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王命令我幫你著裝的。我完了,大王一定會罰我回廚房。」小莉大哭。
「那我現在帶你逃出魔域,好不好?」她好玩地逗著多可愛的小女孩。
小莉立刻停止哭泣,吃驚地張大嘴巴。最後她說:「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逗你的。我們現在就回去。」她挽扶起小莉。「如果裴烈敢把你丟回那魔域中的地獄,我就把廚房燒了。」
芷藜好心情地一路逗可憐的小莉開心。她們穿過一條無人的巷道繞近路回去,突然一群人擋住她們的去路。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華麗衣著的惡漢,後面跟的是三個好不到哪裡的跟班。
「這個女人我要了。」為首的無賴不懷好意地嘻笑著說。
芷藜差點嘔吐,衝上前去便揮動著粉拳,將為首無賴的手打得脫臼,輕輕鬆鬆地把其他人打得落花流水,那四個無賴狼狽地落荒而逃。「沒用的傢伙!要不是我沒時間和他們窮磨蹭,我一定把他們揍得更慘。」芷藜拍拍手中的灰塵,重新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提袋。
小莉愣愣地站在原地。
「膽小鬼,還在害怕。」芷藜取笑她。
「芷藜,我好崇拜你。」小莉像崇拜偶像般地望著她。
「果然不見是凡人的身子。」沈大海帶著兩名士兵無聲無息地出現。
「你是誰?」她瞇著眼看著來人,他不是魔王,卻有高深的法力,而且知道她的身份。「他是魔王宮的總管,沈大海。」小莉在芷藜身邊小聲地說。
「原來如此。」是魔王之外,另一個擁有高深魔力的人。但她不喜歡他,他卑鄙無恥的神情讓人很不舒服。想到此,她愣了一下,為何裴烈不曾讓她有過這種憎惡感?
「抓住小莉。」沈大海命令兩名士兵。
「不准碰她。」芷藜挺身護住小莉。「小莉,別怕。」但兩名士兵還是抓住了小莉。
芷藜的一隻手臂被沈大海抓住,雙手被手銬銬住不得動彈。她抬頭看見沈大海的眼裡有隱藏的憤恨與無情,她不安地問:「你們想把小莉如何?」
「小莉忤逆大王,一個月後判決。而是都是因為你。」沈大海無情地命令,「先把小莉關過地牢。」
小莉一聽,害怕得昏厥過去。
芷藜倒抽一口氣,「太過分了,我要見裴烈。」
「我正要帶你去見大王。」沈大海用魔法將她帶到王宮的宴會廳。
魔王宮的宴會比她想像中的還淫穢,一群人渣荒淫無度地飲酒作樂,毫無忌憚地玩弄女人。芷藜鄙視的眼眸最後停在裴烈懷裡躺的艷紅身上,那女人無疑問是全宴會廳中最放蕩的,她殷紅的指甲無恥地在裴烈赤裸的胸膛上游移。
「我的情婦終於捨得回來了。」裴烈朝她舉起酒杯。
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魔王最得寵的情婦芷藜身上。在座沒有見過這位轟動魔域大街小巷美人的,都因為目睹了美人的丰采而目瞪口呆。而見過芷藜的好色之徒無不睜大眼睛,恨不得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你為何要把小莉關進地牢?」芷藜筆直地走向他,走近時,她看見了他眼中閃爍的冰冷。她下意識地率先道歉,「是我要小莉陪我出去逛街的,你要處罰就處罰我好了。」
「你以為每天為我暖床,就逃得過懲罰嗎?」
「無論如何,請你放了小莉。」她不忍心小莉被關進地牢,低聲下氣地哀求他。她夜訪地牢多次,太清楚地牢的慘況了。
「小莉的懲罰跟你的比起來,的確是吃虧了點。因為你善於提供肉體服務,使你免於被關進地牢受鞭撻之苦。」他不帶感情地羞辱她。
「你要鞭打她!」她驚叫。
「有何不可?」他輕鬆地回道。
「有何不可!對你而言當然無所謂。但她是個小女孩,她受不了那種苦的!」芷藜生氣地望著他。
「那麼在你私自帶她出宮前,就應該顧及她的身份。」他嚴厲地斥責她。「她的鞭刑是為你受的。」
「我道歉。」這個道歉是她為他們兩人價值觀的差異所能做的底限,因為她不認為自己出宮有任何錯誤。
「我接受。」他大方地說,但眼神依舊冷漠。
「那就放了小莉。」她提醒他。
「我認為你的道歉是一種臣服,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
「你高興怎麼認為是你的事,只要你不再處罰小莉。」
