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聽你說年輕的事真的好有趣哦!」舒心愉很開心的笑著。
「老爺、少夫人,我端雞湯來了。」希雅一改往常的態度,微笑以對。
「怎麼是你拿的,愛波呢?」舒心愉微蹙起眉,一臉的不解。
「哦!我剛才要回來時,在長廊上遇到愛波,是她拜託我順道送的。」希雅完全改口。
「這愛波也真是的,要偷懶也不是這種偷懶法,改天我再說說她。」舒心愉起身將托盤接過去。
「不用了,不過是順路而已。」希雅搖搖頭,一點都不介意的模樣。
「不行,該念的還是要念,不然太沒規矩了。」雷夫沉聲道。
「爸爸!別這麼嚴肅,這事我來處理就好。」舒心愉拍拍他的手。
「是啊!少夫人,雞湯還是趁熱端給老爺喝吧!」有點心急,希雅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也是。」舒心愉點頭同意。「爸爸,我們來喝雞湯吧!這是我請廚房特別燉的,還加了中藥材,對身體很好哦!」她打開蓋子,將雞湯自到小碗裡。
「你也喝吧!我聽說懷孕的人喝這類東西也很好。」雷夫要她也倒一碗來喝。
對!沒錯!最好兩個人都喝!這樣報復才會徹底,希雅半垂眼睛暗自笑道。
「好啊!希雅,這裡還有一個碗,要不要也一起來喝?」舒心愉邊自湯邊抬頭笑問。
「不用了,我不太喜歡喝這類的補品。」希雅一聽,趕緊搖搖頭,又覺得拒絕的太急,連忙緩和語氣。
「哦!那不勉強。」舒心愉聳聳肩,端起小碗就準備喝湯。「爸,這雞湯的味道很香吧?」
「嗯,的確很香。」雷夫原本準備喝雞湯的動作停了下來。
「嘻,其實您以前常喝的魚湯、雞裡頭,都有加了一些藥材呢!」舒心愉像在揭穿小秘密般的竊笑。
「原來如此,我就在想這味道怎麼會這麼像我之前喝過的湯品,原來你都偷偷的放藥材在頭裡了。」雷夫恍然大悟地說道。
「爸爸,您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以前是我不瞭解你的苦心,老是被我自己的想法困住,現在不會了!畢竟你是為了我好。」雷夫慈愛的笑道。
該死的女人,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還是快點喝湯!快喝啊!希雅杵在一旁,心裡急得跳腳。
「嗯!那就好。」舒心愉點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快喝吧!湯要涼了。」
「好。」雷夫端起碗,突然像想到什麼般再度停下。「希雅,幫我到那邊的書櫃去找一本褐色的大相簿,我等會兒要看。」
「是。」希雅心急如焚只想讓他們快點喝下雞湯,快步的到書櫃前翻找相簿,花了一點工夫才在底層的抽屜找到,轉身要拿給他們時,驚喜的發現兩人的碗裡少了大半的雞湯。
太好了,他們喝了!她在心裡歡呼。
「這雞湯真的不錯。」雷夫點頭讚道,下一刻卻趴倒在床上,大聲唉叫了起來。「啊!這雞湯……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啊……我的肚子……」舒心愉捧著肚子跪倒在地上,口裡還不停的嘔出血。
「哈哈哈!你們大概沒想到這雞湯會有問題吧!」希雅見狀,不禁張口大笑。
「希雅……你……哦……」舒心用的手顫巍巍地指著她,表情十分痛苦。
「我怎樣,其實告訴你們也沒關係,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要下毒害你們吧?這應該去問你的老公傑夫才對!若不是他,我的父親怎麼會入獄,若不是他!我又怎麼會流落街頭,做盡一次次下賤的事!我是誰,雷夫你猜到了嗎?」希雅惡狠狠地指著他道。
「你……你是凱瑟琳?!」雷夫一口氣提不上來,嘴邊逸出血絲,表情萬分痛苦。
「沒錯!我就是凱瑟琳·韓森!你們就等死吧!」凱瑟琳大笑地轉身走人,打算丟下一切東西,趁著所有人還沒發現時,離開范恩斯宅第,與羅倫斯會合。
懷著緊張又報復成功的心情,她踏出大門口,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整排的警車與警察。
「凱瑟琳·韓森,我們現在指控你涉嫌預謀殺人。偽照文書等多項罪名,從現在開始你有權保持沉默,而你所說的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一名警官口裡宣讀她的權利.其他警察則是衝過去一人一邊地架著她往警車走。
「這是怎麼回事?放開我!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憑什麼抓我!放開我!」怎麼會這樣?凱瑟琳完全反應不過來,只是不停的掙扎。
「還不懂嗎?」
