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什麼原因,每次她一醒,就有人拿流質食物或水果給她吃,有時候她會被一些動作吵醒,但很快又沉沉睡去。雖然在睡夢中,她仍能感覺到自己很想醒來,想去做很多事。
「沒關係,再睡一會兒。」
每次聽到這溫柔的嗓音後,就有一隻大手柔柔地撫著她的頰畔,她就會被催眠,再次安安穩穩地睡去。有時她感覺到這個人躺在她身邊,用雙大手摟著她,讓她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她深知這個人是誰,但有時又似乎不認識。
不知這樣睡睡醒醒了多久,一個冷酷激烈的怒吼灌入她的耳膜。
「這種事我不會答應的,別把主意動到她頭上!」
齊盡氣急敗壞的對副導塞給他的手機怒吼。
那傢伙居然想以培訓之名,把艾菊捲入他們的紛爭!那會令她有生命危險,他知不知道?!
「我知道她對戲劇的熱忱和天分,但不急於這一時。」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
「告訴你,不管你再怎麼說,我都不會答應!」齊盡怒吼一聲,把手機丟入垃圾桶。
該死的,居然想把腦筋動到艾菊頭上!
「你在生氣嗎?」艾菊細細的聲音傳來。
她就是被他兇惡的聲音吵醒的。
窗外太陽很大,桌上的鬧鐘指著一點,她的肚子好像在叫。
「你醒了?」齊盡趕緊到床前去。為她的昏睡不醒,他去問過醫生,醫生說「對長期睡眠不足的人來說,這種情況是正常的,等睡夠了,她自然會醒」,可見他說得沒錯。
「不要生氣嘛。」艾菊一骨碌地坐起來,又活力十足。
「覺得怎樣?還虛弱嗎?」齊盡不放心的碰碰她的額、她的手。
「我已經好了唷。」艾菊又高舉雙手,做出頭好壯壯的姿勢。
她活潑的跳下床,很靈巧的在齊盡眼前轉了一圈。
「別逞強。」齊盡把她懸空撈起。
她以為他會相信一個在床上躺了三天的人,能劈腿大跳扭扭舞?
「呵呵。」艾菊傻笑著抱緊他。
一覺醒來能聽見他的聲音、看到他的臉,真是太令人開心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醫生說你太虛弱了,我要把你養胖一點。」齊盡抱著她走到廚房。
「嘩,好多東西。」打從她們住進來後,這張餐桌從來沒擺過這麼豐盛的菜餚。
「蔬菜湯可以喝了,蒸魚、燻肉也差不多了,只要再炒個青菜就可以吃飯了。」艾菊坐在餐桌旁,望著他不斷端來的魚、肉,驚訝得愣在那兒。
菜很香,湯看起來很可口,很新鮮的魚還在冒煙,肉的顏色也好漂亮……她知道他會做家事,但不知手藝這麼好。
「添飯呀,在發什麼呆?」齊盡見她兩眼發直地盯著桌上的菜,心中發噱。
「喔,好。」艾菊動手去打開電鍋,香噴噴的飯香立時衝進嗅覺,莫大的感動打心底湧上來。他對她好好喔,連她的姊妹都沒對她這麼好過,她要怎樣才能報答?
面對滿桌好菜,聞著撲鼻飯香,聽著青菜下鍋的聲音,看著忙進忙出的身影,一陣水霧迷濛她的雙眼。
「飯很燙嗎?」端出青菜的齊盡看艾菊久久不動,過來詢問。
「沒……不是。」艾菊趕緊吸吸鼻子,動手盛飯。
「怎麼啦?怎麼鼻音那麼重?」齊盡不放心的低下頭來,仰視她低垂的小臉。
「人家只是太感動而已。」見到他擔心的表情,想用力收回的眼淚,反而不聽使喚地掉下來。
「小傻瓜。」齊盡的大手把她的頭按進懷裡,「這樣就感動嗎?」
這個小傻瓜,他還唯恐自己做得不夠好呢。
「你對我太好,讓人家感動嘛。」他居然嘲笑她,好缺德喔。
「我還會對你更好、更好,到時你怎麼辦?」他愛憐地揉揉她的發。
「我不知道。」艾菊覺得這是個惹人煩惱的問題,「不要對人家太好,不然人家不知道怎麼報答。」她心中有些不安,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大事?
