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霧首先看了看入口的擺設,然後沿著陣法的四周繞了幾圈,不時像是思考什麼的點點頭,有時還會喃喃自語的蹲下來,用樹枝在地上畫一個奇怪的圖案。
「怎麼樣?」丹雪捺不住性子出聲問。
丹霧點了點頭。「難怪他們不派人守這個出入口,這是玄天混元陣法,需要九九八十一步才能過陣,只要稍微踏錯一步,生門就自動關閉,而九大死門就會出現風、火、雷、雨、電、土、兵器、猛獸和毒氣等九種讓闖入者致死的方法,如果不明白走法,要想入陣生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麼厲害!不過,你講了這麼多,還沒有說你到底能不能破這個陣呢?」
丹雪可沒興趣知道這個「全是混蛋陣」有多厲害,她只想知道能不能進去,不然,她準備好要以牙還牙,想送給惡狼堡堡主的精心大禮豈不是白費了?
「論聰明才智,我是沒有二姊高明,可是,小妹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了?」丹霧一臉得意的說。她熟讀天下的奇門陣法,這個陣法是有些難度,可還難不倒她。
「不愧是我的妹子,我就知道你行,那我們還等什麼?」
丹雪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會會楊奕之了,她可是個有恩不忘、有仇必報的人,上次蒙他送了個「大禮」,不去表示一下心意,那豈不是有失她做人的原則?
「你一定要一步步的跟著我,絕不能踏錯一步喔!」丹霧提醒她,畢竟入陣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雖然她有十成十的把握,但萬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於是,她們姊妹倆就一前一後的進入了玄天混元陣。這個陣真的是陣如其名,一入陣就伸手不見五指,丹霧只好用說的讓丹雪照她的指示走。
「向右兩尺轉左就可以出陣了。」丹霧一連串的指示終於在這句話結束之後告一段落。
「哇!總算是出來了。那是什麼亂七八糟陣,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丹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剛在那一團烏黑漆抹黑的地方,害她連呼吸都覺得難過。
「這就是玄天混元陣的精妙之處,這陣可是奇門術書中公推的五大奇陣之一,我還以為早已失傳了,沒想到在這裡還能見到!要不是有次湊巧和高人討論過這個陣,今天想過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丹霧吐吐舌頭,她雖然對陣法頗有研究,可是像這種幾乎要失傳的奇陣,要她在一時半刻之間破解,還真是要點運氣。
「不過,還是你厲害,連這麼奇怪的陣法也能過,上次我看見有白虎寨軍師之稱的柳若谷抱著書猛翻,還想不出一個破陣的方法,看來,你的五行陣術真的無人能比,這陣大概除了你和佈陣的人,再沒有人可破了吧!」
「天下的事難講得很,至少我就知道有一個人一定能破。」那個人現在還好嗎?
他會不會來找她呢?丹霧有些失神的想著。
「是誰這麼厲害呀?說出來聽聽,看看他是哪門哪號的人物。」
「別說這些了!二姊,你現在要怎麼拿到白虎鏡?偷嗎?」丹霧又岔開了話題,一方面是為了不想談那個人,一方面也是好奇她二姊準備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反正事情一遇上她二姊,就一定不會無聊,而最近她也悶了太久,心裡實在有些不安份的想跟著她二姊大鬧一場呢!
