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誰會猜到你竟會假扮焦霖!
宇文凌烈心裡一窒,努力想動著手腳可身體就是不能動彈,焦急的他看向四方,只見一堆堆穿著禁軍服飾的士兵湧進法場,連四周原本觀戲的百姓也紛紛抽出暗藏的兵器加入戰圈,一時他們請來的武林高手都陷入人海
戰術裡面,誰也抽不出手來注意監斬台的動靜。
真是該死!怎麼會這樣?這與昨晚安排不符,月洛呢?寒呢?他們跑到哪了?
「想等人來救,我看怕是難了。我派人去將焦霖帶至皇陵,相信月洛他們探知消息,全趕過去了,這裡沒人能救你兩,你們還是乖乖聽話,把兵符與溫龍玉交出來!」
安國公得意的大笑著,這招調虎離山之計實在是使得太妙了,他這法場的確是假,可四周的兵卻是真的,月洛想胡亂蒙騙自己,讓自己疏忽輕敵,她如此明白翡的心中所思,可惜她對安國公卻是一無所獲,不管是哪一手佈局,他都是虛中帶實,實中帶虛,不管哪裡勝了,哪裡敗了,都不會全軍覆沒。
「你們可知為何我要將焦霖安排在冷宮裡,那是因為冷宮有一密室,只要藏身在內,凡在大廳上的動靜全是一覽無遺,昨夜我雖離去,可是密室一直有人藏身在內聽到一切,你等來法場我又豈會不知,你們想將計就計更是正中我下懷,我便來個計中計,這下兵符與溫龍玉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豈有此理!宇文凌烈跟璨翼聽後更是拚命掙扎,奈何手腳不聽使喚,根本無法逃離安國公的掌握。
「國公,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再不去,恐怕這日無法再讓龍脈顯身。」不知何時走上監斬台的元尚磬提醒道,在發現璨翼與宇文凌烈死死瞪著自己時,他側了側身,躲開那兩道似要殺人的目光。
「沒錯,焦霖已在皇陵,我們也別遲疑了,元愛卿若非你想出這麼個好法子,我還真要為溫龍玉跟兵符再頭痛上好些天呢!你即刻牽馬過來,我們這就趕去皇陵。」大大讚許著元尚磬的計謀,安國公一拍元尚磬的肩膀示意他跳下監斬台,自己則一手一個,把宇文凌烈與璨翼提起,只等馬來便躍上去。
元尚磬聽話的奔去牽馬,不一會兩匹駿馬便在元尚磬的驅使下靠近監斬台,可也因為這兩匹馬的嘶鳴聲,場裡打鬥的熱烈的人終於發現監斬台上的不對勁了。
「凌弟!」
「凌烈……」
離他們最近的陸飛英與唐瀾紛紛奔來,長劍利針同時而至,就要自安國公手裡奪回那兩人,卻見安國公輕蔑一笑:「彫蟲小技!」
語音未落,監斬台下便跳上兩人雙雙攔了陸飛英與唐瀾的去路,兵器被這兩人用身體硬接了過去,隨著銅器的撞擊聲,陸飛英與唐瀾竟被震退了兩步。
「好一個鐵布衫的功夫,我待要看看你皮厚還是我劍利!」顧不得什麼隱藏實力,陸飛英雙劍舞成旋風,直向兩人殺去,而唐瀾則默契十足地以暗器為輔,四人戰的難分難解,瞪想到監斬台上的宇文凌烈與璨翼時,卻為時已晚,只見安國公與元尚磬一手一人把璨翼與宇文凌烈押在馬上,兩人一揚鞭,駿馬撒開四蹄便向北而去。
「追!」
陸飛英與唐瀾交換一個顏色,陸飛英放出長嘯示警,龍擎與陸慎言放眼看去見此情形,也想擺脫面前敵人一同追去,可是人海戰術的可怕之處,由不得你想停就停,一浪接一浪的士兵殺來,明知這些人只是被安國公利用,不忍痛下殺手的武林高手們便左右見拙,一時分不開身來了。
「飛英,快追,放出煙火,好讓我們曉得你們的位置,我們隨後便會追來。」
無奈只得放聲叫喊,見陸飛英與唐瀾點頭飛身而去後,龍擎與陸慎言手上再不留情,凡擋其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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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戰火熾烈,那廂卻是人煙稀少,臨時接到內應只會說焦霖被安國公派人抓到皇陵,月洛與寒星隨只得改變計劃,先行到皇陵救焦霖,一路上,兩人極速而行,不久便追上了那隊打著安國公旗號的人馬。
「焦霖,衡靖,你在哪?」三兩下挑了護衛,月洛一邊喊著,一邊為剛剛那幾個武功低微的護衛皺眉,為何安國公手下如此多良人,他卻要出動這麼弱的侍衛呢?
