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素秋說她想畫畫,央她準備文房四寶,素秋含著笑替她準備,就在她拿著文房四寶回竹軒的路上,遇著了白雲天。
「大少爺。」素秋端著文房四寶朝他恭敬地點頭。
「你拿著文房四寶上哪兒去?」
「回少爺,這是若芽姑娘吩咐奴婢準備的。」
「那好,我正想上竹軒去,一起走吧!」白雲天朝她溫和一笑。
「是。」素秋心中十分喜歡這性情溫和的大少爺,她也知道,莊裡每個女孩全和她一樣,莫不想飛上枝頭作鳳凰,但她明白,兩位少爺絕不可能看得上她們。
兩人一路走進竹軒,若芽一見是他,漾著笑容朝他走近。
「雲大哥,你怎麼有空過來。」
「我來看看老伯和你是否有什麼需要。」若芽的笑臉教他看了舒服,「老伯,您好點沒有?」
「多謝大少爺關心,老漢好多了。」沈老爹微微一笑,心中對他的又加了一分。
「老伯,別叫我大少爺,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可以嗎,那我以後就叫你雲天。」沈老爹咧嘴一笑。
「小姐,你要的文房四寶我放在桌上了。」
「雲大哥,你來得正好,可不可以教我畫畫,這竹軒外的景色很美,很想將它繪在紙上。」若芽拉著他來到桌旁,指著窗外一片青翠綠竹。
「你如何得知我會畫畫?」白雲天笑道,被她握著的手感覺好溫暖。
「不用想也知道,你是龍翔山莊的大少爺,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你。」若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快點,雲大哥,你快教我畫好不好?」
「好好,別急,畫畫最忌心浮氣躁,心平氣和才能畫出一幅好畫。」白雲天著手鋪紙,一旁的素秋早已磨好了墨。
只見他握筆穩當,下筆強而有力,筆觸簡潔俐落,他一邊作畫,一邊還不忘教若芽如何運筆。
若芽認真聲浪地看他下筆,將一筆一劃牢記心中。
不一會兒,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便在他手中完成。
若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就連一旁的沈老爹也不住點著頭喃喃說道:「好畫,好畫。」
「換我來試試。」若芽興致勃勃,鋪上一張新紙,學著方才白雲天握筆和下筆方式開始作畫。
「不對,畫竹必須堅定有力,才能顯出它的精神和氣魄。」白雲天握住她拿筆的手,全然不覺這舉動有何不妥。
「沈老爹和一旁的紗秋卻教他這舉動一驚,沈老爹心中原本就存有將若芽話柄給他的想法,此刻看來,白雲天對若芽似乎也有那麼一點好感,他微微殊不知,這樁姻緣是跑不掉了。
白雲天在竹軒待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離去。
若芽握著筆仍不斷地練習著畫,嘴巴卻也忙著和素秋談著天,她最想知道的,是有著那對姊妹的故事,而素秋則應她要求,告知有著她倆的一切。
原來,柳靜棠姊妹的父母親與龍翔山莊白莊主夫婦情同手足,龍山莊可謂是他們一起所創立,怎料樹大招風,江湖中有不少人看不過前來挑釁,在一次的打鬥中柳義雄為救白莊主而喪命,其妻為此一病不起,以致損郁而終,留下年幼的柳靜棠姊妹,白莊主夫婦有感柳義雄的恩德,將她倆當成自家孩兒一般看待,更有意要白雲天兄弟倆迎娶兩姊妹,誰知道,白雲天兄弟倆卻只將她倆當成親妹妹一般看待。
若芽心中不免為兩姊妹的身世感到難過,尤其聽到素秋說起柳珂柔對白皓天一片深情,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感到更加不解,像柳珂柔那樣的美人喜歡他,他怎能無動於衷?
