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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身新娘 第二章 作者:蓮花席
    三天後。

    孟荷打開車門下車,刺骨的寒風打在她化著濃妝的臉上,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她不等張老大,逕自往酒國夜總會大門走去。

    一陣細雨打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閉上眼睛,默默承受她既定的命運--一個為還母親賭債而賣身的女孩。

    張老大說得有理,與其讓很多男人玩弄她,不如做邢君忌的女人。於是,她萬般無奈的接受張老大的訓練。

    張老大重金請來全台北市最著名的十名公關教她取悅男人的技巧。她恨那種污穢、航髒的技巧,可是她不得不學,只為了取悅魔鬼邢君忌。

    三天內,命運洗去她臉上的清純,冰霜覆上了她的心。

    突然,她想起邢君國熱烈的追求,他是一個好人,她也有意接受他的追求,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上個星期,邢君國為她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舞會,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幸福得像一個公主。但想不到她只做了一個星期的幸福公主,然後命運之神就殘忍地戳破她幸福的美夢。

    「孟大小姐,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妳不要這副愛理不理人的鳥樣,男人喜歡熱情、風騷的女人。」張老大追上她。

    「放心吧,你的十億不會飛走的。」孟荷嬌柔的聲調帶著保證回答,因為她也要自由。

    「為了妳自己,也為了你爸媽,今晚妳一定要搞得邢君忌欲死欲仙!」

    這三天來,張老大對她倒是非常客氣,因為他的十億都寄望在她身上了。

    「我知道。」孟荷咬著下唇,這就是她躲不掉的命運。

    他們走進夜總會,孟荷茫然地停下腳步。

    夜總會五光十色的霓虹閃耀,把這個黑暗的世界照耀得多麼不真實,這就是令男人留連忘返的原因嗎?因為他們需要女人虛偽的笑臉。

    面對這樣的世界,孟荷好害怕。

    「啊,邢君忌在那裡。」張老大指著前方說道。

    孟荷隨著張老大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邢君忌被一群妖嬈、風騷的女人圍住。

    「我們過去。」張老大迫不及待地抓住牠的手臂走過去,邊走邊說:「妳要多和那些女人學學,男人就喜歡那種會撒嬌的歡場女人。」

    邢君忌左右手各擁著一個女人,俊俏的臉親暱地埋進右邊女人的胸脯裡,他的髮絲垂落額前,伴著女人的嬌吟浪笑,狂野、放蕩極了。

    「站住,你們想幹嘛?」邢君忌高大的貼身保鏢喝道。

    張老大朝他微微鞠躬,「我們和邢先生約好了,請先生通報一聲,就說三天前與他相約的孟荷來了。」

    貼身保鏢看了站在一旁的孟荷一眼,嚴肅地點頭後轉身去通報。

    「少爺,有個叫孟荷的女人說和你約好了。」

    「孟荷?」邢君忌想起來了,薄唇在女人豐滿的乳溝間輕揚,「她是母豬還是貂蟬?」

    「什麼?」保鏢不懂老闆問的話。

    「母豬?」邢君忌懷中的女人是全台北市夜總會最著名、最妖嬌的公關艷艷,他回到台灣的十三天中,有十個晚上是和她度過的。精明如她自然能猜出他的心思,她嬌滴滴地撒嬌,「今晚讓我伺候你,別讓那頭母豬糟蹋了。」

    邢君忌把頭抬起,一隻大掌爬梳著額前散亂的微鬈長髮,然後俊酷的臉龐轉向站在保鏢身後的女人。

    孟荷對上他直射過來銳利的目光,下意識的把身子往後一縮。

    「君忌。」白祖元悶聲地瞥告。

    他的壞心情源自於老婆的懲罰,他原以為曉曉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她是認真的,過不慣糜爛夜生活的他心情糟透了,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抱怨老婆。

    或許君忌的做法才是對的,漠然地對待女人,然後殘酷地丟棄。可是君忌惡魔般的個性是天生的,不是他想學就能學會的。

    「把她送到房裡等我。」邢君忌輕聲地對保鏢下令。

    保鏢立刻執行命令,把張老大打發走後,便把孟荷送到樓上邢君忌專屬的套房。

    「滿意了吧?」邢君忌朝白祖元挑眉問道。

    「那是你邢三少爺今天心情好。」白祖元太瞭解他了。

    「知我者莫若祖元。」邢君忌仰頭大笑。

    今天他在所有股東面前,讓兩個哥哥下不了台,將了他們一軍,氣得他們差點腦溢血,教他怎能不開心呢?

