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很快來到臥室,她根本來不及欣賞他的臥室,來不及從這些細節來多瞭解他,他燒灼的熱情已經鋪天蓋地地掩來,她只能挺身接受。
他的手很快揭去她衣服的偽裝,一層層剝開深藏的感情,讓她內心的熱情也跟著湧現。
「吻我。」他一邊努力地剝除著她的衣服,一邊命令著。
她勾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吻著他,毫無保留的。他卻趁隙將她僅剩的貼身內褲剝除。等到她發現身體最後的屏障已經除去,下意識地要夾緊雙腿時,卻被他的身體所制。
「別急,親愛的。」他笑著低語,聲音裡有不可忽視的慾望。
「我哪有……」她皺著眉抗議,捶打他胸膛的手被他一把抓住。
「幫我脫衣服。」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貼放在心口。
就像將她的心貼靠在他心上一樣。
她癡癡地凝視著他,然後輕輕解著他已經半敞的襯衫鈕扣,心裡漲滿了柔情。他的肌膚光滑而結實,胸膛裡的心臟在她平貼的手下激狂地、有力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心版上。
她的眼睛濕潤了,輕輕吻上他的胸口,宛若許下一個承諾,虔誠的,烙印而上。
但他卻已經被慾望燒紅了眼,無法忍受她溫吞的節奏,暗自許諾自己下次會慢一點。「你太慢了!」
他退出她的身體,坐了起來。
「有什麼不對嗎?」她跟著坐了起來,冰涼的空氣襲至,讓她整個人冷了起來。
他拉過被踢在一旁的床單給她,她無措地掩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了?剛剛還急於剝除她衣物的男人,現在卻一臉不想看見她裸體的模樣。
「讓我們先搞清楚一些事情。」他坐在床上,依然赤裸著,卻沒有一點的困窘與不自然。
那一刻她不禁想,究竟有多少女人曾經這樣看著赤裸的他?
「你……後悔了嗎?」可是要後悔不是做完才會有的嗎?他們根本還沒做。她不安地看著他。
他的眉頭深鎖,彷彿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該死的!你剛剛說你愛我,你的意思是那個意思嗎?」
「哪個意思?」她不解地問。「我愛你就是我愛你,就是我愛著你,這麼難理解嗎?」她的眼底浮現一抹瞭然的傷心。
她看到他兇猛的慾望仍然存在,在他腿間矗立著的就是證據。
但是這個男人在這種時刻都能死命的煞車,只因為她說——她愛他!
「我想你是誤會了。」
他看了她一眼,下床找了褲子穿上。「我不陪小女生談戀愛,我要的是成人的關係。」
「我不是小女生,我知道你剛剛要做的是什麼,我也願意啊!」
他霎時間氣結地窘紅了臉。
「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歎了口氣。
「Celine,我喜歡你,但是我以為……」他又歎了口氣。
她突然生起氣來,她的愛讓他這麼為難,需要這樣一再的歎息嗎?
「以為什麼?」
她挺起胸膛,攫住他迴避的眼神。
「你為什麼以為你愛我?這是一種錯覺罷了!」
「才不是!我已經愛了你七年了。」她受傷地回道。
「七年?」
他的表情好像在說她是神經病。
「你忘了,我就知道……」
她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
這一刻他真想抱住地,抹去她眼底的落寞……但他的理智馬上制止了他。
他才二十七歲,他半點不想結婚,更不想去談幼稚的戀愛。通常認真的戀愛導致認真的結局,而唯一能證明自己的認真的事,就只有婚姻……
想到這裡,他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七年前,在你家後院,你忘了你答應過我,只要我的美麗只為你綻放,你會獨享我的璀璨?這都是你答應的啊!」