沈老爹在一旁全數將素秋的話納入耳中,心中不免有絲竊喜,他捻著鬍鬚看著他的愛女。
若芽雖不若柳氏姊妹那般出色美麗,但她那甜美可愛的笑容卻也有她獨特的風格,更可貴的是,她天真善良,從不矯柔做作,心中想什麼,臉上便會露出什麼表情,所以,旁人很容易便知道她的心思。
「畫好了。」若芽將情緒撇在一旁,開心地放下筆,得意地拿起她的大作。
「來,我看?」沈老爹笑咪咪地走近她。
「爹,您瞧我畫得如何?」若芽一雙大眼晶亮,等著沈老爹給她讚賞。
一旁的素秋見狀,為著她的天真逸出一抹輕笑。
沈老爹仔細地看著那幅畫,心中無限感觸,從前奔波忙碌的日子,他只有趁著空閒的時間才能教她識字讀書,若芽聯盟,通常一教就會,這麼多年來,他早已沒啥本事教。幸好她上進,任何能學習的機會都不放過,方才白雲天才教她如何畫畫,她此刻拿著筆不斷練習。
唉!孝怪他,不能給她一個好的學習環境。
「爹,您倒是說話啊!好或不好,您說就是了。」
「芽兒,這幅畫雖仍不夠精美,但你抓住竹的神韻實屬難得,再多加練習,將來一定能夠畫得很好。」沈老爹不想哄她,中肯地陳述事實。
「嗯,我會好好練習的。」若芽開心地點著頭,能有這樣的成績她已經很高興了。
沈老爹看著她鋪上一張新紙,打算再度作畫,他於是開口問道:「若芽,你今年幾歲了?」
「爹,您忘啦!若芽已經十八歲了。」
「那你覺得白雲天這人如何?」
「他人很好啊!」若芽不經思考便回答,使得沈老爹雙眼一亮。
「等等,爹,您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若芽見沈老爹眼神突然轉變,不禁懷疑沈老爹問這問題的目的。
「若芽,你已經十八歲,早該嫁人了,若不是爹沒用,你怎會到了這年紀還沒出嫁。」沈老爹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看這白雲天人品、才氣皆屬一流,他對你又有那麼一點意思,所以,爹打算將你許配給他。」
若芽及素秋聞言均嚇了一跳。
「爹,你在說什麼?您也不想想咱們是什麼身份,人家哪看得上我這走江湖賣藝的窮丫頭。」若芽失笑道,不將沈老爹的話當一回事。
嫁給白雲天,她想都不敢想,她雖從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但是,別人的想法她很明白,何苦去自取其辱。
「這你就錯了,白莊主夫婦行走江湖多年,從不將門第之見放在眼裡,基於,他們不斷告訴白家兄弟倆,只要是他們喜歡的姑娘,人品好,家世清白,他們全都樂意接受。」沈老爹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企圖說服若芽主動去親近白雲天。
若芽微瞇著眼。「爹,這些事你是打哪兒聽來的?」
沈老爹乾笑一聲:「是莊裡的人告訴我的。」
「小姐,老伯說的沒錯,莊主和夫人不是勢利的人。」一旁默不出聲的素秋忍不住出口證實。
若芽朝沈老爹揮揮手,「爹,我對白雲天沒意思,更何況人家哪會看得上我這平凡無奇的女子,您別忘了,他身邊還有那兩位美麗絕倫的柳氏姊妹。」
「芽兒,你聽我說,感情的事可以慢慢來,我相信我的女兒絕對是人見人愛,再說,白雲天若對那兩姊妹有意思,那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他從沒向她倆提過婚事?」沈老爹扳住她的身子急急地道。
若芽聳聳肩,一臉不關她事的模樣,令沈老爹不覺氣結。
「好,你不喜歡白雲天,那白皓天如何?」沈老爹絲毫不放棄,繼續遊說道。
「爹,您別鬧了行不行?」一想起那張冷酷的臉,若芽不禁蹙起了眉。
跟他,開什麼玩笑,若是要她對著那張臉過一輩子的話,她鐵定是苦不堪言。
「芽兒」沈老爹還想說什麼卻被若芽打斷了話。
「爹,您若再談這話題,小心我十天半個月不理您。」若芽使出撒手鑭,繃著臉說道。
只見沈老爹垮下肩膀,垂著頭坐在椅上。
若芽得意地笑著,這一招式屢試不爽,每次沈老爹只要強迫也做不喜歡的事,她就真的十天半個月不說話,沈老爹還真不習慣不說話的她,所以,他只有投降的份。
素秋微微笑著看他倆,對這對好玩的父女,她是打從心底喜歡他們,若是她真能嫁給白家兄弟全體一人,她會替她高興萬分,畢竟像她這般的姑娘真的很少。
若芽開心地拿起筆,望著窗外的景色,再次專心地畫著。
一大清早,白皓天被一陣銀鈴似的笑聲吵醒,快速梳洗完畢,他走向聲音的來處。
就在他視線所及不遠處,瞧見臉上蒙著黑布條的若芽,正和莊裡的一群小孩玩得不亦樂乎。
這副模樣深深地刻在他心中,若芽那張笑臉如此吸引著他,他一步步朝她接近。
待他站定,已離她們很近,他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在意她。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女孩。
沉思間,若芽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眼前,張開雙臂便將他擁在懷中。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若芽開懷大笑,以為自己擺脫了當鬼的命運,誰知道,她懷中所抱的身軀高大、結實,根本不似小孩那般柔軟、幼小。
她連忙扯開布條,映入眼中的是白皓天那張堅毅的臉。
若芽只覺心中一震,這是什麼感覺?
