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鏡前審視自己,特地去美容沙龍梳理的髮型簡單而不失高雅,幾縷特意落下的髮絲圍繞著她的臉蛋,增添一股天真的性感。
她覺得自己看起來很不錯,忍不住臉紅的想起這是傑文買給她的禮服。他怎麼會對她的尺寸這麼熟悉?
吐吐舌頭,薇心暗笑自己傻氣。還用問為什麼嗎?傑文是女人方面的行家,說不定用目測就知道她的尺寸了。
想到這兒,薇心羞紅了臉,比起他那些波霸級的女朋友,她肯定是小巫見大巫。
「小薇,傑文來了。」佳姨探頭進來,隨即誇張的呼喊:「小薇,妳穿這禮服真是漂亮極了!」
佳姨興奮地將薇心推出門。
「快快,給傑文瞧瞧,妳真是美極了。」
薇心臉上帶著笑容,走下樓,一看見傑文,不由得屏住呼吸,像個傻瓜一樣癡迷的望著他。
他真好看,穿著黑色西裝,看起來高大又迷人。
「傑文。」
傑文渴望的盯著她,這件禮服非常合身,事實上太過合身了!過分強調出豐挺的胸部、纖細得彷彿不盈一握的腰肢,還有非常女性化的大腿曲線,尤其是那閃耀的銀色,更凸顯出她白晰柔嫩的肌膚。
她美極了,傑文開始後悔當初為何要挑選這套小禮服,小薇會引起每個男人的覬覦。
「去拿妳的披肩,我在車上等妳。」他粗聲說,率先走了出去。
他沒有稱讚她。薇心好失望,不過還是振作起精神,拿了披肩,笑著對佳姨說再見。
沈默的坐進車裡,薇心感到有些委屈,以前不管她變了髮型,或只是穿了件新衣,傑文總會不吝惜地稱讚她。
不過不要緊,她有的是時間,今天是個好機會,根據羅曼史定律,女主角通常會表現得親切又機智,隨和地跟男主角的朋友打成一片。
還有什麼場合比今天更適合跟傑文的朋友打成一片?
舞會會場在飯店一樓大廳,已聚集了許多商界名流,西裝筆挺的男士,與打扮優雅高貴的女士在會場中穿梭,熱絡的交談、敬酒。這種場合最適合拉攏關係,增加人脈。
傑文挽著薇心的手,感覺她微微的發著抖,他皺起眉。
「會冷?」
他注視她裸露在外的胸前肌膚,忍不住以熾熱的目光愛撫它一會兒,才硬生生的扯開視線。
她已經屬於別人,為什麼他老是記不住?
「我不冷,只是……有點害怕。」
事實上,她發抖的原因不是冷,而是因為他的靠近。
他的體熱隔著布料焚燒著她,讓她呼吸不規律,心跳狂亂──感謝上天,他沒聽到。
傑文眼神變得柔軟。她似乎又變成當年的小薇──那個仍屬於他的小薇。
「不要怕,我會在妳身邊。」他帶她進入大廳。
薇心靠在傑文身邊,看他熟稔的跟每一個人打招呼,男男女女,似乎大家都認識他。
她覺得好不真實,只能努力微笑,挽著他的手更緊了。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你的新女友?」一個年紀跟傑文相仿的男人朝薇心眨眼。
「小姐貴姓大名?」另一個男人慇勤的問。
「真是可愛迷人的小東西,你的女友?」一名貴婦好奇的看著她。
面對這些好奇的詢問,傑文的回答皆是千篇一律──
「她是我世伯的女兒,剛留學回來,我帶她出來見見世面。」他是刻意這麼說的。
小薇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他們想來招惹她,必須先經過他這關!瞥見到幾束對小薇感興趣的男性目光,他厲眼一瞪,將她挽得更緊。
衣香鬢影,舞會上,熱絡的笑語不斷響起。
傑文帶她繞了一圈,介紹了無數人給她認識,薇心笑著、點頭招呼,儘管緊張得不得了,還是努力表現得世故得體。
這時,司儀宣佈開舞,傑文是主人,由他開舞。擁著薇心,在慢節奏的悠揚樂曲中緩緩舞著。
薇心靠在他懷裡,小手擱在他肩上。好久了,她幾乎快忘了傑文的懷抱有多溫暖,呼吸微喘,無法遏止地想靠得更近。
全身的感官集中在摟著她腰的大手上,薇心清楚地感受到那燙人的溫度,還有傑文散發出的強烈男人氣息。
一曲慢舞結束,接著是輕快的華爾滋,大家紛紛下場跳舞,成雙成對的旋舞著。
傑文嫻熟的帶著薇心旋轉,她驚喜的笑了,發出一串銀鈴似的笑聲,讓他的心一陣緊縮,注視她臉上興奮的紅暈跟笑容,發現自己似乎很久沒見到她這麼開心,多想就這樣跟她舞下去……
一個大旋轉,傑文在收回手時不小心擦過薇心的胸前,霎時火花四射,兩人都僵直身體,薇心發出一聲驚喘,慌亂的抬頭注視他。
她的蓓蕾敏感的挺起,薄薄的絲料根本遮不住。傑文倒抽一口氣,慾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來,但現在根本不是時候!
