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馭風轉身離開,多久都沒有看到她動人的笑容了?那是他最美麗的回憶和貪戀,如果能讓她重新綻放笑容,即使她是為旁人而笑,他也寧願走開……自那天起,雷馭風沒有再出現在醫院裡,他似乎有做不完的工作,也史無前例地忙碌。而阮依儂從醫院出院後,正好碰到雙胞胎放寒假,愷睿的腿已經大有進步,他們陪著她來到海島度過了一個快樂無比的假期。
羅傑又回到了紐西蘭,他喜歡上了那個悠閒自在的地方,臨走時他用電子郵件告知她自己的決定。他祝她幸福並且告訴她,如果她願意,隨時歡迎她去找他。
假期過後,在雙胞胎和老管家要重返美國的前一晚,她打電話給他,告訴雷馭風自己想陪孩子們一起去美國,他沉默了一會,答應後就掛上電話。
雷馭風陰晴不定的態度使她害怕,或者她已經讓他厭倦了。
在美國的日子,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孤獨地沿著寬敞的走廊,順著盤旋面上的樓梯,登上寬敞的觀景台上,看朝陽升起,看夕陽西沉,思念著遠方的那個男人。
農曆新年到來的時候,雷馭風沒有露面。反而是靳亟跑來看望她,見到她消瘦的模樣,臉色變得擔心:「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當初就……」他沒說完,難以啟齒般很快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阮依儂。
後來,一些台灣出版發行的報紙雜誌被空運過來,幾乎很多版面上的內容都大同小異,雷霆集團總裁再一次成為熱門話題。
他與好幾個當紅的模特兒、明星、女主播打得火熱,花幾十萬或者上百萬請她們陪吃飯、送禮物、參加宴會……他不介意被記者的鏡頭對準自己,甚至還給人一種放縱不羈的印像。
是的,阮依儂想,她吃醋了,而他不要她了。
一年後,台北市某著名的私立醫院。
來賓休息室裡,阮依儂魂不守舍地坐在屋內一張舒適的真皮沙發上,纖細的手指緊緊揪著素色裙擺,精緻絕倫的小臉蒼白得連一絲血色也沒有,除了等待,她不知道自已還能做什麼。
昨夜,她還在美國雷家的別墅裡,如往常一樣將雙胞眙送上床後,準備就寢,突然老管家在門外告訴她丈夫出事的消息,她慌慌張張地從床上跳下來衝到樓下接電話,因為極度的擔憂,她沒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幾乎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柯秘書,他沒說清楚詳情,只是焦急地通知她雷先生已經被送進了醫院。請她盡快過來一趟。
驚惶失措地掛上電話,她馬上交待老管家去安排回台灣的事宜,這時正在阿根廷處理一樁跨國糾紛案件的靳亟,電話就打進來了。
靳亟的艘事口吻與驚恐萬狀的柯秘書截然不同,居然還保持著與平常一樣平靜與嚴謹的心情。
她聽到他說:「依儂?你那個花心的老公也許、好像、可能就快要不久於人世了!對了,還聽到有傳聞說,他是在一個最新竄紅的模特兒香閨裡被直接抬到救護車上的……」傳聞?大概不只是傳聞吧!丈夫的花心,這一年來多少次見諸報端,她早就見怪下怪了,況且靳大律師是何等人物,從他嘴裡冒出來的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傳聞?
她茫然地握著話筒,絲絲的疼意,不曉得抒哪裡冒了出來,將她的心徼擰了一下。
「安排一下。盡快過去,依儂。」靳亟在電話另一頭輕描談寫地道:「我過幾天就會趕回去,如果雷先生不幸去逝,我們馬上按照他立下的遺囑處理後事,如果他還能健在,你正好可以跟他談談離婚的相關事宜,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仍木然地聽著他講,張張嘴,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猶豫了,依儂。」靳亟的聲音突然沉下去,停頓了一下才說:「一年前的錯誤,無論如何,是時候讓它徹底有個了結,否則我會良心不安。」她沒料到自己的婚姻會讓一個看盡了世間百態,經歷了無數離奇案件,說黑就是黑,脫白就是白,哪怕事情原本就是白色的律師會感到良心不安。
不!不是這樣的。一年前的那場婚姻,無論外人怎樣看待,對她而言從未後悔過,甚至內心深處還默默的感激。
如果不是雷馭風。她仍然在為生計東奔西走;如果沒有他,愷臣和愷睿不會像現在這樣接受良好的教育,健康又快樂的長大。
所以無論他愛不愛自己,無論他有多少女人,只要他一天是自己的丈夫,她就會像舊時的女子那樣,心甘情願地守著這場婚姻直到終老。
可是當她聽到一些纏綿悱惻的新聞,一些風花雪月的的事時,為什麼還會流淚,還會哭泣?
她還在不甘心什麼?
第7章(2)
伸手用力摀住嘴唇,她不想讓對方聽到自己的哭泣。
但那隱忍著的、令人心碎的啜泣聲仍然沒能瞞過精明的靳亟,這使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立場,他絕對不能再讓這個純真善良的女人,將青春年華就這樣活生生的葬送在雷馭風手中了。
一切到此為止!哪怕雷馭風是他多年的摯交,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很快。她連夜搭乘飛機趕回台北市,依靳亟的說法,她是來繼承他的遺產,或者,跟他離婚的……「夫人」您需要喝點什麼嗎?」正坐在旁邊的另一張沙發上翻閱著健康雜誌的俊逸男子,斯文又淡漠,直而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與不安,於是抬起頭,不急不促地詢問。
恍恍然,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搖頭,不知道是要壓抑自己的忐忑不安,還是想讓旁邊的年輕男子明白,自己真得什麼都不需要。
她只想知道她的丈夫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眼前的男子姓駱,單名一個「繹」字,不到三十的年齡就已經是雷霆集團的總執行長,也是雷馭風的得力助手。
他專程去接機,然後罔顧她的焦急,親自護送她回冒家的主宅休息,他說雷先生還在手術室,言下之意是她這個掛名的夫人去不去,都於事無補。
這個男人的氣勢,顯然不在雷馭風之下,他是說一不二的雷大總裁一手調救出來的好下屬,自然元需聽命於他人。
阮依儂苦笑一下,只得接受安排在富麗堂皇又空蕩蕩的雷家住了一夜,那裡,只剩下老陳和幾個下人,就連雷馭風似乎都很久沒有回這個家了。
今天一大清早,駱繹就來主宅接她到醫院去,他簡單地告訴她:「老闆一切都很好,只是還沒清醒。」於是,他們就在醫院這問佈置豪華的來賓會客室裡呆坐著,等待著雷馭風從麻醉藥中清醒過來。
她打量了一下仍然在認真翻閱雜誌的駱繹,如果沒記錯的話,一年前她曾經見過他一面,在那場聲勢浩大的豪華婚禮上,冒馭風的伴郎裡除了靳亟和他,還有就是……「砰」地一聲,門開了。
官夜騏從外頭進來,即使是睡眼惺忪,滿臉睏倦的樣子也會帥得會讓年輕的女生花癡到放聲尖叫,長長的醫生白袍隨隨便便地穿在身上,一頭凌亂的黑髮像是剛才在床上打了個滾還來不及梳理,更離譜的是他的光腳上還夾著雙人字拖。
邁邊到毫無形像可言,仍然俊美倜儻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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