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他在求救無門的情況不想起生他、養他的父母應該不會忍心他們的兒子淪落到做伴娘的地步,誰知他父母在知道此事之後表明他們中立的態度─不去干涉他們年輕人的事,任由李正鳴和楊欣如欺壓他。
現在的他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虎落平陽被犬欺。」
「伴娘?你準備好了沒?」李婷婷探出一顆頭問他,眼裡盈滿的笑意可沒被李正意給忽略過去。
李正意由梳妝台的鏡子裡看到自己,天曉得他恨死了,叫他男扮女裝?讓他死了吧!他好恨、好恨,光是化妝師在他臉上化的妝就夠他嘔的,還有他身上穿的可笑禮服。
轉身以最粗魯的姿態面向李婷婷,「我好了。」
「二哥,你忘了一件東西。」她強忍住笑,提醒他。
「你們要我穿的我全穿在裡面了。」說完他誇張地捧捧為整體效果特地替他穿上的雄偉胸部,「腿毛我也刮乾淨了。」他撩起裙襬展示他修長的美腿。
「我知道,你全照我們做了,但是呢,鞋子,你不會想光著腳走出去?」
李正意低頭看看地上那雙有跟的高跟鞋。「我可不可以穿布鞋就好了?」他膽怯地問打他出生以來,他還沒穿過這麼高的鞋子,他好怕一個不小心就跌倒當眾出糗。
「你要我也不反對,但是你要知道大嫂可能會不高興你做出讓她丟臉的事出來。」
李婷婷笑歸笑,但仍警告著他。「你不要想太多啦!這雙鞋子很低的啦!你穿上去絕對跌不死你的。」
「好吧!聽你的。」他深呼一口氣穿上鞋子,以一種搖搖晃晃極為好笑的姿態向門口走去。
「二哥,你不用走道麼快。慢慢走就好了!」她跟在他後頭呼喊。
李正意不管往他後面直追的妹妹,心裡正狠狠地咒罵他的弟弟、陳光明、王任東,對了,武光啟夫婦也有份,這筆帳他會先記在牆壁上的,每走一步他的怨恨就多深一點。
他一走到會場人口,馬上就有眼尖的人在叫了。「另一個伴娘來了!」口中不乏惡作劇的意味,李正意循聲音找著出聲者,正是王任東那個卑鄙、背信忘義的人!
「伴娘好高,長長腿姊姊耶。」有人在叫。
更甚的是還有人吹口哨。
李正意偷偷為自己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以躲避無聊人士的騷擾,今天要他做伴娘真的是夠他飲恨的,拋頭館面對他而言還算小case,最可恨的還是那些搞不清楚狀況頻頻對他吃豆腐的男人,而為了不使他大哥、大嫂的婚禮有任何瑕疵,他老早一巴掌打過去了,害得他只能忍氣吞聲。
「這裡有人了。」一聲惋惜的口吻響起。
李正意很不高興地轉頭怒瞪來者,現在他非常的火大苦無人可出氣,俗話說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才想開罵而已一陣清香撲身而來。
「是你!」高青美一屁股就坐到他身側,狠狠地呼一口氣,「裡頭空氣真差,再不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我真的會窒息。喂!你叫什麼名字?」
「李正意。」他悶悶地回答她。他認出她是楊欣如的好友也是伴娘之一。
「你好,我叫高青美,叫我阿美就可以了。」高青美很高興地與他攀談起來,「你長得好高,不會交不到男朋友嗎?我沒看過女孩子身高這麼高的。」她很羨慕地說,從學生時代她就很希望自己能長高一點,像她才一百五十公分真的是有點恨天高。
「還好。」李正意開始衡量該如何甩掉她。
「你的名宇還真的詩意,身高高、身材好、又漂亮,應該有很多的男人追求才對,像我就只能在旁邊看的份,長得又矮又肥的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哪像你雖然高了一點,但是追求的人一定很多。」說著說著,她開始落寞起來。
「不會啦!長得溧亮不一定好,像我今夭就一直被猛吃豆腐。」不知為何想找藉口碓開的李正意卻安慰起她,道種憐惜她的心緒高高昇起,「那些死男人!」說到他的哀怨處他差點將髒話脫口而出。
「你是說他們非禮你?」高青美問。
「嗯!就用力偷抓一把。」
「那不是很痛?」高青美問。
「是很痛,不信你看!」說完李正意撩起他的裙子到大腿處,指著左大腿外側一處紅紅的印記,「當場我真的很想踹他一腳,讓他不能傳宗接代。」
「你裙子會不會拉太高了?」高青美暗示他。
「沒關係,你看!明天八成會淤青啦!」李正意很不在意地說,說著又移動位子要高青美看清楚一點。
「我有看到了,真的很嚴重。」高青美看完幫他拉下他的裙子歸位,「趕快拉好,不然等一下被好色之徒看到。」
「對!你說得沒錯。」一想到被吃豆腐的慘痛經驗,他飛快拉拉他的裙子。
「跟你聊得很偷快,走!我們去喝一杯慶柷我們的認識。」
