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死,我一定要找到你,你不能死!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段野風——」
楚霏兒驚慌的喊著,雙手不停在空中亂抓、亂揮,只求找到一絲依靠。
「啊!」最後她大呼一聲,立即坐直身子。
「霏兒,你怎麼了,滿頭大汗的,不要緊吧?」楚母趕緊以溫熱的布巾替她擦拭汗水。
「娘……段野風呢,我是說,段師兄呢?」她心急地問著母親。
楚母笑了笑,「放心吧,他的傷勢已經穩定了,傷處剛上藥包紮,正在隔壁房間休養呢。」
知女莫若母,看女兒這麼關心那位公子,可以想像她心底放著的全是他了。
「真的嗎?他沒事了?」楚霏兒這才放心了些,「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照顧他。」
她不顧娘親的反對,急急下床,走向隔壁房間。
一推開門,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段野風時,她的心不禁絞緊。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倔強,明明這麼愛你,還要違背自己的心意,說著違心之論。」她坐在他身畔,望著他那張俊魅的臉龐。
再看看他的身上四處都以白布條扎捆著,看來傷勢當真不輕,「你一定要撐下去,一定要!」
楚霏兒小心翼翼地抓起他的手,緊緊握著,然後偷偷貼上她的臉頰,感受他的溫熱。
過了好一會兒,她眼角餘光瞧見擱在一旁沾了血的衣裳,於是她打算拿去洗乾淨,再將它縫補好,卻發現襟口的夾縫裡像是藏有東西。
她疑惑的解開,才瞧見那是一隻油紙袋。
這是什麼?為什麼他要隨身攜帶,還縫得這麼密實?
知道自己沒權利打開它,但是倘若不看一眼,她一定會憋壞的。
看一眼,她只看一眼就好。
不停說服自己之後,楚霏兒決定打開它,但倒出那東西的瞬間,她便完全愣住了。
是……是花蕨,是那七葉花蕨……
原來他一直留著它,為何他不肯說,為什麼要讓她始終誤解他?
「你愛我……你愛我的是嗎?」她不斷喃喃問著。因為開心,因為興奮,她貼在他胸前,輕輕說著,「野風,你為什麼要隱藏對我的心意,為什麼?」
好一會兒俊,段野風的指頭先是輕輕動了下,然後吃力的舉了起來,撫上她的發。
楚霏兒倏然張大眸子,抬起身望著他。
只見他揚起虛弱的笑容,瘠痖著嗓子說:「你怎麼可以偷看我的……東西?」
「我……」楚霏兒的小臉瞬間轉紅,「我……我不是故意的。」
「好奇的丫頭。」他輕哼。
「你罵我吧,罵我沒關係。」她看著那些花蕨,「你是什麼時候留下它的?那天我沒有見到你拿走它呀。」
「你跑走之後,我就將它們拾起來了。」勾起薄唇,段野風眸中掠過一絲溫柔,「誰教有個女人信誓旦旦的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表示愛上她。」
「那你為什麼不說?」
「說了就不是愛了,我只想讓你的心去感受……咳咳……」可能一下子說了太多話,他忍不住咳了幾聲。
「你怎麼了?」她趕緊扶超他,拍拍他的背。
「你壓得我喘下過氣來。」
經他這麼一說,楚霏兒才發現自己一直趴在他身上。臉頰突然湧上嬌紅,她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要你離開。」他朝她伸出手。
她伸出手與他緊緊交握,然後坐在床沿,「你該好好休養,我應該離開才是,否則老是妨礙你。」
「我喜歡你的妨礙。」段野風倏然將她拉下,親吻她的唇。
