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耘樵受到很大的刺激,打進門開始口氣就沒好過。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小惟是我的女兒。」
「妳為什麼從來不曾提過?」
「我不認為自己必須跟人說我的家務事,去學校我是老師,老師的本分就是教書,我自認已經做好了份內的工作。」
是,她說的沒錯,就像他也不會到處去說他是某集團小少爺,別人知道,多半是旁敲側擊或者八卦得來的新聞,余璃沒說,是很正常的反應。
然而他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總覺得他與余璃應該比一般人親密,他該知道的也應該比別人還要多,至少他認為她該向他坦白。
為了讓他們有討論的空間,渚銘惟自動帶著小惟到另一個房間等候,充分給了余璃最大的私密空間,可是女兒卻按捺不住性子,不住的想開門偷聽。
「不能這樣子。」渚銘惟把女兒拉回,笑著跟她說:「媽媽也會有她自己的秘密,我們應該尊重她。」
「爸爸,你愛媽媽嗎?」小惟突然一本正經的詢問。
「怎會這樣問呢?」
「爸爸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一定是不夠愛媽媽才會這樣。」
「那妳覺得愛應該怎樣?」
「像那個人一樣,很生氣、很生氣,他對媽媽凶,你就該把他趕出去才對!」小惟很認真提出她的看法。
「爸爸做錯過很多事情,所以不能生氣的過問媽媽的事情,只能在一旁好好的照顧妳和媽媽,這就是爸爸對媽媽和妳的愛。」摸摸女兒的頭,他笑得溫柔。
似乎能感受到父親溫柔的愛,她把頭往他的懷裡靠,「我喜歡爸爸這種愛,媽媽一定也會喜歡。」
「嗯,爸爸也希望媽媽會喜歡。」他並不是不著急,也想要出去探個究竟,但是余璃不是他的所有物,他必須做到表裡一致,即便最後余璃還是選擇不回到他身邊,他也不該有所怨尤。
門外,余璃一邊把菜端上桌,一邊忍受著時耘樵孩子氣的咆哮。
她只是像對待個孩子的母親一般,靜靜的聽著、笑著。
「妳說說話好不好?」時耘樵想要衝上去抱住她,可是她那種笑容讓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看起來是那麼尊貴不可侵犯,簡直就像是聖母的形象,讓他只能遠覲卻不可以褻玩的神祇。
「那……那個男人是孩子的爸嘍?」他的語氣漸漸緩和。
「嗯。」余璃輕輕的點頭回答。
「你們怎麼會……孩子那麼大……」
她笑著轉頭看他,平靜的回答他心中所有的疑問,「渚銘惟是我高中學長,我們兩個曾經同校。」
「你們是情侶?算了!當我沒問,不是情侶怎麼可能連孩子都有了。」問了問題又打住,時耘樵忍不住拍打著自己的頭,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真的挺大的,「可是不管怎樣,妳現在是單身,我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情就放棄妳……」
「時耘樵。」
「什麼?」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過去我所做的事情是很荒唐的,可能是你作夢都想像不到的荒唐,也許知道那些過去,你會對我這個人的人格大打折扣,你並不是真的愛上我,或許有點喜歡,但是那絕對不是愛,你對我根本不瞭解。」
「妳根本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妳,不能那樣說我。」
「但是你也不知道我荒唐的過去,所以才會自以為還能夠繼續喜歡我。」余璃看了他一眼,於是緩緩將自己過去所做的荒唐行為,以及如何懷有小孩的不堪過住說了出來。
時耘樵的眼睛睜得好大,確實被她說的事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話打碎了她在他心中完美的聖母形象,但卻又讓他無法厭惡她。
該說的都說了,余璃又恢復往常的平靜,還淡淡的問他,「你要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嗎?」
「不要!」看他們一家團圓,他肯定會吃到消化不良。
「那慢走。」
當她送客的話一出,他又改變了心意,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大剌剌的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
「我不是說過了,我還沒有放棄妳。」他高喊著吃飯,是喊給渚銘惟和余心惟聽的。
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渚銘惟並不感到意外,倒是小惟不滿了,「這傢伙為什麼要在這裡吃飯?這是我們一家的團圓飯耶!」
「請多指教,說不定我哪一天會變成妳的爸爸。」時耘樵端著碗回她一笑。
「我爸……我不要!」緊緊抱住渚銘惟的大腿,小惟高聲宣告,「我的爸爸只有一個,就是他!」乳臭末干也想要當她爸?想都不要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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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餐吃得很晚,小惟累到睡著,時耘樵則被渚銘惟灌醉,此刻正躺在他的車內等著他送他回去,只有渚銘惟和余璃兩人是清醒的。
余璃送他下樓,不住的對他說抱歉,「不好意思,要麻煩你送送他了。」
「妳放心,我會安全把他送回去,不過我可以知道,妳的擔心是因為他曾經是妳的學生,或者是因為他是個男人嗎?」
說不在意是騙人,時耘樵可以大方的示愛,他卻凝於過錯而不敢明日張瞻表白,要當個紳士,哪有那麼容易,眼前可是他深愛的女人呢!
