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小到大,韻竹都不曾把她當姊姊看,但是,姊妹終究是姊妹,她無法不擔心一人在外的她的安危,儘管莫塵再三的強調兼保證,說什麼他已通知盧堂主暗中保護韻竹,但是,她依然無法真正的放心,尤其在韻竹受了那麼大的打擊後。她真擔心她會想不開……
「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莫塵想不透,在韻竹對她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後,她竟然還擔心她?她如果不是太善良,就是太笨了。
「已經三天了,你教我怎能不擔心?」韻蝶憂悉的皺著眉頭,一心牽掛的全是的竹那阿頭。
「難道你信不過鶼喜?」他在她身邊坐下,用懷疑的眼光看她。
「我不是信不過盧堂主,我只是……總之,我無法完全放心。韻竹這次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世間的子女,有誰能夠忍受自己的娘親背叛自己的爹?尤其親眼看見那種……畫面……」她的眼眶充盈著淚水,一想到那種感受,她就替韻竹感到悲傷。
她真的是太善良了!莫塵擁住她微微抽搐的香肩,折服在她那種處處為人著想、將心比心的胸膛。
其實他也在盼望著鶼喜能盡快將韻竹送回裴家,因為韻蝶答應她在看見韻竹真的平安無事後,就踉他一同前往天山求醫,只要早一天啟程。」韻蝶的容貌便能早一天恢復,偏偏鶼喜那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竟然拖了三天還不見人影?簡直是欠罵。
而就當他忍不住在心裡罵起那小子時,那小子竟然有所感應似的拎著韻竹從裴宅後院翻牆進來,身子兩個飛躍,穩如泰山的寧立在莫塵與韻蝶面前。
韻竹還在微微掙扎,此刻見到韻蝶更是羞愧難安。
韻蝶在見韻竹,整個人驚喜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的欣喜光芒直直的投向韻竹。
「你終於回來了!」她上下瞧了韻竹一遍,看見她灰頭土臉的樵悴模樣,整顆心都揪痛起來,「你……受苦了!」顫顫地滑下淚來。
韻竹抬眼瞥了韻蝶一眼,無法正視她那種充滿著關心的眼神,幾乎心痛的想逃避她的眼光,正轉身欲走,卻被盧鶼喜一把扯了回來。
「你忘了?」盧鶼喜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別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她說回到裴家再見到韻蝶時,一定會為自己以前犯下的錯向她道歉。
韻竹痛苦的聚攏雙眉看著盧鶼喜。沒錯,她是說過,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提出勇氣?尤其在見到韻蝶眼中那抹發自內心的關懷時,她真的汗顏得抬不起頭來,她不知道韻蝶為什麼能有那麼大的包容力來承受她的所作所為?而這,讓她無顏以對。
「請給我時間。」她幾乎懇求地對盧鶼喜說。
盧鶼喜全然不容她再逃避的逼迫道:「我已經給了你三天的時間了。」
「可是……」
「不准再說一個可是,我要你現在就說。」沒想到看起來凡事不計較,一身慵懶氣質的他也有霸道的時候,這令韻竹感到一陣錯愕莫名。
這男人不像外表那麼好說話,她錯看他了!她畏懼於他那股與俊美溫文的外表不答的霸氣,逃避著他銳利眸光的垂下眉目。
莫塵與韻蝶面面相覷,著實搞不懂鶼喜與韻竹之間究竟葫盧裡賣什麼藥?
韻竹幾乎是被鶼喜推向韻蝶的,忸怩交握的雙手顯示出她心中的不安,而低垂的眉目面對韻蝶時垂得更低了。
莫塵看向盧鶼喜,以眼光詢問他在搞什麼鬼,偏偏那小子就是不肯作答,只是一個勁的賊笑著,真是令人討厭。
韻蝶看著低垂著頭,彎扭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韻竹,臆測她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但看她的樣子,這些話似乎又很難說得出.口,而偏偏盧堂主又似乎不肯放過的宜用逼迫的眼神盯著她,令她感到不忍,於是替的竹找了台階下。
「看你全身髒兮兮的,趕緊回房梳洗乾淨吧!夜也深了,梳洗乾淨後早點歇著,有什麼放友後再說。」她輕拍著韻竹的肩,溫柔地道。
韻竹因韻蝶的溫柔知心而擰眉低吟一聲,心痛的侮悟自己的無知,他裴韻竹今生能擁有如此善良溫柔的姊姊是件多麼幸運的事,而她竟然不懂得珍惜?她難過的紅了眼眶,緩緩抬起泛淚的眼眸,顫著唇,低聲地道,「對不起,我為自己過去對你的傷害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姊……姊。」
姊姊?韻蝶訝異的膛著眼,不敢置信的回眸望了谷莫塵一眼,而他則拋給她一記鼓勵的眼神。是真的,這是真的!韻竹喊她姊姊!她激動興奮的流下眼淚,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韻竹看著韻蝶過分激動興奮的眼神,心疼得落淚。過去的她是個什麼樣的妹妹,她的姊姊竟然為了她喊她一聲姊姊而感動得掉下眼淚,甚至說不出話來?
