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幸好!
每次回想起,雷騰在大庭廣眾下,把她拉進懷裡熱吻的那日,豆蔻都會暗自偷捏了一把冷汗。
愈多的謊言,只會出現愈多的破綻。她說出的連串謊言,終於產生了矛盾,還被雷騰逮個正著。
一旦沒了顧忌,那雙黑眸裡的慾火,就肆無忌憚的重燃。他絲毫不介意四周妖魔們錯愕的注視,吻得豆蔻昏頭轉向,全身軟綿綿,等到她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抱著她回到居所裡,擱置在床榻上頭,不懷好意的準備「開動」了。
清醒過來的豆蔻,連連後退,雙手亂擋。
「等、等一下!」
雷騰可不管,黑眸晶亮的看著她。「等什麼?」
「呃,你不能近女色啦!」
「你不是說,你是大夫,所以例外嗎?」
「就算我是例外,你也不可以就要……就要……」她急得滿臉通紅。
「為什麼不行?」他反問,半瞇的黑眸,透著慾望的火光。他緩慢的靠近、又靠近,來到她的耳畔,啞聲說道:「女人,我想要你。」
難以抗拒的魔魅,以及他身上所散發,那誘人的氣息,勾起豆蔻的回憶。那些羞人的、放肆的歡愛,僅僅是回想,就教她手腳發軟。
他是這麼性感、這麼的危險,當他用這種眼神,牢牢注視她的時候,她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輕顫。
這些日子以來,每每午夜夢迴,她也曾夢見,那沉重汗濕的強壯身軀,廝摩著她的柔嫩,堅硬的慾望,深埋在她體內,緊抵著她的柔嫩,兇猛的進擊,讓她在每次衝刺下,都發出無助的嬌吟。
老天,她也想要他!
就在豆蔻節節敗退,就要被飢渴已久的雷騰,扯碎一身衣衫的時候,他驀地神色一變。
他敏銳的嗅覺,聞見了某種氣味。
血的氣味。
半躺在床榻上的豆蔻,也感覺到小腹深處悶悶的發緊,溫熱的液體,從體內淌出,染濕了她腿間的墊布。
她的葵水來了!
算算日子,她的葵期將至,所以她早已準備妥當,只是萬萬沒想到,葵期就會選在,如此「千鈞一髮」的時候報到。
雷騰直起身來,深濃的眉緊緊擰皺起來,臉色難看極了,顯然對到口的「美食」,暫時無法「食用」,而有著濃濃的不滿。
他冷哼一聲,又緊盯了她半晌,這才轉過身,忿忿的拂袖而去。
偌大的居所裡頭,只剩下床榻上頭,勉強躲過「一次」的豆蔻,手軟腳軟的躺了一會兒,直到力氣復原,才溜下床榻逃走。
從那天起,她就處處躲著雷騰。
豆蔻甚至不敢再踏進大廳一步,罔顧雷騰的命令,不肯待在他的視線之內。她忙著整理藥草、忙著治療傷患、忙著照顧赤嵐,忙東又忙西,就是想以繁忙為借口,好躲開雷騰。
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雷騰能夠辨認出,她身上的氣味。或許,在葵期之間,他不會有什麼舉動,但是葵期結束後,她完全能夠確定,自個兒是躲不過的。
就算她再怎麼躲,雷騰還是會突然出現,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她。暫時的忍耐,只讓他的飢渴更為深切難忍。
昨日,當她經過庭院時,雷騰甚至攔住了她。
那雙黑眸之中,毫不掩飾的慾火,讓豆蔻緊張得幾乎想當場逃走。但是,她心裡也清楚,就算是逃走,也逃不了多遠,她終究還是會被他逮回來。
他是龍王,只要是他想要的,就絕對不會放過。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而那雙炙熱的黑眸,就默默審視著她。
「你月事還沒結束。」他輕聲的說著,語氣是肯定,而非是懷疑。然後,他瞇了瞇眼,薄唇上勾出微笑。「但,快了。」他的聲音更輕了。
豆蔻根本是落荒而逃。
這幾日之中,她想了許多許多,情緒由最初的慌亂不安,到了最後,反而逐漸冷靜下來。
既然躲也躲不過,那她就只能乖乖面對,即將被雷騰……那樣那樣,又這樣這樣……的事實。
他想要她。
而她,就算羞怯不已,卻也無法否認,自己也渴望著雷騰。
豆蔻的心裡,有了另一種想法。
或許這件事情,反而是個契機。畢竟,她用了那麼多辦法,都還不能讓他恢復記憶,但是他不論失憶前後,都對她有著深深垂涎,重現當時的歡愛種種,是不是最好的刺激?
