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陳維育坐在位子上懶懶地回答。
「我有事想問你。」
「現在問不就好了?」陳維育仍然不在意地回答。
「那些事,在這兒不方便說。」
陳維育呆了會兒,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道:
「好吧,你說個地方。」
「那就在『冰雪屋』見。」
下課,陳維育早忘了約定的事,吃了幾口麵包後,就到籃球場上和同學們盡情地揮灑。因為他現在滿腦都是江華恩的影子,只由藉著汗水的揮發才能沖淡。
值到午飯快結束的時刻,群人嚷著要到「冰雪屋」解渴,陳維育這才想起和方巧文的約定,連忙跑到「冰雪屋」。
陳維育邊跑邊想,這麼晚了,她應該不會等了吧。掙扎了會兒,停下腳步轉身走回學校。但是想想,就算她不在也可以買杯飲料嘛!於是又折回剛才的路,加快腳步前往。
到了「冰雪屋」,他沒想到方巧文還在,於是匆忙
地坐到方巧文對面道歉:
「抱歉,我打籃球打得忘了,等我想到時已經這個
時候了。原本我以為你走了還不想來呢。怎麼,有很重要的事嗎?」
「我想……」
「等下,我渴死了。」道完,陳維育就跑到櫃檯點了杯飲料。回來又道:「你可以說了。」
但方巧文並沒有馬上開口,沉默了會兒才道:
「你以前不喝珍珠奶茶的。」
陳維育昕完,臉色沉了下,但又立刻若無其事地道:
「人是會變的,何況是杯飲料。」
「你是為華恩而變的。」
陳維育的表情又凝重了些,他故意不屑地道:
「你究意想說什麼?」
「你喜歡華恩吧?」
「呵呵呵!」這怪異的笑聲引起了旁人的注目。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喜歡她?難道你沒看到我常常糗她嗎?」
「不,你是故意開她玩笑,目的是想讓她的視線多放在你身上,可是卻收到了反效果。」
陳維育努力強忍住怒意,冷笑了聲:
「呵!你幾時變得這麼會推理,是看金田呢?還是柯南?告訴你,我比較喜歡柯南,因為他很好笑,人物又比較好看,尤其是毛利小郎,你……」
「你別故意岔開話題,我們討論的不是卡通片……「
「是又如何?我的確喜歡華恩,切也如你所料,那又如何?」陳維育突然下經地道。
「你常拿她開玩笑,現在又害她住院,她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你死心吧!」
「住口!我死不死心都跟你沒關係,你說完了嗎?快午睡了,我要回學校。」
陳維育立即站起身。
「等下,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曉得嗎?」
「好吧,你說。」
「因為我愛你啊!」方巧文終於道出她心中盤旋已久的話。
陳維育愣了會兒,然後才回神道:
「這種事不要開玩笑,你是為了華恩想替她報仇是吧?」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你,難道你點感覺也沒有?我知道,因為你的注意大都在華恩身上,所以你根本對其他人沒有感覺。」
「沒錯,就如同你說的,我的心中只有她人,但是我卻害了她。」陳維育想到自己對江華恩做的事,內疚得舉起手打自己好幾個耳光。
方巧文見狀,連忙制止。她抓住陳維育的手,深情道:
「我們都錯了,錯得塌糊塗。如果你早點告訴華恩你的心意,如果我早些表明我的情意,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對!但這切就是發生了。我不會接受別人的感情,你放棄吧!」陳維青放開方巧文的手,走回學校。
方巧文跑到陳維育面前,哭著求他:
「放棄?你要我放棄年多的感情,那未免太殘忍了吧!你的句話輕易的打破了我的心,撕毀了我的夢。」
「年多?!」