楚霏兒蜻蜓點水般的與他輕觸了一下,「只可以給你這樣,你如果想要得到更多,就得趕緊好起來。」
「我可以知道你這是鼓勵還是威脅嗎?」他俊逸的笑容再度揚起,不可否認,只要一碰觸她,便會有股深沉的渴望直糾纏著他。
「應該算都是吧,」她精靈古怪的這麼回答。
「你這個小女人。」
這時,客棧的小二正好端來湯藥,當他瞧見段野風已經醒了,立即笑逐顏開地說:「段公子清醒了,真的太棒了,大夫醫術真靈,知道段公子這時候就會清醒,要我先熬好藥,讓段公子喝下。」
「把藥給我就行了,我來餵他。」
楚霏兒笑著接過碗,然後一匙匙的將湯藥餵進段野風口中。
店小二看著這情景,便笑著退了出去。
喝完藥後,段野風突然問:「你還要相親嗎?」
「啊?」她一臉迷惑,「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因為我神通廣大。」段野風舉起手輕觸她柔嫩的小臉,「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真的打算相親?」
「那是我爹娘的意思。」她只好這麼回答。
「我想知道你自己的意思。」他幽魅的眼直凝睇著她美麗的容顏,儘管他仍滿疲累的,仍希望多看她一會兒。
「我……我不願。」楚霏兒低首羞怯地說。
「那麼,你還是愛我的羅。」他微瞇起眸子。
「你幹嘛這麼問?」
楚霏兒一臉臊紅的站了起來,現在才明白,當心底有這份感覺時,根本不需要說出口。
只不過女人嘛,還是希望能聽見對方心底的話,才有一份安定感。
就在這瞬間,她似乎無法確定自己過去的執著到底是對或不對。
段野風低低地笑了,輕吐口氣,「我想我還有好一段路要奮鬥,至少對你的家人……我得先睡一下,蓄足精神。」
「好,你快睡吧。」她趕緊上前為他蓋好被子。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陪我。」
「嗯。」楚霏兒笑了,緩緩坐下,望著他的睡容,感到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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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段野風的傷勢已好轉。
他特地來到楚霏兒的父母面前,正式與他們會面。
「伯父、伯母好,晚輩段野風,是……」
「哈哈……」楚健大一陣大笑,制止了他的話。
「爹,你笑什麼?」楚霏兒不解地問。
「我的意思是,他什麼都不用說了。」楚健大雖然對段野風的印象還下錯,但還是想試探他一下,「你知道我今天要為霏兒安排相親吧?」
「我聽說了。」段野風點點頭。
「那你的想法是?」
「不會成功。」他直截了當地道。
「我知道你很不錯,更明白你勇氣可嘉,不過……你有銀子嗎?」楚健大說到了重點。
「爹!」楚霏兒睜大眸子,
「霏兒,你如果要插話,就先退出去。」楚健大皺著眉道。
楚母則用眼神對她暗示,要她安靜,
「我想,幸福比銀子重要。」段野風回他這一句。
「如果餓著肚子呢?」
「即使我餓死,我也會讓霏兒填飽肚子。」段野風對於楚健大這些犀利的問話一點兒也不以為意,「何況,現下太平盛世,只要肯努力,我想沒有餓死之人。」
「卻也不能讓我家霏兒享福羅?」楚健大清清喉嚨說:「我這次要為霏兒介紹的對象可是長安城的五大富豪之一,霏兒若嫁入豪門,將來可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一點太容易了,我一樣可以讓她過這樣的日子,但是霏兒願意嗎?」段野風溫柔的笑望著她,「她活潑好動,喜歡刺激,從小生長在客棧,酒量更是一流,劃起酒拳連硬漢都要甘拜下風,這樣愛率性而為的姑娘,伯父要如何將她拘禁在那種侯門深院之中?」
