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弦月王朝,皇宮 >> 帝王將相,麻雀變鳳凰 >> 龍椅上的王者(上)作者:淺草茉莉 | 收藏本站
龍椅上的王者(上) 第8章(2) 作者:淺草茉莉
    冶冷逍的冊妃詔書還是下來了,玫瑰由黃德手中接過詔書後,內心五味雜陳,不住地發起呆來。

    那男人真封她為妃子,真的希望困住她一輩子?若是之前,她尚願意,可逐漸看清這宮裡的人事物以及他的狠戾後,她步步驚心了。

    這份詔書宛如是封條,將她從此封入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恐飾地方。

    她真的逃不掉了嗎?真的不能了嗎?

    「恭喜玫妃娘娘,如今您可是玉兔宮名正言順的主子了,先前您不願玉兔宮多增人手,所以只有碧玉一個宮女,但這會兒位分已定,依規矩就不能只有一位宮人,因此奴才又找來幾個憐俐的宮女與太監供您使喚,有事您儘管吩咐這群奴才。」黃德說完這些話,立刻招手讓那幾個宮人上前叩見新主子。

    宮人們連忙跪下,齊聲對玫瑰道。「奴才(婢)們謹聽娘娘吩咐。」

    但玫瑰仍在發愣中,像是沒聽見。

    黃德瞥了站在玫瑰身旁的碧玉一眼,讓她幫著提點一下自己的主子,碧玉馬上輕搖玫瑰手臂一下,「玫姊……娘娘,該叫起了。」

    「碧玉,你叫我什麼?」玫瑰驀然回神問。

    「玫妃娘娘,您已經是地位尊貴的娘娘了。」碧玉笑著銳。

    玫瑰不禁低首瞧手中的詔書,又瞧跪地的一些宮人,再瞧碧玉羨慕高興的表情……

    她經歎了一聲,「碧玉,以後還是喚我玫姊姊吧,什麼娘娘的我聽不習慣,還有你們,都先起來,既然分到玉兔宮來,就各自做你們的事,不必特別伺候我,大部分的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對所有人說,那臉色鬱鬱的,一點歡喜之情也沒有。

    那些宮人不由得瞧向黃德,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受冊封為妃的人這麼不痛快的?

    這人還是由宮女一躍為妃,像這般背離宮制而三級跳的在弦月王宮中可是頭一回,這樣殊榮三生修德也不見得能得到,他們不懂她為何還不情願?

    黃德勉強抖了臉皮笑一笑,「娘娘體恤奴才不願多勞動你們,這般好的主子,你們還不快謝恩起來!」黃德替她打圓場。

    宮人們這才趕快再叩首後起身,接著似乎在等待什麼,見玫瑰沒表示,眾人才悻悻然的要退下。

    「等等,都給我回來。」黃德突然又將人叫住,由自己袖袋裡掏出銀子要出去。「你們這些奴才給我聽好了,這是娘娘賞的紅錢,你們拿了錢可得盡力辦事!」黃德撇嘴說。

    這些人收到錢後馬上歡喜謝賞,真喊著以後一定好生服侍娘娘,干謝萬謝的退下。

    碧玉見狀,立即低聲對玫瑰道。「姊姊今日收到冊封詔書,照例要給宮人紅錢,您可能忘了,黃德公公方才自己掏錢幫您應付過去了。」

    「謝謝公公,我之前每月都有月棒,為數還不少,等會拿出來還給你。」玫瑰說。

    明白這宮裡的人踩高貶低,極為勢利,方才黃德公公若沒掏錢出來替她打賞,只怕以後這些人便要瞧不起她。而她本來對這些事完全不在意,自然也不會想到要給紅收攏人心,但黃德公公既然替她做了,這人情不能欠,她還是得謝謝他。

    「不用了、不用了,這些免崽子奴才還不瞭解嗎?給幾個錢就能打發的,不過咱們這宮中還是有規矩的,這群奴才以後若是敢怠慢,自有慎刑司的人

    可以對付,娘娘不用擔心。「黃德笑說。

    「嗯……」她抑鬱的低下頭,「自情煩悶,已無心去聽他還說了什麼。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若對王上有什麼誤會也該說開,娘娘冊妃是喜事,您不該眉頭深鎖的,這樣豈不辜負了王上對您的厚愛?王……」本來還在苦口婆心勸說的黃德聲音戛然而止,但玫瑰依舊沒有發覺。