舒心愉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身後,令凱瑟琳的動作一僵。
「你你你……」她轉過頭,嚇得說不出話來。
「套一句你說的話,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沒事吧?其實不只我,爸爸也沒事呢!」舒心愉笑盈盈地退開一步,雷夫拄著枴杖,讓愛波攙扶著走出來。
「你、你們……」凱瑟琳指著他們仍處在震驚當中。
「其實呢!你偽造身份的事我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你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害我們,所以呢!我們一直防範著你,也派了愛波和其他人注意你的一舉一動,你大概不曉得就算愛波走了,你下藥的模樣也被天花板上的隱藏式攝影機給拍下來了,當然我們也馬上做了應對,你瞧,這就是羅!」舒心愉伸手去擦拭嘴邊用番茄醬加水做成的假血跡。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明明看到雞湯少了!」凱瑟琳猛力地搖搖頭,不敢相信這一切。
「這就更簡單啦!剛才爸爸不是叫你去找相簿嗎?我想你真的很心急吧!才會沒發現我們把碗裡的雞湯倒到預先準備好的小袋子裡了。」揚揚還裝著雞湯的袋子給她看,舒心愉永遠不會忘了,當時她那張因焦急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扭曲臉孔。
「凱瑟琳,你父親會入獄,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不引毒品到英國又怎麼會被抓,你實在……」雷夫在一旁看了忍不住開口,心頭五味雜陳,想當初他是這麼極力要逼傑夫娶她,沒想到今天她竟會狠心到要下毒害他!
「住口!住口!住口!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我真恨自己沒有成功殺死你們!」凱瑟琳氣得大吼。
「對呀!幸虧老天有眼,讓我們福大命大躲過一劫,不然,為了你的自私,讓我們死掉,那才真的是超級不值。」舒心愉毫不客氣地用力刺激她。
「你!」
「我什麼我!你們快點送走她吧!」舒心愉故意以勝利的態度對著警察說道。「我看你就準備到監獄裡陪你父親度過餘生!」
「該死的你!」凱瑟琳口裡叫囂著,身體則被拖進車裡。
「YA!爸爸,你的演技真是太好了!」當然她的也不賴。舒心愉回過頭,用力給他一個擁抱,心裡有些明白他心裡的感覺。
「這是當然,接下來就看傑夫那邊了!」幸好,傑夫沒有像他一樣被門第種族觀念蒙蔽眼睛,娶了這個東方媳婦。雷夫閉上眼睛又睜開,心裡不覺好過些。
「是啊!現在就等傑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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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倫斯先生,我的任務已經達成了,請問我該到哪裡跟您會合。」
話筒裡傳來希雅的聲音,讓羅倫斯心頭大悅,這就代表事情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看他了。
「很好,你現在馬上到漢諾威廣場去,我會把你該得的那一份給你。」
「多謝您,羅倫斯先生。」
簡短的與希雅通完手機,約好時間地點,羅倫斯又立刻打電話到證券商那邊,要他們將他賬戶裡的所有股票,以市價的一半拋出,然後才帶上帽子與枴杖出門。
哈哈哈!這樣一來,傑夫范恩斯一定會措手不及,忙得焦頭爛額!一想到這裡,他不禁得意地大笑出聲。
現在他要去解決另一件事——
這個凱瑟琳·韓森也該「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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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報復已成的心情,羅倫斯幾乎掩不住嘴角的微笑,搭著計程車來到約定的漢諾威廣場,由於並非假日,廣場上的人潮不多,多半是些母親推著嬰兒車在散步聊天。
環顧四周,他並沒有看到凱瑟琳出現,想應該是他早到了,心情大好的他一點也不引以為意,乾脆站在極為明顯的花鍾旁,等著她的到來。
報復的果實是如此的甜美,若非他不想讓傑夫追查到羅倫斯這個身份有問題,他真想一併擊垮他的公司。不過殺了他的家人、讓他的公司蒙受重大的損失,這也足夠了!
