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寒渡岳或許恨她,但絕不會勾結嚴公子,將花府賣出去;他若要害她,一定會自己動手,不假他人。
因為寒渡岳才是花府的正統繼承人、她繼父的親身兒子。
話說這花老爹是有名的好女色,前前後後共娶了六十七房姬妾,目前還在更新這個數字中。
花老爹娶妾是不挑出身的,寡婦、妓女、村姑……只要有張美美的臉孔,他都要。
也因此,花非雨的娘親才能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嫁入花府。
初時,她和娘親在府內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花府的女人實在太多,侍妾、舞姬、和她一樣的拖油瓶、正牌花府千金、丫鬟……加一加恐怕也有兩、三百人。
女人一多,紛爭就多,為了爭寵,府裡天天鬧得雞犬不寧;若非她還有兩下子,早被整死了。
而在花老爹娶的這麼多房侍妾中,也只有十九姨娘為其傳下子嗣,那便是寒渡岳。他原名花非凡,曾是花老爹跟前最受寵的人,但在十年前,不知哪兒來了一名算命仙,無端闖進花府指著她的鼻子說——此女非平凡,日後必為一國之母,花府要昌盛,得靠花非雨。
自此,花老爹對她和娘親即另眼相看,逐漸冷落十九姨娘與花非凡,導致他母子兩人因失勢而被趕離花府。
最後花非雨得到的消息是,十九姨娘憂憤而亡,臨死前叮囑兒子,要他不擇手段得到花非雨,絕不能讓她成為皇后、遂了花老爹的心願。
之後,花非凡便失蹤了,等他再出現,容貌與名字皆已大大改變;他成了寒渡岳,到她手下應徵管事一職,並一路爬升到總管之位。
花非雨可是花了無數銀兩請人調查、並偷得他與花老爹的鮮血做了滴血認親後,才確認了他的身份;證明寒渡岳就是花非凡;她的繼兄。
因此,她認為寒渡岳不會害她性命,他只會想辦法得到她,以及花府的偌大產業。
嘖,現在想想,接近她的男人好像全都打著人財兩得的主意,就沒哪個是真正看中她這個人的,真令人洩氣。
但也因此讓她確定了寒渡岳不惜賣身為奴的目的,他要錢也要人,所以不會勾結嚴公子來自斷前程。
匡雲東的推測根本大錯特錯,寒渡岳絕非內奸。
那麼又是誰出賣了她的行蹤?
這回,她帶了四十八名傭僕來到北原國,昨日一場殺戮死了十二名,剩下的三十六名中,有十人重傷、二十人輕傷、六個毫髮無傷……
不對、不對!用這種方法辨別屬下的忠誠未免有失情理,得另想個法子找出背叛者才行;或者……
演一場戲、設個陷阱,來一段……她飛快地轉動腦筋。
「這一季的租金已然收妥,邱管事命人將帳簿送過來了,你看看。」寒渡岳沒有敲門就直接進了她的房,打斷地的思索。
而花非雨也不在意,他的無禮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況且她也不要他多禮,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還不如保持現況,將敵意直接表現出來,與她一較長短。
她向來不是畏懼挑戰的人,想拿走她的東西,很簡單,只要夠本事、搶得走就是他的,只不過迄今仍無人成功就是了。
「連柳家集的也收齊了?」她接過帳簿翻閱。
「只有柳家集沒收到。」
「我猜也是。」據她的消息指示,那地方今年問題頻傳,應該沒那麼容易收到租金。
「要再派人去收嗎?」
「這件事我另有打算,你就小必管了。」她放下帳簿走到他面前。我聽說蘭陵女王駕崩了?」
「是的,昨兒夜裡的事。」
「也就是說嚴公子的靠山倒了。」她冷笑,這也是她不屑與嚴公子合作的原因之一,姓嚴的根本不懂得買賣之道——不得將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他自以為有女王罩著就一切沒問題,從沒想過,女王不可能長命百歲,一旦女王駕崩,他的權勢富貴勢必跟著垮台;譬如現在,想打他這只落水狗的人一堆,她連動手都不必,自有人替她報買兇襲擊之仇。
「女王未留有子嗣,依照律例,將由其兄逍遙侯接位,因此嚴公子正拚命拉攏他。」
「逍遙侯是個蠢蛋,沒人會理他的。」
「只要這個蠢蛋是皇帝,他仍擁有無限棹勢。」寒渡岳擔心嚴公子會挾天子以要脅花府。
「那你認為該怎麼辦呢?」她帶著玩笑的口氣問。她在耍他嗎?寒渡岳眼底閃過一絲慍惱。「三公主、八皇子亦有心於皇位。」
「你要我支持他們兩個登基?」花非雨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默然,已知她是在戲弄他,又何必多言?
