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外國 >> 酷總栽與刁鑽秘書的戀情 >> 亂世拗佳人作者:呂葒 | 收藏本站
亂世拗佳人 第三章 作者:呂葒
    兩天假期靠著一本旅遊手冊和自己一口流利的英文,以及一身的瞻識,郝絲佳走馬看花地乘著大眾捷運沿路走走停停地觀光。

    第一天,她到了烏克蘭村,參觀了烏克蘭國立博物館和聖尼可拉斯大教堂;而後又到了橡樹公園。

    第二天,她往北走,順著密西根湖沿岸,玩了幾處名勝景點。

    其中,最吸引她的是名聞遐邇的西北大學。

    她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到國外來遊學,所以參觀著名大學是她的行程之一,教她過過乾隱也好。

    再往北行,她到了巴哈伊禮拜堂,以及植物園。

    直到夕陽西沉,她才意猶未盡地打道返回府。

    出了地鐵站,隨意在路邊小攤買了一客道地的美式潛艇堡和一杯聞名全球的可口可樂,輕鬆愜意地邊走邊大啖了起來。

    假期中的洛普商業區,人群明顯變少了,只有幾處特定商圈才可看到熙攘竄動的人群。

    現在她的位置,正巧就在某一商圈界線內;來這兒,她並不是打算瘋狂購物,因基本上她又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只是一名為一份微薄薪水而奉獻腦力、體力和青春的人罷了。櫥窗內的名品華服,隨意一個配件恐怕都得花上她好幾個月的薪資。

    所以也就是說,她只有純欣賞的分了。

    選擇來這裡晃蕩,只是想感受一下這裡的名貴高尚;至於玻璃櫥窗裡的華服名品,就當作是看著時尚雜誌內頁的圖片,眼花繚亂一番後馬上就忘記。

    丟掉手中的鋁箔罐和紙袋,她才再繼續往前面的名店街走去。

    在台灣,就算在再高級的店街上逛,邊走邊吃的舉動是不很奇怪,且合乎台灣人的舉止;但在美國,這個全世界最先進、文明的國家裡頭,這種舉動是不符禮儀的。

    她-向是個隨意的人,但並不隨便。是入境問俗,也下想敗壞祖國的名譽。

    逛到某一家知名品牌店前,她停下了腳步,駐足在玻璃櫥窗前--很美的禮服!露肩卻不低胸,極剛好的貼身剪裁,裙長恰及腳踝處,墨綠帶亮黑的色調,正巧可將她過於白晢的肌膚襯得更形水亮透明。

    嗯!她喜歡極了!頭探探標價--

    天價!她咋咋舌。

    這件禮服的價格是她得賣命工作好幾個月的薪水!

    移開視線,她自認沒有穿它的命。

    「達令,再陪我進去這家店看看好嗎?」一聲纖細嬌滴的女聲,從郝絲佳身後掠過。

    原本這壓根吸引不了她回頭的,但繼而響起的低沉柔潤嗓音,卻令她忍不住回眸一探究竟。「好啊!我既然答應陪你逛街,絕對沒問題。」好溫柔的嗓音,是費洛依·瑞德·白!

    一件乳白V形領的名牌休閒衫,再配上同色系亞麻質料的長褲、一雙咖啡色小牛皮休閒式皮鞋。

    確實很帥、很陽光的裝扮,和穿西裝打領帶的他有截然不同的感覺;一個是有著很英國式的貴族氣息,一個是很美式上流社會的豪邁瀟灑。

    而他身旁的超級美女,不就是現正紅得發紫的模特兒--雪麗絲·克勞蒂雅。

    郝絲佳下意識地低首看看自己T恤牛仔褲的打扮,不覺地竟感到強烈的寒愴!生平第一次她看不起自己的灑脫勁裝。

    而他也在稍後數秒發現了她。「嗨!郝絲佳,你怎會在這裡出現?迷路了嗎?」費洛依·瑞德·白在進入店內前,從眼角瞥見地矯小的身影。

    淡藍色的眸底,難掩地顯現一分喜悅。

    「是逛街!沒有迷路!」她指正他邪氣的調侃。

    她把他的和顏悅色看成嘲弄,再覷覷他身旁高挑的金髮美女,她打算還是趕快走人的好,不想讓自慚形穢的時間拖延太久。

    「不H誤你們的時間了,我先走一步,拜拜!」

    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邁開矯健的步履,匆匆消失在下-條街的轉角處。

    心口好像有點緊,是剛才太大口喝可樂的緣故吧!