為此她努力做一株月下美人,驕傲的花朵只等待為心愛的人綻放。
「我說的?」聽起來真的像承諾,他的記憶扉頁微微被掀動,但他不肯去面對那個真實的自己。「這種話我常說啊!你知道……讓女人開心是男人的責任。」他攤攤手。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隨便說說?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突然間她感覺很受傷。
他躲避她眼中的傷痛,鐵了心說謊到底。
「每個哦?我不確定,版本可能不大一樣,我應該不是那麼沒創意的人。」
「你……」她瞪視著他,眼眶紅了起來,淚水在裡面滾動著,「你好過分!踐踏人家的真心是得意的事嗎?」
她的淚水差點打敗他,讓他想擁她入懷,告訴她他願意試著去愛她,但是理智馬上推開這種想法、
「哈哈!」
他仰頭笑了笑、
「就說你是小女生吧!乳臭未乾的那種,緊抓著夢幻的童話故事不肯放。很抱歉,小妹妹,我已經長大了。」
他的譏笑讓她難堪,也讓她的心跌在地上、碎成片片……
「夠了!」
她打斷他刺耳的笑聲。
「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我只能祝你得愛滋死掉之前,不要拖累太多女人!」
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無視於他恐怖的臉色,她下了床,丟開手中的床單,緩緩地一件一件穿上衣服,看起來勇敢而堅強。
但她顫抖的手與破碎的心切切實實地知道——她輸了,輸給他對愛情的輕視。
「Celine……」他輕聲呼喚著她的名。
此刻的溫柔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將她剖殺得更為徹底。她背對著他,聽到他輕柔的歎息。
「你會找到真正愛你的人。」他說。
她並沒有轉過身來,只是僵硬著身子問:「可是那個人不會是你,對嗎?」
「對。」這個字雖輕,敲在她心頭卻是這般沉重。
邁開步伐,她離開這個她用心收藏的男人,離開她七年來細細呵護的夢,空茫的感覺讓她停止了哭泣。
而他,堅守著自己的理念與原則,就算曾有掙扎,卻連手也不曾試圖伸出,更別說挽留了。
這個熱情的夜是個殘夜。
***
再一次的踏上國門,想不到已經事隔三年。
蘇願荷知道自己讓父親很驕傲,他現在恨不得昭告天下,他蘇禾峒的女兒只花了總共四年的時間,就拿到了哈佛的學士跟碩士學位。但是對於願荷來說,心中的缺憾仍在。
一走出出境大廳,她隨意地背著手提電腦、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往前走,一揚首的瞬間,她卻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忍不住丟下行李箱,就這樣跟著追了過去。
跑了好一段路,好不容易在一個轉角差點迫上他時,呼喚的聲音在她身後急急地響起——
「願荷!願荷!你要去哪裡?爸爸在這邊。」
願荷緊急煞下腳步,看著父親向她跑來,斑白的髮際有薄薄的汗水。她停下腳步,怔仲了一下。
是啊,追什麼呢?
即便那個人是他,又怎麼樣?他依然只要熱情不要愛情。關於這一點,報紙雜誌的報導可很清楚地揭露,他當年的論調依然是他現在的信仰。他是不遺餘力在身體力行哪!
「願荷,你的行李呢?」
蘇禾峒站在女兒面前,氣息甫定地問。
「在那邊。」
她往回走,忍不住攙著父親的手臂。這幾年要說有什麼長進,便是她跟父親的關係變好了許多。這可是意外的收穫啊!「不是說要你別來了,我認得回家的路。」
「堂堂聯美集團的千金……」
「怎麼可以拋頭露面?」
可不可以換點新詞啊?蘇願荷現在可知道這是父親表達關心的方法之一,以前她是怎樣都不信的。
「你剛剛在追什麼啊?看你很急的樣子!」
「沒什麼,我認錯人了。」她淡淡地說,心中那久未被掀起的痛楚又再泛著微酸的感覺。
這不是她第一次錯認他的背影,要騙自己已經忘記他了,談何容易?
