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宋朝,遼國 >> 歡喜冤家,情有獨鍾,公主帝王 >> 蠻王馴妻作者:單飛雪 | 收藏本站
蠻王馴妻 第四章 作者:單飛雪
    明媚百般無聊地坐在案前,左手指尖不耐地在案上一下下敲點。

    窗外梅香忙碌的在廊上按公主指示來回灑著明礬,燥熱的天氣令她滿身是汗。

    一滴汗自明媚的額畔滑落。為什麼這麼熱?美麗的臉龐逐漸脹紅,眉宇逐漸合攏。突然,她咆哮一聲將右手茶杯砸碎。「為什麼!」她突然大吼。

    「怎麼了公主?」梅香緊張地竄進房裡。「發生什麼事了?」

    明媚拍桌站起,怒道:「晚上冷得要死,白天熱得要命,這是什麼鬼天氣!什麼爛地方!討厭,討厭死了!」她氣呼呼地在房裡來回踱步起來。

    梅香的耳朵被咆得差點聾了,索性灌了一大杯茶,大刺刺地坐下來對著自己猛煽風。「公主啊,天氣已經這麼熱了,別生氣,想想高興的事吧。」

    「高興的事?」她瞇起眼睛,歪著小臉,摸著下巴認真思索起來——

    快樂的事……她腦袋裡浮視了宮中滾動的太監腦……啊,好懷念啊,那些有趣的奴才。跟著又浮現了另一個景象,那是林雲飛威風凜凜的英姿……啊,多麼帥啊。再跟著又浮現了更震撼的——「晤……晤……」她猛點頭。畫面裡那只龐大的「大猩猩」被她踩在腳下嗚咽,怯懦地求饒並且答應讓她回大家……然後就是她跟林雲飛成親,美麗的車隊,喧鬧的人群……

    「公主,你想遠了……」梅香蹲在椅子上修起指甲,時間彷彿已經過去大半世紀,看公主那副陶醉的表情猜也猜得到她想到哪去了。

    明媚回過神來,美麗的幻象就像雲煙消逝無蹤,殘酷的現實就像烈陽在她頂上燃燒,她扁扁嘴,臉上有了哀怨的表情。

    她低聲下氣地踱至梅香身邊。「梅香,你真的將信送出了嗎?」為什麼還沒人來救她?

    梅香無聊的拿起剪子索性剪起髮絲分岔,自從來到這兒之後,除了無聊一點外,她的地位可說是節節上升,公主她已經不放在眼裡了.連公主都要靠她這個下人了,她越想越興奮——「哈哈哈哈……」得意忘形地突然縱聲大笑起來。

    「梅香,你想得太遠了……」明媚冰冷的聲音澆熄她的笑容。

    主僕兩人都被這燥熱的天氣搞得有些心浮氣躁。無所事事的結果,思緒便如脫經的野馬拉都拉不住。

    此時前廊一陣騷動,跟著大批婢女尾隨胡丹進房,胡丹對公主行個禮便示意將禮品呈列明媚面前。

    她朗聲解釋道:「公主,這些都是大王送您的,全是他費心挑選的禮物,還有——」她回頭拍拍手,那放著珍貴嫁衣的銀盒由兩名婢女小心送上。「尤其是這件價值不菲的嫁衣,用的是進口的纖雲絲……」

    「纖雲絲?」梅香興奮的湊身端詳,咋舌道。

    「這就是那轟動武林,驚動萬教,花兒見了會枯萎,雁子見了會墜落,享譽海內外的——纖、雲、絲?」

    胡丹點頭繼續說道:「沒錯,纖雲絲製成的衣又喚絲來綿去衣——」「絲來綿去衣?!」梅香震驚得張大嘴連退好幾步,膛目結舌地道。「這就是那薄如蟬翼,輕若雲煙,只該天上有,人間難得見,威震江湖的——絲、來、綿、去、衣?」

    「是的。」胡丹嘖嘖道。「大王說,絲來綿去衣那絲來綿去便是掛念心上人的感覺,大王還說,只有這件美麗的衣裳才襯得上美麗的公主,這件精緻的嫁衣正代表著我們大王對公主的心意。公主,你喜歡嗎?」

    梅香及胡丹同時望向明媚……

    天氣非常的熱,嫁衣非常的紅,紅得就像在嘲笑明媚……嫁衣?嫁?!

