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算總是不如天算。沒想到巧芸和聖傑的感情卻面臨了巨大的考驗。
巧芸像往常一樣,進入辦公室後,便先查看桌上有沒有等待她批閱的公文。
眼角不經意捕捉到一封平躺在她桌上的信。
信中訂了一個神秘之約。裡面只寫了時間、地點,並沒有署名,還強調不要讓聖傑知道,否則她會後悔。因為要談的是私人事情。
巧芸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何秘密不能讓聖傑知道,更猜不透究竟何人如此無聊,玩這種遊戲。她很想不予理會,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還是如期赴約了。否則她怕自己一輩子都睡不好覺,腦中一直在想這件事。
莊培弘看見巧芸從遠處走過來,便立刻跑過去抱住她,並熱情的親吻她,「巧芸,我好想你喔!」
巧芸閃躲不及,被這突發事件弄得不知所措。
她用力推開莊培弘,「你在幹什麼?是你找我嗎?」她已經一臉怒容。
莊培弘被這個問句問倒了,一臉困惑,「不是你找我來的嗎?你說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巧芸,你不用不好意思。」他猜是女孩子的矜持,使巧芸不好意思承認。
巧芸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誰會無聊得開這種玩笑,但她立刻果決的說:「我什麼也沒做,更沒必要承認。至於我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難道你沒聽說我快和聖傑結婚了嗎?」她肯定的表情,令他相信,一切絕非她所為。
莊培弘臉上的表情一垮,「你好殘忍,為什麼要給我希望,又狠心的將它澆熄?」他一臉痛苦,「你把我捧到天上,卻又重重的將我往下推。你不知道那有多痛苦嗎?」他覺得他的心被輾碎了。
巧芸也不願這樣傷他,他一直很照顧自己,可是感情的事無法勉強,她也是迫於無奈。
「對你,我只能說抱歉。希望你能諒解,感情這東西是強求不來的。」巧芸一臉愧疚。
「但是,今天的事絕不是我安排的,我和你一樣,也是被戲弄的對象。」她再次聲明。
「到底是誰想整我們呢?」他百思不解。
「我正想問你呢!」巧芸也想不透。「既然沒事,那我該走了。」她轉過身。
「巧芸。」莊培弘急急的喊住她。「你愛他嗎?」他想確定這一點。
巧芸回過頭,誠懇的望著他,「是的,我愛他。」
莊培弘知道他的心在淌血,不過他依舊強顏歡笑,「我祝福你們。」
「謝謝你,我會永遠珍惜你這份友誼。」她走過來握住莊培弘的手。
「愛是犧牲、奉獻,不是佔有。我只希望你幸福、快樂。」他是真心這麼盼望。
巧芸知道莊培弘對自己有好感,但卻不知道他愛自己竟有那麼深,為此她十分抱歉。
巧芸很感動,可惜她的心早已給了另外一個人。「你是個好人,將來一定會遇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孩。」
莊培弘強扯一絲苦笑。「我送你回去吧!」他仍保持他的風度。
「不用了,謝謝你。」巧芸不想欠他太多。
「也好。那你慢走。」他目送巧芸漸行漸遠,但仍捨不得離開,只想多看她一眼。
***
巧芸一回到辦公室,聖傑立刻過來找她。「你到哪兒去了?」他的神情有些緊張。
「怎麼了?」巧芸並未對自己的行蹤做交代。
「明天要交的那批貨的設計圖是不是在你這兒?」
「那天討論完,你不是就收起來了,我並沒有動呀。」她極力回想當時的情況。
「我找過了,可是沒有,所以以為是你拿走了。」他開始真的緊張起來。
萬一設計圖被人偷出公司,流入市面,產品被仿造,他們除了得賠償外,恐怕還得吃上官司呢!
