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君不管心梅如何想,堅持奉母命回家,將天君丟給心梅照顧。
哪有這種家人?心梅說服自己,她留下來陪著,不是因為擔心他,而是同情他身邊無人照顧,她的照顧是屬於一種義工的心態。
深夜,醫院一片寧靜,心梅待在天君的病房中守著,低頭在冊子上頭寫字,不時抬起頭,望一眼他點滴的剩餘量,看看他全身被「捆」起來的樣子,惻隱之心一動,唉!連氣都生不出來。
他到底傷得有多重?心梅看著天君頭上扎滿繃帶,不禁為他煩惱,他已經夠不正常了,傷到腦部會讓他變成怎樣?負負得正,還是他連僅存的正常時間也都沒有了呢?
「嗚!」天君困難地睜開眼睛,為何他的眼皮如此重?這種昏沉沉的感覺,好像被下了安眠藥。
「你醒了?」心梅聽到呻吟聲,放下小冊子,不確定地問。
「我怎麼了?」天君連說話都覺得很艱難,可惡,誰對他下藥了?
心梅見他神色不對,按下呼喚鈴,請醫護人員過來檢查他。
真是太快太好的服務,而且來的還不只一位,距心梅按下鈴沒幾秒鐘,病房的門就被三位身著綠色手術衣、臉戴綠色口罩的人員推開。
拜多年出生入死所賜,心梅首先覺得不對勁,姑且不論她是被龍氏養大,熟悉龍氏紀念醫院的風格,只論他們三個人,不但沒有醫生的安詳,甚至在對看之間,讓她感覺到強烈的敵意。
心梅心中自有打算,一臉如家屬般擔憂的神情,以不經意的自然,移步到可以攻守的位置。
「醫生,他醒過來了,表示他不要緊了嗎?」心梅以憂心忡忡的聲音說。
「我們來看看。」生硬的聲音不自然地回答。
「小姐,請你先到外面,不要影響我們的救人工作。」另一個人以嫌棄、礙眼的目光看著心梅。
「順便檢查她。」第三個聲音暗示其他兩個人,不要留下目擊證人。
三人以眼神交談一下,得到共識,分一個人應付嬌小的心梅,兩個人全力攻擊高大的天君。
心梅暗自冷笑,以他們的腳步、動作來估算,他們不算頂尖好手,只能說和打君不相上下而已,她有信心一對三,可以擺平三個大男人。
「我最近肩膀及雙手一直很癢,醫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心梅聳聳肩,做好準備的工作。
她心裡暗笑,嘿!她的肩膀及雙手會癢,是因犯了老毛病,說穿了,只是——她想打人!
「不必擔心,等我檢查過了,你以後絕對不會再癢。」嘿!言下之意是,死人不會感覺到癢了。
心梅移步到病床邊,以目光估算可以動手的空間。
「小姐,請到這邊,讓我檢查。」負責對付心梅的人懊惱地看著她所站的位置,現在他們擠在一起,不好對付天君,於是他開口想誘她到一邊,讓他們可以完成任務。
「動手!」領頭的不耐煩,伸手拉心梅,在他的想法中,拉開一個嬌弱的女人,和甩開垃圾一樣簡單。
「啊!」
「嘩!」
「砰!」
連續的聲響中,領頭的還不知發生什麼事,他的身體就如垃圾般被甩到門邊,高噸位的體重順便壓毀了茶几。
「啊!心梅,小心。」連續噪音總算讓天君清醒,才對好焦距,就看到兩名大漢正想攻擊她,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心梅,把她壓在身體與床鋪之間,將背賣給敵人。
天君的心裡不斷地想著,挨幾拳沒有關係,只要她沒事就好。
沒想到,他心口如一,不但心裡在想,連嘴裡也不斷地重複著。
「你這個傻瓜!快點放開我。」心梅聽清楚他嘴裡在念什麼的時候,感動得熱淚幾乎奪眶而出,很想在他的懷中好好哭一場,不過……危機還沒解除,現在不是該感動的時候,她嘴裡嗔斥著天君,順勢秀腿賞一個腳印給攻擊的人。
「我要保護你。」天君正色地看著心梅,很慎重地說著,笨拙地揮動手,阻擋剩餘的人攻擊心梅。
「取傢伙,殺掉他們。」領頭的摸摸仍連在身上的四肢,看著夥伴一個個栽在眼前的小女人手上,氣憤之餘,顧不得會不會留下被追查的尾巴,揚起陰鷙的笑容下命令。
槍?眼角瞥到一道黑影,心梅顧及天君的傷勢,不能將他甩開,情急之下,翻身反將天君壓到身下,一手撕裂窄裙,潔白炫目的大腿,流露動人的春光,在一片雪白肌膚中,束著一把小巧的掌心雷。
「砰!」百發百中又創了記錄,心梅反手將領頭的手中的槍打掉。
「哇!」一聲慘叫,血流如注,眾人不敢相信地看著心梅,一股畏懼、害怕籠罩在三人的心頭。
哪有女人這麼恐怖?