此時,他多少受到妒火的糾纏。
「學生,不管他現在是老師還是什麼身份,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一直是以這樣的心情站在學校的教書檯上的。」看了一眼躺在後車座上的時耘樵,她笑說:「他,讓我想起過去的你。」
「我?」
「你不覺得很像?一樣的不可一世、一樣的血氣方剛。」
「我早就改變了,在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時,我就變了。」
看著他,可以感覺到他的轉變有多少,她點頭淡笑,「看得出來,做出了很好的改變。」
「余璃……」這種機會他該好好把握的,可是一面對余璃,怎麼做生意時的口才便都不管用了呢?
話到嘴邊,他又打住。
「我很抱歉,讓你們父女到現在才相認,還好小惟不怕生又很喜歡你,還好……」她原本還擔心,當孩子遇上了親生父親,會不會把他當成陌生人看待,現在她可以放下心中的擔子了。
可是,這似乎還不夠圓滿。
她的心仍舊有個缺口在,這個缺,是她無法去補足的。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我要進去了。」她轉身,準備上樓。
看著她的背影,渚銘惟突然有種會失去她的錯覺,那種恐懼讓他伸手拉住她,余璃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她怔愣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我們去散散步好嗎?我還想和妳聊聊……」不能說是要談情說愛,只好隨意找個借口,「我們聊聊小惟吧,我剛當爸爸,想多瞭解女兒,可以陪我走走嗎?」
余璃遲疑了一下,看看樓上,又看看躺在後車座的時耘樵,「是不是該把車窗打開一點?」
渚銘惟知道她同意了,所以忙把車窗開了小縫讓空氣流通,又替她關上公寓的舊門。
然後兩人並肩走入夜色。
在夜色中走著的同時,他們都想起為了她和酒鬼打架的那一晚,不禁相視而笑。氣氛如此和諧,溫柔的風正徐徐的吹著,令人感到舒服。
「妳後來去了哪裡?」說要討論小孩,但他卻不由自主的問了想了許久的問題。
余璃猶豫半晌,才緩緩回答,「我把小孩生下來之後,就和我媽媽帶著小惟離開台灣去美國讀書了,在美國完成大學學業才回來台灣教書,因為那時候媽媽認識的人介紹她去美國的一家中國料理餐廳工作,所以我們就去了。」
剛休學的時候,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怕被鄰居嘲笑,所以母親毅然決然帶著她離鄉背井到國外求生活。
「難怪妳的英文會那麼好。」
「是啊,就因為這樣,上課時常被時耘樵問些奇怪的問題,不過我都假裝聽不懂他說的話。」
「看得出來他對妳很認真。」
「別說那種話,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歡他。」
「為什麼?」
「因為……」她還愛著他,這樣的話差點就脫口而出,「沒什麼,他是我的學生嘛,我這個人很守舊的,學生不可能變成喜歡的男人。」
「嗯。」至少他可以暫時放心,目前余璃不考慮時耘樵,他就多了一層希望,「明天我想帶妳和小惟去個地方。」
「如果你只是想要和小惟培養親子關係,你可以來帶她出去。」
「不行,妳也得一起去,明天早上九點我來接你們,記得準備好。」
見他堅持,她也不再拒絕,「該回去了。」說著,兩人轉身朝回家的路走去,風依然溫柔的輕拂,但多了一抹甜甜的香氣。
連心情也受到感染,變得輕柔香甜,他們都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肩並著肩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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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余璃才知道原來渚銘惟安排的活動是和東方四少,以及姚家人吃飯,所有人齊聚在他位於近郊的豪宅庭院進行燒烤聚會,而這個點子是蘋果想出來的。
「余老師,妳要多吃一點喔,妳就是吃太少不營養,上次才會生病昏倒,這塊肉給妳吃。」姚媽熱絡的幫她把肉夾進萵苣葉裡,遞給她。
「姚太太謝謝妳。」
「余老師,喝一杯吧。」姚爸遞上一杯紅酒。
「我不能喝酒,會醉。」她酒量不好,而且曾有過酒後亂性的經驗,正在想著該怎麼拒絕,酒杯就被渚銘惟接走了。
「姚爸,這杯我代替她喝吧?」
「以什麼身份呢?」姚爸故意刁難,也是想讓他們早點送作堆,這當然是東方四少和他兩個女兒給他的第一任務。