她連忙往後倒退好幾步,身旁小孩清脆的笑聲傳入她耳中,她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從他們充滿惡作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原來是他們故意引她去抱白皓天。
「你們」若芽不覺紅了臉,為掩飾她那突如其來的異樣情緒,她將注意力全集中在小孩身上。
「快跑,芽姊姊生氣囉。」小孩笑嘻嘻地一哄而散。
沒了發洩對象,她只好將注意力再拉回他身上,「你為什麼擋我的路,破壞我們的遊戲?」
皓天好笑地揚揚他那濃黑的眉。「是這樣的嗎?」
「你反正是你不對。」若芽有些不知所措,平常的伶牙利齒此刻全使不上。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找雲大哥去。」
「皓天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的身影,方纔的好心情一下子便消失無蹤。
他輕歎口氣,在她心中,雲天的份量似乎遠比自己來得重要。
芙蓉居裡,香兒輕柔地梳理著珂柔的一頭烏黑長髮。
溫柔文靜的珂柔一臉平靜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香兒巧手地替她整理好秀髮,看著她出塵的容顏不覺脫口而出:「小姐,你真美。」
珂柔聞言,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為她的話感到喜悅。
「我再怎麼美,皓天哥心裡始終當我是妹妹。」珂柔輕聲一歎,在香兒面前,她無須掩飾自己的真心。
「小姐,依你這舉世無雙的容貌,相信二少爺總有一天會發現你的美,你可別輕言放棄才是。」香兒鼻頭一酸,為主子大抱不平。
她這主子個性溫柔和善,容貌更是沒話說,從小她心中就只有二少爺一人,可那二少爺對她冷淡,看著令人難過不已。
「我根本沒法放棄,我這輩子只認定他一人,不管要等多久,我只想做他一人的妻。」珂柔幽幽地說道。
「小姐,我相信,總有一天,二少爺一定會教你這份深情所感動。」
「別說了,時候不上,我得去向莊主及夫人請安。」珂柔站起身,整理衣裳。
「柔兒。」靜棠走進芙蓉居輕聲喚她。
「姊姊。」珂柔一臉笑意靠近她身旁。
「最近身子怎麼樣?好點沒?」靜棠冰冷的臉龐只有見著珂柔時才會顯得柔和。
「好多了,姊姊不必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靜棠聞言,細細看著她的臉,這才微微一笑。
「姊姊,我正想去向莊主及夫人,你和我一道去好嗎?」
「當然好。」靜棠牽著她的手,緩緩向前走,她怕走得太快珂柔會跟不上。
從小珂柔身子骨就弱,大病小病從不間斷,好幾次更是徘徊在鬼門關外,她在心中暗暗許下承諾,不論如何,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或委屈。
一思及此,握著珂柔的手加重些許力道。
「爹,早啊!您今天覺得怎麼樣。身體好多了吧!」若芽端著一盆清水一腳踢開門走進竹軒。
「芽兒,爹告訴過你多少次,女孩家不許這般粗魯,你該多學學柳家那對姊妹才是。」沈老爹蹙著眉走下床。
雖說對若芽那般舉止早已習以為常,但他就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夠像一般女孩文靜溫柔。
「爹啊!我已經很努力在改了。」
「是嗎?那我怎麼一點成果也看不出來?」沈老爹根本就不相信她是真的有心想改。
「爹,不談這些。」若芽將木盆放在桌上,說出她的主要目的。「您的身子都好了吧!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沈老爹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掬起清水拍洗著臉,然後說道:「是都好了,也沒哪兒不舒服。」
若芽心中一喜,連忙拿條毛巾遞給他。「那敢情好,咱們今天就可以走了。」
「什麼?」沈老爹停下擦臉的動作,睜大眼看著她。
「我說,我們在這兒打擾人家這麼久了,也該是告辭的時候了。」
看著一臉正經的若芽,沈老爹知道,她通常是言出必行,但在這龍翔山莊的這幾天,他吃好穿好,從沒去想離開這問題,如今若芽提起,他心中卻是萬般不捨。
怎麼好日子這麼快就要過去,他又要回到那飄泊不定的日子。
不行,他得想想辦法繼續待下去,能過一天是一天。畢竟這樣的好運不是常有的。
才這樣想著,沈老爹馬上裝出一臉痛苦的模樣,抱著肚子叫道:「若芽,爹突然覺得肚子好痛,頭也開始痛起來。」
若芽好氣又好笑地搖著頭,知父莫若女,當沈老爹眼神一轉,若芽便知道沈老爹心中在想些什麼。
住在這兒雖好,但畢竟他們和白家的人沒關係,這樣待下去也不是辦法。
「爹,您別裝了,不論你怎麼說,我今天是走定了。」
