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棠勉強按下怒氣,很有耐心的對梁氏勾勾手指頭,示意她過來。
梁氏乾笑了數聲,「呃……兒子,我看不必了,你要說什麼儘管說,我在這兒一樣聽得見。」開玩笑,要她過去承受他的怒獅之吼,免談!
龍宇棠的耐性至此完全用盡,他瞇緊雙眸,露出一臉陰森詭佞的笑容,不懷好意地開口:「娘,你再不過來的話,我可要將你這龍家主母失職的事一一宣揚給外頭的人知道,到時候……嘿嘿!」
梁氏登時瞠大了眼,一骨碌從檀幽身後蹦了出來,忙道:「兒子呀,有話好說嘛,我這不就過來了嗎?」這死小子,明知道她愛面子,卻老是喜歡提以前的事,存心讓她丟臉。唉!怪只能怪她一失足成千古恨,留個把柄讓兒子一輩子吃定她了!
龍宇棠一把拉過梁氏,沒再多說什麼便帶著她匆匆走出芷蘭苑,留下檀幽一臉莫名所以、目瞠口呆地看著這迅速轉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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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真要和我作對,破壞我的好事嗎?」龍宇棠一手撫著額頭,佯裝傷神又傷心的模樣歎息道。
他決定將老娘拐過來他這邊,當他的盟友。
和璦君那精明的丫頭比起來,娘比較好哄好騙。
璦君這陣子都會忙著替申子旭那小於整頓藥鋪,沒時間管他的事,所以只要摘定了娘,他和檀幽的好事就再也沒有人可以破壞、阻撓了。
梁氏為難地蹙了蹙眉,「兒子呀,你這不是好事,而是缺德事呀!」
「缺德事?」龍宇棠覺得自己的火氣再度揚了起來,「我想追求一個女子是缺德事?」
梁氏一臉正經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而後搖搖頭,歎氣道:「兒子呀,我是你的娘,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你只是一時貪鮮,可人家檀香姑娘雖然是個戲子,但也是清清白白、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你既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去招惹人家、糟蹋人家!」
「誰說我不是真心的?」龍宇棠想也沒想地衝口而出,待發現自己說了什麼話時,心裡也不禁一愕。
「你是真心的嗎?」梁氏一臉狐疑的盯著他,「娘看你流連花叢、遊戲人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這樣的你會有真心?」
龍宇棠試著想甩開方纔那一剎那的迷惑和震撼,他承認自己對檀幽的感覺,以及想佔有她、獲得她芳心的熱切慾望,確實是他從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感受過的,他從未如此汲汲營營地想得到一個女人,她是惟一的一個!但這又能代表什麼?他的心已準備就此停泊了嗎?
不!她只是比較特別罷了,從沒有人能抗拒他的追求超過三日,她激起了他男性的狩獵欲和征服欲,僅僅是這樣而已。
理清心頭混亂的思緒後,他徐徐勾起一抹幾不可辨的狡猾笑意,腦子裡跟著想起一個好主意。只要能讓娘相信他對檀幽是真心的,那麼娘非但不會阻撓他追求檀幽,也許還會幫他!當然,這就得看他的說服力好不好了。
「娘,我對她確實是真心的!」龍宇棠立即展開遊說行動,他對自己的口才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你仔細想想,我曾經這麼正大光明的把我喜歡的女人帶回家裡過嗎?」他一臉嚴肅地看著娘親。
梁氏搖搖頭。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龍宇棠又問。
梁氏很不給面子的回答:「不是因為這樣比較方便你下手嗎?」
龍宇棠差點站不穩,沒想到老娘竟把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當然,他是絕不會承認她說對了。
「娘,我知道自己以前的表現讓你對我非常沒有信心,但這次我是認真的!」他再次認真地重申道。
「從前我之所以浪蕩不羈,是因為我還沒碰上一個能讓我真正動心、真正想定下來的女子。」長歎一口氣之後,他繼續說道:「流連花叢這麼多年,我的心累了也倦了,而且感到非常空虛,我真的好想找一個能讓我動心,願意與之共度白首的佳人定下來,就像你和爹一樣,情意相融、互許終生。」
說到這兒,他略微停頓了下,抬眼偷覷著梁氏的反應,只見她神情動容,眼眶已然潮濕、泛紅,他在心裡得意一笑。只要提到已過世的爹,娘的心腸便軟得跟豆腐似的,說什麼她都會相信哩!
