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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城 上 第三章 作者:張潔
    蘇達瑪履行與海莉的三年之約,他娶了海莉。

    戰爭依舊進行著。

    蘇達瑪採取三面夾攻的戰略,並進行圍城,設法斷絕琉璃城的後援,強悍的鐵達爾仍然不為所懼地對抗。

    心波偶爾混進城裡去探聽虛實。

    「王叔,凡事小心點,太危險了。」

    「別擔心,琉璃城的地勢我太熟悉了,上回還混入城主府裡呢!」

    「你看見鐵城主家的人了嗎?」他好奇地問。

    「嗯!看到了鐵城主的小兒子呢!長得清秀可愛極了,本來我想把他擄來,可惜衛士守地太嚴密了。」

    「羞不羞啊!?王叔竟然也有擄人的念頭。」

    「如果把那個孩子擄來,以此要脅,不知道鐵老頭會不會獻城投降?」

    「鐵定不會!」蘇達瑪肯定地說:「鐵達爾是條硬漢,他寧可犧牲兒子也不會獻城,所以王叔不必大費周章去擄人了。」

    心波沉吟著,他心裡有個秘密是不能被知道的:那個孩子簡直就是白芸薇的翻版,這也是他三番五次進城的原因。

    「王叔,你為何不成親呢?」蘇達瑪始終不明白叔王不願結婚的理由。

    「人都老了,結婚作啥!」永遠都是那句老話。

    既然心波不願談結婚之事,蘇達瑪也不便管太多,於是他轉個話題:「王叔,你何時再進琉璃城?」

    「明日。」

    「我也去。」

    「你也要去?剛才你還說太危險的。」

    「你都能平安,難道我會出事嗎?去瞭解一下也好,所謂知已知彼嘛!王叔,你讓我跟好嗎?」

    「好吧!遲早琉璃城會是我們的,我就帶你逛逛吧!」

    「王叔,你很有把握嘛。」

    第二天蘇達瑪追隨老練的心波混進琉璃城,蘇達瑪打扮成一個乞丐,心波是個醉鬼,在繁華的市集裡閒逛。

    琉璃城雖然經歷了多年征戰,但城裡仍是繁華昇平,可見鐵城主的實力及治城之功。初次進城的蘇達瑪像個好奇的鄉巴佬,與心波相約傍晚在南街酒坊的天狼族暗樁染布房碰面。兩人分散各尋所需,蘇達瑪東走西晃,心波則至各落腳處收集情報。

    小乞丐的蘇達瑪自然不會引人側目。

    「追!追!追!」

    一個人影倏地從巷口裡衝出來正好撞上不留意的蘇達瑪,士兵進來時以為兩人皆是同夥。

    「把乞丐也帶走!」

    「冤枉!」蘇達瑪說。

    「是同夥的。「

    蘇達瑪心知解釋不清,被帶走就慘了,直覺反應必須速速離開是非之地。他快速離開,邊打邊跑,士兵邊打邊追,蘇達瑪看見前面有輛馬車,未經考慮一閃鑽了進去。

    「到處找找,前面,前面……。」

    躲在馬車裡的蘇達瑪想等到士兵走遠再出來,誰知道這時馬車門開了,一個少年上了馬車,蘇達瑪怕他驚叫引來士兵,就一把將他拉扯過來,把手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你要做什麼?」少年吃驚地問。

    「我被士兵追殺,暫借你這兒藏身,只要乖乖合作,絕不傷你,小兄弟。」蘇達瑪在他耳旁小聲地說。

    「公子,上哪去?」車伕請示著。

    「去西街吧!」少年交待後小聲地說:「到了西街,你就可以走了,放開我!」

    「謝謝!」但蘇達瑪並未放開他。

    「不必客氣,可以放了我嗎?」少年輕柔地說。

    「只要你不叫。」

    「好,我不叫。」

    蘇達瑪放了他。

    「你真髒!」少年望著一臉烏漆抹黑的蘇達瑪不由地脫口而出。

    蘇達瑪仔細打量著這個相貌清秀、眸子中閃耀著晶瑩的光亮、穿著華麗、神態典雅莊重的少年後,笑著說:「我是個乞丐,當然髒羅!」

    「那些官差為何追殺你?」

    「我偷東西。」

    「偷東西是不對的。」

    「可是我肚子很餓很餓,看到熱騰騰的包子,忍不住就偷了一個,沒想到運氣不好,被士兵瞧見。」蘇達瑪瞎掰著。

    「偷包子很嚴重嗎?」

    「被抓到是要斷手臂的。」

    「你是沒得吃才偷,那是沒錢買吃的羅?」說著少年從身上拿出一袋錢來,遞給他說:「這錢你拿去,暫時不必偷了。」

    蘇達瑪內心深為感動,看來這個年紀小小的富家少年,心地純潔善良。

    「拿去呀!這樣就不會被人斷手啦!」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欺騙他,少年把錢放在他的手裡。

