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凌清猛然驚醒。
「……清……你又作夢了……」他突然的大動作亦吵醒了擁在懷裡的夏彥。
「嗯!抱歉吵醒你了他!」凌清撫著她的手臂,淡淡地說。
「你流了好多汗。」夏彥動了動身子,抽了張床頭櫃上的面紙紙,拭去他額上汗珠。
「我去沖沖水,你先睡吧!」凌清握住她的皓腕,吻吻她光潔的額,披上睡袍下床進了浴室。
凌清愣愣地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服用佟爾傑的藥已有一段時日了,最近,他常作著相同的夢……一名老者以嚴厲的口氣告誡一名年幼卻滿臉倨傲、不馴的小孩,他沒母親,因為他的母親不貞、虛榮。
夢中,那孩子的眼神很冷,就像凍結的冰河底層一樣,他的氣質顯然超脫了他的年齡,面對老者嚴厲的告誡,他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聽著、記著,將這番話深刻在自己小小的心版上。
凌清猛地晃了晃頭,不知怎地,他似乎可以知道那孩子的心思。他知道,那孩子始終將那老者的告誡當成箴言在遵守,他甚至知道那孩子將母親不忠不貞、只愛金錢,甚至可以不要生兒子的恨意、不屑,全轉移套用在所有女人身上。女人是虛偽、擅謊的動物!那孩子深信不疑。
「啊……」凌清受不住腦中紊亂的思緒飛竄、啪啪地將冰涼的水潑住臉上。
「……」夏彥揉著眼,輕輕地喚著。
「怎麼起床了?」凌清隨手拿了條架上的乾毛巾拭去臉上水滴,皺眉看著她。
「我覺得,寶寶剛剛動了一下!」夏彥的手復著小腹,神情興奮地說。
「真的?」凌清難得欣喜的高聲問道。
「嗯!」夏彥肯定地點頭。
凌清環抱著她,吻著她柔軟的唇、然後綴綴跪在地板上,手環著她的腰,臉貼上她的腹部感受著她體內那原始的胎動。
其實她的肚子還太小,也許是第一胎的關係,加上她原本就纖細的身子骨,使她懷孕即將進入第四個月,腹部仍顯平坦,像一般人多吃了幾碗飯的微凸狀。
「彥兒,那凶巴巴的女人有沒有說,你肚子這麼小是什麼原因?」凌清大掌撫著她,擔心地詢問。
夏彥輕笑著。「丁醫師,我一切正常,寶寶也是,她還說,下一次產檢就可以告訴我寶寶的性別了!」纖指輕輕撩著他額前的濕發,柔柔地說著。
「那不就是明天了!」凌清已將她產檢的時間表記得一清二楚。
「嗯!」她點了點頭。「清!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凌清站起身抱著她走出浴室。「只要是我倆的孩子,男女都好!」他體貼地幫她拉上被子,深情地吻著她。
「嗯……清,我愛你,好愛你!」夏彥在他懷裡,緊緊地擁著他。
「我知道!」凌清撫著她的發,眼神深遠地答道。
☆☆☆
第二天早晨,凌清一醒來,便發覺每天折磨他的頭痛並沒有發作,因此在送夏彥去產檢時,他再次去找佟爾傑。
「什麼時候發覺的?」佟爾傑問著眼前抽煙的凌清。
「今天早上!」他冷冷地回答。
「在這之前,生活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佟爾傑看著他變得有些倨傲、冷然態度,若有所思地問道,對於這樣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鷙、冷漠的凌清,讓他感到陌生。
凌清吐了口煙,看向他道:「經常作相同的夢。」一樣簡單、冷淡的回答。
佟爾傑點點頭,在心裡暗忖,看來自己的診斷應該是錯不了了。「前陣子沒見過你抽煙,最近才開始抽嗎?」學生時代的他,是完全不沾煙的。
「不知道!只是想抽,就抽了。」凌清略微挑眉,玩味地看著指間的煙。
「也許是你以前的習慣。」佟爾傑猜測道。
