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寶懷努力了半天仍發不出一丁點聲音而氣惱的樣子,她忍不住走近洞口捉弄寶懷。
「喂!遊戲要開始了,我留了個不錯的位置給你,相信對於我房裡的一切你可以一目瞭然,對於待會兒要上演的戲碼,你可以先睹為快。」
去她的先睹為快,這番仔現在幹啥穿成那個樣子?
現在才什麼時候,她打算就寢了嗎?要不,她穿著那寢衣於啥呀?就算是寢衣,那件衣服也太……太大膽了吧!
薄薄的一層紗就搭在肚兜外頭,連她這同為女子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有些臉紅心跳。
很自然的,寶懷想起前些日子才將她嚇昏的春宮圖。
那春宮圖的威力真不是蓋的,都已經事隔多月,她竟然到現在只要稍稍看到一些畫面,就會聯想到那個。
不過說真的,塞雅的身材真是好,那肚兜裡的春色彷彿呼之欲出。
這樣性感養眼的畫面,任是無情人看了也動了心。男人若看到她這等模樣,只怕十個男人有九個把持不住,剩下的一個,不是瞎子便是天生不行的。
唉!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只是,塞雅穿成這樣幹什麼?
臭番婆葫蘆裡到底賣啥膏藥,寶懷雖口不能言,但那雙大而美的眼睛卻狠狠的瞪視著塞雅。
沒關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啥本事沒有,整人的怪招特別多,這番仔最好不要有機會落在她手中,否則今天的恥辱她一定會要回來,整得塞雅昏頭轉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眼睛瞪得塞雅快瞪出火花的同時,寶懷忽地見她有些慌張的走向床緣,不一會兒有腳步聲向這個方向移動,似乎不只一個。
隔壁的門被人叩了數下,清脆的聲音響起,「公主,洛王爺來訪。」說著丫環即推開門,待騰極走進房裡後,她順手帶上門自行離去。
「騰極,我三番兩次邀請你來你總是不肯賞臉,今天總算肯來看我了。」塞雅擺了一個側臥的姿態,以手撐在鬢髮邊斜躺在床上,那姿態非常撩人。
寶懷終於明白塞雅今天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了。
她不但要以權勢、地位利誘洛王,甚至要當著自己的面色誘他。
老天,這個可惡、無恥至極的女人!寶懷又氣又惱,一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如果她現在能動,一定過去打塞雅幾巴掌出氣。
可是她現在被綁成這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塞雅不斷以各種方式色誘自己喜歡的男子。
塞雅太過分了!寶懷咬著唇,淚水在不知不覺中灼熱了她的眼,然後她聽到騰極冷若寒霜的聲音「公主,你知道騰某今天到此的目的不是為了探望你,騰某按照你約定的方式單獨來赴約,也希望你遵守承諾把寶懷還給我。」
塞雅不理會他的問話,下了床朝著騰極的方向一步步走近,然後皓臂一張留住了他的頸項,「騰極,你看……我美嗎?」她將身子貼近他。
騰極濃眉一鎖,將她推開,「公主,請你自重!」
「騰極,你……」塞雅沒有想到他會將自己推開,若不是後頭有東酉支撐住她,她可能已經醜態百出的跌了出去。「你……你敢推我。」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麼,推開你只是要你清醒、清醒。」好個無恥的塞雅公主,酉方蠻族的無恥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我十分清醒。」她再度走向他,「騰極,只要你肯娶我,將來我父王百年之後,他的江山全是你的,你們中原人有句俗話說得好,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在中原你只是個王爺,在我邦,你卻是未來的君王。」
「名利如浮雲,我一向看得淡。當一國之君我自認沒有能耐,也從來不羨慕那等風光。對我來說此生能與摯愛相守,今生足矣——」
「那麼……我再退而求其次,既然你不慕權位,而我又真的只中意你一個,為了你我可以當個側室,只求追隨在你身邊,如此……難道不行嗎?」
「公主……」怎麼這個公主那麼難纏,之前他不是已經跟她說得十分明白了嗎?