「也好!」她蓮步輕移到他面前,晶亮的眸緊緊鎖住他。「既然你認為拉攏皇室對我們有利,那就做吧!」
「那是支持三公主,還是八皇子?」
她小手輕輕地搭上了他的肩,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支持十二公子。」(如祥掃瞄killy校對)
他臉色瞬間大變。「十二公子無意競逐皇位!」語氣中是難掩的慌急。
「他會的。」她邊聳肩,邊往外走。「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嗎?」
寒渡岳只能瞪著她的背影發呆。
花非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不,應該說,她還是個人嗎?他與十二公子的關係明明很秘密,卻瞞不過她。
或者,她根本連我的真實身份都曉得了。揚唇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他想起娘親死前要他發的誓——強奪花非兩、取回花府產業。
他照做了,除卻,一份報復心,他也想證明自己不比她差,爹爹捨他而就個外來女子是大錯特錯。
他改頭換面、結交四方權貴以為靠山、細心佈局鯨吞蠶食她的勢力,甚至她身邊最重要的左右手、掌控花府半數產業;他自以為做得很好,花府已成他的囊中物。
卻沒想到,在她眼裡,他的計謀就像小孩子的玩意兒。「我比不上她。」憾恨感浮上心頭,他想起那改變他一生的算命仙說的話:花府要昌盛,得靠花非雨。」也許他說的都是事實。」像花非雨那樣聰明的女人,天底下還有什麼事是她辦不到的,更何況只是振興小小的花府。
「娘親要我不擇手段奪取她的清白,毀去她成為一國之母的可能性,只是……」怎可能做得到?感覺到心跳被她刺激得失序,腦海裡儘是她刁頑的嬌顏,恁般機靈聰慧,讓他除了怨恨與嫉妒之外,更忍不住興起欣賞之情。
「如此慧黠的女人,教人怎能不動心?」但她的可怕也同樣讓人膽寒。「我要得起她嗎?」想到與她相對終生,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她太厲害了,他怕自己要不起。
可也絕對不想便宜匡雲東,那傢伙不過是個偷到好時辰出生的混帳,如何配得起聰明絕頂的非雨?
「他想人財兩得,找閻羅王要去吧,哼!」他不會讓他如願的。
「唉!還是受到影響了。」無奈地歎著氣,花非雨想起剛剛跟寒渡岳的鬥智。
「我明知他不會害我,但被雲東一說,就是忍不住要試他一試。」
結果並沒有出來,因為她及時打住了,不願承認匡雲東能左右她的心思如此之深,所以她甘願放棄測試寒渡岳的好機會。
但這又何嘗不是種例外?換作以往,她是不會被情緒影響理智的,只要認定寒渡岳有問題,絕對窮追猛打到底,哪會出現這種中途罷手的情況?
「真是可惡!」猛一跺腳,她一定要想個辦法盡速解決匡雲東的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緩步來到大並處,看到機靈一個人坐在那兒發呆,她輕拍了他。「機靈,你家主子呢?」
機靈忽地跳了起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過拍一下你的肩,這麼緊張幹麼?」她詫異。
他深吸口氣,一本正經。「花小姐,我是個太監。」
「那又怎樣?」
「因為我是個太監,所以你不能喜歡我。」
她真是呆了,忍不住給他一記響頭。「誰說我喜歡你了?」
機靈嘴一扁。「你……我明明告訴你,我是個太監了,你為什麼還對我動手動腳?」
她的頭上竄出火花。「你這個小奴才,竟敢亂嚼舌根!」氣不過,再敲他一記。
「你……天下間這麼多男人你不喜歡,為什麼偏偏喜歡我這個小太監?」他雙眼淚花亂滾。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打死你?」她快氣炸了。
機靈卻一張嘴,「哇」地哭了出來。「主子、主子,哇」
「夠了!」她大喊。「我又還沒打你,你哭什麼?」
「哇!我都告訴你不可以喜歡我了,你為什麼還是要喜歡我?」他哭得好淒慘。
花非雨開始考慮要殺人滅口了。
「發生什麼事了?」適時,匡雲東牽著「馳雷」走進來。
機靈一見他,即「哇」地」聲撲向他。「主子,嗚……我叫她別喜歡我,她卻硬要喜歡我,我是太監啊,主子……我該怎麼辦?」
「誰喜歡你了?」花非雨火冒三丈。
匡雲東的視線像博浪鼓似的在他兩人間來回擺動著。「哪個好心人可以為我解釋一下眼前的情況?」他聲音帶著笑意。「我怎麼好像聽見有個小太監被人強索愛了?」
「你說什麼鬼話?」她恨恨瞪他一眼。「這小鬼,我不過問他你去了哪裡,他就雞貓子鬼叫的說我喜歡他,腦子有問題啊!」
