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捶開她的房門,站在門邊氣喘吁吁地看著那教他又愛又恨的俏人兒,正笑靨如花的欣賞著他一身的狼狽樣。
「身上沒少掉一塊肉吧?」檀幽一手撐著下顎,笑吟吟地看著他眼中的怒火。
「你幹的好事?」龍宇棠咬牙切齒的問,他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狠,竟放出狼犬招呼他。
檀幽無辜的聳聳肩,「我以為是富小之徒偷闖進府裡來,沒想到是兩隻發情的貓兒。」她在說後面那句話時,明顯的帶著酸味和怒氣,小臉也跟著漲紅。
原本怒氣騰騰的龍宇棠,敏感的嗅出空氣中隱隱四散的酸味,發覺這個佔據他所有心思、讓他煩躁不已的小野貓,此刻正明顯的表現出名喚「醋意」的東西,而這讓剛被狼犬攻擊過的他,心情突然變得大好。
他就知道,她同他一樣早已動了心,只是死不承認罷了!
龍宇棠一把扔掉手裡拎著的外衣,臉上緩緩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心裡暗暗做下決定,他再也不想和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他要確確實實的得到她、擁有她,即便他真得娶她為妻、喪失他最珍惜的自由,他也認了!
這些日子,他看遍了她的諸多樣貌,她的清靈柔美、她的倔強執拗、她的軟弱無助,以及她的撒潑驕蠻,他深深發覺,她的任何一面都讓他不由自主的著迷眷戀,他喜歡的不只是那日杏花林中的她,而是她整個人、一切的一切,包括她的喜怒哀樂。
檀幽被他專注熱切的凝視給瞧得有些心慌意亂,他的黑眸像燃著烈焰似的精炯燦亮,灼灼的目光親呢而邪肆地侵略向她。
面對這樣一雙盛滿情慾的眼眸,檀幽胸口倏然一窒,心跳霎時漏跳了好幾拍;當他像只優雅敏捷的黑豹,嘴邊帶著一抹挑情勾魅的笑意向他一步步走來時,她又慌又忙的瞠大水眸盯住他,一邊忙不迭地想逃開。
「你、你想做什麼?」她看著擋在她身前的結實胸膛,結結巴巴地道,接著又想轉身逃離。
龍宇棠輕而易舉地將想逃跑的她拉進懷裡,在她耳邊誘惑地低喃:「當然是做我已經想了好久的事,也是你心底最渴望的事啊!」
「不要臉!」檀幽又羞又急,想也不想的便揚手賞了他一記結實的巴掌。
龍宇棠徐徐轉回被她打歪了的臉,想要她的慾望非但沒被冷卻,反而隨著升起的怒火意燃愈旺。
「你這只潑貓!」她竟然三番兩次打他,他可以容忍她在他的地盤上發號施令,可沒允許她可以一再冒犯他的威嚴,或許他該讓她徹底明白誰才是主子!
檀幽被他眼裡似冰又似火的黯凝幽光給震懾住,他的表情陰驚隱隱帶著猛烈的怒火,她害怕的吞嚥著口水,卻仍不想示弱地回道:「是你不對,這是你自找的。」
盯著她那張又美又倔的小臉,龍宇棠只覺得隱忍在他心中許久的想得到她的渴望,再也遏抑不住地破柙而出,催促他前去擁有;怦怦的心跳聲伴隨著如熔漿般熱切滾動的血液,掩蓋了他所有的知覺與聽覺,令他再也不想等待、再也無法思考。
此刻的他,只是個想佔有她、征服她的男人。
「你得為這一巴掌、以及這些日子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隨著低柔如魅的話語一落,他猛地撲向她,一把將她抱起,而後推倒在床榻上,緊接著火熱的唇牢牢地攫住她的唇瓣,開始了狂野的吮吻,靈巧的舌仿如一道閃電,竄入她柔潤的檀口內,恣意翻攪掬飲著,狂烈的索求教檀幽意亂情迷,無法制止地頻頻喘息。
窒息的強吻之後,他沒讓她有喘口氣的機會,動作迅速地一把扯開她的衣襟,將他胸中奔騰不休的渴望化為實際的行動。
「你在做什麼?」被他結實的軀體壓制得動彈不得的檀幽,在感覺到他燙熱的吻紛紛印上自己的玉頸時,忙不迭地搖晃頭部躲避他的吻。