    「公主?」梅香催促著。她又在發什麼呆啊?

    明媚終於開口,聲音冷淡。「梅香,將你的右手伸過來……」

    「哦……」梅香舉起右手,只見公主拿走她手裡的剪子,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

    明媚聳聳肩,伸伸懶腰,扭扭頸子,運運氣,伸伸腳,活動活動指關節,然後不疾不徐地慢條斯理的剪起嫁衣,將美麗的嫁衣喀喳喀喳剪了一刀又一刀,絲來綿去衣很快就變成撕來裂去衣,慘不忍睹!

    「公主?」梅香痛心得搗起眼睛看不下去了。

    胡丹則是震驚指著明媚。「你——你——」她驚駭得忘了言語,沒想到公主竟然剪了她恨不得能穿的嫁衣?!

    明媚將剪碎的嫁衣扔至地上,繼而幽幽說道:「我不希罕,我也不嫁,管他什麼絲來綿去,管他什麼纖雲絲,無聊!」那頭大猩猩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她看到這件衣裳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吧?

    「你可知道你剪的是什麼?!」胡丹怒咆。「你剪的是大王的心意!」這女人怎麼這麼高傲!

    明媚雙手插腰咆回去。「他的心意?他問過我希罕了沒有?他又何曾問過我的心意,他是大王就了不起嗎?」她不想幹的事沒人可以逼她。

    胡丹忿忿寫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嫁大王,有多少女人恨不得穿上這樣美麗的嫁衣,很不能得到大王的寵愛,你就這樣輕易地踐踏了大王的恩寵,一再的蔑視我們大王,簡直目中無人……」她罵得喘不過氣,頭髮一根根往上直豎,簡直替大王不值,簡直為大王感到可憐。

    「你敢罵我?」明媚插著腰氣呼呼地。「要嫁的人不是你,你當然會這樣說啦——」

    胡丹眼睛一瞪崩潰吼道:「我恨不得要嫁的人是我——」她旋即搗起嘴巴,糟了!她說了什麼?

    「又——」梅香驚駭地指著胡丹。

    「又又——」明媚瞪著她,眼睛睜得好大。「原來如此……」呵呵呵呵……

    梅香摸著下巴。「原來如此。」

    主僕兩人逼近胡丹,圍住了胡丹。

    四目虎眈眈瞪著胡丹,胡丹心惶恐的低下臉縮著身子。該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突然,明媚揚手倒落喝道:「梅香、退女婢,關房門,上鎖!」

    電光石火間——

    梅香手腳俐落迅速辦妥。

    胡丹驚恐望著她們兩人。「你們要幹麼?」

    「嘻嘻嘻嘻嘻……」明媚瞇起眼睛摸著下巴,臉上綻放著光彩,唉呀、唉呀,天氣怎麼突然清爽起來。「想幹麼?你說咧……」

    梅香站著三七步,露出陰險的笑容,手裡把玩著剪子。「嘻嘻嘻嘻嘻……」

    明媚興奮得雙眸發亮。「梅香——你說我們想幹麼?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梅香當然知道,梅香當然明白……」只見梅香大喝一聲,砸爛椅子,撿起椅腳,將右腳踏上板凳左手撩起裙擺,右手握著那根椅腳惡狠狠的代公主對胡丹罵道:「渾帳,竟敢跟我們公主搶大王,你居心叵測,你賊眉賊眼賊心肝,你——」話未說完,只聽啊砸一聲,明媚一腳將她踹開。

