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病床的百合,陸承農雙眼滿是痛楚,握著她的柔荑,他只覺得心如刀割。
她倒地前那驚惶的神情,嚇得他魂飛魄散,渾身戰慄不已。
他長到這麼大,從不知何謂驚慌失措,但是剛才發生在他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著實揪痛他的心,他頭一次感到什麼叫害怕,那種寒意從腳底一直竄上心頭。
所幸死神再度與她擦身而過,在那輛車的緊急煞車之下,對她的身體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由於她倒地時後腦勺直接撞擊地面,醫生說她有輕微的腦震盪,醒來之後會不會有後遺症還有待觀察。
知道她沒什麼危險,他才算真正的放下心來,現在他只想諍靜的守在她的身邊,讓她一醒來就能看到他。
「二哥,醫生說百合的狀況怎樣?」陸心瑩行色匆匆的出現在病房裡。
她以為二哥有追上百合向她解釋清楚,沒想到她打手機給二哥時,才知道出了事,在定翊哥趕來的同時,她將這事告訴他,要他趕緊載她到醫院來。
趙定翊還在外面停車,她因為心急所以先趕進來看看狀況。
「她有輕微的腦震盪,還需要觀察。」陸承農眼裡只有百合,他緊緊的握住百合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鬆:心裡的恐懼直到現在都還沒消失。
「定翊哥也來了。」
陸承農點頭表示知道,隨即便沒再說什麼,只是兩眼專注的盯著百合憔悴的臉龐。
陸心瑩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就在她將目光放在百合昏睡的臉龐時,突然欣喜若狂的叫喊出聲。「二哥,她醒了,我看到她的眼皮在動,她快要醒過來了!」
隨著她的叫喊,百合果然緩緩張開雙眼。
陸承農緊握住她的手,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
「你覺得怎麼樣,頭會不會痛?」
「百合,你知不知道你出車禍把我二哥嚇死了,其實我是他的親妹妹,我們之間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千萬不要誤會。」陸心瑩在一旁解釋。
「這位小姐,你在叫誰,誰是百合?」她困惑的看著眼前的女孩,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這位先生,無論你是誰,請你放開我的手。」她用僅存的力氣將手抽回,雙眼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百合,你在說什麼,他是你的男朋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陸心瑩以為她不相信她說的話,再重申一次,「請你別懷疑,我的確是他的親妹妹。」
「我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總而言之都跟我無關。」
「怎麼會無關,你會出車禍全是因為誤會我跟二哥的關係啊。」現在是在演哪出,她怎麼部看個懂,她推推愣在一旁的二哥。對於他的沉默感到無力,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那邊深情相望,不趕快向百合解釋一切,就這樣任由百合誤會他。
他不急,卻快急死她這閒雜人等。
白舞綾突然感到頭一陣泛疼。「我叫白舞綾,不叫百合,而且我記得我在轉彎路口被一輛黑色轎車撞到,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是不足肇事者?」
這……陸心瑩錯愕的瞅著陸承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她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總算搞清楚狀況了,看樣子百合是恢復記憶了,不過情況看來很糟,她雖然恢復記憶,卻把她跟二哥這段期間的記憶給忘了!
陸承農感到自己的心直直往下沉,他深邃的瞳眸悲痛的凝視著百合,從被她推離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思緒皆已停擺。
她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語氣不住地撞擊著他的心,止不住的駭意如驚濤駭浪般地朝他席捲而來,他只能默默的承受她恢復記憶後忘了他的事實。
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她怎能輕而易舉的就忘掉?
她甜美的、溫柔的、嬌嗔的臉龐竟然在轉瞬間變換成一張陌生的臉孔,教他如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她曾說過不會忘記他,會將他永遠的刻印在心裡,可是她卻食言了,而且把他給忘得一乾二淨。
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為什麼這麼悲傷,彷彿她做錯了什麼事似的?白舞綾的心沒由來的一陣刺痛。她不解的瞅著男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看見他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時,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會這麼在意他的眼中所透露的悲傷?難道他不是肇事者?