就在葵期結束後,雷騰還沒找到她之前,她終於作了決定。
豆蔻豁出去了!
她主動到了大廳,尋見了雷騰。當她踏入大廳時,他立刻就轉過頭來,深幽的黑眸注視著她,幾乎想用目光就剝光她的衣裳。
那張俊美的容顏上,有些許的訝異。
「我正準備去找你。」雷騰說著,揮手遣退了左右,朝豆蔻伸出了手。「過來。」他下令。
「我、我站在這裡就好。」她就算鼓足了勇氣,但是面對他的時候,仍舊免不了心跳加速、臉兒羞紅。「我有話要跟你說。」她匆匆說道。
雷騰挑起濃眉。
「說。」
他好整以暇的問,薄唇上還有著笑,像是已經逮著獵物的獵人,正從容的在逗弄著無處可逃的獵物。
「我想到一件事。」豆蔻深吸了一口氣,就算小臉燙紅,卻還是堅持看著他。她選擇了主動。「治好了你,對我並沒有好處。」
「你要什麼?不論是黃金、白銀,或是珠寶,我都能給你。」雷騰大手一揮,大方得很。
「可是,那些寶物不是都被搶走了嗎?」
他的下顎,微微一抽。
「我很快就能從冽風手上,全部搶回來的。」
「唔……」她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才告訴他。「但是,我不想要金銀珠寶。」
「那麼,你想要什麼?」
粉嫩小臉,燙紅得有如火燒。豆蔻要連連深呼吸,緩過急促的喘息後,才有辦法繼續說話。
「要我繼續醫治你,也不是不可以。」她的聲音愈來愈小。「但是,你得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
羞怯不已的她,注視著那張俊臉,慎重的說出條件。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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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弱無助的嬌吟,伴隨著愈來愈急促的旋律,從窗欞飄出。
「嗯、嗯!」當硬熱的男性慾望,一次又一次,揉擠衝撞著她花徑深處的時候,紅嫩的小嘴,就會不由自主的,吐出一聲又一聲的嬌吟。
強烈的衝擊,讓她無法反抗,只能在他的身下,承受著他飢渴的強烈需索,柔軟的嬌軀,如起舞一般款擺,將他容納得更深。
雷騰立刻答應了她的條件。
他毫不浪費時間,就帶著她回居所,大方的給予她所要求的「診金」。他狂熱的給予,讓她幾乎難以承受。
衣衫散落一地,全成了碎片。他誘惑她、舔吻她,直到她啜泣著哀求,才深深的進入她,讓她的啜泣,化為嬌呼。
他激烈的要著她,一次比一次更猛烈,但是熱烈的慾望,卻沒有因此而消失。他所得到的歡愉與快感,在她的身上,都加倍的強烈,他彷彿也能感受到,她正經歷的無盡歡愉。
這是前所未有的經驗。
但,卻又似曾相識。
雷騰低聲咆哮著,黝黑的身軀上,滿是激狂的汗水。他舔吻著她白嫩的頸,再蜿蜒而下,吻盡她白嫩豐盈上,一顆顆的汗珠。
霸道的大手,將她修長的腿兒分得更開,在衝刺得更深入時,也用他的粗糙,摩擦著她的柔嫩,直到她喘息著、哭叫著。
她啜泣著,哀求著,被強勁的高潮捲進歡愉的汪洋。當她以為,這激烈的歡愛,將暫時告一段落時,精力旺盛的雷騰,卻還不打算放過她。
強而有力的大手,將她白嫩的嬌軀,翻了過去。
「雷、雷騰……」她趴臥在床榻上,因為看不到他而驚慌。她無助的咬著指節,因為過多的歡愉而流淌的淚,濡濕了被褥。
他堅硬的慾望,也被她所濡濕。
豆蔻感覺得到,冰冷的空氣溜過他熱切關注的芳澤,引起她的顫抖。然後,屬於他的粗壯,從後方展開攻擊,再度擠入她的花徑。
高大的身軀,緊貼著她的背,他強壯的雙臂,將她圍攏在懷中。因為看不見他,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帶來了更強烈的刺激。
因為他的誘哄而泌出的甜蜜,潤滑了他的攻擊。但是這樣的姿勢,讓她幾乎無法承受他的巨大堅硬,而他的進擊,更容易觸擊她最敏感的那一處。
「不、不要了!雷騰,不要了……」她的秀髮散亂,嬌媚的懇求,只引來更放肆的蹂躪。
粗糙的大手,溜到她的腿間,撥弄軟嫩的花瓣,反覆揉捻著她腿間可愛的珍珠小蒂。
豆蔻幾乎要昏了過去。
火燙的喘息,靠在她的耳畔,沙啞著低語著。「女人,感覺得到嗎?」他加重了手上繁複多變的花樣。「你喜歡嗎?喜歡我的手嗎?還是更喜歡我用嘴這麼做?」