    她怒叱:「笨蛋!你說什麼渾話?還不快給胡丹看座上茶。」真是的,一點都不明白本宮的心思。」

    胡丹莫名其妙被明媚笑嘻嘻且熱情地迎上座去。

    梅香這時已添好了茶,一邊搓揉著被踹痛的腳。

    只聽公主笑瞇瞇輕聲細語說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胡丹滿臉通紅,她困惑著。低著臉不敢面對明媚灼熱的眸子。「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梅香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我都懂了,你不懂?你嘛!幫幫忙!」

    明媚瞪了梅香一眼,胡丹雙頰燒紅羞得無處躲藏。

    「胡丹,這沒別人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喜歡大王,大王喜歡我,而我——我喜歡的是林雲飛,林雲飛喜歡的是——我。」

    是嗎?梅香不予置評。

    公主興高采烈盤算著。「也就是說,只要你喜歡大王,大王也喜歡你,大家就沒問題了,我就自由了,你說是不是啊,胡丹?」這真是太美妙了、大宋溫暖的皇宮彷彿已經在召喚她歸去了。

    胡丹頭更低了,她小聲虛弱應道:「但是……但是大王偏偏不喜歡我。」她沮喪極了。

    明媚拍拍胸脯。「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今後你按著我意思行事,相信我一定能撮合你和大王。」

    「真的嗎?」胡丹驀地抬起臉,眼睛閃爍著愉悅和感激的光芒。

    明媚燦爛地笑了。「真的,咱們合作吧。」誰嫁那大猩猩都行,只要不是她。

    胡丹猶豫了一會兒,羞怯地點頭。「謝謝你,我一定會配合。」

    「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簡單的計劃一陣,然後胡丹帶著笑容離去。

    明媚得意地問梅香:「你說,是不是天助我也?梅香梅香?」她回頭,看見梅香蹲在地上細心小心地將碎成一片片的嫁衣抬進懷裡。

    梅香雙眼朦朧表情夢幻。「公主,這剩餘的布料,可不可以賜給梅香?」

    「你要那碎布幹麼?」

    「近來梅香正缺幾件肚兜……」

    「拿去拿去吧……」明媚煽煽手訕訕地說道。

    「這是真的嗎?」梅香感動的淚盈於睫,她捧著那柔軟的衣料,不敢置信地緊緊揣進懷裡,臉頰輕輕貼在那柔軟的料子上陶醉地。「纖雲絲……啊、纖雲絲。絲來綿去,絲絲入扣,纖雲絲,纖雲絲……」

    「別再絲啊絲地,」明媚忍不住翻了一記白眼。「梅香,你夠了,趕快收拾一下你踹爛的椅子。

    「好……」只見梅香輕飄飄地摟著那堆破布,小心地拿去擱了。

    ·························

    萬事可忘,難忘銘心一段;

    千股易淡,未淡者美酒三杯——

    「你竟敢毀了嫁衣,你竟敢糟蹋本王心意,如此狠心?你該當何罪?!」金兀蟒憤怒的臉龐藏不住受傷的情緒,他一聽見胡丹回報便再也冷靜不了,當下立即奔來興師問罪。他的自尊和驕傲彷彿也跟著嫁衣被剪碎。

    他咆哮的聲音差點吼穿明媚的耳際,梅香正欲開口幫公主說話,大王瞪她一眼,叱喝梅香退下。

    霎時房內只餘下盛怒的大王及永真公主二人。

    金兀蟒的的目光透著幾許血絲,他痛心咆道:

    「就算你不喜歡也犯不著剪了它,明媚啊明媚,你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你會不會太可惡了。」他想掐死她,也許某天他真的會!她總是激怒他。他瞪著她,等她反駁、等她發脾氣,是的,他以為就要吵起來了,可是他驚訝地發現她沒有。