「我要你彌補我這幾日所受的折磨。」龍宇棠埋首在她頸項間含糊不清的說著,並伸出舌輕舔著她雪白柔嫩的耳窩,迅速引竄出她陣陣的顫抖。
檀幽發燙的小臉已然是一片紅暈蕩漾,奇異的灼熱有如火焚般燃遍她全身,讓她難受得直想抗拒。
她試著抽出一隻手想推開他,卻被他迅速截住,壓制於她的頭頂上方。
跟著,他利落的扯去她的外衫,暴露出她那一身柔滑細膩的雪膚,以及絳紅色的肚兜;他微微抬起身,自她纖白的上臂向下啃吻,任他的唇滑過她柔軟的臂膀,滑下她圓潤細嫩的肩頭,最後停在她那小巧的鎖骨上頭,來回品嚐著她帶給他的滋味。
濃烈幽雅的檀香味纏住他的鼻息,不可思議的芳香甘甜在他的舌尖漫了開來,暖融融的氣息滲人他的四肢百骸,令他不住沉淪其中,他知道自己再也離不開這種令人銷魂蝕骨的美妙滋味。
他不禁感到有些納悶,這種感覺他為何從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過?然而此刻,他已無力思考也不想思考,光是這樣品嚐她一點也不夠,根本就不足以消去他體內漫天覆地的洶湧波濤,他想要更多、更多……
隨著慾念指引,他的手已不自覺扯下她上半身惟一的遮敝物,登時瑩白高聳的香肌玉膚,綴著誘人的粉蕾,一覽無遺的映人他灼灼燃燒的黑瞳。
檀幽只覺胸口一涼,忙垂眸一望,立即驚駭地瞠大了眼,無措地大叫:「你、你無恥,別碰我!」
龍宇棠只是邪邪一笑,低柔地道:「你把我那些紅粉知己全趕跑了,我只好要你賠給我噦!」
「你可惡!我不是你外頭那些鶯鶯燕燕,你趕快放了我!」檀幽漲紅了小臉,怒狠狠地瞪向他。
望著她因氣紅而更顯得嬌艷絕倫的容顏,以及那雙翦水秋瞳裡閃動著的澧燦光芒,龍宇棠頓覺一陣滾燙的情潮以撲天蓋地之勢在他的胸口劇烈地翻湧著,他的眼瞳更加深邃漆黑了,眸光乍然轉沉轉濃。
「相信我……」他把唇貼在她唇畔幽沉的喃語,深炯的黑眸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直直望進她的眼底。「我從沒將你當成那些女人,她們沒有一個會是你,對我而言,你是絕無僅有的。」
他醇濃的嗓音像絲絨般輕拂過她所有的感官知覺,深深蠱惑了她,她幾乎就要相信他,並沉醉於他那兩潭深情的眼波中。
但,她不能也不敢!她不是個容易交心的人,而她卻早已將心遺落在他身上,在那一片杏花雨中。即便後來知道他是個風流多情的花花公子,她的心也已經收不回來了。而今,她僅剩的只有這麼一點傲骨和矜持,失去最後這一道防線,她就真的徹底沉淪了,而沉淪的下場很有可能是心碎情傷。
思及此,她強迫自己閉上眼,並封閉所有知覺,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感受。
「你不是真心的……不是真心的……」她不斷喃喃自語著,彷彿想說服自己似的。
見她用這種方法將他排拒在外,龍宇棠氣惱地沉下臉。他第一次說真話,試著對她掏心,她竟然是這種反應!這幾日,他腦子裡、心裡想的全是她,再也裝不進其他女人,那些潛進府裡找他幽會的女子,他全只是和她們做做樣子而已,最主要的目的只是想讓她承認她對他的感情、承認她也在乎他,她的心同他一樣早已沉淪得無法自拔。
「睜開眼,看著我。」他忍不住光火地低吼。
檀幽震了一下,卻將雙眼閉得更緊了。
龍宇棠惱火已極地瞪著她固執抗拒的臉蛋,但當他的視線觸及她胸前裸露的雪艷春光後,唇畔忽地咧開一朵邪惡的笑花。
「不睜開眼是吧,你以為這樣就能抗拒我嗎?」他將唇偎進她耳畔,呵著暖氣邪魅地低語:「你太小看我了,對付女人我有的是辦法……」
隨著話語歇落,他溫熱的大掌瞬即覆上她柔軟僨起的酥胸,極盡挑逗之能事地摩挲揉捻著。
檀幽霍地睜開眼,猛然驚喘出聲。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卑鄙的方法!?