寒星隨也在暗暗心驚,不安感越來越濃的他恨不得插翅飛向法場好看看宇文凌烈是否平安,再隨手挑翻三人,寒星隨彈石拂開馬車的布簾,只見焦霖被五花大綁地捆在車裡,連口中也塞了布條,月洛見此不由一驚。
「星隨,快趕去法場,這是定身術,翡對焦霖施加這術,分明是用他來拖延我們,你快去看看法場到底如何了?」
聞言一動,寒星隨也不再答話全力施展輕功直向皇城而去,把功力發揮十成,腳下的速度已快至連路旁的景物都快看不清了,寒星隨卻仍舊覺得太慢,此刻的他真恨不得再生出兩隻腳來。
焦霖被安國公如此看重,肯將他接至皇宮安置,可此時此刻,他卻將焦霖丟出皇城,沒派任何高手護航,這只說明兩件事,一是這是一個圈套,放出風聲引他與月洛直奔此處,二是安國公手上人馬全部出動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法場那邊安國公必定是早有安排,凌烈他們只想虛晃一招,沒有盡力防範,肯定會吃虧的。
才剛想至此,只見遠處沙塵滾滾,兩匹駿馬迎面而來,座山兩人一人身穿囚衣,一人卻是身穿一品大員的朝服,寒星隨深感怪異不由停腳注視。
只見這兩匹快馬由身邊擦過,鞍上除了坐著的人外還各放了一人,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底,這分明是宇文凌烈與璨翼!
他們真落入安國公的手裡了!
寒星隨一個轉身就追向這兩匹快馬,幾個起落,人已逼近馬後,哪知這時朝廷大官向後看來,兩人一撞面都不由一愣,身穿朝服的元尚磬不由大喊了一聲:「寒星隨?」
身邊的囚犯聞聲向後望了一眼,見真的是寒星隨緊隨在後,他立刻快馬加鞭,精選的馬匹立刻全力奔馳,轉眼又將距離拉開了。
真是該死!這小子喊什麼喊!
情急之下也忍不住在心中大罵元尚磬,寒星隨提起繼續追上去,可是短距離內,他根本無法追上馬匹的速度,眼看宇文凌烈就在前方,自己卻無法相救,心中急如焚燒,腳上更是用勁。
這一追一趕,兩馬一人瞬間又回到了月洛截停馬車的地方,月洛遠遠便看到了這奇怪的一幕,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寒星隨用內力高喊:「截停他們,月洛,那馬上有璨翼與凌烈!」
月洛聽罷眼中一寒,伸手在地上抓起幾顆石子向著馬腿射去,全力奔馳的馬腿怎堪這重力一擊,被月洛擊中的兩隻馬腿在下一個落地間突然前屈,安國公尚未及防備著個人便被摔出,眼明手快的他一把扯起宇文凌烈,兩人就這樣直向沙地滾去,看的緊隨在後的寒星隨心膽欲裂。
「凌烈!」大叫的撲上前去,劈手就要將凌烈搶回,哪知衝至跟前,寒星隨卻不能稍做動彈,看著那架在宇文凌烈脖子上的短刃,寒星隨硬生生壓下因勉強收勢而造成的氣血翻湧,兩眼惡狠狠地盯著安國公,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放開他!」
「哼,放了他好讓你來殺我嗎?」
這前生的母子互相敵視著,安國公一把揪起因被定身術定住而無法動彈的宇文凌烈,短刃緊緊架在那修長的脖子上:「他身上有寒龍玉,這可是你給他的?」
「是又如何,放了他,我可保你不死!」
無視安國公的試探,寒星隨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發覺他手指輕動後不由一聲嗤笑:「別忘了我身上留著你的血,你的法術對我無用!」
安國公見此招對寒星隨無用,也放棄的爽快:「那也無妨,只要宇文凌烈在我手裡,我也不懼你什麼!」
「是嗎?」身旁傳來答話聲,月洛自寒星隨身後走出,一手指向摔在遠處的元尚磬以及璨翼,「如今你已走投無路了,還是怪怪束手就擒,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死?我大願將成,怎麼會是我死呢?」看清元尚磬與璨翼跌落的方位後安國公笑得更烈了:「月洛,你當年埋下龍脈可曾見過龍脈顯現時的壯觀景象,如今兵符與玉璽盡在此處,加上時辰方位,龍脈即將開啟了。」
