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冒險。」他緊握著她的手臂不肯放。
「我不會冒險,我只是要去——」
轟!
一聲巨響讓兩人嚇了一大跳,前方的車子因為爆炸而飛到半空高,他們附近的車子也搖搖欲墜。
「快走。」他拉她往後退,被車子砸到可不是好玩的。
槍聲緊接著爆炸聲響起,煙霧瀰漫中,楊漢文聽見槍聲響起,兩人低著身子前進,火光中,他看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看見幾個人影晃動,而後倒下。
「你在這裡別亂跑。」馬星童說著就要往前一采究竟。
「你別亂跑。」他抓住她。
「我不會冒險去抓魏子傑,我是要去看阿三怎麼樣,曾博全的事我一定要弄清楚。」馬星童焦急地說著,希望他能明白。
楊漢文歎口氣。「好吧!我們一起過去。」
「你留在這裡——」
「別說傻話了,走吧!」他彎著身子前進,一邊咬牙忍受傷口傳來的不適。
兩人走近時發現兩具屍體,都是胸口中彈,看來魏子傑的槍法很準。
馬星童撿起槍。「你會用嗎?」
「在軍隊的時候玩過,給我一把,防身也好。」他實在不想開槍,不過萬一遇到危險,保身也好。
兩人朝著開槍的方向而去,在廢車廠小心翼翼的前進,而後瞧見魏子傑與阿三在他們的左手邊,雙方正互相開火。
魏子傑忽然往另一邊跑去,阿三與一個手下追上,就在阿三與手下經過一輛紅色車時,爆炸聲再次響起。
楊漢文與馬星童立刻趴臥在地。「他在某些車子上裝了炸彈。」馬星童瞧著前頭的火光。
「再追下去太危險了。」楊漢文說道,誰曉得魏子傑在哪些車子上裝了炸彈,他剛剛是故意引誘阿三他們走到紅車附近而後引爆炸彈的,幸好火藥的量不多,否則連他們都要遭殃。
「我必須去看阿三。」她彎著身快速前進。
楊漢文只好跟過去,一邊小心地盯著四周,搜尋魏子傑的身影。
「阿三,阿三……」馬星童看著阿三因爆炸燒傷的肌膚,還有身上插著的車子碎片,有些不忍卒睹。
阿三回看著她,但說不出話來,受到爆炸震波的影響,他的五臟六腑已經破裂。
「你認得我嗎?我是酒店的莎莎,曾博全真的是自殺的嗎?」她急切地問。
「他……」阿三眨了下眼。「不……」他眼睛一閉,沒有了聲息。
「阿三,阿三——」
「他死了。」楊漢文皺著眉頭,另一個人被炸得比較遠,他猜大概也不行了。
「我只是想為曾博全盡點心力,可最後還是落空了。」阿三最後說的「不」是「不是」還是「不知道」,她根本無從判斷。
「應該還有人知道內情。」他安慰一句。
槍聲又在另一頭響起,馬星童收起低落的心情,繼續前進。楊漢文立刻道:「別追了。」
「說不定林哥會知道。」馬星童孤注一擲地說,畢竟阿三是他的手下,或許是他直接下的命令也不一定。「他是最後的希望了。」
楊漢文歎口氣,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他瞧見最後一名手下腹部中彈倒在地上,馬星童則看到魏子傑由王柱林背後偷偷接近。她開槍射擊,因為有車子擋住魏子傑的身體,所以她只能開槍給個警告,魏子傑果然立刻找掩護。
「沒事吧?」馬星童跑到王柱林身邊蹲下,他捂著肚子,臉上流著血。
「你們是誰?」王柱林喘著氣問,他坐在地上,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爆炸時他的臉被東西掃到,肚子也被撞了一下,痛得他都快不能走路了。
楊漢文仔細地觀看四周,搜尋魏子傑的身影。
馬星童對王柱林表明身份後,開始詢問曾博全的事。
「曾博全,他是誰?」王柱林完全沒印象。
「半年前有個警察被懷疑跟毒品有牽連,最後他開槍自殺。」
「沒印象。」王柱林搖頭。
馬星童瞪著他,揣測他話中的真實性。「你再裝蒜,我就讓你死在這裡。」他不相信阿三沒有對他提起這件事。