    「謝謝!」蘇達瑪收了錢,掀簾看了一下,四周沒有官兵的影子,「可以在這裡讓我下車嗎?」

    少年表示同意,拉著叫人鈴,馬車停了。

    「公子,有事嗎?」車伕問著,蘇達瑪趁此機會跳下車去。

    「後會有期!」蘇達瑪說,少年向他微笑搖著手。

    「沒事,回家去!」少年吩咐。

    蘇達瑪玩著錢袋,這才想起忘了問那少年的名字,但馬車已經走遠了,「真是糊塗」,只要有緣,將來還是會有見面的機會,也就把此事擱下了。

    回到西街染布房,已超過約定時間,心波正焦急地等著他,直到見著他才放下心來。

    「逛得可好?」

    「好,好得很!」蘇達瑪並未把差點被捉的事情告訴心波,「王叔,事都辦妥了?」

    「嗯!今夜混出城去。「

    蘇達瑪二十五歲時,琉璃城破了,蘇達瑪的大軍進了城。

    進城之初,蘇達瑪與將帥士兵約法三章:不可殺人,不可搶劫,不可擾民,否則軍法處置。

    蘇達瑪風風光光地進城。

    百姓夾道歡迎,整齊的軍容加上不擾民的條例,使久經戰火人心惶惶的城民人心安定,如淋甘露(原本為加解願壺,加淋甘露),因為蘇達瑪告訴他們戰爭已經結束,他要重建琉璃城,使它如琉璃一般光鮮亮麗,像世上的一顆明珠,光照夜晚。

    戰死的鐵城主,由於蘇達瑪敬重他是條漢子,命人以將軍之禮厚葬,至於鐵家余孤則全部囚於城主府的地牢裡,聽候命運處置。

    天狼族長老一致決議選定良辰吉日祭上君及神,以敗軍家屬為祭品。

    琉璃城西方升龍高地,在國師仔細勘查下認為是建立祭台最理想之處。蘇達瑪下令將牢獄中的囚犯及鐵家二百多名餘孽充當奴工,以期在限期內完成築台工作,因此一個個帶腳鐐的重刑犯人,在獄卒的皮鞭下,被迫奉獻他們可憐的勞力。

    這天蘇達瑪一時興起微服出巡奴工營,身邊只帶一名待衛古力,祭台的進度比原先預計落後數日,蘇達瑪並未責備主事者辦事不力,只叮囑加強工作,並吩咐他們不要張揚,他要四處巡看,瞭解績效。

    看著襤褸的囚犯,赤腳赤膊地在烈日下工作,汗水從痛苦的臉上滑落,像一群沒有生命的蛆蟲在鞭聲中蠕動著。蘇達瑪面無表情,獄卒們看見了他,早已猜到他的身份,為了表示恪守職責,也為了討好主子,他們的鞭子落得更凶、更狠、猛烈地喝斥!

    「快點!快點!「

    鞭聲與痛苦的哀叫聲、呻吟聲、粗魯的喝斥聲,聲聲交疊。

    突然一鞭爆烈聲劃過,伴隨一聲清亮的驚呼聲,一條灰色的人影跌落地上。

    蘇達瑪循聲低頭望去,看到兩公尺前的囚奴,頓時驚住;烏黑濃密的頭髮下,一雙漆黑清徹又痛苦的眸子,無比青春嬌嫩的臉頰,堅挺細緻的鼻子,那是一張略帶稚氣純真俊秀的面孔,輕盈修長而合度的身材,散發著貴族斯文的強烈氣質。

    「他是誰!?」蘇達瑪嚇呆了,心中似海潮起伏般澎湃,這人好生面熟,彷彿何處曾見過,又熟悉又陌生,他有股衝動想走過去扶起他,卻又止步不前而猶豫起來。

    「懶鬼,起來!」又是一鞭。

    俊美的少年,咬著唇,抖顫地用手撐著地面,極力想站起來,腳上的腳鐐殘忍地磨著皮膚,竟已滲出血來。

    「快點,懶鬼,別裝出一副可憐相,討打!」一鞭正要揮出,少年抓住鞭子哀求地說:「大爺,行行好,求求您老,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別再打啦……」

    話未說完,獄卒一句去死吧!伴隨一腳往少年身上踢去,皮鞭劃過背部,少年身上那件淡色衣服應聲破裂,血滲了出來。此時蘇達瑪竟覺怒火中燒,快步走來搶過皮鞭,反手抽了獄卒數下。