他低咒一聲,將她擁緊,不著痕跡的慢慢舞到角落,然後停下。
薇心渾然未覺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癡迷的注視他。他看起來煩躁不安,甚至還發出咒罵,她瑟縮一下,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傑文?」她輕喚,大眼不解的睇他。他為什麼突然不跳了?
傑文低下頭,眼神變暗,望著她疑惑的臉龐,視線往下溜向那依然挺立的蓓蕾,這麼的敏感,只不過是輕輕擦過,就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他深沈的眼直直盯著,那小小的凸起彷彿在渴求情人的愛撫……她的情人這樣愛撫過她嗎?曾用嘴吸吮過她,讓她喘息,拱起身要求更多嗎?
傑文腦海中浮現一幅熱烈纏綿的景象,他的小薇跟另一個男人在床上,拱身邀請另一個男人進入她美麗的身體。
他低咒,將薇心剛剛滑落的披肩丟給她,「披著!」
薇心困惑的拉緊披肩,「我不冷。」她說,連續跳了兩支舞,讓她微微泌汗。
「不要讓每個男人都見著妳這模樣!」傑文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
薇心更困惑了,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不由得驚喘一聲,臉紅得像火。不用他再多說,立刻用披肩將自己包裹得密密實實。
她好尷尬,傑文什麼都看到了,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她又不是故意的。
深吸一口氣,腦中的景象逼得傑文幾欲發瘋,他再無法忍受,猝然轉身步開。
薇心非常不安。傑文怎麼了?看著他走到另一端跟其他賓客聊天,她覺得自己好孤單。
她又惹他生氣了?
身旁就是餐檯,薇心心不在焉的拿起一杯雞尾酒,一邊啜飲,一邊注視傑文高大的身影。
舞曲終止,大家紛紛離開舞池休息,一個女人走向傑文,對著他笑,兩人親暱的交頭接耳。
那是個美艷性感的女人,穿著火紅禮服,露出來的部分甚至比遮住的還多。
薇心苦澀的移開視線,很明顯的,她是傑文交往過的女人,那種眼神、那種姿態,任誰都看得出來。
喝光杯裡的酒,薇心又拿了一杯,她不應該來的。
完全忘了自己原本計畫跟傑文的朋友打好關係,薇心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他。
終於,那個女人離開了,卻又換另一個女人靠近傑文,兩人還下場跳舞。那個女人始終緊貼著傑文,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空隙,而傑文也毫不避諱,看得薇心妒火中燒。
老天,難道整個會場都是他的舊情人嗎?
她非常沮喪、非常生氣、也非常傷心,仰頭又喝了一杯酒。
現在她什麼都不在乎了,如果傑文帶她來這裡是為了懲罰她,那他倒是做得很成功!