「放開我,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她焦急地嬌喊。
「為什麼不可以?」龍宇棠非但沒放手,反而雙掌齊下,在她雪白柔嫩的雙峰上點燃一串串熾熱的火花。「你是我未來的妻子,這美麗的身子遲早都是我的,至於這顆心……」他忽地用力握住她的左胸,「無論你承不承認,它也是我的!」
檀幽的身子乍然抖瑟了下,瞠大雙眼看著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他真願意娶她為妻?她原只是想替自己出一口氣,心底深處卻仍是不敢妄想這樁婚事會成真。
「我沒說過自己真要嫁給你……我、我只是氣你一點也不顧及我的名節和我心裡的感受,才、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她心緒惶惶,結結巴巴地道。
「這些我都不管!」龍宇棠臉色不悅地低喝了聲,隨即卻又換上一張詭魅的笑容,緩緩的俯近她,邪裡邪氣的在她耳邊吹著熱氣,「等木已成舟,你再怎麼推也推不掉了。」
木已成舟?什麼意思?
檀幽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之際,龍宇棠炙熱的唇已迅速襲向她胸前的雪嫩渾圓,恣意地逗弄、舔吻,引發她一陣陣痙攣般的顫抖。
「停、停……住手!」檀幽尖銳地倒抽了口氣,忙伸出手慌亂地推拒著他的肩膀,想讓他停止這駭人的舉動。
龍宇棠仿若無所覺的繼續他的掠奪,沉迷於她柔馥馨香的嬌軀,他心裡所想的全是佔有她、得到她的熱切渴望。
正當激情以燎原大火之勢席捲向他們兩人時,房門外突地傳來梁氏焦急的呼喊聲——
「檀香,你快來呀,阿笙他好像不行了!」梁氏簡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這回她很有分寸的沒闖進房裡。
房內的兩人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檀幽倏地彈坐起身,容顏蒼白、神色慌亂地喃語:「阿笙、阿笙,你等等,姐姐馬上來了。」接著,她像失了魂似的,衣衫也忘了要整理,便急著下床要奔出房門去。
龍宇棠見狀,心口猛然一陣揪疼,他愛憐地將她迅速拉了回來,柔聲道:「別慌,他會等你的,你的衣服還沒穿好呢。」一邊說著,他溫柔的替她繫上肚兜、整好衣衫。「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還有我!」
他輕抬起她失措茫然的小臉,認真而誠摯地看著她。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你。」
不是安慰的話,更不是花言巧語,此刻,他的心是無比的清晰明白,他對她的感情是那種執手偕老、不離不棄的終生之盟。從前他不信自己有真心,但現在,望著她瀅澄似水、惶然無依的瞳眸,他已然在裡頭看見了自己的真心。
輕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他握緊她的小手,像是要傳遞給她源源不絕的力量,帶著她走向修竹苑,準備陪她一起面對那令人哀痛欲絕的親人死別
jjwxcjjwxcjjwxc
檀笙病逝的那一日,龍府立即為他縣心掛白幡,將他視為龍家一份子看待,喪禮也辦得甚是哀矜慎重。
檀幽因為尚未從喪親之痛中平復過來,以至於所有有關檀笙的後事,全是由龍宇棠一手包辦、打理。
忙完了檀笙的後事,龍府內又恢復一片平靜,然而檀幽心中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在檀笙的喪禮過後,她幾乎天天將自己關在芷蘭苑內,什麼人也不見,送進去的飯菜也原封不動的又讓丫環拿出來,急煞了粱氏、龍璦君及龍宇棠一家三口,尤其以龍字棠最是憂心如焚,因為檀幽擺明了不見他,只願意讓梁氏和龍璦君進房裡探視她。
這一日,當龍璦君皺著一張臉,再度端出絲毫不曾被動過一口的飯菜,從檀幽的房裡走出來時,龍宇棠再也忍不住了。
他可以體會她的哀痛,也瞭解她不想見任何人的心情,但他不能容許她這樣不吃不喝的苛待自己;
況且,他給了她這麼多天的日子哀悼檀笙已經足夠了,他不許她再將自己困在哀傷裡,不許她將所有的心神繼續放在已死去的人身上。
倏地,他沉著一張臉,大跨步便要闖進檀幽房裡。
龍璦君趕忙擋在他身前,「大哥,你要做什麼?檀香姐的心情尚未完全平復,你還是——」
「讓開!」龍宇棠沉聲喝道,截斷她勸阻的話語,「她哀悼的時間已經結束了,從今以後她只能將她的心神和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
龍璦君不由得震愕住了。她從沒看過大哥如此生氣、陰沉的模樣,此刻他的表情強橫而霸道,完全不見平常嘻皮笑臉、瀟灑自適的輕佻模樣,難道他對檀香姐是認真的?
