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環炘那對漂亮的柳眉微之一揚,語調仍不改其特有的柔媚,「很好,通知那區堂的弟兄先趕過去救人,不能讓夫人出了任何差錯,總裁那我會去通知他。」順便──救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電視裡的男人像是戲耍著穎玥似的,逼著他逃到牆角,之後再將之捉回,嚇的他縮在床邊,之後再將之粗暴摔回,每一次將穎玥自牆角捉回,穎玥身上本就破碎的衣褲,就更加殘破,每一次被摔回床上,他身上的傷就多一處,每一次的痛哼就像一隻箭深深的射入龍慕樊的心。
他震忿,他狂怒,他巴不得馬上將正在傷害他的男人碎屍萬段,他想大吼叫那些該死的下流胚子住手,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一切的怒在看到眼前那個可恨的女人時反而冷卻了下來。
她想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想看他痛心疾首的表情?不!他不會如她所願的,他龍慕樊要讓她知道她到底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他決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決不讓她稱心如意。
「如何?龍大老闆?你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這場戲嗎?」報復的快感讓茱莉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忘了因他方纔的怒吼而出現,此刻手上皆拿著一把裝著滅音器手槍的四名西裝革履的男人,揚著一抹得意的笑走向一臉陰霾的龍慕樊。
沒有甚大的忿怒,沒有駭人的狂吼,龍慕樊只是冷凝著俊容,陰森的眼神,沉而緩的道,「茱莉.盧布朗你在找死亡之路?」
「哈!」無視龍慕樊那懼人神色,抑頭一聲冷笑,「只可惜到現在為止死亡之神還不敢找上我茱莉,怎麼你想成全我嗎?」仗著自身顯赫的家世,茱莉出言挑釁著。
「你以為我不敢?」
「敢你就動──」
啪!
清亮的巴掌聲截斷了茱莉未盡的話,隨著龍慕樊一揚而落的手臂,茱莉一聲慘叫,身子倒飛了出去,撞倒了桌椅,摔破的茶杯立即割的她手臂處處鮮血淋漓。
痛,痛白了她整張臉,也痛出了她更大的憎恨,「龍慕樊!你──你竟敢打我?!」尖聲怒吼,他竟敢出手打她?他竟然真的出手打她?
身一動,拿起電話想叫人,然而一隻如鉗手掌已早她一步的捉住她受傷的手臂,不顧她的傷用力一帶,迫使她不得不因痛而跟著力道轉過身,一轉身,迎上的是龍慕樊那張靠的甚近的容顏,不禁倒吸了口氣──因他臉上那抹肅殺之氣。
「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敢打你呢?還是說你一直認為我不會打你?」
口吻是冷冽而平靜的,若非不是因為那語氣太過陰冷,茱莉會以為方纔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
「你──」龍慕樊再來的舉動讓她愕愣的忘了要說什麼。
手指在她的臉頰上磨蹭著,「你太愚蠢了,我雖從未打過女人但那並不代表我不會打女人,而你非常不幸的成了我記錄上的頭一個。」
「打了我你會更不幸,我爺爺不會放過你的。」忿忿不平的瞪著他,茱莉的話讓龍慕樊冷冷的笑了,那笑讓茱莉感到一絲絲的不安。
瞇起陰墊的星眸,輕而懾人的道,「可憐的茱莉啊,你真的以為我會怕漢斯.盧布朗?請容許我提醒你,漢斯.盧布朗的政治後台有三分之一已和我【龍氏】合作,你想在【龍氏】和你爺爺之間,他們會選誰?這麼說你還認為漢斯.盧布朗護得了你嗎?」
一番話聽的茱莉黛臉一變再變,青白陣陣,望著那雙陰寒中帶著血腥的眼眸,茱莉心中泛起了寒意,卻仍不死心的強聲道,「既然你不怕我爺爺,你又何必要大費周章的防【德威】,甚至還搶我【德威】的生意?」這不就代表著他還是顧忌著他們嗎?
「你還不懂嗎?讓【龍氏】觸角延伸到紡織界這完全是為了給你一個警告。」看著因他的話而瞪起美目的茱莉,龍慕樊再次給予一記重擊,「因為你去找穎玥撒野,所以這只是給你的一個處罰,並不代表我是因為顧及【德威紡織】而做的事前準備,【龍氏】幾曾怕過誰了?」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她一直被他當成傻瓜在耍?他根本就不曾將她茱莉當成一個對手,他從來沒有將她茱莉.盧布朗放在眼裡──忽然間,茱莉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可怕,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惡魔!他根本就是惡魔的化身!