她別開頭,拒絕再看下去,壞心地希望那些女人都扭到腳!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靠近她,聲音帶著笑意。「酒不能這樣喝,妳會醉的。」
薇心回頭看去,他是個高大的男人,年紀跟傑文差不多,長相非常斯文,正對著她笑,看起來非常友善。
「不……不會醉的。」她說,已經有點大舌頭。
「我是莫凱威,妳呢?」他輕輕取走她手上已經空了的酒杯。
「古薇心。」薇心打了個嗝,憂鬱的視線仍跟隨著傑文的身影。「比較熟的人都叫我小薇。」她轉頭告訴他。
莫凱威嘴角泛起古怪的笑,「希望有一天我能叫妳小薇。」
薇心沒注意到對方怪異的神情,眨了眨眼,腦袋瞬間清醒過來,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她望向莫凱威,期待的問:「你是傑文的朋友?」
莫凱威點點頭,「生意上常有往來。」
「私下呢?是好朋友嗎?」薇心又問,大大的眼睛散發出熱切期盼的光芒。
他點頭,狹長的眸掠過一絲邪氣,「怎麼了?」
「沒什麼,很高興認識你。」薇心微笑,為自己的計畫終於有所進展而開心得想手舞足蹈。
「常聽傑文提起妳,不過妳不是出國留學嗎?什麼時候回國的?」莫凱威問,又遞給她一杯雞尾酒,目光溜過她豐滿的身材跟漂亮的臉蛋。
「上個月。」薇心回答,被動的接過那杯酒,卻沒有喝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快醉了,可不能把這次的機會搞砸。
「主修什麼?」莫凱威不著痕跡的靠近她。
傑文又跟另一個女人在跳舞!薇心氣憤的瞄見舞池裡互擁的一對男女。該死!這還是首慢歌!她憤憤的喝了一口酒,壓根沒聽見莫凱威的問題,也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行動。
莫凱威也不催促她,以為薇心的毫無反應代表了默許,於是悄悄用手臂環住她的肩,充滿曖昧的撫摸那白嫩的肩頭。
薇心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傑文身上,等她發現情況有異時,莫凱威已整個環住她的肩,兩人看來狀甚親密。
「莫先生,你在做什麼?」薇心驚駭的倒抽一口氣,掙扎著想離開,卻被緊緊抱住。
「妳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嗎?」莫凱威邪邪笑著,趁沒有人注意時,將薇心一把扯進懷裡,低頭在她耳邊說:「跟我離開,我會讓妳知道。」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在這一刻,薇心忘記了「獵愛行動」作戰計畫一──跟傑文的朋友變成朋友,融入他的生活。只覺得一把火襲上心頭。
「請你立刻放開我!不然我要生氣了!」
莫凱威一點也不把薇心的威脅放在心上,他的體型佔優勢,哪會怕一個小女人?
「好想看妳生氣的樣子,一定很美。」他輕佻的撫摸薇心的下巴。
啪!薇心的自製神經猛然繃裂。她已經受夠了!
冷冷一笑,薇心狀似柔順的偎著他,然後,狠狠的抬起膝蓋頂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啊──」
男性的慘叫聲,讓喧鬧的舞會現場整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轉向發聲來源,詫異地瞪著眼前詭異的情景、
薇心一臉怒容,臉蛋紅撲撲的;而她身邊,一個男人狀似痛苦地捂著跨下,嘴裡不斷罵著跟身上高級西裝極不相稱、難以入耳的髒話。
這是……醜聞?竊竊私語聲由東傳到西,又由南傳到北,三姑六婆們興奮的開起討論會來。
毫無疑問的,這件事會在社交圈中快速地傳開來……
傑文火速趕到薇心身邊,困惑的瞪向半跪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他直覺地環住薇心的肩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莫凱威痛得齜牙咧嘴,狼狽的抬起頭來,「她踢我的命根子!老天,她就是你常掛在嘴邊的『甜蜜的小薇』?」
「你還敢說!」薇心憤憤地瞪著他,極不淑女的伸腳踢了他一下,「誰教你對我毛手毛腳!」又踹他一下,「怎樣?我生氣的樣子美嗎?」
毛手毛腳?聞言,傑文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望著痛嚎的莫凱威,他彷彿看到了三年前的傑森。
「我們的友誼到此為止!」
冷冷說完,傑文招來場地負責人,交代他處理後續事宜,然後挽著薇心離開會場。
???