巧芸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愈找恐懼感愈大,因為那張設計圖始終不見蹤影。
聖傑的辦公室也快翻爛了,但那張設計圖就像在和他玩躲貓貓一樣,一直讓他們找不到。
員工都已經下班了,而兩人則焦頭爛額的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
以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因此聖傑也猜不出究竟是不是有內賊。
看來他們只能祈禱了,願上天保佑他們。期望那張設計圖只是弄丟了,而不是有人刻意偷走。
***
老天一定沒聽到他們的禱告。因為不幸的事件,依舊發生了。
沒有多久,市面上真的出現了那種產品。
雖然已報警偵察,但仍沒有半點消息。
聖傑正為這件事心力交瘁。此時,卻收到一封匿名信──真正置他於死地。
信中指出:巧芸到他公司是計謀,為的只是錢。設計圖也是巧芸偷出去賣的。她只是利用他,根本就不愛他,她真正愛的是莊培弘。
聖傑怎麼可能任別人怎麼說,他就隨便相信呢?可是投書者有照片為憑。聖傑看到那些巧芸與莊培弘親熱的照片,心都碎了,照片散落滿地。他這才懂得何謂人生中真正的絕望。
他的心裡有兩個聲音在爭吵。
「巧芸不是那種人,你應該相信她。」
「我是很想相信她,可是除了她,還有誰會偷設計圖呢?更何況只有她最清楚設計圖放置的位置。」
「可能是有人想陷害她,所以早就偷偷觀察四周環境。」
「這麼說是有點道理啦,不過,照片怎麼解釋?那的確是她!他們都已經那麼親密了,你何需再替她辯解呢?」
聖傑快被自己的思想逼瘋了,他實在不願相信這一切,但偏偏照片又假不了。自己找不任何一點理由,能替巧芸解釋這一切。
一想到他們之間的海誓山盟全是假的,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逼得他幾乎站不住腳。
這時巧芸正好走了進來,「聖傑,這個企劃案……」她的聲音,在見到他的表情後隱去。「聖傑,你怎麼了?你不舒服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她的眼中充滿了焦慮。
「你少假惺惺了,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他不想讓她知道,她對他的影響有那麼大。
「什麼事?你知道什麼?」巧芸一臉問號。
他用力將照片朝她身上丟去。
巧芸雖然對聖傑這樣的舉動十分不悅,但還是彎身蹲下,將照片一張張的拾起,一看究竟。
一看到照片,她便震驚的連退數步,臉上一片慘白,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些照片全是上次莊培弘吻她的鏡頭。看起來還真像有那麼回事,根本教她百口莫辯。
聖傑將巧芸所有的反應全納入眼底.認為那是她心虛的表現。聖傑讓他的心盡情淌血,反正流乾了,就再也不會有知覺了。
「聖傑,我可以解釋,這只是……」她終於開口說道。
「怎麼?已經想好說詞了嗎?」他冷冷的打斷她。
巧芸無法置信的瞪大雙眼,「你連聽都不聽,就先否定我?」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錢你也已到手,不需要再演戲了。」
「錢?!演戲?!」巧芸已經氣得失去理智,顧不得形象了。「我給你的印象就是這樣嗎?」她大吼。
要比音量,聖傑絕不輸她,「是你自己不自愛,我把你捧得像個公主,甚至克制自己不去碰你。結果呢?你就像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太傷人了,巧芸氣得說不出話。揚起手,卻被聖傑眼明手快的捉住,「想打我?告訴你最好別嘗試。你送我多少,我會如數還給你,我對你的耐性已經用完了。」他用力一堆,把巧芸推倒在沙發上。
巧芸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被這一切嚇呆了。
原來她一點都不瞭解聖傑,眼前的男子對她而言,竟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可怕。
不!他一定不是她的聖傑。她的聖傑怎麼會懷疑她對他的愛呢?她的聖傑怎麼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呢?
