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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狗狗的童話愛情 第2章(1) 作者:陶然笑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們才穿過荒野進入一個名叫偉力寺的城市。

    據說這座城市最先只有一座寺院,由於某個時代的君王十分信奉宗教,致使該處香火鼎盛,漸漸繁榮起來,發展成了一座小鎮,然後又由小鎮發展成為小城,最後成為今天這座偉力寺城。

    偉力寺城最大的特點是:小河眾多,這些小河把陸地分割成了無數的小塊,整個城市幾乎是被一條條的小河包圍起來的。河上架著一種漂亮的石拱橋,它的古色古香讓我流連忘返,謀殺了我許多菲林。逛了一天後,我才知道這種石拱橋在偉力寺城非常普遍,多到可說三步一橋的地步。

    城裡大概在舉辦運動會,到處掛著「賽出風格、賽出水平」、「青春無悔、激情無限」等字樣的條幅,橫的豎的都有,許多狗人手裡還舉著色彩艷麗的小旗幟。

    初進城,我是又興奮又害怕。

    興奮的是:這是我看到的第一座汪汪國的城市,也是第一次同時看到這麼多狗人。害怕的是:他們不會認出我是貓人吧。二姐的發明雖然厲害,但是這個變裝服還只是個實驗品,沒有通過正式檢測,令人不由得不擔心。

    我手心裡捏著一把汗,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注意著每個靠近我的狗人,隨時準備著一旦有人露出驚訝或憤怒的神情,我就跳到屋頂上去逃走。

    聽說貓人和狗人的關係以前是很好的,但三百年前的那場戰爭讓兩國斷絕了邦交,邊境被封鎖了,一切經濟、文化交流也都被禁止了,只有少數商人因為利益驅使偷偷在邊境來往。

    近幾十年,隨著網絡的發展,世界大同化的趨勢,以及流竄邊境的商人隊伍的壯大,這種關係似乎有解凍的跡象。最明顯的標誌是兩國關於《邊境流通自由貿易合化法白皮書》的出台。我也是打著做生意的口號才順利通過邊境的。

    不過絕大多數人還是很敵視對方,這在網絡上就很明顯。我曾經聽說過,一些極端的狗人恐怖分子,因為嫉妒富有的貓人商人,就炸掉貓人的房屋,搶劫貓人的產物,綁架、勒索貓人等等。

    綜上原因,雖有變裝,還是小心為上,盡量不讓自己顯眼。至於托瑞,因為狗人的鼻子只嗅得出貓人的氣息,所以我只是簡單地用我的衣服和頭巾幫他改裝了一下,使他看起來像個狗人小孩就行了。

    事實證明,我們的改裝非常成功。在偉力寺城裡逛了半天後,我終於放下了那顆懸吊半空的心。

    根據托瑞的預測,我的網友就在城東不遠處。我很是興奮,腳不停地往東趕。越往東,道路越窄,不,應該說是人越來越多。這些人手裡幾乎都拿著小旗幟,神情激動,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關於運動會的事。

    「開始了!」有人叫道。

    人群立刻沸騰起來,呼啦啦地朝著一個方向湧去。我和托瑞被動地跟著人流走,到了一座石拱橋時走不動了,前面堵滿了人。

    「在那裡!」又有人叫道。

    我應聲向右望去,小河對岸是一大塊綠地,紅黃兩隊人馬正在進行足球比賽。綠地周圍都堆滿了人,我所處的這個石拱橋居高臨下,倒成了看球的絕佳好位置。

    我對足球沒什麼興趣,一直不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對那個在腳下滾來滾去的球那麼狂熱?但是被夾在人群裡也沒辦法動,只好百無聊賴地看看。看了半天,終於看出似乎是紅隊的厲害些,因為每當球一滾到紅隊腳下,觀眾們就會歡呼。再凝神看時,這個歡呼聲似乎又針對紅隊的其中一人。

    比如,此時球傳到了那人腳下,場內外立刻爆出一聲歡呼,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好,花毛小子,上!」我旁邊一個中年大叔激動地大吼道。

    花毛小子?我疑惑地再打量,老天,那個花毛小子不正是差點撞死我的摩托車騎手嗎?那個流氓居然是個運動員?

    球隨著那流氓的移動滾動著,跑到一半時,衝上兩名黃衣球員想截球,有一個差點成功了,觀眾驚叫連連,卻見那流氓腳一拐,球到了另一個紅衣球員腳下,那人飛腳就射,但偏離球門好遠,觀眾「哎呀」一聲,說時遲,那時快,那個流氓縱身躍起,用頭一頂將球頂進了球門。

    全場頓時一片歡呼聲、吹喇叭聲,還有打鼓聲。我起先也不由自主地興奮了一下,後來一想,不對,我幹嗎要為那個流氓高興啊,忙冷靜下來。可是我周圍的人冷靜不下來。

    「太棒了,花毛小子!」中年大叔扯著大嗓門叫道。

    「好帥啊!」

    「是啊是啊,真帥啊,他是誰啊?」

    「不知道耶,聽說昨天才從外省趕來參賽的,臨時加入的竟也踢得這麼棒!」

    「聽說他在外省的3000米長跑裡刷新了全國紀錄。」

    「網球也好像是第一噢。」

    「好帥噢!」

    「對呀對呀,真帥噢!」

    幾個小女生興奮得臉都紅了,桃心不停地冒,都飛到我周圍來了,我忙打散,很想對她們吼一句:那個流氓只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壞蛋而已,不要表錯了情!