薇心醉得厲害,剛剛喝了幾杯雞尾酒,加上生氣加速血液循環,現在她腦袋昏沈,整個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
坐在車子前座,她不安分的扭來扭去,要不是繫著安全帶,好幾次煞車都差點直接撞上擋風玻璃,把傑文嚇壞了。
他不斷地在等紅燈的空檔安撫她,調整她的坐姿。老天啊,她幾乎把禮服揉成了鹹菜乾。
終於駛進了停車場,傑文吐出一口長氣,發誓再也不讓薇心碰酒。
她倚著往後放倒的椅背,姿態撩人,不時發出像貓咪般的呻吟,磨蹭著柔軟的皮椅。這個姿勢讓她禮服前襟微敞,露出裡頭一片旖旎春光。
傑文全身繃緊,厲聲喊:「小薇,到家了。」
薇心咕噥一聲,嗯嗯哼哼了一陣子,才翻過身,眼皮緩緩睜開。可她眼神渙散、迷濛,根本還沒清醒。
她瞪著傑文,非常挫折的癟著嘴,喃喃的說:「我真的很努力了。」
「努力什麼?」傑文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髮,因為知道她醉了,一直隱藏起來的情感在此刻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我想跟你的朋友當朋友……想讓你慢慢接受我,但還是失敗了……」
她在說什麼?傑文瞪著她好半晌,各種可能在心頭浮現,讓他想立刻問個清楚,可定睛一看,卻發現薇心竟然睡著了!
認命的歎口氣,傑文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扶她下車。
他這算是自作自受吧?
要不是他離開小薇身邊,她也不會喝這麼多酒,更不會被人騷擾──因為他絕不會容許。
而現在,他顯然必須抱她回家。注視著小薇玲瓏有致的嬌軀,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真是自作孽!
將一手伸到她頸後,另一手則滑過絲質禮服,伸向她曲起的膝蓋。這還不是最糟的,他一腳抵在椅上,試圖挪動她的身體,準備抱起她,可她卻不合作地扭來扭去,小屁股不斷摩擦著他的大腿。
傑文倒抽口氣,深呼吸、又深呼吸。
沒用,再多的深呼吸都解除不了他勃發的慾火。他對自己發誓,絕對、絕對不再讓小薇碰酒!
好不容易抱起薇心,走向她家的每一步都是折磨。她軟軟的依偎著自己,臉埋在他肩窩,每一跨步,那軟嫩小嘴就碰到他的頸子,讓傑文渴望得發抖,幾乎無法走路。
在百般煎熬下,好不容易到了她家,他按下門鈴,剛毅的臉上一片潮紅,喘得像跑了幾百里路,臉上甚至冒出汗來,而始作俑者仍在他懷裡呼呼大睡。
真服了小薇!他無奈的搖頭,再次確定,小薇真是他的剋星。
佳姨一開門,見到醉倒在傑文懷裡的薇心,不禁驚訝的睜大眼。
「小薇?」她喊,拍拍薇心的臉,卻只得到一聲不滿的咕噥當作回應。
「她醉了,我抱她上樓。」傑文解釋,跨步進門,慢慢走上二樓。
他頂開房門,走到床邊,緩慢而小心的將薇心放在床上,幫她脫下鞋子,又輕柔地幫她蓋上被子。
望著她的睡容好一會兒,傑文才調開視線,卻見跟在身後的佳姨正瞭然的望著自己。
他清咳,有些尷尬。「佳姨,好好照顧她。」點個頭,轉身想離開。
「傑文少爺,等等!」佳姨喊住了他。
「什麼事?」
「你方便到客廳跟我們兩個老太婆談談嗎?我們有些事想告訴你。」剛剛她把握時間,打了電話請桂嫂過來,兩人打算找傑文好好聊一聊。「是關於小薇的事。」
???