「我連自辯的機會都沒有,你就打算定我的罪?」她強打起精神,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無風不起浪,你又何必強找理由來敷衍我。還是我還有利用價值?」他氣得說話都不經過大腦,更沒考慮到後果。
「原來這才是你心裡真正想說的話。」她氣得全身發抖,握緊雙拳,「在你眼中,我就只是一個視錢重於一切的女人。」她的眼眸裡寫滿了心痛。
「難道不是嗎?人要有勇氣承認自己的錯誤,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早已氣昏了頭,根本無暇分析這整件事。
「請你永遠記住這句話。有一天,你會後悔曾說過這句話,你更要為這句話付出代價。」她不再多看他一眼,急奔而出。
她在路上逃命似的跑著,只想遠離他,遠離那一片傷心地。淚水刺痛她的雙眼,但那微不足道的痛,怎能跟她胸口的痛相比。
她只覺得眼前的景物愈來愈模糊,天也愈來愈黑。巧芸終於不支,昏倒在地。
莊培弘發現路旁有個女孩子昏倒在地,大家在旁議論紛紛,可是竟無人伸出援手。
莊培弘看不過去,便下車想幫她。誰知走近一看,才知道那竟是他朝思慕想的可人兒。
莊培弘急忙將她送到醫院。
醫生診斷是身體虛弱,外加精神上受到刺激所導致,便幫她打了點滴,補充體力。
不久,巧芸幽幽甦醒,但卻被眼前陌生的事物震住了。
「巧芸,你終於醒了。我正在想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你父母。」他終於鬆了口氣。
「這……」她一時無法會意。
「這是醫院。你在路旁昏倒了。」他提醒她。「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辦公室的一幕幕又回到了她腦裡,把整件事串了起來。「是你送我到這兒來的嗎?」她沒回答他的問題。
「嗯。我剛好路過。」他捺著性子再問一次,「巧芸,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巧芸躲避他的眼光,「謝謝你。可不可以再麻煩你一次──送我回家。」
「巧芸,你在逃避我的問題。」他不覺提高音量。「你再不說,我就打電話叫你父母來。」他威脅道。
因為他急著想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巧芸臉上沒有準新娘的快樂幸福,反倒像是失戀的人,有著淡淡的哀傷。
這一招果然奏效了。
「不!不要,千萬別讓我父母知道。」她急忙阻止他。「你真的那麼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嘛。」
巧芸把她和聖傑間的誤會,輕描淡寫帶過。
「我去跟他解釋。」他不想成為罪魁禍首,更不願誤了巧芸一生的幸福。
「沒有用的,他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她故意讓語調聽起來平淡,好似她根本不在乎。
莊培弘當然看得出巧芸是在故作瀟灑,「這王八蛋,難道你的愛還不足以讓他相信你嗎?」他氣憤的把拳頭用力往床邊捶了一下。
為什麼他願意用一切換取的可人兒,而別人卻一點也不知珍惜?
巧芸痛苦的閉上雙眸。為什麼別人都能看出她對他的愛,而聖傑卻看不出呢?難道他不曾真正注意過她嗎?難道他只是將她視為用錢買來的所有物嗎?這些想法,不斷啃蝕她的心。
「不行,我一定要揍他一頓,看能不能將他敲醒。他怎麼可以如此不信任你?」他怒氣難消。
「不,求你別管我們的事。」她的雙眸寫滿懇求。
「打傷他你會心疼是不是?」他大吼,已經忘了身在何處,「為什麼他對你就那麼不知珍惜?」他好恨聖傑,或許更嫉妒他吧!