「你──你好恐怖-好殘忍──你不是人!」
「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本來就是殘忍的,你不也一樣?對待一個無辜的人你竟能下此手段?我殘忍你也不善良,不用在這時才說誰狠。」
「那也是你逼我的,是你和那個癆病鬼逼我的,他不該不知輕重的和我搶你,是他自找死路,我沒有錯。」一提及那個讓她輸的不明不白的罪魁禍首,茱莉就妒火中燒。
「他沒有和你搶我,從頭到尾我也根本未曾喜歡過你,要報復,要恨你都該針對我,因為就算沒有他,我還是不會愛你,要不然我也不會答應齊心白的提親,現在,叫他們住手。」
「有本事你自己叫他們住手啊要不然你就等著看他被人玩吧。」注視著他,嘴角泛起了抹獰笑,「我茱莉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龍慕樊我要你一生都活在悔恨裡,因為你救不了你的愛人,而且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施暴而死,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的。」
「是嗎?」他該生氣的,他該震怒的,他該求她的,然而他竟是笑了,淡淡的,淺淺的笑了。
下一秒,她感到一股推力將她猛力一推,一時措手不及她往後倒了下去,跌到沙發上,只來的及抬頭看見那把瞄準她的槍口,接著比那聲異聲還快的痛自她右肩膀電般的傳遍全身──按著鮮血淋漓的右肩,茱莉淒厲的放聲叫著。
痛是痛徹心扉,是撕心裂肺,是穿腸刺骨,是牽動了每一條神經,每一粒細胞,叫她幾乎失了短暫的意識,但卻又在下一波更強大的痛楚中清醒過來。
「再給你一個機會,叫他們住手。」舉著槍,無視茱莉那迅速擴散的血液,龍慕樊面無表情森冷而道。
「你──」咬著牙,冒著汗,抖擻不定的聲音,茱莉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了。
就在這時,屏幕裡倏生異狀,慘叫連連。那不是穎玥的聲音!龍慕樊心頭一震,轉頭凝視,之後,他看到那些可恨的殺胚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了下去──然後屏幕一閃而逝,想必是有人切斷了線路了。
「雷的身手還是這麼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適時的,一聲柔美動聽的嗓音在佈滿肅殺、血腥的大廳內響起,是那精靈也似的羽環炘。
只見他神色自若的緩步而進,對著衝著他皺眉頭的龍慕樊露出了抹笑,「我是來告訴你已經找到夫人的下落了,方纔那就是雷的傑作。」
他向來知道先開口先贏的道理,也知道龍慕樊向來不愛他出現在這種有血腥埸面的地方,可是他若不來就救不了人了啊,他也是很委屈的吶。
龍慕樊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打著什麼主意了,只是苛責般的瞪了他一眼,之後眼光從他身上轉回到沙發上,幾乎成了血人的茱莉身上,重新舉起了手槍,冷而無情道,「那麼你沒有機會了。」
正待扣下扳機,羽環炘又開口了,「總裁能否將她交給我處理?我想此刻夫人會很需要你在身旁陪他。」
一提及穎玥,迫切想見他的心理頓時蓋過了殺人的念頭,於是,他舉起的槍又放了下,「穎玥人在哪裡?」
「安德魯在車上等著總裁呢。」羽環炘笑容可掬的。
沒有第二句話,龍慕樊將槍丟給近身男人,動作迅捷的轉身離去,他一離去,羽環炘便舉步走近茱莉身旁,端視著她的傷勢,很好!還沒死。
不解羽環炘想做什麼,一名【龍焰】弟兄疑聲問道,「羽大哥你在做什麼?」
「看她死了沒,沒死就救她。」仍是笑著迷人,然而他的回答卻讓在場四名弟兄愕然。
「救──救她?」
「怎麼?你有疑問?」
「可是──可是老大不是──」老大要殺了她,而羽大哥卻要救她?
這──
「就因為老大要殺她,所以我才要救她啊。」
「但是──但是為什麼?這女人害慘了夫人──」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救她。」
這是什麼道理啊?不能理解羽環炘到底在想什麼,四名弟兄只有面面相覷,卻是不知所云。
回頭望了四人一眼,羽環炘眼中閃過一絲靈黠,反問,「你說【龍氏】對上【德威紡織】誰會贏?」
呆怔,有些訝異羽環炘何以會這麼問,「當--當然是咱們【龍氏】了,因為是這女人先來惹【龍氏】的,怎麼說我們都有理,真要評理也是咱們贏……」迎上羽環炘含帶著古怪笑意的眼眸,不禁一頓,「莫非不是嗎?」
嘴角輕輕的揚起一個柔柔的淡笑,語帶雙關的道,「死人才是最大的贏家。」
死人?