「可能吧!這跟作夢有關嗎?」凌清情冷然地問。
「嗯!相同的夢境、不自覺的習慣動作,實在都顯示你的記憶已經慢慢的被開啟了!」佟爾傑啜了口咖啡,凝視著他說道。
凌清沒說話,只是逕自冷漠、面無表情地抽著煙。
「凌清,我必須告訴你,關於你被下藥失憶的事,內情絕不單純。因為那些禁藥在現今世界上已無處取得,很顯然地,那藥是個人私下調配的,而那人能有這樣的能力,肯定也是生化、醫學方面的專才,他連你這樣的醫學天才都敢毒害,可見他的能力不在你之下,你最好小心點!」佟爾傑雙手文握置於桌面,語重心長地警告道。
「不管是誰,我會揪出那只黑手!」凌清熄了煙蒂,端起桌上咖啡啜了口,不禁皺眉。味道不對,印象中,他好像只喝得慣夏彥煮的咖啡。
同樣的器具、同樣的豆子、同樣的水,似乎只要不是夏彥親手煮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他放下咖啡杯。「新藥呢?我得走了!」緩緩地站了起來。
佟爾傑從抽屜裡取出一瓶藥。「一樣!每天早晨醒來吃,空腹服用。」他搖搖罐子,將它文給凌清。
凌清接過手,轉身欲離去。「凌清!」佟爾傑叫住他。
凌清轉身,冷冷地看著他。
「你期待記憶恢復嗎?」佟爾傑看著他毫無波動的雙眸,等待他的回答。凌清無言,絕然地走了出去。
☆☆☆
「了醫師,是個男寶寶哦!」夏彥興奮地告訴他剛才檢查出的結果。
「嗯!」凌清開著車,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夏彥得不到預期的反應,失望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靜默了下來。他有心事……凌清雙眼直視前方,表情漠然。
你期待記憶恢復嗎?
佟爾傑的問題在他腦裡盤旋不去。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一方面想安於現狀與妻子過著平穩快樂的日子,一方面卻又想瞭解失憶前,自己在凌氏的狀況,他隱約感覺得出來,這件事絕對跟凌氏有關聯,至於彥兒是否說謊騙他,他不願去想也不敢揣測……「清!你不開心嗎?」夏彥看著他皺眉深思,不禁憂心地問道。
「什麼?」凌清轉頭看她,那原本就清麗秀美的臉龐,加上懷孕後,更增添了些許母愛的光彩,現在的她,常令他驚艷。
他怎能懷疑自己的妻子?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柔、那麼的真。那麼的……愛他,讓他想要生生世世的呵護、寵愛她,這樣的女子,難怪他會寧願放棄所有與她私奔,他相信她!相信他的彥兒、他的妻子!
「你是不是有心事?」夏彥看他呆怔著,又問了一次,「你都沒在聽我講話。」她低聲地抱怨。
凌清空出一手,拉過她的柔軟柔荑,親吻了一下。「你說,孩子是個男寶寶!」
「你高興嗎?」她睜大雙眸,期待他的回答。
「當然!問這傻問題!」凌清輕聲斥責道。
「那你可不可以先幫他取名?」夏彥低頭看了看小腹,她希望孩子早點有個名字。
「離他出生還有六個多月呢!」凌清失笑。
「你先取好嘛!免得到時候……」她徒然地止住話。
「怎麼了,不舒服?」凌清看向她。
「沒……沒有!總之,你先幫他取名字就是了!」不知道是不是孕婦的神經質作祟,她總覺得,凌清似乎快離她遠去了。
「就叫凌霄吧,高遠的意思!將來有了女兒,就叫凌雲,嗯!」凌清伸手撫摸她微凸的肚子道。
「『凌霄』、『凌雲』……很棒的名字!好聽又好記,而且又很有意境呢!」夏彥壓下心中不好的預感,雙手復著他停留在腹上的大手。喃喃地念著腹中寶貝的名字。
☆☆☆
「……清……明天,我想將隔壁……我以前的房間整理好給霄兒當嬰兒房……」夏彥全身赤裸,香汗淋漓的與凌清四肢交纏著。