「偷?這太沒出息了,我們當然是大大方方的上門要啊!」
「上門要?」這太沒道理了吧!「如果要得到的話,那我們偷偷的入這個陣做什麼?你直接放話跟他要不就得了?」丹霧不可思議的看了丹雪一眼。
「那樣多不好玩呀!敬禮就是要給人『驚』,人家才會『喜』嘛!」丹雪又是她那一臉賊透了的笑容,一看就知道她不懷好意。
「是喔!驚我是確定,這喜嘛……」丹霧搖搖頭,她二姊的驚喜通常是別人「驚」,她玩得很心「喜」。
「反正禮多人不怪,你等著看好了!」丹雪對著丹霧笑一笑,然後打量一下四周,「讓我看看用什麼做出場方式最具震撼力……嗯!就是這個!」
她由袋子中取出一塊打火石,開始她的宣告儀式……放火。
只見她東邊點點火、西邊搧搧風,而這關外的地方一向是天干物燥,不一會兒就濃煙密佈,直衝上天際。
「救火呀!救火呀!」一時之間,惡狼堡的人倉皇失措的連忙救火,而丹雪和丹霧則一臉的好整以暇,看著惡狼堡的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救火,還不時的在一旁加油。
「快一點!你這麼慢,火都燒到屁股了!小心一點,你身上的油多,燒起來可不是好玩的。」丹雪對著一個提著水的胖子叫道。
這一廂丹霧也聽出興趣,「喂!你瘦成這樣,簡直像猴子,又這麼靠近火,小心變成鬈毛猴。」她也跟著丹雪戲謔起這些人。
「快一點救火!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要是沒救成火,我就一個個拿你們陪葬!」
楊奕之震驚於這場突然來的無名之火,火疼損失之餘,除了破口大罵之外,倒是沒發現丹雪和丹霧兩個看熱鬧的人,正站在一旁看得可高興了。
「二姊,要是救不成火,這些人就慘了,看他們的頭頭好像很凶的樣子。」丹霧聽到了楊奕之的話,轉過頭來對丹雪說。
「你放心,你二姊我不能控制的遊戲是不會玩的,我早算過點火的範圍,最多燒個半個時辰,就算他們不救,火都會自動滅的。」丹雪給她一個安心的手勢,她才不打沒把握的仗呢!
丹霧看看四周,這下才發現丹雪點火的地方很靠近河邊,除了現在著火的地方可以燒之外,其它的根本不會著火,而這些可以燒的東西,也最多半個時辰就會燒光,難怪她二姊這麼篤定,真不愧是她二姊。
「那他們還真是做白工了!」丹霧真替那些人可憐,還沒發現她二姊就已經被她整成這個樣子。
「我是給他們機會鍛煉身體,多做運動有益無害。」丹雪說得好理所當然,好像那些人被整了還得謝謝她似的。
終於,救火的事告了一個段落,這時,楊奕之才發現丹雪和丹霧這兩個隔岸觀火的女人,他大驚失色的說:「你們兩個是怎麼走進來的?」
「人家都說『狼』是很聰明的,看來,他們一定沒有研究到閣下,連這麼笨的問題也敢問出口?我們不就是用腳走進來,難不成還能用什麼其它的東西走進來?」
丹雪一臉沒看過這麼笨的人的樣子。「哪!二姊,這可不一定,說不定這個人他是用肚子爬的、用頭滾的,所以他問得也沒錯,因為他又不用腳走,我說是吧!」丹霧倒也跟著丹雪唱起雙簧來了,好笑的看著一臉紫青的楊奕之。
「嗯!有理!『羊一隻』,你要不要改名叫『蛇一條』,或是『蛋一個』呢?
這還貼切些。」丹雪的話可更毒了,副非把這惡狼堡堡主活活氣死的樣子。
說真的,被人整的滋味是不太好受,可是整人的感覺真是棒,這也難怪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一直奉行整人文化了。
「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今天我要你們來得去不得!」楊奕之怎麼容得下被兩個黃毛丫頭這麼捉弄,只見他忿忿的大吼:「來人哪!不管死活,給我拿下!」
「等等嘛!火氣這麼大可不好,小心會短命的。」丹雪連連揮揮手。「而且,姑娘我一向是愛來就來、想走便走,你要留下我們兩個大美人,總得拿出點誠意吧!」
「誠意?你說我手上的刀劍和惡狼堡所有的箭夠不夠誠意呢?」楊奕之哈哈大笑的說。這裡可是他的地盤,他要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知道他的厲害。
「這誠意是不錯,就怕像你這麼小氣的人送不出手。」丹雪不以為意的笑笑。
「送給你們做陪葬的費用,我是不會省的,不過,我會先玩玩你們這兩個送上門的大美人。」楊奕之一臉色迷迷的說。
「就怕你這沒個本事玩!你難道不知道,從來就只有我玩人,至今還沒有人玩得過我的,尤其像你這種笨得連豬看到也搖頭的人,我看可難了。」丹雪一張利嘴把楊奕之氣得一張老臉漲成了紅紫。
他二話不說,提起刀子就要砍向丹雪,眼看丹雪就要岌岌可危,突然,楊奕之的臉色一白,手上的刀子也「匡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來人呀!給我抓住她們兩人!」楊奕之急呼的大喊。「別叫了!你沒看到他們一個個都在地上找螞蟻嗎?」丹霧好笑的指了指那些癱在地上的人,看他們的樣子,大概是被她二姊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藥。
不過,她一直就沒離開過她二姊的身邊,她實在有些好奇,她二姊到底是什麼時候下的藥?怎麼她一點也沒察覺到?