然而事實證明,一件事再怎麼經過測畫計算總也是有意外的時候,所以瞪著眼前的發展,雷傲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防備的守著,生怕眼前正瘋狂叫囂的男人會在激動下扣下他手上的扳機。
若可以這男人要怎麼死那是他家的事,問題是,這男人雖一手握槍,一手卻緊緊的將齊穎玥鉗制在身旁,那把槍也正不偏不移的抵在齊穎玥的腦袋瓜子上,也就是說目前的情況是龍夫人被歹徒給挾持了!
而當龍慕樊趕到之時所見到的就是眼前這種僵持不下,令他怒氣衝天也幾近停止呼吸的險狀。
抓著齊穎玥的男人也看到龍慕樊的到來了,乍然看到龍慕樊的出現,男人佈滿戾氣的臉上更見一絲得意,「龍慕樊你可來了,看來那女人說得真的一點也沒錯,你真的很在乎這男妓怎樣?」
瞇起充眼懾人寒亡,眼露食人凶光的陰鷙星眸,龍慕樊氣勢凌人的瞪著眼前不停叫囂的男人。
「幹嘛──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告訴你老子最不爽的就是你那雙眼睛,那雙好像天地唯你獨尊像蛇也似的眼神──怎麼?怎麼?你真以為這世上就你最偉大嗎?全世界都是以你為中心而轉嗎?我呸!老子現在不就讓你怕得連上前一步都不敢了?」
槍口因情緒的激動而不停的在穎玥陽穴邊揮舞著,看得龍慕樊整顆心也愈加糾結,生怕那男人的手指會在一個不小心下對穎玥做下什麼不可捥救的後果,但,縱然心中急得是焦頭爛額,那千篇一律的表情依舊是千篇一律。
「放開他!」唯今之計只有先引開男人的注意力,讓男人將目標放在自己身上。
「放開他?龍慕樊你以為你是在對誰講話?要我放開我就放開嗎?」怒氣橫生的男人揚著倒吊眉惡狠狠的瞪著他,眼神流轉著瘋狂,那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該有的眼神。
「說出你的條件,怎樣你才肯放開他?」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嘍?哈∼∼堂堂【龍焰】的老大,聞言黑道的帝王也會和一個沒沒無名的我談條件?哈∼∼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自滿驕傲啊?還是我該感謝這個死人妖呢?你是看在他的份上才會願意破天茺的和我談條件吧?是吧?是為了這個人妖吧?你怕我傷了他?」
雙目直瞪著龍慕樊,眼中閃爍的異樣寒芒讓龍慕樊莫名的感到一股不詳,「少說廢話,開出你的條件。」
直盯著那張冷酷俊容的眼,終於在那雙漠然的眸子中捕捉到一絲難以捉摸的擔憂,男人一張臉更見猙獰而冷笑著,「你很擔心這人妖是不?不過──我看這人妖倒不是這麼需要你吶,你瞧瞧,打從你出現為止他可連抬頭看你一眼都不曾,嘖∼∼可真絕情是不?」
話才落,猛然抓住穎玥頭髮向後用力一扯,突如其來的痛楚讓神智本以陷入渾沌不清的穎玥不禁痛叫了聲,同時也隨著力道而抬起頭來。
「穎玥──」
穎玥的痛呼聲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刺上他的心,氣敗的暴喝更在乍然見到穎玥的臉時猛然頓止,眼神直筆筆的落在那張纖瘦的臉蛋上,那佈滿了恐慌、驚嚇和懼怕的神色,嘴角盛著血絲,臉頰上更是瘀青片片,那是施暴者所留下的惡形,更是對他沒有好好保護他的指控!
像是聽到了龍慕樊的吼聲,齊穎玥原來垂閉的兩眼緩緩的張了開來,在眼光觸及那熟悉的身影時猛然睜大。
「…龍……」有些恍惚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這──這是夢嗎?是做夢嗎?為什麼他──他竟看到龍的身影──是幻覺嗎?