「胡說,你手上沒有兩件實物……」月洛才說到一半便驚覺回頭,只見元尚磬自璨翼懷中掏出兵符,舉手向天,他所站的位置,所舉的方向……
「……不要……」
驚叫著想奔去阻止元尚磬的行為,可惜已太遲了,只見斜射的日光映在紅艷如血的兵符上,綻出五彩光芒,一場玉造成的牆壁在五彩光芒中若隱若現,慢慢自璨翼處變為實體直向這邊蔓延而來。
而這邊的安國公也不落後,一手仍牢牢掌控宇文凌烈,一手則由懷裡掏出玉璽,同樣也是高舉過頭,讓日光映下,然後拉出一道玉白強光,慢慢與璨翼那邊的五彩光芒相接,一會兒,一道高聳入雲的玉造圍牆揪這樣佇立在地面上。
圍牆上精雕細刻的九條金龍相互交纏,渾然天成,形成一個巨大的九龍圈,圈內有兩孔,孔裡凹凸不定,似有些紋路在裡面。
「玉壁已現,哈哈哈,月洛,你這仗輸了!你可知道經歷百年變動,龍脈早已移動數十里,恰恰就是在我們站立的地方上啊!哈哈哈,可見天助我也。」
安國公笑得猖狂,他實在想不到,竟如此輕易,便讓玉壁顯了身。
安國公探手解開宇文凌烈領上鈕扣,慢慢露出了隱藏的溫龍玉,一接解到玉壁發出的光芒,原來平靜的龍玉也釋出柔和的光來,宇文凌烈被光映著,暖暖的光芒緊貼皮上,一般般暖意透心,手腳意覺得沒有先前那般僵硬了。
「如何,想好沒有呢?」一把址下溫龍玉,那粗暴的舉動在宇文凌烈的頸上留下淺淺的血痕,安國公示威地看著寒星隨,就等待著他的答案。
「不要,星隨,你現在離他最近,只要你出其不意,定能奪回凌烈的,你不能退後。」月洛在旁邊大叫著,卻在看到寒星隨的腳向後挪動變了音。
寒星隨一步一步地退著,眼睛終同安國公身上移向宇文凌烈,在看到宇文凌烈不贊同的眸光時一笑,無聲的嘴型似在說:「沒有任何事物比你重要!」
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讓我成為碧龍朝的千苦罪人!
宇文凌烈拚命在心裡喊著,只恨不得此刻手腳便能動彈,可是麻意由腳邊開始解起,一時半刻無法傳到全身,他只能不甘心地看著寒星隨退至了三丈外。
「讓元尚罄過來!」安國公挑寡地看著月洛,見她手指一動便喝道:「若是你殺了元尚馨,我就讓宇文凌烈給她陪葬!」
月洛原本想動的手停下了,看著元尚罄拿著兵符向著安國公奔去,她只能狠狠地跺腳,眼眶爭得紅了。
「碧,看來你氣數已盡,今日必定死在我手裡!哈哈哈!」
見元尚罄已奔至了眼前,安國公稍稍拉開了宇文凌烈露出自己胸膛:「尚罄,你自我懷裡掏出寒龍玉,那便是之前我讓你看過的玉珮,你可曾記得。」
「小臣記得!」
「你把我手裡的這塊溫龍玉也一併拿去,只要你乖乖把兩塊玉珮放進龍圈裡,那我便不會為難你的家人,你還會是我的開國功臣,我會你們元家生生世世都是丞相之家!」
元尚罄聞言欣喜一笑:「小臣明白,小臣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
「這才是乖孩子。來,快點把龍玉放進去。」
見元尚罄依言掏出寒龍玉,又接過手中的溫龍玉,安國公只覺勝利就在眼前了,他抬頭猖狂大笑,看到月洛難看得發青的臉色,心裡真的實在是得意啊!
「碧啊碧!我終究是贏你了!衡靖就算再愛你,你也無福消受,你只能在這龍脈前化為灰燼,生生世世永不得超……」
未盡的話奇異地變了調,安國公不相信地緩緩低頭,看向胸前,只見一把短劍牢牢插進了他的心臟,血色自劍身滲出,慢慢染紅了劍身四周的衣裳,他再緩緩抬頭沿著劍端那手上望,只見一手緊屋住兩塊龍玉的元尚罄,另一隻手正握著短劍用力向自己刺下去,原來已是深刻的傷口再入肉三分,直刺得心口疼痛起來。
「你……」不敢相信,看著鬆開手自他手中一把搶出於文凌烈的元尚罄,那個在他面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奉承著自己,深怕自己殺他全家的元尚罄竟……
場上如此變故實在讓人意想不到,隨著元尚罄方纔那一劍的加深,被施加了定身術的眾人立刻解除了法術,紛紛站了起來,霖、璨冀及宇文凌烈都望著按著胸口步步後退的安國公,那仍舊不相信自己敗了的臉上佈滿了詫異、不解、驚慌……狠決!
