是我的事,只是我既然賭了,就該去承擔後果。」
鄭丕文直直的睇著她幾秒後,突然發出大笑聲,「哈哈哈——難得我這只作惡的狐精想當一次好人,沒想到卻遭人拒絕。」
水藍抿緊了嘴,不打算回應。
凌裕飛在這時走近他們,一張俊臉是挺臭的。
鄭丕文挑高眉頭,上下打量他後,即起身離開。
凌裕飛這下的神情可是悶透了,他眉頭深鎖,瞪視著鄭丕文冷漠離去的身影,呸了一聲,將目光放回水藍身上,「那拽得二五八萬的傢伙是誰啊?」
水藍搖搖頭,卻咬白了下唇。
「不認識?怎麼可能?我遠遠的就看你們兩個聊來聊去的,」他倏地抿緊嘴,天啊,他這樣真是難看透了,簡直像個標準的醋罈子。
可是——他再次瞅了若有所思的水藍一眼,跟那傢伙聊了一些話後,她神情怎麼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悲傷呢?
他挺直了腰桿,俯身看她,「就當你不認識他吧,那傢伙剛剛跟你說了什麼?你的臉白得像殭屍。」
水藍仰頭看,卻不由得在心中歎息連連,以他現在對她的關心,她相信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他一定會愛上她的,畢竟她陪伴他二十多年,這份特殊的呵護與熟稔之情要昇華成人間的男女之愛該是不難的吧!
可是她只有三個月的時間,若真如那位狐精所言,在她成了雞皮鶴髮的老太婆後,裕飛才將他們先前的感情昇華為愛情呢?
凌裕飛瞧她心事重重的,突然感到頗不是滋味,那個男人怎麼也沒有他認識水藍的時間久,怎麼讓她這會兒像失了魂似的?
他一把拉起她,「我話可說明白了,是你要我陪你的,你這張美麗的臉蛋就沒有理由苦苦的,另外,我不願意當替身,對我,你最好別隱瞞什麼事,不然我這輩子肯定不會理你的。」
水藍一臉霧煞煞的凝睇著他,「什麼替身?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抿抿嘴,一張臉是萬分的不高興,「不懂就算了。」
她低頭又抬頭看他,「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不然你很少這麼不高興。」
凌裕飛喟歎一聲,揉揉她柔細的髮絲,「我一向是在乎你的,在我心中,你也一直佔有一席之地,只是那該是別於男女之情的感情,可是你又明白的說要感受男女間的愛情,我承認我躊躇不已,因為我知道玩真感情是傷神又傷力的,它不怎麼好玩。」
「可是我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一股濃濃的惆悵纏住她的心房。
他呼了一口氣,「算了,咱們別談這個了。」他看了手錶一眼,「我們該去飯店Checkin了。」
他彎腰提起兩個大行李,水藍亦彎身提起另一隻小的,她直視著他問:「你不會是訂兩間房吧?」
他笑笑的瞟她一眼,「很失望嗎?」
她鼓起了腮幫子,「你不是習慣有床伴嗎?」
凌裕飛轉身向機場大門走去,她緊跟在後,「裕飛,你沒有回答我呢!」
「我訂的又不是五星級飯店,安排床伴有什麼困難的?」
她陡地停下腳步,喃聲道:「你要找妓女?」
他回過頭來,露齒一笑,「這個建議不錯,不過,我想依我的魅力應該還用不著。」
水藍咬咬下唇,看著他哈哈大笑的闊步而行,再看看交錯在他身旁一些女子的受慕眼光。是啊,他只要眼神一勾,就有女人投懷送抱了,哪需要他人安排呢!只是自個兒呢?總不能為了和他互別功頭,就去勾引男人吧?
不,她不會這樣的,她是個有所堅持的天使,她也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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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飛,你這樣算什麼?再十幾天就要訂婚了,還帶著水藍去南部玩,錦玟氣炸了,要你馬上回來呢!」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凌峻漢氣憤的聲音。
凌裕飛瞪著飯店房間的電話,父親還真厲害,他和水藍才剛住進飯店,父親的電話就到了。
他抿抿嘴,「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訂婚當天我會準時去參加宴會的,又不會放她鴿子。」
「話不是這麼說,試問有哪能一個女人能接受訂婚筵席在即,准未婚夫還帶另一名女人出遊的?」
凌裕飛煩躁的爬爬劉海,不耐的道:「那你跟柏錦玟說好了,若柏錦玟連這點都不能忍,那就別嫁我了,我曉得這種情形還會繼續下去,因為我答應水藍要陪她三個月,所以到時候,我抽空回去參加訂婚後,馬上就回高雄繼續陪水藍,一直到她——呃——時間到為止。」
「你這是什麼話?」
「台灣話,國語,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是你急著抱孫子,我是不急著當爸爸,你自己看著辦吧,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狗急跳牆,別逼我到時又出去當個浪子。」語畢,他即將電話掛斷。
水藍坐在床沿,「我以為你有跟錦玟還有你父親說我們來玩的事。」
他笑笑的倒臥在床上,「說什麼?還真的說你只剩三個月生命的假話,誰會相信啊?」
水藍的翦水秋瞳浮上濃濃的陰霾,「誰會相信?」好諷刺的一句話啊。
凌裕飛側過身看著動也不動坐在床沿的水藍,「喂,小姐,你的房間在隔壁,先過去小睡一下,我待會再過去叫你,我們去租個車,先到附近逛逛。」
水藍的心中暗歎一聲,拚命的將沉重的思緒拋到腦後,才強顏歡笑的起身離開。
凌裕飛搖了搖頭,這天使變成凡人後真的有點怪裡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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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錦玟怒氣沖沖的看著一臉忐忑的凌峻漢,「這算什麼!我父母知道他又帶著水藍大大方方的到南部玩後,氣得差點沒吐血?」
凌峻漢難過的搖搖頭,「裕飛這孩子是沒有責任感些,所以——」他目光一黯,「我現在已經不奢求什麼了,或許這個訂婚宴可以取消,我不想將我的孩子再逼出這個家。」
「凌伯父你——」柏錦玟氣得語塞。
蔡欣玲冷笑一聲,趾高氣揚的走到柏錦玟身旁,「裕飛是個天生的愛情浪子,你想將他綁在身旁可是比登天還難。」
柏錦玟咬咬牙,取消婚約?不!她柏錦玟丟不起這個臉,她絕不承認自己的魅力無法收服凌裕飛。
她冷哼一聲,不服輸的道:「哼,我不信我真的綁不住他,你不是說裕飛跟你說,他還是願意和我訂婚的,那我就等,我就不相信我真的等不到。」
語畢,她怒不可遏的轉身離開。
凌峻漢無言的搖頭,一個這麼好強的女孩及他那個不喜牽絆的兒子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沒來由得,他突然後悔起介入兒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