「我不要你報答,小傻瓜。」齊盡捏捏她的鼻子,「別想那麼多,吃飯了。」齊盡把艾菊推回餐桌旁,盛起一大碗飯,推到她面前。
「別客氣,多吃點。」他替她夾菜。
艾菊看著碗裡滿滿的魚肉,感動的眼淚猛掉不停。
「噓,別哭,再哭下去,我就要動手餵你了。」齊盡心疼的說。這個小丫頭,再苦再累,也沒一句抱怨,卻看著滿桌菜餚哭成這樣。
艾菊努力擦眼淚,卻不管怎麼擦,眼淚還是一直湧出來。
「你碗裡的菜都在抗議了,『我很難吃嗎?不然你怎麼一邊吃一邊哭?』你再哭下去,它們恐怕要咬舌自盡了。」齊盡壓低嗓子,裝出很可愛的聲音。
艾菊的眼淚還沒幹,卻噗哧一聲笑出來。
「它不會咬舌自盡啦。」他怎麼說得這麼好笑?
「如果你再不快吃,說不定它真的會表演這項世界奇觀。」齊盡很高興她終於笑了。
「好啦好啦。」艾菊開心的吃起飯來。
聞著久違的飯菜香,她覺得好幸幅。
「我要把你養得又白又胖。」齊盡夾菜往她碗裡放。
「你也快吃呀。」光只顧著她,自己都沒吃一口,像話嗎?
「嗯。」齊盡應一聲,扒兩口飯。
看著自己愛的人,津津有味地吃自己做的飯,原來是這麼幸福的事。
齊盡看著看著,就失神了。
「對了,你怎麼有錢買這堆食物?」艾菊突然想到這件事。
他失憶、她很窮,哪來的大魚大肉?「呃……」齊盡微微吃驚,「副導借我的,因為我說你要休養很久。」他該先把她可能會問的問題想好,才不會穿幫。希望他的神色不會太奇怪。
「這樣噢。那個副導人真不錯。」她以前都只演路人甲,拿了錢就走,不知道他是這麼好的人。
「我也這麼覺得。」她的沒心機和信任,讓齊盡有安全上壘之感。
「借錢要還的,我要更努力的打工才行。」艾菊順理成章地想到這一層。齊盡聽她這麼說,雙眉立時不悅地擰起。
「對了,今天是星期幾?」她看見日曆上的數字是紅色。
星期日是去電台主持節目的日子。
「你昏睡了二天,所以今天是星期天。」齊盡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反應。就怕她又有什麼累死自己的念頭。
「什麼?真的是星期天?!」艾菊火速丟下筷子跳起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已經兩點了,再不去電台,我會死得很慘。」
「去哪裡?飯還沒吃完。」齊盡拉住她,沒想到居然被他料中了。
難道除了攝影棚和PUB外,還有別的工作?齊盡的臉色非常難看。
「我在電台,每個星期天有四個小時的節目,今天我還答應替下個節目代班,共行六個小時,現在已經遲到了,再不快去,會被炒魷魚啦。」
艾菊連珠炮似的說完,想掙脫齊盡,進房去換衣服,只可惜怎樣都掙不脫。
「不准去。」齊盡的口氣毫無商量餘地。
「不可以不去啦,做人要敬業,要守信用,要……」反正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快出門。
「才剛有點元氣,就要出去把自己累死嗎?我、不、准!」齊盡再三強調。
「不要再不准了啦,小晶那裡已經不准了,電台不可以再不准!」艾菊非常瞭解事情的嚴重性。
「又沒有人要請我當正式演員,如果沒有別的工作,我就當不了億萬富婆,甚至連欠副導的錢也不能還了,說不定還會餓死……不要再不准了!」
艾菊愈說愈急,音量愈升愈高。
「這些我會想辦法,總之你給我好好休息。」齊盡異常堅持。
他知道,她這一出門,除了去電台外,還會去攝影棚,最後順便去PUB,回家時又是凌晨三、四點。這種事,他不允許再發生了。
「你連自已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找工作?又怎麼想辦法?」她不願讓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但這是最實際的情況。
「我……你……」齊盡為之氣結。他明明養得起她的!