至於凱瑟琳那邊,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枴杖……
凱瑟琳這女人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想到這裡.羅倫斯才回過神,長年處在危險中的敏感神經突兀的發現,四周有些不一樣的氣息。
不對!正當他強烈的感覺到不對時,那些原本正在散步或者經過他身邊的男女猛然由四面八方向他湧來。
「不准動!」
「啊!」這是怎麼回事?腦中竄入這句話!羅倫斯反射性推開他們近身包圍,動作迅速地抽出隱藏在枴杖中的手槍,準備衝出封鎖線,可惜慢了一步。
砰!砰!
兩聲槍響驟然響起。
「啊——」手槍自手中掉落地上,手腕、膝蓋被打中,羅倫斯吃痛的大叫,緊接著被三四個穿著裙裝的男人壓倒在地。
「你們幹什麼!你們是誰?憑什麼對我出手!」羅倫斯的手腳劇烈的疼痛著,身體仍然在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們的鉗制,最後只得放棄,讓他們扣上手銬,押著起身。
「羅倫斯,或者我該叫你哈克·霍曼?」
熟悉的聲音讓他的身體一僵,抬起頭來,只見傑夫范恩斯大刺刺地由一群喬裝的警察中走出,而凱瑟琳也是,只不過她是被人押解著出現。
「羅倫斯先生……」凱瑟琳訥訥的叫道。
「你們!你怎麼會……」他不是應該在為股票大跌與家人的變故,忙得焦頭爛額嗎?還有,凱瑟琳,這是怎麼回事?
「很奇怪嗎?你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你就是輸在太有自信了!」傑夫冷冷的睨著他。「你當真以為我旗下的財管部門、安全部門都是飯桶一堆嗎?早在公司的股票交易情況出現異動時,我就讓他們開始著手調查了,你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在我看來,根本是漏洞百出,不過幾天的時間,我就已經查到一切,而且開始著手安排這場反將計,一切如常,讓你誤以為我全然不知,就等著你來自投羅網。」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真的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的發展,哈克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你的報復心太重,今天也不會自食惡果。」傑夫漠然的冷笑。
「好!真有你的!」事到如今,哈克不得不承認自己太大意了,才會輸了這步棋!
「請你們帶走他們吧!」傑夫冷峻的示意。
「范恩斯先生,多謝你的大力幫忙,沒有你,我們也不可能知道惡名昭彰的全球通緝犯,又回到了英國,還企圖犯下殺人案。」為首的高階警官為自己能逮到如此重大的通緝犯,感到十分光榮,言語謙卑不已。
「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事。」傑夫話一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吧!哈克·霍曼,我們將以多項罪名起訴你,你可以……」警官示意其他人的行動,口裡不忘吐出制式的話,心裡暗自發誓,決不讓他有逃脫的機會,更不讓他阻擋了自己陞官發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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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不在,父親又與小不點的關係日漸變好,三不五時還會拿哈克·霍曼的事,來取笑對方的演技太差,幾乎可用其樂融融來形容,這些看在傑夫的眼裡,除了滿滿的感動還是感動,不過舒心愉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放心的角色。
日子一天天的過,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傑夫的擔心也跟著加深,尤其見到她那與她的身高不成比例的圓肚,他不禁擔心孩子會不會影響到母體的安全,查詢一些相關的醫學資料,上頭也寫過,懷孕的婦女胎兒過大,將會加重母體的負擔,更會在生產時,造成難產的現象。
為此他時常在半夜驚醒,望著她的睡客久久無法入睡。
他無法想像,要是小不點有什麼問題的話,他該怎麼辦?雖然她常會笑說,他想太多,父親也要他別太過擔心,以免造成小不點的壓力,但他就是無法不去想!
