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別後重逢,破鏡重圓 >> 美麗人生作者:桔梗 | 收藏本站
美麗人生 第4章(1) 作者:桔梗
    感謝上天的恩賜讓我再一次看到你。小時候我一直埋怨上天對我不公平,並因此對他充滿了仇恨。再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他將我所有的幸運都放在了你身上。可以遇見你,可以與你結婚,失去你後還可以再見到你。我用前面累積的所有不幸換來今日的重逢,即便是這樣,我仍對上蒼充滿感激,感激他之前一直讓我處於痛苦和悲傷之中。

    因為這樣我便有了一個可與之平衡的幸運。

    我這一生唯一的幸運就是遇到你。

    像突然做了一個夢,他想起了三年前和林儀汐共度的每一片時光。

    結果是它們屈指可數。

    往事如風,抓不住的流年歲月,一個不小心就任它們在手縫間一寸寸滑落。綿延至最後,他什麼也沒有留下。她居住三年的地方沒留下一絲她個人的氣息和痕跡,與她共度的三年婚姻生活他對她沒有一個確定的概念。她似流星,在剎那間滑過天際,天空仍是蔚藍。

    當所有漸漸浮出水面,心底卻有個最大的疑問:她為何肯嫁給他呢?

    記憶越來越可以串成一條線,從初次相見的那個夏日傍晚到離婚那一晚歷歷在目,歷歷在心。他越發堅定要找尋她的決心。這個決定讓他的心有一些安定,沒有了最初的惶惑和焦急。找到她是一個長期的目標,這是他的方向,他會充分發揮商人的本色不擇手段達成目標。

    有個沒有希望的方向亦比猶豫不決要好。

    即使這可能要耗費他餘生時光。

    不是愛她,只是想問問她三年的婚姻她的遺憾。他想彌補他帶給她的缺憾。

    僅此而已。

    調查仍在繼續,網越撒越大。他一方面專注於尋找她,另一方面亦靜心注意公司的事務。明白找尋她是一個長期的任務反而讓他安靜下來,人也漸漸恢復正常。

    今天公司有一個產品發佈會,為擴大影響特地邀請了業內同行和記者前來參加。何平因為要參加新一輪的產品銷售會議無法抽身,他作為公司的另一高層必然要出面。發佈會進行得很順利,他圓滿地回答了記者和同行的問題,雖不說面面俱到,但也不乏真知灼見。台下人群不時報以熱烈的掌聲,紛紛說遠山科技的掌控者一出面便有不俗表現。

    他說了聲謝謝,宣佈說明會到此結束。就在他要起身離開之際,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一個女子用力拉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差點拉掉他的外套。

    台下一片嘩然,鎂光燈不斷閃來閃去。

    他定神,面前發女子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著一套耀眼的大紅色長裙,剪著俏麗的短髮,眉目間自有一股精靈氣。他試圖掙脫,但女子全身的力氣皆繫於他一隻手臂上,怎麼甩都甩不掉。他另一隻沒被控制的手打一個手勢,保安迅速上前。周圍記者也紛紛向前圍攏,爭先恐後唯恐拉掉緋聞為零的蘇亦文的最新艷遇報道。

    當前亂作一團的形勢讓策劃的余亦舞重重地撇嘴:早知道他不可能認出她。算了,別指望他殘破的記憶力啦。我來自報家門。主意一定,她放開他,一手托住他的下巴,神情激憤,故作咬牙切齒狀,聲音洪亮且中氣十足:「我親愛的大哥,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蘇亦文這才認真仔細看她的臉。