    她只是眨眨眼,輕柔一句:「我太過分了……」明媚仰著美麗的小臉,秋水般的眼睛直勾勾盯在他臉上,聲音又輕又軟。「你說得對,我太可惡了。」可惡才有鬼哩!他活該。她的雙瞳亮晶晶的,嬌弱的身子一副無辜的模樣,彷彿下一刻就要哭泣起來。她又說:「我不該剪了它,我好傷心好自責,難過死了,我怎麼捨得將那麼美麗的嫁衣剪壞?」應該用燒的,她沉默地加上一句。

    金兀蟒心中一緊懊惱起來,明媚傷心的模樣反而令他不知所措。懷疑自己是不是罵得太過分了?凝視著她歉疚的表情,那可愛精緻的五官。霎時他不忍起來,一股愧疚之心湧上,他怎捨得為了一件衣裳去責備她?他口氣軟了下來,愛憐地哄道:「你把那樣美麗的嫁衣剪了,短時間要到哪再找∼件給你?」他怕她要掉眼淚了,那麼將會令他非常之無措和自責。

    再找一件?哼!剪衣服也要花力氣的,甭費事了!她嬌弱地一笑,眨了眨眼睛口是心非地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現在我深深後悔。」才怪!

    他恨起自己的脾氣。「既然會後悔,為什麼剛才又要剪它,傻瓜……」現在他當真是沒有一絲怒氣,難得明媚對他如此和善,看樣子她應該已經接受了要嫁他的事實。他粗獷的臉上儘是溫柔,他反過來安慰起明媚。「不要緊,剪了就剪了,雖然沒有了纖雲絲製成的嫁衣,本王一定要下人即刻加工再訂製一件嫁衣,明媚,你這麼美,任何嫁∼衣穿在你身上只會加分不會減分……」

    他真的想要她,佔有她,這念頭令他瘋狂。

    驀地,金兀蟒一把將她擁進懷中,飛快地吻上她的嘴,雙臂緊緊環住她,他的嘴唇濕潤而細膩輾轉卻堅決地壓在她柔軟的唇上。

    明媚震驚地睜大眼眸,他的舌頭同時伸進她牙間,他怎麼……

    「你?」明媚驚駭得雙手抵在他胸前,腦袋一陣昏眩,他飢渴的吻幾欲吞下她,癱瘓她抵抗的能力,他的舌佔有地撫弄她柔軟的嘴內,這幾乎今她想尖叫,熾熱的吻奪去她的神魂,並震撼了她……

    她雙膝發軟就要站不住了。

    他將環住她的雙臂收攏,將她微微提起,加深他的吻,恣意品嚐她,稍後,他終於放開她。

    她愣了一陣,然後回過神,看見他臉上得意自笑容,她狠狠地推開金兀蟒——王八羔子竟敢親本宮?殺千刀的,她扯開嗓門張開嘴提氣就要罵,突然湧上喉嚨的話硬生生又吞了回去,她看見大王后頭窗外,梅香不停對她擠眉弄眼,霎時——她想起自己的目的,還有和胡丹的約定,明媚只好再深吸一口氣硬是壓下滿腔的怒火,該死、她會內傷。她僵硬地露出奇怪的笑容,並且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好、好……」好你個金兀蟒,竟然奪去了她的初吻!她又氣又惱,可天殺的又有那麼一點興奮,更正,是很興奮。

    他會錯意,笑容加深。「喜歡我吻你?」他彷彿受到鼓舞,驀地又將她∼把摟進懷裡,在她來不及抗議前,再度把唇落在她的嘴上,比剛才更激情的吻她,他龐大的身軀像一塊緊緊包裹住她滾燙的鋼鐵令她無處可逃,那蠻悍的舌頭撬開她的嘴,她來不及反抗,他的唇封住她的一切言語。