    自從數日前的一吻後,她很刻意地想要和他保持距離;但隔天開始,她便覺得此舉太過多餘。因為隔天課室上,他便不再出現:原由他主講的課,改由下週一再上,也就是明天。

    而在公司裡地位崇高的他,理所當然是無須向他們這些下屬報告行蹤的。、

    「你很趕時間嗎?」隨後跟上的人影,在一家名店的玻璃窗上和她相交疊映,一起移動。

    她驟然停下腳步,他也跟著止住。

    「宿舍有門禁規定,你應當知道。」

    她極不理解,費洛依·瑞德·白為何要跟上來?

    心口莫名地揪緊,讓她無法心平氣和、很有禮貌地同他講話。

    「門禁是十點,現在才六點而已。」淡藍眸中,綻出兩抹興味。「很對不起,我沒有戴表的習慣,所以正確時間我並不清楚。」她繼續往前走,決定不去理會他的動機。

    「也就是說,你並不趕時間嘍?」他隨即也跟上。

    「報告總裁先生,我很趕時間。」

    「要去哪?你可以叫我名字,你應當知道我的名字,對不?」他引誘著她。

    「回宿舍,Mr.費洛依。」郝絲佳聰明地不中他的計。

    還裝傻!費洛依,瑞德·白抬高雙眉瞭然地看她,而她卻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樣。

    「我送你。」很直接的想法,顯然他已把和雪麗絲·克勞蒂雅的晚餐之約拋到腦後。

    「不必勞駕您,我自己認得路回去。」她口氣頗惡地拒絕。聽此令人氣惱的話,他不覺劍眉微攏,大掌扯住她的手肘,阻止了她的去路。

    「你心情似乎不好?」

    費洛依·瑞德·白憂心地審視著她的臉,意圖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瑞倪。

    她不解地看著他憂心仲仲的臉,看著他的藍瞳漸轉為墨綠色。

    「不是心情不好,是回家的路有點受到阻礙。」她明白再也不過的暗喻

    「哦!原來如此。」所有的好心情和多餘的憂心,全在一秒之內消失殆盡,接替的則是一臉難懂的陰鬱。

    「那麼--失陪了。」

    他確確實實對她有極大好感,但這並下表示她就有權力可以撒潑;畢竟他和她的交情尚淺,對於她的疾言厲色,他還沒能有足夠寬大的胸襟接納承受。轉背向她,他帥氣的身影很快地沒入霓虹輝映的街頭……

    「拜拜。」

    她的聲音小到連自己都聽不見。

    她得罪他了嗎?她竟然向天借膽地冒犯了她的頂頭上司!

    郝絲佳呀郝絲佳,你真是不知死活哦!

    都是胸口疼痛惹的禍!

    她是生了怪病了嗎?

    好似是從失眠那晚開始發作的,而後總會隱隱作痛,今晚則是最強烈的一次,

    是水土不服使然?還是他的吻作祟?

    抬頭仰望愈漸陰黑而增厚的雲層,看來是快下雨了……

    

    他究竟是怎麼了?

    竟然會提早結束和超級名模的晚餐約會,而像個純情小伙子似的驅車來到公司宿舍。

    而這樣傻氣似的行徑,竟是為了一個膽敢冷言頂撞他的女職員!

