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裡沒桌沒椅,只有兩堆稻草充當床鋪。
花非雨無法想像,如此簡陋的地方怎能住人?
偏偏匡雲東卻在這裡住下了,而且瞧那堆在角落裡的水罐、乾糧,他們在這裡住了恐怕不只一天。
他居然寧可在這裡受苦也不肯回去找她,可見他對她有多生氣。
「你還敢心不在焉?」匡雲東將她丟在稻草堆上。
「唔!」她皺眉,微硬的草硬刺得她身體發癢。
匡雲東驀地撲向她。「你真是可惡。」擁緊她掙扎的身子,他的唇狂猛地堵住她。
「呃!」她倒抽口涼氣。
他厚實的大掌乘機探進她衣襟,揉捏她胸前的柔軟。「非雨,回應我,非雨……」
「嗯……啊……」她弓起身子,被他挑逗得全身發抖。
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卸去她的衣裳。
她羞怯地閉上眼。
「別逃避。」他低下頭,吻上她胸前的蓓蕾。
「哇!」她大吃一驚。
「這是懲罰。」他刻意以齒列滑過她敏感的蓓蕾。
「唔……」彷彿有一股激流竄過她背脊,她興奮得連腳趾頭都蜷起來了。
「這一回,我一定要讓你連『理智』兩個字怎麼寫都記不起來。」順著胸脯往下滑,他吮著、舔著來到她的小腹。
「呃!」她握緊身下的稻草,難耐的情慾在體內灼燒。
來之前,她就猜到會這樣,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實際發生時,那股火熱仍令她畏怯得好想逃離。
再度閉上眼,她以為看不見就可以避開那股灼人心肺的刺激。
可當他的親吻來到她的大腿根部,他的唇吸吮向她女性的柔軟時,她再也受不了了。
「停下來、停下來……」這已不是挑逗,而是火般的折磨了,她好怕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會在這一刻被焚燒殆盡。
「你確定?」他抬起頭,改以手指輕撫她。
花非雨猛地瞪大眼,以為有人在她體內點燃一把火,否則她的血液怎會在瞬間沸騰?
「喜歡我為你做的事嗎,非雨?」他抬起身,緩慢地移到她跟前。
那威脅感十足的動作令她想到山中猛虎,既霧氣又充滿無可言喻的優雅。
她抖著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龐,心情是激越且敬畏的。
「看來你很喜歡我正在做的事。」他的手指開始變得溫柔,宛如鴻羽般掠過她的私密。
「呃!」她整個身子脹紅了起來。
「難道我猜錯了?」他對她眨眨眼。「你其實是害怕,而非歡喜。」
「我從沒怕過任何東西。」她不服輸地嚷。
「這麼說來是歡喜嘍?」他的手緩慢地探進她體內。「那這樣呢?」
「啊!」她失聲叫了出來。
他卻在這時收手。「讓你太開心就失去懲罰的意義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想以溫存為手段來對付我?」
「我是要懲罰你把我嚇得半死!」她未免太小看他了,憑他的聰明才智需要用到那等下三濫手段來折服她嗎?
她面露狐疑地望著他。
匡雲東哼了兩聲,雙手握住地肩膀,用力得像要捏碎她。「你以為我不曉得,你是故意跳車的。」那時,他以為她死定了,全身的血液凍結成冰。
望進他眸底深切的恐懼,她的心緩緩融化了。「我知道你會來救我,我看見你跑過來。」
「那不是藉口!」萬一他晚了一步呢?或不幸出了意外……她根本是拿自己的小命在開玩笑,不可原諒。
「誰叫你這麼久不回來?」她賭氣地嗦高嘴。
他一愣,撫著她粉嫩的玉頰。「敢情你是……」她在對他撒嬌呢!這個永不服輸的女人。他的心突然漲滿了火熱的激情。「非雨……」
「你不回來是因為生氣嗎?」她忽地垂下眼不敢看他。
「我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我跟自己打賭,你若尋來,表示你對我是有情的,否則……」他會很傷心。
她水亮的眸詫異地望向他。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也是人,也會不安啊!」尤其她的佈局把他的心和他的心情都利用進去了,他雖知她無惡意,只是單純的不服輸,但心裡依舊不安,讓他多日來食不下嚥、睡不安寢。?她的心微微揪了起來。「對不起,我……我一心想嬴,沒料到會傷害你。」
「呵……」一抹尷尬的紅閃過他古銅色的俊顏。「也沒有啦!只是……」他一時想岔了,鑽牛角尖,如今想來真是丟臉。
她柔嫩的臉頰貼近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一股委屈湧上,讓她忍不住哽咽。「你帶著『馳雷』出門,它是中土神馬,日行千里、夜馳八百;因此我斷定你最多十天便會返回容棧,可是……你沒回來,我以為你輸不起,跑掉了,我……」