    蘇達瑪伸出手來,將少年扶起,但少年並未抬頭也未向他道謝,他試著繼續工作,抬著石塊,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人也軟軟地倒下,蘇達瑪接住了他。

    蘇達瑪望著倒入他懷裡的少年,無助又清俊的面容,他把手探向他的心口,心微弱地跳動著,他命人將少年抬入草棚裡。

    「醫好他!」他命令著。

    議事堂裡,蘇達瑪心不在焉地翻著各地送來的捷報及奏折,心裡卻充滿那少年驚懼無助的模樣及柔弱的身影,像這樣一個清麗俊秀的人,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所有在奴工營工作的犯人大都是死刑犯及終生監禁或二十年、十五年的重刑犯者,他到底身犯何罪?殺人嗎?他不像個殺人者,何況他身上流露出的氣質,應是個貴族子弟,突然地他想起那次初逛琉璃城誤以為他是乞丐的少年,是他,是那個給他錢的少年,那時他才十二、三歲。對了,事隔多年,他長大了,難怪他會有似曾相似的感覺,如此純良的人,怎會在奴工營裡?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莫非是……是鐵家的餘孽?不會吧?怎會如此湊巧,他竟是鐵家的人?

    「陛下!」古力一回來就恭敬地侍立在旁。

    「他還好吧?」蘇達瑪平淡地問著。

    「陛下,請大夫看過了,說他身體柔弱,不合適勞動,於是我叫獄卒將他關好,不准打他,不准虐待他,給他最好的食物,務必將他養得白白胖胖的,否則就上不了祭台了。」

    古力很欣賞自己的辦事能力,得意地報告。

    「什麼上祭台?」

    「陛下,你可知他是何人?是鐵達爾的幼子呢。他叫鐵雲,今年十六歲,陛下您不是說要用鐵城主的小兒子作犧牲嗎?」

    蘇達瑪的心沉了下來,天啊!怎會這麼巧?捷報奏摺在一驚下落了一地。為了不使古力察覺他的失態,他淡淡地說:「下去吧!把心波叔王找來。」

    古力忙把散落的東西撿起,放在桌上,應命而去。

    蘇達瑪呆坐在議事堂裡,心裡七上八下,一團混亂,這未免太巧了,那個曾經給過他錢的少年,就是鐵家的小公子,一個心地善良的少年,竟然要上祭台,而他蘇達瑪將要用尖銳的刀割開他的胸膛,剜出一顆血淋淋的心來,再把他的頭顱斬下來,放在祭壇上,想到這裡蘇達瑪竟覺全身發冷。

    數年的征戰下來,蘇達瑪已經不把人命看得比螻蟻重,在殺戮的征戰中,標榜著天狼的凜洌,像冬日大雪般肅殺無情,今日他卻為這個還算陌生的少年憂心。

    心波帶了酒進來,看見蘇達瑪凝重的臉色。

    「誰惹偉大的天狼生氣了?」邊說邊斟酒。

    「王叔,可知祭台還有幾日修好?」

    「本來比原先慢數日,費將軍明日會派百來個軍士助陣,所以應該會比原定日早十天半個月,來喝酒。」心波聞了一下酒說:「這酒香,釀得好。」

    「王叔,誰是犧牲品?」蘇達瑪一邊問著一邊喝酒。

    「鐵城主死了,鐵家人死的死,逃的逃,目前所剩下也不過是些小蟲子罷了,上不了台盤,不過鐵老頭那個小兒子鐵雲,今年正好十六歲,人長得又俊又純潔,八成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童子,拿他開祭最恰當。」

    「我見過他了,確實清秀得像個玉雕的人。」

    「恐怕你還有不知道的呢!」心波瞄著蘇達瑪,再斟滿兩杯酒。

    「什麼我不知道,你快說呀!」蘇達瑪滿腹好奇,心波卻窮吊胃口。

    「鐵家的小公子,」心波喝了一口酒,慢吞吞地說:「不止人長得俊,文采繽紛,是琉璃城裡人人誇讚的小天才呢!」

    「真的!?」蘇達瑪又驚訝又惋惜地。

    「說來真傷感情,把一個才貌雙全的孩子,抓來當犧牲,他才十六歲呢!但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他偏偏生錯了人家,才有今天的下場,神仙也救不了他,天狼,別理他,讓他上祭台吧!來喝酒,喝酒。」心波一口將酒飲盡說:「酒足飯飽,人間樂事。」再斟一杯酒。