想不到當初助他一臂之力的方法,現在變成了砸中他腦門的大石,弄得他又氣又恨。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你不要生氣……讓我去嘛,好不好?」艾菊因為說得太直接而小生內疚。
「不要讓我擔心。」齊盡撫著她柔嫩的臉,萬般不情願的漸漸把手放開。
鈴——就在艾菊跑去換夾服時,桌上的電話響起。
「我來接。」艾菊說。「喂?齊亮導演?您好、您好。」
齊亮這兩個字,令齊盡豎起全身防備。
「什麼?!您打算讓我演那個角色,只要我好好表現?願意,我當然願意,現在嗎?」艾菊很為難。
雖然她一直對正式演員有份濃厚的憧憬,但一旦時間相衝突,她還是覺得守信用比較重要。齊盡一聽,就大致猜到齊亮用的不外是「雖然你對我有所虧欠,但我還是給了你機會,不過真正的結果,還是要看你的表現……」這種誘魚上餌的話。
齊亮那畜牲,誰不知他打著什麼淫穢主意!事情過了三天,難道他沒有被整得雞飛狗跳嗎?齊英派的效率也不過爾爾。
「只有幾分鐘的戲嗎?也許我可以排出時間……第一場在飯店喔?917號房?好,我馬上……」艾菊不疑有他,當下就想答應。
齊盡一言不發地按下通話鍵,談話中的艾菊,只聽到嘟嘟嘟的斷訊聲。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還沒講完耶!」艾菊不敢置信地怔了一下。
知道是齊盡切斷通訊,她氣翻了!怎麼有人這麼沒風度、沒禮貌、沒規矩!這關係到她夢寐以求的正式演員,他知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人家好不容易……」她又急又氣,兩汪眼淚泡在眼眶中。齊盡看了心疼,把她的頭按入懷中。
艾菊氣得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我忘了告訴你,副導曾打電話來,想邊讓你演戲,邊培訓你當一線演員。」他淡淡的說。
與其目睹她走入齊亮的狼穴,他寧可賠上自己的性命安全。
一切都要重新盤算,因為他要把艾菊的安全做為第一考量。
「啊?」艾菊驚訝的仰起頭來,「真的嗎?」他為什麼不早說?
「嗯。」齊盡點點頭。
「誰當導演?」艾菊認真的問。「齊盡。」齊盡回答,只想讓她演他的戲。
「齊盡?」艾菊發出一聲驚呼,「他是我的偶像,從很久以前,我就好喜歡他,他演的戲、導的戲,我一部都沒錯過!」
又帥又有才華的「齊盡」,在艾菊的心目中,是完美的化身,更是高不可攀的夢想,如今有機會跟他合作,她興奮得好想告訴全世界。
咦?看著她撿來的棄嬰,艾菊突然覺得他很像電影中的齊盡。
「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像齊盡?」她盯著他猛瞧。
如果頭髮再長一點,笑容再多一點,再加一把鬍子……簡直就是齊盡的翻版。
「也許我就是。」齊盡忐忑地回答。
她會不會察覺到他其實是騙她的?「喔,對喔,你失憶了。」艾菊一臉歉然。
無意中看到時鐘,艾菊又跳起來。
「哇,真的不能再遲到下去了!」快跳進房間去換衣服。
齊盡撿回被丟到垃圾桶的手機,決定答應副導的提議。
「我要走了。」艾菊急驚風似的奪門而出。
「我跟你去。」齊盡也全力追去。
他說過,要時時刻刻守著她。
艾菊在播音室裡頭主持節目,齊盡坐在一層玻璃之隔的會客沙發上。
謝謝替她延長時間的上個節目主持人,艾菊接下工作,一切自己來。
電台裡空無一人,平常班的主持人和助理都放假去了。
雖然大多數是自言自語,但輕快的語調、甜美的笑聲、生活化的內容、突發奇想的話題,再加上適當的音樂,令節目既生動又活潑。
聽得出艾菊的心情很不錯,也許是因為剛才那個消息。齊盡心想。
