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無血緣的兄妹戀,波折重重 >> 妹惑作者:溫晴 | 收藏本站
妹惑 第9章(1) 作者:溫晴
    就在玄知燁仍苦思著方法之際,一通讓人完全意想不到的來電,突然為他開啟了一道亮光——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希望再看到我了。」玄知燁微微勾起唇角,眸光莫測高深地落在對座,一位裝扮、舉止都極為優雅的女子身上。

    她是徐儷穎,亞洲知名房地產大亨的獨生女,也是主修鋼琴的音樂才女,幾乎集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優點於一身。當初,他們在維也納認識,也曾經交往過一年左右。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徐儷穎含笑端起面前的咖啡,啜飲了一小口。

    此時,他們正置身在她所下榻的飯店客房中。

    「因為我曾傷透你的心。」他直言不諱,隨後,又主動補上一句。「對不起。」

    「知燁,你變了。」她的笑容裡突然增添了一絲欣慰,以及些許感傷。「你以前絕對不會向人道歉,無論對方哭得多麼傷心,你也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也許,那時候還太年輕。」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是啊!假如我當時愛上的是現在的你,結局可能會不一樣吧?」徐儷穎不免由衷感慨。

    「好多年沒聯絡了,你找我來是為什麼事呢?」他若有所思地淺笑著。

    今天,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她昨晚的一通電話。

    電話中,她先從容不迫地報出自己名字和飯店房號後,接著,便開門見山地說了一句——「知燁,給我機會幫忙你吧!」

    徐儷穎輕輕擱下手中的杯子,專注地望著他那雙迷人的眼睛。「我願意說服我爹地,無上限金援玄氏集團,直到度過所有的難關。」

    「條件是什麼?」玄知燁深諳天底下絕無不勞而獲的道理。

    「很簡單,只要你肯跟我結婚。」她嫵媚地笑睇著他。

    「果真很-簡單。」他嗤笑道,眼神中有著一抹嘲諷。

    「我爸公司缺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有自信令尊會樂意幫忙填補?」他眉宇微蹙,索性先將醜話說在前頭,以免屆時理不清。

    「別小看我們徐家的實力,那些錢對我爹地來說,根本只是零頭罷了。」徐儷穎得意一笑,趾高氣昂地說。

    畢竟,曾當過一年的男女朋友,她的家世有多顯赫,他當然也略知一二了。

    「你難道不擔心我愛的是你的錢,而不是你?」玄知燁心裡非常清楚,徐儷穎是個有主見、倔強、不服輸的女人,按理說應該忍受不了這種對待。

    「理由其實很幼稚、也很簡單,我這個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搶到手。」她聳聳肩,自我解嘲。

    「你不怕自己再受傷?」他不得不正經地提醒。

    或許這些年來,深受善良的玄若霏潛移默化,總是率性而為的他,竟也會去體會旁人的感受。

    「你指的是當年讓我們分手的她嗎?」回想起往事,她不禁微微苦笑,卻也為自己那時的大方、瀟灑深感自豪。

    他突然不發一語,算是默認了。

    「你說你的心底早已被她佔據,所以再也無法愛上其他女人。」徐儷穎隨即露出一副瞭然於胸的神情。「其實,我知道她是誰。」

    「你知道?」他頓感訝異,不敢相信自認完美的掩飾,居然也出現過破綻

    「她就是你的妹妹——玄若霏,對吧?別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從你過去對她的態度,還有你們的互動,我早就看出你們之間並不尋常。不過,你們似乎注定有緣無分,所以,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當我的新郎,另一個就是讓她嫁給一個色老頭。」她壞心眼地提醒。

    玄知燁臉色鐵青,嘴巴張合了幾次,卻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好一會兒,他終於找回自己說話的能力。

    「對於我的一切,你倒是瞭若指掌。」他一臉戒慎地瞪著面前的徐儷穎,「沒辦法,誰教你是我到目前為止,唯一感興趣的男人。」她微笑,眼神中卻帶點無奈。

    喟然長歎後,玄知燁似笑非笑地下了這個結論。「你的耐力,實在令人佩服。」

    「彼此、彼此。」她坦然接受他那不太誠懇的讚美,「我還會在台灣呆三天,希望在我回新加坡以前,你能給我好消息。」

    「等我慎重考慮之後,再跟你聯絡。」丟下話,他逕自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連聲「再見」都懶得說。

    玄知燁當下的思緒非常混亂,因為,他正佇立在命運的雙岔路口。

    前方,一知是玄若霏的不歸路,另一條則是他自己的死巷。

    真是該死的命運啊!

    「我要結婚了。」

    兩天後,玄知燁突然帶著徐儷穎回家作客,並當眾宣佈兩人的喜訊。

    經過一番掙扎,他終於把心一橫,做出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抉擇。

    他深思過了,與其眼睜睜看著玄若霏含淚嫁給那個老男人,從此過著痛苦的生活,倒不如由他來犧牲吧!