    他本是想要來教訓她的,要明白告訴她別再嘗試想惹怒他;即使再溫又有氣度的上司,也未能有超高的氣度,放縱一個職員以冷然的語氣譏誚他第二次。

    絕不容許再次的情況發生,今晚,他是真的打算來教訓她的。

    但,卻撲了空。

    方纔她不是很堅定地告訴他,她馬上要回宿舍了嗎?

    怎麼都快到門禁時間了,卻仍不見她的身影出現在白氏企業的私有領域裡?

    車窗外大雨滂沱,偶爾一、兩輛私家房車從他車身旁急馳而過,遠方也未見有任何-輛計程車。

    久候末果的費洛依·瑞德·白一顆心開始忐忑不安地上下疾跳。

    會不會發生了意外?猜想一落進腦海,他當下便決定放棄守株待兔。

    開動房車,緩慢地向前行駛,淡藍色系的眼瞳在此時變成深沉的闃黑,鷹隼般的眼專注地尋視著路旁任何移動的小點。

    混亂的心急、如焚的不安,擾亂了他一向的冷靜;焦躁的忐忑、紊亂的恐懼,讓他無法再平穩地操控方向盤。

    漆黑的路上,稀疏路燈的光線,本就影響了視覺:逐漸增大的雨聲,更阻礙了視線。

    為了能更清楚看清路人的臉孔,雙手幾次失了準頭,使得輪胎打滑了幾次,幸好都被他危急地轉回。

    他到底在擔什麼心?

    只為一閃而過的猜測就令他失了心魂,像個找不到母親的小男孩在街上到處胡亂竄,只為能尋得一張認識卻不很熟悉的臉。

    天!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會不會早和他錯身而過,回到宿舍了?

    大手瞬間快速地轉了幾圈方向盤,他打算再循來時舊路重返宿舍。

    正待車身欲往左邊轉大彎時,他從後照鏡裡見到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遠遠的、模糊不清的。

    穿過抖落的雨滴,他看見她全身濕漉漉的,兩手交錯環過胸,躲在某商店的雨棚下躲雨,兩顆黑眼珠愣楞地瞪著天空。

    方向盤這次由反方向又打轉幾圈,踩下油門,不管後面突然響起的尖銳喇叭聲,很快速且非常驚險地靠上右側路沿。

    「呆瓜,馬上給我上車!」搖下窗玻璃,一向溫柔平滑的嗓音,竟變成一聲狂吼。

    沒有一絲猶豫,情勢所迫也容不得她搖頭,郝絲佳如獲救贖般的狂喜,邁開腳步,遁入他寬敞舒適的房車內。

    「對不起!弄濕了你的皮椅。」濕透了的衣褲和髮梢滴下的雨水,很不客氣地弄污了他的豪華座車,她好生尷尬地向他道歉。

    他睨著她那凹凸分明的軀體,喉嚨不覺地微微一緊。

    「後車座的行李袋裡有一條毛巾,你拿出來擦擦頭髮。」三天兩頭地出差,讓他很習慣會預先備好幾套簡便的衣物置於車內。

    他很君子地挪回視線,輕踏一下油門,讓車子再度駛回車道上,以極緩、極平穩的速度在路面上馳騁。

    「你怎會還逗留在路上,路障不是早就解除了?」鎮住竄動的悸動,他重新把目光調向身旁的小落湯雞。

    沒有炫人的美的她,轉眸輕笑間卻自成一股風情--很讓人著迷的風情。

    就是因為這股形容不出、撩動心弦的感覺,讓他必須親身去意會。

    她豈會聽不出他調侃的話裡多少有些慍火,但話既已說出,再來解釋豈不是太過多餘?

    「路障是解除了,但接踵而至的卻是傾盆大雨。」她忙碌地擦拭著那頭烏黑柔亮的及肩直髮。

    她的回答頗讓他不解,大雨跟回宿舍能扯上什麼關係?