「沒錯。還記得國中開學典禮前,你撞倒了個女孩嗎?那個女孩卻被你無意的闖入而打開了心扉。可是她直沒有勇氣向你表白,因為你身邊不時圍繞著女同學,根本不曾注意過她。那女孩只好直騙自己,你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很快就會淡忘的、但她愈想忘,你卻牢牢的在她心中。面對這樣的往情深,你怎能無動於衷?又怎能視若無睹?」她真的很痛啊!方巧文痛得蹲坐在地上。
陳維育很感動,問道:
「那女孩就是……你?」
「對,我後悔我沉默了幾年,所以我費盡心思和你考上同所高中,你知道我的苦心嗎?後來,我終於如願以償的和你上同問學校,也意外的和你同班,我以為那是上蒼給我的機會,讓我能彌補國中時的缺撼。但我沒料到,你竟然喜歡上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懂,我和她在塊兒,你卻選擇她。」方巧文滔滔不絕地訴說自己的心事。
「或許我們有緣無分,或許你不適合我,或許……有很多因素,感情是無法勉強。」
「我知道我很平凡,所以才努力的改變自己,目的就是要你注意我,但你卻始終沒把我放在眼裡。」
陳維育想不到競有個女孩對自己如此迷戀,他愛的只有江華恩啊。
「你根本不需要為了我而刻意的改變自己,我不值得。你也說過,有很多的女孩圍繞著我,這證明我是個花花公子,你根本不需要為了我而犧牲自己。」
「對,你花心,但那已成過去式,因為你對華恩的死心塌地,我都看在眼裡。為什麼華恩這麼幸運?為什麼那個幸運兒不是我?我付出那麼多,老天為什麼不將你恩賜於我?為什麼?」方巧文近似歇斯底里的喊道。
陳維育眼見傷心欲絕的方巧文,雖然心有不忍,但還是忍住了。
「人生有根多事都添加了不同的調味料,酸甜苦辣全憑個人喜好。但愛情這玩意兒又多添加了情慾,更容不得自己選擇。」陳維育像教授般的發表自己言論。
「你的意思是那是我的選擇,再苦也得撐過去?」
「沒錯,路是自己選的,荊棘再多也得咬緊牙走過去。愛情這條路更是坎坷,誰不曾跌倒、失敗過?」陳維育說完就轉身離去。
「難道次機會也不給我?」方巧文哀傷問道。
但陳維育依然繼續他的步伐,不曾稍歇。
一群人來到陳維育面前,個個不懷好意地瞄著他。廣播電台政傑竊笑道:
「維育,我們都看到了哦。」
陳維育卻不以為然地答道:
「看到什麼?徐若暄還是邱淑貞?」
「嘻!還假仙。好,我問你,剛才打完球後,你聲不響跑去哪裡?」
陳維育起了陣寒意,他實在不想提到剛才的事。
「喔,因為我和朋友有約,臨時才想起,所以匆匆的走了。」
「可是我們看到的卻是另種版本哦。」
「什麼版本啊?我聽不懂。」陳維育心虛道。無聊男子兵團陣狂笑。
「我們看到你和某人坐在『冰雪屋』聊天耶!」
「你們看錯了吧,可能那個人長得和我這大帥哥相。似吧。」
無聊男子兵團又是陣嘻笑。
「就算那男的和你相像,但不可能另個女生也那麼像吧?」另無聊男子瑞鈞道。
「那女的像誰啊?」陳維育依舊不肯承認。
「還裝?那根本就是方巧文嘛!說,幾時有腿的啊?」
陳維育聽,忿怒地拍桌大叫:
「喂!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又怎麼會和她在起?那真是純屬巧合,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唬人!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
「對啊,而且他們也穿學校的制服,還有,你和方巧文都沒有回來睡午覺。」
陳維育有些心急,不知該找什麼借口。
「我……說過了和朋友有約,我們太久沒見面,所以聊得忘了時間啊!」
無聊男子兵團又是陣噓聲。
正好方巧文經過,政傑大喊:
「是真是假,問問女主角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
於是政傑招招手,示意方巧文過來。
方巧文見狀,心想平常又不和那些人往來,怎麼今兒個卻找她呢?而且陳維育也在,難道……方巧文訝然,他該不會透露剛才的事吧?
