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駭得幾乎跳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突地,他看到安東尼坐在自已身旁,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背對著他,他聲音沙啞的喚他:「安安東尼,我怎麼會在你的床上?」
安東尼沒有看他,逕自點了根煙,深深的抽了幾口。「我對玩神智不清的男人沒興趣,所以只是讓你發洩一下,等一下藥效會再起,只不過沒剛才那麼強烈而已。」
他的聲音很平淡,就像普能的對話一樣,望著他的背影,唐情幾乎有那種回到從前的錯覺。
然而,那畢竟只是錯覺,唐情被安東尼接下來年舉動給嚇得清醒許多。
安東尼回身,重重朝唐還必須打了一巴掌,他的神情猙獰,看起來就像一頭狂暴的野獸。
「你知道你吃的是什麼嗎?那藥量若是過重,足以讓你的自律神經失調,你的大好人生跟前途就會毀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唐情挨了莫名其妙的一巴掌,痛得他覺得自已彷彿嘗到嘴中的血味,而他頭暈目眩得根本無法思考安東尼為何要打他。
「如果上床痛苦到要用藥物麻痺自已,你大可以不做,難道為了艾迪,你連當男妓也沒關係嗎?誰上你都可以?」
安東尼頂開他的雙腿,唐情驚懼得眼淚立刻飛濺出來。
「好好痛」
唐情喘息著,安東尼沒有事先愛撫,強勢的用他的陽剛侵入他的體內,讓他痛得咬緊牙關。
安東尼往他的臉上又落下一巴掌。「叫啊,像個男妓一樣,叫得讓客人舒服。」
唐情尖叫了起來,原因不是因為愉快,而是因為安東尼猛力的刺入他的體內,他的身體像要被撕成兩半一樣劇痛。
「安安東尼,求你住手,好痛好痛,求求你,好痛」
他哭叫著,第一次覺得跟安東尼做愛是這麼痛苦,但安東尼仍無視他的淚水,赤紅著眼,聽而不聞的不斷往前挺進,他的每一次挺進,都讓唐情痛苦難當。
「我花了大錢買下你,你沒資格拒絕我,而且我若不買你,你就會躺在別人的床上,哀求別人趕快上你、佔有你。」
唐情用手抵住安東尼的胸膛,痛苦令他臉色發白,他完全聽不懂安東尼在說什麼,完全、完全聽不懂。
「你愛艾迪,愛到可以讓別的男人買你,只為了挽回那個不值一毛錢的家族企業,我幾乎快為你著魔、為你瘋狂,為什麼你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為什麼你不曾在意過我,為什麼」安東尼瘋狂的吶喊,面容扭曲,眼神充滿痛苦。
他跨坐在唐情身上,每次挺進,都撞擊著他體內的最深處,唐情像是已經習慣安東尼陽剛的熱度,他的呻吟開始帶點甜甜的喉音,又像一開始一樣,聽不見外界的聲音,連視線都模糊起來。
「不過你現在只是個男妓,一個下賤出賣自已肉體的人,你根本不值得我愛,一點也不值得,你只是個下賤的男妓,去找你的艾迪愛你,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啊啊啊啊」
體內的燥熱忽然像火一樣焚身,唐情因為這股火熱不斷的低叫,他緊抓著安東尼的肩,不斷地在他後背留下抓痕,腳則環住安東尼的腰身,身子在達到高潮時痙攣,這個高潮來得又快又急,令他全身酥麻,毫無抵抗能力。
唐情失去了意志,不知道什麼原因,那股燥熱的感覺又猛然的冒出來,他像個慾求不滿的蕩婦般,不斷地向身前的男人索求,要他填滿體內無止境的空虛,慢慢地,他不再感覺到痛,舒服、暢快的感覺很快地湧向他的四肢百骸,他聽到自已呼吸的喘息聲,又聽到自已因達到高潮而不斷尖叫。
他約略知道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卻搞不清楚,只知道安東尼進入他的體內時,他舒服得哭了出來。
「安啊啊啊」
唐情忽然感到害怕,想要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樣貌,但是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他一直無法控制地在高潮的頂端浮沉。
他想要呼喚安東尼的名字,卻無法完整的叫出口,只能不斷尖叫呻吟,他覺得好累,幾乎快沒有力氣了,但是他的慾望卻還是精神抖擻,被安東尼的大手玩弄著。
「不不放放啊啊」
他不想跟一個連臉都看不清楚的男人在一起,拒絕的言詞在對方再次挺進時,代成聲聲低吟,他在高潮點不斷的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直到他真的昏迷過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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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在唐情身邊穿上衣物,他疲累得連抬起手來都會顫抖,他不曉得他們在床上待了多久,只知道自已真的精疲力盡了。
「安東尼。」
安東尼轉頭看他,冷冷地吐出一句——「滾!」
「安東尼,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蘭多理爺爺叫我過來向你借錢,可忽然我就覺得頭暈目率,然後」