她是人嗎?
她到底是誰?
「發生了什麼事?」病房的門打開,敦厚的聲音破除定身魔咒。
「快動手殺死宮天君!」領頭的捧著血手淒厲地叫著,嘴裡忙吆喝,不過他的腳也沒有偷懶,悄悄地往門口移動。
另外兩個人不必商量,有志一同,動作如飛地奪門而出。
開玩笑!她手中不但有槍,而且她是保證不會有婦人之仁的神槍手,留下來就是自尋死路的傻瓜。
「哇!」
「砰!」
三道人影打算將門口那位斯文的醫生撞飛,不料……
真是倒霉,三名大漢信心十足來到醫院暗殺一個重病患者,不料……不但先栽在一個弱女子手中,現在甚至被看起來斯文的醫生給撞飛。
真的太過分!他們可是組織中專門殺人的角色,現在倒在地上,蹩腳得像個癟三。
看見他出現在門口,心梅早料到這種結果,因此神色沒什麼意外。
反而是撞飛人的霍樹德滿臉驚訝,嘴巴合不起來,下巴幾乎快垂到地上。
為了保護龍氏子孫所培育的孤兒,除了學有專長外,擁有一身好武藝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對撞飛三名大漢的結局,霍樹德並不感到驚訝。
霍樹德驚訝的是——一向看起來笑咪咪,但事實上對人保持距離、很冷的心梅,竟然會衣衫不整,以迫不及待的熱情,將一個男人壓在床上?
霍樹德不在乎躺在地上歹徒的動作,反正他已啟動保護系統,即使他們逃出病房,也逃不出醫院,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心梅的異常行為。
「嗯……他是醒著的嗎?」霍樹德打趣地說,後半句「有沒有被你壓昏」他知道說不得,不然惹火了心梅,自己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只能被海扁一頓,想到這裡,他非常、非常同情被她壓在床上的男人。
「我很清醒。」天君直盯著心梅說,他很清醒地知道心梅躺在他的身上。
雖然天君身上被繃帶纏繞著,彼此也穿著衣服,但是他每個細胞都可以清晰感受到壓在身上、柔軟且具有極佳彈性的肌膚。
秧纖合度的身軀、誘人的視覺角度,讓天君不自覺地將手放在她的腰上。好細的腰,卻讓他感受到強烈的活力。
他的灼熱呼吸和她的氣息糾纏著,兩個人的臉好像被熱氣所烘著,紅通通的,交疊的身體像火爐,持續不斷地加溫著,讓室內的溫度陡然快速上升。
「咳咳咳!」嚴重被忽視的感覺引發了霍樹德的喉嚨不舒服,非得大聲咳幾聲不可。
「你們能不能先暫停一下親熱,讓我檢查完病人,會空出病房讓你們繼續。」霍樹德不怕死地說。
「啊!」心梅被霍樹德提醒,才知她現在的姿勢相當曖昧,連忙爬離天君的懷裡。
羞澀讓心梅垂著頭,但是擔心的情愫仍然讓她不時抬起眼看著霍樹德檢查。
「樹德,他受傷重嗎?有沒有傷到腦部?」關心佔了上風,心梅不管霍樹德帶笑的眼光,直接問。
「嗯嗯嗯!」霍樹德悶聲哼著,不管心梅心急欲扁人的眼光。
樹德的表現讓人火大,更氣人的是天君,他可是重傷的病人,不但不關心自己的傷勢,竟還輕鬆地用如火的目光纏著她。