「對不起,如果我能選擇,我一定會選你。問題是,這並非我所能控制的。」她任淚水流下,不想再阻止,更無力阻止,為這兩個全然不同的男人。
為什麼上天要開這種玩笑?她若愛上培弘,事情不是簡單多了嗎?她的心也不會被扎得傷痕纍纍。
他輕柔地為她擦拭淚珠,「只要你點頭,我還是願意……」他的眼神誠懇無比「不。」她急於打斷,不敢往下聽,她害怕自己會愈來愈沒勇氣拒絕他。
「我說過你是好人,這麼做對你並不公平,我不能害你。」她拚命搖頭。
「或許那樣並不是害我,反而是對我比較好。」他想說服她。
「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做這種事,我說過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她要想辦法別讓他繼續沉迷下去。
「最好的女孩我已經錯過。」他語重心長的說。
「我說過我很珍惜這段友誼,更在乎你這個朋友,希望你不要弄得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下去。」她也覺得自己好狠,可是若不趁早斷了他的念頭,只怕會令他無法自拔。
他很想再說些什麼,但他更清楚巧芸的心意已定。「我真希望你不是這麼善良,這麼替人著想。或許那樣你就會接受我的提議。」他強扯出一絲苦笑,「算了,大概我這輩子注定只能得到你的友誼。」他站起身,拉拉衣服,「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送巧芸到她家門口,「不要我送你進去嗎?你真的不要緊?」他仍不放心。
「謝謝你,我真的沒事了。」她再次保證。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或許我不能做個好情人,但我會做個好哥哥。」
「謝謝。」她的淚珠又在眼眶裡打轉。她走向前,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真的謝謝你。」
他告訴自己:夠了,他要的只有這麼多。
他憐愛的輕撫她的秀髮,「進去睡個覺,別胡思亂想,我先走了。」
巧芸順從的點點頭,「再見!」
***
這一幕全納入聖傑眼底。
當巧芸離開後,他的大腦逐漸恢復了作用。
他記起巧芸離去前,那對受傷的眼眸。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她?他開始覺得事情有蹊蹺,是誰寄這些東西給他的呢?該不會有人故意要陷害巧芸吧?
這個想法令他嚇了一跳,萬一真是如此,那……
他不敢再往下想,便立刻衝了出去。但巧芸早已不見蹤影。
他趕到她家,只見她尚未回來,他焦急的在那兒等了半天,結果回報他的卻是……
看他們如此難捨難分、親密的模樣,就像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的刺傷他的心。
他開快車呼嘯而去。在心中不停的咒罵自己是個大白癡。
他早告訴過自己,女人不可信,愛情皆虛假。為何他不警惕些,仍執意往下跳?
「哈!」他自嘲。「竟想找理由替她辯解。這下子你都瞧見了,還有什麼話好說?」
他真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自己早已上過當,得過教訓,居然還敢去沾感情的邊。「你活該!」他大罵。
他開著車,在大街小巷胡亂穿梭。
最後他來到一家酒吧,選擇了「酒」來解決他的煩惱。
***
巧芸休息了片刻,精神是好了些,但心底的傷口卻愈來愈大。
她告訴自己,給聖傑一點時間,等他氣消,他一定會後悔自己的行為,來向她道歉。
結果一整晚,門鈴、電話都沒響。
最後巧芸說服自己先向他解釋,「低頭並不代表你輸。」她如此告訴自己。
可是她打了好幾通電話,卻一直都找不到他的人。
難道我對他而言,就這麼毫無意義?他今天還有心情交際應酬、飲酒作樂?
她拚命甩頭,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但那些思緒緊捉著她不放,害她一夜都睡不好。
隔天一早,她還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她今天一定要和聖傑說清楚,否則她早晚會瘋掉。
一整天,聖傑都沒有給她機會開口,不但冷言冷語、惡言相向,還故意當她的面和女秘書打情罵俏。
巧芸不斷地忍耐,想找適當的時機和他溝通。但他始終不給她機會。
幾天下來都是如此。他的行為更是變本加厲,有過之而無不及。
巧芸覺得她再也受不了了,決定和他攤牌,反正這種日子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既然注定要心痛,那就大病一次,一勞永逸吧!否則天天面對那樣的他,還真是生不如死。
終於,巧芸打定主意,不再去上班了。
***
聖傑終於知道被判死刑的滋味是什麼──那是一連串數不清的心死與絕望。
他望著手中的東西,心碎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那是巧芸寄來的辭呈。裡頭還說明了她要終止合約,至於欠他的錢,她會想辦法還他。
但真正令他痛不欲生的,是她將戒指退還給他。
她就這麼毫不留戀的斬斷了他們的未來。
你不是早該有心理準備了嗎?你不是一直在等這一天的來臨嗎?難不成你還期望她回心轉意?這種女人有什麼值得你眷戀的?