一接到桂嫂的電話,薇心加了件外套,立刻走出家門,前往傑文家。
這回連門都不必敲,她大大方方的自己開門,走了進去。
傑文正在洗澡,桂嫂一看到薇心,就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眉開眼笑。「小薇,加油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人便消失在廚房門後,臉上還帶著喜孜孜的笑容。
薇心摸摸臉蛋,很懷疑自己的臉怎麼沒有燒起來。桂嫂的鼓勵真是太明顯了,事實上,這幾天桂嫂跟佳姨的表現十分詭異,好像巴不得她一天到晚賴在傑文家似的。
每次傑文一回家,桂嫂就打電話來,催促她過去玩;每次她回家,佳姨就垮下臉,失望的問她怎麼這麼早回來。
難道……她們知道她對傑文的感情?
薇心的臉開始發熱,這真是尷尬!不過這樣也好,剛好和她的作戰計畫二搭配得天衣無縫。
沒錯,作戰計畫一已經宣告失敗!參加舞會的隔天,她頭痛欲裂的醒來,憶起昨晚的那一幕,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下踢了……那個色鬼的重要部位,還吸引了全場一、兩百位賓客的目光……
想到閒言閒語傳播的速度,薇心決定還是暫時躲在家裡不出門好些。這件事一定讓傑文面上無光,更別提她還害傑文跟那個色鬼絕交,就此失去一個商場夥伴兼朋友……
沒有人會像她一樣,那麼「完美」的搞砸本該順順利利的計畫。
不過幸好她還有第二個作戰計畫,根據羅曼史定律,男主角通常鈍得像豬一樣,總是在某天才突然驚覺,自己對青梅竹馬的女主角並不只有兄妹之情,或者猛然發現鄰家小妹妹已經長成具有吸引力的女性。
而這些,如果兩人之間沒有頻繁的往來,男主角是不會注意到的。既然如此,除了常在傑文面前出現,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之外,薇心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
只是,她已經連續來了一星期,卻不見傑文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傑文走進客廳,見到的就是薇心發呆的可愛模樣,他唇際彎起微笑,然後清咳一聲,藏起笑意。
「小薇,怎麼來了?」
薇心回到現實,看見傑文剛沐浴完、頭髮略濕的性感模樣,忍不住又臉紅心跳。但是一聽到他的話,卻又忍不住想歎氣。
這句話傑文已經一連講了七天,每次都搭配詫異的表情。真是的,表現出一點很高興見到她的樣子會怎樣嗎?
不過,至少他對自己的態度不再像前陣子她剛回國時那樣奇怪了,感覺像是回到以往,像個親切的大哥哥。這讓薇心不知道該煩惱還是該高興。
「呃,我來……看看你……看看桂嫂。」
看她手足無措的可愛模樣,傑文在心裡偷笑,表面上卻故作不經意的說:「七天來妳每天都講一樣的話。」
那是因為你每次都問同樣的問題!薇心在心裡大喊。
真是的,傑文應該親切的跟她閒聊,或者關心她今天做了什麼之類的嘛,居然就這樣坐下來看他的CNN?
羅曼史裡都是怎麼寫的?薇心挫折的回想,男女主角都是很輕鬆愉快的閒聊,然後在不經意的眼神交會,或者是肢體碰觸中產生火花……
可是傑文根本不看她,更別提什麼肢體接觸了,總不可能要她做作的假裝摔倒吧?
「那天的事……我很抱歉。」薇心努力的想把他的注意力從電視上引開。
傑文漫不經心的轉頭看她,「什麼事?」
「我踢了那個色鬼……不,那位莫先生的事。」
「喔,妳已經道歉過很多次了。」傑文的注意力再度回到電視上。
苦惱、挫折的坐在傑文身邊看了一個小時的CNN,薇心終於不情不願的宣告作戰計畫二失敗。
她是常出現在他面前沒錯,可是總因為緊張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這樣比起久久出現一次還糟,至少,要是一、兩個星期不見,傑文還會關心她跑哪兒去了,哪像現在,根本把她當空氣一樣……
「曖昧的空氣」究竟要怎麼製造呢?她幾不可聞的輕輕歎氣。
沒關係!薇心挺直背脊,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作戰計畫,絕不能就這樣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