於是,方巧文面有難色地走過去。
「有事嗎?」
「沒什麼啦,只是想問你……剛才為什麼沒回來午睡?」
果然!方巧文忿忿不平地望著陳維育,卻見他用力地搖頭,彷彿告訴她不要說。
「剛才?老師叫我幫他做點事。」方巧文立即反應過來。
「什麼!」群人驚呼道。
「對呀,難道我會蹺課嗎?」方巧文裝作副理所當然樣。
陳維育見大夥兒還是半信半疑的,於是急忙道:
「看吧,說你們看錯人了還不信,非得拖無辜的人下水,我是沒啥關係啦,但是她的男朋友聽到這些謠傳,準會砍死我的。是不是?方巧文。」
方巧文模糊不清地應了聲。
「哈哈哈!就算她沒有男朋友,也不會『目困被蛤肉糊到』,選你這只排骨雞。」
眾人哈哈大笑,只有陳維育和方巧文語不發。
方巧文故意跑到陳維育回家必經的路等他。
陳維育若有所思的低頭走著,卻被方巧文給攔下來,見又是她,不悅地說:
「怎麼是你?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是專程來等你的。」
「等我?!你瘋了,今天的事你還沒得到教訓嗎?」陳維育不客氣地說。
「教訓!什麼意思?我就是來問你這件事的,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沒說,那就是你講的。」
「唉!他們是在『冰雪屋』看到我們的,以為我們……總之我不承認,所以他們只好問你。幸好你也否認了,否則可有他們傳的嘍。」陳維育副慶幸的模樣,令方巧文非常反感。
「我們的事傳出去你不高興是吧,可是我反倒希望他們來個無中生有、空穴來風呢。」方巧文露出邪惡的表情道。
「你瘋了!我說過,我們不可能,永遠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陳維育斬釘截鐵地否決這段沒有開始的感情。
方巧文氣極了,用力地抓住陳維育道:
「為什麼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我知道了,是因為華恩,是因為她!」
陳維育掙脫方巧文的手,卻不吭聲。
方巧文看見陳維育這種態度,更激動地喊道:
「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啊!你說話啊!」
陳維育終於被逼得忍無可忍了。
「你別什麼事都扯到華恩,根本不關她的事。就算沒有華恩,我也不會和你在起的。」
「騙人!騙人!我哪裡不好?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歡華恩的身材?你給我個月的時間,我會努力變得像她樣,一個月就好。」方巧文苦苦哀求。
「不是!你要我說幾次,就算你打扮得再怎麼像她,我也不可能喜歡你的,因為我對你根本沒有那種感覺,你不需要改變自己,我不會接受的。別煩我了,我有要緊事。」
陳維育的果決斬斷了方巧文微薄的希望。
「哼!你想去醫院看華恩,奉勸你別去,因為江媽媽知道是你害華恩住院的,你若去、江媽媽肯定會拿掃帚轟你出來的。」陳維育一聽,心裡有些感傷。
「我去不去不關你的事,以後別煩我就好了。」
「你——你好狠!我一個女孩子低聲下氣的懇求你,你卻點都不領情。陳維育,你好樣的,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說出這番話。」方巧文惱羞成怒,忿然轉身而去,臨走前又回頭丟下個邪裡邪氣的笑容。
陳維育不由得心生恐懼,方巧文幾時變得如此可怕?剛才的話,好像在向他示威,她會做出什麼事?難道她……陳維育心中升起陣寒意。
回到家裡,陳維育直掙扎著該不該去看江華恩。
他並不是不敢去,而是怕去了反而令她母親火大,到時誤會就愈結愈深了。
「鈴!鈴!鈴!」
「喂,找誰?」
「維育啊,我是政傑。」
又是他,打電話來準沒好事。
「有事嗎?」
「告訴你,剛才我打完電動回家時,你猜我碰上了什麼?」
「你這個『衰尾道人』,還會碰上什麼『好康』的?」陳維育沒好氣地說。
政傑可不服氣了。
「歹勢,歹勢,我這個『衰尾道人』正好碰見了『好康的代志』!」
「講那麼多,到底是啥代志?」
政傑先是乾咳了聲,再慢慢地道出:
「剛才我看見方巧文從PUB走出來,手裡還挽著個男人。我太好奇了,所山決定跟蹤到底。結果,他們居然走進了汽車旅館耶!」
政傑道完,還以為他會哼出「又在胡說道」,哪知陳維育竟忿怒地質問:
「在哪問汽車旅館?快說。」
「就……是『冰雪屋』附近那家。」
「啪!」政傑說完,就聽到對方重重地摔上話筒。
陳維育匆匆忙忙趕到時,正好碰見方巧文。他立即衝向她,推開另旁的男人,怒道:
「為什麼要作踐自己?」
方巧文臉上掛著抹冷笑。
「怎麼你心裡還有我嗎?」
「不管怎樣,我們是同學,基於這點,我不許你放縱自己。」
方巧文只輕描淡寫地丟下句:
「哼!同學?我在你心中只是同學罷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必提什麼同學之情。」
旁的男人趁機推開陳維育,說:
「聽到沒有,臭小子,少管閒事,趕快回學校讀你的書吧!不然,別怪我找『兄弟』去你學校搗亂。」
「你折磨自己,目的是要我後悔、愧咎,我說的沒錯吧?方巧文。」陳維育不理會那男人,痛心地質問。
「沒錯,我賭自己的身體來換回你的心」。
「知不知道這麼做,害的是你自己,苦的是你家人,如此的犧牲,你有沒有想過,我還是不領情,你怎麼辦?」
「不會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選擇,你是個好男人,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這分沒有愛情的感情,你會快樂嗎?這段沒有愛的愛情,你會幸福嗎?」
「只要讓我愛你,擁有你就足夠了。」方巧文露出滿意的笑容。
陳維育沉默了會,而後看著方巧文,終於下了決定:
「好,只要你不再傷害自己,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你說的都是真的?」方巧文歡欣地問。
陳維育苦澀地點點頭。
「沒錯,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你以後別再胡來,而且現在就乖乖的回家去。」
「好,好,我這就回去,就回去。」方巧文連忙點頭應允。
但是,旁的男人卻怒吼著:
「你把我當作什麼?!」
方巧文兩手插腰,冷冷地道:「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玩玩罷了。」
「玩玩?哼!向來只有我玩人,沒人敢玩我。」
「不然你想怎樣?」
「哼!我要你當我馬子,等我玩膩了再放你走。」
那男人抓住方巧文不放,陳維育見此,立刻推開男人,兩人便打了起來,方巧文見情況不妙,只好趕快報警。
當警察的嗶嗶聲傳來,那男人立即跑開,還丟下狠話:
「走著瞧,我不會放過你們!」
「發生了什麼事?」警察終於趕到了。
「沒什麼,那個人想搶我女朋友的皮包。」
「這麼晚了,還在這種地方遊蕩?」
陳維育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皮,道:
「不知不覺就逛到這裡了,放心,我們馬上就回去。」
「好吧,看你人不壞,這次就饒了你,要是再被我碰著,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陳維育連忙點頭。「是是是,不會再有下次了,謝謝警官。」
等警察走遠後,陳維育嚴肅地轉向方巧文,道:
「我送你回去。」
方巧文聽到了,開心地挽著陳維育。
「走吧,男朋友!」
到了方巧文家門口,陳維育面無表情地說:
「我走了。」
「拜,男朋友!」方巧文副甜蜜的模樣。
正當陳維育轉身時,方巧文又開口道:
「等下啦!」
「又有什麼事?」陳維育不耐煩地回應。
「你點都沒有紳士的風度和溫柔。我要你吻我。」方巧文指指自己的臉頰撒嬌道。
陳維育眼中有著委屈、不顧的神情,走向方巧文親了下,語氣不悅地說:
「這下滿意了吧?」
「還可以啦。還有件事,我要你明天來接我去學校。」
「什麼?那又不順路!」陳維育咋舌。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你有『私人轎車』啊,又不用多少時間,難道你不怕今天那個人再來找我啊?」