這些年她只要一有空閒就忍不住想,她當年如果沒有說出「我愛你」,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他會不會因為多跟她接觸,慢慢地愛上了她,然後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可是這些都已經沒有答案了。除非她讓時光倒流,否則屬於他們的故事怎麼會都寫了十年還寫不滿一頁。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完全調適了,再進去公司工作。」
蘇禾峒拍拍女兒的手,這孩子出乎他意外的優秀,他已經很滿足了。
老天給了他一個商業白癡的大兒子,卻給了他另外一個數字天才的女兒,他是該滿足了。
「不用啦,爸,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我在美國已經看過,也寫過很多公司的企劃案,已經可以上手了,所以我想早一點進去辦公室。」
「那也成,我趕快來安排一個宴會,把你介紹給各個企業,告訴大家現在是你在當家。」
「爸,我希望你不要這樣做。我暫時不想掛任何職務,或者你給我一個特助的位子,表面上還是由你出面,所有決策還是經過你簽名蓋章。」
「為什麼?」他驚訝地看著女兒。「願荷,爸是真的想法改變了,願意讓你來繼承聯美……」
「爸,你說這個都太早。我願意進去聯美幫你,是因為我是你的女兒,再加上大哥不想從商,而弟弟還小;但是以後由誰來主持集團的運作,我希望有更大的空間和彈性,不需要現在就決定,畢竟示驊也才十五歲啊!」
「你這是……」
「爸,我是認真的、你千萬別讓我曝光,否則我死都不進聯美。」她堅決地說。
「好吧!」這個女兒的執拗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多說無益。其實蘇禾峒心裡還有個預感,願荷不會就這樣乖乖地待在聯美。
果真,一年後,蘇禾峒的預感成真了,願荷要求要放一年長假。
***
蘇願荷拉拉自己身上的衣服,推推自己臉上那粗框的眼鏡,蹺起腳來瀏覽地看著整間滿心浮動的應徵者。」喂,你緊不緊張啊?」
「誰不緊張?只錄取一個名額耶!現在這麼不景氣,我如果可以進來擎天的總公司工作,那我就成了我家的紅人,走路都會有風了。」
「聽說還可以天天見到擎天的總裁哦,天哪!帥哥耶!真希望我可以……」
任憑旁邊的人如何八卦著,一臉嚴肅的蘇願荷都只是聽著,但心底卻是輕鬆愉快的。她今天來爭取這個助理秘書的職位,可說是有相當把握的。
現場來了一堆人,這還是沒有正式對外征才的規模,要是正式對外征才的話,擎天企業的大門肯定會被踩破。
一如擎天企業對求職者的吸引,擎天的總裁翟致岡也如此地吸引著女性同胞。這幾年來他的新聞可從沒讓媒體朋友失望過,總是企業界最熱門話題的提供者。
忽地,裡頭面試完出來的人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打斷了她的思緒。
接著另一個從辦公室出來的人,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天哪!出那什麼考題啊!"
「什麼考題?」還沒進去的人爭先恐後地問。
「你們自己進去就知道了。」那人揮揮手,垮著肩膀走掉了。
願荷的唇邊卻泛起了一朵感興趣的微笑。看來這個面試比想像中有趣得多!
很快地,一個一個人進去,一個一個人出來,表情幾乎如出一轍。
「蘇願荷!」
裡面的人喊著她的名字,願荷馬上起身,不疾不徐地走進面試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有張長桌,長桌的那頭坐著一個中年婦女,棕色的頭髮鬈曲而有些泛白,鼻頭上掛著一副眼鏡,正蹙緊眉頭看著手上的資料。
長桌上擺了幾套煮咖啡的用具,包括摩卡壺、虹吸式咖啡壺、美式咖啡機,甚至連意大利式濃縮咖啡機都有。
那中年女土抬頭看了她一眼,嚴厲的目光並未停留太久,「煮一杯咖啡。」說著又埋頭手中的文件。
考題是煮咖啡?
蘇願荷走了過去,取出桌上的咖啡豆一一聞過,然後選了一種,利落地磨了豆子,然後將咖啡粉放進摩卡壺中,十分鐘不到,一杯咖啡端到了對方面前。