他知道在歷經剛才的事情後,他說的話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但是他還是想要知道真相,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東尼冷漠的打斷唐情的話,諷刺地道:「你已經藉以了,但是下一次我不會再買你的身體。」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求求你告訴我」
安東尼冷笑,「你喝下春藥來到我這裡,若不是我出錢買你,就是其他有錢的髒老頭買你,誰跟你上床根本就無所謂,因為一旦藥性發作,誰上你,你都會很爽。」
從安東尼的眼神,唐情已經明白安東尼把他想成什麼樣的人,他試圖解釋,安東尼則是淫笑的盯著他看。
「藥性這麼強?你還要不夠嗎?」
他淫穢的笑容,讓唐情陪感羞辱的紅了臉,就算他不記得剛才和他做愛那個男人的臉,他也知道自已是如何放蕩的哀求對方。
安東尼一腳跨上床,一副無所謂的盯視著唐情。「既然買了你,不玩個過癮,豈不是白花了錢。」
他的話讓唐情用手揮向他,「你放尊重些」
「尊重你?你是什麼東西,還需要人家尊重?你是我花錢買來的玩物,就要有玩物的樣子。」
唐情根本還來不及反抗,安東尼的手指就已狠狠的侵入他的體內,粗魯又毫不留情,唐情難受的拉著他的手臂,安東尼反而用力地壓住他的身子,讓他動彈不動。
「男妓只要躺在床上呻吟就好,你連這點都不懂嗎?」
他的動作粗魯到讓唐情不舒服的輕顫,縱然剛才的性愛已經打開了他的身體,這樣的野蠻舉動仍然讓他覺得痛苦。
安東尼用力的用手指玩弄他,讓他淚水直流,卻一次也沒有真正進入他的體內,存心當他是性愛玩具一樣的玩弄他。
任唐情怎麼求他住手,怎麼哭泣喊痛,安東尼卻完全沒有停手,只是冷笑地看他自尊全失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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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情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頓,全身痛得不得了,連最私密的地方也因為安東尼過度的玩弄而痛麻不已。
他身上還有男人逞欲後的痕跡,安東尼玩弄他後,毫不客氣地將衣服丟在他身上,大聲叫他滾,他根本來不及清洗身體。
他覺得自已很髒,安東尼看他就像他是污穢的髒物般,他狼狽得像是被人強暴過,四肢幾乎無法動彈。
當唐情看到眼前的人時,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浮腫的臉頰,那是安東尼剛才在他掙扎時,毫不憐香惜玉的打了他所造成的。
這次他流下的淚水不似以前見到這個人時是喜悅的淚水,而是被欺騙、被背叛的傷心淚,每一滴眼流,都代表著他對這個的信賴漸漸消失。
「你你們借到錢了?」
艾迪站在灰暗的路燈下,看到唐情狼狽、淒慘的樣子,像是不忍不卒睹的閉上眼睛,他跨前幾步,伸手要扶他。
唐情慘叫道:「不要碰我」他連站都站不住,倚靠著路過的電線桿慢慢滑坐下來。
「你早就知道你爺爺要我做什麼對不對?從在歐洲叫我到台灣請安東尼撤銷商業間諜案開始,你就什麼都知道的,對不對?」
艾迪的嘴唇歪扭了一下,卻沒有說出半句話。
淚水和著疼痛,讓唐情的聲音忽高忽低,經歷過剛才的事情後,他忽然什麼都瞭解了,就如同安東尼之前對他說的,艾迪早就打算要把他推進安東尼的懷裡,因為他要睡他,就是安東尼開出撤銷商業間諜案的條件。
他尖聲大叫:「你早就知道要安東尼撤銷商業間諜案,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要我上安東尼的床,只有我陪他睡覺,他才會答應撤銷。」
「情,你冷靜下來,你得看看醫生」
唐情歇斯底里的拿起旁邊的小石頭朝艾迪丟過去,「不只是這樣,你們還利我跟安東尼借錢,讓我讓我」
一想到他神智不清的和安東尼做愛,安東尼又百般羞辱的罵他是有錢就可以上的男妓,他的心簡直像被撕裂成碎片般疼痛。
從安東尼嫌惡他的眼神看來,他跟安東尼的關係再也不可能像從前一樣,安東尼再也不可能會將他當成寶貝般疼惜。
他失去安東尼的尊重、情愛,跟他一向愛護他的目光,他什麼都失去了,在安東尼的眼裡,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為了錢連身體都可以賣的下賤男人。
「你們讓我吃了藥,將我賣給了安東尼,如果安東尼不買,你們是不是會把我推進另一個有錢人的懷裡?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一直視你們如親人如親人啊!」
唐情哽咽地說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利用我,你知道剛才安東尼是怎麼玩我的嗎?他用指、用東西、用」
安東尼根本沒當他是人,好像當他是個玩具般任意玩弄,唐情激動得再也無法說下去,淚水止不住的狂流。
「我恨你們,好恨、好恨,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我,怎麼能夠」
艾迪不忍的低下頭,至少這樣看不到唐情淒慘的模樣,他吶喊地道:「我以為我以為安東尼會對你很溫柔,他一直都對你」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走開」他什麼都不想聽。