「以她孩子爸爸的身份吧。」渚銘惟看看她,笑問:「可以吧?」
余璃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反駁,雖是事實,可是他那樣說,也等於當眾宣佈他們的關係,這令她有些不自在。
「余老師,我們這個兄弟有時候比較呆,有些話他本人不好意思說,我來代替他說好不好?」季梵峻笑著湊過來,自顧自的說著,「他啊,我們一直都覺得奇怪,我們幾個都找到另一半了,怎麼這傢伙都沒有動靜,有時候還會懷疑他的性向,甚至猜想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最近我們終於明白,原來他這些年之所以守身如玉,是因為某人啊!」
說到某人,季梵峻故意把視線投向余璃,簡直就是意有所指。
余璃知道他說的某人就是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假裝專注的吃著手中的食物。
「這一點我也可以替他證明,他真的潔白得好像一張純潔面紙。」荻建錫忙把渚銘惟推到她身邊,替兩人製造機會。
余璃終於有點明白這場聚會的真正用意,他們是有心要替兩人拉線的。
然而別人說得再多,不是渚銘惟自己開口,她仍覺得不太踏實。
感情,是誰也不能替誰做決定的。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借口落跑,暫時遠離被眾人的強硬推銷。
待她離開座位,幾個大男人馬上攻擊渚銘惟,「你啊!也未免太悶了吧?面對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夠坦白,要怎麼留住真愛?當初我們以為你要追求詩琪時,你那種慇勤的作風哪裡去了?」
「拜託你拿出點男人的氣魄好不好?」荻建錫拍拍他的肩膀,搖頭歎氣。
「你要知道,余璃可是很有魅力的喔,你這個歐吉桑要是不努力一點,很快就被那個時同學給搶了先機。」季梵峻的話說得很嚴重,卻也道出了事實。
羅夜拿著一片CD問:「來曲華爾滋怎樣?」
「華爾滋……」那一晚也是華爾滋,所以聽到華爾滋,渚銘惟整個人陷入過往的思維。
去洗手間回來的余璃走到門口,也聽見了音樂,曼妙的音樂不管過了幾年,還是一樣的感動人心。
但當音樂終止,她卻也忍不住想起不堪的回憶。
「余老師,妳怎麼了?」姚詩琪走到她身旁關心的問、
「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想先離開。」
「耶?可是……」
「妳幫我跟大家說一聲,我先走了。」丟下話,余璃隨即奔出渚銘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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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璃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她在市區下了計程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結果就這麼巧的在街上與時耘樵偶遇。
他被幾個女生纏著,看起來是學校的學生,當學生時的時耘樵很酷,當老師的時耘樵卻顯然拗不過那些女孩的糾纏。
「老師,如果要買那件裙子,要怎麼用英文跟老闆說呢?」
實地教學?呵呵,說不定時耘樵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好老師,雖然他看起來有點勉強,但還是很認真的實地操演了一回。
學生的真正用意或許不在學習,但是帥哥老師一說英文,她們也有模有樣的跟著說了一次。
這還真是挺不錯的課外教學。
突然問,時耘樵也發現她的存在,起初看見她時,他臉上出現了一抹尷尬,接著很快的擺脫那些學生走到她的面前。
「妳怎麼會在這裡?」
「逛街。」
她看她空著手,懷疑的說:「身上連個包包都沒帶,騙鬼啊!妳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然後他以為余璃在吃醋,連忙指著那些女生說:「她們是學生,妳認得吧?妳不要誤會,她們纏著我要我幫她們做校外教學,原來當老師並不是那麼簡單。」
「是啊,但是看得出來你很努力,加油吧。」
「什麼加油?」
「她們在等你繼續輔導。」余璃笑著,心想,原來時耘樵也有這樣受到拘束的時候,現在的他反而比平常可愛得多,感覺比較像個真實的人。「我得走了。」
「妳要去哪?要不要等我一下,等我結束教學一起去吃個飯。」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想去個地方。」