    人群中唏噓不斷,照相機卡卡亂響,鏡頭鎖定二人。

    余亦舞換上一副可憐相,神情頗為淒慘,「你真的忘記你天真、可愛、美麗無雙的小妹了嗎?枉我二十三年來日夜記掛你。蘇亦文先生,你真的忘記我了嗎?」

    他在這張完美無懈可擊的臉上找不到當年她胖嘟嘟的模樣,不禁脫口而出:「我記得你小時候胖胖的呀。」

    「大哥,那是嬰兒肥好不好,而且我在減肥啦。太胖了找不到帥哥男朋友!」余亦舞知道大哥已經認出她,心情好的不介意他說她小時候的胖嘟嘟。

    一記者伺機趕緊發問:「請問余小姐真是蘇先生的妹妹嗎?是親妹妹、表妹還是乾妹妹啊?」

    余亦舞一點也不怕麻煩,笑容甜美,姿態優雅,說:「是親妹妹哦。他叫亦文,我叫亦舞,不摻假的。」言罷手一伸挽住蘇亦文,整個人向他身上貼去。

    另一記者趕忙調好焦距拍照。天啊,這張要是不拍出來不是要死嗎?難得蘇亦文有個驚天大新聞,誰拍不到誰倒霉啊。「請問蘇小姐,為什麼你們兄妹隔了二十三年才見面呢?」

    余亦舞吐吐舌頭:我的媽呀。記者的聽力還真不是蓋的,連我剛剛脫口而出的數字都記得這麼準。她簡直佩服。

    蘇亦文剛要開口解釋,她攔住,「我來講。我姓余,不姓蘇。我跟爸爸姓,他跟媽媽姓。這沒什麼奇怪的噢。現在這種情況滿大街都是。親愛的記者同仁們,我已經盡力回答了你們諸多問題。現在,能不能讓我和分別二十三年的大哥單獨敘一敘離別之苦和重逢之喜呢?」

    一記者從人群中竄出來,右手舉起作發言狀,「余小姐,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親生兄妹不在一起長大呢?」

    他皺眉。余亦舞仍是甜得可以膩死人的笑容,「因為爸爸媽媽離婚了呀。他跟媽媽,我跟爸爸。很平常、很普通的情況呀。好了,我們改天再聊哦。」

    一群記者因她的配合而配合,說著再見三三兩兩散開。

    這時仍留在原地的業內同仁和客戶紛紛走上前與蘇亦文握手祝賀他們兄妹團聚。他冷著一張臉機械地寒暄。倒是與他相攜的余亦舞自始至終笑容不減,感謝不斷。兩個人站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帶她回家。在路上問她:「怎麼突然來了?」

    余亦舞反問:「你不歡迎嗎?」

    「沒有。」他說,「只是有一點突然。你怎麼知道我的情況?」

    「因為有人一直調查一直關心。」余亦舞擺擺手,「我們談點別的吧。大哥,我今天這個大認親勁爆吧。保準你這輩子忘不了和我重逢的畫面。」

    蘇亦文笑了,「阿舞,你真是調皮。大哥不喜歡怎樣你偏要怎樣。」

    「你可以批評我啊。」余亦舞滿不在乎地說。

    他拐個彎,「我怎麼捨得。媽媽,三年前離開了。」

    余亦舞低頭,「我知道了。大哥,爸爸也離開了,所以我才來找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他沉默一會兒,忽而深處一隻手握住余亦舞的手,說:「阿舞,大哥會照顧你的。」

    余亦舞笑聲爽朗,「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不過,還指不定誰照顧誰呢!」

    此刻蘇亦文是一隻手握方向盤。余亦舞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驚喜溢於言表,「大哥,鑽戒給我看了。」

    蘇亦文換回右手,伸出左手給她。

    余亦舞捧住他的左手細細觀看,全副注意力都集中於這枚鑽戒上。似曾相識的感覺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良久,她開口:「大哥,汐汐手上的鑽戒和你的是一對哦。我結婚也要買這樣的,很漂亮。」

    他心頭一震,身體幾乎僵住。他將車停在路邊,小心翼翼地問:「阿舞,你會不會看錯了。這款鑽戒全世界只有一對。」

    這下呆住的換成余亦舞了,她不可置信:「大哥,你搞錯了吧。汐汐明明已經離婚了,你們怎麼可能……」

    「我三年前離婚了。」

    余亦舞做著最後的確認:「大哥,汐汐的全名是林儀汐,現年二十八歲,身高一米六零,不是非常漂亮,但看起來非常舒服。」

    「我太太的名字也是林儀汐,今年也是二十八歲。」

    余亦舞拉開手提袋拿出錢夾,指著裡面的照片問:「大哥,你看一下。這是我和汐汐最新的合照。」

    他一眼就認出站在余亦舞旁邊的就是那個他找尋半年仍無任何線索的林儀汐。他們已有三年不見,可是再次見到她仍是初始的感覺。安靜恬淡,笑容婉約,與身邊笑得張揚的余亦舞相得益彰。

    身後一株廣玉蘭開得繁盛,碩大純白的花朵讓她的笑容幾乎透明。

    他無意識地點頭,余亦舞彷彿被雷擊中了一樣不能思索動彈。兩個人坐在車裡,車子停在馬路邊。一輛輛車子呼嘯而過,他們彷彿石化。紛紛雜雜熙熙攘攘中兩顆心在震驚中一點點回復正常。

    最先回過神的是蘇亦文。他捉住余亦舞的兩隻手,情緒激動,「你怎麼知道她的鑽戒的?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面?她現在在哪裡?」