「你不要狡辯!」機靈委屈地抹著淚。「你以為我還小就不懂打是情、罵是愛的道理嗎?主子早就教過我了,可因為我是太監,我們不能在一起,我拚命地跟你解釋,你卻硬要喜歡我,主子,哇……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相較於機靈的哭聲震天,匡雲東只是笑得淚水迸出眼眶。「哈哈哈,原來……她喜歡你是這麼來的,哈,笑死我——」
「很好笑?」她咬牙。
匡雲東點頭又搖頭,實在是笑得沒力氣回話了。
花非雨抬腳,恨恨地踢了他一記。
「咳喲!」匡雲東當下樂極生悲。
「你到底是怎麼教下人的?」她吼。
「呃!」他抱著腳。「你已經看到了啊!何必再問?」
「你想把他教成白癡嗎?」她又踢了他一記,卻聽見機靈的喃喃自語。
「花小姐好花心喔!喜歡我、又喜歡主子,到底想喜歡多少個男人?」
花非雨「啪」地送了他一記又大又響的爆栗。「打是情、罵是愛不是用在這裡的,你這個笨蛋!」
「你騙人,主子怎麼可能說錯?」機靈好生不服地嘟著嘴。
匡雲東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匡、雲、東!」她危險地瞇起了眼。「限你一刻鐘內跟這個小鬼解釋清楚,否則我們的賭局就此作罷。」真是氣死人了,她轉身就走,留下機靈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
「主子,看來她喜歡你比喜歡我多耶!因為她打你、罵你都比對付我凶狠。」
噢!不行了,他真的會笑死。匡雲東笑倒在地,怎麼也爬不起來。
日落西山,艷艷彩霞染紅了天際。
匡雲東擄了花非雨,騎上「馳雷」來到皇城近郊聽風樓上。
這是她第二次騎馬,卻愕然發現,原來馬匹的奔馳也可以像乘車那樣平穩。是因為神馬通靈嗎?
那就難怪匡雲束對地愛不釋手了。
他們一到目的地,下了馬,他便將她丟在一邊,好生服侍「馳電」去了,又是抹汗、又是倒水……態度之慇勤、神態之溫柔,簡直令人……嫉妒。
「瘋了!」用力一搖頭,她踱到一旁去,再也不看他。「不過是頭畜牲,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她咕噥,卻在話一出口時,又嚇得心跳狠狠一窒。
「不對,從頭到尾,我就不該拿自己跟一頭畜牲比……呃,也不對!是……我根本不該有嫉妒心……我……」亂了,全亂了!
她一會兒跳腳、一會兒咬牙,想到自己將匡雲東視得如此重要,一顆心上上下下地忐忑不安!
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從未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那對他初見面即產生的欣賞早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質,成為喜歡、更逐步往愛戀進展而去。
「怎麼會?」與人鬥智、鬥力,她從未輸過,卻為何會敗在匡雲東手上?是他比她聰明,還是能力比她好?
「不!他只是擅耍一些小手段。」仔細分析相識以來他的一言一行,那根本像設計好了用來對付她的。
坦白地提出要求、毫不畏懼地向她挑戰,再配上天時、地利、人和,她不栽才有鬼。
但就算知道了,還是無法自他密密編織出來的情網裡逃脫;因為她真的對他動了情、動了心。
不過,他若以為這樣便能令她順從,那就大錯特錯了!
要她認輸,他還得再加把勁兒!
深吸口氣,花非雨蓮步輕移到他身後,毫不掩飾地酸道:「你好像很喜歡這匹馬?」
「這是你送我的頭一件禮物。」他抱著馬,炯炯目光卻像絲一樣緊緊纏繞住她。
她幾乎要以為他抱的是她,而非馬。「那麼你喜歡的究竟是我的禮物,還是這匹馬?」
「都喜歡上他惻首親吻了馬頭一下,但眼神卻未離開她的唇半分。「『馳雷』因經過你的手而更顯珍貴。」
她渾身一顫,終於明白他是在挑逗她。「既然如此,那是否該輪到你回報了?」
「好啊!」匡雲東放開馬,走到她身前,捲起她的秀髮,湊到唇邊輕啄一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頭髮好迷人?」
「大多數的人會說我的頭髮又黃又鬈。」她抿著唇,詫異地發現頭髮也有知覺,它們變得好燙。
「但很柔軟,觸手如絲,既潤且滑。」他又親了她的發一下。
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下乾澀的唇,心裡有股慾望,他吻的若是她的唇該有多好。
然後,他就好像聽見了她心底最深處的呼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溫潤的唇密密地貼上她的。
「嗯!」她自鼻間哼出一記滿足的輕喟,等待果然能使結果更甜美。
他就這樣貼合著不動,直過了約半刻鐘,察覺她急速的心跳有轉緩的趨勢,他的舌才開始攻掠她唇腔。
她微降溫的激情再度被挑起。「唔、嗯……」禁不住張開嘴,她迎進了他的舌。
他讓自己一點一滴進入她,而且是小心翼翼地……
她不禁詫異,這是個什麼樣的吻?