透過玻璃,他看出她對時間、音效、音質的控制都很熟練,知道她做這工作,已經好長一段時間。對於什麼都一把罩的她,播音室外的齊盡,不知該心疼還是欽佩。
但他還是決定讓艾菊專心走演藝這條路,於她,那是她的夢想;在私心上,他想把她帶在身邊。
利用回撥鍵,他撥給了副導。
「喂?是……」副導從電話號碼判斷出是誰來電,但可能因某些因素,他沒有說出齊盡的名字。
「沒錯。」電話那端有點吵,副導的機靈使齊盡對他的觀感加分。
「早上的事,你答應了?」副導說出他的期盼。
「要把艾菊的安全當作第一考量。」
「在這幾天的撥弄下,齊亮已經近乎捉狂。」
「很好。替我整理他們的帳務資料,給個地址,我們明天過去。」收訊比較沒那麼吵了,也許副導找到了一間沒人的辦公室。
「就你老家,那裡沒人會起疑,我待會兒暗中派人過去整理。」這是他們昨晚預先想好的。
「可以。」說起老家,齊盡有些近鄉情怯。
離開已經十多年了,他要以什麼心情回去面對原本溫情熱鬧,現在卻孤寂荒涼的家園?至親之人都死了,就算他回去,也什麼都沒有了。
想起過去,深藏在靈魂中的孤寒,今他激動得無法自己。
「棄嬰……你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了嗎?」艾菊透過玻璃看見齊盡怪怪的,連忙設定連續播歌,跑出來。細細的手捧起他的臉,那寂寞失落的表情令她心疼。
「乖,不難受,很快就好了。」她淺淺地啄他深邃的眼、高挺的鼻,然後把自己埋進他的懷裡。
齊盡用力擁緊她,善體人意又溫柔的她,是他唯一的安慰。
「噓,好乖、好乖。」她的雙手像安撫小孩子般,在他的背上輕拍。
「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他埋在她的發中脆弱地低語。
「我答應,怎樣都不離開。」艾菊連忙答應。
她想永遠待在他身邊,被他擔心、被他疼、被他愛,也竭盡所能地守護他、安慰他。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他凝視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無比真摯。
「嗯。」艾菊也無比認真的點頭。
「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他親暱地用臉摩蹭著她細緻的臉頰,最後將熾熱又溫柔的吻,印在她的唇上。他吻得又深又重,像瀕死的人聞盡全力捉住浮木。
他想把她揉進心坎裡,讓他們沒有任何離散、爭執與危險。
「唔……」艾菊全身的力氣在那熾熱的吻中消逝無蹤,只能緊緊地攀住他。她的身子好熱,心跳得好狂,心裡、身子裡,都好像有什麼要滿出來。
「我要你。」他沙啞的請求,再也無法壓抑心中濃烈的愛和渴望。
「唔……」艾菊意亂情迷。
他在咬她的耳垂、在吻她的脖子,讓她的身子湧起一股不尋常的熱流。
「可以嗎?」在聲聲殷切的詢問中,齊盡小心地讓艾菊在長沙發上躺下,「把你給我,好不好?」催眠般的嗓音在艾菊的耳畔飄蕩,迷人的吻在唇邊誘哄。
「好。」艾菊雙眼迷濛地吻住他游移的唇,心中有著熱情的渴望。
「我一定會很小心,很溫柔……」再次溫柔的吻她。
方才設定的廣播中,正播著醉人的爵士樂,慵懶的唱調,動人迷離的薩克斯風,使彼此的吻更香醇。
「你好美……」齊盡緩緩褪去了她的衣裳,讓熱熱的吻落在她柔嫩的身上。
這幾天以來,他替她更衣、擦拭身子,早就知道她有多麼完美無瑕,但那時他只有膜拜的心情,不敢有絲毫的褻瀆。
然而此時此刻,在他心目中地位高如女神的她,願意將一切給他,怎不令他心懷感激?艾菊對他的讚美露出動人的微笑。
他很溫柔,每個動作都既小心又謹慎,每個眼神都充滿崇敬和愛意。