真是的!皇上不急,倒急死太監了。唉!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止不了心中的焦急。
「快說!他到底怎麼樣了?頭部撞傷嚴不嚴重?」擔心過度,讓心梅火大了,不容樹德再打哈哈含混過關。
「這場車禍……嗯嗯嗯!」有天君在場,霍樹德真的不怕惹火母老虎,還繼續打馬虎眼。
「快說!」心梅不顧形象,對著樹德揚起拳頭,嘿嘿嘿!樹德該不會忘了小時候被她打的滋味吧!如果他忘了,心梅很樂意再次提醒他。
樹德看一眼小小的拳頭,看起來沒有威脅性,不過切膚之痛忘不了,立即乖乖地回答:「這場車禍,他只擦破點皮。」
「那、那他怎會昏迷那麼久?」意想不到的答案,讓心梅愣住了,連話都忘了怎麼說。
「因為……他太累,睡著了。」樹德悶聲地笑著,看一眼尷尬的天君,接著說,「我看他睡眠不足,所以打一針,讓他好好補眠。」
「那、那……」心梅說不出話,微微指著被「完全包裝」的天君。
霍樹德看一眼他精心的打包,笑著說:「嘿!我包紮的技術不錯吧!」
「切!」心梅翻個白眼,懶得理會這個玩性過重、太多「愛」心的醫生。
「久聞宮家的天、打、雷、劈,你好!我是霍樹德。」樹德利落地解開天君被「包裝」的手,自我介紹,接著問,「我身上有鬼嗎?」
「沒有!」天君迅速地看了心梅一眼,很猶豫地承認自己看得到鬼。
昨天她遺憾的神情又閃過他的腦海,天君此刻真的很願意當個平凡的正常人,不過……這是事實,他是能見到鬼的宮天君。
「你、你、你這個宮天君,就是天打雷劈裡頭的宮天君?你母親是全能的靈媒?」心梅驚訝地問。
心梅在刑事生涯中,對於宮家的奇特異行早已聽過不少的傳說,只是她沒想到這個宮天君就是那個宮天君,如此一來,天君種種不正常的舉動,就有了正常的理由讓她接受。
「是的!我就是『那個』宮天君。」看到她瞭解的眼光,天君心裡很高興,看來她不會排斥他的「異能」。
「我身上真的有鬼?」心梅有點難過地問,沒想到她不是「乾淨」的人。
天君望著盤踞在她身上、打君收服不了的鬼;心裡也很難過,他真的不希望她被鬼纏上。
「嗯!」天君點下頭,安慰地說,「打君收不了它,不過……我帶你回家,請我媽媽出手,你一定可以自由。」
「打君失敗?」樹德聽了太多宮家的傳奇,對於打君的失敗噴噴稱奇,問,「她的身上是哪種鬼?能夠打敗打君,應該不簡單喔!」
天君不想在外人面前討論她的私事,於是指著自己身上的「包裝」,轉開話題:「大醫生,我可不可以自由了?」
「可以!當然可以!」樹德自口袋拿出工具,三兩下就拆掉包裝,心裡暗暗歎息,可惜他這次包裝得那麼完美。
「心梅,我帶你回家,我們一起去見我父母好嗎?」天君坐起身,動動無恙的四肢,望著心梅,放軟聲音問。
「你們關係……呃!不錯,別忘了發帖子給龍氏。」霍樹德故意曲解天君的話。
不過……也不算故意曲解,以兩人之間情愫暗潮洶湧的情形,想不曲解也是很難的事。
明明很正常的用語,在樹德有心引導下,害得心梅和天君胡思亂想起來。
天君沒和女性交往過,心頭也不曾為某人而悸動過,所以他不知道什麼叫戀愛,他和心梅相處的情形,絕對不像打君和雷君夫婦的模樣,這算是愛情嗎?
