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辰,傲辰,你醒了嗎?」只見她緊緊貼在門上,壓低音量小心翼翼地叫喊著。
沒辦法,由於谷傲辰目前所居住的廂房,好死不死的正在父親所居住院落的隔壁,為避免吵醒他老人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此刻的風戀荷可說是冷汗頻冒外加渾身發抖。
她一邊小聲地叫喚,一邊又慌張地四處張望,活像個準備幹壞事的宵小。
「唉,怎麼沒聲響呢!真是急死人了。」
不得已之下,她索性將食指沾了些口水在門上戳了個小洞,瞇起眼睛貼在洞口努力地往裡頭瞧,可瞧了老半天,不但不見半個人影,反倒一點動靜也沒有,風戀荷不由得焦急起來。
「糟了,傲辰不會讓爹爹給趕出府了吧!」
心裡才剛這麼想,她便已著急得想推開門打算一探究竟,只是一雙小手都還沒碰著門,那門便突地在她眼前打了開來,風戀荷一時不備,當場一頭栽進那早已大張著雙臂等待她的寬大胸膛裡。
「噢……」
一聲呻吟自風戀荷唇間逸出,還來不及痛呼,谷傲辰那張正對著她微笑的臉讓她驚喜地張大了嘴。
「你沒走?你還在?」
暖玉溫香抱滿懷,谷傲辰響著壞壞的笑光明正大地吃著豆腐。
「沒想到你如此想我,看到我讓你感到驚訝嗎?我就在你面前,要不要吻你一下證明我的存在?」
迷迷糊糊地回過神後,風戀荷當下赧紅了臉把他推開。
「你、你胡扯些什麼?我是真替你擔心,昨日爹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為什麼要把我遣走?難道爹爹還在生氣?他怪罪你了嗎?你莫驚,我現下就替你去向爹爹求情去。」
她才剛轉過身,便讓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
「別去,你爹並未怪罪於我。」
「哦?」滿心的喜悅讓她忘了此刻他正暖昧地摟抱著她,「當真?倘若爹爹並未生氣,那他昨日到底和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聽?你快些告訴我,我可是整整擔憂了一夜,就怕爹爹將你趕出府去,倘若真是如此,屆時你無處可去該如何是好?」
谷傲辰猛地將她翻轉過身,親暱地將臉貼在她唇邊誘惑地低語:「你為何如此關心我?」
風戀荷呼吸一窒,險些被他迷了心魂。
「我……」
「說啊!」
令人心慌無助的悸動再次如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風戀荷醉了,醉在此時他刻意展現的誘惑裡,所有的理智早已不翼而飛,徒留全然的渴望,她不禁迷迷茫茫地癱軟在他懷裡,等待他的蠱惑。
「那是、是因為、因為我、我……」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不清不楚的。
事實上,風戀荷根本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她每說一個字,那肆無忌憚吃著她豆腐的人便會邪氣地舔弄一次她抖顫的粉唇,一句完整的話尚未說完,已不知讓他偷香了多少次。
「因為你喜歡我。」他自信滿滿地道。
面對他大言不慚的話,風戀荷理應感到惱怒的,但她卻沒有,老實說也實在沒有辦法,因為他根本就連說話的時候也極不安分地親吻著她細緻的唇瓣,更趁著她失神的時候,靈舌大膽地闖入她口中,勾纏著她慌亂無措的舌尖,暖昧地吸卷挑弄著。
「嗯……」風戀荷不由自主地嬌喘出聲。
「回答我。」他吻著她的唇,仍不忘霸道地命令。
風戀荷迷迷茫茫地想著他的話,腦袋早已無法思考,她被他灼熱的唇燙得心頭暖烘烘的,白皙的小小臉蛋也紅咚咚的,但仍努力地抓著思緒,回想他先前說過的話。
「你說……我喜歡你。」
谷傲辰忍不住露齒一笑。
「不是我說,是你說。」
風戀荷茫然地點點頭,被他吻得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前後左右,雖然連連深吸了幾口氣,還是感覺全身輕飄飄的。
「我、我喜歡你。」
雖然是半強迫的,但能聽到她的告白,還是讓谷傲辰興奮不已,於是他再度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又給了她一個濃烈的吻。
「是的.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隨著話語的落下,他密實地封住她的唇,專注地吮吻了起來,貪婪地品嚐著她柔軟的唇瓣、無措的舌尖以及那如清荷般醉人的香氣,最後才百般不捨地離開她的唇。
「呼、呼……」風戀荷急急喘氣,臉色早巳漲紅成一片,腦袋仍是一片空白,半晌回不過神來。
谷傲辰忍不住又憐愛地啄了下她紅腫的香唇。
「沒事吧?」
至此,風戀荷總算完全反應過來。
「你、你又偷吻我?」
谷傲辰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你不也挺陶醉的?」
