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胤禟仍埋在她的酥胸前。
「派人幫我找間鋪子。」
「找鋪子幹什麼?」胤禟奇怪地抬起頭問。
「是雙喜要的。」平雙雙撒嬌道。「她想自己再開間書鋪,我們姊妹倆不方便拋頭露面去找鋪子,拜託九爺派人出去幫忙找找,好嗎?」
「住在這裡不好嗎?出去開什麼鋪子?」他翻身坐起來,想起了胤祀的計劃。
如今平雙喜是他們手中的棋子,他怎麼可能隨便放出去。
「雙喜憑什麼身份住在府裡呀?我又不是嫡福晉、側福晉,我在府裡都得看人臉色,更何況是我的妹妹?」平雙雙冷冷一笑。「況且她眼睛不好,什麼活兒也不會幹,住在府裡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奴才,只會討人嫌罷了。」
「要不,我也把她納為妾,讓她留在府裡陪你?」胤禟故意逗她。
「這可不行。」她嗔視他一眼。「雙喜跟我不一樣,她侍候不了你。」
「只要是女人就侍候得了我。」他淫浪地笑道。
「九爺,我跟你說正經的!」平雙雙看胤禟垂涎兮兮的模樣,心頭登時惱了。「當年你強要我,用權勢威逼我就範,若我不從就要整死我一家人,我認了命,心甘情願服侍你,這還不夠嗎?還想把我妹妹拖下水?」
「當我九爺的侍妾怎麼能說是拖下水呢?」胤禟摟著她輕哄。
「那我說高攀不上總行了吧?」平雙雙沒好氣地斜睨他。「雙喜眼力不好,腦子又不夠靈活,不是當侍妾的料,她唯一的本事就是記性好,若能讓她開書鋪養活自己也是她的本事。」
「怎麼不給她找個男人?」他漫不經心地敷衍她。
「女人又不是沒了男人就不能活!」她輕哼一聲。
「找鋪子這件事遲些日子再說吧。」明天晚上有一場宴席,平雙喜可是重要角色。
「為什麼要遲些日子再說?」平雙雙狐疑地盯著他看。「九爺,我可不許你打她的主意。」
「打她的主意是看得起她!」胤她沉下了臉。「再說,我要真打她的主意,你能攔得了嗎?」
「九爺,你真要納雙喜為妾嗎?」她一陣心慌。
「瞧你急的。」胤禟笑著擁住她。「我只是要她明天晚上幫我一個忙,等事成之後,我立刻派人幫她找鋪子。」
「幫什麼忙?」平雙雙滿臉疑惑。
「明天晚上聽我吩咐就對了。」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臉。
平雙雙忽然感到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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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陷阱。
胤禘坐在九爺府後宅的花廳內,宴席上坐著八哥、九哥、十哥,還有領侍衛內大臣鄂倫岱、阿靈阿、刑部尚書阿爾松阿、裕親王保泰,放眼望去,全是八哥的心腹親信。
宴無好宴,明知道這是陷阱,他為什麼還坐在這裡和他們攪和?
就只是因為聽說了九哥要納平雙喜為妾,他整個人就心緒大亂了,眼睜睜看見陷阱還是一腳踩進來。
「難得有機會和十九爺共飲。」鄂倫岱傾身替胤禘斟滿了酒。「請十九爺滿飲此杯,從前若有得罪十九爺的地方,還請十九爺別擱在欣賞。」
胤禘知道鄂倫岱說的是幾年前他帶著女兒到八爺府上赴宴那一回的衝突,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多說什麼。
「以前的事就別提了,什麼恩恩怨怨都一筆勾銷。來,咱們乾一杯!」胤禟又斟滿了胤禘的酒杯。
眾人舉杯飲盡,似笑非笑地交換著目光。
「我酒力不好,不能多喝,還請多多包涵。」胤禘並不想被他們灌醉,更不想被他們套出什麼話來。
「十九弟隨意,多吃些菜。」胤禟熱烈地招呼著。
「前些日子八爺和四爺都接到皇上的諭旨,免去了一切差使,各位說說,皇上這麼做是何用意?」裕親王保泰忽然說道。