「那和懲罰不同。」他像對小孩說話般耐心、充分地向她解釋,「我派小莉去幫你為今晚的宴會梳妝打扮,她沒有盡到責任,所以該受鞭打。而你——」
「我願意代替小莉受鞭打。」
「不行。」他溫柔地撫摸她的手臂。「你的皮膚這麼美,如果有縱橫交錯的鞭痕,就太可惜了。」
「而小莉只是個孩子!」她不可置信地吼道。
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抗議,兀自笑道:「如果毀了你這一身美麗,就不能取悅我及我的客人。」
「你說什麼?」芷藜不能假裝不懂他的話,只是她不願相信她的臉色早已為他的最後一句話變得蒼白。
他把她的臉蛋轉向坐在她右手邊的一個客人。她不解地轉頭望他,裴烈轉笑地說:「不認得他了嗎?不會這麼健忘吧?」
「是他!」是那個在無人巷道中被她揍的臭男人。
「沒錯,這位皮革商人是被你無禮的粉拳揍了一頓的可憐人。」
「可憐人?!那是個誤會呀!」她呼吸急促,激動地解釋,「他想侵犯小莉!我為了保護小莉,當然得阻止他。」
這時那個喝得醉醺醺的皮革商認出了芷藜,指著她大叫:「大王!就是她。就是她傷了我和我的三個手下。」
「裴烈,他怎麼跟你說的?別聽他的。」她的命令語氣眾人不滿。
「你憑什麼要我聽你的呢?就憑你情婦的身份?」
裴烈對情婦的訓話引起哄堂大笑。
「因為真理。」她叫道,「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為這一點芝麻小事就要處罰小莉?」
他怎麼了?兩個月來,他被她耍得團團轉,他能不生氣嗎?若不是他今早要魔醫為他把脈,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被她下了迷魂草的毒呢!她還敢這樣大言不慚、無辜地質問他。
裴烈再度壓抑住滿腔的憤慨,冷冷地開口:「真理就是你冒犯了我的客人,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芷藜氣極了,她憤怒逼近他。「好呀!你口口聲聲說要懲罰我,那就開始呀!你別指望我會向你求饒。」
「很好。」裴烈狠狠地把她推進皮革商懷裡。「你今晚替我好好地服侍他。」
「謝謝大王。」皮革商為這突來的好運興奮地抓住這個大禮。
「你休想碰我!」芷藜在皮革商的懷裡猛烈掙扎,手肘不客氣地往他的肋骨一擊,把那噁心的肥胖身體打離了她。
「芷藜!」裴烈怒喝。
她從他的眼裡看到她不敢相信的堅定,她發誓道:「我死也不會讓他碰我。」
「由不得你。」他冷酷地笑了一聲。他對她施以魔法,令她坐在皮革商的身邊,全身無法動彈。
現在她只能恨恨地瞪著他,一臉憤恨、不信地詢問:「難道你真要他碰我?」
「沒錯。」
皮革商肥胖的短手指迫不及待地伸向她。
「你到底是什麼魔鬼!」她痛心地對著裴烈吶喊。
裴烈大笑一轉身回到自己的王位,再度拉回軟綿綿、隨侍在他身旁的艷紅。「我今天想換換口味,每天面對一成不變的你,我都快變得食不知味了。今晚就讓皮革商享受你的熱情好了。」
「你是畜生。」芷藜啐道。
「你竟敢罵大王!」艷紅在裴烈的懷裡懶懶地起身。
裴烈把艷紅拉回來,火辣辣地親吻她的胸脯。爾後才抬起他權威的眼睛,「一個稱職的情婦就要負責取悅主人的客人。」
他的話就像把她的心活生生地挖出來玩弄般殘酷,蹙緊的眉頭顯露她的心痛。她痛苦地從喉嚨底處發出沙啞的聲音:「難道過去的激情對你而言,毫無意義嗎?」
她無奈地忍受著被皮革商那雙肥手襲上她身體的厭惡感,極力抑住幾欲嘔吐的胃,避免自己再出更多的糗。
「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給我激情。」裴烈大笑,溫柔地褪盡艷紅的上衣,把臉埋進她豐滿的胸脯間。「她就比你稱職多了。」
裴烈愉快的心情感染了賓客,他們共同飲酒作樂,玩弄女人之際也嘲笑女人的傻氣。
艷紅帶著勝利的大笑向芷藜示威,「大王永遠是我的。」
裴烈懷裡擁的是艷紅,但視線卻在芷藜周圍打轉。
在宴會開始之前他早安排了幾位妓女讓那個皮革商發洩個癮,現在任憑他有起死回生之術,想必也無法真正侵犯芷藜。但皮革商落在芷藜身上的髒手幾乎令他瘋狂,他恨不得砍斷皮革商的肥手。但他還是控制住了,因為皮革商那雙遲早會被他親手折斷的髒手是他懲罰芷藜的工具。
裴烈的身下是艷紅妖嬈的胴體和熱情火辣的嘴唇,他厭惡得幾乎要推開艷紅猩紅的嘴!但是芷藜滿是悲傷的神情令他不悅,為何她的悲傷還能左右他的思緒,現在更控制他的身體?