騰極的懶得回答被塞雅誤解成他終於動心的在仔細考慮,於是,她更加把勁的說:「我知道上回你拒絕我是因為寶懷郡主在場,就算你對我有些動心也不敢有所表示,是不是?現在……你可以大方的回應我了。」說著,她的手摟上了他的腰。
騰極又推開了她,「請自重!」
塞雅有些惱羞成怒的一咬牙,「什麼自重不自重?今天你若不與我歡好,你就永遠別想見到你那寶貝未婚妻!」
騰極一雙寒目盯在她身上,令她有些害怕的低垂下頭。
好冷、好冰的眼神,彷彿被他凝視住的人也會跟著化成冰一般,騰極怎麼會有那麼恐怖的表情?塞雅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忽地,騰極抿直的嘴角綻出一抹冷冷的笑,那笑容中彷彿還噙著一股濃厚的殺意,「我若見不到寶懷,你也休想回西域去。」
「殺了我兩國干戈勢必再起。」她忍住寒意,勉強挺起胸膛。
「那又如何?」他昂高頭一臉不受威脅的表情。「寶懷是太后最寵愛的外孫女,你若膽敢殺了她,兩國的干戈照樣避免不了。」
「騰極,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難道她對他真的是莫可奈何嗎?
「我喝慣了罰酒,對敬酒十分不習慣。」
塞雅所有的招數都已經全卯上了,仍是沒有法子可以得到騰極的心。最後像是要拾回一些對自己的信心一般,她說:「騰極,你……覺得我美嗎?」
騰極有些警戒的看著她,怕她又再玩把戲,最後才開口,「不屬於我的東西,再美又與我何干?」
「你到底喜歡寶懷哪裡?我不明白,難道只有相貌就足以讓你如癡如狂了嗎?我承認她是少見的美人,可是,我仍好奇你喜歡她的理由。」
一提到寶懷,騰極冷漠的眼眸明顯的有了溫度,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和好看的弧度,「沒有理由的喜歡、放任和寵溺,對於寶懷,我真的有這種感覺。」愛一個人若有理由就好像是事先預定了什麼條件一般,他愛寶懷是無條件的。
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她,寶懷才十一歲,有著小小的個頭、鬼靈精怪而富表情的可愛臉蛋。那時她曾在他茶中下藥,結果被他反將一軍的喝下那碗東西。
記得當時,他還在想有機會定要替秦王夫婦好好教訓一下那丫頭,沒想到五、六年後他西征回京,當時的小丫頭已經長得亭亭玉立了,而且還成為皇上為他婚配的對象。只能說,他和寶懷真的是有緣吧!
「那麼你……愛她嗎?」塞雅直接地問。
「愛。」
「愛得很深?和我……愛你一樣深?」塞雅幾乎是顫抖著唇在說話。為了叫自己死心,她必須把話一次說個明白弄個清楚。「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我的身份、地位、一切一切……你能夠如此愛她?」
「身份、地位我一向看得淡,為她捨棄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從來不覺得那些東西代表什麼。「為了寶懷,我甚至連命都可捨棄。」
「你……真的可以為她死?」塞雅瞪大了眼。
為了騰極她可以做到不在乎身份、地位,可是為了他而捨命,她真的做不到,她沒有辦法愛一個男人比愛自己更多。
「真的必要時,有何不可?」騰極答得斬釘截鐵。
是啊!他真的是用生命在愛著寶懷,他可以為她生,也可以為她死。
他何時喜歡,甚至愛上寶懷的,他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到目前為止,他真是愛慘了她,已經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
「有沒有可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比她更適合你的姑娘?」
「也許吧!」
塞雅好奇的問:「那你怎麼辦?」
「感歎相見恨晚吧!」他淡淡一笑。「不過,我想沒有那麼一天的,就算有,我也決計不會辜負寶懷。有一種感情似乎是三生情定的,一旦遇上了就不會再有變卦,我對寶懷情之所鍾,豈有異動的道理!」情到癡時方為真的感覺,他在認識寶懷之後,終於漸漸能夠有所體會。
「她……真的是個最幸福的女子。」勝負都已經如此明顯了,她還要再爭什麼?