胤禘冷冷地抬眸看他一眼。
「皇上該不是有意將皇位傳給十四爺吧?除去八爺和四爺的差使,那不是等於給十四爺清理障礙嗎?」阿靈阿接口說。
胤禘不動聲色地挾了一口菜吃。他們直接當著他的面大談皇儲大事,分明是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十四弟機敏幹練,皇阿瑪若傳位給十四弟,定有皇阿瑪的道理。」胤祀淡淡一笑道。「我對皇位是一點也不想爭了,只要咱們知心換命,十四弟為主,我也會當個賢王輔佐他。」
胤禘斂眸不語,他為了平雙喜才來到這裡,卻莫名其妙被這些人拉成了一黨,他們在鬥什麼心思、在盤算著什麼,他完全不想知道。
「十九弟,你三天兩頭見皇阿瑪,皇阿瑪心中究竟屬意誰當他的繼位人,你肯定猜得出幾分吧?」胤蔭笑嘻嘻地問。
胤禘微微蹙眉,沒有答腔。
「照眼前的局勢看來,必定是十四爺無疑的。」阿靈阿肯定地說道。
「十九弟,你只管放心,將來要是十四弟當了皇上,定會加封你為親王,世襲罔替!」胤禟笑說。
胤禘聽他們談論得愈來愈露骨,忍不住站了起來。
「皇阿瑪身子還很硬朗,現在談論繼位人會不會太早了些?何況皇儲大事也輪不到我來過問猜測,各位兄長未免把我看得太重要了。如果今天邀我來談的是這個,那請恕我不能奉陪各位了。」語畢,立即轉身離席。
胤祀立刻向胤禟使了個眼色,然後急忙起身將胤祿拉了回來。
「十九弟,別這樣,坐坐坐!」他笑著拍拍胤禘的肩。「難得一起吃頓飯,大家開開心心的,就這麼走了怪沒意思。」
胤禘坐了下來,目光又冷又淡地瞟視眾人。
那日他對胤禟提起,今晚要過府和他商談一件事,這件事就是想開口向他討平雙喜,卻沒想到胤禟竟然找了這麼多人來,隆重地設宴款待他。
面對著這麼多人,他的要求根本難以啟齒,但是今日不說,難保明日平雙喜不會被胤禟收房為妾,他一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
「九哥,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想請九哥幫忙。」他硬著頭皮,決定開口。
「什麼事?」胤禟疑問。
「我想——」
「酒怎麼沒了?」胤祀忽然笑著插口。「胤禟,你怎麼回事,請客就這麼兩壺酒,也太寒酸了吧?還不快命人再送酒過來!」
胤禟猛然頓悟,用力拍了拍手。
「來人,送酒來!」
胤禘暗惱地咬咬牙,轉眸瞄見送酒進來的嬌小身影時,他驀然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平雙喜不知道為什麼九爺非要指名她送酒進來,她的眼力不好,白天看東西都很吃力,更不用說夜晚了。
她怕自己搞砸,極力拒絕,但是姊姊對她說,九爺已經答應她,只要她今晚乖乖地在宴席上送酒,就會替她到街上找間鋪子,放她離開九爺府自己出去做買賣,但是如果她不肯答應,那他也不準備放她離開這裡。
姊姊擔心九爺若不肯放她離開,不知道哪一天會忽然心血來潮地將她收房納為妾,所以也勸她聽話,別惹惱了九爺。
雖然她弄不明白為何九爺堅持要她做這件事,但如果只是送個酒,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所以就應允了下來。
當她捧著一壺酒慢慢走道花廳時,只模糊地看見七、八個人影,並不知道胤禘也在其中。
「來,雙喜,過來!」胤禟笑著向她招招手。平雙喜微瞇著眼,循著聲音和模糊的輪廓朝胤禟緩緩走過去。
胤禘的眼光陰鬱不定,游移在胤禟和平雙喜之間,眸中射出冷冽的光芒。
「胤禟,她該不會就是害你神魂顛倒,讓你一心想納為侍妾的姑娘吧?」胤祀搶先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口,暗暗留意著胤禘。
胤禘臉色驟變,八哥當著眾人的面先開了口,他現在再要開口討乎雙喜也已經來不及了!