她猛然握起韻蝶的小手,慚愧地說:「原諒我從來都不曾做過一個好妹妹。」
韻蝶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反握住她的小手,「我也不曾做過一個好姊姊.我總是怨恨著你跟大娘。咱們算是不分上下,扯平了。
「姊姊。」韻竹哭著埋進韻蝶的肩鼠;她知道韻蝶會說出這樣的話是為了要讓她心裡好過些。頓.知這更教她覺得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韻竹……」
谷莫塵將目光轉向盧鶼喜,眸中讚賞的寫著:「你真有一套!」能讓驕傲跋扈了址幾年的嬌嬌女一下子轉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哪!他不得不佩服他。
盧鶼喜挑挑眉尖,對谷莫全拋出一抹狂妄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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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韻竹揮別後,韻蝶在谷莫塵的伴隨下離開了杭州,準備前往天山求醫。二十二年來,她第一次出遠門離開家鄉。心裡的感覺真可謂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有機會見識外邊的世界;憂的是,這一路到天山之後是否能如願尋到那專解毒咒的高人,萬—……這一切不過是大娘為了自保才撒下的漫天大謊,那麼……
其實她心裡並不敢太過奢望容貌能有什麼改變,她擔心的是谷莫坐在抱著這麼大的希望帶著她前往天山求醫後,萬二不能如願,不知道他會如何的難過傷心,一想到他那傷心難過的模樣,她的內心就微微的刺痛起來。一說真的、,雖然她也在期盼著自己的容貌能恢復,但另一撇卻又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大娘的謊言,因為那代表著她的娘親狠心對她下咒之事亦是謊言,關知道她多麼不希望自己娘親純潔高尚的形象在自己心裡破滅,她寧願保有娘親完美的記憶過一生,也不願一輩子記得這令人痛心之事。
谷莫塵見她一直低頭不語,以為是馬車行在石路造成的顛簸使她感到不舒服,故而關心的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韻蝶抬眸與他相對,淺笑著搖頭,一瑩瑩雙眸閃爍著旖旎柔情。
那就好,說真的,我很擔心你的身子骨無法忍受這長途跋涉之苦。」他嚴峻的臉龐溢滿對她的關心與疼惜,眉宇之間透露出某種擔心。
望著他充滿憐惜的眼神,韻蝶心中流過一絲暖意,輕揚眉尖;牽唇而笑、「你這未免小看我了、雖說我是個女流之輩,但自小便幹著粗活長大,這點兒疲累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笑著挨近她身邊,似乎還不能完全放心的輕摟她纖細消瘦得令人心疼的肩膀,「話雖如此,但這一路確實辛苦,倘若你身子感到不舒服,千萬得知會我一聲,知道嗎了」不是他小看她,而是她的身子骨實在瘦得有些不像話。
她輕輕點頭,幸福的笑容洋溢在面紗下,一對燦亮如星的眸子閃爍著甜蜜的光芒。
看著她熠熠發亮的眸子,他動容地伸出另一支手臂將她整個人圈進自己的懷裡,而她則將身子重心完全倚向他,放縱自己貼靠在他身上心情享受這種被細心呵護憐惜的甜蜜感受。