「我……」白舞綾開口想釐清所有的事,但才吐出一個字,突然看見一個人走入病房,當那人的身影映入她眼中時,她臉色慘白的瞪大了眼。
「定翊!」她怯懦的喊了聲,心裡有著些許愧疚。
「舞綾!」趙定翊欣喜若狂的大喊她的名字,眼中只看得見白舞綾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呀,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舞綾心虛的不敢看向趙定翊。
「定翊哥,不會這麼巧吧,難不成她就是你的那個逃婚新娘?」陸心瑩不禁為這個巧合感到心悸。
喔,這下問題越來越複雜了,百合……喔不,應該是白舞綾,她不但恢復記憶忘記了二哥,更糟的是,她竟然是定翊哥的未婚妻,事情演變至此到底要如何收場?
她偷偷瞄了陸承農一眼,心裡的擔憂油然而生。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好友,這三角習題,二哥要怎麼處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就是……百合?」趙定翊愕視著始終沉默不語的陸承農。
陸承農臉上淒楚的表情已說明一切,他內心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煎熬。
陸承農驀然起身,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無法繼續待在這裡,對他而言,他什麼都不在乎,只在乎百合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感情,這遠比任何事都還要讓他痛心。
而她的真實身份,更是讓他無法再多說什麼。
原來他想的沒錯,她的過去真的有某個男人的存在,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友,一連串的打擊讓他真的無力招架。
他若繼續留在這裡,恐怕會崩潰,百合看著他時眼裡顯現的陌生,已經給了他答案,他這個局外人沒理由留在這裡。
「承農,你要做什麼?」趙定翊擔憂的看著好友,他同樣也為這樣的變化感到訝異。
「她既然已經恢復記憶,又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好好的照顧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陸承農痛苦的看了白舞綾一眼後,轉身離去。
「二哥,你這是何苦呢?」陸心瑩連忙跟在他身後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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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翊,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叫我百合?」
那個男人離去時的悲傷表情,緊緊揪住她的心,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全然陌生的人產生這樣怪異的感覺,一點都不像她!
趙定翊將她逃離婚禮後所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遏,只不過他省略掉陸承農跟她之間的感情發展,將兩人的關係設定為普通朋友。這是他的私心,舞綾能夠在恢復記憶後忘掉承農,這是再好不過的,他不希望因為舞綾的關係,而讓他跟承農之間的友誼變質。
「舞綾,告訴我,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你當時才會逃婚,你知不知道伯父伯母很擔心你?」
「對不起,定翊,我逃婚一定讓你顏面掃地,可是我真的不想騙你,更不想讓自己的未來籠罩著一層陰影,我根本不愛你。」不知怎麼搞的,在聽完趙定翊的說明後,她腦海裡一直重複著剛才那女人所說的話。
她說那個叫陸承農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被她遺漏的地方。
還有他剛才握住她的手時,雖然她冷漠的抽回手,但卻感覺到他的手灼燙了她的心,她莫名受到他的情緒影響,越想她的心裡就越慌。直覺告訴她,她似乎把某些重要的事給遺忘了,但是到底是什麼事呢?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
「是我把你逼得太急了,感情我們可以慢慢的培養,我不在意你逃婚的事,我們重新來過,等你真正愛上我時,我們再舉行婚禮。」
「定翊,你真是太傻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那些想不通的問題,她就暫時先擱一旁,眼前還有個最大的問題等著她解決。
她並不愛趙定翊,這件婚事一開始就建立在金錢上面,起初她以為自己可以因為孝心而勉強嫁給他,可是當她發現父母親只是把她當成搖錢樹般向趙定翊敲詐時,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情況,為了不讓他們繼續壓搾趙定翊,所以她決定逃婚,逃離這場骯髒醜陋的婚禮。
她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時沒注意而在轉彎處被車子撞上,甚至因此而失去記憶一段日子。
只能說老天實在太會捉弄人了!
