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哥,你為何帶我來這裡?」這問題從踏進酒莊她就想問了。
顧炎挑眉望著她。「你不是一直想來酒莊看看嗎?」
「是沒錯。但你說過酒莊不歡迎外人,那為何又帶我來這裡?」她屏息再問。
「因為,我不打算再將你當成外人了。」黑眸火熱地盯著她。
「這……是什麼意思?」心跳加快,緊張地抿了抿粉唇。
「荷兒,你可願意留下來當婕兒的娘?」高大的身軀朝她逼近,大掌輕捧住她緊張的小臉,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
水荷震愕得睜大水眸。雖然她隱約猜到了,但親耳聽到他說時,她仍是十分震驚。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上你了。雖然一開始對你好管閒事的舉動十分不以為然,但最後卻被你的勇氣與執著所吸引。你可願意留下來當我的妻子?」黑眸裡有抹溫柔,顧炎坦承自己的心意,拇指輕撫她柔嫩的臉頰。
「我……」兩人過於接近的距離讓她無法專心思考。
「還是你喜歡焰弟?」黑眸微瞇,她猶豫的模樣令他不快,他突然想起另一個可能。
「沒有。我只當顧二哥是兄長,沒有其他感情。」水荷不想他誤會,急忙澄清。
「那我呢?你又當我是什麼?」顧炎鬆了口氣,再次逼問。
「我……並未當你是兄長,但……這太快了,可否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冷靜想一想,好嗎?」她承認自己也受他吸引,但她才來顧府半個多月,兩人的感情也是最近才起變化的,現在就要她答應他的求親,未免太過倉促了。
顧炎注視著她慌亂的水眸,思索著她說的話。她並未排拒他的碰觸,該是不討厭他才是,雖然他極不喜歡事情不在掌控中,但他願意給她時間。
「好,我會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但在這之前,我想先索取一點等待的報酬。」拇指輕撫她粉嫩的唇,黑眸掠過一抹異光。
「什麼……」話未說完,粉唇已被吻住,水眸驚愕得大睜。望著眼前的俊臉,還有他眸裡的誓在必得,水荷忽然有種逃不掉的感覺。
顧炎火熱的唇舌勾挑她生嫩的小舌,水荷雙頰緋紅,水眸微瞇,陷入他刻意製造出的激情裡,直到她喘不過氣來,他才不捨地放開她。虛軟的嬌軀被他摟抱在懷裡,紊亂的心跳一時間仍無法平復,只能靠著他胸膛低喘。
大掌憐惜地輕撫她緋紅的雙頰,黑眸凝視著她嬌喘迷人的模樣,直到門外傳來一聲叫喚——
「大少爺,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顧老爺和顧夫人在傍晚時回到府裡,聽顧焰說完這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後,除了大感驚異外,更是急著想見水荷。
當水荷和顧炎一同踏進大廳時,顧焰眸底閃過一抹異光,顧夫人則開心地走上前抱住水荷,仔細打量過她後,這才鬆了口氣;要是邀請人家女兒上門作客卻出了事情,這要她如何跟水老爺交代。
「荷兒,真是抱歉,宛姨邀請你來府裡作客,沒想到會讓你遭此橫禍,真的很過意不去。」顧夫人疼惜地輕撫她略消瘦的雙頰,歉疚地道。
「宛姨,別這麼說,我現在沒事了,你別擔心。」水荷安撫她道,不希望她太過自責。
「荷兒,在府裡住得還習慣嗎?可有人欺負你?」顧老爺也來到她身旁,關心地問。
「顧伯伯放心,沒有人欺負我,大家都對我很照顧,尤其是顧大哥和顧二哥。」水荷燦笑地看著顧老爺。
「那就好。」顧老爺疼愛地輕撫她的頭。他第一眼看到這個丫頭就莫名地喜歡,相處過後更是打從心底喜歡她熱心的性子,雖然有時是衝動了點,但是個直率善良的好孩子。
顧炎、顧焰兩兄弟在一旁看到爹娘對水荷疼愛的模樣,臉上難掩吃驚。爹娘簡直把水荷當成女兒般在疼愛嘛!
