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可是憑自己的實力爭取到工作,才不是像你說的那麼下流齷齪。』『每個用身體換得工作的女人都很會說冠冕堂皇的漂亮話。』這女人居然敢摑他?他沒當場回敬她一掌已夠便宜她了,還敢繼續張牙舞爪?要不是她生氣起來是如此艷麗而懾人心魄,他才不會忍聲吞氣的放過她!『你還說││』應楚楚氣極,右手一揮又是一掌。
可惜這回沒能得逞,手被孟擎雷攔住。他用另一隻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深陷她的雪膚中,兩眼燃燒著熊熊怒火嚴重警告:『你的美麗讓我原諒你第一次的無禮,但你休想造次!』他加重力道握緊她被攔截的手腕,像要捏碎她似的,算是懲罰。敢打他的女人,她絕對是第一個!應楚楚強忍住手腕傳來的劇烈痛楚,杏眸怒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譏諷:『我以為你和其他的男人不同,不會用那種下流可笑的眼光來看待工作能力強的女人;沒想到是我高估你了,你根本和那些滑稽卑鄙的男人沒兩樣,都是心裡變態的大沙豬,你太令我失望了!』孟擎雷被她那火焰般的美麗震懾得久久無法言語。
他閱歷女人無數,看過梨花帶雨而愈發美麗動人的女人,也看過巧笑倩兮而魅惑人心的女人。
卻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女人連生氣時的模樣也是如此的艷若桃李,令他愛火狂燃,讓他忘了回話。
『你說話呀!』應楚楚見他毫無反應,以為他根本是故意當耳邊風不理她,所
以更加憤怒。
她那兩道火似的目光,直逼得他胸口發燙,滿腦子想的都是吻她、抱她的衝動。『你說話!』應楚楚又吼。
別的男人侮辱她,她可以不在意,遇到心情不好就順便扁對方幾拳消氣;唯有眼前這個男人不同,她不許他侮辱她;因為,只有他傷害得了她!
她不禁委屈的紅了雙眼,幽怨且氣憤難平的道:『我可以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唯獨你不行。我只在乎你的看法,你這樣羞辱我會深深傷害我,你知不知道?』她不甘心地任委屈的熱淚直直淌落,雙眸瞬也不瞬的瞪視著他。
他從來沒有遇過感情如此激烈坦率而冷艷動人的女人,看著她的淚串串落下,他不禁深感內疚,不自覺的說:『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這是真心話?』她滿臉狐疑不信。
『是真心話。』原本是心疼她的淚,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此刻,卻逐漸強化成他出自真心的想法。
或許他該試著相信她,因為像她這樣美麗激烈的女人,根本不必多費功夫就有一大票的男人願意為她赴湯蹈火來取悅她。他心裡十分清楚。
確定他說的是真心話,應楚楚終於破涕為笑,但仍不忘正題││『那你還要不要和我合作?』『當然要,你是最棒的!』雖然他心中還是老大不願意她去和其他男人周旋,但他更不願和她起衝突、惹她哭。
應楚楚笑得更甜美而迷人,瞇起柔情似水的倩眸啾住他,把自己柔軟的香軀往孟擎雷身上一貼,仰起誘人的小臉,不復見方纔的激烈火爆,像只全世界最溫馴而挑逗人的小貓,柔聲細氣的說:『答應我,你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傷害我,否則我會很難過、很傷心的,好不好?』她眸底盛滿期盼與害怕受傷的膽怯。
那模樣即使是天底下最鐵石心腸的男人也狠不下心腸來拒絕她、傷害她,何況孟擎雷一向是個疼惜女人的多情種子。
『再也不會了,我保證。』這個小東西居然這麼在乎他。他胸口溫熱一片,是感動也是自負與優越。
『嗯!』她深情的依偎在他懷裡。
『可以告訴我,你要怎麼說服趙世誠嗎?』他還是無法不在意。
應楚楚用手指輕點他的唇,語帶神秘的說:『這是商業機密,不可輕易洩露。』『是嗎?』他的心又開始不對勁起來。
應楚楚很聰明的哄他,『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為了你,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她很瞭解在這種時候,男人想聽的是什麼。
『好吧!我就等你的好消息。』那一句『為了你』的強力迷湯灌得孟擎雷全身輕飄飄,心情頓時變成大晴天。
『沒問題。』她俏皮的眨眨秋水。