馬車在江畔的波口停了下來,谷莫塵一邊伸手攙扶的蝶下了馬車,一邊說:「咱們由現在開始改走水路,這一路到湖廣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韻蝶一邊下馬車,一邊聽谷莫塵說著,不小心絆著了裙子,整個人一驚,便由上栽下,著著實實的栽人谷莫塵懷中
谷莫塵也著實的被從馬車上跌下來的韻蝶嚇了一跳,幸好他眼明手快接個正著,要不然這回可丑大了。當然,出醜的那個人非韻蝶莫屬。他的雙手緊緊的圈住她柔軟的柳腰,腳下的心因兩人緊貼的身體財怦跳。
韻蝶睜著一對靈清大眼呆看著谷莫塵,胸下的心因驚魂未甫而狂跳、而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正緊密的貼著眼前的男人時。「股辛辣像野火般的竄燒全身上下,她驚覺的從他懷中退離,羞郝的低垂著眉目不敢看他,像伯被他瞧見自己的心正為他而悸動似的。
他靜靜的珊她嬌羞的女兒態片刻,內心翻復的情愫久久不能平復,緩緩上前將她不安的柔荑握進自己的手心,無可抑制那股發自內心的衝動,在她弧度優美的額頭上印上深深一吻。
「這一吻原本該印在她那兩片紅唇上的,但終於此刻有旁人,不宜掀開她臉上的面紗,因此只得改變位置。
韻蝶為了這一吻,更加嬌扭的垂低回袋,一張臉羞得猶如天邊紅霞。
「船快開了、上去吧!」他輕聲低語,滿眼的情意綿綿,扶著她嬌小的身子上了船舫。
船緩緩的開動,徐徐地滑入江中。韻蝶倚著谷莫強頭穩健的身軀站在甲板上觀看江畔美麗的風光,從未涉世的她不由內心發出一聲悠然讚歎。
江水依山而流,左側翠巒綿延,右側草原無邊,青山蔥蔥綠歸綿延,用如詩畫美不勝收,看在眼裡心曠神怡,仿若天上人間,恨不得能久居此地生世不離。
廣大無邊的草原上,偶爾得以瞧見幾戶帳逢人家正在炊煙生火,幾個無憂的孩子在草原上追嬉戲,馬兒開散的低著頭吃草……
韻蝶打從心裡的欣羨著這種與世無爭的生活.若有幸生於此,此生何憾?
「為何歎息?」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感歎世人的不知足。」有所感慨地說。
「哦……」
「如果世人懂得知足,世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是非,就如裴家人……「她的喉間微微一梗,「裴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可我爹一生卻不曾利用自己的財富造福過人群,反而惡貫滿盈遭人唾棄,大娘原本榮華一生,卻因不知足而失去身邊最珍貴的東西,包括慕然與韻竹……」梗塞的喉嚨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她緊皺著眉頭注視著遠處的人家。
谷莫塵加深力道擁著她小巧玲瓏的身子,唇邊溢開一抹迷人的笑容,「若每個人都像她,這世界將永遠和平。我愛你,愛你的善良,愛你的……一切。」這次,他再也不去願意船夫的眼光,輕輕的拂開她臉上的面紗,吻上她柔軟的雙唇。
她縮了一下。漸漸的便不可自持的陶醉在他多情的吻上。他的一雙大手在她背部游移,手心的溫度溫暖的傳人她的體內,好種感覺很安全、很溫暖,一酥酥暖暖的好不舒眼。令她陶醉忘我。
他的舌頭滑人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羞澀的舌頭,而就在兩者交纏時、船的周邊突然水花四濺,四名赤裸著上身的男子如飛魚般的自水中竄上甲析四人手中皆持鋒刀從四面向谷莫塵砍來。
谷莫塵一驚,左手緊摟韻蝶柳腰向上一跳,適時躲過一劫,但隨之而來的即是招招凌厲的攻勢。
「快入船艙。」他趁隙放下韻蝶。轉身與來人過招。
韻蝶遲遲不願入船艙的站在船艙口,看著谷莫塵以寡擊眾,他心幾乎跳至喉嚨口!
