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裡人聲鼎沸,男人們莫不掏出大把鈔票往舞台上…個個妖冶的脫衣舞孃身上塞。
在舞台正前方的座位上,一群男女圍桌而坐,男人們一個個肆意地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又搓又捏,享受感官上的歡愉。
「嘿,塞西,你看看台上那個穿紅色高跟鞋的脫衣舞孃,身材和那股媚勁真不是蓋的,騷得令人心癢癢的。」其中一人對塞西擠眉弄眼道。
塞西半瞇著眼,朝台上的人兒瞥了下。「傑克,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那樣的貨色滿街都是。」他看女人的眼光向來有獨到之處,各色美女皆逃不過他銳利的眼。
「是嗎?那麼你找一個給我看看。」傑克笑道。
「這一個不就是嗎?」塞西大笑一聲,伸手往攀掛在他身上的半裸女人臀上用力拍了一下,英俊的臉上帶了份戲狎。
一桌的男人們全笑了起來。
這些全是平日和塞西一起廝混的上流分子哥兒。
在西西里,塞西花名遠播,儘管如此,女人們見了他非但不避之,反而趨之若騖,一個個莫不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睞,即使是短短的一夜情也好。
但近來,塞西對此已感到厭煩。女人一個換過一個,每一個都無法提起他長久的興趣。
「昨天我遇見艾芙琳,她對你似乎還舊情難忘。」傑克開口。
「是嗎?」塞西滿不在乎地回道。
艾芙琳是一個美艷的黑髮女郎,也是他交往過最久的女人,一度長達兩年。
只是,她依然無法捉住塞西狂浪的心。
「女人碰到你就好像碰到病毒一樣,毫無免疫力。」坐在塞西對面的安東尼笑道。
「那倒是。」塞西一臉自信。「無論什麼樣的女人和我在一起,莫不服服帖帖的。」
「真的嗎?要不要打個賭?」傑克提議。
「什麼樣的賭注?」
「不用多,三十萬美金即可。」
塞西濃眉略揚,三十萬美金對他來說是個小數目,不過對現在的傑克而言,未免高了點。據他所知,傑克剛辦完離婚,他貪心的老婆要了他大半的財產,因此近來財務上有點吃緊。
沒辦法,誰教傑克一時大意,和情婦上床時被老婆逮個正著。
「說吧!什麼樣的內容?」塞西燃起一根雪茄。
「我還沒決定,等我想到了,我會告訴你。」傑克露出狡猾的笑容。
塞西不以為意,徐徐地吞吐煙霧。
當聚會結束後,塞西首先步出俱樂部大門——一
此時,一個身形矮小的男孩迎面撞上他。
「媽的,搞什麼鬼!」塞西斥道。
男孩歉然的低頭陪不是。
「去,快走。」他不是一個會隨便刁難別人的人,更何況只是個小男孩。男孩立即閃身進入俱樂部。
他走到電梯前,在等待電梯的空檔,他伸手進口袋要取出一根煙——不對,皮夾不見了!
下一秒,塞西火速衝回俱樂部。
該死的小男孩,竟敢扒走他的皮夾,真是不知死活!
當他回到俱樂部時,正巧遇上其他要離開的朋友。
「怎麼又回來啦?回來找哪一位美女嗎?」安東尼調侃道。
「哼,有個該死的男孩偷了我的皮夾。」塞西憤怒地在人群中搜尋。
「哦?」人面面相覷。
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
驀地,塞西見到矮小的人影出現在舞台下的人群中。
他立即排開眾人,怒氣沖沖地朝男孩走去——
男孩眼尖,一見到塞西拔腿就跑。
塞西長手一伸,一把揪住男孩後領將他轉過身。
「還跑?」他面色陰鷙。雖然他是教父之子,什麼場面沒見過,但他一向最討厭偷偷摸摸的低下勾當,偷東西算是其一。
塞西掄起拳準備好好的扁這小子一頓,不料男孩雙手立即擋住臉。「別……別打我……」那語音尖細,顯然是女孩的的聲音。
什麼?是個女扒手!
更加不可饒恕。他拉開她的手。
「你……別打我啊……」女孩微帶哭音。
塞西怒視她閃著驚恐的大眼睛,一時間竟下不了手。
該死!他從沒打過小孩!