他衝動地進入艷紅的身體試圖趕走芷藜的倩影,但他差點失敗了,他差點在艷紅的體內委靡,最後只得勉強以公式化的律動滿足艷紅的慾望,迅速地做完。
裴烈就在芷藜睜大雙眼前,輕柔緩慢地與艷紅做愛。
芷藜憤怒、不信地望著裴烈與艷紅親熱,直到他們結合的一剎那,她的雙眼因再也看不見任何事物而茫然、空洞。
皮革商也撕裂芷藜的衣領,露出她大片的胸脯。他的手貪婪地、故意要弄痛她地大力揉捏。接著,他愈來愈放肆地伸至她的下腹部,芷藜終於忍不住,崩潰地哭了出來。
裴烈一聽到她的哭聲,立刻甩開艷紅糾纏的軀體,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一個箭步衝向皮革商,一掌毫不留情地把他打飛。裴烈高高在上地直立在瑟縮不已的芷藜面前,傲然地宣佈:「我決定對你私自出宮的懲罰就到此。」
「這是懲罰嗎?」芷藜吞下梗在喉嚨裡的巨大苦楚,咬著牙不馴地斥道:「我正要開始享受他的愛撫呢!」
「是嗎?」他更冰冷地笑道:「別急,親愛的,我打算親自澆熄你的慾火。」
「休想!」她抬起頭,憤怒地直視他。「你休想再擁有我。」
「我們就來看看我能不能!」他在滿座的喝彩聲中揪起不能反抗的她,拖往他的寢宮。
一進入寢宮,他解除她的魔法。
芷藜警告他:「你最好殺了我,因為我絕對不會上你的床。」
「別這麼性急。」他嘲笑地輕輕撫弄她的臉頰。
「別再碰我,你讓我覺得噁心。」她別開臉,躲開他的手。
「我記得你一向迫不及待地要求我碰你——」
不待他的話說完,她銬著手銬的手出其不意地朝他的臉頰揮去。她的手雖然揮得夠快、夠狠,但她面對的是魔王裴烈,自然沒有成功,雙手反而被裴烈握住。他氣憤地手勁使鐵製的手銬變形,手銬無情地掐入她的手腕。「好痛!」芷藜痛喊出聲。
「痛嗎?」他面無表情,言語冷淡得就像沒有看到她的痛苦。
若不是他依舊抓住她的手腕,她一定痛得昏倒在地,而不是虛弱地跌入他滿是艷紅唇印的胸膛,無助地任憑軟弱的淚水不可遏止地流著。「為什麼這樣對我?」
「因為這個。」他自她被撕得破爛的衣服內側口袋取出迷魂草。
「你怎麼發現的?」原來他是為了這個而折磨她。
「你聰明一世,糊塗一進。」裴烈冷酷地解釋。「你忘了,絕跡的原生迷魂草雖然無色無味,還可以補足記憶,無法讓人察覺,但是任何醫師都可以檢查出迷魂草的病症。」
「你做了檢查?」他為她解開了手銬,但她已無心顧及手腕的瘀青紅腫,只能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你毋需責備自己,你已經聰明地騙了我兩個月。」他撫弄著她內衣之下飽滿的胸部。「真可惜,你只需再一晚就可以找到小水龍。」
「沒錯,如果我找到他,就是你的死期。」芷藜藉著狠毒的言語表達憤怒,她恨極了自己的身體輕易地就因他的挑逗而柔軟。
「傻女人,何必這麼麻煩藉助迷魂草迷昏我,還犧牲自己寶貴的睡眠累得半死,夜夜探訪恐怖又陰森的地牢呢?我記得第一次帶你到地牢時,你還怕得嘔吐了呢。真是可憐,那種滋味不好受吧?」
「不要你管!」
「你只需開口問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小水龍被我關在幾號地牢。」
「我才不相信你的好心。」
「你太不瞭解我了,我要你夜夜陪我盡情享樂是會願意付出這點代價的。」他大方地告訴她,「就關在地下二層二○六八號房。」
「當然,我再也無法離開你身邊了,不是嗎?」她生氣地看著他。
「反應真快。」他讚美道,「你答應過我什麼,你忘記了嗎?」
「我沒忘,但我的目的只是把小仲斯送回天界。」
「當然由你護送回去,對不對?」
一線希望閃入她眼裡,她急切地和他談條件,「只要你願意放走小仲斯,我就發誓答應永遠留在這裡。」