「你先把我救出去,說不定我就會想起來了。」王柱林說道。
「敢討價還價,找死。」馬星童作勢要給他一拳。
王柱林立刻道:「救我一命不過分吧!」
「我才不想救你。」馬星童冷哼一聲,如果不是想查清曾博全的死因,她才不管他們廝殺,他本來就不是善類,被殺死她一點也不同情。
「你不救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王柱林抹去臉上的血。
「他不說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魏子傑出現在另一邊。
楊漢文拿槍指著他,魏子傑攤了下雙手,擺明他不打算對他們開槍。
「你知道?」馬星童站起身。
「當然,我在現場,問我最清楚。」他吹口煙。「他的死因很簡單,就是你看到的自殺,只不過扣板機的另有其人。」
「你別聽他胡說。」王柱林說道。
魏子傑沒理他,繼續說道:「本來只是想給他一個警告,嚇嚇他,沒想到玩過頭了,一時擦槍走火……」他彈了下煙蒂,沒再說下去。
想到曾博全生前這樣被取笑捉弄,馬星童激憤道:「是你做的嗎?」
「我只是在旁邊看而已。」魏子傑瞄了王柱林一眼。「人是他派去的。」
「他在胡說八道。」他急忙否認。
「是嗎?」魏子傑嘲諷地揚起嘴角。「除了想給曾博全警告外,主要是想試探我吧!你一直懷疑我是臥底警察,所以搞了這場戲想試探我,看我會不會救他,順便給曾博全一個警告,也算一石二鳥,沒想到一不小心把他殺了。」
「別聽他胡說——」
魏子傑瞄了眼馬星童。「信不信隨你。」他不在意的聳肩。「在場的人今天都被我殺了,只剩我跟他。」
在魏子傑說話期間,馬星童一直覺得有件事不對勁,而後她的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記,他的聲音……她頓時恍然大悟,他就是打電話給她,提供她情報的人。
早在他開口的那一刻她就應該認出他的聲音的,但她太想知道曾博全生前發生的事,以至於忽略了。
「是他殺的,噢——」王柱林在一旁大叫,隨即引發腹部的疼痛。
馬星童舉槍走向魏子傑,楊漢文立刻道:「別過去。」
「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對嗎?」她質問:「是你提供情報給我的。」
楊漢文吃了一驚。
魏子傑沒回應她的問題,只是說道:「聽說你身手很好,我想見識見識。」他將手槍放回腰問的槍套。
「回答我的問題。」馬星童瞇起眼。
「等我見識過你的身手再說。」
馬星童將槍交給楊漢文。「一有不對你就開槍。」
「小馬——」
「你放心,拳腳功夫我有自信。」馬星童知道他要說什麼。
楊漢文歎口氣,沒再阻止她,赤手空拳他是不擔心,他憂心的是魏子傑安裝的炸彈。
兩人往前走到比較空曠的地方,楊漢文穩穩拿著槍跟在兩人身後,眉頭緊皺,雙眸露出一絲憂慮。
不過他的憂慮在兩人開打後,很快消散,因為馬星童在幾秒內就踢中魏子傑的胸膛,魏子傑被踢得倒退了幾步,嘴上的煙落在地上,表情詫異。
他摸摸胸膛,咳了一聲。「沒想到你的拳腳這麼重。」他勾起嘴角,「看來名不虛傳。」
聽見這話,楊漢文咧嘴而笑。「等一下你會哭天喊地。」他以過來人的身份說著,忍不住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拍照留念。
馬星童右腿掃向魏子傑,他被逼得後退一步,兩人快速地以拳腳相向;魏子傑一拳打向她的肚子,馬星童抓住他的手腕,右手劈向他的頸部,他急忙避開,她緊跟著一個側踢。
魏子傑急忙以雙手去擋,卻仍讓她打得退了幾步,他甩甩髮麻的手臂,一臉不可置信。
「你的身手果然厲害。」
「讓你見識更厲害的。」她起腳飛踢。「給我趴下。」