那四名男子高在魁梧的體型似乎不像本地人,個個身手敏捷,出手更是招招致命,彷彿置谷莫塵於死地不可,看得人心驚膽跳。
她不知道谷莫塵道這樣的一個好人怎麼會有人想殺他,不過江湖中的事確實不是她一介女流所能理解,她只希望他能順利擊退這四個人。
突然其中一外男子的鋒刀銳利前她吹來,她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嚇得呆愣,而就在鋒刀欲欲上她肩胛的剎那,谷莫塵從懷中掏出暗器擊中男人的握刀手腕,使之鬆手而救回韻蝶一條小命,谷莫塵自己卻因此而疏於防守身中一刀,這一刀雖不致命,卻也使得他的背部瞬間被鮮血染成殷紅。
韻蝶嚇呆了,尤其在看見谷莫塵為了救她而受傷流血時,整個人瞠目結舌發不出任何聲音,陣陣心痛攪得她幾乎窒息。而在此刻。在船首掌舵的船夫聽見了的刀劍聲音,走下來一探究竟,誰知,腳步才踏上甲板,便教四名男子中的其中一名給狠狠吹中一刀,當場倒地死亡,韻蝶見狀,嚇得魂飛魄散。
「快入船艙。」谷莫塵見她嚇得了,連忙大喊,而這一喊正好喚回她被嚇飛的神魂。
她將眸光從倒在血泊中的船夫轉向谷莫塵,見他一面抵禦來人,。一面不放心地看她,終於明白自己再留在甲板上只會令他分心,徒增麻煩,於是立即轉身進人船艙,並祈禱上蒼保佑在甲板上的他能平安。
谷莫塵見她躲入船艙,才放心地全心對付敵人,雙方在一陣激戰後,谷莫塵終於以少勝多打了個勝戰,並在四人欲逃走時擒住了其中一名。
「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谷莫塵嚴峻森冷地問,深穹。的眸光中閃爍著精銳的光芒。
男子以無懼的眼光與谷莫塵對峙,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兩排牙齒重重一咬,。只見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唇角緩緩溢出……
谷莫塵鬆手放開男子,緩緩站直身軀,看向遠處的眸子閃著困惑,他谷莫全行走江湖至今從未與人結怨,究竟是誰想置他於死地?
韻蝶自船艙中奔出,伸手緊緊的抱住谷莫塵,低聲嗚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聽你的話你就不會受傷了。」
谷莫塵緊緊摟住她顫抖的身子——只要她沒有事就好了。突然感覺背部一陣燒痛,糟!刀口毒!身子一個劇烈搖晃便不支跪下。
「你怎麼了?韻蝶驚慌失措的看著他瞬間蒼白的臉色以及逐漸發紫的嘴唇,嚇得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船掉個不停。
「刀……口有……毒。」他努力技出這四個字。
「有毒?」她惶然無措,簡單嚇壞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谷莫塵先自封穴道避免毒血攻心,但背部的燒痛卻愈來愈強,陣陣冷汗不斷的自額上泌出,他的身子幾乎難以支撐的發起顫來。
韻蝶嚇壞了,「怎麼辦?莫塵,你告訴我該怎麼辦?莫塵……
莫塵咬著牙,一字一句皆艱難,「別慌,」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笛交至韻蝶手中,續道:「只要……將這支五笛……吹……吹……響……」人便昏了過去。
「莫——塵。莫——坐你——不能死啊,莫塵。」她握著玉笛,哭倒在谷莫塵懷裡,卻赫然發現他的心跳還在。天啊!他沒死,呵!他沒死,一沒死。她又哭又笑的,忽然想起其生昏厥前所說的話,於是照他的話將玉笛送至唇邊吹奏,該死的是,她打從出生以來除了幹些粗活外什麼也不會,別說是吹奏玉輸是連毛筆也沒有握過,因此屢試屢敗就是怎麼用辦吹也吹不出聲音。
怎麼辦?吹不出來啊!她再度用力吹,就是無法使之發出聲音,眼著莫塵氣息逐漸轉弱,她的一顆心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氣自己沒用,連根笛子都沒法吹。
不得,她不能所餒,為了莫塵,不管如何她一定得吹響手中玉笛。盤腿而坐,將玉笛送至唇邊吹奏,奈何怎麼就是無法吹響。
顆顆晶瑩的淚朱兒滾滾滑落,順著臉龐、順著玉笛滑落腿上,她嗚咽出聲,玉笛卻始終不離唇畔,而就在她絕望的放聲呼喚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她的嚎吻之聲傳入玉笛之身竟莫名的吹響了玉笛,只聞陣陣笛音宛如天籟之音似的流暢口繞於江上。
突然,一陣強風襲來,一名白衣老者不知何時來到船上,停立在韻蝶面前。韻蝶仰頭望著倏地出現的白衣老者,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白衣老者翩然而立,慈眉微揚,善目直直的盯著韻蝶瞧了半晌,緊抿的唇瓣緩緩張露出兩排猶如編貝之齒,他輕瞥躺在地上的谷莫一眼,一邊輕撫白髯,一邊微笑道:「這小子終於找到他生命中的有情人了!」
