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這樣就直接跳下一幕,是不是又快又省事?」教主甩了甩還留在手上的繩子,原來她以繩套將兩人套在一塊,直接完成本段劇情。
但兩位主角現在可沒心情也沒興趣聽她解釋,因為所謂的面對面,大家也知道就是兩張臉碰在一塊,甚至身體也貼在一起,這可代表了他們現在的姿勢就是所謂的「三貼」呀!
略矮青嵐一點兒的佟允,他的嘴現在正貼著青嵐的下巴;而高了那麼一點兒的青嵐,則正親吻著佟允的鼻尖。
另外,那兩雙手也不知是爭氣還是不爭氣,也不過才貼了不到一分鐘,兩人已非常自動,或者說趁此良機,偷偷地爬上了對方的背部,佯裝成不得已般地緊抱著對方不放。
「怎的不向下移個幾公分……」有些懊惱,這個青嵐在想什麼!
「唔……可惜……」閉上了眼,簡直有些像期待初吻的少年,這個佟允在做什麼!
「這可不是我想這樣的!演戲嘛,我也不想和他抱在一塊呀!是為戲犧牲耶!」在心裡頭轉著這般念頭,總之現在的一切都能推給別人、推給劇情,所以不用力抱緊可怎麼對得起自己!
當然啦!這樣抱著是有後遺症,不!應該說併發症才是。可別忘了現在兩人可是以三貼的狀態粘在一塊,這第一貼是臉,第二貼是胸,那麼第三貼呢?請向下看去……某處很容易凸出的地方現在正蠢蠢欲動,讓空間變得更擠,而且這回……是雙凸呀!這敏感地帶互相摩擦可惹得兩人心神蕩漾,忘了身在何處、現在何時;只覺得口乾舌燥,忍不住喘氣,但又捨不得放開嘴,離開那正貼得緊緊的地方,只好合在身子裡,連骨頭都發熱呀!
沒管那兩個怪異的傢伙,也或許根本不想管,教主繞著兩人轉了幾圈,再打上個結,拍了拍手,呼了口氣,「好了!大功告成!」
「綁緊一點!再綁緊一點!」分明沒那麼緊,卻表現的好似密不可分的兩人差點連腳也給爬上了。
「喂!只是綁住了腰沒必要抱著吧!」忽然,那多事的左右護法走進了兩人,在一旁東瞧西瞧,「手有綁到嗎?好像沒有呀?為什麼抱著呢?」
「多事的兩個笨蛋!」青嵐瞇了眼,只透過那微微露出的眼白瞪了一眼,嘴唇微微離開那正貼著的鼻尖,含糊說著:「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被綁著是什麼滋味,總之我的手就是非得這樣!」
「要幫忙嗎?我幫你把手放下來。」右護法嘿嘿笑了幾句。
「不用!」青嵐粗聲粗與地吼:「我們自己會想辦法!」
「其實我們可以幫忙的。」左右護法互看了一眼,不懷好意又語帶曖昧的說:「我們可以完成你們現階段的願望哦!」
聽此一語,佟允於青嵐都斜視了眼盯了兩人一會,眼前的兩個笨蛋想做什麼?而他們倆現階段的願望又是啥?怎麼地那兩個笨蛋會知道?連他們自己也不見得清楚呀!
忽地,左右護法、盟主、教主圍成了一圈在那兒吱吱喳喳地討論,還不時回頭瞄了兩人幾眼還擠眉弄眼地嘻嘻笑著。而早習慣他們這種討論方式的佟允與青嵐連理也不想理,還是趁機將對方用力抱個過癮才對。
沒個預警,現場燈光一暗,原先滿是光明的大廳變得昏昏暗暗,簡直與才剛逃出沒多久的地牢一個樣子。而綁在身上的繩子也忽然消失,一時無法適應的兩人只是轉著眼珠打量著四周,是怎麼了?怎有這些變化?