沈老爹見苦肉計不成,只得另覓良策,他知道若芽一向心腸軟,他故作一臉可憐的模樣道:「芽兒,爹的傷勢才剛好,你就再好留幾天,讓爹爹享享幾天福再走也不遲,畢竟這機會是如此難得。往後,我們可能再也碰不像白家這麼好的人。」
「爹,可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當你過慣了這樣的好日子,以後若我們離開龍翔山莊,您會更難過,更何況,我們與白家非親非故,人家沒義務這樣幫我們,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
沈老爹見若芽一臉堅決,索性放棄。
山莊大廳之中,依然坐著那些人,當沈老爹說明來意之後,眾人全是一臉不捨的表情,只除了柳靜棠外,甚至,她的臉上還隱隱泛著一抹冷笑。
「沈兄,你的傷才剛好,為何急著離去,莫非是嫌在下招待不周?」白莊主走近沈老爹,看著若芽那張甜美的笑臉,心中萬般不捨,才沒幾天,這丫頭已教他發自內心的疼愛。
「不,不,白兄,你千萬別誤會,在這兒吃好、住好,這幾天是我這一生過得最舒服平靜的日子。」沈老爹滿足地發出一聲喟歎,語氣中淨是不捨。
「那又為何選擇離開?」白莊主一臉不解。
「這」沈老爹不知如何開口。他總不能說想離開的是他女兒,他可是很想留下的。
「莊主,我和爹在莊裡打擾了這麼久,既然我爹已痊癒,我倆沒理由再繼續待下去。只是,你的恩情,若芽恐怕無法回報了。」若芽朝白莊主恭敬地點頭,以表她心中的感謝。
「傻孩子,說什麼打擾,你們是莊裡的貴賓,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別再說這些客氣話。」白夫人急急拉著她的手,不捨的表情以她為最。
沒女兒的她,早希望能有個貼心的女兒,雖說柳靜棠和柳珂柔就如同她的女兒一般,但靜棠性冷,不愛說話,而珂柔文靜賢淑,也是不愛說話。只有若芽,那張笑臉和天真無邪的個性,有什麼說什麼,老是逗得她心花怒放,她怎麼捨得放她走。
一旁的白雲天加入勸說的行列,他也不想若芽這麼離開,更何況她還是他心目中妻子人選之一。
「沈姑娘,你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愛住多久便住多久。難得我們莊裡上上下下全都這麼喜歡你,你就別讓我們失望。」
柳靜棠和柳珂柔見眾人均如此熱烈挽留她不禁對若芽產生嫉妒之情來。
「若芽,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們就留下來吧!」沈老爹見眾人這般熱情,一顆心也開心不已。
「爹,您真的很喜歡住在這兒嗎?」若芽想了一會兒,定定看著沈老爹。
「是啊!」沈老爹只是不停地點頭。
「那好。」若芽轉身看著白莊主道:「莊主,下所謂無功不受祿,既然我父女倆想留下來,就得憑自己的勞力來換取穩定的生活,您說是嗎?」
「你的意思是?」白莊主咧嘴一笑,這丫頭的個性他真的很欣賞。
「敢問莊主,莊裡可還有空缺?」若芽明白他們對她好,但她只知道一點,她不想白吃白住,若她爹想住在這兒,她願意以勞力換取他下輩子的安定。
白莊主及白夫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該給她一份職務,若真要派職務給她,又該給她什麼工作?
柳胸棠在聽見她想留下的同時,原本淡漠的眼神顯得更加深沉難測。
就在大伙沉思之時,原本沉默不語的白皓天突然開口道:「娘,孩兒身邊下缺一名婢女,我候,就由她來擔任如何?」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全是一驚,珂柔更是睜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他,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從不接受任何婢女在身旁的他,如今竟主動得出要求,這代表了什麼?
「這怎麼行」白夫人急急說道,還沒說完,若芽便已接著開口中。
「我接受,可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
「我不領取任何工資,只要我和爹能在莊裡住下,且我爹不必做任何工作。」
白皓天望向一旁的白莊主。
「一切全依你。」
事情就這麼定了,若芽的身份由貴賓轉為婢女,但她卻不以為杵,甚至,她還為能留下來感到高興。
「芽兒,你不必這麼做的。」沈老爹抓住她的手,眼裡全是不捨。
「爹,當婢女其實要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不是嗎?」若牙眼裡沒有一點委屈,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意願。
沈老爹點點頭,知道女兒的心意後,他也尊重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