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人馬見男子狼狽地跌進草叢中,先是一陣驚詫,隨即轉頭憤怒地瞪著司家晨。
「你趕快跑呀!」溫柔情急之下,顧不得自身安危地吼著。
她真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那些人是他們惹不起的啊!要是他們隨身攜帶槍械怎麼辦?
「閉嘴!」扣著她的男人吼著,不由分說又甩了她一巴掌。
司家晨見狀,氣紅了眼,衝上前朝男人的臉打去。
然後,又見一個人飛進了草叢。
隨後他們一擁而上,場面變得十分火爆。
溫柔得乾脆閉上眼,不敢看。
耳邊傳來打鬥聲,她腦海裡開始想像司家晨會被揍得很慘。
不過……怎麼每次挨揍的慘叫聲都不太一樣?好像是不同人。
基於好奇,她睜開了眼。
說真的,現在她還真後悔剛才閉上眼睛,錯過了大半的精采的畫面。
只見司家晨手一揮、腳一踢,其他的人便一個接著一個狼狽不堪地倒地不起了。
溫柔看得目不暇給,差點就得意忘形地拍手叫好。
這時不知從何處跑出了三個人和司家晨並肩合作,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討債的男人不是落荒而逃,便是乾脆躺在地上裝死。
「你還好吧?」仇迎齊邊問著司家晨邊扭動著肩膀和手臂,活像剛做完運動一般。
「這些人還真是『肉腳』,輕輕一拳就倒了。」方至烈似乎打得不太過癮,有些不悅。
揀述聲頗為認同的點點頭。「這些人渣的確需要再加強。」別看揀述聲平時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其實他也是「火爆浪子」一個。
溫柔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四個男人。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打群架?公司大老闆與公司三大幹部和黑社會廝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司家晨匆忙地跑到溫柔身邊,仔細檢查著她的傷勢。
發現她的兩頰都腫了起來,司家晨心中怒氣難消,不由分說地又踹了倒在旁邊的男子一腳。
「媽的!你們給我小心一點,要是以後你們敢再找她的麻煩,就準備倒大楣了。」他怨聲吼道。
「可是我們老大……」
「你們老大是誰?叫他來見我!」他憤憤的丟出名片。
溫柔當下嚇白了臉。
他不能稍微動一下大腦嗎?那種平常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黑道人物,他竟要對方親自登門造訪?
這、這……
溫柔急忙衝上前,搶過名片。「我欠你們的錢我一定會還,請你們不要找他麻煩。」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父母引起的,而她身為他們的女兒,當然得一肩扛起,絕對不可以麻煩別人。
「溫柔。」司家晨頗不認同的喊道:「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錢應該都已經還清了才對,我懷疑他們是故意刁難你的。」說完,他又轉頭向男子,「過兩天請你們老大到我的公司,我會當面向他間清楚。」
「你……」溫柔睨著司家晨,拿他的固執沒辦法。
仇迎齊雙手往旁一搭,搭著方至烈和揀述聲的肩,表情曖昧,一派輕鬆地訕笑道:「真相好像大白了。」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們回家吧!」
他們原本是打算要利用今晚問個清楚的,但看來是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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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溫柔乖乖的搬家了。
原因是拗不過司家晨滿嘴的「媽媽經」。
說什麼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住太危險了,而且還住在那麼破爛的房子,要是有人想對她怎樣的話,她早就不知道失身幾次了。
還說那些討債的人都已經知道她的住處,要是哪一天又出其不意地找上門,怎麼辦?屆時她要是被強押了去,他要找她可能還得上酒店才找得到。
最後他又說像她家那麼破爛的房子根本不是給人住的,就算給豬住,它可能還會嫌她家太破,吵著要搬家呢!
反正所有的話他全都說過了。
後來他見她仍不為所動,又動之以情地說,要是突然來了颱風,她住的房子根本無法遮風避雨,那該怎麼辦?
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反正重點就是嫌她住的房子太破爛,一定要她搬家,聽得她好生厭煩。
其實她一直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那些話根本是他在詛咒她。
不過他話都已經說出口,要是她真被他詛咒了怎麼辦?
再者,為了不讓她可愛的耳朵繼續慘道摧殘,遂才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但她已經事先聲明如果她不喜歡,就得讓她無條件的搬回原處。
而他也很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因為司家晨認為不管是哪裡都一定比她住的地方要好上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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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司家晨為她租的公寓,溫柔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愣在原地,好半晌都說不出話。
這、這……好氣派的公寓!