那中年女士皺著眉喝了一口,那眉頭奇跡似地鬆了開釆。她詫異地看向願荷。
「這個我特別煮的比較淡,且挑選了低咖啡因的豆子,因為你想必試喝了許多咖啡,晚上若是睡不著就不好了。」願荷不疾不徐地解釋著。
「要不是為了那任性的小子,我也不用被迫喝這麼多黑水了!」對方嘀咕著,眉頭雖然鬆開了,卻也不輕易給她讚美。「可是我們總裁喜歡喝濃醇的咖啡。」球又丟了出來。
「那當然,煮咖啡是可以針對不同人的不同需求做調整的,不然要這麼多種咖啡壺做什麼用?」願荷接了球。「你需要我再為你煮一杯『總裁口味」的咖啡嗎,艾瑪?」
艾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名牌,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細心入微的人,不過她還不打算這樣錄用她。她已經厭倦不時在面試助理秘書了,她這回要挑個可靠的,一個不會一見到老闆就黏過去的那種。
「你還是煮一杯。」艾瑪說。
「好的。」願荷很快地選了咖啡豆,然後這次她選擇用義式濃縮咖啡機來煮。很快地,咖啡出爐了。
但是艾瑪並沒有喝那杯咖啡,她按鈴請人進來端走了咖啡。接著她開始問問題
「蘇小姐,你是念企管的,怎麼會想來當秘書?」艾瑪第一個問題來了。
願荷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我覺得秘書是學習企管很快的管道,因為有機會接觸到公司的管理者,更能從中印證所學。」
「可是以你哈佛的學歷,應該有更好的選擇。」艾瑪精銳的眼神半點也不放過一絲可疑。
她可是受夠了助理秘書因為迷戀老闆,一一被撤換的痛苦。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很不起眼,甚至打扮可以說是陰沉得嚇人,但是天知道開始上班後會不會搖身一變,成為辣妹。
願荷在這一刻喜歡上這個中年的女士,她果然觀察人微。事實上,她已經故意掩蓋了她的最高學歷,沒想到還是被懷疑了。如果艾瑪知道她連企管碩士都拿到了,鐵定不會錄用她。
「擎天企業集團是目前國內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甚至在經濟不景氣的現在,都成為國家經濟重要的支撐。把這種企業當成目標,有這麼難以理解嗎?」她粗框眼鏡下的雙眼有神地回視著艾瑪。
艾瑪不禁佩服起這個女人,她沉穩的應對,為她贏得這個競試。
「你明天可以來上班嗎?呃……不,現在可以馬上上班嗎?」
最好讓親愛的花心老闆見到蘇願荷的這身打扮,絕對馬上死了他一丁點兒想招惹的慾望。
「沒問題。」願荷回答,臉上卻沒有狂喜。
艾瑪滿意的笑了。「那麻煩你出去通知外面的人,可以散會了。之後到人事部填完資料,隨即到四十七樓找我報到。」
「好的。」願荷在轉身的剎那,讓唇邊的笑意稍稍地逸出。
這是個不錯的開始,也是個有趣的開始。
接著願荷馬上展現了她的效率,一個小時不到,就到人事部門填妥了所有繁瑣的資料,然後上到四十七樓報到。
她一踏上四十七樓,端坐在第一間辦公室裡的艾瑪馬上抬起頭。「蘇小姐,這位是李琳,跟你一樣都是新上任的助理秘書,主要的工作是協助我處理瑣碎的秘書工作。還有,我必須叮嚀你們兩個一點……」
願荷看了李琳一眼,時髦的裝扮下是一張精心化著彩妝的臉,說實話,李琳姿色不錯。但那雙眼卻充滿著莫名的敵意。
「除非我請你們進去,否則沒事不要去打擾老闆。李琳你原本就是公司的員工,應該知道老闆的脾氣;至於蘇小姐,你只要好好聽我的話做事,工作可以很順利的。」
艾瑪的目光在兩個女人身上打轉,試圖想要看清楚兩個人內心的想法。
「沒問題。請問目前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願荷不喜多言,馬上切入重點。
「老闆很喜歡你剛剛泡的咖啡,等一下再煮一杯端進去。」艾瑪甚至已經埋首公文,她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
「沒問題。」願荷正要走,卻被叫住。
「記得想辦法把咖啡因弄低一點,他今天喝很多咖啡了,不過喝起來仍然要濃醇哦!」
願荷頓了頓腳。「瞭解。」沒想到這個艾瑪外表雖嚴厲,但仍是個關心人的好長輩呢!