塞雅回身去取了件披風搭在身上。
騰極愛寶懷真的愛得好深、好深,深到即使她使盡了各種手段,威脅利誘他仍不為所動。
愛一個人心中便滿滿是對方的身影,旁人根本走不進他們的世界。
塞雅忽然覺得自己今天好像特別的狼狽。
「公主,你現在可以把寶懷身在何處告訴我了吧?」騰極一心掛念著寶懷的安危。
唉……罷了!
塞雅指頭一指,「她現在就在隔壁,你去找她吧!」她將隔壁房間的鑰匙交給他。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把寶懷還給你了。」說著她便匆匆的離開,因為她不想看到騰極和寶懷兩人失而復得相擁的親密畫面。
在男女的感情遊戲中,她第一次輸得那麼慘、那樣狼狽。
既然不能得到對方的青睞,為什麼又要讓彼此相遇呢?緣分這玩意還真奇怪。
###一路上風光明媚,微風吹過轎子的小窗,輕拂過寶懷柔亮的秀髮。
寶懷心情好得沒話說,白玉一般的手攀在窗欞上看著騎在馬上護送她回府的騰極。
看著他坐在馬上英挺威武、不苟言笑的樣子,忽地她靈動的眼眸轉了又轉,臉上綻出一抹慧黠的笑意,「停轎。」
外頭的轎夫停下轎子,跟在轎旁的騰極也得勒住韁繩,他正有些疑惑的把目光投向寶懷,她即由轎中大大方方的走下來。
一下了轎,她對轎夫說:「你們先把轎子抬回秦王府吧,我想起還有些事要辦,晚一些再由洛王爺護送我回府。」
轎夫恭恭敬敬的齊聲回答,「是。」隨即將轎子抬走。
轎夫們一走,寶懷一臉開心得意的笑容,「你許久沒有帶著我到處走走了哩!」
看著走遠的轎夫,騰極終於明白了。「這就是你的計謀?」這小姑娘八成是這幾天被禁足禁怕了,故意緊捉著這個機會叫他帶她到處溜躂,「你啊!愈來愈不像個姑娘了。」是他寵壞她了嗎?否則,他怎麼覺得這丫頭老喜歡在有他的時候出狀況或提出特別的要求?
「反正都快成了人家的老婆,只要我未來的夫君不會在意,我管他像不像個姑娘。」又是一套她自己的說法。
騰極失笑,他略一彎下身子,往她腋下一使力,輕易的將她抱上馬。
「說吧!想到哪兒去?」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好。」說著,寶懷大膽的在他臉上香了一個。
「沒規矩!」騰極低頭看著她,「當心給人看到了,你那張臉不知往哪兒擺。」
「四下無人,誰見著啦?」她才不怕呢。「更何況丟臉也有你陪著,你這胸膛足夠遮去我的臉,不讓我瞧見外頭那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的嘴臉。」要有機會讓她瞧見情侶親熱的畫面,她一定十分有風度的看個夠,絕對不會在那邊「別人吃米粉,她在旁邊喊熱」,想看就看嘛,幹麼在那邊看邊批評?
也有這樣的論調?騰極搖著頭苦笑。
娶妻若此,往後他這張冰臉只怕端不住了。
騰極騎馬慢步的帶著寶懷來到洛王府後山,風徐徐吹來,讓倘佯在他胸前的寶懷舒服得直想睡覺。
她瞇著眼由下往上看著他,她未來的夫君還真是好看呢!任何角度都俊美,如果能夠這樣看他一輩子,那也不枉此生了。
「喂!」她忽地喚道。
騰極低下頭看她,「怎麼啦?」
寶懷咬著唇把玩著垂落在他胸前的鬢髮,「你……你方才在塞雅那兒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方纔她就在隔壁,他的深情告白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感動得快掉淚了呢!
