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再沉靜、再鎮定的女子,聽了嬤嬤的話,溫如玉還是羞得抬不起頭,當嬤嬤問起那些事情是否記住時,她也只能拚命點頭稱是。
一個大閨女看了那種事,就算不是有心要去記,溫如玉還是被男女之間赤裸裸的慾望給震懾住,原來男女之間便是那麼一回事。
聞著聲音,溫如玉往外走,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是尋著光、尋著聲音走去。
她明明記得自己與皇上一起用膳,接著她便去梳洗一番,穿上一襲薄紗,等待侍寢,陡然一股睡意襲上身來,她便閉上了眼,醒來便在這一處,這是怎麼回事?
伸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摸,身上的薄紗還在身上,她放心地吁了一口氣,繼續往光明處走去,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細喘聲越發地清楚,她臉頰聽得發燙。
漸漸地停下腳步,她看清了那對男女的所在,他們正躺在她平時就寢的大床上大享魚水之歡。
「溫才人……」
溫如玉聽見這聲音,準備回答時,一道女聲竟先開了口:「皇上……」
溫如玉睜大了眼,這……床上的男人是皇上,而理應被皇上承歡的她卻……
「皇上,可喜歡?」女人魅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朕喜歡妳這小騷蹄子。」
怎麼回事?
耳邊傳來男女的浪言浪語,溫如玉聽不下去,也理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轉身沿著回路往回走,急急地往回跑,好似身後有著魑魅魍魎在追趕似的。
溫如玉冒了一頭的汗,待聽不真切那些聲音,她才緩下腳步,奇怪的是原先黑暗的路竟變得明亮了,這肯定不是在夢中,夢的感覺怎麼會這麼真實呢?不可能的……
在前方不遠的道路上出現了一道身影,溫如玉瞇著眼,努力想看清,卻看不清那人的臉龐。
「你是誰?」溫如玉輕聲地問道。
那人只是站立在那兒,沒有回答。
溫如玉只能往前走幾步,那是一個男人,溫如玉看清了那張輪廓,竟驚得地講不出話。
「傾生?」她低聲道,她果真是在作夢,連這種不該有的幻覺都出現了。
「玉兒。」男人的聲音裹著淡淡的惆悵。
「若是夢就好了……」溫如玉感覺一切都像是在作夢,走了上前,一把抱住了那黑暗裡的身影。
佔有著姜傾生獨有的藥味兒,溫如玉在他的懷裡蹭著,就是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
「若是夢,我願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她說出心中的真心話。
「呵呵。」她的話輕易地讓姜傾生笑出了聲,「玉兒……」
懷裡的人兒似乎是感覺到了冷意,更加縮進姜傾生的懷裡,汲取著他的體溫,姜傾生大手一環,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裡。
溫如玉沒有說話,有點安靜得過分,姜傾生低頭一看,佳人竟睡了過去,他微微一笑,抱起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要他放下,談何容易!
他,姜傾生,要嘛就不愛,愛了就一定要一個結果,且這個結果必須是他想要的,誰也阻止不了他!
溫如玉在床上悠然轉醒,一夜好眠,她舒服地睜開眼,竟看見好幾個人立在她的床頭。
「溫才人。」
溫如玉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此時新竹開了口:「才人,這幾位嬤嬤是來請安的。」
新竹這一番話讓溫如玉立刻回過神,趕緊起身,幾位嬤嬤也轉過頭,待溫如玉穿戴整齊後,才轉過身來。
「恭喜才人。」幾位嬤嬤輪番賀喜。
溫如玉心裡不明,可還是笑著命新竹塞了幾個紅包給幾位嬤嬤,「有勞嬤嬤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話雖如此,嬤嬤還是接下了紅包。
「怎麼會呢,多虧了幾位嬤嬤的教導,這是應該的。」溫如玉笑容滿面地說道,雙眼冷冷地看著嬤嬤虛情假意的模樣。
「呵呵。」
一番推諉後,幾位嬤嬤也拿走了床上的喜帕,告辭了。
這是宮中的規矩,女子進宮後會由人驗明正身,可初夜之後還是得拿走沾著女子破處血漬的繡帕,以示女子的清白。
「恭喜才人。」新竹率著宮女太監恭喜。
溫如玉一雙狐疑的眼一一掃過身下的人,發現他們並無奇怪的地方,才緩緩道:「你們起來吧。」
「謝才人。」
一大早便是這樣折騰過了,等到沒人了,溫如玉才關起門,東走西走,想找出昨日那地方。
雖然她最後睡著了,可真的是夢嗎?如果是夢,為何她竟覺得如此真實?
她甚至還夢到了姜傾生,明明是已死之人……
胸口又傳來一陣陣熟悉又難熬的痛心,每一次想到這個,她的心就好痛好痛,她越是想他,心就越痛,這便是她的報應吧!
她傷害了他,所以現在她只能一個人在這皇宮中,未知地活下去,她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她以為自己沒有侍寢,可看見那繡帕,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昨日已經侍寢過了,而她還不自知地以為自己保住了清白之身,以為這樣便能對得起姜傾生。
小手在牆上碰碰敲敲,卻沒有任何反應,「真的是一場夢嗎?」
她頹廢地坐在地上,昨天睡得特別好,一覺醒來,身心舒爽,興許是夢裡有他的作伴,所以她才會睡得這麼安穩吧。
自從知道他出事以後,她就一直沒有睡好覺,輾轉反側,好幾次都不能就寢,淚濕枕巾,如此的循環,她的身體也捱不住了。
這身體出事了正中她下懷,她本就不想侍寢,一想不是姜傾生,而是別的男人,即使是金陵最高貴的男人,她也心有不甘。
她寧願一人孤老在冷宮,可偏偏父親打好了宮裡關係,而皇上也性漁色,否則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但說起昨晚,除了那個夢,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清晨起來時,她還以為和平日一樣,幸虧新竹提醒,不然她真的忘記了初夜第二日,嬤嬤要過來檢查繡帕的規矩。
連如何侍寢的情節她都記不住,她還以為自己是清白之身呢,不過看見那繡帕上的血,她便明瞭昨日是真的。
只是她忘了……忘了也好,這種事情,她本就不願意記住,世間的女子會有幾人願意將自己的初夜,交給一個自己不喜歡,且年紀大到可以當自己父親的人?
搖搖頭,溫如玉正想起身,新竹正好端著點心進來,看見溫如玉坐在地上,嚇得大叫:「才人,妳怎麼了?」
趕緊將點心放在了桌上,新竹跑到了溫如玉的身邊,扶起溫如玉,「小姐!」新竹還是習慣這麼喊溫如玉。
「沒事。」溫如玉一言帶過,不想多說,新竹畢竟是看慣臉色的人,也不再多問。
「小姐,奴婢從御膳房裡端了幾道精緻點心,在正午進餐前,好讓妳先墊點肚子。」
溫如玉從醒來到現在都還未用過餐。
「嗯。」溫如玉頷首,撇開新竹是父親的人來說,新竹對她算是不錯的了,將她伺候的滴水不漏,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來,小姐。」新竹在一旁伺候著。
溫如玉正準備享用時,看見新竹脖間的點點紅斑,放下筷子,溫如玉關心地問道:「新竹,是不是宮女房住得不習慣?」
「小姐何出此言?」
「妳看妳,妳的脖子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似的,紅點一粒一粒的。」溫如玉疑惑了,雖然已近進入初夏了,可蚊子還沒有這麼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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