「爹,我真的不要過那種生活……」楚霏兒又忍不住開口,
楚健大睨了她一眼,又對段野風說:「看樣子,你很瞭解我們霏兒的性情?」
「我會繼續瞭解她。」他望著楚健大,當喜歡或愛上一個人,會覺得對方的每一面部是最好、最迷人的。所以,我希望她除了那顆心之外,其他部分都能善變,讓我欣賞到每個不同的她。」
楚霏兒與他相視,一抹笑漾在嘴角,心想,這樣就夠了,有他的瞭解,真的就夠了。
「不要再問了啦!爹,哪有人一開口就問人家這麼多問題,如果你再問下去,我就跟他私奔。」她氣呼呼地和父親賭氣,
「爹為了你,多問問不好嗎?」唉,還真是女大不中留。
「可是你也說太多了,沒錢又怎樣?我們家開客棧,會餓死嗎?女婿耶,你就是為他多準備一副碗筷,客棧會倒掉嗎?」
楚霏兒只想為段野風說幾句話,於是一張開嘴就說個沒完,也完全沒意會到自己說得過頭了。
「等等,」楚健大喊住她,「你說女婿……誰呀?你該不會已經和誰私訂終身了?,」
這話一出口,不但楚母笑了,連段野風也抿唇憋著笑,不過他內心倒是挺得意的。
「呃……呃……」楚霏兒一張臉剎那問有如燒紅的炭,紅透了。
「還有,客棧是我的,如果你嫁人了,誰說你和夫婿能吃垮我這個老父呀?」楚健大睨著她又說。
「好嘛、好嘛,算我說錯了,爹真討厭,就會欺負我。」楚霏兒紅著臉,立刻朝外頭狂奔而去。
「這個丫頭真是沒腦袋,讓你見笑了。」楚健大望著段野風,這才說出他最想說的話,「謝謝你了。」
「伯父謝我什麼?」
「當然是謝謝你替我們解了圍。」
事實上,當段野風為了救他們而單槍匹馬對付梁子易那傢伙,他便對這個女兒喜歡的年輕人充滿好感。
因此,他自然得仔細打探這小子的底細呀!
這小伙子不但是揚眉派掌門的得意門生,他也從剛剛的交談中瞭解到他的確懂得霏兒的心思,有個男人這麼在意霏兒,光是這一點就夠了。
「當時的情況,任誰都會出手相助的。」段野風下敢居功。
「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楚母這時也開口:「這也是我想說的,段公子,以後在揚眉堂,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們霏兒。」
「伯父,伯母!」段野風心一動,尋兩位的意思是?」
「如果你願意,你和霏兒就訂下這門親事吧,如此一來我們也可以安心了。」楚健大撚鬚一笑。
「謝謝兩位願意將霏兒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她。」段野風知道,這一生他已不必再獨行了。
「去看看霏兒吧,那丫頭紅著臉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楚母微笑著說。
「是。」
段野風立即走出門,繞了一圈,終於在客棧後頭的木橋上看見她。
他走了過去,在她背後笑著說:「瞧,都紅到頸子後面了。」
「什麼?」她趕緊摸著頸後,「怎麼連你也欺負我?」
「我怎麼敢欺負你,否則你爹可是會拿掃帚趕我走的。」他一笑,將她攬進懷裡,「願意跟我訂親嗎?」
「啊?」她愕然地抬起頭。
「對,把你訂下,我才安心。」他沒說這是她父親的意思。
「你想得美咧,我爹會答應嗎?」楚霏兒噘著小嘴,「別忘了,他附哪可是挑剔得緊。」
「那是因為他欣賞我。」
「又說大話了。」這男人怎麼嘻皮笑臉的時候這麼不可愛?