看來,楊奕之和丹霧也有著同樣的疑問,他像是沒骨頭的人似的癱在地上,費力的死瞪著丹雪。「你什麼時候下藥的?」
「什麼下藥?你可別亂說,我只不過是在堡外的河上源加了一點東西而已。」
丹雪連忙搖頭,好像楊奕之的話有多侮辱她似的。
「河的上源?你也未免太毒辣了!這關外一帶的人喝的水,除了白虎寨外那一條虎河之外,就是這一條狼溪,你在上源下了藥,不怕毒死那些一般人家?」
「哇!我不知道原來你也會關心別人的死活!你這招太低級了,我才不會吃這一套。而且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了,我沒下藥,除了你們之外,其它的人根本不會有事的。」丹雪笑笑的說。她是愛整人,可是還沒到不明是非、不識大體的地步。
「這怎麼可能!」楊奕之不相信的說,難道這世上還有這種選擇人發作的毒?
「那你就太不瞭解我二姊了,天底下沒有她配不出來的毒藥,而且她下毒的手法比起她的醫術不遑多讓。」丹霧一臉崇拜的看著她二姊,她一向就佩服她二姊的才智。「說出來讓你明白,省得你想破頭也想不出來。」丹雪對他扮了一個鬼臉。
「我不僅在水中加了點東西,在剛剛的火中也加了些東西,這兩種東西分開來是無害的,可是,對喝了水,又吸了煙的你們來說,就變成了軟骨散,就像現在。」丹雪聳聳肩攤開雙手,擺出一臉無辜。
「你……」
「別你你我我的了,把雪石交出來。」丹雪臉色一變,冷冷的對著楊奕之說。
「原來你是為了雪石而來的,除非你把解藥拿來,否則,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一樣不給,看你有什麼辦法拿到雪石?」楊奕之一知道丹雪的目的,馬上和她談起條件。「你以為我們不敢殺你?」丹霧也皺起了眉頭,她對楊奕之實在沒什麼好感,一想到他的手段如此卑鄙,她就恨不得踹他兩腳。
「殺了我你們還是拿不到雪石。」楊奕之老奸巨猾,篤定的說。
不過,他實在太小看丹雪了,她是何種人物,哪容得他這麼討價還價!只見她咧著嘴笑了笑,這笑其它人看了沒感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可是丹霧可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她知道她二姊是真的生氣了。
「我這個人有一個小小的興趣,就是喜歡整整人,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整人的最高訣竅呀?」
「什麼?」
「整人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湊巧姑娘我一向是個整人高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叫鬼見愁?」丹雪交握雙手,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想做什麼?」
丹雪從懷中摸出一包銀針,「你知不知道全身十二大穴道同時被封住會怎麼樣?
一旦血液無法運行,就會在體內亂撞,到時候就……」丹雪突然拍了拍手掌,發出一聲清脆的爆裂聲,也把聽得膽戰心驚的楊奕之嚇得差點尿失禁。「爆開來,然後你就筋脈盡碎,嘖嘖,你可以想像一下有多痛啊!」
丹雪的威脅說得很輕鬆,可是楊奕之卻聽得冷汗直流,現在,他對他惹上的是什麼樣的煞星已經開始有些概念了。
「不要!我說,我把雪石給你!」
這個女人比鬼還可怕,她真的是一個鬼見愁!
※※※
這就是白非寒他們一行人趕到看到的景象。惡狼堡所有的人都被捆得像端午節的肉粽,而且還像沒骨頭似的,一個個連掙扎也沒有,而丹雪和另一個看起來年紀輕了點的女孩,兩人手上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圍在楊奕之身邊玩得不亦樂乎。
「丹雪!」白非寒喊了一聲。
直到現在,看到丹雪毫髮無傷,他才知道剛剛沒有確定丹雪的安全之前,他的心有多麼的慌亂。
「哇!你們也來了,想不想玩玩?很好玩的喔!」丹雪對著他們揮揮手,示意一時反應不過來的眾人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白非寒好奇的說。
「求求你救救我,這個女人比鬼還可怕!」楊奕之被整得大概是快神經錯亂了,一看到有人就求救。
「這不過是回報你上次的一箭之仇,對了,你想報仇嗎?這個給你!」丹雪把她手中的瓶子交給白非寒。
白非寒不解的看了看手中的瓶子,這會可怕到讓楊奕之這個老狐狸嚇成這樣嗎?