    反正,打從玄若霏決定要和他劃清界線、只當「兄妹」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人,就跟行屍走肉沒差別了。

    等他與徐儷穎結婚後,玄若霏將會是他心底永遠無法癒合傷痕,讓他到死亡的前一秒,都還隱隱作痛。

    收到眾人質疑的眼光,他避重就輕地介紹,笑容略微不自然。「儷穎是我以前在維也納的女朋友,我們最近……復合了,決定要攜手共度一生。」

    過程中,他刻意閃避玄若霏的視線,不敢直視她那張瞬間蒼白的小臉,就怕自己會心虛得露出馬腳。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到現在才來拜訪您們兩位。」為了免除玄知燁的尷尬,徐儷穎配合著演戲。

    她落落大方地長輩們閒話家常,態度從容,任誰也看不出他們之間有五年以上的空白。

    「原來是鋼琴才女——徐小姐,難怪我一直覺得你很面熟。」玄母這才恍然大悟,對於眼前這位才貌兼具的富家千金,明顯留有深刻印象。

    「呵,伯母的記憶真好。」

    「因為你跟知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教人想不牢牢記住也難。若霏,媽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語畢,玄母故意回頭徵詢養女的意見,表情上彷彿清楚寫著「如此出色的女孩才配當我們玄家媳婦」,存心想給她難堪,也提醒她反省自己過去有多麼不知天高地厚。

    「嗯。」玄若霏被動地點頭回答,眼眶頓時熱熱的,還刺痛得讓她幾乎不想再張開。受到嚴重打擊的她,虛弱得像風一吹就會倒了似的,完全無法消化自己方才親耳聽見的殘酷消息——會倒了似的,完全無法消化自己方才親耳聽見的殘酷消息——

    玄知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終於要成為其他女人的新郎了。

    以前,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勇敢地面對這一天。未料,親身經歷之後,才知道她著實低估了自己深愛他的程度。

    原來,離開玄知燁後,她還能繼續呼吸,保有心跳,全是因為有股不可思議的力量,一直默默支撐著脆弱的她:讓她在黑暗的人生道路上,還能隱約望見彼端那一絲希望火焰。

    那股力量,正是兩人星期日在芝加哥分手前,他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如果讓我發現這樣的犧牲,並不能替你換來更多的幸福,到時候,就算注定會下地獄,我也要拖你作伴。

    如今,他的承諾似乎已經過了有效期限,再也不具任何意義。

    「嗨,若霏,好久不見了。」分別與玄父及玄母閒聊了幾句後,徐儷穎將矛頭一轉,假裝沒察覺玄若霏臉上的哀傷,熱情地向她打招呼,「以後,還要麻煩你這位小姑,多多指教喔!」

    玄若霏渾身僵硬地杵在原地,怔望著眼前以勝利者姿態出現的女人,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最匪夷所思的是,她不經意發現徐儷穎表面上笑得親切,但笑意絲毫沒蔓延到眸底,甚至,連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還夾雜著濃濃的恨意。

    那股強烈恨意,難道……是嫉妒嗎?不可能的!

    下一秒,玄若霏旋即搖搖頭,推翻自己方才毫無根據的猜測。

    是她太多慮了。對方已成功贏得玄知燁的未來,又何需把她這個手下敗將放在心裡發酵呢?

    「若霏,你沒聽見未來大嫂在跟你說話嗎?還不快回答人家?」玄母不悅地催促,目的就是想逼養女盡快認清事實,別妨礙了玄知燁的幸福。

    「別責怪若霏了!她的氣色很差,大概是這陣子忙著幫我處理公司的事太累了。」玄父實在看不過去,不由得出面打圓場。

    「是這樣嗎?」玄母嗤之以鼻。

    玄父連忙用眼神示意妻子該適可而止,別把氣氛搞得更不愉快。然後,他才轉送頭吩咐養女,口氣比起以往竟溫和了許多。「若霏,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先上樓休息去吧!別再逞強了。」

    憑良心說,自從她願意為了拯救這個家,委屈地答應嫁給那個汪總裁後,這分難能可貴的孝心,記玄父頗為感動,為此他還能不改變自己的態度嗎?

    「謝謝爸。」玄若霏忍不住暗自鬆了口氣,如獲大赦。

    匆匆與在場其他人致完歉意後,她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客廳,彷彿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正緊追著她不放。

    默默地給了父親一記感激眼神後,玄知燁刻意逼迫自己,不再將視線凝聚在玄若霏剛剛消失的方向。

    天知道,當他看見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時,他有多想把自己碎屍萬斷,又有多渴望衝上前抱緊她,給予最溫柔覺悟的安慰。

    只可惜,如今的他什麼也不能做,唯有愧疚地望著她離開,彷彿也一步一步地走離他的生命……

    他希望忙焦慮玄若霏完全死心,如此一來,她才能重新振作,尋找一個真正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代替他好好照顧她、疼愛她一輩子。

    當晚,送徐儷穎回飯店後,玄知燁便以自己的既然如婚約為籌碼,私底下與父母進行一場談判——

    「不管用什麼借口,你們必須替霏兒取消那樁荒謬婚事,往後的未來,必須由她自己做主。否則,我也不會答應跟儷穎結婚。」說這些話的時候,玄知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帶著冰冷的金屬面具一般,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知道未來媳婦願意買下整個玄氏集團當作嫁妝,玄母早已笑得合不攏嘴,如此一舉數得的交換條件,她自然樂意接受。

    反正,總是逆來順受的玄若霏,已經不具任何威脅性了,姑且好心放她自由算了。

    「我的犧牲完全是為了霏兒,老實說,我根本不在乎你們執著不放的那些名利地位,更不是為了像你們這麼自私自利的爹媽著想。」玄知燁輕蔑道,目光冷冽無比,活像要將人給凍傷似的。

    「我也不願意這樣啊!這都是環境所逼……」玄父急欲解釋,大病一場後,他的態度已不像以往那麼強硬了。

    「算了!再多的借口也無法彌補什麼。」他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憤怒,忍不住吼著,如同一隻受傷的發狂獅子,再也不輕易相信自己以外的一切。

    玄氏夫妻互視著對方,卻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總之,現在所說的事情,絕不能被霏兒知道。」玄知燁抿了抿略顯乾燥的嘴唇。「還有,這裡永遠是霏兒家,除非她主動要放棄。」

    聞言,玄父長長歎了口氣,感觸良多。「我答應你,只要若霏還肯喊我一聲爸爸,她便永遠是我的女兒,我會繼續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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