    這時,突聽得一陣驚呼,看時,只見一顆球往我們這邊飛過來,眾人尖叫著要躲,但是橋上人太擠哪躲得開,眼看那球就要擊中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抱著那個小女孩的婦人估計被嚇傻了,愣愣的沒有反應。小女孩離我四五個人遠,我來不及多想,縱身跳起來,用頭用力一頂,「砰!」眼前一黑,耳邊響起眾人的驚叫,然後「撲通」一聲,我掉入河中。

    我本來會游水的,雖然貴族家的小姐不允許游水,但是我才不管呢,常常偷跑到後山的小河裡去游個痛快。不過此刻,我腦袋被撞得暈乎乎的,哪裡游得起,入水時又吃了幾口水,胡亂掙扎幾下就沒力氣了,往河中沉了下去。

    恍惚中,一雙有力的大手抱起了我,啊,好似小時候爸爸抱我的感覺。

    那時,我最喜歡被爸爸抱起來舉到頭頂上去,我總是站在爸爸的肩膀上,高舉著雙手,然後仰望太陽。我喜歡以那種角度注視太陽,喜歡那種被太陽曬得發昏的感覺。現在似乎又在重溫那種感覺,而且現在的太陽似乎更加燦爛奪目。

    新鮮空氣一下子灌進肺裡,我嗆了一口水,醒過來,跳入眼簾的是流氓那張被放大的臉。嘩,好漂亮的臉啊。我在心裡讚歎著。那張臉繼續放大,鼻子突然出不了氣,一股男人的氣息撲到我嘴邊。我猛地警覺:他在吻我!

    身體先大腦而行,「啪!」我往那張漂亮的臉上揮了一記耳光。

    我聽到眾人的抽氣聲,轉頭一看,四周圍著無數的人。我忙推開他,叫道:「非禮啊!流氓!」

    人群裡有人開口打抱不平了:「小伙子,他是在為你做人工呼吸而已。」

    呃?人工呼吸?我僵住,遲鈍地回想起事情發生的經過。這麼說救我的人是他?我不好意思地看向他,只見他氣得臉都白了,反而讓那五指紅印更加清晰。

    「一遇見你這臭小子就沒好事!誰是流氓?誰要非禮你這個醜八怪!」他怒吼。

    我本來還滿懷歉意,覺得他救了我,我還打人家,不太道德。哪知他這麼沒口德,再怎麼說,那可是我的初吻耶,我那三分歉意立刻就煙消雲散了。

    「我遇到你才沒好事!兩次都差點搞出人命,你這個流氓還不承認?」

    「什麼差點搞出人命?你不要誣陷好人!上次的事故是你自己造成的,這次應該是我救了你才對。」

    「誰要你救?我才不稀罕你救!人工呼吸也不是只有你會做,這裡人這麼多,隨便哪個做都比你這個流氓做好!」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不想再跟你這個白癡講話!」

    「你敢罵本公……公子白癡?」

    「事實為證:人家拿頭頂球是把球頂到球門裡,你拿頭頂球是把自己頂到河裡,你不是白癡誰是?」

    「是你們踢的混賬球快打到人家小女孩身上了,我那麼做相當於是救了你,你這個流氓、白癡、笨蛋,外加三級變態不要顛倒黑白!」

    「我警告你,再叫我流氓小心我宰了你!」

    「我怕你?你來宰啊!是先宰頭還是先宰身?」我叉著腰怒吼道。居然威脅我?我要連這種威脅都怕的話,也不用出門闖蕩了,直接在房裡繡花算了。

    「你、你這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半天沒說出這個的下文,最後乾脆掉頭走了。

    圍觀群眾見沒戲可看,也就陸續散去。

    一個男人抱著那個梳羊角辮的小女孩走過來,後面跟一個婦人。

    「謝謝你,小伙子,你救了我的女兒,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男人說。

    我想起來,他就是看球時站在我旁邊的中年男人,原來小女孩是他的女兒。

    「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只是這舉手之勞不僅報銷了我的初吻,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快來謝謝恩公。」男人對身後的婦人說。