「至少讓我帶你去看醫生吧!」
唐情怨恨的對他冷眼以對,「如果不是你們,我今天不會受這種傷,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走啊!」
艾迪咬緊了牙,臉上露出悲痛的表情,「情,不管你怎麼想,我比你想的更加關心你,也許是我做錯了,但從某方面看來,這樣做是對的,你應該跟安東尼見面,應該要的,不管你們見面的原因是什麼。」
「見面要幹什麼?讓他罵我男妓、讓他」唐情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讓他認為我淫蕩嗎?」
艾迪的表情由悲痛轉為落寞,「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安東尼,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變成他,你沒看過我死去的父親望著他叛逆背影的表情。」
他細聲道出自已所知道的事,這個秘密一直藏在他的內心深處,「安東尼愛你,他從大學第一次見到你進就對你一見鍾情,要不然我爺爺怎麼容許一個東方人進出我們家,他早就看出看出」
他艱難的說出最後的話:「他早就看出你有利用價值。」
艾迪終於說出實話,唐情悲傷的臉上顯露出被刨心般的痛苦,原來一直以為他只是個工具,他們對他根本一點情分也沒有,所以才會毫不留情的就把他賣了。
「我對你們而言,只有利用的價值?」
艾迪臉上的表情變得果斷,「不管你怎麼想,不管你現在受到多大的傷害,情,我覺得我的決定沒有錯,你不能錯失跟安東尼見面的機會,我早就知道你見過他之後,就會愛上他;你對我其實只是兄長的情誼,而且也只有他才能保護你不受我爺爺的傷害,我很遺憾事情變成這樣,但是我一直以為安東尼會珍惜你的,他是那麼渴望你,是我爺爺一步灌輸你對他不好的觀念,要不然你們可能在大學時代早就在一起了。」
安東尼再也不會珍惜他,再也不會愛他了,他已經徹底失去安東尼,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聽下去,走開,讓我一個人靜靜。」
唐情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後絕望的掩面低泣,艾迪似乎還想再說下去,但上唐情什麼也不想聽的態度,讓他只好無奈地離開。
唐情一個人蹲坐在陰暗的角落,他的心就如同這個角落一樣絕望暗沉,恨不得自已在這一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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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車子滑行的速度並不快,當車門在他旁邊關上時,唐情連抬頭也不想抬頭,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舔舐自已不堪的傷口。
「真可憐,安東尼下手可真狠」男人優雅地自言自語。
唐情一聽到安東尼的名字,立刻驚訝的抬頭,縱然在黑暗裡,他也看得出這個身穿高級休閒服的男人有多英俊。
那男人的微笑有著一貫的優雅。
「你好,我叫伯恩?勞倫斯,是安東尼的好朋友之一。」
唐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因為他從沒有聽安東尼提起過他的朋友。
伯恩拉住他的手,將他扶了起來。「你最好坐上車,我不希望你身上的傷口沾上太多細菌,萬一得了敗血症之類的病而早死,安東尼可能會發瘋。」
唐情幾乎是被強拉上車,但是伯恩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強迫的感覺,他開車把他載向在棟別墅後,立即有專人幫他清洗傷口、塗抹藥物。
當唐情睡在又軟又香的床上時,伯恩對他道:「我想你還是睡一下比較好,明天你要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唐情不明白自已還要面對什麼事情,但是他又累又痛的身體的確需要休息,他已經心灰意冷,就算伯恩是壞人,他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見他的眼神充滿絕望,伯恩拉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床邊,「喔,美麗的唐情,難道你在上神學課時,沒有任何教授告訴你,就算身處在絕望裡,也要記得明天會充滿希望嗎?」
「我已經沒有希望了,我最相信的人背叛我,最愛的人也不再愛我了。」他語調平淡的說出自已現在的心情。
只不過他的話,卻惹得伯恩一陣失笑,「錯了,安東尼的智商只有猩猩那麼多,他說什麼、做什麼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你愛得要命。」
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談論安東尼愛不愛他的事情很古怪,但是伯恩不以為意的輕鬆表情,讓唐情不自覺地卸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