「八哥別掀我的底呀!」
胤禟接過平雙喜送來的酒壺,配合地演起戲來。
「你色名遠播,底早就被掀光了!」胤祀繼續火上添油。
眾人一陣哄堂大笑。
平雙喜迷惑不解,不知道眾人說笑的對象正是她,送完了酒,心想該做的事已經做到了,便低著頭慢慢走出花廳。
「瞧,把人家小姑娘弄害臊了!我說胤禟,你的侍妾一個比一個俊俏,真是艷福不淺啊!」胤祀有意拿話激怒胤禘。
胤禘瞪著平雙喜的背影,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當胤祀親眼看見胤禘的反應後,很驚訝他對平雙喜的在意遠超過他的預期。
對不曾動過心、動過情的胤禘來說,一旦動心、動情,那就非同小可了。
「除了咱十九弟,在座哪一個在家中不是左擁右抱的?別比這個,人比人氣死人!」胤禟傾身又替胤禘斟滿一杯酒。
「要比清心寡慾,沒人比得過胤禘。來,十九弟,陪八哥喝一杯!」
胤禘冷著臉與胤祀碰杯,一飲而盡。
在眾人的談笑聲中,平雙喜成為胤禟侍妾幾乎已是難以挽回的定局了。
胤禘的心口因為憤怒而發出撕裂的疼痛,心中翻滾的怒火模糊了他的理智和情緒,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忘了自己身處豺狼虎豹中。
眾人勸酒,他一一碰杯喝乾,平時的他極少碰酒,因此酒意很快就醺醉了他。
「十九弟,到底皇阿瑪心中默定的繼位人是誰?」醉意朦朧之際,他聽見兄長不停地纏問著。
「是……四、四哥……」他不想說,卻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然而,他的答案在胤祀他們還未弄清楚到底是「四」還是「十四」之前,他就已經醉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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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雙喜怔怔傻傻地站在床畔,努力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影。
她被九爺從房裡拖出來,然後丟進這間屋子裡,臨走前只對她拋下一句話——好好服侍胤禘。
胤禘?床上的人真的是胤禘?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來,緩緩湊近他,那臉龐、輪廓、眉眼,看起來確實是胤禘沒錯。
好濃的酒味。他醉慘了嗎?
原來剛才宴席上的賓客裡頭有他,她去送酒時竟然都沒有看見。
「好熱……」
聽見胤禘含糊囈語的聲音,她才驚覺自己太過於貼近他的臉,也因為太貼近,這才發現他臉上佈滿著汗水,胸前也被汗水濡濕了一大片。
她急忙起身,從洗臉架上端下裝著冷水的臉盆,放在床畔,擰了條濕毛巾替他擦拭臉上的汗水。
冰涼的毛巾讓胤禘發出舒服的低吟聲.
平雙喜的心怦怦亂跳,手中的濕毛巾輕柔地擦拭著他五宮分明的臉龐,趁他昏醉著,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臉,把他的模樣深深記住。
「好熱……給我水……」胤禘眉心淡淡蹙著,雙手撕扯著身上的衣袍。
平雙喜立刻起身倒了杯水,再轉回來他身畔時,竟發現胤禘已經把衣袍撕開了,露出了一大片胸膛,只剩身下的綢褲。
她飛快地轉開視線,不好意思看他的身子,手忙腳亂地用力撐起他的上身,坐在他身後撐著他的背,然後慢慢把茶杯湊在他唇邊。
胤禘一口氣把水喝光,當冰涼的水滑過他焦渴的喉嚨時,他不禁發出滿足的歎息。
「好些了嗎?還要不要?」平雙喜輕聲問。
胤禘似醒非醒,隱約聽見平雙喜的聲音,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眼睛睜開。「我在什麼地方?」他嗓音沙啞,迷離的目光搜尋著她。
「這裡是九爺府的客房,你醉得好厲害,所以九爺留你住下,讓我過來服侍你。」她把枕頭靠在他身後,慢慢扶他坐好。
胤禘的思緒仍然一片混沌,若是平時神智清明的他,必然聽得出她話中詭異的地方。
「你……已經是九哥的侍妾了嗎?」他迷濛的雙眼鎖住她,抬起手輕輕捧住她的臉龐。
平雙喜微訝,呆愕地搖搖頭。
「我晚了一步……」
他把她擁入懷裡,手指輕撫著她的臉,語音含糊不清,但是充滿了愛憐。
平雙喜在他懷中羞怯地仰起頭看他,雖然不明白他說晚了一步是什麼意思,但是被他這樣摟抱在懷裡,她的臉頰就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陣熱流無可抑止地穿透過她的身軀,讓她的心跳激狂得彷彿要衝出喉頭一般。
懷中抱著柔軟的嬌軀,胤禘分辨不出夢境或是現實,然而就在酒意一點一滴消褪的同時,他卻意外感覺到腹下有簇奇異的火苗急遽地燃燒了起來,欲焰強烈勃發。
情慾來得又快又猛,讓他大感駭異,他猛然將平雙喜推離自己,但是兇猛的慾火仍在他體內狂烈竄燒,愈燒愈熾,那種不尋常的慾望強烈得令他難以忍耐、痛苦萬分。
「這是怎麼回事?」
他察覺到自己身體異於尋常的反應,下腹的火熱脹痛得幾欲爆裂,莫非,他遭人下了藥?!