他避開了第一腳,但沒避開第二腳,她的腿正中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退了幾步後,右腳單膝跪下,左手按著疼痛的胸膛。
「楊漢文,我現在替你報仇,他打傷你,我要他不死也剩半條命。」馬星童再次起腳將魏子傑逼得連退後幾步,而後一拳打中他的瞼,讓他嘴角破裂流血。
楊漢文在旁邊忍不住拍手,笑得闔不攏嘴,她竟然能將曾是黑衣部隊的魏子傑打成這樣,果然是女泰山。
魏子傑節節敗退,當他再度被她的飛腿踢中時,他決定是該結束這場肉搏戰的時候了。
「夠了。」他退後幾步。
楊漢文立即以手槍指著他,擔心他要詐。
「我要替曾博全討回公道。」馬星童打算再次進攻。
「等等。」魏子傑頓了下。
三人聽見警車聲往這兒開來。
他輕咳一聲,問道:「蜜兒沒事吧?」
魏子傑的話讓她一頓,隨即說道:「她沒事,只是受到一點擦撞。」
他勾起嘴角。「那就好,不過傷害她的人,我絕不會留活口。」
馬星童還在想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楊漢文已瞧見他手上的引爆器,他在瞬間開槍。
魏子傑往後倒,隨即聽到一聲爆炸。
楊漢文本能地將馬星童撲倒在地,馬星童被壓在地上,而爆炸聲近得就像在耳邊。
她抬頭看見魏子傑乘機要逃走。「別跑。」
她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楊漢文,起身要追上去時,卻發現被她推開的楊漢文倒在旁邊沒有反應。
「楊漢文。」她嚇了一大跳,伸手托住他的背扶起他。「你別嚇我。」她緊張地搖著他。
他背上一片濕濡讓馬星童的心整個沉下。「你別嚇我。」她鼻頭一酸,忍不住哭了起來。「別嚇我……」
☆
一開門看見馬星龍站在門外,姜淮蜜不悅地皺起眉頭。
「你又來做什麼?」
「他有沒有來找你?」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她要關門,他立刻道:「他殺了川門六個人,還炸傷了楊漢文。」
她訝異地看著他。
「開門。」他簡短地說著。
姜淮蜜打開門,馬星龍一進門就往裡面搜索,她沒阻止他,逕自走到沙發上坐下,耐心等他出來。
「他有跟你聯絡嗎?」馬星龍大致搜索一下後回到客廳。
「沒有。」她簡短回答。「發生什麼事了,楊漢文為什麼會被炸傷,他不要緊吧?」
他看了下表。「我沒時間多說。」他瞄了眼她因為車禍而擦傷的額頭。「小馬說魏子傑應該是為你報仇,他把林哥跟阿三約出來,連同四個手下都殺了。」
她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問道:「他裝了炸彈?」
「楊漢文被碎片炸到,流了不少血,不過沒生命危險,魏子傑被射了一槍,現在負傷在逃——」
「他不會來找我。」她明白馬星龍想說什麼。
「他可能會想來見你一面。」
「他不會來。」她再次重申。
他瞄她一眼。「你這裡會被監視——」
「楊漢文在哪家醫院?」她轉個話題。「小馬人也在現場嗎?還是只有——」
「她也在,她沒事。」馬星龍掏出香煙,順口提了下醫院名稱。「我該走了,對了,刑事局可能會約談你。」
「你可以走了。」她不想再談下去。
「你最好不要再住在這裡。」他往門口走。「他得罪不少黑道的人。」
姜淮蜜打開電視,當他已經不存在了。
這女人……馬星龍忍住脾氣,開門離開。
☆
五天後。
「這樣有沒有舒服點?」馬星童挪動腰部的枕頭,讓他靠得舒服點。
「嗯。」楊漢文吐口氣,總算出院了,待在醫院真是快悶壞了,馬星童把他帶回她家,說要親自照顧他。
本來他是想住大哥家就好,可是一想到大哥在醫院對他倆莽撞的行動厲聲斥責,他決定還是別去掃颱風尾比較好。
「這個給你,是我去廟裡求的。」她幫他戴上從媽祖廟求來的符。「這是同事幫我去跟有名的大師求的念珠。」她把念珠套進他手腕。「還有這個水晶可以去霉運。」她幫他戴水晶手鏈。