    婦人走上來,含著眼淚道:「多謝恩公救命大恩,若不是恩公及時出手,小女已經……」說著說著她嗚嗚地哭起來。

    經她這麼一哭,我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好事,心花怒放,忙道:「沒什麼沒什麼,令嬡吉人天相,福大命大,就算我不出手,也會有人相救的。」

    「說的也是。」婦人收淚如收傘,轉眼間笑容滿面。

    我愕然,什麼跟什麼啊,我只不過謙虛一下而已,你也用不著轉得那麼快吧。

    中年男人道:「恩公衣服盡濕,天時也已不早了,何不到鄙人寒舍更衣漱洗。鄙人家裡雖然算不上大富,但是薄酒小菜還是有的,請恩公務必賞臉光臨,讓我夫婦略表感激之情。」

    畫面定格——

    從這裡起就是第四個事故的開始。

    如果說前面三個事故發生後,我做的那些決定都是被動的、沒得選擇而選擇的話,那麼這第四個事故就完全是我主動的了。因為,如果當時我有一點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警覺的話,也不會答應這個中年男人的邀請,那麼,現在我的這個悲慘狀況也就不會出現了。

    那對夫婦明明是現代人,卻滿口恩公、鄙人、寒舍的,不是太奇怪了嗎?可當時我竟然完全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事後我只能歸結,是因為那時我又濕又餓,或者有可能撞到了頭的緣故,更有可能的是被那個流氓癟三給氣昏了頭,才讓我的大腦停止思考,只想到有乾淨衣服換、好酒好菜吃就是最高。

    中年男人說他姓黃,單名一個苗字。於是我就跟著這位黃苗老兄到他家去了。

    經過石拱橋時,看到托瑞蹲在路邊,撿了一大堆別人丟下的爆米花吃得津津有味。我當場就給了他一腳,命令他要不扔掉爆米花,要不咱們就一拍兩散,就地解散。他猶豫了許久,看我徑直走了,才依依不捨地扔下爆米花追過來。

    黃老兄的家離球場不遠,是一幢小洋樓。據說汪汪國這兩年樓價持續上漲,在主城區擁有得起這樣的房子,應該是比較富有的人家了。

    我和托瑞被請到樓上的客房去換洗,托瑞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表弟,受到的待遇也屬VIP級別——便宜了這傢伙。

    客房帶著一個獨立衛生間,我痛快地洗了個泡泡浴。自從被竊後還沒有這麼舒服地洗過澡呢,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家。以前總覺得那個家很悶、沒意思,老想往外面闖。真的闖蕩江湖了,才知道幸福生活來之不易,以前的自己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梳洗完畢,已是晚飯時間。樓下的大廳裡擺了一大桌席,坐了十來個人,都是黃家的親朋好友、隔壁鄰居,特地來為黃兄壓驚,向我道謝的。

    黃老兄夫婦熱情地請我上坐,為我倒酒,說了許多感激的話,說我志士仁人、良金美玉、摩頂放踵、先人後己、拾金不昧、坐懷不亂……

    我暈!

    我真的很暈,不是喝醉了——也可能有點小醉,前前後後加起來大概喝了二三十杯吧——是因為從小到大我只有被人罵的分,幾時聽到過這麼多讚美之辭的?我被讚得頭暈了,笑得眼花了,整個人都飄飄欲仙、得意非凡起來。

    後來不知哪位仁兄說,我跳躍那麼棒,應該在運動會上大顯身手一番,讓更多的人瞻仰我的風采。眾人於是紛紛附和,鼓勵我去參賽,說這是四年才舉辦一次的運動會,在這個運動會上得勝會留名青史的。

    我想也沒想當場就答應了。

    第二天,我被眾人送到了運動會場。我的頭還有點暈,那個對手看起來很像流氓,還衝我瞪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奇怪的是我一點也沒生氣,我的情緒前所未有的興奮。

    跨在兩根柱子間的竹竿高度低得可笑,在我們喵喵國那可是給小學生跳的,於是,我很輕鬆就贏得了比賽,在眾人的喝彩聲中,在對手快掉落眼珠的瞪視下,得到一塊獎牌以及一個裝著不菲的獎金的大紅包。

    當晚在眾人的讚美聲中我又喝得暈乎乎的,黃老兄一直在對我說話,我一句話也沒聽懂,但是不知怎的心情就是很HIGH,一直在笑,一直在點頭,最後的印象就是滿屋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我是痛醒的,醒來時看到托瑞在掐我的臉,我不客氣地一拳將他打飛到角落。

    「你幹嗎打我?」他還挺委屈。

    「你為什麼趁我睡著時掐我?掐那麼用力,想讓我毀容啊?」

    「我沒有想毀你啊,我想叫醒你,可是你一直不醒,你喝多了……」

    「閉嘴!我用不著你來教訓我!」

    「可是,可是,可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老天,跟他說話我真的會發瘋。

    「他們來了,呵呵呵……」他傻笑著指著大門。

    「什麼?」我疑惑地看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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