「現在,我好不容易終於找著了那個人,可你和璦君非但不幫我,還萬般阻撓,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他乘勝追擊道。
粱氏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哽咽道:「兒子,這些話你怎麼不早說呢?是娘誤會你了,娘應該知道你和你爹一樣,不會是個沒心沒肺的薄倖男子。」
唷呵,搞定了!龍宇棠忍不住在心裡歡呼了聲。
「兒子呀,你希望娘怎麼幫你呢?」梁氏掏出手絹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龍宇棠強忍住嘴邊的笑意,佯裝詫異、不敢置信地問:「娘,你真的肯幫我?」
粱氏連忙點頭如搗蒜,「難得你有這份心,我怎會不幫你呢?況且你也不小了,是該定下心來娶妻生子,給龍家傳承香火的時候了。」
「娘,這事還不急,得先讓我和檀香培養一下感情。」他趕忙轉移敏感話題,「現在檀香對我的既定印象糟透了,我得讓她改變對我的看法,進而卸下心防接納我,你說是不是?」
梁氏偏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嗯,你說得很有道理,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嗎?」
龍宇棠微微鬆了一口氣,笑答:「也沒什麼,只要你別來妨礙我和檀香培養感情,並且一有機會,幫我在她面前說說我的好話,這就行了。」
「這容易辦,我知道怎麼做。」梁氏拍著胸脯保證,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兒子呀,難得你想通了,娘真是太高興了!檀香姑娘雖不是什麼名門千金,但這無所謂,只要你們真心相愛就好,娘沒有八股的門戶之見,你儘管放心追求她吧!娘等著喝媳婦茶。」
梁氏喜孜孜、笑呵呵地呱啦呱啦說了一大串,還給他加油打氣一番,最後才帶著滿臉欣慰的笑意回到自己的院落去。
待梁氏走後,龍宇棠緩緩綻開一朵得意詭魅的笑花。少了這些閒雜人等,他大可以放心一層「長才」,憑他俊挺瀟灑的外表、舌築蓮花的口才,加上柔情蜜意的呵寵,他懷疑他的小幽兒還能招架、抵擋多久,她那顆心,他是要定了!龍宇棠書在必得地在心裡立誓道。
只不過,事情好像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他萬萬沒想到今日自己所說的話會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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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和娘親梁氏「懇談」之後,龍宇棠便完全不受阻撓地,得以自由進出芷蘭苑。
然而,檀幽總以照顧檀笙為由,整天窩在修竹苑裡,將他排拒在外,避不見面。
他當然知道她是刻意躲著他,連續幾天下來,他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她既然想跟他玩躲貓貓的遊戲,他絕對奉陪,他倒要看看,她這隻小老鼠如何躲得過他這隻大貓的掠捕!
這日午後,他依舊如同往常般來到芷蘭苑,卻也依舊撲了個空。
當他特別分派前來服侍檀幽的丫環告訴他,她此刻還在修竹苑時,龍宇棠臉色頓時一沉,不發一語地轉身,技著怒氣像一陣風似的捲向修竹苑。
靜謐清幽的修竹苑寢房內,除了隨侍床側的兩個丫環之外,另有一道纖細娉婷的身影呆坐在床邊,怔望著床上臉色依然蒼白的少年。
「檀香姑娘,笙公子已經喝完藥湯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這兒有我們看照著,你大可放心。」一名丫環按照主人的交代,催促檀幽回房。
檀幽悠悠地回過神來。她實在不想回去芷蘭苑,一來是害怕面對龍字棠那執意勾纏挑動她的心,二來則是為了陪陪阿笙。自那日吐血後,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總是的睡時醒,她心裡很清楚,他的日子不多了。
儘管龍宇棠為他請來了城內許多知名大夫,還不惜花大把銀兩用最好的藥材為他治病,但依舊改變不了他活不過十五歲的事實!