    余亦舞問:「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講嗎?」

    「我確定。我已經找了她半年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我和汐汐從小學一年級就認識了,但真正成為朋友卻是在三年級。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喜歡說話,對別人的問話不理不睬,最多給個模稜兩可的笑容。後來成為朋友她才告訴我她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七歲時因被人收養才可進小學讀書。我們一起長到十五歲,然後我被爸爸送到英國讀書。剛開始我們還有通信,大概一年後我們突然斷了聯繫,我寫給她所有的信都被退了回來,郵局說是查無此人。大學畢業後我就開始幫爸爸打理基金會的事情,其間也曾試圖找她,但一直沒有訊息。直至去年夏天我才與她重逢。那時我正在負責一個關於調查孤兒院經營狀況的調查,非常幸運的在其中一家叫做天心的孤兒院遇到了擔任英文教師的她。她身邊圍繞著一群調皮的孩子,她自己卻仍和從前一樣不愛說話。我們不約而同談起了彼此的過去。這時我才知道我走後不久她養父養母遭遇了一場車禍,雙雙去世。年僅十六歲的她賣掉房子,帶著所有的積蓄到北部讀護士學校,而後畢業,工作,結婚,離婚,整個過程如閃電一樣。我們重拾友誼,經常在一起。去年冬末爸爸去世,她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這次我決定來找你還是她送我上的飛機呢。我第一次遇到她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鑽戒,我問她,她只說離婚了,為了阻止一些無關人士的追求就一直戴著。我看出她並不想多談關於她婚姻的事情,為了保持友誼只好尊重她的意思。大哥,你們怎麼認識的呀?為什麼要離婚啊?」

    蘇亦文現在才知道後悔和愧疚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她成長過程中的艱辛,她的孤苦伶仃,她笑容背後的酸楚,這一切他統統不知道。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最痛苦,他以為他身上背負著無人可承擔的悲哀,所以他可以憤世嫉俗,有足夠的理由不去理會他人的情感世界。可是,林儀汐這個同他一樣淒苦的女子仍然可以將笑容給他,給媽媽,甚至是何平。

    現在要講出這場婚姻的真實內幕是多麼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啊。

    可是多麼不堪的事情也要勇敢面對。

    他說:「她是媽媽的護士。媽媽非常喜歡她,十分需要她,所以我便向她求婚。我們過了三年何樂而生的日子。三年前媽媽去世,她提出離婚就離開了。阿舞,你要知道,這半年來我一直在找她。請偵探,僱傭專業人員,錢財、精力我什麼都捨得投入,只要可以找到她。這一日真是我人生的轉折點,上天讓我見到妹妹的同來又帶來了她的消息。」

    「你是不是對她不好?你罵她,或者是打她?」

    「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余亦舞根據這句話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癥結所在。什麼都沒做又怎麼可能走進林儀汐那顆被冷淡層層圍裹的心呢?

    知道她在哪裡讓他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靜。他們一起回家,黃媽見到余亦舞大發感慨,眼淚直流。他撥電話給何平告訴他林儀汐已經找到了,讓他通知所有的偵探社停止查找。聽到這個消息的何平沒說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他舉著手機兀自沉思。

    門鈴瘋狂響起來,正從樓上走下來的余亦舞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身子險些滑倒。她扶住扶手,努力讓自己回神收驚。

    蘇亦文聽到鈴響站起來要去開門,余亦舞擺手阻止他:「大哥,讓我來。我倒要看看把門鈴摁成這樣的是何許人也!」說罷雄赳赳氣昂昂邁著大步去開門。

    蘇亦文想這下何平可慘了。

    「喂,你死哪兒去啦,這麼久才開門!」門一開何平就大叫,不滿之情表露無遺。

    余亦舞睜大漂亮的眼睛狠狠瞪著這個不速之客,回嘴:「你才死了呢!按照你的方式摁門鈴,估計它的壽命不會超過一個月。」

    聽到這蘊含不滿的聲音以及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蘇亦文何平才注意到為他開門的另有其人。這聲音中趾高氣揚的因子刺激了他心底的傲氣,他不慌不忙地轉身,正對上余亦舞恨恨的眼神。他一笑,看著余亦舞對蘇亦文說:「我說老大啊,你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傭人啊。要相貌沒相貌,要禮貌沒禮貌,辭掉算了。改天我幫你重新找一個,保準你滿意。」

    蘇亦文還沒來得及插嘴,余亦舞就一把扯過何平,「你哪知眼睛看著我像傭人?左眼看到我就挖左眼,右眼看到我就挖右眼,兩隻眼睛看到我就挖一雙!」

    何平假裝害怕,「喂,老大,原來還是一個潑婦!」

    余亦舞拽著何平的襯衣領子一路把他拉到蘇亦文面前,「給我打!」

    蘇亦文拉開余亦舞的手,「何平,這是我的妹妹,余亦舞。阿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何平,你們認識一下。」