    「我身上最後的一塊錢,買了熱狗犒賞肚皮,所以我只能走路回家了。」

    郝絲佳的話解除了他的疑惑,卻又換來他滿臉的怪異。

    「所以你打算用步行的方式走回公司?」

    郝絲佳點點頭,黑白分明的水眸被雨水沁得更加動人明亮。

    「你知道你將走多少里路?怎麼走?得經過多少個危險地帶?你一個單身女子竟然打算走夜路回去?」

    平穩馳行的房車,再次因掌控方向者的紊亂而打滑。

    又一次準確無誤地穩住車身,胸口的氣突兀地竄升到喉間,一時之間無法順出。

    「所以我改變主意不走嘍!」她用著很奇異的目光睨他,聽他的口氣似乎很關心她。

    可能嗎?

    看著他順出口氣,她才接著又說:

    「我打算搭便車。」

    一聲偌大的提氣聲,又再次從他的鼻腔發出。

    「你嫌活得不耐煩了嗎?還是你生性就這麼樂觀?你未免把人性看得太善良了吧!」

    不行、下行!這個小蠢蛋實在讓人擔心!

    真搞不懂之前的二十三年,她是怎麼順利成長的?

    「芝加哥市不是和平市,地球上任何一個城市也都不是。在世界尚未大同前,你最好別想做這種嘗試!」他的口氣極為嚴重,表情相當堅定。

    郝絲佳頗納悶。

    可是電影中的人不是常搭便車嗎?

    「哦?是嗎?那麼我現在是否該下車了呢?」她決心聽取他的諄諄教誨。「下車幹嘛?還想淋雨不成?」他轉頭斥喝她,臉上的線條有點緊繃。

    她無辜地迎上他的斥喝。

    「是你自個兒說絕對不能隨便搭便車的呀!」她一臉的天真無邪。

    分明是--找碴!

    費洛依·瑞德·白差點岔了氣。

    「我指的是陌生人!」

    她平滑如絲緞般的嗓音,被反逗得有點兒跳了針。

    「對我而言,你是--」她扇了扇睫毛,用著極小的聲量想要反駁。

    「是陌生人?」他接下了她的話,睨地半響,奸逞地揚起嘴角道:「這麼見外啊!都已分享過彼此唇齒氣味的人了,還列為陌生人,看來我得更加把勁才是!」

    此時剛好紅燈亮。

    拉上手煞車,大掌過界一撈,不容她再有反駁,薄而性感的唇揚起些微放肆的笑意,倏地貼上了她紛嫩的唇;清新如朝露的甜美,是他想再一親芳澤的誘因。

    「嗚……哈--啾!」

    正當兩舌瓣陷入激烈纏綣,兩舌綿綿無盡時,郝絲佳非常、非常殺風景地打了個噴嚏。

    費洛依·瑞德·白被這驟來的不雅噴嚏聲惹得呆愣,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畢竟他從未遇過接吻到火熱時會打噴嚏的女人,他撫著額,再也忍俊不住地大笑了起來,而且笑得非常肆無忌憚。

    有趣!的確是一個很特別、很生動的女人。

    「哈--啾!哈--啾!」又連著兩大聲噴嚏。

    傷風感冒了!

    郝絲佳不太舒服地擰著鼻子,對他突然爆出的狂笑聲感到困惑。

    「我只不過是打個噴嚏而已,有這麼好笑嗎?」不明就裡被恥笑,讓她覺得頗不自在。

    他瞄瞄她被他肆虐的腫脹紅唇,突兀地止住了笑聲,用他溫熱帶電的粗糙拇指拂過她的唇,深眸底的淡藍漸漸地擴散為墨染成的黑。

    「我的吻會讓你心動嗎?」

    突兀地止住了笑、突兀的神情變化、突兀的深情語調,讓她突兀得不知所措;鼻頭因打噴嚏形成的紅,從鼻翼兩端逐漸擴散,直到炫滿整個臉蛋。現在的她像顆熟透的紅蘋果,讓人垂涎地很想咬一口。

    「這……句話……你好像問過我了。」

    她想起來了,那天在他辦公室裡,擁吻過後他也是問她這句話。

    「你的答案我相當下滿意。』他挑挑眉,俊朗的臉有點邪氣。

    那天在他意猶未盡地結束甜如蜜糖的吻後,他也問同樣的一句話。

    當時的她,臉上是暈陶欲醉,但出口的答案卻直讓他垂胸頓足!