「嗯……」凌清低哼。
「……清……我不要了……好累……」夏彥嬌喘著。他們已經奮戰了好幾回合,凌清像是要搾光她似的,狂猛得教她難以招架。
凌清讓她伏在自己身上,癡戀地看她暈紅的臉。「彥兒……彥兒……」他極具深情地喚著她,雙手輕柔地撫著她的五官,像是在做最後的巡禮般。
「嗯……」夏彥嬌柔的低吟。
「你愛我嗎?」凌清乾啞的低間,語氣顯得悲切。
「你不是知道嗎?」夏彥撫著他額上那道車禍留下的細疤。他今天好奇怪……「我要聽你說。」凌清以含著濃烈情感的眼神凝視著她,長指撫順著她的秀髮。
「我愛你,清!好愛你!好愛……」黃鶯般的噪音吐露出一連串深清的愛語。
「彥兒……」他激動地吻住她,深深地強索著她口中的甜蜜。情慾的火焰再度在他們之間燃起。「清……我……我真的不行了……」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急喘著。
「嗯……」凌清輕哼著。
「啊……清……」夏彥頭一仰,纖指嵌陷在他胸肌上。她的抗議隨著他的狂野、霸道的動作,化為難耐的嬌吟,無法自制地迎向他每一次的衝刺。凌清強烈、飢渴的在她身上律動著,彷彿這是最後一次歡愛般……凌清狂野地要了她一夜,直到天明才讓她人睡。
☆☆☆
凌清過度的索愛讓夏彥疲累地昏睡。因此,他決定自行幫她佈置好兒子的嬰兒房。
推開夏彥少女、孩提時代的臥房大門,凌清緩步走進。房裡頭有點昏暗,凌清走向落地窗,將窗幔、窗幃、紗窗簾全拉開,讓光線照亮室內。
他環顧四周,所有擺設都是柔美的,很符合夏彥的個性,若要給兒子睡,得佈置得陽剛些……凌清看著女孩色彩濃厚的寢具、絨毛娃娃,特殊設計的玩偶木架嵌入牆中,一格一格的小空間中都擺著玩偶,泰迪熊、史奴比,還有整組的森林家族的小玩偶與配備。
床頭掛了一副雕塑品的巨型照片,是貝爾尼尼的作品——「阿波羅與達芙妮」。顯然,是某人去參觀那雕塑時,拍回來的照片,放大後還裱了框,看樣子彥兒很喜歡這作品,否則不會把它掛在床頭的。
凌清隨意地伸手打開一個同樣嵌在牆中的木櫃,看見櫃中物後,他緊緊地皺起眉頭。
櫃裡放了一座補痕纍纍的水晶獎盃,他半瞇雙眸看著它,神情有些複雜。
是他打破的!這個獎盃是他打破的!
凌清非常肯定,這座水晶獎盃是他親手摔毀的,隱隱約約屬於久遠的記憶,零零碎碎的如同小精靈般,蹦跳進他混沌的腦子裡…………我叫夏彥……夏彥十六歲時的模樣,緩緩浮現在凌清眼前。
……想故作矜持,別找我……倨傲冷酷的十八歲少年不耐煩地怒吼,傳進了凌清耳中……天吶!那是他……是他十八歲時,第一次與夏彥的接觸……「哦!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凌清猛地一拳打向牆。發出巨響。
瘋狂的舉動持續不到一分鐘,凌清收回拳頭,平復混亂的思緒。斂去激動的表情,心裡有了盤算……他關上櫃門,緩緩離開房間。
☆☆☆
這天的天氣很暖和,可謂是風和日麗。後院裡的紅花槭樹,紅花密集叢生於枝條上,現在正是初春的午後。
夏彥身著典雅的家居服,坐在安樂椅上與凌清在這片樹林裡。喝著下午茶。
「我們在你進入凌氏之前,從來不認識也沒見過彼此?」凌清眼盯著報紙,語氣平穩淡然地問。
「嗯……」夏彥放下手中的育兒雜誌,細聲應道。
「我們是日久生情?因為工作的關係?」凌清放下報紙,啜了口她親手煮的咖啡。
「是……是啊!」夏彥看著他莫測高深的表情,疑惑不安地回答。
凌清看了看她有些侷促無措的神色,淡淡地又問:「以前,我是個怎麼樣的人?花心、浪蕩,或者邪惡、冷酷?」
夏彥看著他直搖頭,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今天一直問著以前的事?