「發生什麼事了?火氣這麼大。」傑克和干友人來到塞西身邊。
「這個女扒手剛剛扒了我的皮夾。」塞西面色鐵青。
「哦?」傑克上下打量著這個小扒手。
一抹微笑爬上了他的臉龐。
「你想坐牢嗎?」他問。
女孩看了他一眼,堅決地搖搖頭。
「很好。」傑克眼底閃過一抹詭詐。「塞西,還記得我們剛才的打睹嗎?」
塞西揚了揚眉。「記得。」
「她就是賭注的內容。」
什麼?塞西下巴差點掉到地上。「你再說一次!」
「你聽見的,不是嗎?」傑克大笑。
「你……你要我做什麼?」塞西打量著身前這個穿著一身過大灰色衣褲的瘦小女孩……她多大?十四或十五?
天!
「帶她回家。」
「我一向不碰未成年少女。」他瞪了傑克一眼。
「我沒叫你碰她。」
「那你要我帶她回家幹嘛?」塞西語氣中已帶不耐。女人進他的家門只有一個作用——上床。
「調教她,讓她成為美麗佳人。」傑克頓了一下,又道:「你不是一向誇口對女人很行嗎?難道這點小事你辦不到?」他皮笑肉不笑地睨著塞西。
塞西再度看了女孩一眼……美麗佳人?
天,這下他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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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塞西開口。他一定瘋了,才會答應傑克這個賭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孩別過頭不睬他,一雙大眼骨碌碌地在這幢豪華的大宅內流轉。
好漂亮的房子。這是她第一次進入這種在電影中才見得到的美麗宅邸。
塞西一把揪住她的領子,讓她正視著他。「如果不想進警察局,那麼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女孩瞪他一眼算是回答。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有送你進警察局了。」他拉起她的手往門外走。
「0K、OK,我叫安琪。」她拚命往後退。
塞西把手一放,女孩收勢不及往後跌坐在地。
「很好,有進步。」他壞壞地一笑。她若要住在這裡,必須先明白惡人自有惡人治的道理。
「你……你混帳!」安琪氣得大吼。
塞西瞇起眼,冷冷地開口:「你是第一個敢在我地盤上罵我的人,如果再讓我聽見一句,小心你的屁股。」
安琪杏眼圓睜,心底咒他千百萬次。
塞西滿意地微笑。
「現在,脫下你的呢絨帽。」
安琪咬緊牙根,伸手取下帽子,露出兩條及肩的黑色髮辮。
這個男人真可惡!
「你是東方人?」
「你看我的眼睛像嗎?」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東方人,因為當年遺棄她和母親的人,就是日籍的父親。「我是日法混血兒。」
塞西聞言,仔細地注視她的眼睛……
瞳眸是深綠色的,像海藻一般的色澤。
「從現在開始,你要待在此處一個月,明白嗎?」
「不明白!」她頂了回去。
「聽著,我和朋友打賭,要將你調教成一個……美麗佳人,如果一個月後你不能達到我的標準,那麼我就送你進警局。這樣你明白了嗎?」他雙手環在胸前,英俊的臉上彎著一弧賊笑。
該死!又拿警察局來嚇她。
「不明白行嗎?」她譏諷地回答。
「很好。現在到浴室去好好洗一個澡,然後到餐廳來找我。」他直接下達命令。
安琪瞪他一眼,咕噥著走上樓。
「浴室在走道最底端靠右邊那一間。」塞西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什麼嘛?當她白癡啊!
可是,當她走上樓之後,才發現這裡竟有那麼多的房間……她一路數來,總共有三十間。
天!倘若一間一間找,肯定要花上不少時間。
走進浴室後,她將浴缸蓄滿水,讓自己泡在一座特大的按摩浴缸中。
這輩子她什麼時候這麼舒服享受過了?
有錢真是好。她舒服地歎了口氣。
半個小時之後,她來到了餐廳。
「我還以為你淹死了呢!」塞西戲謔地道。
安琪原本欲回頂他,但在看見滿桌子豐盛的佳餚時,她立即露出一臉饞相,什麼不愉快都拋到腦後去了。
立即地,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餐桌前……
「不准動!」塞西沉聲喝道。
安琪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不解的望著他。
「淑女的第一課就是不准露出饞樣,而且不准用手抓東西吃。」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嚴厲地對女人說話。
什麼?敢情他現在就要開始他的調教課程?