早在阿笙出生時,大夫就已斷言,先天瘦弱的他最多只有十五年的壽命。
「讓我再多陪他一會兒吧!」檀幽幽幽地道。
孰料,話語剛落,房門陡地被人用力拍開,只見一道人影迅速閃人,她尚未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人進房裡來,便覺自己的身子給人騰空抱了起來。
龍字棠身手迅捷地抄起倚在床邊的小人兒,緊緊抱在懷中,然後像來時般迅速的離去,速度快得讓房內的兩名丫環看得傻眼。
若非床畔空了的椅座,以及仍微微震動的門扉,顯示方纔的確有人進來過,她們真會以為剛剛那只是一陣風而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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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蘭苑的房門砰的一聲讓人給踹了開來。
龍宇棠抱著檀幽直接走進內室,守在房裡的丫環一看見他,連忙識相的退了下去。
檀幽暈眩的腦子在聽見關門聲時,才緩緩平定下來,抬頭一望,杵在她小臉上方的正是她害怕碰面卻又夜夜夢見的龍宇棠。
剛剛闖進修竹苑的人就是他?是他把她抱回來的?
彷彿看出她的疑問,龍宇棠將她輕輕放了下來,雙手卻仍然鎖在她的纖腰上,將她圈在懷裡。
「是誰讓你整天待在修竹苑裡,你是故意躲著我是吧?嗯?」醇厚的嗓音低柔如魅,卻又隱隱透著一絲陰沉的怒意。
他在生氣!檀幽不禁瑟縮了下,他已經看出她是存心躲著他了?但……那又如何?她答應住進龍府,可沒答應當他的情人,隨時等候他的召喚!
思及此,她鼓起勇氣回嘴:「我喜歡待在修竹苑裡陪阿笙,難道不行嗎?」
「當然不行!」他難得專制霸道地低吼了聲,「你們姐弟倆總有一天得分開的,我不許你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檀幽登時睜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你憑什麼不許?」她憤怒又傷心地咬牙道:「原來你不只風流自大,而且還霸道、冷血無情!阿笙是我弟弟,我在這世上惟一的親人,我將全部的心思與希望投注在他身上關你什麼事?」
「我冷血無情?」龍宇集憤怒地挑高了眉。
他這是在為她著想,她竟然說他冷血無情?他早看出來檀笙已經時日無多,和親人死別的滋味非常難受,愈是捨不得痛苦愈深,這箇中滋味他嘗過。之所以讓他們姐弟倆分開住,就是為了讓她能冷靜的看清事實,減少一些即將到來的痛楚,他的用心她明白嗎?
「就算我冷血無情好了,你整天守著他、看著他,只會讓自己更加難過而已,從明天起,你要過去探望他時得有我陪同,而且不許你待在他房裡超過三個時辰!」龍宇棠冷冷的下達命令。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檀幽忿忿地鼓頰噘嘴。
「因為你人在我的地盤上,就得聽我的!」他忽地邪邪一笑,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氣紅的小臉。
「哼!我大可以搬出去!」她氣極地又回了句。
「哦?」龍字棠臉上那邪魅的笑逐漸擴大,「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這龍府可是進得來卻出不去的喲!」開玩笑,好不容易拐她進來,豈有讓她溜走的道理!