莫非他想起什麼了……不可能……不可能,四個月的藥,他都吃了……不可能想起什麼的。
「你累了,進去休息吧!」看著她臉色由紅潤轉為蒼白,他冷冷地命令道。
「清……你今天怎麼了?以往只要提及凌氏和『以前的你』,你總是發脾氣的……為什麼今天……」
凌清手一抬,止住她的話。
夏彥愕然地瞪大眼,那……那是他在凌氏時的習慣動作……怎麼會……「只是無聊,突然想知道罷了。去休息吧!」凌清冷冷地說。
夏彥手抱著胃,忍著想吐的心感,不穩地站起身走進屋內,倉皇間,膝上的育兒雜誌掉落於地。
「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看著她狼狽逃離的背影,凌清憤然地捏縐報紙。
夜深了,夏彥一個人側臥在主臥房的大床上,低聲啜位著,她的心痛苦的糾結,看似寂靜的夜正啃食著她……幾天前的午後,凌清問了那些問題以及他冷漠的言行,已在她的心湖裡投下了一顆泛起無數波紋的巨石,她再也平靜不下來,再也無法肆無忌憚地享受他在身邊的快樂了。
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什麼了,一定是!
最近,他常出門.而且一出門就是一整天。這令她擔心起他的安危,怕他會闖入凌氏的範圍。可是,每當她勸阻他時,他總是一臉冰冷不耐地說,只是到山下走走,便不理會她而毅然決然地出門。
「……清…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還不回來……」夏彥哭得沙啞的嗓音飽含著各種情緒:痛苦、憂心、悲切、不安……她緩緩地起身下床,光裸著纖足踏出陽台,儘管初春的夜仍有寒,她依然只著單薄的睡袍,佇立在冰冷的陽台上,冀望著凌清歸來……「快回來好嗎?清……快回來好嗎?」黑夜中的低喃,顯得淒涼。
☆☆☆
凌清將車駛入車道時,便已瞧見那抹纖弱的身影在陽台上不安地觀望著。
他將車子駛到車庫前停好,抬眼望向夏彥,兩人的視線在黑夜裡交會了一刻,凌清寸步上台階進門。
「為什麼不先睡?」一入臥房,凌清便冷聲問道。
「……你知道了……是嗎?」夏彥看著正脫下外出服的他,含著淚顫抖地問。
凌清看向她,冷言地說:「我該知道什麼?」
夏彥無言,淚緩緩地滑落。他是凌清!是那個清冷孤傲、一世孤獨的凌清,是那個不願讓人碰觸他心的凌清。
凌清走向她,托起她的下顎,揩去她的淚水,不帶感情的將冰冷如刀的唇印上地細滑如絲的紅唇,他吮破了她嫩柔的下唇,一絲血腥淌進他嘴裡。
夏彥仰著頭,沒有掙扎、沒有哭喊,只是蹙著眉、閉著眼,讓淚順著臉頰默默地下滑。
凌清的手伸進她睡袍內,大掌握住她一隻豐盈,施力捏痛她。
「……呃……」夏彥緊鎖眉心。他捏得她好疼,可是她仍然沒叫喊出聲,只是低喘著。
凌清冷眼盯著她痛楚的小臉,粗暴地撕破她的睡袍,扯掉她的底褲,將她推倒在地毯上。
「……別……清……別傷到孩子……」夏彥雙手護住光滑渾圓的小腹,哽咽的嗓音顯得微弱可憐。
凌清看著她,她的臉已毫無血色,僅有那雙泛著淚的眸子,倒映出他冷然如鬼魅的俊顏。
他欺身吻上她,長指著她的下顎,施力掰開她的牙關,狂猛地糾纏她的粉舌,席捲、掠奪著屬於她的香甜。
「……晤……嗯……」夏彥纖指插入他的黑髮中,氣息難順的嬌喘。儘管明白他是在掠奪、傷害,但她的身心仍為他沉淪、深陷於情愛的泥沼中,她願為他支離崩潰、魂飛魄散,只因她愛他、深深的愛他、愛他……
「啊……啊……孩子……別傷害他……」夏彥保護性地將手撫向小腹,嬌柔的嗓音不停地懇求著。
凌清將唇住上移至她的纖頸,皓齒用力地咬了她一口,留下深深的齒痕。
「啊……」夏彥疼痛地叫了聲。
「為什麼騙我?」凌清低沉冰冷地問著,雙手忙碌的在她身上游移。「為什麼騙我?」每問完一次,他便咬上一口她的白皙纖頸。
「……啊……我……沒……沒有……」夏彥雙手掐在他肩頭,狂亂地搖著頭。