陳維育微微震,壓著嗓子說:
「這是你愛玩火的下場。」靜默了一會見,才道:「好,我明天來接你,我要走了。」
「拜,MvdeaLr。」方巧文笑瞇瞇地道。
◇◇◇
「華恩、華恩。」古靖桐嚷嚷著。
「什麼事?」江華恩匆忙的從膳廚出來。
古靖桐拉古靖辰過來。
「大哥,你自己說啦!」
於是,古靖辰拿了樣東西遞給江華恩,結巴地說:
「這……市集看到,很漂……亮,很適合……你,聽以買來送……送你。」
「哇!真的很漂亮耶!但無緣無故的,幹嘛送這麼貴重的手鐲給我,有何企圖?」江華恩接過手鐲,開心地說,
「沒有啦,我……是看你身上沒飾品,所以才想買來送給你的,真的沒別的意思。」古靖辰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江華恩見到他這副傻樣,忍不住偷偷的抿嘴微笑。
「但是,我實在不喜歡這些叮叮噹噹的掛在身上,挺煩人的。而且還有可能會被搶劫,挺危險的。」
見古靖辰失望地低下頭,江華恩才咯咯的笑著補充:
「但是……唯獨靖辰送的例外。」
聽見這話,古靖辰才露出白白的牙齒和滿意的笑容。
古靖桐也在旁輕聲責備:
「討厭!連我也被你騙了。」
「你們之前聯合擺了我道,我這次算是回報你們,證明我的演技也不差。」
古靖辰聽罷,一怔,呆呆地解釋:
「華恩,那都是靖桐的主意,你別生我的氣。」
旁的古靖桐聽了,可不服氣了: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觀在竟然過河拆橋!」
「我已經說過叫你再想別的方法,可是你硬要那麼做。」
「我做的切還不是因為你是我大哥,可是你現在不但沒有句謝謝,反倒責怪我!算了,算了,有了華恩,就忘了我這妹妹……」
江華恩眼見這兩兄妹就要吵起來了,便急忙道:
「夠了,我只不過開個玩笑,你們卻吵得天翻地覆,我還真過意不去呢。」
「玩笑?華恩,你是說不生我的氣嘍?」
江華恩笑著摸摸古靖辰的頭髮道:
「傻瓜!我怎麼會生氣呢?我們的確該謝謝靖桐的幫忙,才使我們在塊兒。」
古靖桐爽朗笑,雙手環胸,驕傲地道:
「聽到了沒?大哥,華恩叫你好好答謝我,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報答我。」
「是是是,我可愛的妹妹,今後只要你開口,我隨喚隨到,而且義不容辭。」
「這還差不多。」
江華恩笑笑的歎了口氣道:
「瞧你們兄妹倆都這麼大了還鬥氣。今晚就由我親自下廚,準備豐盛的晚餐來好好答謝我們的大功臣。」
「大哥,你要多學學華恩,否則像她這麼精明能幹的大美人,可會被別人搶走哦,到時你求我也沒用。」
「靖桐,別說了,明知靖辰開不起玩笑的。」
「我是實話實說嘛。」
「別說了,快去叫宇謙過來。」
江華恩邊說邊推了推古靖桐。
古靖桐對古靖辰吐了吐舌頭,便飛也似的去找李宇謙。
但是,江華恩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華恩,剛才靖桐說的是真的嗎?」古靖辰追著江華恩宣問。
「別這樣,你明明知道靖桐就是喜歡開你玩笑,因為你總是信以為頁,可別中了她的計,上了她的當:」江華恩耐心地解釋著。
「但是她的樣子不像騙我。你快說我應該怎麼做才不會失去你?你才不會離開我?」
江華恩躲開古靖辰的視線,遲疑道:
「老……老實說,你確實沉悶了些,而且……又不像宇謙的浪漫。」
「真的?但那是我天生的個性,恐怕不容易改變。如果……如果我改不過來,你是不是會離開我?是不是?」
看古靖辰忐忑不安的神情,江華恩安慰著:
「不會、不會。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個樣子,聽以你沒必要為了我而改變自己。再說,這是你的天性,我就是喜歡你的天真、你的木訥。放心,我會試著接受、習慣它們。」
「那你豈不是太為難了嗎?我不要你不快樂、那麼勉強,我會過意不去的。」
江華恩想不到古靖辰也有這麼體貼的面,聽他說這些話,真的是甜到心裡去。
「那好吧,你試著改變、我試著習慣,讓我們起努力,這樣,誰也沒虧欠誰了吧?」
古靖辰沉思了會兒,似乎有點道理,就道:
「那就這麼辦好了。」
「嗯。我會教你什麼叫浪漫,我們步步來,很夫的,你就會勝過宇謙。」
「勝過我什麼?」
李宇謙和古靖桐突然又出現了。
古靖辰和江華恩對看眼,古靖辰才笑道:
「這是我和華恩兩人之間的秘密,沒你們的分。」
江華恩向古靖辰投了個「說得好」的眼神。
古靖桐又不滿了:
「宇謙,我說的沒錯吧,大哥的心中已沒了我們的存在,還枉我們當初為他費心,盡力地撮合他和華恩。現在,他不但『忘恩負義』,甚至還『恩將仇報』呢!」
「靖辰,我剛才聽靖桐說,原本還不相信呢,但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個是你疼惜的好妹妹,個是你的莫逆之交、好朋友,現在你卻重色輕友,真是『枉然、枉然』啊!」
古靖辰俯過身貼著李宇謙的耳邊道:
「我是和你學的。」
「這種事可別賴在我身上啊,我承受不起。」
江華恩見這事準會吵個沒完沒了,含笑說道:
「你們竟然吃靖辰的醋,那以後我怎麼對待靖辰,不就得看你們的臉色嗎?」
古靖桐大呼著:
「其實,我們高興得不得了呢!以前,大哥看我倆打情罵俏,他只能在旁乾瞪眼,現在可有他受了。華恩,出招盡量狠毒些,我絕不會為他不平的。」
「你們兩個哦,就只會看靖辰出糗、欺侮他,真壞:我去準備晚膳,不和你們鬧了。」說完,江華恩便快速的走向膳廚。
接下來的晚餐時間,當然是在歡樂的氣氛中結束。
◇◇◇
翌日早晨,江華恩同古靖桐到市集採購。途中卻聽到群人大叫:
「走開、走開!」
原來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正經過市集。
「靖桐,那個人是誰啊?排場這麼大。」
「他啊,是個有名的渾帳!」古靖桐嫌惡地道。
「有名的渾帳?!」
「哼!那個人專門欺侮良家婦女,要不就是未出嫁的姑娘。總之,只要稍微有些姿色的人被他看上,就會不擇手段的得到人家。」
江華恩愈聽愈氣憤,因為她生平最痛恨這種無恥之徒。
「王蛋,把我們女人當做玩具,要就玩,玩厭了就甩掉,渾帳!讓我去教訓他。」
古靖桐還以為江華恩只是說說,沒想到她還真走近他們,她趁早把她抓回來。
「你瘋了!他後面跟了那麼多人,大哥和宇謙又不在,你還想去招惹他?」
「哼!我的跆拳道和柔道可都是黑帶,而且我平時也有健身,還怕他們不成?」
說完,就握起拳頭準備向前衝。
古靖桐搖搖頭,握住江華恩的手。
「無論如何,如果你出了差錯,我怎麼對大哥交代呢?我們都不希望失去你。」
聽了古靖桐勸阻的話,江華恩也只好作罷。
但是,那個色膽包天的混蛋卻早已瞥見江華恩,於是吩咐兩個家丁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趕忙走到她們面前。
「兩位美人兒,怎麼本大爺從未見過你們,不如介紹下吧!」
江華恩不想理會這傢伙,他卻步步的逼近她。
她突然心生捉弄之意,故意照他的話,介紹「自己」。
「公子,你好,我是……你老娘!」江華恩故意靠近他的耳朵,大聲喊道。
話一出口,一群人全瞠目結舌地望向江華恩,大色魔當然也不例外,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笑瞇瞇地道:
「有意思!這麼標緻的姑娘夠辣,正合我意,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有個性的姑娘。」
江華恩又緊握了拳頭想給他記,但心裡卻有更完美的計劃——
「想不到我對公子如此無禮,公子卻心胸寬大不和小女子計較,同樣的,我也喜歡公子這種風度翩翩之人。如小女子剛才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她立刻改變態度,假意拱手道歉。
大色魔連忙握住她的手道:
「既然姑娘有情,在下有意,不如……」
「一切全聽公子。」江華恩嬌羞地道。
「哈!我最喜歡這麼爽快的姑娘了,今天我算是撿到了寶貝。美人兒,我們走吧!」
「嗯。」
古靖桐見此,連忙阻止:
「華恩……」
江華恩連忙使眼色給古靖桐,要她別插手。
古靖桐會意,趕緊閉上嘴巴,退到旁等著看好戲。
「哎喲!」江華恩嬌嗲地叫道。