雖然他不斷想說服自己相信:他不在乎。但那種說不出的「苦」和「痛」,卻毫不留情的緊緊圍住他。
他又選擇了逃避,選擇了酒,一頭鑽進酒吧裡。
他已愈來愈熟悉這些地方,因為這一陣子,每當下班後,他都在各個酒吧裡徘徊流連,麻醉痛苦的心。
***
莊培弘經常會去看巧芸。看著巧芸日漸憔悴,自己卻束手無策,他就恨自己。
更恨自己居然答應她,不去找聖傑算帳。
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洩,他只能以酒來麻痺自己。
誰知冤家路窄。他竭盡全力克制自己不去找聖傑理論,沒想到竟會在酒吧遇到他。
他沒有和聖傑說話,也沒有和他打招呼,甚至故意挑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只因為他怕克制不了自己想揍他的衝動。他並不怕打傷聖傑,他只是不願對巧芸失信。
然而聖傑一看到他,怒氣便沒來由的往上升。
「喲!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喝悶酒?你的美嬌娘怎麼沒跟你一塊來呢?你們小倆口吵架啦?」聖傑知道自己該有風度的默默祝福他們,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莊培弘不看他,繼續喝他的酒,「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免得我等會兒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惹巧芸傷心的事。」
「不要在我面前表現你們有多恩愛。」聖傑快失控了。
培弘很想敲醒他的腦袋。「謝謝你看得起我,可惜巧芸不領我的情。」他捺著性子解釋,「我們之間只是很普通的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瞞我了,我都已親眼看到你們……」他實在不願回想起那一幕。
「我們怎樣?」莊培弘很好奇。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不要再裝了,我……」他把那天的事描述了一遍。「男子漢敢做敢當,你何需再否認?」他氣巧芸和培弘的不誠實,只要他們開口,他會祝福他們的。
是嗎?你有這麼大方?聖傑心底響起一個小小的聲音。
「你這個大白癡!真不懂巧芸究竟看上你哪一點,你有哪一點比我強?」莊培弘至今仍不明白,「那只是一個安慰吻而已。」他把那日的情形從頭至尾加以描述一遍。
「巧芸昏倒在路旁?」
莊培弘點點頭。
天啊!他到底對巧芸做了些什麼?他到底傷她有多深?聖傑不敢繼續想下去。
「她現在怎樣了?」聖傑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莊培弘不禁調侃道:「現在才關心,不嫌太晚了嗎?」他不做正面回答。「她還活著,如果你是想問這個的話。」
「莊培弘!」聖傑的音量及表情,在在都顯示他的耐心已到達極點。
「一點都不好。」莊培弘大吼一聲,氣憤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為了一個大白癡,吃不好,睡不好,眼睛哭得紅腫,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大圈。我要痛揍那大白癡一頓,她也不准。」他瞄一眼聖傑痛苦無助的表情。繼續道:「我也跟她說,既然人家都不管她的死活了,她何苦再那麼癡心。」
聖傑覺得自己該下十八層地獄,他怎麼會錯得那麼不可原諒呢?
他怎會懷疑巧芸是……
不行,他要立刻見她一面。
他奪門而出。忘了莊培弘,忘了禮貌,腦中想的只是他要盡快飛到巧芸身邊。
***
巧芸自從辭職之後,便將自己關在小屋裡,足不出戶。
她度過這輩子最難捱的幾天。
當淚流盡,心已枯,她告訴自己: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如今的她,是重生的她,她再也不要為情所苦了。
巧芸打算搬回家。家,永遠是她最好的避風港。
她開始收拾衣物,這才想起她還有東西留在鴻茂,為了避免遇到聖傑,於是她選擇晚上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