有些話是百所不厭的,早在剛剛他幫她解開繩子和啞穴時,她就想問他,然後再乘機強迫他重述一回。
可是,初見他時她激動得只想好好抱緊他,感受被他擁在懷中的感覺,哪還記得住她要聽他重述一回甜言蜜語啊?
更何況在塞雅的地方要他說那些話,好像有些太過分了,畢竟人家是失意者,而她這勝利的一方多少也該表現一些同情心吧!
現在,只有她和洛王了,在這種四下無旁人打擾的時機,是最適合說「悄悄話」
的。
「我說了些什麼嗎?」
騰極當然知道寶懷問的是什麼,但是,有時候裝裝傻可以為自己避免掉許多不必要的尷尬。
他在塞雅面前之所以會清楚、毫不保留的把他對寶懷的情感說出,一方面是為了讓塞雅知道他對寶懷的真心;一方面也是在告訴她,此生中他只鍾情於自己的未婚妻,其他女子要走進他心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以此讓塞雅知難而退。
他不知道這些話會全落在寶懷耳中,否則他才不會說呢!
愛一個人他喜歡心照不宣,他天生性子就比較含蓄些,可是他發現未來的小妻子並不以「心照不宣」為滿足。
「你說了很多話。」
「既然是很多我怎麼記得住?」騰極故意健忘。
「那樣的話你怎麼可能忘了?」寶懷噘著嘴瞪視著他。「你騙我!我不管,你一定要再想起那一段話,然後說給我聽。」
這女人還不是普通的番,唉!他當然知道那些話會讓寶懷聽得渾身舒暢,心神彷彿滲過了蜜汁一樣,可是她知不知道,對一個不太習慣講甜言蜜語的人,真的很難當著心上人的面將那些話說出口。
「你說過愛我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才要你說些甜言蜜語都不願意,你根本不是真心愛我的!」寶懷佯裝不快。
若是以此判定他不愛自己,那她也未免太膚淺了吧!
不過,想聽情話綿綿就得使些手段嘍!
無奈的歎口氣,騰極輕拍了一下她粉嫩的臉,俯身在她眉宇間烙下一個吻,「記不記得五天後是什麼日子?」
「記得啊。」不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嗎?她不解他為何要問這個。「這個和我所要聽的話有衝突嗎?」
「有些話你不覺得留到那時候再說會更適宜嗎?」
寶懷偏著頭想了一想,唔,也對。
「好吧!反正你早說晚說都得說。」那樣可以令她心花怒放的話,他一定要多說一回給她聽,「到時候你不會又假借什麼理由不說,或推托說忘了吧?」
騰極一笑,「哪晚我的記憶力會特別好的。」說著,他的視線忽地全落在她一張表情變化多端的俏臉上。
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寶懷紅著臉,「你……怎麼了?」雖說和騰極已經十分熟絡了,可是,每每在他的凝視下,她的心跳仍會在不知不覺中加速。
「我在想,你當新娘子的時候一定很美。」
「我現在不好看嗎?」她笑著促狹的說。
騰極在她臉上吻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當然知道,只是想捉弄他而已。寶懷緊緊的擁住他,將臉埋進他懷中,深探的問了一句,「你愛我嗎?」
「愛,你呢?」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我打算回西域去了。」塞雅為自己和塞娃各倒滿一杯酒,她高舉酒杯邀月共飲,順道向她一敬,臉上的笑意全是淒然。
「什麼原因讓你那樣匆匆想返國?」塞雅尚未得到騰極的心,如此她真的會甘心回去?這實在不像她以往的作風。塞娃對此頗感好奇。
塞雅晃動著杯中的酒有些許的落寞,眼波中淨是失意。
她苦苦一笑,「塞娃,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你,因為到目前為止你幸運的沒愛過任何男子,所以,你不知道你所喜歡的男子一顆心全在別的女子身上的悲哀。」
想來,騰極已經徹底的拒絕塞雅了,而她似乎也看透、願意接受此生他根本不可能屬於她的悲哀事實了,塞娃臆測著。