如果,這不是愛情,那麼他的心湖為何被她的身影所佔據,為了她而牽掛呢?也許……這就是屬於他所表達的愛情。
這是愛情嗎?雖然選擇了出生人死的職業,不過天生嬌美的模樣使心梅從沒缺乏過追求者,在一堆追求她的熱情花招下,她不曾動心,心湖不曾為誰悸動過,可不知道為了什麼理由,她的心卻為了他而擰著,這就是屬於她的愛情方式嗎?
望著天君專注的眼神,這個平淡的男人,沒有鮮花、糖果、約會的熱情追求,不過……他能夠以生命保護她,是的!聽多花言巧語,他的實質表現,能夠讓她動心。
豁然開朗的想法,堅定了兩人的態度,晶亮而放肆的熱情,不避旁人地由雙眸中顯露而交纏
***
心梅開車送天君回家,到達宮家門口,才意識到身上的窄裙已被自己撕毀,這種樣子,怎麼好意思會見天君的父母?
「我家到了。」天君以眼光催促她下車。
「我不進去了。」心梅說。
「為什麼呢?」天君感覺到莫名的煩躁,他想和她在一起,不過她身上的鬼不時地騷擾他,讓他很不舒服。
打君捉鬼失敗了,現在天君將收鬼的希望全寄托在母親身上,母親幾乎不出門,而她又不進去,那要怎麼收鬼?
身上纏著鬼,久而久之會傷身,他不願見到她發生任何事情,這種焦急及關心,使一向木訥的天君難以用言語來說清楚。
心梅望一下掩不住春光的破裙,心裡哀歎——因為我的衣服曝光了啦!
順著她的眼光,天君也將視線往下調整……
「轟!」一股血氣直衝到天君的腦袋。
該轉開眼睛嗎?可是白皙、細緻、均勻、光滑……的春光,膠著了他的視線,使他捨不得稍微離開。
「你在看什麼嘛!」他的目光好熱,灼燙著她的肌膚,心梅挪動著腿部,拉扯著布料,試圖避開他的目光。
不過,平心而論,她並不排斥他的虎視眈眈,心裡是暗喜,若是換成別人,她早就擺平對方,哪有可能讓人欣賞。
她在抗議他的無禮了,天君留戀地再看一眼,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才能轉開頭。
他真的不看她了嗎?一股難過的感覺揪住心梅的心。
沉默的氣氛僵凝在小小的汽車中。
「你怎麼不說話?」一向沉得住氣的心梅,遇到比她還能沉得住氣的天君,真是被克得死死的。
「嗯!」天君滿腦子仍充滿著剛才的眼福,太美的春光,害得他默念定心咒也定不下心。
「你不下車嗎?」不理她?對他的呆樣,讓心梅火大。
「對了!我要下車。」天君點著頭,他直到現在仍不敢睜開眼睛,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將眼光直盯在那一片雪白中。
「砰!」
「哎喲!」
車子太小、天君太高,盲目下車的結果,就是——頭頂重重地撞了車頂一下,還來不及哀叫,接著額頭又撞到車門。
唉!好笨的人!