另一隻黝黑大手,則悄俏上探,握住白嫩的豐盈。他指間的薄繭,一再刷過她胸前嬌嫩的蓓蕾。
「不、不……啊……」她想躲、想逃,卻更想沉溺。
她的一切都淪陷,扭動的纖腰,不是想要避開,而是想要更貼近他。當身後的衝刺變得狂亂,漸漸失去節奏,她更不知所措,只能一再呼喊著他的名,感受他全面而徹底的侵略。
在一陣長而滿足的低咆聲中,她再度達到高潮,暖濕的深處,承受了雷騰的熾熱奔射。
過後,他們相擁而眠。
當豆蔻因為累倦,而深深睡去時,雷騰作了一場夢。
那場夢片段而零碎,但所有的景物事件,卻是那麼的熟悉。夢裡頭有著她、有著一座城、一間藥坊,還有一幕又一幕,他與她相處的畫面。
醒來之後,雷騰心中充滿著疑惑。
他注視著懷裡靜靜安眠的小女人。她的呼吸輕淺,白嫩的臉兒,還有著淡淡紅暈,白嫩細緻的肌膚上,更有著他的吻痕。
毫無意識的,他伸出了手,以指尖輕輕的、輕輕的撫過那嬌嫩的臉蛋,那力道是這麼輕微,只讓她在夢中,露出淺淺的笑,卻沒有弄醒她。
他不曾這麼慎重的觸摸過什麼東西。就算捧握著他最心愛的金銀珠寶,他也不曾如此小心翼翼。
那場夢,如此清晰。
他很少作夢,就算真的有夢,夢裡出現的,不是璀璨貴重的金銀珠寶,就是烽火連天的戰爭。
那場夢,是那麼那麼的清晰……
但,那只是夢!
他不相信那些事情曾經發生過。況且,如果真的發生過,為什麼他會不剩半點記憶?
龍不可能被人類使喚。
龍不可能為人類除去大妖。
龍不可能為了一個人類女子,挖出自己的心。
尤其是龍王!
是她所說的荒謬故事,潛入他的夢境,才讓他作了那場夢。是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女人。」他張口,而這兩個字輕易就溜了出來。
那不是嚴厲的呼喊,而是輕柔而低沉的叫喚,倒像是烙在他血肉裡,距離溫柔最近的一個字眼,非要在他遠離了暴躁與憤怒,停止咆哮與咒罵,才會溜出嘴邊。
長長的眼睫輕眨,像是回應了雷騰的叫喚。她在他的懷裡醒來,看見了那張俊臉上此時此刻的神情。
希望在她心中翻騰著。
「雷騰?」她輕喚著,不安而緊張。
他的神情是那麼的熟悉,就像是在雲家坊裡,每日清晨她醒來的時候,他注視著她的神情。這讓她滿懷期待,又忐忑不已,無法確定,他是不是記起了昔日的一切。
「雷騰?」她又喚著。
他伸出雙臂,將她擁抱得更緊。
「女人,我想起了一件事。」他徐聲說道。
她的下唇,輕輕顫抖著。「什麼事?」
難道……難道……
豆蔻仰望著,這個讓她愛得心痛、愛得不顧一切的男人。她期盼著、希望著,他能恢復記憶,溫柔的眸子,因為淚水而矇矓著。
而雷騰卻勾起薄唇,輕聲告訴她。
「我還要不夠你。」說罷,他就低下頭來,用薄唇印住了,軟嫩的紅唇。
雷騰並沒有發現,當他吻住她時,她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那滴淚,滾落在被褥上,而後無聲無息的濡濕被褥,只留下一個小小的濕印子。
然後,又過了一會兒,當日光挪移,曬暖了被褥。
那顆淚,再也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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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獻身,並沒能喚醒他。
豆蔻看得出來,困惑就像迷霧一樣,圍繞著雷騰。他時常注視著她,雖然面無表情,但眼裡卻有著迷惑。
殘餘的記憶,淺薄得無法捉摸,他被夢境困擾著,卻一再的否定夢境裡的種種,把那些殘碎的夢,全歸咎於她的故事。
他總是不耐煩的告訴她,她荒謬的故事讓他作了更荒謬的夢。
她小心翼翼的,試圖告訴他,或許那些夢境,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卻放聲大笑,再完全否定她的話。
驕傲的雷騰,壓根兒就不肯相信,他曾有過受制於人的日子。
大戰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而豆蔻的希望,也一天天淡薄了。她已經黔驢技窮,再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了。
難道,雷騰就再也不能恢復往日的記憶?