龍宇棠沒空理會她呆愣的神情,逕自繞過她朝芷蘭苑大步前進,直至龍璦君回過神來,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迴廊轉角處。
jjwxcjjwxcjjwxc
弦月初升,微薄的涼意伴著幽淡的花香,蕩人微微敞開的窗欞。
檀幽屈起雙膝、蜷著身子坐在床榻上,怔怔地望著幾上閃爍不定的燭火發呆,腦子裡反覆地想著今後她該何去何從。
阿笙死了,她徹底成了無親無故、孑然一身的人。
當初住進龍府主要是為了阿笙的病,如令,隨著他的亡故,她再也沒有繼續待在龍府的理由;至於申大夫那方面,有璦君在,相信龍宇棠不至於會再為難他。
明知自己應該離開這裡了,可她卻遲遲無法行動。住在龍府的這些日子裡,她再一次重溫了家的溫暖,龍府裡的人都待她很好,尤其是龍大娘,始終視她如親生女兒般看待,她實在捨不得她。
你捨不得的只有她嗎?
驀地,她心底出現另一道聲音,教她不由自主惶惶然地伸手撫著心口。
透過掌心,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那顆亂了序的心怦然直跳的顫動,對於他,她知道自己遺落在他身上的心是再也收不回來了,可是……她又能如何?
這些個權充他未婚妻的日子,雖總是和他吵吵鬧鬧的,但不可否認的,她的心底有著一絲絲的甜蜜與喜悅,她甚至感覺到了幸福的滋味。
然而,她終究得面對現實,不該再存有不切實際的奢盼,他雖然口口聲聲說要她、對她動了心,但這不是愛,她要的是他回應她以同樣的心:他的真心!
「走吧!走吧!趁由自己還離得開這裡的時候,趕緊走吧!」檀幽不自覺的喃喃自語。再不走,她就真的走不了了!怔愣了一會兒,她倏地彈身跳下床,神情慌亂地取出一塊大方巾,匆忙地拉開櫃子拿出自己的衣物,開始收拾起包袱。
一邊收拾著衣物,她強逼自己不讓龍宇棠繼續佔據她的思緒,忽然間,她緊密關著的房門被人用力的打開來,而剛才她還命令自己不能想的龍宇棠,就像一陣風似的來到她的面前。
他的突然出現,讓檀幽登時停住手邊的動作,怔愣地直望著他陰晴不定的臉。
龍宇棠不發一語地一步一步走近她,直走至距她一步遠之處,他眸光毫無阻礙地觸及了攤在床上的包袱,也清楚的看見她正在做什麼。
驀地,他銳眼一瞇,沉聲道:「你收拾包袱做什麼?」
檀幽垂下眼,迴避他灼灼的目光,「我想我該離開這裡了,阿笙他……死了,我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
「離開?」龍宇棠挑眉撇唇一笑,「你將自己關在房裡這麼多天,最後卻只告訴我你要離開這裡?」他的嗓音輕柔得近乎危險,陰驚的黑眸裡完全沒有半絲笑意。
「我……」檀幽有些害怕地看著他那陰沉森冷的表情,不自覺的往後退去,「我不能、永遠都借住在這兒……」
「借住?你忘了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嗎?」
她退後,他便立即逼近,將她因在他與床榻之間。
檀幽驚愕地抬起頭來,想從他眼裡看出他是否是認真的,然而滿心慌亂的她,卻只在他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不!」她惶惶地甩了甩頭,「你知道這不是真的,你從來就沒想過要有個妻子,而我只是為了想給你一點教訓,現在,這個鬧劇應該結束了。」
「鬧劇?你居然稱它為鬧劇?」龍宇棠的臉色變得更陰沉,「在你趕走了我所有的情人,並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之後,你竟然還說得出這種話?」
檀幽無力地頹坐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地愀然道:「你大可再回去找她們,我相信她們很願意和你重修舊好、再續前緣,至於另外那件事,我相信沒有人會真的以為堂堂龍家大少會娶個戲子為妻。」
「這就是你想離開這裡的真正原因?」龍字棠倏然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無法逃避的直視著他。「你太不瞭解我了,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從不在乎世俗人的看法,什麼高低尊卑,全都不值一提。」