「荷兒,你早見過炎兒和焰兒兩兄弟了吧,焰兒的個性爽朗跟你的性子相近,你對他印象如何?老實說宛姨和你顧伯伯邀請你來府裡作客,最主要是想把你們兩個湊成一對,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焰兒了。」
顧夫人當眾說出邀請水荷來府中作客的目的後,兩兄弟表情各異,顧炎更是不發一語地拂袖離去,錯愕地水荷只能擔心地望著顧炎離去的背影。
「宛姨,我和顧二哥……」水荷不知該如何啟齒。
「爹、娘,你們別再亂點鴛鴦譜了,你們已經害了大哥一次,就別再害他第二次了。」顧焰歎了口氣。
「你這小子在胡說什麼!」顧夫人不悅地瞪了二兒子一眼,不懂他話中之意。
「大哥喜歡的是荷兒,而荷兒也喜歡大哥,你們就別再亂湊對了。」他可不想再看大哥的冷臉了。他承認自己之前是喜歡水荷,但那一日看見大哥抱水荷上床休息關心的模樣,甚至比對婕兒的娘還要緊張;再加上他親耳聽到水荷和金棗的對話,心下就明白兩人的感情了,也不想再介入兩人之間,他真心祝福他們。
聞言,顧老爺和顧夫人驚訝地望著一臉羞赧的水荷。他們兩人差點又傷害了大兒子。他們對大兒子始終覺得虧欠,現在知道他和荷兒互相喜歡,雖然與原先預期的不同,但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他們當然是樂觀其成了。
「荷兒,你真的喜歡你顧大哥嗎?」顧夫人開心地再次確認,望著她羞窘的模樣,心下已有答案。
水荷雙頰發輕頷首,下一刻即被顧夫人給抱住。「太好了,荷兒,宛姨真心喜歡你當我的媳婦。對了,炎兒人呢?」顧夫人這時才發現顧炎人不見了。
「大哥方才聽到你們打算把荷兒和我湊成一對,一氣之下走人了。」顧焰涼涼地道。
「這下慘了。」顧夫人想到大兒子的冷臉,心底也有些害怕。
「我去找顧大哥。」水荷沒等顧夫人回應,急著旋身離開大廳。顧炎方才拂袖離去的模樣令她十分擔心。
水荷一走,顧夫人瞪了二兒子一眼,責怪地道:「臭小子,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方才為何不早說?」
「娘,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冒出要把我跟荷兒湊成一對的話來。」顧焰大喊冤枉。
「總之,你自己去跟你大哥解釋清楚。老爺,我們先回房休息吧!」顧夫人狠心地把爛攤子丟給顧焰去收拾。
「娘,你怎麼老是這樣……」顧焰不平地叫嚷。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為什麼每次娘惹出的爛攤子都丟給他收拾?!娘怕大哥生氣,難道他就不怕嗎?唉……
結果顧炎不但錯過了晚膳,人也不在酒莊裡,水荷遍尋不著他。
遠處傳來打更聲,已過了一更,顧炎仍是沒有回來。
水荷獨自留在嵩雲樓裡喝酒,雙頰火紅地趴在石桌上,嘴裡不知在喃念著什麼。
顧炎一踏進嵩雲樓就瞧見她趴在石桌上,他濃眉緊擰地朝她走去。
「荷兒。」顧炎輕搖她肩頭,一股濃濃的酒味自她身上傳來,顧炎一聞即知是燒刀子酒。他臉一沉,搖了搖桌上已空的酒壺,氣得快冒火了。平時只喝百里飄香果子酒的她,竟敢喝起燒刀子這種烈酒,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不過自不量力是她常做的事……
水荷被他搖醒,一看見是他慌忙起身,才朝他跨出一步,身子隨即一軟,一雙鐵臂及時扶抱住她,如雷的吼聲也跟著響起。
「該死的你,誰讓你喝這種酒的……而且你還喝了一壺,你是存心想醉死嗎?!」
「顧大哥,你……回來啦……」他的吼聲讓她昏眩的頭更加難受了,身子無力地軟倒在他懷裡。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這麼晚了為何還留在這裡?你不怕被人看到會說閒話嗎?」看她秀眉緊擰的難受模樣,他即使心底有氣,口氣仍不由得放軟。
水荷打了個酒嗝,抬起頭看向他冷峻的臉,忍住昏眩,雙手捧住他的臉,擔憂地問:「顧大哥,你跑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找我做什麼?」雙臂環抱住她纖腰,冷漠的語氣透露出他仍介意爹娘的擅自作主。
「顧二哥已經幫我跟你爹娘解釋清楚了,你就別再生氣了。」她明白他的感覺,若換成是她,婚事任由他人安排也會生氣的。
「你特地在這裡等,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為何不等到明天再說?」看著她水眸迷濛、雙頰火紅的嬌媚模樣,他眸底變得火熱。
「我只是想早一點告訴你。」她的頭愈來愈昏了,整個人無力地倒向他,在他胸膛上低喃。
「荷兒,你不該喝醉酒,更不該獨自一人在這等我,你當真不怕我嗎?」顧炎一手摟住她纖腰,一手輕撫她緋紅的雙頰,黑眸灼熱地看著她嬌媚可人的醉態。
「不怕,因為你是顧大哥。」她在他胸膛低語,若不細聽可能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顧炎聞言仰頭歎息。她就這麼信任他嗎?他再怎麼樣也是個男人,喜愛的女子就這樣醉倒在他懷裡,這不是擺明在考驗他嗎?不過她如此信任他,他倒是什麼也不能做了。唇角自嘲地勾起,將她打橫抱起,打算送她回迎賓樓。
「嘔!」懷中的人兒突然吐了,弄髒了兩人的衣裳。
黑眸危險地瞇起。很好,他絕不放過給她酒喝的傢伙!改變主意抱著地走進他的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