趙定翊握住她的手,希望能夠挽回她。
她堅定的抽回手,表情冷然,「我知道我父母向你伸手拿錢的事,你一旦娶了我,就得默默承受他們無理的要求,我不能縱容我父母親那種惡劣的行為,更不能讓你為了我難做人。」
「舞綾……」趙定翊不死心地想勸她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沒有所謂的為難,他只希望她能明白他對她的心意。
「我好累,想休息……」她閉上眼睛,不願看他眼裡的深情。
這份深情讓她覺得好累,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他眼裡就只有她的存在,她雖然感激他在她家遭逢劇變時對她雙親伸出援手,但她卻不能用感情來回報他。
趙定翊是個很好的男人,但她對他只有兄妹之情,面對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她實在沒辦法跟他成為夫妻。
凝視著她絕然的臉龐,趟定翊忍不住輕歎一聲。然而要叫他放棄對她的感情,他實在做不到,他相信只要自己用心守候著她,終有一天她一定會被自己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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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唯獨傷心的人更傷心!
陸承農捻熄手中的煙,幽黑如夜星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仰望著前方的某棟公寓,目光有著濃濃的深情與痛苦。
從知曉她的身份那一刻起,他便逼迫自己要對她斷了念,可是心裡的思念卻像螞蟻般,不停地侵擾他的思緒。
抹不去的相思,讓他化思念為行動,來到她跟雙親的住處,他一直都知曉她的近況。
知道她出院後,就直接回到家中接受父母親的責罵。
知道她跟定翊並沒有解除婚約,兩人還是維繫著未婚夫妻的關係。
知道她父母仍不時的催促她別辜負定翊的心意,要他們趕快結婚。
知道她恢復記憶後,找了一份文書的工作,過著平凡的上班族生活。
曾經她溫柔的躺在他的懷裡,訴說她的心不變,永遠不會把他忘記,就算她的過去有某個男人的存在,她也要選擇跟他在一起。
可殘酷的事實往往是最傷人的,她離開他身邊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兩人之間毫無交集,而他只能夜夜輾轉難眠。心裡的思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他的心,不能擁有她的痛苦,就像白天與夜晚,只有短暫交接時的美好。
那些日子的相處,每一個畫面部是他最珍貴的記憶,而她呢?沒有他的存在,她依舊過著豐富的燦爛人生。她可知道,有個男人天天在為她傷心難過?
幽歎一聲,陸承農再度將視線往上移,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只要一想她,他就會站在這夜燈下,點燃著煙望著她住的地方。
雖然想見她,但他卻又沒有勇氣直接找她,因為她那陌生的眼神會讓他痛苦不堪,甚至心痛到麻痺。
夜風迎面拂來,帶來一股寒意,他依舊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
在感情上他是掠奪者,只要是他愛上的女人,他絕不輕易放手;但是她不一樣,她是定翊的未婚妻,一個已經有婚約又忘記他的女人,他若是再執著不放,只怕會毀了他跟定翊之間的友誼,所以他必須漠視心裡的痛,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愛她。
只要她過得好,他一點都不希望喚回她那段消失的記憶,遺忘才能讓她不夾在他們之間左右為難。
白舞綾遠遠的站在陸承農身後已有一段時間,由於她今天加班比較晚下班,所以到現在才回家。
當她在夜燈下發現陸承農碩長的身影時,縱使兩人隔了一段距離,但莫名的她就是知道那個身影是他。
看見他深情凝視著她家時,她的心狠狠的被揪住,腦海裡瞬間掠過一些雜亂的畫面,模糊的撞擊著她的心。她總覺得那樣的深情眸光,她似乎在哪裡見過。
每當午夜夢迴,她總是被夢驚醒。夢裡她想抓住某人,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著,而那人模糊的臉龐著實令她惶恐不安。
她曾經問過醫生為什麼自從她恢復記憶後,這個夢總是不斷出現。醫生的回答是,或許在她遺忘的那三個月記憶裡,有個令她掛念的男人,但在她恢復記憶後卻忘了他,所以下意識的,她才會一直重複做著這個夢。
她忍不住猜測著,這個男人會是他嗎?