「我沒這麼遜好嗎?」他輕拍她的頭。
「我也明白,可情感不由人嘛!」她就是不安。
他恍然大悟,她是在說她的心情如他一般。「我們都算錯了這一局。」但幸好他們都不是死不認錯的人;他在來往北原皇城與柳家集的官道旁築草廬等她,她難耐相思、出門尋他;然後,他們相遇了,為差點兒錯過的情緣再打上一道更纏綿、緊實的結。
「雲東,」她藕臂圈緊地的腰。「我們別再這樣斗了,下一局讓我們光明正大地比個勝負吧!」
他怔仲半晌後,仰頭大笑了起來。「還想賭啊?」她果然夠倔,但他偏喜歡她如此可愛的模樣兒。
「當然要賭。」她抬眸,不馴地瞪著他。「我的人和錢可不平白奉送。」
「這麼說我再得加把勁兒嘍?」他黠笑。
「沒錯。」她慎重一頷首。
他突然起身,把自己扒個精光。
「你幹什麼?」她愣住了。
「加把勁兒啊!」他朝她曖昧地眨眼。
她的臉燒紅得冒出煙來。「你……」真是不要臉。
「羞什麼?我這是應你要求而努力耶!」
「我哪有做這種羞人的要求?」她掩著眼不敢看他。
「是誰說她的人和錢不平白奉送,要我加把勁兒來嬴?」他調侃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討厭鬼,分明故意欺負她。
「那你是要還是不要呢?」他站在她面前。「考慮清楚喔!」
她自指縫裡偷看到他頒長的身軀,因為經年習武,而練就出一身岩石般的剛硬以及誘人的金黃色。
他的胸膛又寬又厚,下面連接著結實的腹部、緊翹的臀……
那賁張的肌肉正向她誇耀著他的陽剛,還有他的可靠。
她猛然嚥下一大口唾沫,把自己慘白的身體縮成一團,與他相比,她簡直乏善可陳得令人哀傷。
匡雲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拜託,你又想到哪兒去了?」
她偷偷地把指縫張大,白眼瞪他。「我自卑不行嗎?」她知道自己不美,但很多人都說她極有魅力,她也曾以此自豪。
畢竟,人若只靠一張臉,一旦美人遲暮,將是件非常淒慘的事;而氣質卻不然,這玩意兒是越陳越香,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更添風韻。
可從沒人告訴她,若一個人既有氣質又有容貌,那又該如何應付?
「可惡,上天真不公平。」她低咒。
他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天哪,非雨,你的自卑完全沒有道理,你知道嗎?想一想,若真有個女人擁有我這般身材,嗯哼……」他輕咳兩聲,留給她無限的想像空間。
「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辯道,但想起他的形容……「你這傢伙真壞。」她也不自禁掩著臉輕笑了起來。
「非雨,」他蹲下身,抱起她赤裸的嬌小身軀。「你喜歡我吧?」
她僵在他懷裡好半晌,然後放開手,芳郁的唇貼上他的胸膛,溫柔地、煽情地啄吻著他結實又充滿彈性的肌肉。
不必任何回答,他已知道了她的答案,欣喜若狂地擁緊她。「非雨、非雨……」他的聲音因為她的熱情而變得沙啞。
而當她柔軟的手指輕輕滑過他背脊,他崩潰了。「我要你,非雨。」
「雲東。」她用一個濃濃的吻宣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一番雲雨過後,花非雨躺在匡雲東赤裸的臂上,俏眸溜顧這間既透光、又透風的草廬。「好爛的房子,虧你住得下去。」語氣中還依舊殘存著埋怨,誰教他害她擔足了心?
「又不是住永遠,不過兩、三天時光,有什麼不能熬的?」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愛戀不捨地來回撫摸她窈窕的曲線。
「是啊!」這回哀怨被酸味給取代了,她不悅地皺著眉。「你厲害、能吃苦,不過馬兒可不行了。」她指著草屋角落那塊被特意區隔出來的地方,其佈置與她現在躺的地方相差何止千里。
匡雲東狼狽地嗆咳了聲。「那個……『馳雷』是你送的禮物嘛!」
「所以你看重它比自己和機靈更甚?」她拉起他一撮長髮,與自己的相纏相結。
「呃!」該如何解釋他對「馳雷」的喜愛?那個……「馬匹跟寶劍對男人而言,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就像珠寶之於女人,所以……你能夠瞭解吧?」
「當然啦!馬比人重要嘛!」她把他和自己的頭髮結在一起、再解開、再結在一起……週而復始,逐漸變成一團混亂。
「不是的,不管怎麼說,在我心裡,人永遠比馬重要。」他雖愛馬,但也沒瘋到拿人來跟馬比好嗎?