「我們現在直接演男女主角被我抓到地牢囚禁準備受刑的戲碼,麻煩請看一下劇情。」教主指了指空中的一排藍字,寫著:「不敵風飛雪所施詭計,紀蔚雲與趙紫靈都中了毒還綁進大牢。而不甘只是殺了二人的風飛雪更打算一點一點的折磨他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也難。」
「喂!先說了,我可不玩SM。」見著了劇情,佟允忍不住大喊。而青嵐也在一旁附和:「沒錯!我也不玩!」
「念台詞啦!」風飛雪哼了聲,「玩SM?老娘我還沒興趣打你們哩!」
「紀大哥,都是我連累了你……」多念了幾回,這大哥二字佟允總算是說來順口,不再全身發毛。
「這是我心甘情願,怎有連累可言。」分明已沒了繩子,但青嵐仍趁機暗攬著佟允,而佟允可也沒有拒絕,「倒是那魔頭心狠手辣,我們又中了毒,照著情況來看,可凶多吉少。」
「紀大哥,你功夫高我許多,若自己一人應能逃的出去。」
「那怎麼行,我如何放心留你一人在此,要走我們便一起走!」青嵐抓緊了佟允的手,奇的是他根本沒看那藍字的指示竟做出了與藍字一致的動作。
「紀大哥……」佟允緩緩瞇了雙眼,雙唇更微微翹起,這時的動作真不需指示便能做的一模一樣。而青嵐呢?他輕輕地湊近了臉,看著那嘟起的嘴吞了吞口水,再而向前一貼!
天呀!這可是武俠小說,怎麼會有接吻畫面出現?但……他真的發生了,作者到底是誰呀?
嘴對著嘴,唇對著唇,這時的佟允可不是當時沒了知覺的溺水者,而青嵐也不是那急著向熱過螞蟻的救生員,所以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初吻呀!是什麼滋味呢?正躲在一旁偷看的左右護法與盟主、教主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們也想知道呢!
沉浸在彼此溫暖嘴中,沒意識到一旁偷看的人,也沒意識到這根本不是照章法排演而是他們本來意思而不斷地吸允著、攪拌著,雙手也搭上了對方的背頸,這麼摸著、撫著,似乎這個空間只有彼此,也似乎只需要彼此,也似乎只需要彼此,其他的一切,什麼道德約束,什麼束縛遲疑,在黑暗中放到了一旁,那很重要嗎?未必吧……
「哇!他們好激烈哦!」左護法呼呼呼地笑。
「說不定提早就……嘿嘿……」右護法嘿嘿嘿地笑。
「我就說可以幫他們達到階段性願望嘛!」左護法耶耶耶地說。
「乾脆直接讓他們達成最終願望啦!」右護法呵呵呵地說。
「喂!安靜!不要吵醒他們!」盟主大喝一聲。
「你才安靜!」教主也吼了聲。
忽然,所有人都望向教主,包括那兩個正處於半裸狀態的傢伙,他們聽見了吼叫終於解除迷亂狀態,而那個總是大咧咧大呼小叫的教主這回總算是嘗到了什麼叫發窘,那三位『兄弟』無法把好戲看完的目光正以鐳射光速直接發動攻擊。
而這場戲真正的主角則趕緊抓回了自己的衣服,低下頭滿臉通紅地穿著,他們剛才是怎麼啦?在別人面前竟然做了這種事情。
「不過……感覺還挺舒服的,好想再來一次……」青嵐偷偷地抬起頭望向佟允,「他有什麼感覺呢?喜不喜歡……」
「其實……真得很不錯的,有沒機會再試一次……」佟允也趁著縫隙,偷偷瞧著青嵐,「他是怎麼想的呢?會不會討厭……」
穿好了衣服,青嵐伸起手摸著自己嘴唇,方才余留的微溫還在,暖暖的,彷彿佟允的唇仍和自己貼在一塊,呼……
整好了衣物,佟允也舉起手撫著自己唇邊,方才殘餘的潤澤仍在,濕濕的,彷彿青嵐的唇仍和自己粘在一塊,嗯……
真的迷惑了,在方纔那種又燥又熱的感覺中,身體的碰觸是隨著神志或只是反映?衣物的褪去竟沒有任何感覺!像是融化了!融化在對方的口中;想成為一塊入口即化的起司,慢慢融化與他和為一體,那不知是什麼感覺……
不說話,還沉醉在幻境中的兩人都不說話,只是偶爾抬起頭看著對方,又因為偶爾的目光交錯而紅了臉再度低頭,他們還是死對頭嗎?從現在的表現看來,可怎麼也不像啊!