他擔心她,心疼她,她一直都知道,然而此時,她每個細胞所感受到的,是被珍惜的幸福。齊盡的大手,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她誘人的身子,甚至連火熱的唇舌,也加入膜拜的行列。
「嘻,會癢……」在暖烘烘之餘,艾菊感覺到陣陣癢意,尤其當他的手游移到腰腹、小腿跟。
「很好。」齊盡輕笑著,吻上那些敏感的地方。
她的每寸肌膚柔細、白皙、光滑而充滿彈性,令他愛不釋手。
「咯咯,都說會癢嘛。」艾菊蠕動不休,閃躲著他的唇舌。
「這兒呢?」唇舌覆上胸前的凝脂,靈活的舌尖逗舔頂端的蓓蕾。
「呃。」艾菊的身子顫了下、身子變得又酥又軟,意識匆遠匆近、飄匆不定。
「這樣呢?」他頑皮地以齒咬夸小巧可愛的乳尖。
「啊……」艾菊全身一僵,唇角逸出煽情的呻吟。
身子變得更奇怪了,好像有什麼往下腹衝去似的,她想擋也擋不住。
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心跳變快了,喘息加深了,意識在狂亂邊緣。
「舒服麼?」他輕問一聲,繼續逗弄另一個蓓蕾。
隨著她的表情愈來愈性感,他心中的慾望就愈強烈,體內的亢奮就愈激昂。
「好奇怪……」艾菊半睜迷濛的星眸,裡頭盛滿單純和不解。
小手虛軟地搭他的發上,無力地推拒。原本濕熱的下腹,又泌出了熱液,她羞得滿臉通紅。
「沒關係,我也很奇怪。」他親吻她,安撫那份不安。
「我好熱,心跳得好快,你也跟我一樣嗎?」她輕問。
「嗯,我也是。」他拉她的手到心臟位置,讓她知道,自己是如何為她蠢動著。
「跳得好快。為什麼你還穿著衣服?」艾菊伸手解開襯衫,觸摸他汗濕的身體。
齊盡激動地吻上她的唇,心中好感動,這個小女人,是真心真意打算把自己交給他。他又激狂地把她全身吻了一遍。
艾菊陶醉在那醺然醉人的熱吻中,隱隱覺得身子更熱、下面更濕了。
「我可以碰這裡嗎?」輕吻她乾涸的唇,大手覆上那濕潤的三角地帶。
「喔。」艾菊倒抽一口氣,體內的熱氣全聚集在那裡,臉也一下子通紅。
「可以嗎?我會很小心的。」邊咬夸那硬挺的蓓蕾,指尖小心地撥開黑色叢林,小心地深入水源地。
「嗯……」艾菊的集中力很快就流失了。
不管他再怎麼小心,都帶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當指尖愈來愈深入,異物入侵的感覺愈強烈。
「難受嗎?」他小心的觀察她的神情,唇舌持續不斷地愛撫她的身子。
她太緊、太熱、太美好,他極力壓抑的結果,已使全身佈滿汗珠。
「哈……」艾菊驚喘著。
說不上來是不是難受,只覺得身子好像被撐開了,有些水液正不斷地流出來。
「我可以這樣做嗎?」小心地抽動長指,藉著熱液的潤滑,在她體內緩緩進出。
「啊……」艾菊發出低微的驚呼。
他的長指一動,她的身子就熾熱起來,心上也跟著-陣難言的騷癢。
「感覺怎樣?可以嗎?」他停下手指的動作,卻看見她玫瑰色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蠕動著。
「不知道……」他的問題很難回答,艾菊又迷惑又為難。
「這樣舒服嗎?還是這樣?」長指時而輕勾時而慢旋,沾引出更多熱潮。
「嗯……啊……」她的身子因承受不住這麼多刺激而輕顫著,下腹的緊張感愈形膨脹。
「可以再多一點嗎?」他試探著,再探入一指。
「嗯……」她發出一聲嚶嚀,覺得身子被撐得更開了。
「輕輕的……」他的氣息濃濁,亢奮在褲襠裡叫囂著釋放。
「喔……」身子湧出更多汁液,害羞的感覺更甚。
在齊盡技巧的誘導下,她很快就習慣了指尖的存在,身子情不自禁地自動需索,在飢渴中釋放一種快感。
「舒服嗎?」齊盡輕聲問,他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找到理智。她迷亂的神情太美,沉醉在快感中的表情太誘人就連那份飢渴,也動人極了。