    冶冷逍到來,朝黃德與碧玉使了眼色讓他們退下,兩人瞧了一眼低頭不知狀況的人後,憂心的搖頭離去。

    冶冷逍立於她面前,雙手環胸,靜靜的俯視著她。

    可她還是無察覺,沒發現他的存在。

    他的表情越顯冰冷了,取出自己的簫吹起來。

    簫聲總算驚動沉思中的人,玫瑰愕然抬首見到他正在自己面前,嚇一跳後立即站起身屈膝道。「奴婢--唉,臣妾見過王上萬安。」那冊妃詔書還在她手上,這已成事實,她唱歎,現下已不是她說拒絕就能拒絕得了。

    他停止吹簫,眼中有幾簇怒火的瞧著她。「起來吧。」他道。

    她起身後,卻遠遠的站開了。

    他臉更沉。「就這麼不願意嗎?」

    她不語,雙眸彷彿開始起霧,準備下淚雨了。

    他歎了一聲,朝她走近。「這你收著。」他將自己的簫交給她。

    握著他的簫,她有些訝異不解。「這是?」為什麼要將此物給她?

    「這是聘禮,民間百姓娶妻不是先要送出聘禮才行?這支簫跟了孤多年,是孤最珍愛的物品之一,孤現在給你,當作訂親禮。」他淡聲說。

    她心頭一震,凝在眼眶的淚水終於落下,這把簫是他的隨身之物,幾乎像征他這個人,他竟將之交給了她,還道是訂親禮,他當她是妻子,依禮迎娶,這樣的獨寵讓她不哭也難。

    她一哭,他臉都僵了,扦起她梨花帶淚的臉龐,心揪了揪,莫非她眼淚是針做的,能刺人,每掉一顆,他心就刺一下。

    「別哭了!」他攬她入懷。「孤給你妃位,這只表示先將你訂下,而你若不願意孤碰你,孤不勉強的。」他繃著臉說。

    「嗚嗚……」她不是不想成為他的人,而是,他對她越好,她越怕失去,她只是個平凡人,不懂心機、不會嬌媚,更害怕宮中的陰險殺戮!

    但這些他不會明白,因為他身處其中太久,久到認為這些事都是理所當然,而他自己更是那最為權謀毒辣的人物。

    「孤要你別哭了!」他斂凝眉宇,發現自己不能忍受她哭,這會讓他向來清明的思緒變得心浮氣躁。

    這一吼,令玫瑰越想抑制卻反而哭得更為不可收拾。

    他可從來沒有這麼心慌過,推開她,怒自瞪著她的淚顏久久,最後拂袖而去。

    一早,光嬪便金攢玉珥打扮得華貴的出現在玉兔宮,見到玫瑰明顯清瘦的模樣,心情快活。

    「拿喬嗎?聽說自冊妃那日起王上便不曾再踏進玉兔宮,稱侍寵而驕敢對王上鬧氣,簡真是自討苦吃,可憐玉兔宮這麼快就成了冷宮!」光嬪極盡所能的諷笑著。

    玫瑰臉色微微發白,伴在她身側的碧玉瞧不下去,馬上回嘴道。「光嬪娘娘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這話不是光嬪娘娘能對玫妃娘娘說的話。」她故意提光嬪身份不如人的事。

    光嬪怒眼一翻,「你這死丫頭,以為你主子得勢了嗎?告訴你,就算她是妃我是嬪,以她的出身仍是比不上我,我爹是弦月的開朝功臣,甚受王上倚重,我乃是重臣名門之女,而她有什麼後後?不過是街頭賣芝的破爛,別以為一朝飛上枝頭就真能成鳳凰!