「我何必為我已經得到的東西再付出代價?更何況,你已經失去價值。」他冷漠地看著她,遺憾地說:「你的身體已經被別的男人碰過了。」
「是誰造成的?」她大叫,掄起拳頭捶他的胸膛。「你竟然讓別人的手碰我,羞辱我!」「夠了!」他抓住她狂亂的雙手。「我還沒讓他真正羞辱你呢,因為我打算親自下手,才能保證做得徹底。」「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森冷陰寒,芷藜不由得戰慄地輕呼。
他拿起迷魂草在她眼前晃著,不帶感情地嘲諷道:「冰雪聰明的你猜不出來嗎?」突然,他笑了,出乎意料地開心。
她搖頭,臉色比地牢牆上掛的屍骨慘白,但不是因為答案,而是因為他的笑容。
他帶著迷魂草走到房間另一側的沙發上,將它分別放進兩個杯子裡。「過來。」他命令。
芷藜順從地走過去,頭腦由於過度的恐懼而渾沌。
他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溫柔地為她脫去身上破爛的衣服,輕鬆的語氣調及悅人的神情,像跟她聊天的好朋友般,「你實在很聰明,可以找到絕跡的原生迷魂草。跟我說你在哪裡發現它的?」
「在你的花園。」雖然過去兩個月她已習慣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且還曾認為那是她坐過最舒適的位置,但她此刻只有強烈的恐慌。
「我的花園?不太可能。」他實在無法相信。
「真的。」她不自覺地提高聲調。「而且我相信那是萬界絕無僅有的一株。」
「全浪費在我的肚子裡了,不是嗎?」
那不算浪費。」她輕笑。
「當然。」他摟著她腰部的手無意識地加重了力道。「我的一世英名幾乎毀在你的手裡。」
她只覺無辜地笑道:「那是幸運。」
「幸運?我發誓一定讓你滿足、更真切地感覺到什麼叫幸運。」
他的語調比剛才的還要輕鬆,但他的宣誓卻令她非常害怕。她掙扎地想要離開他。「放開我。」
裴烈的頭湊近她的耳邊,低聲細語:「三天後,我自然會放開你。」
「三天?」她茫然,什麼樣的懲罰需要三天?
他溫柔地撫摸她的長髮。「我從來不喜歡長髮的女人,可是你的長髮真美。」他湊上他的在她的長髮上。「這是你真正的頭髮嗎?」
他表裡不一的態度激起她的憤怒,芷藜甩開他的手。「我原本是一頭齊耳的短髮,留長髮是為了要氣你的!真是遺憾你會喜歡。」
「真的高傲。」
「你不是要處罰我嗎,快動手呀!」
「等不及了?」
「難道我還期望你改變主意不成?」
她冷嘲。
「我喜歡你的驕傲。」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下,然後將另一杯遞到她嘴邊。「可惜驕傲會被粉碎。」
「這是醋。」是醋的味道,而她剛才親眼看見他加了迷魂草在其中,那麼……她恐懼地睜大眼睛看著那杯水。「聰明如你想必已經知道了,迷魂草加上醋是萬界最劇烈的春藥。」他彷彿想安慰她地輕拍她僵直的背脊。
「而你喝的是加了鹽的迷魂草。」她終於知道他的懲罰方式了。她閉上眼睛,幾乎要哭出來。「萬界唯一能使法力高深的人抑制慾望的藥。」
「你原來就是那麼地熱情,」他假意惋惜道:「服下了這帖特製的春藥後,你該如何控制慾望呢?」
「不要,我求你不要。」
她開口求他了,而懲罰甚至還沒開始呢。看著他無情的雙眼,她欲掙脫他的箝制,但她怎能敵得過他呢?
「喝下它。」
裴烈用力地掐住她的雙頰,強迫她張口,無情地把杯中的春藥倒入她的喉嚨裡。
「我恨你。」
她頹然地垂下頭,雙手緊握成拳。
「這句話留到我們都清醒時再親口告訴我,屆時我會更愉悅。」
他冷笑,「不過,我更好奇你清醒時要如何面對我。」
「等我清醒時,我會在你的胸口插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