「這麼說,你不願意羅?」他揉揉眉心,表現出一臉失意的模樣。
「我願意有什麼用?得先說服我爹。我娘這邊倒是沒問題,我曾經試探過她,她挺喜歡你的。」
「現在我終於明白丈母娘看女婿為何愈看愈有趣了。」他用力將她拉近,「你到底肯不肯?」
「放開我啦,我們這兒民風淳樸,可別嚇壞人家,晚點兒就變成鄰居閒嗑牙的對象了。」楚霏兒害羞的推開他。
「反正你已是我老婆,還在乎這個?」段野風抿唇一笑。
「誰說的?」她臊紅的臉兒始終未能褪色,窘迫的步下木橋,往客棧的方向快步走去。
「霏兒!」對面饅頭店的張大娘笑咪咪地望著她和她身後的段野風。
「張大娘,你早。」楚霏兒與她打招呼,
「你將來的夫婿真的很棒呢,這次英勇的行為,在咱們清水鎮可說是家喻戶曉喔。」張大娘的笑容中多帶了些曖昧。
「夫婿?」楚霏兒這下更是羞澀得口齒不清了:「張……張大娘,你別亂說,他……他還不是呢。」
「怎麼不是呢?」說著,張大娘將幾個饅頭放到她手上,「這是現做的,可新鮮了,也讓你的夫婿嘗嘗張大娘的手藝。」
「這……」
「雖然你們家自己也做饅頭,但鐵定沒我做的好吃啦。」張大娘又轉向段野風,「什麼時候請人來提親?規矩可不能少喔。」
「會的,我正打算請我師父前來。」
「那就好、那就好,」張大娘突然想起屋裡還有一籠饅頭沒熄火,「不跟你們聊了,我進去忙了。」
到底怎麼回事?張大娘離開後,楚霏兒一頭霧水地旋身看著段野風一臉笑意,然後連忙轉身步向家門。
她才要走進屋裡,就聽見爹親吩咐客棧裡的夥計們。
「好好招待准姑爺,還有,霏兒要成親了,家裡也得來個大整修,好好準備一下。」
「您說要將咱們這問老客棧整修得體面些?」夥計們都不敢相信,一向只願保持原狀的老闆居然改變想法了!
「對,快去作安排吧。」
「是。」
楚霏兒吃驚的看看爹,又看看段野風,「你們……你們居然聯手唬我?」
「別誤會,我可不敢。」段野風抿唇一笑,「是伯父一開始故意嚇唬我。」
「爹也真是的。」楚霏兒站在門前,笑望著爹娘為她忙碌的身影,一抹感動立即湧上心間。
「我也得回洛神山,請師父來提親了。」
「你要先回去了?」她抓著他的手,滿臉不捨。
「我很快就會回來。」段野風對她溫柔的笑著。
「一言為定喔。」甜甜的笑讓她可愛的模樣又增添了幾分妍麗。
這麼一個俏人兒,段野風能說不嗎?看來有句話是對的,心有所牽,行止間已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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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興前來提親後,段野風終於與楚霏兒成了未婚夫妻,至於成親之日,就訂在楚霏兒從揚眉堂學成之時。
如今只要在學堂裡,每個弟子一見到楚霏兒都是聲聲恭喜,讓她既不好意思又難為情。
就連今兒個武術師父要考考學生們狩獵的射技,也安排她和段野風一塊兒。
段野風帶著楚霏兒來到高峻的洛神山頂,那兒樹林茂密,是最適合狩獵的地方。
兩人共乘一騎,一路上,他努力教她如何拿箭、持弓,如何對準目標。
「看見樹梢那隻鳥兒沒?你試試。」段野風鼓勵道。
「射鳥兒呀?」拿起箭對準它,楚霏兒小臉微皺地說:「可是它好可愛。」
「可愛也得射,你得拿成績回去。」段野風提醒她。
「喔——」
喔了一聲後,她半閉著眼將箭射出,只見它穿透樹葉,卻離鳥兒好大一段距離,當然,目標早已驚得震翅飛遠。
「你要專心,不能逃避。」段野風教起課來,可是比堂主還嚴格。
「好嘛!」楚霏兒朝他做了個鬼臉。
「看好,那裡有隻兔子。兔子是很敏銳的,你得專心點,別再給我閉著眼睛。」他提醒她道。
「可是它一樣可愛耶。」她好遲疑。
「你是不想從揚眉堂學成下山了?」這不過是對學堂的弟子簡易的測驗,想他身為揚眉派弟子,當年的武藝測試更是又多又嚴格。
楚霏兒深吸口氣,這次眼睛瞪得好大,一眨也不眨地對準那隻兔子,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瞪得愈用力,它似乎變得愈多只,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不管了!