「你……卑鄙、無恥、下流!」檀幽心頭倏地湧起一陣慌亂,「你到底想怎樣?」一邊說著,她努力伸出手抵著他的胸膛,試圖拉開他與她之間過於貼近的距離。
他的黑眸瞬間轉為深濃,嘴邊徐徐綻出一抹挑勾人心的魅惑笑痕,邪佻地俯在她耳畔喃語:「你很清楚我想要什麼,我要你,自那日杏花林中見過你之後,我要你的心從未稍止過,對你的渴望一日強過一日,我恨不得能人侵你的心房,」
「你別再說了!」幾欲在他蠱惑的魅人嗓音中沉淪的檀幽,全身因他濃烈露骨的話語而頻頻抖顫,她害怕的發現,自己就快抵擋不住他的誘惑了。
「為什麼不讓我說?是因為你也有和我相同的渴望嗎?」他伸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無法逃避地直視著他的眼。
「你胡說,我沒有。」她慌張的拍掉他的手,並乘機從他的懷抱中退了開來。
「你還想躲,這幾天你躲得還不夠嗎?」龍宇棠向她步步進逼,迅速伸出手攔住她的去路。「我一向是個很有耐性的人,但這一次我發現我的這項優點並不適合用在你身上,這只會讓你愈加退縮、逃避。」
被他擋住一邊去路,檀幽毫不考慮的轉身便想往另一頭走去,她實在不能、也沒有勇氣面對他那一張令她意亂情迷的俊顏,也無法止住胸中那顆因他而秩序大亂的心。
然而,龍宇棠猿臂一勾,輕而易舉便將她捉回懷裡,在她耳際輕喃:「你到底在躲什麼?怕什麼?」他實在不明白,他的熱烈追求是眾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事,為何獨獨她卻避他如蛇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被他寬闊胸膛包圍著的檀幽,心慌意亂地在他的懷中掙扎著。「你不要靠得這麼近,離我遠一點!」
龍宇棠眼眉倏地勾挑,不但不理會她的話,反倒更加收攏了雙臂,唇在她的耳鬢磨蹭著。「為什麼這麼怕我靠近你?」
在如此暖昧的氣氛以及清冽的男性氣息的環繞下,檀幽根本無法言語,一張俏臉紅燙得不可思議,她怕自己就快要無力招架。
見她紅暈瀲磁,羞惱無措的嬌俏模樣,龍宇棠得寸進尺地在她耳邊柔語道:「是不是因為我一靠近你,你這裡就會跳得很急、很厲害?」
隨著他的話語,原本環抱著她的大掌已溜至她的胸前,輕覆其上。
檀幽驀地驚喘了聲,瞪大了眼瞅住他。「你不要臉!拿開你的手!」她又羞又惱地拍拉著他不規矩的大掌,更恨自己那顆不爭氣的心,在他的包覆下愈跳愈急、愈跳愈快。
「我是不要臉,我只要你『這裡』屬於我。」龍宇棠刻意將大掌更加用力的接向她的心房,帶著笑意的黑眸因掌心裡的柔軟溫熱迅速變得又深又沉,瞳眸深處隱隱燃起二簇小火苗,深深地望進檀幽眼底。
檀幽忙避開他那灼人的目光,強穩住心神道:「你已經擁有太多女人的心,該知足了!」
「那不一樣,那些女人的心沒有一個是我想要的。」一邊邪魅地低語,他覆住她胸前的大掌,以一種緩慢而挑逗的韻律輕輕揉搓著,隔著衣衫感受她的渾圓柔軟在他的掌心中綻放挺起。「至今,我惟一曾想要的,只有你這顆心!」
檀幽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暖流,從他手掌覆住她胸前的那一處,迅速地竄散開來,全身猛然泛起一陣悸顫,她驚惶地想推開他。
「你、你別以為我會相信你的甜言蜜語,這些話對其他女人或許有用,但對我則完全不管用!」
龍宇棠兩眉一挑,黑眸有些不悅地瞇起。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說真心話,而她竟不相信!「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是真心的?」
話一出口,他才猛然驚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真是見鬼了,他竟然跟她認真起來,她對他的影響力愈來愈大,讓他的心愈來愈不受控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是讓想要得到她的迫切渴望給沖昏頭了嗎?竟同她談起他一向嗤之以鼻的真心!