    余亦舞對著何平吐吐舌頭,「大哥,我知道也瞭解我不在時你的孤獨和寂寞,那個時候找這麼一個人發洩一下情緒是非常正常的。但是,現在我來了,這個所謂的好朋友不要也罷。」

    「老大,你要清楚這麼多年是誰一直陪你在身邊,無論甘苦。還有,身為你最好的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有妹如此不如不要。」

    「大哥!」余亦舞跺腳。

    「老大!」何平大叫。

    「你們兩個不要鬧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團糟了,你們兩個先安靜。」

    「好。」何平正經下來,「老大,怎麼找到她的?」

    「當然是我帶來的消息呀。哼,要不是我你還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滿天亂撞呢!嚴格說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你剛剛是對待救命恩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何平坐不住了,「喂,你要搞清楚是誰要找她啊。我好心幫忙倒落了一身埋怨。」

    這戰爭還沒有停一分鐘就重新開始了,看架勢還頗有升級的可能性。

    蘇亦文無奈地歎氣,「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先放下自己微不足道的小事討論一下我的大事呢?」

    何平和余亦舞同時將目光對準他,兩張臉上不約而同寫滿不可思議,「喂,你還是有幽默細胞的啊。」

    兩個人最後達成協議一旦涉及到蘇亦文的事情絕對會拋棄小我同心協力共計大事。這天晚上蘇亦文簡單地安排了一下公司事務,第二日便同何平一起飛南部找林儀汐。余亦舞亦一同前往,只不過她是為了處理自己在南部的一些事務才飛回去的。再說了,向天借幾個膽子她也不敢讓林儀汐知道這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啊。

    距離她越近越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昨天晚上余亦舞明瞭整個事情的經過時差點沒與他大吵起來,要不是與他剛進面痛打他的可能性都有。她的指責他全部接收,不做任何反駁,也沒有什麼理由去反駁。他在問自己,自己這樣辛苦找她難道只是想道個無關痛癢的歉嗎,見到她難道僅僅是要道歉嗎?而後他與她便如從前一樣各過各的生活嗎?未來究竟會怎樣呢?這次相見後他們還能再遇見嗎?

    上天將阿舞送到他身邊,在他不經意間又把他多日尋找未果的林儀汐送來。上天何其眷顧,令他不費吹灰之力要到他想要的。

    可是他要的,難道就只是見到她說一聲對不起?

    直到到達天心他仍在問自己。大腦混亂得沒有任何念頭,唯一的渴望就是見到她。

    天心的規模不是很大,他們很容易就順著院子的主幹道找到了院長室。沈美群院長是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面目慈祥,神態和藹,非常熱情地招呼他們。蘇亦文直接就說要見林儀汐,一旁的何平補充說林儀汐是他們的舊識。沈美群聽到這句話才樂哈哈地帶領他們向後走,邊走邊說:「蘇先生,何先生,林小姐可是個好人啊。她來我們這裡快三年了,工作最認真,薪水要的最少。現在她正給孩子們上英語課,我們過去等一會兒吧。哎,蘇先生,您二位是她什麼人啊?她來這裡三年除了阿舞你們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訪客啦。」

    蘇亦文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眼睛四處搜尋她的教室。何平堆起笑,輕描淡寫道:「沈院長,她是我們的遠親,很長時間不聯繫了。」

    沈美群沒再問下去,帶領他們轉了兩個彎,指著旁邊的一間小房子說:「嗯,就在那裡。還有二十分鐘就下課了。」

    蘇亦文緊走兩步,直直走向教室。透過玻璃窗他看到了他尋找了大半年的林儀汐。她面對著學生,因此他只能看到她的側臉。她著一身淡黃色的衣裝,長髮束起,彷彿一株冬日的臘梅,安靜不張揚。

    林儀汐正在教孩子們學社交用語,邊念邊轉身在黑板上寫下句子。再回身突然感到窗外有人盯著自己,非常自然地,她抬頭看窗外。穿著黑色長大衣的蘇亦文靜靜佇立,身後是與沈美群熱情交談的何平。她一驚,手中的粉筆掉落。學生們因她的不正常詫異,紛紛向外看。視線糾纏著無法移去的目光,她的心似有千萬隻螞蟻爬過,坐立難安。她走下講台,拉開門,隨後帶上。

(快捷鍵:←)上一章  美麗人生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