她開始後悔,離開雲家坊之前,沒有跟雲大夫問個清楚些。說不定除了獻身之外,還會有個最後絕招,她甚至考慮過,用人間的傳說,找顆大石頭,重重的往雷騰的腦袋敲下去。
不過,這麼一來,可能他還沒恢復記憶,她可能就先被他憤怒的吼叫轟得頭昏眼花,再被他拎進居所裡,好好的「懲罰」一番。
香艷的畫面,閃過腦海中,豆蔻的臉兒,很快的就變得燙紅。她不斷想起,雷騰是怎麼吻她、怎麼愛她、怎麼……
「豆蔻姑娘?」
雷騰的手、雷騰的唇、雷騰的舌……
「豆蔻姑娘?豆蔻姑娘?」
「啊?」她眨了眨眼睛。
「您怎麼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湊到茫然大眼前。
豆蔻嚇了一跳,火速回過神來。
「呃,沒事、沒事!」她慌忙搖頭,努力重拾鎮定,卻掩藏不住粉頰上的紅暈。
毛茸茸的腦袋退開,露出一張毛茸茸的臉,跟毛茸茸的胖身子。那妖怪有閃爍的小眼睛,跟堆了滿臉的笑。
豆蔻並沒有見過他。只是,妖魔大軍數目眾多,她每天見過的妖怪,多到她自己都數不清,遇見未曾謀面的妖怪,早就是她習以為常的事了。
大戰尚未開始,但前線已有了零星的衝突,受傷的人數與日俱增,她變得更加忙碌,就連九尾也曾經來向她要了一些傷藥。
九尾那蒼白的臉色,讓她不禁多問了幾句,九尾卻輕描淡寫的表示,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傷藥只是要給其他妖怪使用的,說完就轉身離開。
想到這裡,豆蔻還有些擔心九尾的狀況。瞧他的臉色,那明明是受了傷,才會有的蒼白。
好吧,等手邊的事情忙完後,她再去找九尾吧!
打定主意之後,豆蔻抬起頭來,先對眼前這毛茸茸的妖怪,露出友善的笑容。「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毛茸茸的妖怪,連忙鞠躬作揖。
「豆蔻姑娘,我的兄弟被冽風的部下打傷了,正奄奄一息呢!」
這可是急事!
豆蔻連忙問:「他在哪裡?怎不快送來營帳裡呢?」
「我背著他,走到了這附近,但是他突然嘔起血來,我不敢移動他,只好快快跑來,找您求救。」毛茸茸的妖怪說著,一臉焦急。
「那,你快帶我過去!」救人如救火,就算是妖怪也一樣。豆蔻絲毫不敢耽擱,就扛起了大藥箱,跟著毛茸茸的妖怪,離開了營帳。
「豆蔻姑娘,請往這裡走。」毛茸茸的妖怪說著,動作奇快,每跑了一小段,就會停下來等她。
妖怪帶著她,走進了森林的深處。
他們走了許久許久,直到路徑被雜草淹沒,日光被樹蔭遮蔽,四周再也看不見任何妖怪的蹤影。
終於,走得氣喘吁吁的豆蔻,再也走不動了。
「等、等等!」她喘息著,小手拍著胸口,好不容易順過了氣。「你那兄弟,離這兒還有多遠?」
毛茸茸的妖怪回過頭來,閃爍的小眼睛,四下張望著,確定後方沒有人跟來。他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就是這兒了。」
「這兒?」豆蔻左看看、右看看,卻沒看見半個妖怪。「我沒看到啊!」她回過頭來,還想詢問,卻看見毛茸茸的妖怪,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我是說,到這兒就行了!」
喔喔,不好了!
豆蔻慢半拍的警覺過來。
但是那毛茸茸的妖怪,已經不懷好意的湊了過來。他伸出毛茸茸的手,朝著手心吹了一口氣,一陣紅煙飄散開來。
她來不及退開,卻已經吸進了那些紅煙。
糟糕!
豆蔻的腦子裡,剛閃過這兩個字。下一瞬間,她就陷入昏迷,軟綿綿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