    算那個孟荷運氣好,碰上他邢君忌心情好,肯花十億救她。

    「既然有貂蟬在等你,你該回房度春宵了吧。」

    邢君忌邪氣地搖頭,「不行,你打了親愛的曉曉,怎麼可以輕易饒恕你呢?」

    「君忌,別忘了你也是我的朋友。」白祖元氣得咬牙切齒。

    邢君忌好整以暇地飲盡艷艷端來的美酒,岔開話題問:「怎麼,你不再擔心孟荷這朵小花會栽在我手上了嗎?」

    這三天來,張老大生恐刑君忌變卦,天天打電話來提醒,電話都是白祖元接的,他探聽到孟荷被母親賣掉的悲慘經過,於是他天天對邢君忌進言,希望邢君忌能幫助孟荷。

    「誰不知你邢君忌換女人的速度比脫衣服還快,說不定明天孟荷就像小鳥一樣自由了。」白祖元賭氣地喝掉酒女一杯杯遞過來的酒。

    聞言,邢君忌淡漠地微笑,「我最近開始物色長期的情婦。」他該找個純潔、品格高尚的女子為他生孩子,但他絕不要婚姻。

    那個孟荷……他剛才來不及瞥清她的容貌,就算她不是很美,但十億買個孩子也該夠了吧。

    「別糟蹋……女人的青春了。」說完,毫無酒量的白祖元便醉倒在椅子上。

    艷艷的身體像水蛇般纏繞住邢君忌。「君忌,我願意做你的情婦。」

    邢君忌在歡場打滾多年,哪會不知她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他拉開她的手臂,站起來給她一個晚安吻。「艷艷,妳聰明得知道何時該結束吧。」

    從未遭到男人拒絕的艷艷面色變得極為難看,可是善於察顏觀色的她,非常清楚邢君忌是那種完全不容許女人反駁的狂妄男人,所以她只好垮著臉目送邢君忌這座金礦一步步離開她。

    幸好,她也從他身上撈了不少錢財珠寶。艷艷自我安慰的想。

    ***

    保鏢打開一扇門,等孟荷走進後隨即關門退出。

    孟荷被保鏢鎖門的聲音嚇得回頭,門被落了鎖,偌大的房間只剩她一個人。她脫下穿不習慣的細跟高跟鞋,赤腳走過客廳,步入另一扇門。

    這個房間和客廳的佈置相同,豪華卻俗麗,非常適合今夜的桃色氣氛。

    孟荷故作鎮定地走近化妝鏡前,她臉上的濃妝比房間的佈置還俗麗。顧不得這是張老大請「名師」幫她上的妝,她衝動地拿起桌上的化妝棉開始卸妝,不一會兒,清新的容顏出現在鏡子裡,她滿意地看著熟悉的臉孔。

    突然,邢君忌俊逸的臉龐跟上她的心頭,想起他那性感又狂野的模樣,她不禁羞紅了雙頰。

    她可以面無表情地接受張老大請來的金牌公關教授做愛的技巧,卻在想起他時羞怯的臉紅。

    為什麼?她想起那些公關說的話,除非對有感情的男人,女人才會有感覺,否則做愛只是發洩慾望而已。

    莫非……她只消看了他一眼便動了情?

    不要!他是一個無情、冷血的魔鬼呀!

    這時,從客廳傳來轉動鑰匙的聲音,驚動了孟荷,她迅速脫下外套,跳上大床躲進被裡,背對著門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邢君忌進入房間,看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孟荷一眼後,逕自走進浴室。

    [刪除N行]

    他睡著了!

    不久後,她也累極地沉沉睡去。

    ***

    不管前一夜的歡愛多熱烈,隔天早晨邢君忌一定會在八點鐘清醒。

    他還沒完全清醒,大手一攬欲勾回她的女人,卻撲了空。他立即清醒,撐起身子,深邃的黑眸在發現她蜷縮在床尾時,憐惜地伸手把她抱回身邊。

    她的美令人屏息,誘人品嚐。他的手滑進被單裡愛撫她的嬌軀,那種美好的感覺幾乎要奪去他的呼吸。

    他的手游移至她的腿間時,睡夢中的美人柳眉輕蹙,他想到她可能還太酸疼,有些失望地縮回手。

    他隨即翻身下床,再不離開她,他可能會不顧她的酸疼再度佔有她。他走入浴室,用冷水澆息被她輕易挑起的慾望。

    邢君忌穿好衣服後,使到隔壁房間找白祖元。

    白祖元睡眼惺忪地起來開門,打著呵欠嘲諷道:「真不愧是我認識的邢君忌,過度縱慾後還是如此有精神。」

    「人生要及時行樂。」邢君忌神采奕奕地走進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我有什麼事?」白祖元語氣不佳地平躺在沙發上,他可沒有邢君忌的好心情。