反觀舒心愉,她是一路保持心情的愉快,懷孕更不能阻礙她的活潑好動,反而四處在宅邸裡走動,或者爬上爬下的,每次看到她做些危險的動作,總是讓一旁的傭僕嚇出一身冷汗,就連福克斯都是一臉的驚訝,然後是一陣勸阻加訓誡,不只是他,幾乎是全宅邸的人都連成一氣的諄諄告誡。
都怪她平時做人太具親和力了,到後來他們根本就不怕她,而與她打成一片,有時她常想,這算不算是一種自作自受的結果?
眼看小不點的預產期越來越近,傑夫趕緊商請丈母娘來英國,一方面是信守諾言,一方面則希望岳母能說說小不點,讓她收斂點,以免讓他還未步入中年先生白髮。
「心愉!」
「啊,媽——」舒心愉在偌大的草坪上散步,一聽見丫娘的叫聲,完全忘了自己正挺著一個圓滾滾的球,就這麼小跑步的跑過去迎接。
「心愉,你給我站住!不准動!」原本心喜於能見到女兒的舒母,一見到她不要命的舉動,連忙大聲斥道。
「媽……」丫娘瞬間的變臉,讓舒心愉硬是乖乖的停下腳步。
「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你想讓多少人被你嚇死?」舒母劈頭就是一陣好罵,心臟病都差點被她嚇出來。
「唔,人家想你咩!」舒心愉被罵的很悶,好吧!她的動作是太大了點,可是情有可原嘛!
「我也很想你,可是我一來,你就想給我這麼大的見面禮,你是想我還是要嚇我?你以後再給我做出這種危險的動作看看,小心我不顧你的面子揍你。」舒母撂下狠話警告。
轉頭面對一旁的傑夫說話時,又是另一種語氣。「傑夫,真不好意思啊!我這女兒一定讓你很擔心吧!唉,你應該在機場接我回家時,就先跟我說心愉的毛病的!」
「亂講,人家哪有什麼毛病!醫生也說多走動是好的。」舒心愉一臉無辜地抬出醫師做擋箭牌。
「你還敢說!我想就算是醫生看到你這個樣子,八成也要昏倒了!」舒母利眼掃過去。
「好嘛!好嘛!」閉上嘴巴就閉上嘴巴!舒心愉悶到不行的別過頭去。
「媽媽,我想以後心愉會注意的,您就別再念她了。」心裡雖然很贊同岳母說的話,但終究還是不忍心讓老婆被罵。傑夫還是開口幫腔了。
「算你運氣好,有傑夫這麼疼愛你!」舒母伸手點點她的額。
「媽!」哼!偏心啦!哪有人見到好久不見的女兒就是一直碎碎念,對女婿馬上變得和顏悅色。
「你哦!實在……」舒母搖搖頭還是笑了,給許久不見的女兒一個擁抱。
「媽,人家好想你哦!」舒心愉這才展開笑顏。
「媽、小不點,我們回宅裡坐吧!別在這吹風了。」傑夫拍撫著兩人。
「也好,我們進去吧!」舒母點點頭,拉著女兒的手走。
「媽,坐飛機會不會累?要不要先休息啊?」舒心愉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還是想到時差的問題,貼心的問。
「還好啦!傑夫幫我計頭等艙的機票,裡頭的位子又大又舒服,所以沒那麼累啦!而且在飛機上除了睡覺之外,我還能幹嗎!」舒母也是一肚子話要說,精神可好得很。
「那太好了!媽……」
母女倆就這麼嘰嘰喳喳地聊了起來,傑夫也只有在一旁笑的分,畢竟他的中文造詣不過是很粗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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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舒心愉躺在床上還是不能成眠,因為丫娘的到來,又聊了很久,實在太興奮了。
「怎麼?睡不著嗎?」傑夫側過身子輕聲道。
「嗯!在想今天的事呢!看到爸爸能和我媽這樣中英文混雜加比手劃腳的聊就很有趣。」回想當時的情形,她就想笑。
想以前丫娘第一次到訪的時候,說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還好丫娘不是什麼會記仇的人,才能這麼和諧的與公公處在一塊。