「小心!」發覺安國公想魚死網破,宇文凌大喊著讓眾人小心,卻沒料到安國公竟是向他與元尚罄撲來。
一把推開不會武的元尚罄,宇文凌烈拼起內力想硬接了安國公那撲來的一掌,哪知耳邊傳來月洛驚恐大叫:「那掌接不得!」
說已是遲了,宇文凌烈伸手的掌力未曾收回已與安國公襲來的雙掌狠狠對上,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兩條人影向著兩個方向發去,寒星隨飛身上前一把接住在半空中頻頻吐血的宇文凌烈,而霖剛撲過去接下了快要摔在地面的安國公。
「凌烈?凌烈!」
喚叫著已是昏迷不醒的宇文凌烈,寒星隨一手切向命脈,卻只覺那脈動忽快忽慢,然後慢慢轉弱,直到無法感應……
「……凌烈……」
慘叫著,嚎叫著那烙在心上的了,寒星隨不知該怎麼抒發那股想破壞一切的暴念,為何,為何在場的眾人都毫無損傷。
唯獨他,唯獨這個該要陪他好幾十年的男子,此刻卻只能躺在自己懷中慢慢等死,他明明該還有幾十年的命伴在自己身旁,與自己日夜相對朝朝暮暮的。
「凌烈,不會的,凌烈!」勉強奔跑過來,還沒奔至便已摔在地上的璨冀爬到了宇文凌烈身邊,只見宇文凌烈那原本紅潤的臉已變青紫,雙目緊閉,口上汩汩流出鮮血的他,就像一個破敗的娃娃。
璨冀用衣袖拚命想擦去宇文凌烈嘴角的血,可是擦了又流,流了又擦,衣袖已濕透了,那血卻還在流,他緊緊抱住宇文凌烈的手,嘴角擅動,卻無法再吭一聲,只能把那迅速冷涼的手摟在自己懷中,任由眼淚流濕了那雙再無生氣的手。
「讓開,我看看還有沒救!」
月洛奔到三個眼前,用力地將宇文凌烈抱得緊緊的寒星隨拉開:「快放開他,只要保住元神,還是有救的!」
此話一出,寒星隨身體一顫,輕柔地將懷中的宇文凌烈放下,等待月洛的救治,只見月洛拔出銀針在各個穴上刺下,不一會,宇文凌烈嘴角的血便止住了,月洛探向宇文凌烈的脈搏,在感覺到還有些輕微的跳動後不由放鬆一笑,用力推了寒星隨:「快把龍玉拿來!」
「嗯!」寒星隨站起來移形換位至元尚罄跟前,一手搶過元尚罄仍緊揣在手的兩塊龍玉,不理會元罄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又立刻奔回了宇文凌烈的身邊。
接過龍玉,月洛閉眼運氣,原來該堅固的龍玉竟在月洛掌中發出的綠光中慢慢溶解起來,撬開宇文凌烈的嘴巴,月洛傾側手掌,讓變成一泓碧水的龍玉慢慢沿手指滲進宇文凌烈的嘴邊,片刻,龍水已全數倒進宇文凌烈的嘴裡了。
月又探向脈搏,感覺比先前穩定了些,她這才把宇文凌烈交回寒星隨手裡:「服下龍水能保住他性命,只是何時他才能醒來,我卻無法保證。
翡這掌除傾盡他畢生功力外,還加上了他當初研製出來找毒藥『冥火』,這毒天下至強,中,遇上它唯死路一條,我如今也只能保住他的命脈,讓他沉睡下去,等他睡夠了,他便會醒了。」
滿懷歉意地說著,任憑自己醫術如何高超,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宇文凌烈何時會醒來,連她也沒有把握。
「無妨,我會等的,我還有漫長的歲月能用來等他。碧,我從未如此感激過你,謝謝你的血讓我長生不死。」
「星隨……」月洛驚訝抬頭,他……
「你恢復記憶了?」明明自己從未告訴過他,他的長生不死是因何而來的。
「嗯!方才以為凌烈已死時突然想起來的!或許因為我承受不起失去他的打擊,設想過千百遍凌烈會比我先死,可是……我從未想到若他真的逝去了,我會心神俱碎的!」
虛弱地笑著,似在轉述事不關已的笑話,寒星隨把宇文凌烈牢牢抱緊站了起來,「我想在雪山隱居,就我們二人,月洛,抱歉。」
「我明白,我不會再回去的,星隨,等凌烈醒來後,一定要帶他來見我,我要確保他沒有任何後患,你明白嗎?」
月洛只能這樣說著,祈求著宇文凌烈的醒來,會把寒星隨也帶來她身邊。