    「再告訴稱吧,玲妃不慎失子現在失了王上的歡心,但她最受寵愛的時候王上也不曾允過她後位,而你可知為什麼?那是因為她來自宿星,並非弦月真正的子民,王上防她替宿星圖謀弦月,不可能將後位給她,玲妃曾經如此風光過,尚也只能得個妃位,我雖屈居在她之下,但論身份,背景、資格,我才是那個最能登後的人,而你的主子在我面前算什麼!」她氣勢凌人不屑的斥道。

    「您--」碧玉一臉氣憤。

    「碧玉,別說了,光嬪說的沒錯,我是不如她,這是事實,沒什麼好爭的。」玫瑰阻止碧玉再出聲。

    「總算識相了,眼下你與玲妃兩個失寵的妃子真可以做對好姊妹了,王上對你們是漠不關心、冷淡至極,相反的,這幾日他都來我閉月宮。」她得玫瑰聞言,面容黯淡不少,這也是她不想做妃子的原因,君王有三宮六院,愛臨幸誰就臨幸誰,根本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她的心默默地抽搐著,靜靜地疼。

    「王上真都上您那兒?」碧玉不信,從前光嬪是最不受寵的,王上極少願意到閉月宮,怎麼會突然連著幾天去找她?

    光嬪眉眼都是誇示的笑,「那還有假嗎?曉月,將王上送我的那把簫拿過來讓她們瞧瞧。」她獻寶似的讓自己的宮女拿簫出來。

    曉月立刻從一個紅色錦袋裡拿出一把碧綠的長簫到玫瑰面前。

    玫瑰見到簫後,面色頓時灰敗下來。

    他居然也送了一把一模一樣的簫給光嬪?!

    那日他說以簫訂親,原來自己不是獨得,而是其他人也獲賜……

    她心窩一痛,那訂下她的話言猶在耳,但卻像是一巴掌狠狠捆在她臉上,她瞬間被痛醒,她沒有接受他是對的,是對的!

    「這簫漂亮吧,眾所皆知王上愛簫,他肯送我簫,便表示對我情意綿綿!」光嬪繼續說。今日走這趟的自的就是要對她誇耀這件事!

    她故意取過簫,得意的吹了幾個調,她不擅吹簫,這幾聲不過是耀武揚威的賣弄罷了。

    「您得意什麼,這簫玫姊姊也有一把!」碧玉忍無可忍的道。

    「她也有?!」光嬪臉色可變了。

    「沒錯,玫姊姊那把也是王上親手給的,所以您的這把也沒什麼了不起!」

    「我不信,王上怎可能送簫給失寵的人,你拿出來我瞧。」光嬪氣沖沖的要求。

    「好,您等著!」碧玉轉身進裡頭拿,玫瑰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玫瑰並不想與光嬪較勁,這一點意義也沒有,碧玉過去一向畏俱光嬪,今日興許真是氣不過,竟是要與光嬪爭到底。

    碧玉不一會兒便得放在玫瑰枕下的長簫取來,拿給光嬪瞧。

    光嬪將兩把相同的簫擺在一塊看後,原本囂張的氣勢頓時蔫了。

    「曉月,將咱們的簫收回來,這玉兔宮冷得像冰庫,待久了讓人渾身不舒服,咱們走!」她生氣的對曉月說。

    「是。」曉月趕緊收回自己的簫,跟著光嬪後頭離開。

    「哼,炫誇什麼,裝腔作勢,這下丟臉了吧!」碧玉在她們走後笑說。

    玫瑰無奈,「碧玉,你這是何必,唉!」她重重歎氣。

    「玫姊姊對不起,是我造次了。」知曉她不喜歡與人爭,自己今日是太過了,碧玉這才知錯的低頭道歉。

    「罷了,你也是為了我才得罪光嬪,只是以後別這樣了,萬一……唉,後宮世事難料,說不定她真的有機會成為王后,你還是為自己留些退路吧。」

    玫瑰勸她。

    「玫姊姊難道真對自己沒信心,也許那王后的位置……」

    「別說了,那位置不可能屬於我,就算給我,我也不希罕!」她臉色一沉的說。

    他珍借的簫不知有幾把,光嬪有,不知還有多少人有,她倦:的苦笑,更加確定自己不願意留下,不願意再忍受那男人的謊言。

    他說自己雖薄信,但能夠專信,也許他真能專信,但那對像絕不是她,也許這個人之於他永遠也不會有出現的一天,因為他是王者,從來不會去愛人,也不需要去愛人,他只要接受與被愛就可以了,他的人生沒有「付出」兩字。

    「玫姊姊……」

    「這簫幫我收回原處吧,以後不要再將它經易示人了。」她將簫交給碧玉,扭頭向外走去,她需要透透氣,不然她的眼淚會在碧玉面前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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