他笑道:「你在幹嘛!」
「幫你改運。」她理所當然地說。
「要不要喝符水?」他又好氣又好笑。
「你想喝嗎?我去幫你——」
「我是開玩笑的。」他急忙道。
她笑得開心。「我知道,我嚇你的,反正這些東西你好好戴著,寧可信其有,你一定是衰神纏身,我看請道士幫你做一下法。」
「不要鬧了。」他好笑道。
「你的背被碎片弄得像蜂窩一樣,頭也被打到,這是很嚴重的事,一定要去霉運,阿姨還買了艾草給你洗澡,等一下你再吃一碗豬腳麵線就大功告成了。」她嚴肅地說。
楊漢文笑著說:「弄成這樣也太誇張了。」他已經算是幸運的了,王柱林離爆炸的車輛最近,當場喪命。
當時王柱林趁他們注意力轉移時,想偷偷離開,沒想到卻走向死亡之路。
「能夠保平安就好。」她傾身親他一下。「你頭還會痛嗎?」
「一點點。」他因為有腦震盪的現象,這幾天頭一直很脹。
她笑著上床與他並肩坐在床上。「給你摸一下我的大腿。」她拉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他咧嘴笑。「嗯,」這幾天她都這樣犒賞他。
馬星童也笑。「你要心存感激,你摸的腿是得過冠軍的。」
他笑出聲。
「等一下給你看我的美腿獎盃。」她靠在他身上。
「上面印CAS嗎?」
她捶他一下,楊漢文哀叫一聲。
「活該,我又不是冷凍豬肉,什麼CAS。」她又打他一下,不過這次放輕力道。
他笑著環上她的腰。「等一下你堂哥他們會不會衝上來?」
「大概吧!」她輕歎一聲。「這樣感覺很不錯,對不對?」她小心環著他的腰,怕弄到他的傷口。
「嗯。」他也舒服地歎了口氣。
「這樣是不是感覺更好?」她在他嘴上啾了下。
「久一點會更好。」楊漢文湊過來吻她。
她微笑地回吻他,直到兩人全身發熱,她喘息著偎在他頸邊。
「謝謝你救我。」如果不是他壓在她身上,住院的就是她了。「我到現在還沒好好的謝你。」她又吻他一下。
他再次與她雙唇相觸,溫柔地親著她。
「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這幾天馬星童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
「可是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帶你一起去的。」
「你又不知道會有槍戰。」他們兩個都以為對方約他們到廢車場,是要給他們更多的資料或是內幕之類的。
「你不要一直為我講話啦!」她不高興地瞪他一眼。「我現在在反省。」
他笑道:「好吧!你繼續講。」
「以後你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她認真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乖乖待在原地就好。」
他想到在醫院醒來時她紅腫的雙眼,楊漢文順著她的話說:「我會像雕像一樣立在原地。」
她露出笑容。「這還差不多。」
「對了,曾博全的事是不是有轉機?」今天出院的時候,他聽到一點馬星元跟她的談話。
她點點頭。「楊組長幫了我的忙,回頭我再跟他道謝。這件事算是落幕了,只是想到曾博全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那些人手上,我真的好氣。」
「別這樣想,至少你還了他清白,他要是知道會很欣慰的。」他撫了下她的短髮。「他的家人也會很高興。」
「嗯。」她這才重拾笑意。「不過我有點擔心小蜜。」
自從姜淮蜜知道魏子傑又犯案後,一直愁眉不展。
「魏子傑如果還活著一定會再回來找她。」楊漢文說道,他開槍時擊中魏子傑的右胸,這幾天警方都在各醫院巡察,希望能將他逮捕歸案。
「我一定會抓到他為你報仇——」
