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都被雷馭風漠然置之,這使阮依儂免不了憂心仲忡,她還曾希冀這裡會讓他想起些什麼。
一天很快就結束了,光線暗了下來,微風吹拂著潔白的落地窗簾,陽台上種植的花兒優雅地隨風搖曳著,不遠處浪花拍打海岸的響聲。透過玻璃窗。就能看到沙灘上閃閃發亮的沙子,樣寧靜的夜晚,海鷗也會泅渡而來。
身著珍珠白薄紗睡衣的阮依儂正在臥室裡忙碌,她將自己和雷馭風的衣物從行李箱一一拿出來,掛進衣櫥裡,又將貼身衣物細心地收拾妥當。
這些事情她從不假手於傭人,她總覺得自已能為他做的事太少了,而這樣的想法無論是在從前還是現在,都會令她愧疚。
她不是那些風華絕代的影視明星性感艷麗;也不是理智冷靜的商場女強人,獨當一面;更不是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有著雄厚的家世和風光的背景。
她無依無靠,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就像外面的人說的那樣,她是個飛上枝頭的麻雀,卻永遠不會變成鳳凰。
一隻堅硬如鐵的男性手臂環住纖細的腰肢,很輕易地將她摟進懷中,中止了她自怨自艾的回憶。
「我餓了。」他的臉上露出一種飢渴的表情,黑眸裡閃爍著yu望。
「我、我去煮東西給你吃。」她急急地說,天真地以為他是真的餓了。
「我比較想吃你。」他咧嘴笑起來,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嬌美的容顏。
「噢!」她羞地摀住快冒煙的小臉,他們結婚不到兩年,就有一多半的時間在分居,自從她小產後他有多久都不曾碰過她了?
蜜月時,大多數的時間是在床上度過的,他為她神魂顛倒、意亂情迷,當他抱著她的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他深深愛著的女人。
她惶惶不安地被迫接受著他的寵愛、他的熱情、他的全部,等待著結束的那一天。
後來沒過多久,這一切就真的結束了,她離開他到了美國,把自己關在籠裡,當成他的金絲雀。
現在他回來了,像個許久不歸家、樂不思蜀的風流丈夫,終於結束了在外面的花天酒地,回到妻子的身邊……這個想法,令阮依儂想哭。
是因為失憶的緣故吧,他才會暫時地回到她身邊,一旦他恢復了,就會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再次將她丟下……那個時候,會不會又將很快地到來?
淚水沿著眼角不知不覺地淌了下來。阮依儂不敢讓他看見,她順從地躺在床上,將小臉埋進羽毛枕裡,任那雙大手飛快地將自己的衣物從裡到外剝乾淨。
她害羞地蜷縮著身體,聽見他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的疏忽和妒嫉曾令她受到傷害,那是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於是他用了無數個日夜去懺悔,奢望得到她的諒解,儘管那也許只能是他的奢望。
……
第9章(1)
天際微微泛起魚肚白,大床上的喘息才漸漸停息,一切都趨於平靜,只聽得見窗外海浪和著風的聲音。
雷馭風沒有閉眼,傭懶的仰躺著,粗糙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那片像絲綢般滑嫩的美背,身體明明已經疲憊了,可心中仍不饜足。他知道她已經被自己要得太過頭了,如果他不知節制,她恐怕會被他弄壞。
閉了閉眼睛,他動作輕柔地將阮依儂從自己胸前移到床上,想讓她睡得舒服點兒。
拉過薄被輕輕地替她蓋上。他低下頭凝視了她沉睡的容顏好一會後才翻身下床。
隨手將床上的一件衣服拿起套上,雷馭風下樓,進入客廳旁的和處書房裡,拉開桌前的皮椅坐下,一邊用鑲著藍色寶石的打火機點燃一支雪茄,一面熟練的打開筆記本電腦,他叼著譬茄,大手飛快地敲擊起鍵盤。
一行字很快逐一出現在原本空白一片的螢幕上,亞太地區七家企業收購方案。
他迅速地打出一行早在胸中醞釀已久的方案,接著俐落地發出部件,眼角的餘光睨一眼桌上羅盤造型的鬧鐘,指針快要指向八點三十分,就要到上班的時間了,駱繹應該會很快收到吧!