她小心翼翼地往那鏤空的雕花大門內望去,單單看見那佔地廣大青翠而美麗的草坪,就知道這兒的租金定是十分昂貴。
搭著電梯來到頂樓,頂樓只有左右各一戶,還有一個共用的大陽台,她則住在右。
「咦?左邊這一間是誰住的?」溫柔好奇地低喃著。
「我。」不知何時出現的司家晨為她做了解答。
「咦?」溫柔瞪著他,心裡有點生氣。難住他會一直要求她搬家,原來他就住在隔壁。
等一下!
他怎麼會住在這裡?
她記得他跟他母親同住啊!他何時搬家的?
還是他就跟他母親住在這裡?那以後他們不就會成為鄰居?
上次她在他母面前跟他演了出戲,如果他們真的住在這裡的話,那麼她不就得一直扮演他的女朋友了?
不行!這樣算起來,她吃的虧可大了。
「你跟你母親也住這裡?」她問。
「可以這麼說。」他母親是這裡的股東,偶爾也會過來住幾天。至於房間,他是以象徵性的一塊錢向他母親租來的。
「我要回去了。」溫柔轉過身,決定打消搬家的念頭。
住在這裡比住在她的「破屋」還可怕,她寧願回去過以前的日子,也不要住在這裡。
司家晨拉住她,有些不悅地問道:「你不喜歡這裡嗎?」
這裡的環境在台北可說是一等一的,若是和她的破屋比起來,那更是有如天壤之別,她到是不喜歡什麼地方?
「這裡的環境還不錯呀!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沒錯。」見她一臉不悅,他也開始有點不確定。
難道這裡其實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好?
「當然,在你看來是不錯,可是在我看來就不一樣了。」溫柔咬住他的話尾,反駁道。
「你不喜歡什麼地方?我可以馬上叫人改。,』
「反正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任性地吼道。
「溫柔,你到底是怎麼了?」司家晨十分疑惑。他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她怎麼又臨時反悔呢?
「我很好。」她轉身欲走。
司家晨又拉住她。突地,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好像知道是什麼原因了。「你是不是因為我母親的綠故?』』他想起上次請她幫忙的事。
被說中心事,溫柔覺得有些難堪,不過打死她都不會承認的。「跟你母親沒有關係。」
「我不相信,你是不是因為上次我請你假扮我的女朋友,所以對我母親有所顧忌?」他猜測道,心裡卻已經確定了七八,她一定是擔心他母親如果真的住在這裡,那麼她就得一直假扮他的女朋友,繼續幫他行騙下去。
猜中這個事實讓他有些高興,但也有些氣餒。
「你為什麼要拒絕我?難道我不配當你的男朋友嗎?」失望之餘,司家晨不得不問出自己心中想了許久的問題。
不配當她的男朋友?溫柔聽的莫名其妙,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回答我?」司家晨見她不語,心中的失落又加深了許多。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剛才他說的話怎麼好像是在對她告白?
不可能的,這簡直比不可能的任務還要不可能,不過,又好像真的是這樣——
有了這層覺悟,溫柔的態度不自覺地放軟o
「你……」話未出口,她的臉已莫名地紅了一片。
「我喜歡你。」他終於把藏在心裡許久的話說出口了。
溫柔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接下來他又說了些什麼話她也聽不清楚……
突然,她眼前一暗。
沒錯!她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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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晨既氣餒又無奈地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淚柔。
—他生平第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全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她臉色蒼白得可怕,雖然剛才已經有請醫生過來打針,但她卻仍昏迷不醒,未有清醒的跡象。
醫生說她因為貧血,又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才會昏倒。這話聽在司家晨耳裡是多麼刺耳且尷尬。
這女人也太會挑時間了吧!好不容易他才鼓起勇氣向她告白,她競選在這節骨眼昏倒。
有沒有搞錯?
他的告白真有那麼可怕嗎?可怕到可以讓她昏倒。
還是他的魅力已經大不如前?
以前他只要隨便開口說句話,就會有女人為他瘋狂,如今他鼓起勇氣向她告白,她卻絲毫不領情,還昏過去。
她這擺明就是給他難看嘛!
就算他的魅力真的大不如前了,她也沒必要當著他的面昏倒吧?
不過換另一個角度想,說不定是他寶刀未老、魅力依舊,遂他對她告白後她因太過興奮,才會昏了過去!