「等一下我陪妳去啊。」左右為難的他看看學生又看看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想丟下學生不管,她們卻上前拉住他。
「余老師,我們和時老師去練習英文了喔!」
「嗯,快去吧,認真點學習喔。」她笑著點頭,向眾人道再見後轉身離開。
「余璃,妳到底要去哪裡?」時耘樵望著她的背影叫喚。
余璃只是背對著他揮手,什麼都沒有回答。
離開後,她搭上捷運,向記憶裡的一個地方前進,她已經有十年未曾到過那個地方了。
記憶中的校園就在眼前,然而真正和她記憶相符的,只有牆面上那道偌大的招牌。全翔中學現在比以前更新穎,美麗的建築加上寬敞的校園,據說現在已然成為北市一所知名的明星學校,培育出不少高材生。
因為教育的競爭,使得假日的全翔中學依然熱鬧,學生來來往往,和她所任教的優明中學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站在校門入口中庭,她不自主的往樓上看,這兒是她和渚銘惟相遇的地方。
但是抬頭看到的景色也已全然不同,校園的樹木增多了,十年的時間,讓小樹也變成大樹,如今所在的位置,綠葉成蔭。
「余璃?妳是余璃嗎?」
聽見有人叫她,她緩緩回頭看,一張熟悉的臉孔,卻多了抹成熟韻味。
她沒有忘記那一張臉,當年,她始終不斷的告誡她--不要和渚銘惟牽扯上關係。
「碧惠學姊!」相遇,總是好事,尤其是在漫長的十年之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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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裡敘舊,她們相覷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一定會再和妳重逢。」許碧惠高興的說著,「我一直很想知道妳為什麼會突然休學?我以為我會比妳早離開學校,卻萬萬想不到妳比我早跟學校說再見。」
「因為我和我媽媽去了美國。」不提過住,她只是笑著如此解釋。
「妳去了美國?那現在怎會在這裡啊?」
「我大學畢業後就和我媽回國了,現在在優明教書。」
「妳也是老師?」
「好巧是不是,沒想到我們都當了老師,不過我想不到妳會回母校任教。」
許碧惠笑說:「我也想不到,是渚銘惟找我來的,妳還記得渚銘惟吧?對了,我記得當時他在追妳,而我老是跟妳說,不要和他扯上關係。」
「嗯。」
「後來妳真的一走了之,都不知道當時渚銘惟好像瘋了似的到處找妳,原來我想錯了,他也有認真的時候,尤其是這幾年,他變得和過去完全不一樣,更想不到他會把這所學校搞得有聲有色。」
「嗯……」聽到學姊提起往事,她的心情開始浮動,渚銘惟真的找過她?真如他說的,她離開之後他就後悔了嗎?
那麼,她是否可以相信,到現在他還喜歡著她呢?
「我打電話找他出來好了。」
「學姊,不要。」阻止許碧惠,她找了借口,「今天就當作是我們學姊妹的女人聚會。」
「喔,對喔,你們已經十年沒見了,見面也肯定很尷尬,不過,他現在可是變成了好男人喔。」
「嗯,我相信。」
「妳要不要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她納悶的問。
「渚銘惟啊!抓住好男人,獲得車福,不是這樣說嗎?如果我有機會,也想抓住那樣的男人,可是他不喜歡我這類型的,所以沒辦法嘍。」許碧惠自我解嘲,然後又繼續推薦,「妳如果沒有對象,我幫你們牽紅線。」
「學姊,我記得妳以前對他印象真的很差。」余璃看她不斷替渚銘惟說好話,忍不住調侃她。
「誰叫他變那麼多,好到讓人找不到缺點。」
「其實……」想說實話,但又打住,她笑說:「人都是會改變的嘛,妳看我們不也變老了。」
「不,是變美麗了才對,我才不會承認自己老呢。」
「嗯。」但她的心境卻早就如老嫗了。
「不好意思,我得去赴男朋友的約嘍。」
「學姊有男朋友啊?恭喜喔!」
「是個平凡的老實人而已,不過對我很好是真的,改天我們再約出來吃飯吧,到時候找渚銘惟一起。」
「嗯。」
道了再見,她一個人坐在原位發呆,然而不久,她卻看見渚銘惟從入口處緩緩走來。
「你怎會來這裡?」
「碧惠學姊打電話給我,說遇到一個我很想念的人,而她正在學校附近,要我過來看看妳還在不在。」
余璃歎了口氣,低頭笑了。
想念的人,肯定說的是她。「學姊還真喜歡牽紅線。」
「因為我很需要。」不想再做隱瞞,他坦承自己多年來的思念,「久違了!我的愛。」
彷彿禁錮的靈魂受到了解放,她的心在瞬間獲得了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