「事實勝於雄辯。」她用力拉了下他的頭髮。
「唉喲!」他悶哼一聲。「真的啦!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因為你的行為讓我無法相信。」她猛地坐起身,卻忘了他們的發早已結在一起。「啊!」這一移動,讓他兩人的頭皮都飽受了一頓煎熬。
匡雲東乘機將她扯回懷中,拉起他們相結的發。「結髮,結的是一輩子的情。若要說我今生最重要的人是誰?只有你啊,非雨。」
她撒嬌地嗔了他一眼,明知他沒那麼膚淺,但心頭就是不悅。唉!情感淹沒了理智,跟他在一起時,她就是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難怪每天都有一堆女人栽在男人的甜言蜜語中,無法自拔。往常她總譏那些女人沒大腦,直到自己深陷情網,才知「情到深處無怨尤」是怎麼一回事。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相信我吧,非雨!」
她將螓首埋進他懷中。「我……」
「哇!」一聲尖銳的厲吼打斷她的告白。
「渡岳。」花非兩飛快地坐起身。「唉喲!」又扯到他們相結的頭髮。
「小心點兒。」匡雲東皺眉,連著兩次的拉扯,他覺得頭皮快被扯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手忙腳亂地扯著他們相纏得難分難捨的發。
「放開我,你幹什麼?」屋外,又傳來寒渡岳淒厲的叫聲。
花非雨更慌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渡岳竟叫成這樣?」慌張扯發的結果是越纏越緊,終致不可收拾。「啊,痛死了!」頭皮不停地拉扯讓她疼出了眼淚。
「你別慌,慢慢來。」匡雲東張開雙臂摟緊她。「外頭不過只有一個小機靈,難道會吃了你的寒總管不成?」
「可是……」寒渡岳從來不是容易驚慌的人,會叫成那樣,一定有問題。花非雨很擔心,再怎麼說,他們總是繼兄妹,不能不管他。
「你夠了喔,不准再咬我!」寒渡岳的叫聲尖銳得都分岔了。
「咬?」花非兩眨眨眼。「外頭有野獸嗎?」才會咬得寒渡岳無處可逃?
但不可能啊!官道旁,人車來來往往的,哪隻野獸這麼大膽敢出來咬人?除非……她眼角瞥見匡雲東得意的譏笑,一點靈光閃過腦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扯緊他的頭發問。
「哇!」他吃痛地皺眉。「我人在屋裡,怎會知道外頭發生的事?」這絕對是強辯。
花非雨瞠起水漾的秋眸瞪著他。「不肯說,是吧?」她用力拉扯他的發。「那就立刻放開我,我自己去看。」
「好痛、好痛。」他哀怨地搶回自己的發。「是你自己把它們打成死結的好不好?」居然還怪他,天理安在哉?
「那你到底解不解開它們呢?」她雙手環胸睨著他。
真是養眼啊!他幾近慾火焚身地凝視著她呈現媚人弧度的胸脯。「非雨……」
清朗的聲音轉為沙啞,他又想要她了。
她冷冷覷他一眼,然後捉起自己的發就想扯斷。
「別啊!」他慌忙阻止她的衝動。「這麼美的發扯斷多可惜。」
她回他一記「你瘋了」的眼神。「你不覺得它們的顏色很像燒焦的麵糊?」她的外表絕對稱不上美,若有人誇她漂亮,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瞎了眼;第二,他別有所圖。而匡雲東目前是第二號人物。
「『情人眼裡出西施』聽過沒?」他捉起自己的發一把扯斷。「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在他眼裡,她全身上下每一分、就連她吐出來的氣息都是天底下最甘甜的。
她的臉立刻紅了,纖手不捨地撫著他被拉斷的發。「我……對不起,我並不想傷害它們……」如果她的發在他心中真有如此重要;那麼他的之於她亦是同等地位。
「我知道。」在她將他們的髮結在一起時,他就看出了她心底最深切的願望——結髮一生。所以他沒阻止,任她去玩,因為她的心願也是他的。「它們很快會再長長的。」
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雲東,我……」
「你再過來,別怪我不客氣了。」又是寒渡岳的怒吼,聽起來像要崩潰似的。
「唉!」花非雨無奈一歎,在匡雲東唇上匆匆一吻。「對不起,我得先處理另一件事。」
「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耗。」他笑著拾起地上的衣裳交給她。
「況且我也想看看你家寒總管被逼得無處可逃的模樣,一定很精彩。」最後一句他說得很小聲。