「要不要緊?」心梅微歎了口氣,他的笨拙讓她好氣又好笑,那麼強的撞擊,害她都心疼起來,橫過身,伸手揉揉他的額頭。
淡淡、溫暖的清香,就是他最難忘的香味,天君深深吸一口氣,記憶重回PUB及醫院裡,抱住她的感覺。
天君睜開眼睛,柔柔的嬌軀近在眼前,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入她的發中,摸著滑順如緞的秀髮,一股衝動及渴望自心靈深處浮上來,手臂不禁又纏上令他留戀可以掌握的纖腰。
也許是自然的吸引力,心梅腰部一受到他的鉗制,立即反射性地挺直腰,雙手抵放在他的胸前,形成誘人品嚐的曲線,也是邀請的姿勢。
天君望進她幽暗、迷濛的雙眼,留戀地看著她小巧的五官,微微張開的紅唇,顫抖得如風中的花瓣,見到她的柔弱,他沒有思考能力了,捨不得讓她在風中獨自飄零,他低下頭,用溫熱的唇含住她的唇,給她溫暖。
難怪……有句話說得好——人都有潛在的獸性本能。
一向和人保持距離的天君沒有吻過人,當然不懂如何接吻,但是當他將唇貼住她的雙唇時,渴望得到更多,引起彼此內心深處的呻吟,順著呻吟的呼喚,他的舌滑入她的嘴裡,追逐她的舌尖。
心梅緩緩閉上雙眼,在他的熱力攻擊下,各種波動瓦解了心防,無力也不想抗拒地順從心的感受,雙手圍抱住他的後頸,伸往他的發間,緊緊貼合彼此,加深兩人間的嵌合。
兩人發出的熱力太高,高到肺部抗議,兩人才分開,讓清冷的空氣再度進入呼吸系統。
「心梅……」天君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龐,低聲喚著,施下愛情的魔咒。
「嗯!」初嘗吻滋味的心梅,即使長年處在開放的國外,仍無法忍住羞澀,緊閉著眼簾,心湖激烈地漾動、等著,等待他說出愛。
「心梅……」天君說不出心裡漲滿的話,只好不斷地低呼著她的名字。
「嗯!」這個呆子,怎麼一直在喊她的名字?心梅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有著薄薄的嗔意。
不行了!摸著她,讓他抗拒不了身體越來越強烈的呼喚。
「你真的不進去嗎?」天君鬆開她,拉開距離,撐住他的定力。
天呀!天君一向以他的定力而自豪,不料遇到她,不僅笨拙,甚至毫無定力可言。
心梅搖搖頭,等不到他的諾言讓她微微感到沮喪。
「那……我要回家,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天君克制想摸她的慾望,為了壓下心裡強烈的欲求,他只好趕快下車,但不捨的情緒,讓他頻頻回頭,祈求她突然想下車。
失望充斥在心梅心胸,忍住難過的感覺,發動車子離開。
望著失去車影的社區街道,懊悔的感覺一直梗在天君心頭。
唉!為何滿腹的話都說不出來?真夠笨。
天君沮喪地將手插人口袋,轉身回家。
「咦?這是什麼?」天君在口袋中摸到應該不存在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本硬皮的小冊子,陳舊的樣子,表示常常被使用。
天君回想一下,他收拾東西準備出院時,看到這本小冊子放在他的床頭,就順手收入口袋中。
「這是誰的呢?」天君翻開,想找找看是否題有所有人的名字,讓他可以還對方。
一看,娟秀卻力道十足的筆跡躍入他的眼睛。
守則——任務第一,個人生命、榮辱,一切拋在腦後。
遵照守則,可是……為什麼宛如鋼鐵的心仍有一絲不該有的企盼?
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顯露矛盾無遺。
天君霎時明白這是心梅私人的手札。而他雖想探知她的內心,可又不願做出偷窺的事情,猶豫一下,終於還是將它合起來。
可是……兩行字已刻在他的腦海,盤旋不去。
失去的恐懼揪著他的心——她真的不在乎她的生命嗎?
一絲希望揪住他的思維——她在企盼什麼?他能成為她的企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