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早上收到母親的親筆信函,他整個人就像是鬥敗的公雞,一個頭兩個大。
眼見一年的時間就這麼匆匆過去,母親所設下的通婚期限即將到來,他卻找不到一個能讓他有絲毫成親念頭的女人,他總不能委屈自己,隨便找個女人當妻子吧!
他大大的歎口氣,本來以為兩個弟弟成親後,母親就會滿足了,也不會記得對他的威脅,畢竟她時常忘記自己設下的小把戲,但是這一次,母親似乎是吃了秤鈍鐵了心,對他的婚姻大事是插手管定了。
一想到母親說得出做得到的個性,他已經對未來抱持著凶多吉少的心理準備。但每次想到那些巴不得當上柳家大少奶奶的女人,他就覺得頭皮發麻,不管那些女人長得多麼嬌艷動人,家世多麼相配,看在他的眼裡都只是些庸脂俗粉,貪求富貴的女人。
雖然他的家世顯赫、外貌俊俏、人品也不俗,但是他絕不是自大狂,非要脫凡絕俗的女子才配得上他,但至少得是他看得上眼、說得上話的女人吧!而那些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雖說不一定全部都是木頭美人,可是他相信有七成以上是那種一板一眼、不敢逾越禮教的古板小姐,光是用想的他就倒盡胃口了。
說實話,他也不是那種打定主意一輩子單身的人,但是所謂的婚姻,是兩個人共度一生,不找個讓自己能夠接受的女人,依他的個性不要說是一生,就是相對一天都有問題。再說,他也犯不著對不起自己、虐待自己吧!
而且看著兩個弟弟為了愛情這種摸不著、看不到的東西不顧一切的癡狂模樣,就讓他全身發冷。他並不是看不起愛情,卻不認為愛情或女人值得男人喪失自我,他知道自己多情,但是只對某一個女人深情?不是他小看自己,但實在是太難了。
他輕揚嘴角想,他喜歡女人的溫柔、女人的嬌憨、女人的多情、女人的美麗,卻更愛自由的感受,所以他流連的淨是些風花雪月、不談感情的場所,只因為這些地方不會讓他有自由被束縛的感受,他可以盡情地享受一切。
當然,憑他柳絮飛的條件,本就是眾多名門淑媛心儀的對象,但是他的名聲不盡然是好的,尤其是在女人方面,更是聲名狼藉,所以他在老一輩的眼中,是個風流浪子,鮮有人願意將黃花閨女嫁給他。
不過說實在的,他不但不以自己的名聲為恥,反而有些高興,這種花花大少的名聲至少幫他省去不少麻煩,他樂得沒有女人來纏他。而他所接觸的那些在風塵中討生活的女人,大都已經對自己的遭遇認命,而且有著極重的自卑感,只想陪他一段,根本不會有想成為他妻子的念頭,他也才能以輕鬆的心情和她們相處,否則只怕他早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他的眼睛又瞟到桌上的信箋,覺得頭真的陣陣地疼了起來,他揉揉眉心,不禁長吁短歎起來。
離母親通婚的期限還有兩個多月,看來他真的要定下心來,認真的想一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