她沒否認,讓他深如黑夜的雙眸更加晦暗,就如同群魔盡出的森林般。
「……不……啊……」夏彥驚慌地扭著身子,細瘦的雙臂往上一伸,纖指扯緊了床幃。「……啊……不要……別這樣對我……」
「為什麼要說謊?」他抬起因情慾而晦暗的雙眸,語氣森冷地問。
「……我……沒有……沒有……」夏彥用力地抓緊床幃痛哭著。
「騙人!」凌清狂吼。「佟爾傑告訴我,我的失憶是被下藥導致的,根本不是你所謂的摔傷重創造成的!」他單手箍著她的腰,拾高她柔美的身軀,沉聲說著。
「……他……為什麼……這麼告訴你……你……真的相信他……啊……」夏彥幾乎無力地說著。體內的炙熱難忍,她不斷地拱身向上,讓豐盈的頂端更迎向他的唇舌。
「……不是我相信他,是我已經恢復了記憶!夏彥!」
「你跟所有的女人一樣!虛偽、說謊,但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敢設計我!」凌清的話如千萬把利刃般射向她全身、刨刮著她的心。
「我沒有……沒有設計你……沒有……」夏彥傷心地喊著,雙手下意識地抱著肚子。
「還想騙我!」凌清咬牙低吼。
「……不要……清……你會弄傷……霄兒的……」夏彥哭得柔腸寸斷,她著實已抵不住他的狂暴了,更何況只有四個月大的胎兒。
聞言,凌清深沉的黑眸倏地閃過一道光,像是憶及什麼似的,他頓了一下,放慢律動速度,雙掌平貼上她光滑的小腹,若有所思的撫著。
「……啊……嗚……嗚……」柔美的低吟中夾雜著悲楚的啜泣聲,夏彥側著臉痛哭,她感覺不到他的愛戀,他已經離她遠去了……
「你……跟那些……對我……下藥的人是一夥……」凌清粗喘地低問。
「……嗯……不是……不是……啊……」夏彥單手伸到胸前扣上他的腕,想扳掉他捏痛她胸前的大手,另一手仍攀著牆,狂亂地搖頭否認他的指控。
「他們是……凌氏的人嗎?」
「啊……不知道……我不知道……呃……」夏彥雙腿一軟,就要屈跪於地,但凌清強健的雙臂有力地托住她的腰。
「說謊!」凌清憤怒地斥道。
「啊……不……啊……清……求……求求你……」夏彥又哭又叫的哀求,她已快挺不住了。
「告訴我……他們是誰?」
「……我不……不知道……」她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半瞇星眸地嬌喘道。「他……一直……一直在黑暗中……我沒……」
凌清吻上她的唇,攫取著她微弱的氣息,懲罰地不讓她呼吸。
「……唔……」她左右擺頭,因缺氧而呻吟。
「唔……放……」她的話全投入他口中,只能痛苦的流著淚。
凌清放下她的身軀,她無力地順著牆滑坐於地,手指溫柔輕緩的撫著雪白如羊脂的腹部。「霄兒……霄兒……」她急喘地喚著肚裡的兒子、淚不停地滴下。
凌清蹲了下來,一手抬起她淚濕的小臉,一手抓著她的一雙白皙玉手。「他們是誰?」他冷冷地問道。
夏彥沉默地搖搖頭,她真的不知道。
「你想袒護他們?」凌清不悅地揚起劍眉,眸光帶怒地射向她。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凌清抬起手,止住她未完的話。
「下藥的人是你!」他指控地說,除了她,在凌氏沒人有機會接觸他的飲食。
夏彥閉上雙眼,無言地點頭。
「看著我!」凌清怒吼。
她緩緩張開帶淚的美眸,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只是痛苦地看著他。
「他們給你什麼好處?」他想知道,她是否也和所有女人一樣,愛錢、勢利、虛茉、偽善……「你。」夏彥淚眼直視著他,堅定、懇切地答道。
凌清睇凝著她那明寫著愛戀的雙眼,他撇嘴冷笑,硬是壓下內心的悸動,殘忍地嗤道:「謊言!」起身步入淋浴亭,猛地拉上滑門,阻隔了兩人的接觸。
夏彥望著他若隱若現的背影,虛弱地喃喃念著。「完了嗎?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