檀幽冷嘲地輕哼了聲,「哼,名滿京城的風流大少龍字棠會有真心?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很好騙是吧?」
龍宇棠微微怔了一怔,她不相信他的話是可以預料得到的,可他竟為此而感到有些胸悶、氣鬱,甚至有一股煩躁的怒氣在心頭翻滾。
檀幽沒察覺到他怪異的表情,抬眸狠瞪向他繼續說道:「我不會成為你的戰利品的,勸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外面多的是心甘情願、等著你點召的女人,現在,請你放開我!」
她嬌嫩的嗓音、氣憤的語氣,將心緒亂了譜的龍宇棠喚醒過來,一雙幽沉得讓人摸不清想法的深邃黑眸直直地瞅著她,直至他發現她嬌軀傳來一陣陣無法掩飾的細微顫抖。
他的黑眸逐漸泛起一抹洞悉一切的邪佻笑意,唇畔也緩緩揚起一道含邪帶魅的淺淺笑痕。
「怎麼你的身子抖得這麼厲害?你不是對我完全無動於衷嗎?」他一手環緊住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抬起她的臉對她壞壞地笑著。「還是看似清冷凜然的你其實只是虛張聲勢,你想說服的是我,還是你自己?」他將自己的唇湊至她唇畔,幽魅地低語:「承認吧!你害怕我的接近、害怕我的觸摸,更害怕你會無法抵抗的融化在我懷裡,因為……你早已對我動了心。」
檀幽驀地怔愣,水亮漆黑的美眸裡帶著明顯的心慌與駭懼瞠視著龍宇棠。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怕什麼?他居然把她的心看透了!她的冷漠與防衛對他根本不管用,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龍宇棠趁她發呆時,低下頭毫不客氣地一口一口啄吻著她的唇瓣,貪婪地吸嗅著她身上那股讓他心迷神醉的檀香味。只不過幾日沒這樣抱著她、摟著她,他竟然深深懷念著這股她獨有的馨香、眷戀她緊貼在他懷裡的柔軟馥郁。天啊!他多想現在就佔有她,讓她徹徹底底成為他的,再也沒有猶豫後退的餘地。
檀幽遠揚的神智馬上白天外天回轉過來,她迅速伸出兩手緊摀住被他熱烈吸吮舔咬的唇瓣。
就算她確實動了心,可她萬萬不能允許自己繼續沉淪下去,她的心只有一顆,無法給了出去之後再收回來,她也不要一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所以,她必須抗拒他、逃開他!
隨著腦子裡響起的警語,她的身子也在瞬間有了行動,她開始扭動掙扎。
「別再做無謂的抗拒了。」龍宇棠輕易地制住她,一語雙關地道。他兩手緊握著她的手腕,將她拉回
他胸前,讓她柔軟的身子完全密貼住他堅實健碩的男性軀體,並將自己的臉緊偎在她的粉頰邊。「為什麼要欺騙自己呢?你也想要我的,承認吧!」他繼續魅惑的喃語。
陣陣難以形容的戰慄自檀幽體內蜂擁而上,就像他密貼著她的體溫燃燒著她般,讓她忍不住一陣抖瑟。她強迫自己不去聽他會蠱惑人心的低柔嗓音,更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那雙魔魅似的眼。
「你不說,我就當你是默認了。」他以鼻尖和唇磨蹭著她的水頰。
「你少自以為是!」檀幽瞬即睜開眼,又急又快的回應了句,「你到底放不放手?」
龍宇棠邪肆一笑,懶洋洋地開口:「不放,除非你承認你也想要我!」
檀幽氣極,瞪大瀅亮的秋瞳,「你別妄想了,我永遠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這男人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龍宇棠不以為杵地聳聳肩,唇邊徐徐漾出一抹邪邪的笑意。「你不想用嘴巴說也沒關係,那就讓你的身體來告訴我吧!」