「我、我才沒有呢!」她氣急敗壞地辯解,又羞又惱,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臉上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寵溺神情,彷彿眼中只有她一人,不禁讓她既驚喜又羞赧。
「你別老是這般瞧著我。」
「我如何瞧著你?」見她害羞地瞪了他一眼,他樂得開懷大笑,忍不住又想逗弄她。
「你……」
風戀荷話尚未說出口,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隱忍不住的揶揄笑聲。
「你們小兩口打情罵俏夠了沒?」
風戀荷當場一愣,納悶地轉過身,這才發現父親已不知在何時走出院落,正滿臉喜悅地瞅望著他們,她當下心頭一悸,恨不得能有個地洞鑽進去。
「爹爹早。」
她快羞死了。
風玉堂見她一副羞赧的模樣,哈哈大笑後才正色道:「你們兩個過來,我有話告訴你們。」
說完便逕自往大廳走去。
風戀荷不禁狐疑地皺起眉,反觀谷傲辰卻是露出—抹期待的笑,拉著風戀荷的手跟在風玉堂後頭走進大廳。
進了大廳後,風戀荷捺不住好奇,急急開口:「爹,您要和我們說什麼?」父親臉上雖未顯現任何一絲憤怒,但莫名所以的風戀荷仍不兔有些擔憂,畢竟方纔還丟臉的讓爹爹逮著他們親熱的一幕,想到此,臉兒不由得更紅了。
坐在大椅上的風玉堂一臉疼惜地盯著愛女,一想到要讓她出嫁,心頭便萬般不捨。
「女兒啊!算算你今年也已經十七,早到了談出嫁的年紀,雖然爹這一陣子極為替你擔憂,總煩惱半點女紅也不會的你無法覓得好姻緣,所幸上天保佑,爹已為你覓得一戶好人家,對方人品、性情皆無話可說,優秀得不得了,所以爹決定三個月後便讓你嫁過去。」
風戀荷一聽,愣了半響,當場有如晴天霹靂一般,大退數步。
「爹,您說什麼?」
風玉堂沒發現她的不對勁,逕自歎氣道:「想到你要出嫁,爹真是心疼又不捨,但爹不能阻止你去尋求自己的幸福,能看到你嫁人生子,是爹這一生中最大的盼望,而且這門好姻緣是你盼也盼不來的,能有如此太好機會,爹自當會替你好好把握。」
呆愣半晌,等回過神後,風戀荷震驚地抖著唇恨恨出聲:「爹,您怎可未經女兒同意,便逕自替女兒決定婚配?「風戀荷不禁渾身顫抖,氣憤難平,又心痛又絕望,「女兒不要嫁人,女兒連對方長啥模樣叫啥名字都不知曉,您便要女兒嫁過去,我不要,我不要……」說到最後,她已歇斯底里地狂吼出聲。
見風戀荷如此反應,風玉堂不禁驚愕不已,顯然被她激動的模樣給嚇著。
「這門婚事……」
「我不要。」她猛地用力嘶吼著,悲憤莫名,「您該知曉女兒最不喜歡被逼迫,既然如此,您又何必一意孤行?我管他人品、性情有多好,反正那都不干我的事,我不要就是不要。」
風玉堂呆愣的啞口無言,沉默半響後,終於明白癥結所在。
「哎呀.女兒呀!你誤會……」
「我沒有誤會。」風戀荷又哀傷又憤怒地叫道,「反正您就是完全不顧我的意願,硬要把我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我不要這樣,更何況、更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突地轉向谷傲辰,一鼓作氣、不容自己害羞地指著他道:「女兒喜歡的是傲辰,除他之外,不嫁第二人。」
一番驚人之語,當場震撼住廳裡兩個男人。
風玉堂一臉震驚地瞪著愛女,無法相信平日甚為疼愛的愛女竟當著他的面說出如此大膽直接的話來。
面谷傲辰,則是一臉激動地望著她,恨不得能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良久,風玉堂終於率先反應過來,立刻頭疼地揉著額際。
「傻女兒,爹的話都尚未說完,你做啥立刻急著拒絕?爹適才說要把你許配的對象,正是你口中『除他之外,不嫁第二人』的谷家公子——谷傲辰啊!」
一番驚人之語道出之後,這次呆愣住的人,變成了風戀荷。
誰能來告訴她,眼前這混亂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只能瞠著雙驚愣的大眼任由谷傲辰將她帶到後園,風戀荷仍是一臉呆滯,半響回不過神來。
「怎麼,嚇傻啦?「谷傲辰趁著她發呆的同時,噙著賊笑肆元忌憚地偷得了好幾個香吻。
所有的一切慢慢閃入腦海,風戀荷疑悶地開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爹將你許配給了我。」
他笑得極為得意。
一字一句慢慢地撞人風戀荷心中,回想起爹爹適才的話,風戀荷要再不清醒也不可能了。
「谷家公子?」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爹爹的確是說了這四個字沒錯,這麼說來,那他根本就不是該死的什麼窮得要去跳河的窮困琴師,反倒是個有著極為不錯家世的富家公子!既然如此,他不就擺明了把她耍著玩?