但是從趙定翊的口中得知,她跟他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在她喪失記憶的期間,因為他的熱心幫忙,她才能存活到現在。
無論如何,今天既然讓她遇見他,她都得親口向他說聲謝謝,順便解開心中的疑惑。
她舉步向前,將他孤單落寞的身影納入眼裡,再一次感受到他全身孤寂的氣息。
「若我沒認錯人的話,你是陸承農吧?」這個名字像印章似的烙印在她心底,彷彿與她息息相關。
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麼一個跟自己毫無相關的名字,她會記得這麼牢?趙定翊才說過一遍,這名字卻每天反覆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陸承農渾身一顫,這熟悉的聲音如今聽起來卻是這麼的陌生,他根本不敢轉身去看她,怕自己激昂的情緒會嚇到她。他必須耗費多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表情在瞬間恢復冷漠。
「你不轉過身來嗎?」白舞綾困惑的瞅著他的背影,他明明聽到她的話,為何不回過頭來面對她?
陸承農深吸一口氣,逼自己故作無動於衷的回過頭,當他轉過身時,眼底的悲痛早已不復見。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得到的是他的沉默不語,「算了,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叫你的主要目的是想向你說聲謝謝,聽定翊說你在我喪失記憶的期間幫了我不少忙,於情於理我都該親口跟你說謝謝。」
陸承農百感交集的瞅著她,仍然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的漠然令白舞綾莫名的感到心很痛,她撫著疼痛的胸口,百思不解的凝視著他。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否則為什麼每次看到你,我的心……總是會痛,這是為什麼,請你告訴我好嗎?」
陸承農因她的話而感到一陣錯愕,原來她的心裡並不是沒有他,雖然她忘記他,但她的心仍有他的存在,看到他時仍會感到強烈的震撼,她的一席話讓他覺得寬慰許多。
夠了,知道她的心也會為他疼痛,就算他只能在背後默默的守候她,他也知足了。
他必須認清事實,她是定翊的未婚妻,他不能有更多的要求,否則他要拿什麼瞼去面對定翊?
「在你失去記憶的那段期間,我只是一個提供你住所跟工作的男人,我們之間的交集就只有這樣。」他的表情異常冷漠,提醒自己絕對不能讓她看出破綻。
「真的這麼簡單嗎?」她懷疑地看著他,「那你知不知道在那三個月裡,我是不是有愛上誰,是不是有個男人介入我的生活中?」
「沒有,你的生活再平凡不過了。」
「可是自從我恢復記憶後,我經常做一個夢,夢裡有個男人總是深情的凝視著我,但是我卻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他的臉很模糊。」那男人的輪廓甚至跟陸承農很像。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你在裝蒜,直覺告訴我,你跟我的關係一定不單純,否則你不會出現在這裡,我不想被蒙在鼓裡,你懂嗎?」她激動地抓住他的手,連日來的惡夢,擾得她心煩意亂。而他逃避的態度,讓她直覺有鬼。
她沒有忘記百合這個名字,這是她喪失記憶的期間,他為她取的名字,為了記起那空白的三個月,她必須採取較激烈的手段,逼他正視她。
陸承農拉開她的手,她激動的情緒他只能看在眼裡,不能有所回應,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傷害到定翊。
在她喪失記憶的期間,他曾看到定翊為她痛苦的模樣,他不能再傷害定翊,所有的痛他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事實就是這樣。」
「我難以接受。」她依舊不死心,「聽說百合這個名字是你取的,而我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刻,那個自稱是你妹妹的女人,甚至義正辭嚴的斥責我,說你是我的男朋友,這些事又怎麼解釋?」仔細回想,那女人的話早已露出端倪,她卻渾然不知。
陸承農皺眉,為她的逼問感到頭疼,她若執意逼出答案,只會讓三人痛苦。
「你就是我夢裡的那個男人,對不對?」
「當然不是。」陸承農轉換冷峻的表情,「依我堂堂國際知名大導演的身份,我怎麼會是你的男朋友,你少做白日夢了。」為了不讓她繼續追問下去,他無情的撂下話後側身走過她身旁。
這是最好的方法,為了不讓她繼續問下去,他只有強迫自己迅速挪栘腳步,遠離她的視線。
白舞綾臉上的表情瞬間僵凝住,他絕然離去的身影像一把錘子重重敲擊她的心,她頓時感到有如天崩地裂。
就是這種感覺,讓她的心擰得疼痛不堪,若說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她說什麼也不相信,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正視問題呢?難道她那空白的三個月,有著令他不堪回首的記憶,所以他才不願面對?
