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廖碧君的手輕柔的搭在他的肩上。
「對不起,我想靜一靜。」他將她的手撥開,不解風情的表示。
她細緻的五官一僵,「好,你要安靜,我不吵你,但讓我坐在旁邊陪你好嗎?」
「隨你。」他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
他重重的坐在沙發上,腦中儘是響起柳初秋說他是瞎子時的口吻,他的手隨意一摸,拿起了一個煙灰缸,想也不想的用力一丟,煙灰缸落在玻璃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旁的廖碧君驚叫出聲。
在房裡的柳初秋和隔壁的比爾幾乎在同時間衝了進來。
「少爺,你怎麼了?」比爾心驚的問。
柳初秋盯著滿是玻璃碎片的地板,她看到維斯站起身,擔心的走向他,「小心玻璃碎片。」
「我不用你管!」維斯不客氣的推開了她的手。
她被他推得踉蹌了一步,在她身後的廖碧君也不客氣的踢了她一腳。
她驚呼了一聲,跌在地上,手掌心反射性的撐在地面,玻璃碎片不留情的刺進了她的肉裡,她疼得眉頭緊皺了起來。
「初秋小姐,你沒事吧?」比爾連忙扶起跌倒的她。
「你怎麼了?」維斯有些慌亂的問。
她搖搖頭。「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你都流血了。」比爾不認同的說。
「包紮一下就好了。」壓著自己的手腕,柳初秋的目光射向廖碧君,這個女人有副可怕的惡毒心腸。
廖碧君的眼神平靜的回視著她,就算看到她滴到地上的鮮血,也沒有絲毫的畏縮。
「初秋?!」維斯對自己看不見的情況感到不悅,「比爾,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初秋小姐的手受傷了,」比爾說道,「我立刻叫醫生。」
「初秋?!」
維斯的手在空中揮動著,柳初秋怕他跌倒,只好握住他的手。
「我沒事,流了點血。」她用著沒有受傷的手捏了捏他。「等醫生來包紮過就好。」
「你確定嗎?」
「再確定不過。」她暗示比爾帶維斯回房。「你先回房去,這裡都是玻璃碎片,我也要去洗個手。」
「可是——」
「等我包紮好,再去找你,」她安慰著他。
維斯明白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任何忙,可能只會製造更多的麻煩,於是不情願的回到自己的房裡。
「你……剛才為什麼這麼做?」柳初秋冷眼看著廖碧君。
「做什麼?」她裝傻道。
柳初秋牙一咬,最毒婦人心,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
「我警告你,我不是生來給人欺負的,」她憤怒的說,「你最好給我注意一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比爾被維斯叫出房來照顧柳初秋,兩個女人的對話他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裡。
維斯的眼睛瞎了所以沒看到,但方纔廖碧君對柳初秋的一舉一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看來他們都被廖碧君她看似溫柔的外表給騙了。
「初秋小姐,在醫生還沒來之前,讓我先簡單的處理一下你的傷口。」比爾依然面無表情的做著分內的事。
等嘐森回來時,比爾已經將房裡的混亂收拾好,一切平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柳初秋躺在床上,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維斯將她抱在懷裡。
醫生來為她包紮後,傷口似乎更痛了。她微皺起眉頭,剛受傷時好像還沒這麼痛。
小永蹦蹦跳眺的跑了進來。
「媽咪、父親!」他跳上了床,興奮的喚道。
她見到兒子,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好不好玩?」
「好玩!」小永一屁股坐到維斯的肚子上,「父親,明天跟我去玩水水。」
聽到他童稚的聲音,維斯露出一個淺笑,「好。」
「媽咪要去嗎?」
「媽咪的手痛痛,」她抬起自己包著繃帶的手,「不能去。」
小永睜著藍眸,困惑的看著,「為什麼痛痛?」
「受傷了啊!」她不是很專心的回答。
「為什麼受傷?」
「就是受傷了啊!」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說了小永也不懂。
「阿姨說要來跟我玩玩。」小永轉移了話題。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
「誰要來?」維斯疑惑的問。
「詠雯。」
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怎麼那麼閒?天天往這裡跑,她都不用工作的嗎?」
「她當然要工作,」柳初秋沒好氣的說,「她現在的工作就是我。」
他想起在不久前,霍騰雅跟他說過的話。
「因為她跟人打賭在兩個月內把你嫁掉嗎?」
聽到他的話,她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的口氣有些氣憤,「她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可是她做的一切都是經過我同意的。」柳初秋翻身下了床,時間差不多了,連詠雯應該快到了。
「你也決定在兩個月內把自己嫁掉嗎?」
「我們一定要現在談論這個問題嗎?」
維斯沉默下來,他好不容易安撫了初秋,勉強使她點頭不離開,他不想再與她爭吵,有生以來第一次,他這麼恐懼,怕會失去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