孟擎雷心頭一熱,忍不住吻上她的唇,按著又是一場激烈難捨的翻雲覆雨。
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怎能在短短的數秒間內,做出那麼多的表情變化?前一秒鐘明明還勃然大怒的摑他一掌,下一秒鐘便含情脈脈的噙著淚對他表白濃烈的愛意;再一下秒鐘又怒罵他不可以不信任她、侮辱她,按著又像只全世界最溫馴的小貓偎在他懷裡撒嬌;最後又像一團火一樣的燃燒熱情和他共赴雲雨巫山……孟擎雷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眼睛變得深邃迷濛,滿腦子都是楚楚瞬息萬變、風情萬種的迷人風采。
他閱女無數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像楚楚這樣令他驚喜、令他魂牽夢縈,老是惦著她、念著她。
『還是到那小東西那裡去等她吧!』他把車子調了個頭加速朝小公館奔馳。本來今天晚上,他是打算和另一個情婦珍妮佛共渡,幫她慶生的。
畢竟在楚楚還沒出現之前,珍妮佛曾是最得他歡心的女人。
最近,他因為認識了楚楚,天天和楚楚在一起,已經好些時候沒去珍妮佛那邊,今天是珍妮佛的生日,再不去就太不夠意思了。
正好今天晚上楚楚有事會晚點回來,所以他才決定趁這個空檔去陪陪珍妮佛。可是和楚楚相聚時的種種甜蜜畫面卻不斷浮現心頭,讓他中途變掛,決定到他送給楚楚住的小公館等她回來,給她一個意外驚喜。
說不定楚楚會因為想他而提前回來呢!
想到這兒,孟擎雷眼底流竄著深情的期待。
車子開到接近楚楚住處的大廈門前時,楚楚艷光四射的倩影正好闖進孟擎雷的眸底。
他才降下車窗準備探頭喚她時,另一名男士的身影卻赫然出現。
趙世誠?他來幹什麼!?
眼見應楚楚巧笑倩兮的在趙世誠服務下,鑽進一輛黑色的賓士六○○揚長而去,孟擎雷心中霎時疑雲叢生。
楚楚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今晚會晚歸的原因,就是因為趙世誠這個糟老頭?難道││孟擎雷目露凶光,全速前進,一路跟蹤趙世誠那輛黑色的賓士六○○。
賓士六○○在一座花園別墅門口停下,應楚楚在趙世誠的扶持下鑽出車外,那賓士便由司機開往車庫。
孟擎雷也迅速的停車,在黑夜和樹叢的掩護下逼近他們,想監聽他們的對話││『不好意思,今天又要麻煩你幫我弄了。』趙世誠說。
『你千萬別和我客氣,我很樂意的。』應楚楚瞇著眼睛笑道。
接著,兩人有說有笑的進入屋內。
弄?弄什麼!?
淫穢邪惡的畫面一股腦兒的全鑽進孟擎雷的腦海。
『不,不會的,楚楚不會背叛我,他們一定只是要談專訪的事。一定是這樣沒錯!像楚楚那麼聰明的女人,不可能為了那個糟老頭而捨棄我這個人中之龍,楚楚一向知道我是不許情婦偷情的,所以楚楚一定不會背叛我。』孟擎雷篤定的自言自語。
可是如果是要談公事,為什麼楚楚不告訴他,要瞞他?而且那個『弄』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擎雷一顆心亂糟糟,自信和疑妒在激烈交戰,『不會的,楚楚一定不會背叛我,我比那個糟老頭強多了,為了那個糟老頭而失去我太不划算了!』說不定楚楚打的是如意算盤,認定她就算偷情他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才敢這麼膽大妄為!
不無可能。尤其趙世誠討厭媒體是出了名的,怎麼可能獨獨對楚楚例外?除非他能從楚楚身上撈到特別的『好處」!瞧他對楚楚那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相,準是這樣沒錯!
『該死││』孟擎雷百感交集,不過凌厲的雙眼片刻也沒離開過氣派的華宅。
少頃,二樓面對他的房間燈亮了。
一男一女的身影映在落地窗後的窗簾上。
不用說,那個醜男體型的男人身影就是趙世誠那個糟老頭,而曲線玲瓏的女人身影就是楚楚。
『他們要是敢做出背叛我的醜事,我絕不輕饒!』孟擎雷緊握雙拳,瞪視著窗簾上那一雙人影的眼睛,有著露骨的殺氣。
窗簾上的兩個人影,一開始相距大約一步半的距離,各執著一隻酒杯,應該是在對飲。
後來,男的人影躺在靠落地窗的床上,女的人影也隨後上床。
接著,女的人影好像以騎馬的姿勢坐在男的人影身上,上上下下挺有規律的晃動著……
『天殺的││』孟擎雷再也看不下去,用力猛按門鈴。等傭人一應門,他便以噴射機的速度衝進人家的家裡,直闖二樓那個『案發地點』去捉姦。
他不聲不響的踹開沒上鎖的門,打算殺他們個措手不及││『你們這兩個││』呃!?一、二、三?怎麼有三個人!?