「美人兒,怎麼了?」
「公子,我的頭好疼喲!」
大色魔以為江華恩想擺脫他,口氣變重了些,道:
「我回家給你找個大夫瞧瞧。」
江華恩卻摸著頭,皺起眉道:
「我想……如果公子替我揉揉,或許會好得快些。」
大色魔聽見,當然色心又起,也不疑有它的上當了。
「好,我這就來給你揉揉。」
正當大色魔要碰江華恩的頭時,江華恩卻出其不意的反抓住他來個過肩摔,又賞給他一記右勾拳,再賜上一記左勾拳。
在場的老姓,個個拍手亙呼讚好。
那大色魔的家丁見主人遇襲,也一湧而上要抓住江華恩。她雖然在力道上輸給他們這些男人,卻在技巧上反敗為勝,不一會兒,只見雄壯威武的家丁個個躺在地上哀號。
江華恩得意地雙手插腰,對著這群壞傢伙罵道:
「我最恨你這種喪心病狂的渾帳東西,快滾!別再讓我看見或聽到你欺侮人,否則下回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一群壞蛋連滾帶爬的離開市集。
眾人直誇江華恩身好功夫,擊退大壞蛋,簡直是個女英雄。只有古靖桐不安地道:
「華恩,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整的人是誰?」
江華恩依然得意洋洋的。「我不就整了個大色魔?活該!碰上我算他倒楣,但我出手還不算太狠,只用了分力哩!」
「華恩,你喲,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
「靖桐,你今天怎麼了?我為大家鏟好除惡,個個都大聲喝采,只有你悶悶不樂,這不太像平常的你喔。」
古靖桐翻了翻白眼,握住江華恩的手,歎氣道:
「華恩,我不高興是因為你闖了大禍。你要知道,剛才那個人可是縣太爺的兒子哪。」
雖然如此,但江華恩還是副無所謂地道:
「那又如何?就算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啊,更何況他只是個小小縣太爺的兒子。」
「但是在我們這個縣裡,他可是最大的官哩。」
「那又怎樣?難道他敢包庇自己犯法的兒子?」
古靖桐實在受不了,用力地呼口氣道:
「沒錯!你想想,要不是縣太爺包庇他,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還逍遙法外呢?」
江華恩呆了會兒,終於開竅,說: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但江華恩還是笑逐顏開地道:「打都打了,也沒法挽回啊,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嘍。」
說完,她走向路邊的攤子,打算好好逛逛。
古靖桐見江華恩依然不在乎,氣呼呼地道:
「我真是服了你,闖了大禍,還有閒情逸致看這些小玩意兒!」
「靖桐,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我都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是他有什麼舉動,再想辦法就好了呀。」江華恩拿起條用漂亮的小石子串成的項練。
「算了,算了,我看你是不知道事態嚴重,我也懶得說了,到時你可別把鼻涕、把眼淚的嚷嚷。」
江華恩放下手中的項練,拱手揖。
「是是是,我江華恩絕不會落到如此淒慘的下場,靖姑娘,你大可放心。」
古靖桐知道江華恩的固執,知道說再多也是白費唇舌,只好無奈地搖頭作罷。
縣衙裡,縣太爺正在審問案情時,卻聽到那令他頭痛不已的兒子的哭叫聲。
「爹啊!爹啊!我好疼哪!」喬傳誠故意喊得全衙門都能聽得見。
「沒看見我正在審案嗎?快回去!」縣太爺怒吼著;
「可是爹啊,孩兒剛才被欺侮了。」
「欺侮?在此只有你欺侮人,有誰敢惹你這惡霸?」
喬傳誠見他的爹爹竟不肯理會,只得使用最後招:」我不管,我不管!總之,我要報仇!」他坐在地上耍賴著;
縣太爺沒辦法,只好先將公事擱下,遣退審理的人犯。改日再審。
「王總管,究竟怎麼回事?喏!我先警告你,不准有半句假話。」
王總管只好將事情經過照實說出來,而旁的喬傳誠則是恨得牙癢癢地加油添醋說自己有多可『憐』。