看見她眼底的驚愕,他的舌突轉為狂風暴雨,猛地勾住她的丁香,輾轉糾纏、又吸又吮。
「嗯,呼——」她的心跳一時急、一時緩,整副心思被他搞得一團混亂。
情不自禁,她伸出長臂勾住他頸項,讓嬌柔的身軀緊緊貼合他。
「唔!」似要獎勵她的主動,他的舌轉而突刺她唇內每一處,齒列、舌下、腮幫……無一遺漏。
那點到即止、又狂猛如海嘯的碰觸,刺激得花非雨的身子抖顫如風中葉。「嗯嗯嗯……」她拚命搖頭,快被他搞瘋了。
但他還不想放過她,對著她的唇又吸又舔,像要汲乾她唇內每一滴津液似地激狂。
她融化了,嬌軀化成春水徹底癱在他懷中。
「非雨,你真可愛。」她或許不美,但自內散發的光彩卻燦爛奪目,尤其在蒙上情慾的面紗後,那份媚態更比天下間最強烈的春藥還要誘惑人百倍。
她瞇起眼睛,嬌媚地望著地。「真的?」
「再真實不過。」親了親她白皙的額,他掏出一卷紙軸遞到她面前。「送你。」
「什麼?」她接過一瞧。「這是……」
「中士傳來的粹染秘方。」他將她擁在懷裡,愛戀地捲著她的髮絲玩。「可以染出輕柔艷麗的絕佳絲料。」
「為何給我這個?」她攤開紙軸的手微抖,不敢相信他第一次送禮就如此切合她心。
「你才取得北原國御用織廠的權利,難道不想一鳴驚人?」他指著她手中的紙軸。「這秘方可助你心想事成。」
她愣住了,他真的僅她的心;比起珍貴的金銀珠寶、華服首飾,一份能讓她的生意更上層樓的贈禮才是她最想要的。
只是他從何得知的?她並未向任何人提起啊!
「為什麼?」短短的三個字,卻是她心底最深切的疑惑。
「用心。」他輕撫著她柔嫩的頰。「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喜歡你,要立你為後?難不成你以為我只是說著玩玩?」
她撇過頭,躲開他的撫觸。「我以為你對我的錢更有興趣。」
「我不否認,但在我心頭,你佔八分、錢佔兩分;你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就算敗光花家財產,只要我不死,依舊賺得回那筆財富?」
「因為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他飛揚的聲音倏然變得低沉。「皇宮是個可怕的地方,天下間最美麗的事物,以及最恐怖的東西都隱藏在裡頭。沒有堅定的意志,人們很容易在那裡迷失,人性消磨殆盡,化為野獸一隻。」
「那你呢?」她突然有點瞭解了,他快樂的外表下藏著黑暗的陰影,那是他心頭最深切的痛。她頓感心疼。
「我努力把持自己。」他牽起她的手,湊近唇邊啄吻。「可我也是人,也會有動搖的時候,若想永遠保持心志堅定不移,就需要整天整頓攜手並進的伴侶。」
「伴侶?」他要的不是一個躲藏在王位暗處的影子嗎?
「對,伴侶。」匡雲東抱起她,與她額貼著額。「我不需要一個只會順從我的女子,只要一個堅強的皇后,能夠伴我同聲歡笑、悲傷,甚至一同煩憂國事、家事、天下事。」
「所以你選上了我。」因為她的聰明。該高興了,起碼不是為了她的錢;可心裡猶泛酸意,為什麼?
「我的心挑中了你。」他與她四目相對,讓她可以清楚瞧見他心底對她日積月累的依戀。「心告訴我,有你的皇宮會變成人間仙境,而我渴望那個。」
酸楚消逝,代之而起的是,一股甜蜜逐漸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所以讓我們趕快結束眼前的一切吧!我想帶你回西荻。」他擁緊她。
「我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賭下一局。」她無力地歎息。
「我……」她囁嚅著。「要不,你替我去收一筆我手下管事一直都收不到的租?」
「好!「一個刁農,他自信應付得了,作夢也沒想到,她可能布了局刁難他。
到底溫柔鄉是英雄塚,還是熾情網困住了千金女?賭局未到最後關頭,勝負猶是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