『孟先生!?你怎麼突然來了?』趙世誠和應楚楚看到臉色陰晴不定的他很是意外。
『這位先生,你不可以亂闖。』尾隨進來的管家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老爺,實在很抱歉,這位先生說是你的朋友要找你,我門一開他就突然往屋裡沖,我攔也攔不住,實在很抱歉。』『沒關係,孟先生的確是我的朋友,你去準備茶水給孟先生。』趙世誠溫和的把管家打發走。
此刻的孟擎雷實在尷尬極了,不但沒有逮到預想中的姦情場面,而且還犯了擅闖別人家裡的罪狀。
人家趙世誠和應楚楚根本不是在做他想的那件『下流事』,趙世誠是在床上沒錯,但不是躺著而是趴著。
楚楚也的確在床上,但卻和趙世誠一樣衣冠整齊,而且是跪坐在趙世誠左腿外側,雙手按在趙世誠的腰脊部位。
而且靠牆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你││你們在做麼?』孟□雷雖然十分困窘,依然臉皮厚兮兮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趙世誠很友善的說:『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樣的奇怪場面,我因為舊疾常腰酸背痛,楚楚正好精通按摩推拿術,所以就經常幫我按摩,真的挺有效的呢!』『原來是這樣││』看來全是他的誤會,楚楚並沒有背叛他。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跑來了?』應楚楚笑容可掬的問。
『我││』『你該不會是也喜歡楚楚,所以偷偷跟來的吧!』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孩十分不友善的插播。
好精的臭丫頭,全給她說中了!孟擎雷一陣心虛,更感尷尬。
『詩織,不可以對孟先生無禮。』趙世誠制止自己的寶貝女兒。
『我哪有無禮,我只是說出我心裡的想法而已嘛!』趙詩織不聽勸阻,又對孟擎雷提出警告:『我告訴你,就算你喜歡楚楚也沒有用,因為楚楚喜歡的人是我爸爸,不久的將來就要嫁給我爸爸當我的新媽媽,一輩子待在我們家。』什麼!?孟擎雷差點昏倒。
『詩織,不許胡說。』趙世誠氣急敗壞的再一次制止寶貝女兒。按著又轉向孟擎雷加以解釋:『孟先生,很抱歉,小女無知出言無狀,請你別和她計較。小女她因為曾被楚楚所救,又和楚楚很合得來,非常喜歡楚楚,所以才會這樣說;你可千離別當真,若傳出去會對楚楚造成困擾的。』『我明白,趙先生不必擔心,我不是多嘴的人。』孟擎雷臉上雖然虛偽的應對,背地裡卻咒罵得橫七豎八││真會假仙,若傳出去不是正合你意?哼!老蝦蟆也想吃天鵝肉?真是下流!
趙詩織不依的又嚷:『爸,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你明明也很喜歡楚楚,還答應過我要把楚楚娶回來陪我的,怎麼可以突然變卦?我不管,我不管啦!楚楚,你自己說,你喜不喜歡我爸?』說著便蹦到應楚楚身邊,撲進應楚楚懷裡撒嬌。
不要臉的糟老頭居然利用女兒當說客,簡直卑鄙下流!孟擎雷恨不得把趙氏這對惹人嫌的父女檔給K昏。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聽聽看楚楚會怎麼回答。
楚楚,你愛的是我,可千萬別因為那個臭丫頭而心軟!