「咳!」見著這沉滯不前的情形,盟主咳了聲,「兩位是不是該把戲演完,就差幾句話這場戲就結束了呢!」
聽此一言,兩人抬起頭看見了天空中的藍字寫著:「多日的相處與多次的患難,紀蔚雲與趙紫靈這兩位不打不相識的少男少女已完全擺脫初見面時的互不順眼與嫌隙,反倒喜歡上了眼前的人兒,為了他(她)而心跳不已,那一個吻便是最好證明,誰說第一印象決定了日後的發展呢?看看他們兩人,原來打真是情,罵真是愛呀!」
「打是情,罵是愛……」不約而同地,兩人看向了對方,他們也是嗎?難不成他們也和劇中的男女主角一般,打是情,罵是愛嗎?
「念台詞好嗎?謝謝哦!」盟主又說。
兩人抬頭一望,天空中的紅字卻寫著:「佟允!我愛你……」「青嵐!我也愛你……」
楞了一楞,兩人忽地張口大喊:「喂!為什麼有我們的名字在上面?」
「哎呀……可能是字幕打錯了,不過錯了就錯了,你們就將就一下,念一念也不吃虧呀!」左右護法在那兒一搭一唱得說:「對嘛!只不過是名字嗎!有什麼關係?」
「這……」本來要在大家面前對著另一個人說「我愛你」就是件令人難為情的事,若是用劇中人物來代替還好一些,但現在竟然得喊真正的名字,同樣屬於彆扭一族的青嵐與佟允這時可遲疑了,到底該怎麼念呢?
「小事嘛!念本名有什麼,我們試給你們看!」左右護法向右向左轉了身,兩人面對面,深深款款地張著閃亮亮的打眼,輕輕地開啟雙唇,說道:「阿特(阿比),我愛你!」
擁抱,左護法(阿比)保住了右護法(阿特),兩人激動地再度喊著:「阿特(阿比),我好愛你!」
「看……見了吧!」忍住想吐的情緒,教主在一旁煽動,「很簡單嗎!一點兒也不難。」
佟允望瞭望青嵐,要對著他說我愛你這三個字不知為何讓他覺得好難為情,也不過三個字,而且是演戲,為何就是說不出口?
青嵐看了看佟允,要對著他說我愛你這三個字莫名其妙地讓他心跳好快,也不過一個猜想,不過一個念頭,誰又能確定是真的呢?說不定只是錯覺,只是一時迷惑,他們只是因為懶得找房子才勉強住在一起,只是錯覺才對對方有不一樣的感覺,所以怎麼能說一定是對的呢?但……若他們並沒有感覺,又為何不能開口將台詞念完,那只是台詞呀!既然不是真的,又在怕什麼呢?
「當他落入水中時,你是不是很緊張呢?但他可是你的死對頭呀!你的反應會不會太怪了一些?」姑娘向著佟允說,紅線再度晃過他的眼前。
「那時這麼危急,救人是應該的。」佟允說,他並不覺得有什麼怪的。
「當他沒了呼吸時,你是不是緊張得連人工呼吸都做了?他可是你討厭的人呀!你的反應是不是太過了些?」姑娘又說,紅線在青嵐面前晃呀晃的。
「他都喘不了氣了,而且還是我害的,這樣做又有什麼不對?」青嵐說,他也不認為這麼做叫太過。
「這不就結了!」姑娘拍了拍手,笑道:「所以你們的思路都很清楚,就算在危險的時候也分得清自己的想法,還會有什麼誤解,會會錯意呢?那就是你們心裡在想著的事呀!」
兩人同時一怔,原來姑娘是在理清他們混亂沒有頭緒的想法,難道只是他們自己在多心,別想這麼多就一切撥雲見日了嗎?