思及此,他不禁沾沾自喜起來,心裡多少也覺得安慰了點,不過一看到溫柔蒼白無血色的臉色,剛才的喜悅又一掃而空。
她實在不像是因為太興奮而昏過去的樣子。
唉!
等一下她醒來後,他一定要好好的訓她一頓,誰教她平時不按時吃飯導致營養不良,害他擔心不已。
可惡!他在心中暗罵。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為了怕吵到她,他索性走到客廳接聽。
但司家晨才剛踏出房間,溫柔的眼睛便偷偷地睜開。
其實她早就醒了,不過因為司家晨一直守在床,害她不敢起來。
想起昏倒前一刻他說的那句話,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竟然喜歡她!
她沒聽錯吧?
他是喜歡她哪一點呢?她低頭看著自己又瘦又扁的身材,著宜實不明白。
她側過身照了照鏡子。很平凡的長相,說丑還不至於,說美嘛……又差了一大段距離,那他到底是喜歡她哪一點呢?
她的心莫名地悸動著,她失神地望著鏡子,直到聽到司家晨的腳步聲及開門聲傳來,她才慌張地向回床上,閉上眼睛繼續裝昏。
不過她忘記了一個重點——姿勢。
剛才她躺著時手是擺在被子上,而且是平躺著的,但現在她卻很自然地以平時睡覺的姿勢側躺著。
這個女人……
一股想整她的念頭突然湧上心頭,司家晨不禁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
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故意嫌惡地道:「看她還挺年輕的,臉上就已經滿是細紋,就像老太婆一樣,唉!真是可…」他的話當然是一字不漏地傳進了「裝昏」的溫柔耳裡,她不禁微惱地皺了皺眉。
這個男人在說什麼?竟然說她像老太婆!她才二十又多一點耶!哪裡像老太婆了?
他突然又執起她的手,語帶驚訝地又到道:「哇,這手哪裡像年輕人的手!皺巴巴的跟老太婆沒兩樣,不過……這張臉配上老太婆的手,十足的老太婆樣。」
溫柔越聽越生氣,恨不得跳起來痛罵他一頓,
有沒有搞錯呀!他東一句老太婆、西一句老太婆的,她到底是哪一點像老太婆了?
這個男人的審美觀還真差,不懂得欣賞也就算了,還連點常識都沒有,哪有老太婆像她這麼年輕的?
司家晨看得出她快氣瘋了,不禁得意地勾起唇角。
掀開棉被,他的手繼續地在她的胸上滑過,但自己的心跳卻無端地加快,還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好平。」他看著她的胸部,說出違背自己良心的話。
想不到他只是單純的想捉弄她,卻反而捉弄了自己。
溫柔只覺得身體一涼。
不會吧!
難道他想對她……
她嚇得坐起身,雙眸充滿怒火地直瞪著司家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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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了沒有?」
溫柔瞪著他,快氣炸了。侮辱她、嫌棄她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想對她作出那種事。
強壓下體內的慾火,司家晨大笑出聲。「你終於起來了。」他以為她還想再繼續昏睡幾個小時哩!
溫柔恍然大悟,但也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她被整了,不過他整人的方法一定要這麼特別嗎?
尤其是對待一個病人!
嗯……剛才她是病人沒錯。
「我不知道你有貧血的毛病。」他收起戲虐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關心。
雖然她昏倒得真不是時候。
他臉上顯而易見的關心讓溫柔呆愣住了。
「還很不舒服嗎?」見她不語,司家晨又問道。
溫柔搖搖頭,不知為何說不出句話。
「要不要我再請醫生過來?」
一股暖意突然湧上她不安的心,讓她倍感溫暖,第一次有了幸福又安全的感覺。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她,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好!溫柔的眼眶不自覺地泛紅,心中滿是感動。
突然,她伸手抱住他,緊靠在他的胸前,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她只是單純的想找個她認為安全的地方靠著。
司家晨輕輕撫著她的背,心微微發疼。
他不忍心見她哭、不忍心讓她難過,但他卻兩樣都做了。
「對不起。」他自責的道歉著。
「跟你沒關係。」她哽咽的道:「是我自己的問題,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所以、所以……」她哭得說不出話,只能任憑淚水不停地滑落。
她的話讓司家晨更為心痛。他不禁怨起老天為什麼這麼晚才讓他遇見她,他實在不敢想像他尚未遇到她之前,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這輩子,他決定要全心全意地保護她、照顧她,絕不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思及此,他緊摟著她的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像是在訴說著這輩子他不會再放手,也表達了他的決心。
他要讓以前欺負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