應楚楚溫柔的捏捏趙詩織期待的粉臉,笑言:『我是很喜歡趙先生,但我最喜歡的人是你哦!』『真的?』趙詩織聽得心花怒放,把應楚楚抱得更緊,『我就知道你最喜歡的人一定是我!唉││太可惜了,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結婚,永遠在一起了。』『現在這樣也很好啊!我一樣喜歡你的。』『那不一樣,我││』在應楚楚熱情的凝視下,趙詩織突然心跳加速,說不下去了。
『好了,我和你爸爸、孟先生還有正事要談,你先回房裡去寫功課,改天我再
陪你出去玩,嗯?』『真的?不許反悔哦!』趙詩織喜出望外。
『一言為定。』趙詩織這才肯乾脆的走人。經過孟擎雷身邊時,又帶著敵意,用只有孟擎雷聽得到的聲音對他示威:『看見沒?你喜歡楚楚也沒用,快滾吧!』說完她才像一陣風似的走人。
『該死的臭丫頭!』孟擎雷氣得咒罵在嘴裡。
『對了,孟先生,我們還不知道你今晚的來意呢!』應楚楚又問。
『我是為了合作的事,特地來拜訪趙先生的。』我們?這算什麼話,好像他們真是夫妻一樣!難道楚楚真的打算嫁給這個年近半百的糟老頭?
孟擎雷一顆心潑不溜丟的。
『原來是這樣,好巧呢!』應楚楚完全不懷疑他的動機,因為她今天和趙世誠有約的事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趙世誠一聽連忙客套的說:『真不好意思還特地讓孟先生跑一趟。不過你真不愧是圈內叱吒風雲的影視金童,居然懂得派楚楚來邀我,我就是獨獨對楚楚沒轍哪!你實在很有眼光,楚楚的能力非常好呢!有她助陣,貴公司的雜誌一定能一炮而紅的。』『不來了,你又取笑我了。』應楚楚不依的撒嬌,模樣煞是迷人。
趙世誠被她逗得開懷大笑。
孟擎雷則是快笑僵了,瞧他們那麼熟稔,心中氣極││還笑?有什麼好笑?瘋了不成?乾脆笑死算了!
『別走,不要││』孟擎雷心碎的驚呼,臉色刷白地從惡夢中驚醒,豆大的汗珠涔涔直冒,上衣早已濕透。
是夢!?他侷促的急喘著,全身神經好像緊繃的弓弦。
他居然夢見楚楚不要他了。她用甜美嫵媚的聲音向他揮別,千嬌百媚的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任憑他怎麼吶喊呼喚,也喚不回漸行漸遠的佳人。
『幸好是夢……』孟擎雷將失去血色的臉埋進冰冷的雙掌中,微微抖顫。自從那次在趙世誠家一別,他的心便變得很不踏實,老是反覆的想著:或許楚楚並不如他想像中那麼愛他、在乎他!
或許楚楚並不是非他不可,只要符合未婚、不婚的男人都可以!
或許楚楚心裡還有其他男人!
或許楚楚已經準備離開他了!
或許……
大多的或許、太多的不確定,讓他變得徬徨不安、惡夢連連。老是不斷的夢到楚楚向他說再見,然後很乾脆地和別的男人走了。
搞不好有一天,楚楚就趁著他睡著時,偷偷溜走了││想到這兒,他不禁慌亂地將右手探向床的另一半││空的!?
『楚楚!?』驚見佳人不在枕邊,孟擎雷頓感惡夢成真,慌亂得滾下床。
『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滾下床?』幸好應楚楚在這絕望的節骨眼上及時出現。
『楚楚?』太好了!楚楚還在!孟擎雷像絕地逢生一樣狂喜。
他火速的從地上躍起,撲向應楚楚,用力的抱緊她,藉此來確定她真的還在他身邊沒有丟下他。
『你做惡夢了?』應楚楚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來,心中卻有一種紮實穩當的感覺。她輕輕的將手上端的熱牛奶放在茶几上,免得打翻。
『嗯!好可怕的惡夢││』他愈抱愈緊,深怕一鬆手,他的楚楚就會像一陣煙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惡夢就只是惡夢,別想它就行了。』她試著安撫他,心中有股暖暖的激流在奔竄。
『你去哪裡了?』該不會真是要離開他,聽到他的叫喊才中途折返的吧?
『我看你這些日子睡覺時老是作惡夢,今晚格外嚴重,叫得好淒厲駭人。所以就起來幫你沖了一杯加了白蘭地的熱牛奶,聽說有安定神經、幫助睡眠的作用。正想叫你起來喝了再睡,誰知才沖好端來,你就先醒了。這樣正好,來,喝了它。』『不要,我只要你││』他執拗的吸附在她身上,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他真是太丟臉了,楚楚對他這麼好,他還懷疑楚楚想偷偷離開他!