關上電腦,熄掉煙頭,雷馭風到樓上的浴室沖了冷水澡,對著浴室裡巨大的鏡子刮了鬍子,才一邊用毛巾擦乾身體,一邊重新返回臥室,甩掉拖鞋,上床。
男人的重量使柔軟的床鋪一則微陷,好夢正憩的女人再次乖乖地落人他的懷抱中,他的胸膛是她最適合待的地方,他一直這樣認為。
天色愈來愈亮了,雷馭風卻不願閉眼,他凝望著懷裡的女人,那張毫無防備的小臉使他一向冷硬無情的心泛起一股少見的柔情。
真好,她又回到他身邊了,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開她。
所有的傭人都被趕到離莊園不遠的另一座房子居住,雷馭風關起門,跟阮依儂過上了真正的「兩人世界。」他們就像世間所有的平凡夫妻一樣,他要她做飯給他吃,他負責打掃清潔工作,給花兒澆水、給植物修剪,黃昏的時候牽著她的手去踏浪,偶爾也教她游泳,或者在屋子裡看影片,跳一支舞,他們都非常享受這種遠離塵囂的生活。
漸漸的,阮依儂不再因為他突然的擁抱而全身僵硬,不會聽見他用低沉的嗓音叫她名字的時候怔仲,她對著他笑,窩在他懷裡撒嬌,親暱地揉他的頭髮,捏他的鼻子。誰叫他用剛冒出來的鬍渣扎得她好癢?
她還發現自己的丈夫有著不易被人察覺的細心。
每天,他照例去海裡游一圈,一身古銅色的精壯身軀土只著一條黑色的泳褲,陽剛有力的背部線條優美,看一眼就讓人臉紅心跳。
上岸後,他會戴著太陽眼鏡,躺在白色遮陽棚下的沙灘長椅上,看她光著一雙玉足在不遠的沙灘上撿好多好多的貝殼。
他趁她不注意,會悄悄地將那些漂亮的貝殼偷走,打上孔,再用繩子串上做成風鈴掛在窗邊,每當漲潮的時候,它們會發出奇妙的聲響。
她想他是賊,不僅偷走了她的貝殼,或許還有些別的什麼東西。
照例一醒來,雪白的小手就會習慣性地往旁邊的床鋪摸去,人不在了,才剛清晨,他到哪裡去了?
這是什麼……阮依儂睜開眼,發現一旁的枕上擱著一朵含苞待放,彷彿是剛從枝頭剪下來的白玫瑰,她支撐起身子,伸手拿起,莖上的刺被細心地除去了,不會扎傷她的手指。
每個清晨,他都會親自為她摘一條白玫瑰,他現在知道她最愛吃蘋果,最怕吃辣,最喜歡白色,她的星座是處女座。
她不服氣地咬他的耳朵,悄悄告訴他,她早就知道他喜歡吃她煮的海鮮粥,喜歡喝不加糖的黑咖啡,不怕辣,討厭吃甜食,星座是獅子座了。
她的淘氣舉動換得他大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力地愛她,他們不止是夫妻,還越來越像合格的好情人。
阮依儂抿著嘴笑起來,嗅著清新甜美的花香,心裡暖暖的,穿著綴滿粉色蕾絲小花的晨衣,光著小腳,小手裡牢牢握著那枝白玫瑰,阮依儂輕手輕腳地從臥室裡出來找他。
他會是在廚房笨手笨腳地做著愛意十足、賣相僅有三分的愛的早餐,還是在健身房裡的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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