他又拿起來靠近鼻子嗅了嗅,這味道好像--是糖蜜!
他看了看動彈不得的楊奕之後,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楊奕之所在的附近有一個螞蟻窩,丹雪拿著糖蜜引著螞蟻上他的身,可是又像逗弄似的也不倒下去。
白非寒知道楊奕之如果被咬了,可能還不會這麼害怕,可是這種一直懸著的恐懼心理,才是真正會教人發瘋的,看來,丹雪也知道這一點。
「你拿到了雪石了?」白非寒的臉色驀的沉了下來。
「當然了!有什麼我緋丹雪辦不到的事嗎?而且,我還幫你報了仇,厲害吧!」
丹雪得意的說,她實在佩服自己昏聰明才智。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有多擔心?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我要拿回雪石,這你是知道的呀!」
丹雪有些不明白白非寒突然凝重的臉色,她又沒做錯什麼事,而且整的人也不是他,又沒礙著他,他幹嘛這樣一個臉?
「我不是說我會幫你拿回雪石嗎?你就一點也不相信我的能力?」白非寒忿忿的一把將丹雪交給他的瓶子丟得老遠。
「喂!你凶什麼呀!我又沒有說你沒這個能力!反正我自己也拿得回來,幹嘛還要你去拿,你看,這不是雪石嗎?」
丹雪不服的把懷中的雪石拿給他看,她真搞不懂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幫他省了這麼多事,他竟然還給她臉色看。
白非寒冷冷的看了丹雪手中的雪石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扭曲至極的笑容。
「好!算是我自作多情、自討沒趣,從今天起,你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現在,你這個難纏的女人也拿到了雪石了,你馬上給我走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丹雪一臉不相信的瞪著白非寒,她還以為他喜歡她的。
「你以為我喜歡留在這裡呀!好!我走!我也不要再看到你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說著,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滑了下來,她一轉身,飛也似的跑掉。
白非寒震驚的望著手背上的水珠,他從來沒有看丹雪哭過,他用另一隻手覆上有淚水的手,然後緊緊的握著,好像這樣做就能把這淚珠壓進他的身體裡。
「你真的想讓我二姊走?」
白非寒望向聲音的來處,認出她就是丹雪的妹妹,他淺淺的提了一下嘴角。
「還能怎麼樣?她根本不需要我,她一個人就能做好所有的事情。」
「我二姊一向是很獨立沒錯,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長久以來,她依靠自己太久了,但是,說她不需要你就有些問題了。」
「有什麼問題?我懷疑她會需要任何人!」白非寒恨恨的揮了揮拳。「你知道我二姊幾乎是不哭的,可是她卻為你流淚,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嗎?她曾告訴我,她只會為她在意的人哭,這你還不明白嗎?」
「她在意--」白非寒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看著丹霧,眼中的希望之光又燃起,「你的意思不會是--」「我的意思就是。」丹霧微笑的點點頭。
「這不可能,她早已有一個叫焰的心上人了!」白非寒突然想起這件事。
「焰?」丹霧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白非寒皺起了眉頭。
「你這飛醋也吃得大離譜了,焰是我們的神鳥,實在稱不上『人』,更不可能是什麼心上人了。」
「鳥?」白非寒張大眼睛,原來他一直在吃一隻鳥的醋?