「沒問題,走!我們去喝一杯。」高青美忽略了李正意豪爽的語氣根本不該從一位女人口中講出來,還一徑地應喝。
於是他們一同走進裡面,找了一個位子喝他們的酒,在兩人歡歡喜喜地喝完第一杯酒時,一陣騷動響起。
「丟新娘捧花了!」高青美對李正意說道,「走,我們也去看看。」也不管李正意願不願意,她拉著他就往騷動處飛快奔去。
奇異的李正意也沒想要反抗,直覺的就跟著她跑。
新人站的台階下已然站滿一堆未婚的小姐們等著接新娘捧花。
「青美,接著!」
隨著聲音而下,一束美麗的新娘捧花朝他們的方向飛去,像電影的慢動作鏡頭,李正意因他人高馬大的有利地位,他怕被花束砸得正著直覺伸手接住。
一時惋惜、捶胸頓足的仕女們紛紛表達了她們的不滿。
李正意低下頭看看高青美她有何反應。
高青美卻以祝褔的愛慕眼光看著他,「恭喜你,你是下一位結婚的人。」
在台階上的楊欣如氣極了,該接的人沒接到,不該接的人卻接到了。
「如,不要生氣,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李正嗚見狀撫慰她。
「正意?他竟然接到捧花!他又不是女的,他幹麼蹚道渾水?破壞我的好意!我本來是要丟給我的好友青美的!」楊欣如忿忿地道。
「你不用生氣,說不定正意是幫青美接的。」說完他指指台下的兩人。
「你要?」李正意彎下腰問高育美。
「我是很想要,不過既然是你接到了,那就代表我沒你那麼幸運,不過等你結婚時要記得把捧花丟給我喲!」高青美強忍著她的失望之意說。
「給你!」不由分說,李正意把手中的花束硬塞進高青美的手裡,他心裡一陣不安升起,好像不久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要發生,他搖搖頭將這可笑的念頭搖散。
「不用!真的。」高青美不接受地要把花束還給李正意。
「拿好!」李正意不滿他的好意被拒,他嚴厲地命令她。「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要再廢話。」
「那好吧!」高青美聽話收回她伸高的手,緊緊將新娘捧花安置在她的懷裡,感覺到她的心伻伻然地上下鼓動。
「走!我們再去喝一杯,不醉不歸。」拉著高青美回到他們剛剛喝酒的位子。
「好!不醉不歸!」
當下,他們果真喝得不醉不歸。
翌晨,一記尖叫吵醒睡夢中的人們。
李家的人被這記尖叫聲吵醒,紛紛服裝不整就跑進李正意的房間裡。
這間房裡,李正意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仍睡得香甜,而他床上還坐了一位身上緊緊包裡在被子裡的女人,神情倉皇,看情形肯定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李正剛踢踢床下擋住他去路的一束花,隔了一夜的新娘花仍開得燦舢。「二哥!」他推推李正意。
床上睡得正熟的人兒也只是揮揮他的手,像是在揮趕一隻挺人的蒼蠅繼續他的美夢。
「二哥?」不死心的,他再叫第二吹。
「幹麼!你很吵,你知不知道?」李正意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睨他一眼,翻轉身體不理他重新人睡。
「二哥!」
「正剛!你要做啥啦工七早八早的吵死人了!」李正意被吵得不耐煩了,直挺身子坐起來。
他坐起來的同時不小心碰上坐在他床上的人兒。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大聲叫道。
高青美幾乎呈現呆滯的狀況,她有點不能接受為何她一覺醒來枕邊人由女人變成男人。
「李正意!」李父高喊他的名字一聲。
李父這一聲高喊,李正意才發覺全家人都在盯著他看。
「你給我解釋清楚!」李父去了話轉身就走人,「我在客聽等你。」
其它人則尾隨李父走出去。
「二哥,我看這次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李正剛表情幸災樂禍地對他說,按著瞄眼高青美,再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你……」高青美伸出手指著他老半天講不出半句話來。
「該死!」
李正嗚和楊欣如這對新人雖是在蜜月後回來才知道此事,但他們都非常高興。
楊欣如是高興她的好友找到了好男人;李正鳴則高興他不是他家惟一步進禮堂的人。
李正意和高青美的婚事還沒底定,不過大家都知道再不久李家老二就要步進地毯的那一端了,現在他們在等著另一樁男人與女人的戰爭結束,等著戰爭結束後會有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