她還真是倒楣。
安琪心不甘情不願地縮回手。
突然,一陣奇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琪臉上一紅。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塞西濃眉上揚。
可惡!他在取笑她嗎?
「是……是我的肚子在叫啦!」她火大的回答。
又是一陣咕嚕聲。
「這……這我可無法控制。」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塞西閉了閉眼,「好吧!現在坐下,開始吃你的晚餐。」真拿她沒辦法。
安琪彷彿得到待赦一般,立即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十分鐘之後,她開始感到不自在……
「你幹嘛一西盯著我看?」她滿嘴食物,聲音含糊不清。
「我在計算你可以多快吃完這一桌食物。」他語帶嘲弄。
安琪瞪他一眼,嚥下滿嘴食物。「沒挨過餓的人,沒有資格笑我。」
塞西揚起眉。「那麼請問你餓了多久?」
安琪毫不考慮便回答:「上一餐應該算是昨天早上吃的。」『
塞西瞪視著她,藍眸在一瞬間有了些微變化,少了嘲弄的神色。「你幾歲了?」
安琪埋首餐盤,頭也不抬。「十六。」
「住哪裡?」
「不一定。」
「什麼叫不一定?」塞西臉色一暗,沉下聲。「你給我老老實實回答。」
安琪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委屈地說:「我是老實回答啦……今天火車站,明天河道旁、後天廣場上,真的是不一定嘛!」
「你難道沒有家人嗎?」塞西的語氣不再逼人。
「兩年前母親死後,我就一個人這麼過日子,」她打開桌上的紅酒,倒了一大杯。
「你幹什麼?」他盯著她手中的酒。
「喝酒呀!」安琪舉起水晶杯就往嘴倒。
「放下!」他喝道。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暴怨聲嚇了一大跳,不小心嗆了下。「你……你想害死人哪……」她邊咳邊罵道。
「死了倒好,我省時省事。」藍眸下有抹惡意的笑。
「你……」她氣得脫口罵道:「混——」但話到一半便硬生生地打住,因為她見到他眼底陡然熾盛的怒氣。
為了她的屁股著想,她只有緊閉嘴巴。
「怎麼不說下去?舌頭被貓咬掉了嗎?」笑意自他的俊顏上漾開。
安琪瞪著一雙晶亮的眸子,沒有回答。
「一個淑女,不該在未成年時喝酒。」
又來了!
「我沒說過我是淑女。」她忍不住反駁。
「這正是你這個月必須努力達成的目標。」
該死!
「難道我沒有別的選擇?」
「有。」薄唇勾起一抹詭笑。
「是什麼?」她喜孜孜的問。
「警察局——」
「你……」她握緊雙拳。又威脅她!
「或三十萬美金。」他好整以暇地道。
安琪原本憤怒的容顏霎時驚得合不攏嘴。
老天!三十萬美金耶!她一輩子也扒不了那麼多錢。
「閉上你的嘴巴。」藍眸掠過一絲好笑的神采。「一個美麗的女人要隨時隨地控制自己的表情,絕不能露出一副癡傻的模樣,那是致命傷。」
安琪回過神來。「你罵我笨?」
「笨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不要讓別人看出來。」塞西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盈滿一室。
「唔……」太可惡了,她絕不能任他擺佈。
「怎麼?想打架嗎?」他雙手環胸,揚眉問道。
「哼!我還沒你想的那麼笨。」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總有一天要好好整他。
「很好,那麼就乖乖替我贏回三十萬美金。」他起身走向她。「走吧。」
「去哪裡?」安琪仰起頭,視線凝在塞西略帶幾分邪氣的英俊容顏上。
他長得真是好看。這個想法突然躍上她心頭。
「我房間。」不待她有任何反應,他一把拉起她拖向二樓。
「喂……喂……放開我……」她拚命掙扎。
回答她的,只有他的回眸一瞥——
那是一雙玩世不恭、充滿戲謔笑意的邪惡藍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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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在溫暖的陽光拂照下醒來。
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伸了個懶腰,她不太情願的睜開眼,毫無預警的,她迎上一雙靛藍的邪光。
「你總算醒了,懶惰蟲。」英俊的臉龐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安琪倏地跳了起來。「喂,你不知道這麼近看人會嚇死人嗎?」她雙手叉腰,像只小野貓般齜牙咧嘴。
「怎麼看你都不像是被嚇到的樣子。」他徐徐地道,藍眸依舊閃著淡淡的戲謔。
該死!打從遇上他開始,她總是處於下風的任他取笑,真是氣人。
塞西望著沐浴在晨光中的她,一張發怒的泛紅小臉,突然之間,他發覺她有一點可愛。
也許她還不是那麼無可救藥。
「走吧!」他突然拉開床單。
「喂,你……有點禮貌行不行?」安琪身上僅著一件長及大腿的襯衣。
塞西揚起濃眉,藍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困窘,雙頰更加泛紅。「好歹……我也是個女人吧。」
藍眸漾起濃濃的笑意,梭巡在她身上。「是嗎?我有點懷疑。」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憤怒地由床上爬起,站在床緣上狠狠的瞪視他。
該死,她連站床上也才比他高出半個頭,真氣人!