「現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你記得,你是第一個讓我二姊流淚的男人,不過,以後我可不許有這種事情再發生,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丹霧一改前面甜甜的笑臉說。
她臉上的神情是認真而嚴肅的,只不過,一下子就不見了,而後又是她那孩子式的笑容,這變換快得讓白非寒幾乎要以為那是他的錯覺。
「我會的!」白非寒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多做延遲的轉身朝丹雪剛剛離開的地方追去。
丹霧看了看白非寒的背影,她有預感,這一切都會沒事的,她轉身面對那個擾亂她的心,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玄大哥,你來了。」
她伸手輕輕放在玄如塵滿是疤痕的右臉上,眼眶也蓄滿了喜悅的淚水。玄如塵輕輕的將丹霧的小手握到唇邊輕吻,他憐惜的用另一隻手拭去丹霧頰上的淚珠兒,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為你而來。」他深情的唇貼在她耳邊的低喃。
而這又是另一個長長的故事了。
※※※
白非寒雖然延遲了不少時間,可是以他的輕功,仍在不久後輕易的追上了丹雪。
「丹雪!」他從後面一把拉住了丹雪,制止丹雪離開。
「放開我!我已經拿到雪石,而且,不管以前我怎麼整你,現在我也幫你回整了那個大壞蛋,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丹雪忿忿的想甩開他的手,無奈白非寒的手緊得像什麼似的。
「誰說的,你還欠我一帖解藥!如果你一定要走,可以,解藥先交出來。」白非寒一臉除非丹雪給他解藥,否則就不放手的打算。
「我又沒給你下什麼藥,什麼時候久你解藥了?除非你說的是治你沒腦子的藥,不過很抱歉,你的笨是無藥可救,等下輩子投胎投聰明一點的胎可能還有一絲希望!」丹雪兩眼一瞪,沒好氣的破口大罵。
「你--」白非寒對丹雪的伶牙俐齒是又愛又氣,他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唇覆住仍不停罵人的丹雪的小嘴,止住了接下來許多會讓人吐血的話。
「我總算找到克你這張利嘴的法子了。」他輕笑的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瞪著他的丹雪。
白非寒意猶未盡的在丹雪因訝異而合不攏的櫻唇上,又快速的啄了一記,自從上次嘗過丹雪的味道之後,他想這個已想了好久了。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丹雪又氣又羞的一舉手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可是,手在半空中就讓白非寒接了個正著,他順勢一把將丹雪雪攬在懷中,自從知道丹雪也在意他之後,他的自信心一恢復,天性中的狂傲又一一的出現。
他將頭埋入丹雪的肩窩中,輕輕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香氣,此刻,擁著她在懷中,感覺她身上的微溫,他終於可以相信他仍是有機會留得住她的。
「我什麼也不欠你,我說我沒有對你下藥就是沒有,所以,我也不欠你什麼解藥,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丹雪死命的想扳開白非寒的手,但是,她的力氣怎麼比得過他。
「我不放!」白非寒堅定的搖搖頭。「如果不是你對我下了藥,為什麼我會愛上你這樣一個磨人又難纏的姑娘?時時刻刻總揮不去你的影子,如果不是你對我下了藥,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你問我,我問誰?」丹雪吶吶的低下頭,一雙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好。
上一次白非寒也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可是,當時他那自以為是的口氣讓她除了驚訝和不屑之外,什麼特別的感覺也沒有,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白非寒的口氣仍是相同的狂傲,動作仍是不溫柔的有些粗野,可是,他的眼神卻不再高傲,而是充滿令她心跳不已,而且無法直視的誠懇和深情。
「你真的不知道嗎?」他難得溫柔的順了順丹雪掙扎得有點兒亂的髮絲,像是要把她印進心底深處一般的看著她。
「可是,你剛剛還--」丹雪微微的撇了一下嘴。
「我承認我是口氣壞了點,可是,你難道就沒想過我知道你這樣跑到惡狼堡,心中有多害怕?你聽著,我只說這麼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承認我害怕,你絕絕對對不許再這樣嚇我了。」一想起那還未看到丹雪的心情,他這輩子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你太多心了吧!我一向將自己照顧得好好的。」
丹雪咬咬下唇,從小,她就習慣照顧自己,所以,她還是覺得白非寒的擔心是多餘的,可是,一想到他這樣的男人願意為她承認自己的軟弱,仍是讓她的心暖洋洋的。「你妹妹也告訴我,你從以前就習慣照顧自己,可是從現在起,你可以分一些讓我來照顧,我的肩比你大多了。」他輕輕握著丹雪的肩,有些訝異這麼瘦小的肩怎麼能這麼獨立而堅強。
「不要!」丹雪一口就否決。
這讓白非寒呆愣在當場,他還是失敗了嗎?
「我肩上的擔子是我的,我才不要分給你,可是,我會變成你肩上最大的擔子,這樣你還敢要嗎?」丹雪仍是愛整人的丹雪,就連答應也要吊吊人家的胃口。
「你應該知道白虎寨的寨主從不逃避人家正面的挑戰。」明白了丹雪的意思,白非寒的自信又重回臉上,他傲慢的說。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纏定你了!」丹雪臉上仍有些淚光,笑的好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