「我沒聽說過兩個死對頭可以脫了衣服抱著還能睡著的,其實在你心中,他是不是讓你安心的人呢?」姑娘一句話卻說給兩人聽,「我也沒聽說過兩個死對頭同騎一匹馬竟能騎出這麼多不可思議的幻想綺念,其實在你心中,他是不是讓你動心的人呢?」
「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當時故意忽略不去想它的事情,原來背後有這樣的成因嗎?」兩人低著頭,尋思……
「對呀!如果叫我和她抱著,我一定吐死了,哪裡睡得著!」阿比指著教主,而教主則給了他一個白眼,擺明了不想理他。
「是呀!如果叫我和她一起騎馬,我寧願用走的,哪裡想得到其他事情!」阿特也指著教主,而教主則向地上吐了口痰,擺明了認定阿特是個雜碎。
「所以,很簡單的道理,只要正視你的心,想一想就能明白。更何況你們現在在想什麼,行動不是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嗎?」紅娘笑著蹲下,將紅線綁在兩人手上,而這條紅線在觸上兩人的手之時忽地發亮,美艷的色彩將暗灰的空間也照的紅暈一片,但不過一個眨眼間紅線竟憑空消失,簡直好似吸進了兩人的手指裡一般。
「紅線……」兩人望著空蕩無一物的手指,不可置信的抬頭,「……不見了……」
「它一直在這兒吧!」姑娘指了指心窩,「如若你希望它在,它就會在。」
兩人對望了一眼,紅線真存在於他倆之間嗎?
「考慮好了嗎?是不是能說了呢?」姑娘笑了一笑,「就我們其他人看來,你們早就想說嘍!」
「是嗎!快說嘛!」「對呀!明明就想說的不是嗎?」「快說快說!」
「可以說嗎?」佟允望著青嵐,他對這個男人感覺就如他身體上的反應一樣,很喜歡嗎?
「能夠說嗎?」青嵐看著佟允,他對這個男人的感覺比起身體上的接觸更勝一籌,很喜歡嗎?
「如果不是這樣,我又為何期待與他……」佟允想著,臉上泛起一陣淡紅。
「如果不是如此,我又何必幻想與他……」青嵐想著,身上暖起一股燒燙。
「他這麼惹人嫌,但說起來……我真的討厭他嗎?」在記憶中尋著,找著了許多與青嵐吵鬧的畫面,卻找不到真正想遠離的念頭。
「他可是死對頭,但想起來……我真的討厭他嗎?」在腦子中找著,尋著了許多與佟允打架的情景,卻找不到真正令他動氣的理由。
「所以那只是鬧著玩,我對他……從來沒討厭過,或許根本只是想讓他看著我的借口,所以我……喜歡他?」
想到這兒,兩人忽地站起,眼看著眼,心對著心,原本嚷著要他們快說的閒雜人等也忽然噤聲,他們知道要來了,馬上就要來了!
噗咚!噗咚!好似不斷加速的節拍器在胸口響著,呼呼!呼呼!好似百米短跑完的喘氣聲在喉間呼著。好緊張,好興奮,該說什麼,該聽什麼,大家都在等待話說出口的那一刻。
「青……(佟……)」一個字從口中費力的擠出,現場眾人幾乎要歡呼了,沒想到後頭卻沒了聲音,是怎麼回事?
「說不出口……要叫他的名字我實在說不出口……」相同的念頭,兩個人都卡在莫名其妙的彆扭中,直接告訴對方「我愛你」這樣的話實在無法出口,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忽然,一個主意從腦子裡劃過去,好似福至心靈般,兩人幾乎同時睜亮了眼,張了嘴大喊:「白癡!(笨蛋!),我愛你!」
現場那五個旁觀者都怔了一怔,什麼白癡笨蛋的,那是什麼意思?
但當事者的佟允(笨蛋)與青嵐(白癡)卻都聽懂了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張開了雙手向對方奔去,擁住了懷中的人,笑道:「你果然是白癡(笨蛋)!」
五個旁觀者張大了嘴發楞,但忽地碰地一聲在空中冒出了煙火,而整間的黑暗也頓時消失,旁觀者們更灑著紙花喊著:「恭喜!恭喜!終於要破關到結局了!」
「破關!結局?」讓現場的急速變化嚇了一跳的兩人還有些弄不清狀況,這麼沒頭沒腦地向著四周看來看去的,現在是什麼情形?
嘩……嘩……
忽地從兩旁傳來響亮的樂器聲,再想想那紅色、紅色依然是紅色的現場佈置,接著低頭一看,兩人的衣服竟然變了?哎呀!難不成這所謂的結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