    一陣震顫通過她的脊骨,全身的血氣衝向她的腦子,還來不及意識到是怎樣的一回事,那股男性的氣息已先將她迷醉了。

    他品嚐她的甜美,咕濃道:「我想吻遍你身上每一寸肌膚,你是這麼的可愛,這麼地熾熱,像太陽,徹底燃燒我折磨我……天知道我是那麼該死的想佔有你。」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他性感的喘息聲令她一陣火熱。

    她感覺他的手指滑過她的背脊線,他鼻息溫暖,舌頭和她戲耍,然後更過分的將雙手按在她的臀部上,她能感受到他亢奮勃發的慾望,明媚淬然間回過神,再不阻止真不知要發生什麼事了,她使勁的試圖掙脫,她劇烈的喘息,聲音破碎,雙頰艷紅,渾圓的胸部劇烈地起伏。

    「停、停上你野蠻的行為!」她混亂地叱喝,黑眸狠狠瞪他。聲音那麼虛弱無力。

    「野蠻?」金兀蟒好笑地凝視著她艷紅的臉,他用手托起她下巴,聲音穩定清晰。「我以為你相當享受。」方纔她的身體還微微顫抖。他注視她。天,她興奮的模樣像火焰誘人炫目得令他甘願耽溺至死。

    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樣子,令她益加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我才沒有!」她打掉他的手,卻心虛得面紅耳赤,不由自主地結巴道。「你……你……你無禮,你放肆,竟然敢……」她語無倫次一時詞窮,她那懊惱的模樣反而今金兀蟒更覺她可愛。

    「對你未來的夫君不必這樣害羞。」他更加得意了,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地征服了她,他心情大好,英俊的臉龐滿是笑意。

    這頭該死、自負、狂妄的大猩猩,明媚氣得幾乎跳起來,她迴避他得意的眼神,氣急敗壞地一口氣將原先背好的台詞僻哩啪啦說完。「今夜子時我在前頭花園等你一起賞月。逾時不候,你可以退下了……」她一時忘了自己面對的是遼王,習慣性的叱退。

    「退下?」金兀蟒哈哈大笑,明媚果然與眾不同,竟然敢叫他這個大王退下,不過他∼點兒也不生氣,眼前這可愛的小東西邀他一同賞月,他寵愛的凝視明媚,她小而飽滿的紅唇嘟著,不知在跟自己生什麼氣。雪白的肌膚細膩柔軟自然透著紅潤,纖腰,長腿,嬌小玲拔的身形令他恨不得抱住她不放。當然,就連她的壞脾氣他也一井喜愛。

    金兀蟒懶洋洋地說:「今夜子時我∼定來,那麼……」他促狹的故意對她行個誇張的禮。「本大王退下了。」

    「嗯……」明媚煩躁地揮揮手,一顆心還沒法平靜,身體又熱又燙,只覺得頭昏腦脹,亂了,她的思緒都亂了……

    此時,梅香見大王走了,她一臉茫然,雙眸空洞,徐徐踱進。

    「公主……」她魂不守舍地喚。

    只見明媚怔忡地坐下,她茫然搗著發燙的雙頰,雙眸呆滯,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喃喃自語:

    「我覺得好奇怪哦……」她應該氣那頭大猩猩,他竟敢佔她便宜?然而她的心撲撲地跳著,只覺得身子又麻又軟,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令她覺得血液沸騰,滿腦子淨是他微笑的樣子。他輕薄她,她應該詛咒地下地獄,可是她竟然只是手足無措的活似傻瓜。

    梅香亦是一副茫然的模樣,她挨著小姐坐下,托起下巴,方才眼見那激情的一幕,梅香少女的心也跟著躁動起來,梅香幽幽道:「我也覺得好奇怪,好熱哦……」那個大王身材真好,夠性格。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麼覺得。」好熱,身體裡頭更熱。