「你知道,我原以為騰極對於寶懷,只是淺薄的喜歡上她那張漂亮的容顏,因此我只要開出很好的其他條件,他終究會是我的。」塞娃不會知道自己連江山都已經打算給他了,可騰極就是不為所動。這件事她不會跟塞娃說,免得塞娃和兄長會認為父王太過偏心。
「可是,他竟然拒絕了我,把我所列出的優渥條件全往外推,他真的是愛上了寶懷,不只愛,還愛得好深、好深,旁人根本就走不進他們倆的世界。」
「我早看出騰極根本不可能喜歡你,可你偏偏執迷不悟。」塞娃冷冷的看著塞雅。原本想多說一些風涼話的,可看在她已經如此可憐的情況下,就少挖苦她了。
塞雅含著淚說:「可能是我自視太高,在愛情的領域中從來沒有吃過敗仗,這才沒能看清事實真相。」她在感情世界中總是勝利的一方,從來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吃敗仗。「你相信嗎?愛一個人可以愛到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你不要告訴我那個傻瓜就是你。」
為自己又倒滿了一杯酒,塞雅低頭苦笑,「我也希望我有這樣的勇氣,但是我沒有辦法愛一個人比愛自己更多。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為心愛的人而死。」
「那……那個人是……」
一個人可以愛另一個人比愛自己更多,不惜為心愛的人而死?這樣的話聽在塞娃的耳中有些震撼,她是一個水遠不可能有這樣心情的人,因此,她沒有法子想像這樣癡心、無悔、堅持的深情。
「那個人正是騰極。」老實說,塞雅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難道外表愈是冷漠無情的人,一旦遇到了情之所鍾的人,就能愛得如此無怨無悔,將滿腔的熱情全投注在一人身上?
若真如此,寶懷是何等幸運的人啊!
「現在你終於明白真實狀況了吧?在這個時候,你還會阻止我殺騰極嗎?」
「你……要殺他?」塞雅猛然抬起頭來。
騰極沒能回應她的感情是事實,她因而恨他也是真的,然而她真忍心看著塞娃前去取他的命嗎?
「你不會又忘了曾答應過我的事吧?」
「我沒忘,可是……」她怎麼想怎麼不對。「我看……騰極的事情就算了吧。」
「算了?」塞娃冷笑。「該說算了的是你而不是我。」不管如何,這一回她是要定了騰極的命,中原多留一個名將對西域諸國而言都是威脅。此刻八方無事、河清海晏並不表示會一直維持現狀。
「你太固執了。」她知道無論自己此刻說什麼,塞娃都是聽不進去的。
「也許吧!」
「騰極武功絕對在你我之上,你若去行刺他擺明要吃大虧。」她實在弄不懂明明就是沒有勝算的事,為什麼塞娃會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會傻到和騰極正面卯上的。」塞娃十分有把握的一笑,找個位子坐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就看在你已經放棄騰極,不太可能再與我為敵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我要讓騰極和寶懷的大喜之日成為他們倆的祭日。」
「你……」
「我知道自己武功不如騰極,不過我也知道他有個『軟腳蝦』的未婚妻。前些日子我是想好了對付騰極的法子,可是他太精明,恐怕很難得手,如何才能將誘殺他的『引子』找出,傷透了我的腦筋。」對付一個似乎沒有弱點的人真的很難。「如今…
…」塞娃冷冷一笑。「他對他未婚妻的深情倒成了他的弱點。」
「塞娃,你究竟要幹什麼?」
「我要殺他們,你該擊掌稱好才是,幹麼一臉擔心的樣子?怎麼,你還想維護騰極嗎?只怕沒有那樣容易。」
塞雅幽幽一歎,「塞娃,你太執迷不悟了,我能勸你的是打消殺騰極的想法吧。」頓了一下,她說:「我這幾天就回西域了,你……回好自為之吧!」
塞娃將頭一昂,根本不理會她的話,逕自作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