「我是人,不是東西,請你不要這樣糟蹋我的心!」檀幽忍不住怒喊出聲,她再也受不了他對她只是存在著一種男性的征服欲與佔有慾!他以為他這麼說她就會高興了嗎?他自始至終只將她當作一個他想得到,卻又得不到的物品。
「你終於說出你心裡的話了。」龍宇棠不怒反笑地瞅著她,「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認真當你是我的未婚妻,你願不願意相信?」
她霍地抬眼望向他,水眸盈滿了矛盾與掙扎,「不可能,你別再戲要我了。」
龍宇棠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我原以為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定下心來,和一個女人安安分分的廝守一生,但你改變了我的看法;我頭一次渴望一個女人永遠留在我身邊,渴望自己能時時刻刻見到她,而那個女人就是你!」
檀幽的心瞬間狂跳起來,怦怦作響的心跳聲,讓她幾乎以為自他口中說出的話只是她的錯覺。
「還記得那日我說過的話嗎?」龍宇棠繼續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這些全是我心裡最真的想法。」
檀幽不敢署信地輕搖著頭,垂下眼眉,幽幽地說:「你的永遠是多久?一個月、一年、二年……也許下一刻你便又喜歡上別的女人。」她要的是他那雙眼永遠只看著她,不再看其他女人,他的愛、永遠只停留在她身上,不再分給其他人,可風流多情的他做得到嗎?
「我知道你對我非常沒有信心。」他深歎了口氣,將她抱坐在他身上,一手輕覆在她的心口。「我只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拿你這顆心來賭我的心?」
檀幽頓時怔愣住。她能賭嗎?
「你曾說你要的是我的真心。」龍宇棠執起她的手,「既然我用說的你仍然無法相信,那麼,我只能讓你留在我身邊,好好的看看我的真心。」
一股熱意直衝上檀幽的眼眶,泛著淚光的美眸怔怔地望著他清澈而認真的眼瞳,她的胸口緊縮欲窒,覺得眼前的一切彷彿是她每個夜裡輾轉奢求的美夢,可他的掌心是那麼溫暖而厚實,在在提醒著她這不是夢,只是她內心深處一直期待的事,毫無預警地便實現了,讓她仿如身處夢境。
這些日子來,她內心所有的掙扎、交戰、惶惑與傷心,全因他的一句話而消融殆盡。
不需要甜言蜜語,不需要喂喂訴情,只要他用這種認真的眼神、誠摯的言語,便能輕易讓她毫無保留的奔向他,心甘情願賭上自己的一顆心,還有她的一生。
「我怕……」她困難地開口:「我很貪心,想要的是長長久久的一生,你給得起嗎?」她必須再確認一次。
「你呢?」他不答反問。「你的心虛虛實實、曲曲折折,從不讓人真正明瞭,搞得我心神不寧、日夜難安,你能明白我想佔有你的渴望有多強烈嗎?」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狂亂而陰鬱。
「我渴望確確實實的擁有你,讓你的心思不再飄飛,真正歸屬於我。」他的大掌牢牢圈住她的纖腰,讓她緊貼著他,清楚的看見他眼裡的其心,「這些天被你排拒在外的痛苦,是我從來不曾感受過的,也讓我決定終止我們之間這種不確定的感覺……」
他突然停頓不語,以雙掌掬起她的臉蛋,並將自己的臉靠向她,鼻尖對著鼻尖,炯亮的黑眸直直望進她水澧湟的眼眸裡,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細膩的肌膚上,以著低沉沙啞的醇柔嗓音,堅定地吐出話:
「我們成親吧!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永遠陪
伴在我身邊。」
檀幽愕然瞪大眼,心裡又喜又慌。「我不知道,能不能……再讓我想一想?」這會不會太快了?快得讓她有些不敢置信、有些害怕。
「還想?你想得還不夠久嗎?」龍宇棠不悅地瞇起眼,他剖心挖肺的跟她說了這麼多,她居然告訴他,她還要再想一想!誰知道她會不會想著想著,又突然拎起包袱說要離開他。「不行,這事沒得商量,就這樣決定了,這個月十五,我們便拜堂成親!」他專斷地下達命令。