「我就是愛欺負你,怎麼樣?」他似笑非笑地。
不知怎麼地,他每一見她就有捉弄她的念頭。
「我……我……」該死!她連一句反駁他的話也想不出來,只能像個傻瓜般望著他那雙可惡的藍眸。
塞西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雙手扶上她纖細的腰。
安琪則像是被火燙到似的尖叫:「你幹什麼?」他該不會是想侵犯她吧?
由她眸底的恐懼,他輕易地讀出她的想法,不由得大笑起來,「你放心,不成熟的梨我向來沒興趣吃,因為它青澀得難以入口。」
安琪的困窘在此時到達巔峰。這個殺千刀的,她一定得反擊。「花心的老頭我也一樣不喜歡。」
「哦?是嗎?為了你這句話,我也許可以破一次例。」話聲未畢,他已經雙手施壓,讓她緊緊貼靠在他身上。
當他灼熱的唇在她唇上烙下熾熱的一吻時,她腦中轟然一響。
但這一個吻並未深入探索,也不長久,他只是輕輕在她唇瓣上碰了下,隨即收回。
「我這個『老頭子』的吻,還喜歡嗎?」藍眸帶著淡淡的戲謔。
安琪想不到她的初吻就被他以戲狎的方式奪走了。
「你該死!那……那是我的初吻……」她握緊雙拳,小臉氣得漲紅。
塞西勾起笑,雙手一收,將她由床上抱下。「其實,那根本不算接吻。」他低頭看著身材嬌小的她。
「……」她現在必須仰頭看他,氣勢不免頓減。
「只能說是半個吻。」藍眸笑意更甚。「哪一天你想瞭解什麼叫真正的吻,我這個『老頭子』隨時指教。」
為什麼一個英俊得像天神一般的男人,會如此可惡呢?「你休想,絕不會有那一天。」她氣呼呼地道。
「真的嗎?」藍眸像深不可測的幽海。「快換上衣服,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安琪走進浴室,換上衣褲。
當她步出浴室,塞西擰起眉。「怎麼還穿這套衣服?」他嫌惡地看著她身上那襲像布袋一般的灰色衣褲,覺得她整個人似乎快被衣服吞噬似的。
「這是我唯一僅有的。」她瞪他一眼。
塞西搖搖頭。「跟我走。」他丟下這句轉身就走。
「喂、喂……」她追了上去。
塞西突然轉身。
「噢……」安琪被他結實如牆的胸膛一撞,整個人往後栽。
不過,她並沒有倒下,塞西圈住她,將她攬在懷裡。「我叫塞西,塞西·貝裡尼。」
什麼?貝裡尼?難道他是……黑手黨的那個貝裡尼?
安琪睜著大大的眼,愣得不知做何反應。
「沒錯,是那個貝裡尼。」他壞壞一笑,然後突然放開手。
「啊——」她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不過,這一次她可沒膽咒罵了。
天!她竟招惹上貝裡尼家的人!
「還沒清醒嗎?」他傾下身。
「我……我……」她手足無措。
「走吧!別浪費我的時間了。」他突地伸手。像拎起小動物般拉著她就走。
安琪知道她絕不能留下,否則……怎麼死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