「舒服……」艾菊發出一聲滿足的輕歎,「可是……我想要你……」她拉下他的頭,激情的親吻著。
「你確定嗎?我的艾菊?你確定嗎?」齊盡欣喜欲狂。
「確定。」艾菊堅定地點頭,從他的眼中看見深情眷戀和疼惜。
為了這雙眼神,不管未來變成怎樣,她都不會後悔。
齊盡邊感激地吻她,邊褪去身上剩餘的衣物。
艾菊的小手輕撫他糾勁的肌肉,想著即將與他結為一體,整顆心都在狂燒。「會很好,對不對?」她企盼的問。
看到他的巨大,她驚訝又擔心。
「會很好,我保證。」齊盡纏綿地親吻她,熾熱如烙鐵的亢奮輕輕地在她的敏感部位摩擦。
「我相信。」艾菊露出嬌柔而羞赧的微笑。
他比她更珍惜她自己,她早就相信了。
齊盡跪坐在她的兩腿之間,輕輕地扶起她的臀,激賞而熾熱地看著她赤裸的身子。
「不要看……」艾菊害羞地遮起雙眼。
「艾菊,你好美,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孩……」齊盡不斷地讚美著,並用熾熱的亢奮,輕扣她柔嫩的門扉。
「而你是全世界最愛我的人?」她心裡是肯定的。
「我很高興你明白這一點。」-句話,就讓齊盡感到付出沒有白費。
「我好高興。嗯……」
艾菊說著,意識逐漸恍惚,因為身下的刺激幾欲使她瘋狂。
「我保證,一定很輕、很好……」他告訴最愛的她,也提醒自己好好把持。輕輕地,他將幾乎逼瘋自己的亢奮,推入那熱情為他開放的窄小甬道。
她好熱、好緊,令他費力把持的自制力,岌岌可危。
「喔……」她覺得那燃燒的窄穴被慢慢撐開,身子漸漸被一種奇特的感覺充滿。
「疼嗎?很疼嗎?」他喘息著問。
理智在這時候,支撐得異常困難。
「不疼,呃,不疼……」那並不是疼,而是一種渴望,渴望更多,更熱。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他不放心的邊親吻邊問。
「多一點……多一點……」她的身子熱起來了,好熱、好熱,腰肢不自覺地款擺。
聽見那悅耳銷魂的懇求,齊盡辛苦把持的理智兵敗如山倒,被不人道壓抑的慾望,狂猛地衝入那甜美的禁地.
「啊!」禁不住那猛烈的力道,艾菊發出一句驚呼,兩顆豆大的眼淚隨即翻滾而下。這突來的衝刺固然難以承受,但讓她更高興的是——她終於擁有全部的他了。
「艾菊!」齊盡的理智在那聲驚呼中被逮回來,「很疼對不對?對不起,對不起,我退出來。」
說著,就要退出她體內。
「不,不用!」艾菊驚慌地用雙腳夾住他的腰,「這很好,你不要動。」
她想擁有他,也被他擁有。
「艾菊……」齊盡為之動容,傾身親吻她,「我勇敢的寶貝。」
他盡情的親吻她,傾盡一生溫柔。
「你對我好,我也要對你好;你疼我,我也要疼你……你一定忍得很辛苦,對不對?」她伸手抹去他額上的汗珠。
隱隱感覺到他埋在她體內的部位,有某種衝動,牽動著她,而他的神情壓抑痛苦。「我已經不疼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她的意識迷離,下意識地抱住他。「我愛你,我的小艾菊,我好愛你。」他的心被她佔滿。
不用大腦下令,壓抑過久的慾望一得到釋放的機會,身體自動激狂的運作。他想讓自己慢一點,可是不受控制的身體,已經開始往那甜美動人的嬌柔身子
衝刺,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出銷魂的快感。「我也是、我也是。」他又狂又猛,她喘息地承受著,身子底卻掀起了更大的渴望,迫使腰肢配合著他的撞擊。
「說愛我、說愛我!」他殷殷渴求。
他要她愛他,要她只愛他一個。
「我愛你,好愛你,非常、非常愛你。」艾菊狂亂的吶喊,身子裡的快感一波接一波,他濃烈的愛也源源不絕。
就在此起彼落的吶喊中,艾菊被數次推上高潮,齊盡也在她體內,釋放了灼熱的種子。