    邢君忌開了一張十億元的支票交給他。「待會我要到高雄視察業務,你幫我解決孟荷的賣身契,然後把她送到我的別墅。」

    「邢氏山莊的別墅?!」白祖元愣愣地問。

    「沒錯。」

    白祖元被他的決定嚇了一大跳。「君忌,你們邢象的家規不是不准把女人帶進邢氏山莊嗎?」

    「沒錯。」

    聞言,白祖元喜出望外,像中了統一發票特獎般興奮道:「我知道了,你打算娶她!」

    邢君忌暴出大笑,「我怎麼可能娶她?她是一個妓女耶!」

    白祖元登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失望地躺回沙發。「別把孟荷說的那麼難聽,她可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好女孩會到酒家上班。」邢君忌嗤鼻道。他想到孟荷可能赤裸地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他就無來由的一肚子火。

    「她是個被親生母親賣掉的可憐女孩。」白祖元雖然只見過孟荷兩次,但他為這樣一個命運乖舛的女孩感到痛心。

    「一個賣身的女孩,高尚不到哪裡去的。」白祖元的同情讓邢君忌的心中頗不是滋味。

    「君忌,既然你那麼歧硯孟荷,幹嘛還要把她帶到別墅?」白祖元滿臉的疑問。「我還以為你對她另眼相看,才會把她帶到別墅。」

    邢君忌聳聳肩,「昨晚我忘了戴保險套,她很有可能懷孕,所以我決定留下她。」

    真正的原因是她是處女。

    「生小孩?!」白祖元驚愕地張大嘴。

    「對。一個孩子換她的賣身契,一命換一命,公平。」邢君忌自認為很公正。

    「生了小孩以後呢?」白祖元沉聲問道。

    「讓她走。」邢君忌不假思索的回道。

    「就是拋棄她的意思!」白祖元生氣了,他平時很少生氣,不過現在他看起來像是恨不得揍邢君忌一拳的樣子。

    「我不會虧待她,我會再給她一筆錢。」此舉是要確保她永遠不能前來探視孩子。

    「君忌,你千萬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邢君忌向來狂妄、我行我素慣了,他聽不進任何人的勸告,只除了白祖元夫婦的話勉強還聽得人耳。

    「這還用問嗎?太殘忍了!君忌,記得五年前我和曉曉失去我們的孩子時,曉曉足足悲傷了一整年嗎?」

    「那又如何?」他漫不經心地反問。

    那又如何?天啊,君忌真是冷血無情!

    「孟荷是個好女孩,生了孩子又失去孩子,她一定會非常痛苦。你這麼做,會害死她的。」

    「你才見過她兩次面,憑什麼說她是好女孩?」邢君忌不以為然的說。

    「難道你看不出來孟荷是個好女孩?」白祖元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完全看不出來。」邢君忌高傲地說。「你把孟荷看得太高尚了,她若知道生一個孩子可以賺一大筆錢,搞不好睡覺都會偷笑。」

    「她不是一般的淘金女郎。」

    「跟在我身邊,她很快就能學會淘金之術。祖元,你太善良了,女人很會演戲,你可別被孟荷那種女人迷住了。」邢君忌提醒他。

    「君忌,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對曉曉忠心不貳。」白祖元憤怒地大吼。

    「那樣最好,若被我發現你對曉曉不忠,我絕不會原諒你。」邢君忌微笑道。其實他只是逗逗他,若祖元不能相信,那天下人都不可信了。不可輕易相信的是孟荷,光是一個晚上,她已用她的身體迷倒了他。他在心裡提醒自已。

    「我對曉曉的愛至死不渝。」白祖元認真地說。

    「好了,大情聖,逗你的,你也當真。」說著,邢君忌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孟荷就麻煩你了。」

    「不送了。」

    白祖元低頭看著手中十億元的支票。唉,他覺得孟荷若是有選擇,她肯定會要孩子而不會要這張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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