    「沒想到他吻了你,沒想到他吻得這麼紮實、這麼激烈,他那雙手甚至緊緊的按在公主的臀上,他龐大的身軀,陽剛粗護的體魄將公主嬌弱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他的肩膀好寬,身體好結實……他連吻了公主兩次,簡直像要把公主吞下去似的,看得梅香簡直喘不過氣……」她矩細靡遺從頭到尾又描述了一次,方纔她可是看得眼都不敢眨一下。

    明媚橫她一眼。「你不要再形容了好不好?」旋即眼睛一瞪。「你幹啥臉那麼紅?」

    「公主,你的臉比我更紅——」

    明媚挫折地喀了一聲,趴上桌子,不甘心道:「該死,那是我的初吻,那應該是要留給林雲飛的,他竟然……他竟然……太可惡,太卑鄙,太無恥了……」也太好,太美妙,老天,我該死的是怎麼了?!

    梅香頗不以為然,她俯身湊近公主的臉,狐疑地研究琢磨公主的臉,左看右看上瞧下瞧,彷彿在找什麼蛛絲馬跡。

    「梅香——」明媚叱喝一聲抬起臉。「你幹麼?」她被梅香瞧得渾身發毛,渾身不對勁。

    梅香困惑地抬起一邊眉毛大惑不解。「方纔大王吻你的時候,我在窗外怎麼瞧,怎麼看,就是瞧不出您有什麼認真抵抗,就是看不出你是生氣多些呢?還是陶醉多些呢?我是不知道接吻是什麼感覺啦,但我知道方方公主在他懷裡可是∼副要昏倒的模樣,我可從沒見公主臉紅成那樣,您確定還要湊合大王和胡丹嗎?!」

    「笨蛋!」明媚跳起來指著梅香,激動得忙撇清。「本宮只是∼時太震驚了,為了幫助胡丹,為了咱倆的未來,為了今夜那天衣無縫的計劃,難道你看不出本宮的用心嗎?難道你瞧不出本宮是如此委曲求全,忍辱負重,犧牲小我,顧全大局,你還敢反過來懷疑我,你有沒有良心啊,梅香?」她死要面子地駁斥。

    梅香拍拍手咋舌連連。「好,說得好極了,不愧是公主,公主說什麼都是對的。」

    「本來就是,哼!」明媚雙手插腰,仰頭自負說道:「我永真公主,可不是泛泛之輩,豈會因為……」她伸出小指。「區區一、兩個吻,就笨得失魂落魄,就笨得什麼都忘了,我可是大家國最聰明的公主,也是大家國最有主見最勇敢的女人,可不是只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我還兼具了智慧,哼,我可不會因為男人的甜言蜜語就被哄騙得團團轉,我可不是那種沒用的女人,哈哈哈……」她越說越得意,簡直太佩服自己,渾然忘了方才在金兀蟒熾熱的吻下,那個震驚又不知所措的自己。她被我沉了,這——」她伸出食指。「這就是我永真公主厲害的地方……梅香,你也不用太佩服本宮,你好好跟本官學著,本宮會將畢生的功力全數傳授於你,你說怎麼樣……梅香?」

    明媚轉過頭來,咦?人呢?只見桌上留了一張字條——

    公主:

    梅香去縫肚兜了。

    「這個梅香,太沒有上進心了……」明媚搖搖頭,為梅香感到悲哀,怪不得永遠只是奴才的命,沒辦法,資質不同,不能領會箇中奧妙。

    明媚深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她緩緩揉起字條,美麗的臉龐綻放∼股堅毅之色,現在她該好好計劃今夜之事,憑她過人的智慧,定可幫胡丹達成那不可能的願望。

    可憐的胡丹,看來只有自己才能助她一臂之力,這重責大任也只好由她扛下。

    來了。為了胡丹,為了梅香,更為了她自己的幸福,她可以說是義無反顧,置個人死生於度外,今晚的任務只准成功不准失敗,那可是她絞盡腦汁、搜索枯腸、精心策劃的完美計劃,一切就等那頭大猩猩自役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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