    蘇達瑪沉思了一會,他作了決定。

    「王叔,你想辦法讓他逃走。」

    「天狼,」心波的眼光嚴肅又銳利:「這不行,放虎歸山容易,何況還是仇敵之後,放了的話,將來可能會是禍害。」

    「王叔,沒關係,放了他吧!如果有天他真的衝著我來,我等他!」

    「你不後悔?」

    「不後悔,王叔,放了他!」

    心波走後,蘇達瑪的心平靜了,想著數年前偶然的相遇他不過是個小孩,今日相遇他已是囚奴,以後相遇他又會變成什麼?「鐵雲」——蘇達瑪要好好記住這個名字。

    沉思中的蘇達瑪,思緒被古力打散了,海莉夫人請天狼一見。

    蘇達瑪自從娶了海莉後,兩人的感情平順無浪,海莉總是盡責地做她份內的事,從未讓他操心。

    海莉正在縫製衣物。

    「坐,我有話要說。」海莉很嚴肅地。

    「你說。」蘇達瑪看海莉的神色,忙問著。

    「我一直不想懷孩子。」

    「為什麼?」

    「我怕以後再重見你和大皇子之事。」

    「不會的,海莉,我保證,這幾年我內心相當悔恨,我不會再讓骨肉相殘了。」蘇達瑪激動地搖著頭說。

    「唉!也許這都是命運吧,老天之意,咱們都是凡夫俗子,躲不過的,我們就盡量預防吧。」

    「海莉,你放心,我永遠不會背棄你的。」

    「你難道沒有新寵嗎?」海莉微笑地問著。

    「海莉,我無法保證不看美人不愛美人,但可以保證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她們只是妾婦,她們生的兒子,也不能跟你我生的兒子相論。」

    「不管是誰生的孩子,他們畢竟都是你的孩子,你都有責任照顧好他們,蘇達瑪你還算是個誠摯的丈夫。對了,我們一定要用人作血食祭上君及神嗎?」海莉突然問。

    「是的,這是祖先的傳統。」

    「有時傳統不見得全是對的,希望有天能廢除這個不人道的傳統。」

    「你說的對,但這次我無法不遵從長老們的決議,只要我的勢力再更鞏固,我會修正改革一些不仁道的作法,海莉,你放心,你的丈夫會是個英明之主而非暴君。」

    「如果你是個暴君,我會殺你。」

    「好,你可要多提醒我,別讓我糊里糊塗做了暴君,害得你還得謀殺親夫。」蘇達瑪吻著她說:「海莉,我很愛你,娶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福氣。」他摸著她的肚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要女孩,還要男孩?」

    「我要女孩,也要男孩,你生雙胞胎好了。」

    「蘇達瑪你真淘氣。」

    「淘氣,幸虧你提醒我,加瑪那個小混球,竟然為了好玩,誘姦了邱長老那個十三歲的白癡孫女兒。」

    「你要怎麼處置加瑪?」

    「我已把加瑪關起來,得好好修理他一頓,以免日後鬧了殺身之禍。」

    「你太寵他了,我知道你把對大皇子的愧疚全加在他身上,太寵他會害了他,你要想辦法讓加瑪知道做錯事不能不處罰。」

    蘇達瑪點頭答應,海莉說的沒錯,這幾年他太寵愛幼弟加瑪,每次他想處罰蘇加瑪,眼前就會浮起大皇子的身影,使他不忍多加責備。

    為了糾正加瑪的行為,蘇達瑪親自至獄中狠狠地打了弟弟一頓,並告誡他「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要他娶邱長老的孫女兒且善待她,如果不呢?蘇達瑪說你就永遠給我待在獄中吧!蘇加瑪被哥哥堅決不容情的神態嚇壞了,他暗中差人向嫂子求救,卻被嫂子訓斥一頓,蘇加瑪不得已只好答應娶邱家智障孫女,為自己的玩笑行為負責,不過自此之後,他倒是收斂不少,因為他知道天狼夫婦雖然寵他,卻不許他胡作非為,犯了錯,也絕不寬恕。

    心波為暗釋鐵雲之事來告知蘇達瑪。

    「他已逃出去了。」心波一見就說。

    「那就好,今後是生是死,就看他的命運了。」

    「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放他。」

    「王叔,我也覺得迷惘,總是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人要我放他似的,只好認為與他之間有種奇怪的緣份,從我初見他的第一眼,就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放了他,也不知是對是錯?」心波擔心地說。

    「既然放了他,就看著辦吧!祭神之事進行得順利嗎?」

    「一切順利,貢甫回采邑去了。」

    「也好,多年征戰,也該休息,說真的,他雖然殘忍,但做起事來頗有分寸,像這次進城,他竟能約束手下中規中矩,不像費將軍還得當場宰了副將殺一儆百呢!「蘇達瑪也不能不佩服這位瘋狂的勇將。

    「的確,貢甫是個坦率的真小人,跟這種人相處你該知道預防什麼,不必耍心機,比跟偽君子相處容易多了」心波指的偽君子就是寶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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