「好哇!谷傲辰,你居然騙我!」弄清一切後,母老虎猛地發威,「你簡直可惡至極,明知我最惱恨被欺瞞,你居然還明知故犯!這樣把我耍得團團轉很好玩嗎?你太過分了!」
她的憤怒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並非存心欺騙你。」
「你還狡辯。」她不禁氣得哇哇叫,「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窮琴師,也並非三餐不繼、無依無靠之人,可你卻冒充落魄琴師來欺騙我、欺騙我爹、欺騙府裡所有的人,你太教我失望了。」
見她扭頭就走,谷傲辰連忙將她拉了回來,強迫她抬起頭看著他。
「你認為我只是存心要耍弄你嗎?」
被動地與他對視,風戀荷清楚地讀出他跟中的情意,心頭的怒氣頓時滅了大半,但仍是不太服氣。
「如果你並非存心耍弄我,那你又何以這麼做?」她忍不住別開頭,挫敗地望著湖面的清荷,「我完全被你搞糊塗了,我本以為、以為你窮困潦倒、三餐不繼,因此一心只想著要如何幫助你,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一切根本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你要我如何不惱?」
谷傲辰深情地自身後抱住她。
「讓我告訴你一個故事,你便能瞭解我這麼做的用意。」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他的目光落在遠方某處,逕自接續道:「數月前的某一日,谷家公子與三名好友在某座清靜寺廟內對弈鬥智,在因緣際會下,喜歡上一名正巧經過涼亭的美麗女子,谷家公子當下便對那女子一見鍾情、傾心不已,為奪佳人芳心,遂決定化身琴師、進入心上人府中,以便近水樓台先得月。」
風戀荷聽了不禁皺起了眉。
「這……」
谷傲辰不理會她,開口續道:「谷家公子以窮困潦倒的琴師身份進入府中後,因而更瞭解心上人的性情與善良,雖然她並不若原本想像中的溫婉恬靜,反而是個熱情活潑的女子,讓谷家公子愛慕不已,決定努力贏得佳人芳心,期待有朝一日能娶回嬌妻。」
風戀荷愈聽愈覺得奇怪。
「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還不知道嗎?」
谷傲辰一把將她轉了過來,似笑非笑。「那女子極為愛荷,閨名也有個荷字,天性熱情、好打抱不平,曾與六歲大的娃兒在地上扭打成一團,也曾粗魯到把琴弦彈斷、灶房燒掉,不會刺繡也不會吟詩作對,此刻正站在我面前聽著我說故事。」
風戀荷眨了眨眼,終於遲鈍地尖叫出聲。
「這個人是我!」
大笑過後,谷傲辰一臉愛憐地瞅著她。「沒錯,這個人就是你。早在寺廟內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心繫於你,經過多次明察暗訪,才得知你正是風家老爺的掌上明珠,左思右想下,才想出化身琴師這個方法,為的就是想要更瞭解你、想得到你的心。」
風戀荷聽了既感動又高興,縱使再有滿心的不悅,此刻也早已煙消雲散。
「你從未告訴過我。」
「我怕嚇著你。」他偷啄了下她的唇,然後笑道:「倘若我一開始便告訴你,只怕你會把我當成無恥的登徒子,為避免這後果,我自然不能冒險,畢竟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取得你爹的信任。」
風戀荷一聽,立刻氣呼呼地推開他。
「你還敢說?你真是太可惡了,爹也好過分,你們居然聯手起來捉弄我,害我方才難過傷心極了,你倒好,只會杵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根本存心看我笑話嘛!哼!」
谷傲辰笑笑地將她轉身過來。「我還來不及開口,你便先聲奪人地說了一長串話,不過我倒是很感謝你爹,要不是他,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你如此喜歡我呢!我的苦心總算沒白費。」
風戀荷聽得當場羞紅了耳根子。
「我、我是一時情急嘛!聽見自己要被許配給未曾謀面的陌生人,心中有所憤怒自是當然的啊!而且、而且你剛好就在旁邊,我只好拿你來當擋箭牌,嫁你總好過嫁給不喜歡的人吧!」