應楚楚拿他沒轍,只好暫時順著他,輕撫他像烏鴉羽毛般性感烏亮的黑髮,心中甜甜熱熱的。
人家常說:男人不管長到多大年紀,都會有孩子氣的一面;尤其是在他最深愛、最依賴的女人面前,更容易表現得像個大孩子一樣。看來果真不假。
這麼說來,她是雷心中的最愛嘍?應楚楚不禁酡紅了雙頰。
見他情緒較為平復,她才關心的低聲輕問:『做了什麼惡夢?』『我夢見你不要我了。』他像個受傷的小小孩。
『怎麼會?我很想和你談一輩子的戀愛,當一輩子的情人呢!』『真的?』孟擎雷聞言,精神為之大振。
『嗯!除非你不要我!』迎著他那毫不掩飾的驚喜,她覺得他真的好像一個長不大的大孩子一樣,可是她卻好喜歡。
『我才不會不要你!』孟擎雷像吃了一大罐定心丸,內心踏實許多。
『來,喝了這杯牛奶。』『好!』『我們到陽台去吹吹風吧!』應楚楚體貼的提議。
『嗯!』孟擎雷的雙臂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應楚楚的香軀。
夜風調皮地吹拂著應楚楚髮香飄逸的如雲長髮,點點光子吻上她的全身,像施了魔法似的,把應楚楚烘托得比平常更加嫵媚動人。
孟擎雷看得疑了、醉了。
他有預感,他這輩子大概永遠也看她看不厭。
『你為什麼要當情婦?像你條件這麼好、有不錯的工作、人又漂亮,想追你、娶你的男人一定很多,你根本不需要當情婦,是不是?』他衷心的說。
『因為我和你一樣不想被婚姻所束縛。如果我和一般男人談戀愛,最後一定免不了會觸及婚姻的問題,到時可就麻煩了。所以,還是當情婦比較妥當。一般來說,會養情婦的男人通常不會娶情婦為妻,所以最適合我了,我可以免去結婚的壓力,一輩子只談戀愛。』這就是她的愛情觀,早在大學時代她就決定了。
雖然她的三個姊妹盈盈、纖纖和翩翩都結婚了,而且都過得很幸福,但她只是衷心的祝福她們,卻從不曾羨慕她們。因為她早就知道以結婚為終點的愛情模式並不是她想要的,而且不適合她。
『你的意思是說,對你而言只要願意養情婦的男人全都可以?』孟擎雷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又開始忐忑不安。
『並不盡然,我可是有選擇性的。記得第一次見面我就跟你說過,我的原則是不當有妻小的男人情婦。』『為什麼?』『我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而傷害另一個為家庭付出一切的女人,還有那個家的孩子,畢竟他們都是無辜的。』她非常堅持這點。
『難道你就不怕傷害那些沒有妻小的男人其他的情婦?』他又問。
『不怕,在我的情夫未婚的情況下,每個情婦都有公平競爭的權力,輸了只能怪自己魅力不夠,恕不得別人。想當情婦就要有這層體認,否則就乾脆別做,乖乖地去找一個普通的男人,談一場普通的戀愛,然後結婚生子過著平凡幸福的婚姻生活,不要異想天開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你非常特別而且很有思想。』正是他最欣賞的典型。
『我自己也這麼覺得。』自信也是她迷人的特質之一。
孟擎雷連她這份自信也打心坎裡喜歡。
真奇怪,這樣的話如果出自別的女人口中,他會很鄙夷,當對方在空口說大話、可笑至極,唯獨對楚楚不會。
『還有其他條件嗎?』他再問,畢竟符合她先前說的那些條件的男人還是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必須是讓我喜歡的男人!』應楚楚坦蕩蕩的表態。『讓你喜歡的男人很多嗎?』他此刻更加不安。
應楚楚聰明的以笑代答,只說:
『目前我最喜歡的人是你。』目前?那以後呢?目前又代表了多久?一連串的不確定讓孟擎雷心中的不安因子愈擴愈大。
『怎麼了?」見他突然靜默不語,她關心的問。
『沒事,只是覺得這樣真的好嗎?』他不好說出內心的不安全感,只能不著邊際的語無倫次。
應楚楚以為他是在為她的將來擔心,心中暖烘烘的說:『別為我擔心,就算將來我對你不再有吸引力,促使你想和我分手時,我絕對不會怨你,也不會怪你,更不會死纏著你,這是當情婦該有的認知和心理準備。所以你不必為我的將來掛心,只要我們現在在一起很快樂就好了。』『是嗎?」他聽得更加惴惻難安。
原來楚楚已經有離開我的打算,她並不想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所以才會把將來的事都打算好了?想到這兒,他好不容易獲得喘息的心,又悄悄蒙上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