一放開箭矢,她根本不知道它飛哪兒去了,小兔子也蹦蹦跳跳的跑遠。
「霏兒,你到底怎麼了?」沒想到她武功不行,連射技也差。
「那個目標太小了啦!」她抿緊唇。
「無論如何,你再怎麼樣也得射到一樣東西回去交差。」搖搖頭,段野風只好繼續策馬往前行,尋找著獵物。
不一會兒,他又發現一頭在山溪旁喝水的小花鹿。「那個目標應該夠大了吧?再給你一次機會,倘若結不了業,下不了山,我是不會陪你的。」
聽見段野風半帶威脅的口吻,楚霏兒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拿過箭,對著小花鹿再一次射出。
可是……唉!
「不能怪我,是風向,是風突然轉向的關係。」她立即澄清道。
「你是故意的。」他怎會不知道她對這些小動物下不了手?
「它們這麼可愛,誰狠得下心傷害它們嘛?」她一臉無辜,「不是我的錯,是這個成績要得太殘忍。」
「那你是不想嫁給我了?」段野風沒好氣地搖搖頭。
「當然想。」楚霏兒小聲地說,
「但若你繼續這樣下去,會永遠出不了師,可能一輩子得留在山上。」不是他嚇唬她,而是師父做事向來一絲不苟,絕不放水的。
「我可以靠你呀。」她瞠著一雙大大的笑眼望著他。
「我?」
從她的眼中看見一種刁鑽的詭異,他立刻下馬,好閃避她的企圖。
楚霏兒也趕緊由馬背上躍下,躡手躡腳地來到他身後,半帶撒嬌地說:「我知道段師兄素有神箭手之稱,幫人家射頭大老虎,應該不是難事。」
「為什麼是老虎?」天,這小丫頭的胃口還真大。
「因為它一點兒都不可愛,還會吃人,射死了好。」見他好像有一點點心軟,她趕緊乘勝追擊,上前圈住他結實的腰,小臉貼在他背上,「好不好嘛?」
「你這樣會被人瞧見的。」段野風提醒道。
「不會,其他人的騎術沒這麼好,來不到山頂。」她胸有成竹地說·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丫頭是在暗示他什麼嗎?
「答應我嘛!」楚霏兒搖著他的手。
「那可是需要回報的。」握住她交錯在他身前的小手,他突然旋身,低首吻上她嬌軟的唇辦。
天知道這陣子他忍了多久,每每看見她,他總想想緊緊抱住她,汲取她芳甜甘郁的滋味。
他這次的吻,全然的霸氣中不失該有的溫柔,男性濃烈的氣息如醉人的酒,令她的心口寸寸燒灼了起來。
見他抬起頭,眼底燃著簇簇火苗,她故意挑釁道:「你要的回報,就只是這麼簡單呀?」
「霏兒……」這丫頭分明是撩撥著他!
「嗯,我什麼都沒說,不敢做就算了。」她朝他勾媚的一笑,轉身就要走向馬兒。
「給我回來。」
她這是挑戰他身為男人的自制力嗎?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早已蕩然無存了!
褪下身上的披風放置在地上,段野風讓楚霏兒躺下,指尖來回撫觸她嬌柔的紅唇。
「你還真懂得如何挑逗男人的慾望。」他的眼神轉為深幽,接著狂放的佔有了她。
楚霏兒柔柔的低喘漸漸轉為銷魂的呻吟,與樹梢的鳥兒合鳴,直刺激著段野風的耳朵。
頓時歡愛的氣息傳遍山頭,濃烈的深情不斷燃燒著……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