「你……」檀幽不禁有些氣結,忍不住激他:「婚姻是終身大事,我不想將來後悔——」
她話未說完,他突地用力緊握住她的雙臂,「後.悔?當你自己承認是我的未婚妻時,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你休想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說畢,他氣急敗壞的將她推倒在床榻上,決定按照他的方法來,不再順著她。頭一次對一個女人動了真心,他已經被折磨得夠慘了,絕不容許她對他還有所保留、猶豫不決。
「你……」檀幽怔愕地瞅著他,當她看清楚他眼裡熾燃的火花時,她大抵明瞭他想做什麼了。她試著想逃脫,卻被他緊緊壓覆住,眼眉齊對,紛亂灼熱的鼻息交錯在他們之間。
龍宇棠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結實健碩的胸膛,接著強硬地拉起她的掌心,貼在他的心口上。「我的真心就在這兒,你感覺不出來嗎?你還在猶豫些什麼?」
透過她的掌心,陣陣急跳的心音脈動清晰的傳來,那強而有力的震動,像會引起共鳴似的,讓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跟上他的節拍,和諧而激越地一起跳動著。
而他灼熱的體溫,自他的肌膚延燒至她的掌心,像野火燎原似的燒向她,她緊瞅著他的眼眸,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焦躁與不安,那是她從不曾在他眼中見過的。
霎時,她霍然明白了,原來向來風流瀟灑的他也會有沒有自信、害怕的時候。他的心和她一樣惶惶不安,因為他對她同樣沒有把握。
在這一刻,她確實看清了彼此的心,原來在無法確實擁有對方的心之前,誰也沒有把握,誰都怕自己會成了輸家,哪怕是流連花叢、情史傲人的他,在交心之際,也會害怕自己的愛戀成空。
思及此,她唇邊淺淺漾出一抹淡笑,緩緩地主動伸出臂攬緊他的頸項,在他耳畔柔聲道:「我……賭了,可若你傷了我的心,我會毅然決然的收回它,毫不留情。」
龍宇棠聞言,狂喜的緊摟住她,讓她貼靠在他的胸膛上。「不會的,你聽聽這顆心只為你而跳,只為你而心動!」
檀幽掩住他的唇,含情脈脈的水眸柔柔地瞅著他。「我信你,誰教我一開始便已輸了自己的心。」她白膂修長的手指依戀不捨地撫上他的眼眉,幽幽地接著說:「我原本以為失去了阿笙,這輩子注定得孤伶伶的了。」
「我說過,你還有我!」龍宇棠愛憐的啄吻著她的小臉,「離開這兒,你還能去哪兒?龍府就是你今後永遠的家,不許你再心生離家出走的念頭。」
檀幽躁紅了臉,「我不走了。現在,你可不可以讓我起來?別再……這樣壓著我。」
「不可以。」龍宇棠慵懶而柔魅地拉長了語音,手指飛快的解著她的衣扣。
「你在做什麼?」檀幽瑟縮了下,睜大一雙美眸呆愣地看著他將她的外衣脫去,並繼續脫著她的中衣。
龍宇棠轉為深濃的黑眸饒富深意地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撩撥似的滑過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你雖然說不走了,但我仍然不放心。」
「那你想怎麼樣?」他的眼神讓她體內忍不住升起一股戰慄。
「我想這樣……」他倏地揚手掀落紗帳,然後撥開她的底衫,跟著一隻大掌探向她柔嫩雪白的胸口,一邊俯下身攫住她紅嫩的唇瓣,狂野熱烈地吮吻著。
檀幽驚喘了聲,隨即心旌動搖地回應他的吻,此刻她同他一樣,也想得到他的全部。她緩緩閉上眼,任他的吻紛紛落下,在她的身體四處遊走、無所不在。
「本來我是想等到和你成親的那一日,但現在……」龍宇棠在她唇邊低聲喃語;「我發覺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桌上的燭火逐漸幽微,燭淚成堆,然而他們兩人的氣息正熾燃著,兩顆緊緊貼合的心才剛剛開始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