「月洛,你永遠是我母親,這一點不會改變的,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只是累了,只想靜靜地看著凌烈!」點頭應允了月洛的要求,在轉身之際看到月洛滑下的淚時,寒星隨最終還是安慰了月洛。
其實他明白,月洛這樣做沒有錯,即使她安排的內應就是元尚罄,她也不必向任何人說明,否則這個內應便不再是內應,而是屍體了。
只是情感上,他還是無法立刻原諒讓宇文凌烈落到如此境地的月洛,他是無法該原諒自己。
璨冀站在一旁,看著寒星隨抱起宇文凌烈轉身離去,他很想奪回凌烈,可是他又明自己沒有能力這樣做,咬牙看著寒星隨越走越遠,他最終朝著寒星隨大叫:「寒星隨,凌烈醒了,你一定要知會我,一定要!」
寒星隨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走遠了,璨冀不忿地踢腳,他一定要將碧龍朝發揚光大,然後派散所有精英探得寒星隨的落腳之處。
「放心吧,等凌烈醒了,我會派人知會你的!」
拉過璨冀,月洛溫柔笑著:「如今碧龍朝就只能靠你來支持大局,我已無力再幫你了。元尚罄在此事上一直忍辱負重為朝延做內應,最後更是除掉了安國公這一大患,他的智慧不比凌烈遜色,你正當用人之際,可別忽略了他。」
「凌烈是世間上最聰明的人!」倔強說著,璨冀尚未從打擊中復原,口氣不由強硬得厲害。
已在月洛召喚下走至附近的元尚罄自是聽到這句,他的臉色一變,整個人發抖起來。
「別意氣用事,這次若不是他讓整個元府都當做人質好讓安國公放心,你以為安國公真這麼容易便被打敗嗎?元尚罄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最後一次動用監國的權力,我封他為下任監國,你可要好好與他共同努力打建新的碧龍朝!」
月洛見璨冀這樣孩子氣,不由也氣鬱了起來:「我已把代表監國身份的玉珮給了他,日後,他便是碧龍朝的監國,可以上諫昏君下打奸臣,璨冀,你別給他臉色啊!」
把璨冀拉至元尚罄跟前,月洛把兩人的手覆在了一起:「你們日後一定要為碧龍朝好好努力,我會在遠方祝福你們的!」
「遠方?月監國,你真要走了?那霖怎麼辦?」
「不曉得,他或許會留下來吧。」月洛忽然露出悲傷的微笑:「有此事,有些人,並不是說在一起便能在一起的,我也只想一個人靜靜,好好理清自己的理緒,所以就此別過吧,要好好當一個皇帝,別讓你父皇失望。」
說罷,月洛便騰空而起,朝著不知名的而去了。
望著月洛消失,璨冀這才回頭,見身邊的元尚罄也是定神望著月洛離開,他不由輕歎了一聲:「元公子……」
元尚罄不解回望,在發覺自己與璨冀的手仍舊覆在一塊後,他連忙縮了回來:「皇上若真不想尚罄擔任監國,元尚罄也不會強人也難,等將元府眾人救出,我便會領著家人離開京城的!」
「說什麼離不離開,既然月監國舉薦你……」
「璨冀,你看到碧了嗎?」一把聲音打斷了璨冀的話,璨冀不悅看去,只見霖已放下安國公,正一臉緊張地望著自己。
「安國公死了?」
「死了,碧呢?我怎麼沒看到她?星隨也不見?凌烈也不見了?」霖四周張望,在這城效一覽無遺的景色上,哪看到這幾人的身影。
「走了,都走了。」
「走了?」霖一手抓住璨冀:「碧往哪走了?」
「月姑娘不想見你,你若是有心便自己找去吧,我們也不曉得她往哪走了。」雖然不知這俊美男子跟月洛有何關係,但是看到他與寒星隨七分相像的模樣,元尚罄就忍不住一肚子氣。
「你……」
「元監國說得沒錯。霖,你讓他們姐妹相殘,總該拿出點誠意,自己找去吧,朕還要回京整頓事務,不陪你了,元監國,我帶你走吧!」
讓罷,璨冀便帶起元尚罄施展輕功而去,只餘下正在慢慢消退的玉壁不知該往哪個追去的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