不!若真是這樣,他今晚不會出現在這裡,他看著她的眼神中不會隱含一絲哀愁,那明明是一雙多情的眼眸。
為了釐清心裡的感覺、搞清楚他們之間似有若無的牽扯,她決定追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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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的找你出來,會不會打擾到你?」白舞綾一見陸心瑩出現,立即眼露笑意。
她從趙定翊的口中輾轉得知陸心瑩的手機號碼,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她決定約陸心瑩出來咖啡館見面。
「不,只是你突然打手機約我出來,我才是真的嚇了一跳。」陸心瑩坐了下來,然後點了一杯柳橙汁,其實她心裡多少有些明白今天白舞綾找她出來的目的。
她肯定想知道某些事實,但……唉,她已經答應過二哥不能說。
「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問清我前陣子所發生的事。」
「嗯……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無不言。」逼不得已的時候她不得不說謊。
「我想知道我跟陸承農的真正關係。」希望她真的知無不言,不要讓她心裡的謎團越積越深。
陸心瑩乾笑扯謊,「就是我哥跟定翊哥說的那樣,你有什麼問題嗎?」
「你騙我,事實的真相絕不是定翊他們說的那樣,我看得出來,他們有事情隱瞞我,而這事關係到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我記得我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刻,你曾說陸承農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不是曾跟他有很密切的關係?」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事了?」
她落寞的搖頭,「沒有,但是從我恢復記憶的那天起,我每晚都會做著同樣的夢,夢裡有個男人總是很深情的凝視著我,但我不知道他是誰,你能告訴我他是不是陸承農嗎?」
「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哥跟你之間清清白白的,兩人絕對沒有交往。」
「說出來不怕你笑,我一直認為我跟陸承農關係匪淺,因為看到他時,我的心總會感到強烈的震撼。」陸心瑩的目光一直不敢落在她身上,她敢肯定她一定是心虛。
「你是定翊哥的未婚妻,我想你並不適合跟我說這種話。」這下真的亂了,白舞綾會有這樣的感覺,那是不是代表她即將想起她跟二哥之間的事。
一旦讓她想起來,那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就更加厘不清了。
為了成全定翊哥的感情,二哥決定退出這個愛情戰場,他心裡的苦與酸,這陣子她全看在眼裡,卻也無可奈何。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有這麼難嗎?」
「依你是定翊哥未婚妻的身份,假若讓你知道真相,你又能如何,定翊哥跟我二哥是大學時期的好朋友,誰都不希望他們之間的友誼因你而產生變化。」
白舞綾愣住,她終於搞懂一些事了。
雖然她沒想起任何事,但她知道自己失憶的那段期間的確跟陸承農有過牽扯,伹那男人為了他跟趙定翊之間的友誼,在取捨之下,他選擇犧牲她。
沒來由的,她為這份認知感到無力與受挫。
像這種男人,就算讓她想起兩人之間的種種,她也不要,一個寧願棄愛情而就友情的男人,對她也不會是真心的。
她何必為了這樣的男人而執意要一個答案!
此刻在白舞綾的心中,已然決定不找回那段空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