「是啊!」他也沒想到他們可以這麼合。傑夫伸手撫摸著她攏起的肚子。
「啊,我現在很醜,對不?」話鋒一轉,舒心愉說出八竿子打不在一起的話。
「沒的事,別忘了,你是懷著我們的寶貝而變胖,再說不管是變胖變瘦,我都是愛你的,記得嗎?」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轉話題,傑夫已經習以為常,尤其是這幾個月來,他已經回了N次這樣的問題。
「啊!」舒心愉突然驚叫一聲。
「怎麼了?」傑夫緊張了起來,卻發現孩子正在踢她的肚子。
「等一下!」她舉手要他別說話,表情變得很奇怪,手則是捧著肚子感覺著孩子的跳動。
神經繃緊的傑夫已經是整個坐起來,打開一旁的檯燈,觀察著她的臉色。
就在舒心愉以為沒事,只是近來正常的頻繁能動時,一陣劇烈的疼痛由她的下腹傳來。
「啊……好痛!」這次她是真的大叫出來。
「小不點!是不是……」傑夫話還沒說完,又被她的叫聲打斷。
「啊,傑夫,我的肚子好痛!」舒心愉覺得下體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伸手翻開薄被,一攤帶著血色的液體正由她的雙腳間漫開。
「天啊!你的羊水破了!」傑夫驚呼起來,整個人呆在那兒,雙眼就這麼瞪著那攤血水,完全沒有對付敵人時的敏捷銳利。
「傑夫!」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發呆!舒心愉痛的大喊。「你還不快點送我去醫院!你太太快生了,聽到沒有!」
「好好好!」傑夫慌忙點頭,趕緊下床,卻不知道要做什麼。「天啊!孩子要出生了!」
「傑夫,快去衣櫃把那袋早就準備好的衣物拿出來,然後,扶我走路,快點。」救命啊!舒心愉是痛到快昏倒了,已經無暇去體會這好笑的畫面。
「好!」傑夫完全處在震驚的狀態,幾乎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在做事。
疼痛一波波的蔓延到舒心愉的四肢百骸,令她根本無法走路,傑夫見狀,總算是恢復一點鎮定,一把抱起她,然後在長廊上奔跑。
「快來人啊!心愉要生了!心愉要生了!」他的口裡不斷的大喊。
不到幾秒鐘就聽到砰砰的聲音,像是剛睡不久被整個吵醒之後,連滾帶翻的衝到房門外的聲音,這其中就包括了舒母與雷夫。
「天啊!怎麼會這麼快?不是還沒到預產期?」雷夫是被嚇醒的,跟傑夫一樣一臉的驚恐。
「天啊,還好我來的剛剛好!傑夫,你小心點,別跑太快!剛剛陣痛而已,不會這麼快生的,不要緊張。」心頭雖然也是很緊張,但畢竟是有過生孩子的經驗,舒母就顯得鎮定許多,快步地跟上去。
「親家母,你等等我!其他人呢?還不快跟上!」雷夫見狀,趕緊跟上,完全忘了平時有多注重禮儀,穿著睡衣就跑。
像警報似的,整個宅邸的僕奴全醒了,然後手忙腳亂地幫忙.最後一家子就這麼驚慌張張的坐上馬可開的車,飛奔到醫院去。
「福克斯叔叔,我們現在該做什麼啊?」忙完了,還站在門口看他們消失在黑夜中的愛波,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當然是等消息啊!」同樣站在門口的福克斯難得嘴邊帶笑。
「哦!不曉得少夫人能不能順產呢?」愛波抬頭看他。
「這是當然的事。」
他相信少夫人會順利產下范恩斯家族第一個長孫的,更由衷的感謝她為這個原本森冷的家帶來活力與幸福。
「說得也是!少夫人向來是很厲害的。」愛波點頭同意。
歷經四個小時的陣痛,伴隨著傑夫蒼白的臉色,舒心愉終於產下范恩斯家族的第一個長孫,而後取名亞當范思斯,此後,舒心愉雖然嘴裡說不生,仍為傑夫又生下一男一女,而他們的恩愛在英國的社交留傳為美談——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