    還好啦--這就是她當時簡潔又有力的評語。

    這是他三十五年來第一次受到的次等待遇。

    還好?連美艷女星、名模等都戀棧他的吻,而她竟只是一句極平淡的「還好」,而且聽不出絲毫口是心非的意味。

    不過,愈挫愈勇一向是他的處事方針;既然她能處變不驚,那他也得傚法「莊敬自強」了。

    「我喜歡……」郝絲佳水眸氤氳著一層狡獪的霧薄。

    既然他想聽好的評語,那她當下屬的當然得順他意,搞不好可騙來幾分考績。

    看著他微微揚起的得意,她馬上又潑了冷水: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男朋友的吻技略勝你一籌。」

    唉!還是做不來諂媚言行。

    聞言,費洛依·瑞德·白原本眼角逐漸加深的笑紋,倏地換成一臉被眨低的困窘。

    「你有男友?他常吻你?」

    有不快、有指責,他的心感到極為不適。

    是妒意,他知道這是妒意!

    從二十五歲以後末再出現過的嫉妒心,又被她輕易地挑起。

    「每晚入睡前,和每一個清晨,『牠』總是會很『激情』地吻遍我的臉……哦!對了!牠最喜歡的是我的腳趾頭。」

    郝絲佳洋溢著一臉幸福,話裡指的是她的寶貝拘狗--道格拉斯。

    「你……和他……同居?!」

    慍火驟轉為寒冰,在不再湛藍的陰鬱眸中結霜。

    「一年多了。」

    她索性直接回答他接下會問的話。

    為節省時間嘛!

    「你愛他?」

    尊傲的男人通常是很理智的動物。當東西不符合自己標準的時候,他絕對會馬上收回企圖心,選擇放棄。

    淡漠的語調,很成功地隱住自己失望的困窘。

    「我愛牠愛得難分難捨。」見慣了他的溫文儒雅,差點被他嚴肅的冶峻嚇洩了底。

    車內空氣霎時間不再對流,而氣氛也因他的沉默而凝結滯緩。

    直到綠燈再現,車子再度開始驅動時,他才輕鄙丟下一句--

    「你很輕易讓男人吻你嗎?」

    隨著引擎的低吼聲,他僵硬的口氣裡好似又多了點批判。

    但她不在意,她有自知之明,這個男人她要不起,即使他方纔已很明白地表示他對她有濃厚興趣。

    而這分熱度能保持多久?

    三天?五天?還是直到教育訓練結束?

    她要不起,也壓根不想要。

    「如果那個男人不在乎我對他沒感覺的話,我會的。」

    要讓男人死心,不一定要徹底揭露他的痛處、尖酸地數落他的不是,最輕描淡寫的不在乎,往往也最能傷人於無形。

    她非常明白,高貴尊傲的他,不會因她的話而傷心欲絕,也不可能放下身份委曲求全。

    唉!男人,哪一個不是雙重標準,只准自己風流快活,卻鄙夷女人的放浪形骸。

    他絕對會拾回他原本尊傲如天、講話如神祇的本性,從此放走她。

    若往後她和他有幸重新再見面,那她還不過是白氏國際航空一介可有可無的處長秘書;而他還是高高在上、人人敬畏,一句命令就可定她去留的總裁大人。

    人生的不公平,並不需要怨懟;只要有自知之明並平心接納它,那生活就不會因少了某些東西而不快樂。

    「到了,你該下車了。」

    不再平滑的乾澀嗓音,很淡漠地催促她下車。

    「今晚,謝謝你的出現。」

    只有真誠的謝意,沒有道再見的眷戀不捨。

    郝絲佳衝進滂沱依舊的雨中,藉著雨水模糊她在他眼中的身影,模糊她曾在心底撩起過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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