谷傲辰挑了挑眉。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個擋箭牌?」
風戀荷又急又懂又怕他生氣,猛地一跺腳,紅著臉嚷嚷:「討厭,你明知道我的童思.我、我自然不可能將你當成擋箭牌,只是我也沒料到你竟就是那谷家公子,這一切對我來說實在太令人震驚了,你該知曉我對你的情意,又何苦如此逼我?」
谷傲辰難得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我怕我是自作多情,告訴我,我應該不是自作多情吧?」
風戀荷很快地瞟了他一眼,咬了咬唇,羞答答地道:「你當然不是自作多情,事實上,我也不曉得自己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喜歡上你的,只是當我發現的時候,心底早已無法忽視你的存在,我曉得你對我好,也曾經納悶過為何你要對我那麼好,方才聽你一番真言,這才恍然大悟。」說著遂尷尬地低下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說呢?」才說著,唇已覆上她的。
他緊緊地抱著她,彷彿正擁著珍貴寶物般不願輕易放手,萬般慶幸能擄獲她的芳心,畢竟在經過數個月的相處後,對她的情愫已日漸濃烈,無論是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總能深深地撼動他的心,現在的他萬分感謝上天能讓他在寺廟內遇見她。
「我好喜歡你,好喜歡。」
風戀荷聽得心都醉了。
「我也好喜歡、好喜歡你。」
難得的,她雖羞澀卻主動地獻上自己的唇,感受著他唇上傳來的熱力,隨即為之沉迷。
從未想過與他之間竟會有這般令人意想不到的發展,雖然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已深深被他那雙異常灼熱的黑眸所迷惑,但她卻從不知道為了她,他竟是如此這般的委屈自己,想到這數月來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事,甜蜜不禁直湧上心頭,感動的淚也懸在眼眶。
「傲辰,謝謝你。」
被她那充滿愛意的水眸一看,只怕聖人也承受不了。
「天啊!別這般瞧著我,那會讓我想將你吃下肚的。」
語畢,他猛地低頭深深地吻著她,這吻有別於以往,是如此的火熱、如此的撼動人心,赤裸裸地暗示著他內心狂猛的慾望。
風戀荷不由得心頭一顫,氣喘吁吁地推開他。
「你老愛這般吻我,不怕嚇壞我嗎?」
她的語氣含羞帶嗔,聽得谷傲辰更是慾望難抑。
「還記得我第一次吻你的感覺嗎?」
風戀荷抬起頭,又羞又惱。
她怎會不記得?
「你還好意思說,明知道有大毛他們在,你還那樣忘情地吻著我,那天讓那幾個小傢伙取笑了好久,笑得我的臉都差點抬不起來,這會兒若想要讓他們忘記,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害我得挨到那個時候才能去看他們,這筆帳我還沒找你算呢!」
谷傲辰聞言哈哈大笑。
「其實……湖中那一次並非我第一次吻你。」
風戀荷登時傻了眼。
「啥?」
只見谷傲辰笑得極為卑鄙。
「還記得我第一次教你彈琴的那天嗎?」
她傻傻地點了點頭。
「記得呀!那日你琴彈得極為好聽,只是不知不覺的,我竟糊里糊塗地夢周公去了。」
「正是。」黑眸閃爍著無比邪氣的逗弄,「我那日見你伴著我的琴音入睡,看著你迷人的小臉、鮮紅欲滴的粉唇,一時克制不住便低頭吻了你。」說到這裡,他笑得更加邪惡,「誰知你竟半點轉醒的跡象也無,我見你睡得香沉,便又肆無忌憚地好好親吻了你一番,所以那日才是我第一次吻你,而湖中不過是第二次罷了。」
風戀荷當場震驚得傻了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隨後憤怒地直跳腳。
「好啊!谷傲辰,你居然趁人之……」
危字尚未出口,她的嘴便已讓他的唇罩住。
藍天綠地下,一雙恩愛人兒正緊緊摟著彼此甜蜜親熱著,伴隨著風兒襲來的,除了滿園荷葉飄動聲外,僅剩令人臉紅心跳的耳鬢廝磨聲。
荷香環繞下,愛苗,綿延滋長;情意,迴盪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