「爹,你都知道詳情了,你要替我報仇!」
「報什麼仇?是你犯錯在先,懲罰你是應當的,我不會再任你胡鬧了。」
喬傳誠當然是呼天搶地地哀叫著不依,但縣太爺則似乎聽不到他兒子的哀號。
「王總管。」
「是,老爺,有何吩咐?」工總管恭恭敬敬地行禮答道。
「我要你去查查那位姑娘的底細。還有,不准你和傳兒去刁難人家,知道嗎?」
「是,老爺。」
喬傳誠聽見父親要查對方的底細,還以為爹爹終於答應幫他報仇。
「我就知道爹您最疼我了!爹,你是不是想到了好辦法替我報仇?快告訴孩兒聽。」
喬傳誠興奮地跳起來,卻聽到父親的斥喝:
「我不准你再提報仇字!還有,這幾天我不准你出去胡鬧,要是被我知道,一定打斷你的腿。」
雖然縣太爺總是說要打斷他的腿,但當然是不忍下手,否則喬傳誠早斷了幾條的腿了。
說完,縣太爺怒氣沖沖地回到房裡。
喬傳誠見狀,當然又東張西望的想出去找樂子,但卻被阻止了。
「少爺,老爺剛才吩咐過不准你出去。」王總管怯怯地道。
「幹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了?剛才的帳我還沒和你算,現在倒敢命令起我來!」喬傳誠挺起胸膛罵道。
「小的不敢。但是老爺說過不可以欺騙他,請少爺見諒。」
喬傳誠故意面色凝重的瞧了王總管全身上下眼,道:
「好,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但是現在我要出去的事,你就當做沒瞧見。」
喬傳誠還以為交易完成,正想跨出門口時,又被攔下了;
「少爺,請別讓小的難做,只要少爺忍耐幾天,等老爺氣消了再出去吧。」王總管語重心長地勸道。
喬傳誠兩手插腰,面色猙獰地道:
「你愈來愈大膽了!竟敢教訓我,別以為我爹對你好,你就放肆了,別忘了你只是在這個家當了年的管家,而我卻是他養育年的親生兒子,懂不憧?」
「我知道,少爺。但小的並不是想教訓你,而是為了少爺著想,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只要少爺這幾天乖乖聽話,老爺就會收回禁令,到時候少爺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去了。」王總管小心翼翼地解釋著,生怕喬傳誠要是一個字聽不順耳,就會破口大罵。
喬傳誠想了會兒,才道:「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好吧,這次我就給你面子,但是爹要你查的底細,你也得告訴我才行。」
「好的,少爺。」
隔天,縣太爺找來了王總管,問道:
「王總管,我要你查的事,有著落了嗎?」
「是的,老爺。」
「好,你說吧。」
「是的,老爺。打少爺的姑娘叫做江華恩,並不是本縣之人,聽說,她現在住在古家,而且和古靖辰是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
縣太爺聽了,皺著眉頭沉吟道:
「指腹為婚!那傳兒豈不是沒有機會了?也罷,這麼好的姑娘嫁給傳兒的確是躇蹋。還有些什麼?」
「沒有了,老爺。因為她是前陣子才來到本縣,所以有關她過去的切都打聽不到。倒是我聽說她雖和古靖辰已論及婚嫁,但是街上的姑娘們卻說她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
「殘花敗柳之身?怎麼會?如果真是這樣,古家的人還會要她嗎?再說,以她對待傳兒的舉動,根本不像那種人。」縣太爺公正地評論。
「這……我想可能是古靖辰的關係吧。」
縣太爺不懂工總管之意.納悶地問道:
「和他有什麼關係?」
「因為古靖辰是本縣數數的美男子,而且家財貫,所以有不少姑娘都喜歡他,但是古靖辰卻偏偏誰都看不上眼。現在,來了個江華恩,恐怕她們的希望都落空廠,所以才會心生嫉妒,惡意中傷她吧:」
「原來如此。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老爺。」
王總管退下後,縣太爺暗想:
究竟江華恩是個怎樣的姑娘?既可以讓古靖辰這種人傾心,又有,身的好功夫,看來他非得親自登門拜訪不可。