但她還是聽見了。穿好衣服後,她給了他一記白眼。「幸災樂禍。」
我布的局成功了,我當然有資格高興嘍!這回他只敢在心裡說,怕再被她聽見,送過來的就不是白眼,而是飛踹了。
花非雨穿好衣服打開門。「啊!」霎時愣到天外天去。
匡雲東跟在她身後,探頭觀看。「哈哈哈……」他笑得像被點了笑穴,只差沒在地上滾。
草屋門口,機靈把寒渡岳當大樹爬,他整個人掛在他肩上,小嘴死命咬著他的嘴。
寒渡岳卯足了勁兒想甩開他,但他纏得好緊,任憑打罵上身,說不放手、就不放手。
寒渡岳又不敢真使勁兒打他,畢竟只是個七歲小童,萬一準頭沒拿捏好,打死人,他的良心會把他的靈魂撕成兩半。
「我叫你滾開,你聽見沒?」他只能趁著偶爾機靈松嘴喘氣時,吼上幾聲,以洩心中怒火。
但機靈根本把他的吼叫當馬耳東風,聽過即忘;他心裡只記著匡雲東說的話,不好好巴結寒渡岳,他們就再也回不去花非兩身邊了。
而離開花非雨就等於任務失敗、衣食無著,那很嚴重耶!會成為西荻國的大罪人、還會活活餓死……嗚,他不要!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巴結寒渡岳,一咬、再咬,死命地咬他的嘴,只求他善心大發,為他們主僕說些好話,以便他們能繼續留下來。
寒渡岳終於受不了了,一記響頭敲向他。「你咬夠了沒?」他的嘴唇都流血了,怕要腫上三、五天消不了。
機靈吃痛地悶哼一聲,終於鬆口,哭了出來。「好痛、主子,哇,好痛啦……」
匡雲東忙掠過花非雨,衝上前去將機靈抱進懷裡。「好好好,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
機靈倚在他懷裡放聲大哭。「主子,他……哇,他不理人家啦!」
啊咧!寒渡岳恨很一咬牙。有沒有搞錯,他這個受害者都沒哭了,小傢伙是加害者耶!有啥兒資格哭?
偏機靈哭得呼天搶地,好像寒渡岳欺負得他多慘似的。
花非雨杵在一旁,看著哭得涕泗縱橫的小鬼、再望望嘴唇流血的寒渡岳。這個……該算是誰的錯?
「呃?」她思考著。「你們……」
寒渡岳兩記殺人死光射過來。
花非雨縮了下肩膀;她知道該找誰算帳了。
「喂!」她橫肘拐了下匡雲東的腰,低聲問道:「你到底又教了小鬼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匡雲東指著自己的鼻子。「沒有啊!」
「那小鬼為何去咬渡岳的嘴?」不是他教的才有鬼!
「機靈只是怕我們收租失敗,不能再回你身邊吃好的、穿好的;所以我就叫他去巴結寒總管嘍!他位高權重,應當有本事賞我主僕一口飯吃。」他說得好酸。
花非兩聽得直皺眉。「巴結為什麼要用咬的?」
「我都是用這一招巴結你的啊!」他對她擠眉弄眼。「你不是受用得很?」
「你……」花非雨一張俏臉脹得恍若深秋楓紅。
「我怎知用在你身上有效的方法,他卻不領情。」匡雲東一派無辜的模樣兒。
「姓匡的——」寒渡岳拳頭一握就想揍過來,但……
「哇!」機靈哭得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寒總管不要生氣,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別生氣、別趕我們走嘛!」
寒渡岳一隻鐵拳定在半空中,一時間揍也不是、不湊也不是。為何他會落到如此難堪的地步?明明他什麼也沒做啊!卻被誣蔑得像個卑鄙小人,連個七歲小孩都要欺負;簡直沒天理。
花非雨給哭得發暈,只有舉雙手投降。「好好好,只要你別哭,你高興在我這兒留多久就留多久,回去後我還叫廚房做足十二色點心給你吃,好不好?」
「真的?」機靈吸著鼻子。
「當然,我從不騙人的。」不過偶爾誰諶別人應該不算數吧?
「主子,我們可以回去了耶!」機靈破涕為笑,一張清秀小臉頓時光華萬丈。
「對啊!都是你的功勞。」匡雲東摸摸他的頭。
花非雨只能好無奈、好無奈地長歎一聲。回去後一定要將這主僕倆隔離開來。
她在心裡想著,否則小機靈再被匡雲東胡教下去,不出半年,鐵變成蠢蛋一枚。
「你沒事吧?」她掏出手絹,按上寒渡岳正在流血的嘴唇。
那手絹上沾著她獨特的清香,似蘭非蘭、又更勝一籌,寒渡岳幾乎聞得醉了,卻忽然瞥見她額邊一塊可疑的紅斑,那是……
「你們……」他來回望著花非雨與匡雲東。
被發現了嗎?她嬌羞地低下頭。
而匡雲東卻相反地自得以對。
寒渡岳頓覺一股熊熊怒火自心底竄起。「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他絕不讓她將自己及花府偌大的財產拱手送給一個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