「不用了,讓警方去忙就好了。」他難得嚴肅地說道:「你答應我別管這件事,他是個危險人物,由警方出面去解決。」
「可是——」
「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他正色地說:「我們兩個都平安就夠了。」
見他一臉嚴肅,馬星童只好道:「好啦!我答應你不會去找他。」
楊漢文這才安下心。
「豬腳麵線好了。」馬星童的阿姨在房門外喊了一聲。
「好。」馬星童下床。「你要在這裡吃還是到廚房吃?」
「廚房。」他這幾天已經臥床臥到煩透了。
她扶他起身,他的左腳也被碎片擊中,所以現在走路有點一拐一拐的,不過幸好不是大傷,再一陣子就會痊癒了。
在他吃豬腳麵線時,馬家兄弟上來看他,不過因為阿姨在場,他們不敢囂張,各個都很規炬。
還有因為他保護了馬星童,所以他們對他稍微改了觀,不像剛開始時那樣喜歡捉弄他。
「好吃吧?」馬星童笑著問,她也盛了一碗。
「嗯,很好吃。」他點頭,阿姨的手藝很好。
「那就多吃一點。」李雲妹笑著說。
「吃完豬腳麵線,等一下再用艾草洗澡,霉運應該就會跑掉了。」馬星童說道。
「洗完澡要不要再包個尿布,灑個痱子粉?」一個馬家兄弟笑著說:「睡覺的時候再給他翻個身——噢——」
「說夠了沒?」李雲妹掐著他的耳朵。「要不要我給你包尿布、灑痱子粉,教你去廁所上大號。」
楊漢文拚命想忍住笑,馬家其它兄弟就沒這麼含蓄了,直接大笑出聲。
「統統給我下去。」李雲妹瞪了他們一眼。「要我一個個把你們揪出去是不是?」
見她要扭耳朵,馬家兄弟一哄而散,阿姨把他們統統趕到客廳,馬星童高興地拍手叫好。
「阿姨,拿掃把打他們。」她轉向楊漢文。「怎麼樣,我就跟你說不用伯吧!有阿姨在,他們像小狗一樣。」
「我沒怕他們,我只是覺得他們煩。」他立刻為自己辯護。
「現在不煩了吧!」馬星童笑問。
他點點頭。「安靜多了。」
她笑著在他臉上啵一下,楊漢文的臉立刻油膩膩的。
「我吃了豬腳麵線,我的嘴也有去霉運的功效。」她笑著又啄了他一下。
「很油耶!」他好笑道:「快變煉油廠了。」
「這是加持。」她笑著說。
見馬星童又要親他的臉,他順勢轉頭與她嘴唇相觸,她立刻笑得後退。「好油。」
「跟你說很噁心。」他也笑。
馬星童笑著推開他湊過來的油嘴。
「我的臉也很油。」他抽起面紙擦她的臉。
她微笑地讓他服務,喜歡他的溫柔舉動。「楊漢文你——叫你楊漢文好像有點奇怪,對了,你也不要叫我小馬了,這樣好像在叫兄弟,男女朋友不是應該要不一樣嗎?」
他笑道:「那你要我叫你什麼?」
她眼珠兒一轉,故意道:「你叫我美麗無敵小星星。」
他差點岔氣。「太噁心了。」他邊笑邊說。
她也笑個不停。「私底下叫,平常你叫我小童就可以了,阿姨都這麼叫我。」阿姨從不叫她小馬,說是太男孩子氣了。
「叫你星星好了,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猩猩都適用。」他笑道。
她瞪他。「不要,你叫我猩猩我就要叫你漢奸。」
「什麼漢奸?」他笑到傷口都疼了。
她也笑。「不然叫你蚊子,你叫我猩猩我會揍你。」
「那我要小心一點。」他微笑地傾身吻她。
這次她沒閃躲,讓他結實地吻了下。
「不油了吧!」他笑問。
她笑著正要回答,楊漢文卻封住她的嘴,給她一個熱情的吻,她閉上雙眼,嘴角是甜蜜的笑。
原本要回到廚房的李雲妹又悄悄退回客廳,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
見到又有馬家兄弟鬼鬼祟祟地想來察看,她站在門口把他們一個個揪出去,好讓他們小倆口能好好享受獨處時光,至於她嘛……就暫時充當門神吧!對她來說,這可說是個甜蜜的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