高潮過後,齊盡擁著嬌弱無力的艾菊,遲遲不肯放。
「我是不是太快、太急了?你受得住嗎?」他怕自己粗暴,弄疼她。
「不,沒關係,我很高興我們成了最親密的人。」艾菊面露甜美微笑。
「我愛你,艾菊。」齊盡感動的親吻她,「我也愛你……」艾菊的嘴形僵了僵。
他的名字呢?她也好想親暱地叫他的名字。
「怎麼了?」表情變得太突然,齊盡不放心的問。
「你可以叫我艾菊,可是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艾菊好憂傷。
一個沒有名字的人,沒有實感,好像他隨時會像泡沫般消失似的。
她不要他突然消失。
「也許我就是大導演齊盡呢,不如你就喊我『盡』。」這是她的專利。
艾菊看了看他認真的表情,淘氣的笑開來。
「好耶,人類因夢想而偉大,說不定你會變得像齊盡那麼厲害,就算沒那麼厲害也沒關係,反正齊盡也不知道你盜用他的名。」
「這樣我就有名字了,來,喊一次。」齊盡微笑的等她喊。
「盡,盡,盡……」艾菊愈喊愈開心,「我好高興,你終於有個稱呼了。」
「再多叫幾次,我喜歡聽你叫,好甜、好醉人。」他把她深深擁入懷中。
「盡、盡、盡、盡……」艾菊愈喊,愈覺得自己幸福。
齊盡擁她在懷中,覺得此生足矣。
「咦?是不是少了什麼聲音?」艾菊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唉呀,糟糕了,歌曲放完了,我的節日開天窗了。」艾菊趕緊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穿上,跑進播音室去放唱碟。
「幸虧發現得早。」歌曲繼續播放,艾菊走出來,齊盡也穿好了衣服。
「告訴所有打工的單位,你不能再去工作,因為你要進齊氏演藝公司。」齊盡提醒她。艾菊聽著,俏臉慢慢浮起笑容。
「你是我的幸運之神,因為遇見你,運氣就變好了。」遇上他,真的很幸運。
「是你自己的努力。」齊盡細心地用指尖梳理她的發。
她就是這樣,對誰都謙遜:心懷感激。
「是因為有你愛我,我才有力量和運氣。」艾菊抱住他。
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這也是因為你愛我。」他感激她,替他的生命,找到實在感和希望。
「盡,我覺得好幸福。」艾菊在他的懷中蹭了蹭。
「我也是。」他想把她揉進懷裡,永世不離。
大導演齊亮在飯店房間內空等。
他以為包艾菊接到他恩賜的電話,會火速衝到他的懷裡,飢渴地等他攻城掠地,誰知他等了大半天,仍沒半個人來敲門。
「搞什麼?!」再次撥她的電話,已經沒人接。
他發現他這個「齊亮大導演」第一次被女人放鴿子!「該死的!」他氣急敗壞地把所有東西全掃到地上。
他最近諸事不順,倒霉透頂就算了,想找個女人來玩一下,居然被放鴿子!在片場,老有人向他的背後打招呼,回過頭去,卻什麼都沒看見,好像他撞了鬼似的,讓他愈想愈毛。
走在路上,會被人撞到、被不明物體砸到,在家裡還會接到莫名其妙的電話。
「你好麼?」對方就陰森森地說出這三個字,讓他整夜疑神疑鬼。他實在不願承認,那聲音很像慘死在他刀下的齊盡!難道真是齊盡陰魂不散,一直跟在他背後?一想到這裡,他就背脊生涼。
「該死的!」
也許齊盡的鬼魂,正在這房間的某一處看著他……他立時覺得整個房間全籠罩在一片陰森的魅影中。他愈想會覺恐怖,連忙撥出一個號碼。
「潘美女,你過來。」
雖然早已對她煩膩不堪,但也只能找來這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哈巴狗。該死的,她怎麼還不快來?
他覺得室內氣氛愈來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