說畢,他沒給她反應的時間,大掌牢牢握緊她的腰身,迅速俯身向她,徹底擄掠她的唇,不再像方才蜻蜓點水般的啄吻,他給她一記結結實實的熱吻,將毫無心理準備的檀幽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的舌長驅直人地挑開她的芳唇,登堂人室地撩撥她、吮吻她,綿綿密密地佔領她檀口內的每一寸芬芳,不留一絲空隙。
當檀幽就快因他濃烈的吻而窒息時,龍宇棠才意猶未盡地稍稍鬆開她,輕啄細嚼著她紅腫水亮的唇瓣。
猶覺得天旋地轉的她,氣喘吁吁地瞪著眼前這個卑鄙的利用男人體能上的優勢,好逼她投降臣服的花花大少。
「瞧,你這兒跳得很厲害呢!還想再否認嗎?」龍宇棠得意的再次伸手按著她急跳的心口,繼續說道:「別再躲了,你根本無法抗拒我,何不顧著你心底深處的想望,和我一起探尋這份悸動的感覺,將引領我們走向何方呢?你的心終歸是我的,你躲也躲不掉。」
檀幽無力的靠在他胸前,卻仍倔強地回嘴:「這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說穿了,你就是無法接受別人的拒絕,不肯面對事實。」
「不肯面對事實的人是你。」龍宇棠眼眸驀地一沉。這執拗的小女人真是把他的耐性全磨光了。「但我毫不介意再次使用非常手段,讓你徹底看清楚自己的心。」
「你想做什麼?」她被他臉上狂驚佻肆的表情給震愣住,直覺伸手捶打著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你放開我!」
龍宇棠不發一語的將她騰空抱起,迅速走至床邊,將她壓抵在床榻上,瞬間便扯開她上衣的衣襟,讓她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他的面前,低頭便朝她細緻的頸項啃咬。
「住手!」檀幽萬萬沒想到他竟會對她使出這種手段,忙使力推著他的肩。
龍宇棠根本停不下來,這幾日被拒的煩躁與想要她的炙熱渴望,早已讓他狩獵的閒情逸致消退無蹤。此刻,在他心底燃燒的,是純粹男女之間的愛戀情纏,無關乎挑戰,無關乎男性的征服欲,更無關乎那爭奪京城第一風流大少的無聊遊戲。
他就只是單純的想要她,想要她的心確確實實歸屬於他。
對於她的驚惶呼喊,他根本充耳不聞,心神已完全陷入她柔軟肌膚的迷咒裡,他甚至拉下她微微敞露的秋香色肚兜,霸道而狂烈地吮吻她胸前的雪肌玉膚,在她身上烙下一處處瑰艷的紅痕。
被慾望的紅霧掩蓋了神智的他,深深地沉溺於她的柔軟馨香,絲毫沒察覺一道身影突地闖進房裡,正瞠著一雙大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哎呀,我的天,梁氏圓瞠雙眼撫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口頓愣著,一邊在心裡怨怪地嘟噥,她這風流兒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竟然在老娘面前上演這會讓人臉紅心跳的激情場面,一點也不怕她會因受不了刺激而當場昏厥。
心裡怨歸怨,她還是睜大眼瞧著床上糾纏的人兒,眨也不眨地,完全將孔老夫子「非禮勿視」的訓誡給忘在一旁涼快,直到她發現她的風流兒子大有將人生吞活剝之時,才趨步向前,走到床邊,輕拍了拍龍宇棠的肩背。
沒有反應!梁氏皺眉看著依舊毫無所覺的龍宇棠。
她於是加重了力道,又拍了他幾下,並且將自己的嘴巴靠近他腦後,慢條斯理地道:「兒子呀,你不是說要先和檀香姑娘培養感情嗎?怎麼我看你的樣子,倒像想將人家給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