當願荷到了茶水間開始煮咖啡時,李琳卻跑了進來。
「你不要以為艾瑪叫你煮咖啡,就很開心哦!」她充滿敵意的眼睛緊盯著願荷的每一個動作。「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職位。要不是我們秘書課的人強烈抗議,艾瑪還想兩個助理秘書都外聘,但是我們是不可能坐視自己權益受損的。」
「權益?」願荷好笑地看著李琳。「幫老闆做事是秘書課的權益?請恕我不能理解。」
「誰不知道瞿總是個黃金單身漢?你少跟我裝蒜了。雖然我們秘書課已經有不少同仁失敗了,但是怎樣也輪不到你這個外來的人,更何況你這副尊容……」她看了看願荷的打扮,然後狠狠打了個哆索,意思不言而喻;願荷當然知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如何——粗黑的眼鏡遮去她明亮有神的眼睛,順便遮去她小巧挺直的鼻樑,就連那紅潤的嘴唇都在暗色唇膏的遮掩下顯得毫無精神,至於過大的套裝更是暗沉得毫無年輕氣息。這就是她的目的。
「你放心好了,眼前我比較想好好上班,保住這份工作。」
「那這杯咖啡我幫你端進去,你應該沒有意見吧?」李琳狐疑地看著她,不相信她敢說個「不」字。
願荷聳聳肩,無所謂地把咖啡遞到她手上。
李琳就這樣以最優雅的姿勢把咖啡端了進去。
願荷回到座位上,桌上已經堆了一些文件。
「這些幫我整理好,下班前要。」艾瑪簡單地交代,沒有多餘的話。
願荷很快地打開文件,並且很迅速地進入狀況。基本上這些東西都是她所熟悉,只不過過去是人家幫她整理文件,現在是她幫人家處理文件。
打開電腦,願荷正要工作時,就看到李琳從總裁辦公室走了出來,經過她的位子時還示威地瞪了她一眼。
願荷連抬頭的慾望都沒有。她跟艾瑪一樣,接下來兩個小時都埋首在文件中,途中艾瑪曾經進去總裁辦公室,除此之外,她上班的第一天風平浪靜,直到——
「蘇小姐,老闆還要一杯咖啡,麻煩你!」艾瑪按熄了桌上的指示燈,交代著。
願荷卻絲毫沒有意思挪動身子。「剛剛李小姐跟我抱怨,說煮咖啡這種事她更在行,所以我想不如就如她所願。」
艾瑪剛剛當然看見願荷煮的咖啡是由李琳端進去的,她不是不清楚李琳在玩什麼把戲,所以她也就順了願荷的建議。「那麼李琳你去吧!」
李琳高興地去煮咖啡,二十分鐘後她開心地端進了總裁辦公室。
不過,她很快地又端了出來,外帶垮著一張臉。「你怎麼不跟我說老闆要很熱的咖啡?」她指責著願荷。
這……不是常識嗎?咖啡冷了還會好喝嗎?
願荷連理都不想理她,再說這女人似乎忘了她也是今天第一天上班哦!
接下來,她跟艾瑪就這樣冷眼看著李琳一杯又一杯的咖啡往總裁室送,每出來一次臉色就更敗壞一分。
最後她連總裁室的門也懶的關了。願荷終於可以透過微敞的門,看見那個好些年未見的人。
他的臉龐依舊魅力驚人,即使是坐在這麼遠的距離,他的存在感仍然大得令。人訝異。他成熟了一點,看起來更有成年男子的魅力,不過此刻的他正老大不高興地繃著臉。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頭深鎖。「重煮!」
李琳又垮著一張臉出來,眼前看來是快崩潰了。
「艾瑪,總裁為什麼每次都只喝一口就叫我重煮?我已經重煮五杯了。」
「那你就重煮啊!」誰要你要搶風采,現在可見識到這個任性男人的恐怖性格了吧?艾瑪冷冷地看著,半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可是李琳的運氣簡直是糟透了,第六杯咖啡一上總裁大人的桌,他又是喝了一口,隨即氣得往桌上一擲。「你是換了個腦袋不成,連煮了六杯黑水,你端進來那第一杯咖啡難道是外面買的嗎?」
李琳在瞿致岡爆裂的脾氣下瑟縮了一下,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好可怕啊!
「不管之前的咖啡你哪裡弄來的,現在就去再幫我弄一杯,否則就滾出去,不要再出現在擎天大樓了。」
瞿致岡可不是好搞的角色,否則艾瑪也不用一直換助理秘書。
李琳哭著衝出來。「艾瑪,總裁說……」
「我們都聽到了,老闆的脾氣,你終於見識到了吧?」
艾瑪終於同情地看她一眼。「不過咖啡又不是我煮的,找我做什麼?」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求蘇願荷嘍?
李琳真想就這樣回去秘書課窩著,不過為了美夢成真,她決定繼續拗下去,何況助理秘書雖只是助理性質,待遇可比一般高級主管的秘書都高。
「蘇小姐,可以麻煩你煮一杯咖啡嗎?」李琳的語氣終於開始客氣了起來。
落井下石向來不是願荷的習慣,所以她很快地煮了一杯咖啡,解了李琳的危。
上班的第一天,就在這種好笑的狀況下劃下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