韻蝶不解老者話中之意,翕著一對如羽扇的睫毛望著老者,而那懸在眼角的淚珠兒便隨著動作而滑下。
老者淺淺一笑,低下身子審視谷莫尖的傷勢,對仍愣在一旁的韻蝶道:「幫我把他扶坐起來。」
韻蝶又愣半響,始知開口,「您能救他?」
老者笑出聲音,「你吹響玉笛喚老朽前來……難道不要老朽救他?」
韻蝶看了眼手中的玉笛,這才方知莫全要她吹響玉笛的原因。連忙起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莫塵扶坐起來。
「請您趕快救他吧!」
老者笑得和藹,將兩掌輕附於莫塵背部的傷口上。輕鬆施功。只見一股呈紅黑色彩的血液猛地由莫塵的傷口上噴出,老者身形微微一閃,」那血便驚心動魄的噴在甲板上。
「好多的血,怎麼會這樣?」韻蝶驚慌地白了臉。
老者一邊在莫塵的傷口上上藥一邊解釋,「那是染上劇毒的血,若不逼出,性命難保。放心,只要毒血逼出來就不會有事了,喏,」他將一隻藍色瓷瓶塞人韻蝶手中,「這藥你拿著,記得每天幫他換藥、過幾天他便可痊癒。」
韻蝶接過瓷瓶,無限感激地跪下磕頭。「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此思韻蝶來生再做牛馬相報。」
「起來。快起來。」老者連忙扶起韻蝶,慈祥和藹地說「你這小傻瓜,這份情是我跟這小子的師徒之情,哪用得著你來報?」
「師徒之情?」韻蝶吶吶吐言。
「沒錯.老朽正是這小子的師父,『無情老人』老者頓了一下,「看你的表情這小子八成還沒跟你提到我。這小子一離開光果山就忘了還有我這師父的存在了,若非生命垂危,我看他還真不會想到我呢!唉!」老者重重歎氣,責備的臉色中隱藏著對莫全無限深長的疼護之情。
「前輩……」韻蝶感到愧疚不安。
「我知道你想為這小子說話。免了,只要這小子醒來時提醒他有空多回來看我就好了。」老者笑著拍拍韻蝶的肩。
「晚輩知道了。」韻蝶溫婉地回道。
「我走了,這小子就交給你照顧了。」說著,大風一起.人也隨即消失。來無影去無蹤耶!韻蝶看著無情老人像煙霧般消失,好生佩服與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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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莫塵從昏迷中醒過來,一張開眼,眸中映入的便是韻蝶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她正撐著額頭坐在床邊打吨。
他用充滿濃情蜜意的眸子,靜靜的端著她那有趣的睡相,看著她的小腦袋瓜忽點忽抬,不禁為她那有可能會因此而扭著纖細頸項感到擔心。
輕輕抬手托住她的下巴,而此舉動卻因此驚醒了她。
她猛地張開雙目,乍見莫塵已醒的剎那喜出望外,陡地抓住他那雙溫暖的大手,興奮地叫著:「你可終於醒了,真是謝擻地!」由於過分高興,眼眶都紅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纖纖玉手,充滿感激地道:「謝謝你救了我」
韻喚溫柔一笑,如黃蔦般的聲音環繞於他的週身,「該謝的不是我,是你的師父。」」我知道是師父前來相救,不過還得我謝你替我吹響玉笛。」將她的一雙小手揉進手心裡,對她的深情毫不保留的呈現臉龐,深達的目光轉向置放在枕邊的玉笛,騰出一隻手將它拿起來湊在眼前細看,緩緩地解釋。
「師父在我下山時將玉笛送給了我,告訴我有朝一日若遇難,就吹響玉笛喚他前來相救,他老人家大概是早臆測出我有此劫難。師父還曾經說過,這根玉笛名為『無情之笛』,但是,卻必須是有情人方能吹響,我一直當這是無稽之談,但是,從我擁有此玉笛至今,我確實不曾吹響過它,因此,不得不相信師父說的話。」他頓了一下,目光從玉笛身上收回,投在韻蝶晶亮好奇的眸子上。
「在我知道自己已經快支撐不住下了的剎那,我突然想起了師父說過的活,而我當時更深信你對我的情意足以感動天地,能吹響主奮,因此將玉笛交給了你,果然、你不負我望,而也讓我更深知你對我的深情至愈,韻蝶,這輩子我將永遠屬於你,只愛你一人。」
韻蝶注視著眼前俊挺偉岸的男人,內心的感動無可言喻。昨日在他生命垂危,而她又吹不響玉笛的剎那,她心中的絕望非三言兩語得清,而她因此更讓她深深體會出自己對他的愛已經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當時她的心裡甚至是這麼想的——如果他死了,她也絕不苟活。
「我也是。」的蝶真摯地說,激動的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她對天發誓,她跟定他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