「怎麼了?你的臉好紅……」平雙喜困惑地用濕巾輕擦他的臉。
「走開!現在別碰我!」
醉意褪去後,他的思緒漸漸清晰,也萬分肯定自己已經落入陷阱中。
「你很難受嗎?」
她被他的反應嚇住,看他的臉頰和胸膛愈來愈潮紅,晶亮的汗珠一顆顆自他的額上、頸際、胸前滴落,他的黑眸迷濛,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她沒有醉酒過,以為胤禘此刻的反應就是酒醉後的反應。
「是誰下的藥?」他咬牙質問她,抗拒著體內蒸騰的慾火。
「什麼?」她不解地呆住。「你……是九哥的人?幫著九哥來陷害我?!」
他痛苦地握緊拳頭,狠瞪著她。是從哪裡下的藥?宴席上的酒?還是剛才的那杯水?
「不是、我不是!」胤禘質疑的目光讓她心慌,她不想他誤會。「九爺只是要我去送酒,然後你醉了,他就要我來服侍你,只是這樣!」
胤禘被體內的情慾折磨得無力思考,身體渴望得到紆解的疼痛更是讓他瘋狂,他的雙眸緊盯著她,宛如一隻飢渴咆哮的饕餮,而眼前的她就是最誘人甜美的獵物。
「你被下了什麼藥?」看他痛苦難受的模樣,她的心口繃得好緊。「我去找人來幫幫你!」她的直覺就是去找大夫。
「別傻了,不會有人理你的……」胤禘咬牙低喘。
平雙喜迷惑地搖搖頭,轉身想去開門,卻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住了!
「為什麼?」她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一起?」
「九哥設計陷害我……」他冷笑。
當著眾人的面,胤禟讓所有人知道平雙喜是他要納的侍妾,然後對他下藥,把平雙喜和他關在一個房間裡,目的就是要平雙喜失身於他,好讓他有個罪名,以後方便控制他,讓他不想成為他們的黨羽都不行。
「現在怎麼辦?你真的被下了藥嗎?能撐得住嗎?」平雙喜奔回床畔,心急如焚地望著他。
「我也從來沒被下過這種藥,誰知道能撐多久……」
他逼自己低下頭不去看她,慾望燒痛他的每一寸肌理,汗水源源不絕地沁出肌膚。
聽說過宮內太醫會秘製一種春藥,能助興、延長閨房之樂,很多皇子私下都會用,也許九哥餵他吃下的就是這種春藥。或許是想要計謀一次就成功,所以給他吃下了超出正常的量,才會在他身上發揮出如此可怕的效用來。
「你被下的是什麼藥?有沒有性命危險?會不會死?」她慌亂地擦拭他身上的汗水,既著急又害怕,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幫他減輕痛苦。
「大概不會死吧……」胤禘想推開她的手,但是一觸到她柔軟微涼的肌膚,他便難以自制地緊緊握住,然後緩緩拉近,讓她的掌心輕輕貼放在他的胸前。
「嗯……」他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吟,俊臉更加潮紅。
平雙喜被他微瞇雙眸的迷離神態迷眩住。
「你……這藥……能治得好嗎?」她失魂怔忡地凝視著他。
「你就能治了。」他再也抵擋不了體內貪婪的欲獸,吻住她。
平雙喜只覺他的唇熱燙得驚人,而且不同於上一次的溫柔,他的吻凌亂、貪婪、狂野地掠奪,她幾乎沒有思考的餘地,只能任憑他吸吮她的唇瓣,任憑他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衫。
他就像一隻掙脫了枷鎖的野獸,急切地侵略著,甚至激烈得吻傷她的唇。
他的身心已被情慾駕馭,幾乎無力顧及她的青澀和她的羞怯,只能放縱自己在她柔軟甜美的身軀飢渴地掠奪著。
她沒有見過這樣的胤禘,眼神兇猛狂炙,蹙緊的眉心看起來似乎很痛苦,但是他的喘息和呻吟聲聽起來卻又充滿了歡愉,一聲聲曖昧地吹拂著她滾燙的臉頰,撩撥著她敏感的肌膚。
他的雙手不斷在她身上攻城掠地,絲毫不理會她是否會疼痛,也不憐惜她能否承受得住他激烈的挑逗。
當她一遍遍自雲端滑落,他就像只永不饜足的獸,貪婪地佔有著她的身軀,遍又一遍地將她送上天際……
「雙喜,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人……」
在她疲憊昏暈前,她聽見了胤禘的低語,溫柔得像暖暖的春風,讓她安心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