「龍……啊!」驚異的呢喃在後腦倏傳導而至的刻痛中,化為痛苦的呼聲.踏出的腳步也在手臂的扯力中倒跌回去,隨之而起的暈眩令他險些直接昏倒。
「臭玻璃你給我安份一點!」吆喝聲中,再度以手槍重擊穎玥頭部。
「住手!」眥目暴喝,龍慕樊簡直恨不得將代穎玥受過。
「你才該給老子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可不敢保證老子不會送他一粒子彈吃吃。」
「你到底想怎樣?」心知以穎玥虛弱的身子,絕對無法再承受外來的虐刑,龍慕樊此刻只想盡快將他救回。
「不怎麼樣,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的話去做,老子就放了他。」
「說!」明知對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龍慕樊依然無畏的冷視著他。
可他那無懼的表情卻更加使男人感到氣惱,居於下風的人明明是他,可是他卻反而讓他感到退卻,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瞪視的眼中並射出謠陰狠寒芒,只見他揚手拋出一把手槍在龍慕樊身前,同時冷然笑道,「既然龍大總裁這般乾脆,那我也就不再拖延,要救這死人妖可以,只要你在自己腦瓜子裡送進一粒子彈,老子就二話不說立即放人如何?」
「我聽你在放屁──」一聽男子所開出的條件,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雷傲終於忍不住的叱喝出聲。
「雷傲。」
「老大您不能答應啊,這傢伙根本就不安好心,就算您真的按照他的話去做,為了保命他也絕不會放了夫人的。」
生平第一次,雷傲知道了什麼叫著急害怕,他怕龍慕樊真的會答應了那王八的條件,雖說人質是龍氏的夫人,可是──可是在他們心中的第一考量還是他們的頭頭龍慕樊,他們情願犧牲齊穎玥也絕不願讓頭頭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的。
「這事我自有打算,不准多話。」
「老大──」
「你敢違背我的命令?」
呼吸一窒,「雷傲不敢。」
「那就站到一旁去。」
剛毅的臉龐上佈滿急色,雷傲欲言又止的只能依言閉上嘴巴,這時候就非常希望羽環炘能夠在埸,至少他口才好,份量夠,也較能說動老大。
「你們討論完了?」陰側側的,男人好不得意的等著唯一的答案,一想到名震黑白兩道的龍焰首領即將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也將因此而名聲大噪之時,心中就感到雀躍不己。
眼光依戀的落在穎玥蒼白憔悴的臉上,卻迎上了他那雙充滿哀傷的乞求眼光,「……不……不要……」
不要為了他答應這種任何人都知道是騙人的條件……不要為了他而答應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不值得的……不值得的啊……他不值得他這般為他付出啊!
打從他認識他以來,他就一直在替他製造麻煩,是他害他的婚姻失敗,是他害他本該使人欣善的一埸婚姻即將成為商界的笑話,是他不知死活的惹惱茱莉.盧布朗才會害得龍宅眾人遭逢劫難,而此刻,他更害他得和個匪徒妥協甚至自裁……
不!不,他絕對不要再增添他的麻煩了,他絕對不要再讓自己成了龍的跘腳石,他不要他為他涉險,他不他為他失去性命,不要……不要!
「不要……求你………不要……」看見他彎腰撿起地上槍支時落得更凶了,心也揪緊生痛著。
「我──似乎總是讓你哭。」但也同樣的哭痛了他的心!一生不曾動情,第一次動情卻竟是這般笨拙,難怪子昂要罵他是只自大狂傲的豬了,他還真是一隻名副其實的豬啊。
「答應我,回台灣去,好好的過日子,我相信齊穎湖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不要……不要……」搖著頭,穎玥幾乎是泣不成聲,他為什麼總是這般的沒有用──為什麼──
「你們生離死別也該夠了吧,老子可沒多大耐心等。」生怕時間拖得愈久變量就會愈大,男人開始催促。
手持槍支,龍慕樊俊逸的臉上仍然不見任何懼意,星子般眼眸透射懾人寒霜的射向男子,冷言道,「記住你所答應的,要不然縱使死我也必將從地獄之中爬出來向你索命。」
閉O他冷峻的神色和語氣駭著了男子,只見他神色在剎那間連變數次,臉皮也不由得微微抖顫。
「少…少說廢話,要嘛他死,要嘛你死,快點決定!」男子幾乎是焦躁咆哮。
深吸口氣,龍慕樊飛快的舉槍抵住太陽穴──
「不!──」
比他快的是一聲哀慟的悲鳴和驚訝的怒叱,齊穎玥趁著男人不備之時,奮力的將男人推了出去,卻忘了兩人此刻是站在濕滑的陽台邊緣,未料到鉗制的瘦弱人質竟敢反抗的男人,在毫無任何防備之下經穎玥一推,立即重心不穩的往後倒,本能之餘的雙手反打為抓,本欲勾住支撐之物被在慌亂之中反而拉住了齊穎玥。龍慕樊心碎膽裂的衝向前,伸出的手掌卻來不及抓住那翻落陽台的纖纖身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落入陽台下結了一層薄冰的湖泊,沒入水裡。
「穎玥!!」
「老大!!」
心魂欲裂的咆哮和驚愕的叫聲如浪潮的響起,雷傲來不及阻止的看著龍慕樊不加思索的跟著耀過欄杆,跳入冰凍的湖泊裡,剎時,白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